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门 - 第 9 页/共 9 页

《北山经》:宪翼之水,其中多元龟,其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其名曰旋龟,其音如判水,佩之不聋。【《山海经》,下同】   《西山经》:符禺之山,有木焉,名曰文茎,其实如枣,可以已聋。   阴山之中,多雕棠,其叶如榆叶而方,其实如赤菽,食之已聋。     针灸   《素问》曰:暴聋气蒙,耳目不明,取天牖。   邪客于手阳明之络,令人耳聋,时不闻音,刺手大指次指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各一痏,立闻;不已,刺中指爪甲上与肉交者,立闻。其不时闻者,不可刺也。耳中生风者,亦刺之如此数,左刺右,右刺左。  耳聋刺手阳明,不已,刺其通脉出耳前去者。  邪客于手足少阴太阴是阳明之络,此五络者皆会于耳中,上络左角。五络俱竭,令人身脉皆动而形无知也,其状若尸,或曰尸厥。刺其足大指内侧爪甲上,去端如韭叶;后刺足心;后刺足中指爪甲上,各一痏;后刺手大指内侧,去端如韭叶;后刺手心主少阴锐骨之端,各一痏,立已;不已,以竹管吹其两耳,鬄其左角之发方一寸,燔治;饮以美酒一杯,不能饮者,灌之立已。  肝病者,虚则目(目巟)(目巟)无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  肺病者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取其经太阴足太阳之外、厥阴内血者。  《灵枢经》云:人之耳中鸣者,何气使然?岐伯曰:耳者宗脉之所聚也。故胃中空则宗脉虚,虚则下溜,脉有所竭者,故耳鸣。补客主人,手大指爪甲上,与肉交者也。  又云:上气不足,耳为之苦鸣,补足外踝下留之。  又云: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审守其输,调其虚实。  又云:手太阳之筋,其病肩髀引颈而痛,耳中鸣,其痛转筋者,治在燔针劫刺之,以知为度,以痛为输。  手太阳之脉所生病者,耳聋目黄颊肿,视盛虚热寒陷下调之也。  热病身重,骨痛,耳聋而好瞑,取之骨,以第四针,五十九刺。骨病不食,啮齿耳青,索骨于肾,不得索之土,士者脾也。  《甲乙经》曰:手太阳厥逆耳聋,治主病者。  耳中有干擿,禁不可灸。   耳门耳中有脓,禁不可灸。   颈痛项不得顾,耳目不明,风池主之。  肩背痛暴聋,气蒙耳目不开,天牖主之。  热病汗不出,耳鸣聋无所闻,阳谷主之。  耳聋鸣,窍阴主之。   暴病头痛身热痛,肌肉动耳聋,束骨主之。  头风耳后痛,完骨主之。   癫疾多言耳鸣,实则聋,偏历主之。  耳鸣,取耳前动脉。   聋而不痛,取足少阳;聋而痛,取手阳明。  耳鸣,百会及颔厌、颅息、天窻、大陵、偏历、前谷、后溪皆主之。  耳痛聋鸣,上关主之,刺不可深。   耳聋鸣,下关及阳溪、关冲、液门、阳谷主之。  耳聋鸣,头颔痛,耳门主之。   头重颔痛,引耳中,憹憹嘈嘈,和髎主之。  聋耳中癫溲,癫溲者,若风,听会主之。  耳聋填填如无闻,憹憹嘈嘈若蝉鸣,頞颊鸣,听宫主之。下颊取之,譬如破声刺此。  聋,翳风及会宗、下关关 原作「空」,据《甲乙》卷十二手太阳少阳脉动发耳病第五改。主之。  