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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人明堂图   程锺龄医门八法   论汗法   论和法   论下法   论消法   论吐法   论清法   论温法   论补法   叙   天地有好生之德,人生天地间,不能体天地之心为心,纵有千驷万锺,历数十春秋,只与草本同朽,乌足道哉,乌足道哉。吾邑清臣先生,隐君子也,聪明特出,倜傥不羁,文字皆工,而诗赋犹胜。昔从宿学宋西桥先生游,赏以大器期之,赴童军前茅辄列,因患足疾,遂不复向名场角逐,一室咏歌,着有《醉吟诗草》。西桥先生见而悦之,曰:汝臣此不死矣,诗才若此,可付枣黎,以公同好。诗板落成,复于闲居研究轩岐,书无不读,数十年来活人甚众,且先生以精明之质,抱潇洒之怀,儒学而为医学。一时缙绅先生,咸耳其名,如中丞严渭春、方伯吴廉生、明府陈芗墀辈,常与公游,谈医理,讲文理,外拈赋诗,唱和为尤多焉。盖由先生才思敏捷,学问宏通,故诸公不但以名医目之,兼以名士称之也。晚年善病,闭户著书,采取各家精华及生平素所应验,手录成篇,欲传后世,用心诚苦,而救世良殷矣。癸酉秋闱后,余锦里归来,先生出书见示。余捧读再三,窃见首卷提絜大纲,次、三胪陈杂证,四卷附载医案、穴道及百误八法,切而不泛、简而不繁,诚后学津梁,入门路径也。   夫神农以后,著书立说,不下数十百人。然其中短长互见,先生弃其短、取其长,掇百家之长,纂成斯集,温凉攻补,不执一偏,按证选方,足供实用。古云: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先生此书,诚立言而树功德于无穷者也。余有心斯道,恨未窥一斑,恒亲炙光仪,更端请教先生口讲指画,层出不穷,知其底蕴深也。书成命序,爰缀俚言以为之首。   时同治十三年 岁官甲戌 清和既望 香圃骆世馨撰   自叙   同治癸酉,廉年七秩,追思少壮,不堪回首。幼奉先君命,学诗文词赋,延师课读,负笈从游,多历年所。道光丙申,先君辞世,抱歉多端,于是博览搜奇,无不学习。道光壬寅,陡患脚疾,寸步难移,延医调治,浪费多金,足不能动,手不能举,项强筋痛,骨瘦如柴。病经五载,医过百余,九死一生,幸留残喘。因而采买药书,遍查脚疾,见古书所立之方,与医家所用之药,舒筋除湿,一一用尽,终属不效。予从字样之从足者搜寻,忽于痿躄门中,觅出五痿症来,遵法调理,始服丽参、银花以解前药,继服补中以益正气,手足头项俱能动摇。服十全大补,去芎、苓,加附片、枸杞、巴戟、鹿茸,数剂而安,改剂为丸,万病俱失,行走如常。   呜呼!医道之废弛久矣。从此重开药肆,普集药书,细心考究,约计十年,始行问世。历遍朱门、茅屋,临症颇多,见病亦广,大小沉屙,随治即效,然终不免为他人作嫁衣裳尔。因退处田间,课子教孙,甫经两载,适有邑侯陈公芗墀来守双邑,幕友吴又香患失血,多医罔效,迭次来请,不得已而往焉。   初见陈公,礼贤下士,有儒者风,言谈起居,隆礼相待。又香病愈,往来甚密,呤咏唱和,前后八载,已足生平之幸。而芗翁不没人长,每于谒大府、会同僚,遍为延誉,由此渭春中丞、廉生方伯,及督藩臬道,各州府县,无不备至。随处所作病论,所立药方,所解药性甚多。陈芗墀劝刻于前,吴贯槎劝刻于后,皆各赠匾额,予终不敢刻。何也?予不安于小道,诚恐异日九泉难见双亲于地下,不以诗文词赋传,而以小道传,不独贻笑方家,其辜负亲心也实甚。迩年来门人欲梓,奈力瘁神疲,难为编辑。幸同邑尽先训导季君馥垣,熟于灵柩,精于法律,协同胞弟仕鹏,起而怜之。谓数十年功苦,岂忍一旦付之,于是力为较正。令三子永钟抄写一载始成,并将大小铜人、针灸,齐付梨枣,以公同好。知我有人,罪我有人,予亦不稍为计及也已,清臣自记。   凡例   是编之集,由博反约,由晦而显,使业医者开卷了然,斯无亥豕鲁鱼之误。   是编普集名家精粹,去繁就简,易于翻阅,随时考究,洞若观火,以免搜索之难。   业医务从伤寒入手,辩明十二经络。每一经中皆有阴阳,无论在经在腑,一寒一热,一表一里,辨之不明,临症必误。   业医务从大家入手。先讲六经法律,后明药性寒热。若徒读断简残编,抄本小说,髫年学习,皓首模糊,以先入者为主也。   法律订自前人,运用在乎自己。学者要有灵机,救人全凭活法。若胶柱鼓瑟,万难奏效。   