耳聋无闻,天窗窗 原作「空」,据《甲乙》卷十二手太阳少阳脉动发耳病第五改。主之。  耳聋嘈嘈无所闻,天容主之。   耳鸣无闻,肩贞及完骨主之。   耳中生风,耳鸣耳聋时不闻,商阳主之。  聋及耳中不通,合谷主之。   耳聋两颞颥痛,中渚主之。   耳浑浑焞焞无所闻,外关主之。   卒气聋,四渎主之。   《千金方》曰:耳痛,耳聋嘈嘈,上关、下关、四白、百会、颅息、翳风、耳门、颔厌、天窻、阳溪、关冲、液门、中渚。  耳聋嘈嘈若蝉鸣,天容、听会、听宫。  耳暴聋,天牖、四渎。   耳前痛,少商。   耳痛,曲池。   浑浑焞焞,聋无所闻,外关、会宗。  耳鸣,前谷、后溪。仍取偏历,大陵。  颔痛引耳,嘈嘈耳鸣无闻,腕骨、阳谷、肩贞、窍阴、侠溪。  风聋鸣,商阳,刺入一分,留一呼,灸三壮,左取右,右取左,如食顷。  《医学纲目》曰:耳聋耳鸣,或疼或痒,或聤耳,听会主之。穴在耳珠前陷中,泻八吸。  翳风针入半寸,泻七吸;或合谷,或三里。  又法:翳风在耳前陷后,按之引耳中,令病人先以钱二十四文,口咬侧卧,取之针透,令病人闭口摇头,其怒气从耳出。  听会、中渚、临泣,针法如前。   耳虚鸣,肾俞、太溪。   灸耳暴聋,苍朮长七分,一头切平,一头削尖,将尖头插耳中,于平头上灸七壮,重者二七壮,觉耳内热即效。  《景岳全书》曰:风聋,灸上星七壮,令气通耳中,即愈。  耳聋痛,翳风,灸七壮。   耳聋,合谷灸七壮;或外关、听宫、肾俞、偏历。  《东医宝鉴》曰:耳鸣,取液门、耳门、中渚、上关、完骨、临泣、阳谷、前谷、后溪、阳溪、偏历、合谷、大陵、太溪、金门。  耳聋,取中渚、外关、和髎、听会、听宫、合谷、商阳、中冲。     导引   《养性书》曰:以手摩耳轮,不拘遍数。所谓修其城郭,以补肾气,以防聋聩也。  养耳力者常饱。   《保生秘要》曰:定息以坐塞兑,咬紧牙关,以脾肠二指捏紧鼻孔,睁二目,使气串耳通窍,内觉哄哄有声,行之二三日,窍通为度。  时常将两耳返听于归元取静,或存息闭口鼻气,意想从耳出,又收返听,耳自然聪。耳病凡搓掌心五十度,热闭耳门空观,次又搓又闭又观,如此六度,耳重皆然,兼以后功,无不应验。  用意推散其火,男则逆收藏于两肾间,女则逆归于两乳下,或耳中。或按耳门,内若蝉鸣,咽津液降气,自安。  耳痛,想火烧两肾,又升肾水洗之,或按耳户,使鸣数次,咽津液,气下即安。  耳病以意散其火,逆归藏于两肾内,或耳中有物,即以意取出之。  《景岳全书》曰:凡耳窍或损或塞,或震伤,以致暴聋,或鸣不止者,即宜以手中指于耳窍中轻轻按捺,随捺随放,随放随捺,或轻轻摇动,以引其气。捺之数次,其气必至,气至则窍自通矣。凡值此者,若不速为导引,恐因而渐闭,而竟至不开耳。     医案   《丹铅续录》云:王万里时患耳痛,魏文靖公劝以服青盐、鹿茸煎雄附为剂。且言此药非为虚损服之,曷不观《易》之坎为耳,坎水藏在肾,开窍于耳,在志为恐,恐则伤肾,故为耳痛。气阳运动常显,血阴流行常幽。血在形如水在天地间,故坎为血卦,是经中已着病证矣。竟饵之而良愈。   沈存中云:予为河北察访使时,病赤目四十余日,黑睛旁黯赤成疮,昼夜痛楚,百疗不瘥。郎官丘革相见,问予病目如此,曾耳中痒否?若耳中痒,即是肾家风。有四生散疗肾风,每作二三服即瘥,闾里号为圣散子。予传其方合服之,午时一服,临卧一服,目反大痛,至二鼓时乃能眠,及觉目赤稍散,不复痛矣,更进三四服,遂平安如常。是时孙和甫学士帅镇,闻予说,大喜曰:吾知所以自治目矣。向久病目,尝见吕吉甫参政云:顷目病久不瘥,因服透冰丹乃瘥。如其言修合透冰丹一剂,试服了二三十服,目遂愈,乃知透冰丹亦疗肾风耳。   《圣惠》曰:有人耳痒,一日一作,可畏,直挑剔出血稍愈。此乃肾脏虚,致浮毒上攻,未易以常法治也,宜服透冰丹,勿饮酒啖湿面蔬菜鸡猪之属,能尽一月为佳,不能戒无效。   《墨客挥犀》:虫之类能入耳者,不独蜒蚰,如壁虱、萤火、叩头虫、皂荚虫皆能入耳为害。余有外亲曾为虫入耳,自谓必死,乃极家其所有恣情耗荡,凡数年,家业遂破。虫出疾愈,验之,乃叩头虫也。又有人为蜒蚰入耳,遇其极时,不觉以头撞柱,至血流不知,云痒甚不可忍。蜒蚰入耳,往往食髓,至冬又能滋生。凡虫入耳者,惟用生油灌之为妙。   《薛己医案》曰:先君尝睡间,有虫入耳,痛瞀。将生姜擦猫鼻,其尿自出,取尿滴耳内,虫即出而愈。  百户张锦谓予曰:耳内生疮,不时作痛,痛而欲死,痛止如故,诊其脉皆安静,予谓非疮也。话间痛忽作,予度其有虫入耳,令回,急取猫尿滴耳,果出一臭虫,遂不复痛。或用麻油滴之,则虫死难出。或用炒芝麻枕之,则虫亦出,但俱不及猫尿之速也。   文选姚海山耳根赤肿,寒热作痛,此属三焦风热也。但中气素虚,以补中益气,加山栀、炒黄芩、牛蒡子治之而愈。   一儒者因怒耳内作痛出水,或用祛风之剂,筋挛作痛,肢体如束,此肝火伤血也,用六味丸料,数服愈。   举人毛石峰子年二十,耳内出水或作痛,年余矣,脉洪数,左尺益甚。此属肝肾二经虚热也,用加减八味丸料一剂而愈。   一男子每入房,耳内或作痒,或出水,常以银簪探入,甚喜阴凉。此属肾经热也,用加减八味丸而愈。   一妇人因怒发热,每经行即两耳出脓,两太阳作痛,以手按之痛稍止,怒则胸胁乳房胀痛,或寒热往来,或小便频数,或小腹胀闷。此皆属肝火血虚也,先用栀子清肝散二剂,又用加味逍遥散数剂,诸证悉退;又以补中益气加五味而全愈。   一妇人经行后,因怒气劳役,即发寒热,耳内作痛。余以经行为血虚,用八珍汤加柴胡;怒气为肝火,用加味逍遥散;劳役为气伤,用补中益气汤加山栀而愈。   一妇人耳内作痛,或肿焮,寒热发热。面色素青黄,经行则变赤。余以为怒气伤肝,郁结伤脾,用加味归脾汤、加味逍遥散而愈。   一妇人耳内肿痛,寒热口苦,耳内出水,焮连颈项,饮食少思。此肝火甚而伤脾也,用小柴胡汤加山栀、牡丹皮,稍愈;用加味逍遥散及八珍汤,加柴胡、山栀、牡丹皮,调补肝脾而全愈。   一孀妇,或耳内外作痛,或项侧结核,内热晡热,月经不调,唾痰少食,胸膈不利。余以为郁怒伤肝脾,朝用归脾汤以解脾郁,生脾气;夕用加味逍遥散,以清肝火,生肝血而愈。   太卿魏庄渠,癸卯仲冬,耳内作痛,左尺洪大而濇。余曰:此肾水枯竭,不能生肝木,当滋化源。彼不信,仍杂用兼补之剂。余谓其婿陆时若曰:庄渠不能生肾水,来春必不能起。至明年季春十八日,复请治。昏愦不语,颐耳之分已有脓矣,且卵缩便数,方信余言。求治辞不克,用六味丸料壹锺,阴茎舒出,小便十减六七,神思顿醒。余曰:若砭脓出,庶延数日,为立嗣之计,否则脓从耳出,死立待矣。或谓不砭可生者,余因辞归。翌日果耳内出脓,至二十一日己未火日而卒。   宪副姜时川癸卯冬,右手寸口浮数而有痰,口内若有疮然。余曰:此胃火传于肺也,当薄滋味慎起居以御之。甲辰秋,尺脉洪数而无力。余曰:此肺金不能生肾水,无根之火上炎也,宜静调养滋化源以治之。彼云,今喉耳不时燥痛,肢体不时发热,果是无根之火,殒无疑矣。后会刘古峡云:姜公之病,已如尊料,遂拉同往视,喉果肿溃,脉愈洪大。又误以为疮毒,而投苦寒之剂。卒于仲春二十八日,乃药之促其亡也,否则尚能延至仲夏。   