古人立方,原有君臣佐使,配合无多,效如桴鼓。或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或阴中求阳,阳中求阴,必再三审慎,切勿杂凑成方。   本草所载药品三千,常用不过三百。当于二三百中,考究五味五色,辩明寒热温平,更必详究真伪,斯运用乃见如神。   药品无论贵贱,总以有精汁,有气味者为佳。切莫好奇,喜开别名,至药肆不知,胡乱称拣,误人性命。   药之灵应,不在贵贱;方之灵应,不在多寡。药求真实,方求对症,若用希奇难买之药,富者担延时日,贫者束手待毙矣。   名家各有所长。有长于温补,长于攻下,长于清凉,长于和解,长于扶阳,长于养阴,长于补先天,长于培后天,长于女科,长于小儿,吾尽摘其长而录之。   医理之说,深者见深,浅者见浅。自长沙后,医书迭出,各执一见,欲求全手,几无其人。学力富者少临症,临症多者无学力。少临症者,仗恃学力,妄拨前人;多临症者,胸无实据,捕风捉影。可知纸上空谈,与糊乱瞎撞,二而一者也。   是编每论一病,即载一方,或载数方,其美不胜收者,付之补遗,以便观览,随载针灸穴道,以为外治之一助,至穴道必看铜人图方知。   每一病名,标出纲领,使人知其大概,虽未究本穷源,道其巅末,亦可为学者立标准,作指南耳。   内经云:「得其要者,一言而备,不得其要,流散无穷。」一言可备者,阴阳两字也。病之千头万绪,不外五脏六腑,而脏腑诸症,不外阴阳。后世妄立名色,舌有三十六,喉症七十二,疽有二十四,诸如此类,难以枚举,况此三者亦只分阴阳而已。   古人疗疾,以望闻问切为要,后世舍去三者,仅以切脉为重,浪费笔墨,从浮沉迟数外,画蛇添足,一病分几十脉,一脉分数十症,乱人心目,何不于望字添几十望,闻问添数十闻问耶?总之内经以平人脉为准则,察其有余不足,再从四大脉探讨,斯得之矣。   五脏六腑平和无病,今人自寻疾病,壮年喜服参、茸、桂、附,及一切强筋壮阳之品,不知补一脏即损数脏,及至暮年,无药可服。   精气神为人身至宝,得之则存,失之则危,根本一失,百病丛生,兼之嗜酒玩烟,恃情纵欲,何能益寿?比之于灯,油尽灯灭;方之于鱼,水涸鱼困。欲求长生者,须以饭食为大良方,独宿为延年妙品。   富贵之病难治,一经染患,日更数医,一清二表,三攻四补,任意胡为,以至轻者重,而重者危矣。贫苦之病易愈,延医难,取药更难,说病抓药,不日愈也,虽不尽然,大半如此。   医生疗疾,务要品正行端,不可在此说彼,孀妇闺阁,更宜谨慎,于诊脉后论脉论症,系属何病,主用何药,法本何人,症即险危,从容告之,切勿乘人危险,妄取人财,以致声名败坏。   病家延医,务要实心恭敬,未看病时,说病原由,不可令其猜病。东坡云:「吾求愈病而已,岂以困医为哉。」不知医为尔所困,尔之身更为医所困矣,延医者其知之。   病家取药,莫惜银钱,务求上池灵品。若图便宜,七折八扣,亏人工本,药定难言。卖者射利,买者损钱,而病者含冤受困矣。   开药铺之家,务采上品药材,遵古炮制,情愿使人说我药贵,莫使人说我药假,此中造无限功德。以假作真,误人性命,生人易欺,冥法难逭(音à,逃避。)。   人生有形之病可治,无形之疾难疗。如风寒暑湿,六欲七情,疮痍癣疥,皆有形之疾,医能施治。无形之疾,如不端品行,不顾声名,奸诈机谋,心术尽坏,酿成怪病,此无形之疾,医不能治。书云:自作孽,不可活。人须悔过迁善,百中可救二三,否则遗及后人,立见消亡,较传尸痨为更毒。   针灸之术,肇自岐伯,详于《灵柩》。针灸诸病,功成反掌,但神功妙术,自汉失传。精于穴道者,恒不数觏(音ò,遇见。),余常感慨久矣。道光戊申忽于杨子坚处得铜人图四幅,与医宗金鉴、针灸大成无异,细心研究三十余年,凡遇疾病,施治即效,予特表而出之,为司命者指一准则云。   医学集成卷一   阴阳诸论   阴阳一道,始于一,终于八。伏羲画之以开其渊源,文王演之以神其变化。   故一而二,阴阳判矣,则对待之数出焉。阴阳判,天地位矣,则主宰之理立焉。   天地位,四时行而万物生,则知人之生生化化,唯此阴阳而已。所以卦有乾坤,人有男女,故曰:干道成男,坤道成女。干道成男,成于坎中之一阳也,奇也;   坤道成女,成于离中之二阴也,偶也。此阴阳奇偶之道,诚生生不息之机也。   天地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