一男子耳后漫肿作痛,肉色不变,脉微数,以小柴胡汤加芎、归、桔梗四剂,肿少起;更以托里消毒散数剂,脉滑数,此脓已成矣,宜针之,彼畏而不肯用。因痛极始针之,出脓碗许,以托里药两月余而始愈。凡疮不起者托而起之,不成脓者补而成之,使不内攻;脓成而及时针之,不数日即愈矣。常见患者皆畏针痛而不肯用,又有恐伤良肉而不肯用,殊不知疮虽发于肉薄之所,若脓成,其肿亦高寸余,疮皮又厚分许,用针深不过二分,若发于背肿,高必有三四寸,入针止于寸许,况患处肉已坏矣,何痛之有?何伤之虑?怯弱之人,及患附骨疽,待脓自通,以致大溃,不能收敛气血,沥尽而亡者为多矣!   《证治准绳》曰:一人劳倦,耳下焮肿,恶寒发热,头疼作渴,右脉大而软,当服补中益气汤,彼自用药发散,遂致呕吐,始信。予用六君子汤更服补中益气汤而愈。大抵内伤荣卫失守,皮肤间无气滋养则不任风寒,胃气下陷则阳火上冲,气喘发热,头痛脉大,此不足证也,误作外感,表实而反泻之,宁免虚虚之祸?东垣云:内伤右脉大,外感左脉大,当以此别之。   一妇耳下肿痛,发寒热,与荆防败毒散四剂,表证悉退;以散肿溃坚汤数剂,肿消大半;再以神效瓜蒌散四剂而平。   一人肝经风热,耳下肿痛,热脉浮数,以薄荷丹治之而消。   一妇因怒,耳下肿痛,以荆防败毒散,加连翘、黄芩四剂而愈。予尝治此,旬日不消者,以益气血药及饮远志酒并效。无脓自消,有脓自溃。   一妇因怒,耳下焮痛,头痛寒热,以荆防败毒散加黄芩,表证悉退,但饮食少思,日晡发热。东垣云:虽有虚热,不可大攻,热去则寒起,遂以小柴胡加地骨皮、芎、归、苓、朮、陈皮十余贴愈。次年春,后复肿坚不溃,用八珍汤加香附、柴胡、地骨皮、桔梗,服至六七贴,以为延缓,仍服人参败毒散,势愈盛,又服流气饮,则盗汗发热,口干食少,至秋复求诊视,气血虚极,辞之,果殁。   一人每怒,耳下肿或胁作痛,以小柴胡汤加青皮、红花、桃仁四剂而愈。   一女性急好怒,耳下常肿痛,发寒热,肝脉弦急,投小柴胡汤加青皮、牛蒡子、荆芥、防风而寒热退,更以小柴胡汤对四物汤数剂而肿消。其父欲除病根,予谓肝内主藏血,外主荣筋,若恚怒气逆则伤肝,肝主筋,故筋蓄结而肿,须要自加调摄,庶可免患。否则肝逆伤不能藏血,血虚则难瘥矣。后不戒,果结三核,屡用追蚀,不敛而殁。   一人远途劳倦发热,脉大无力,耳下患肿,此劳损也,宜补中益气养荣汤,自然热退肿消。彼不听,服降火药及必效散,果吐泻不食而死。夫劳倦损气,气衰则火旺,火乘脾土,故倦怠而热,此元气伤也。丹溪曰:宜补形气调经脉,其疮自消,不可汗下;若不详脉证经络受病之异,而辄用峻厉之剂,鲜不危矣。   通府耳后发际患肿一块,无头,肉色不变,按之微痛。予谓痰结脉软而时见数,经曰,脉数不时见,疮也非痰也。仲景云:微弱之脉主血气俱虚,形精不足。又曰:沉迟软弱,皆宜托里。遂用参、芪、归、朮、川芎、炙甘草以托里,少加金银花、白芷、桔梗以消毒。彼谓不然。内饮降火消痰,外贴凉药,觉寒彻脑,患处大热,头愈重,食愈少。复请治,以四君子汤加藿香、炮干姜数剂,食渐进,脓成刺之,更以十全大补汤去桂,灸以豆豉饼,又月余而愈。   罗宗伯耳后发际患毒焮痛,脉数,以小柴胡汤加桔梗,牛蒡子,金银花四剂而愈。   一人耳后患毒,脉证俱实,宜用内疏黄连汤,彼以严冬不服寒剂,竟至不起。   一人耳后寸余发一毒,名曰锐疽,焮痛寒热,烦躁喜冷。此胆经蕴热而然,先用神仙活命饮一剂,势减二三。时值仲冬,彼惑于用寒之禁,自用十宣托里之药,势渐炽,耳内脓溃,喉肿闭,药不能下而殁。   《寓意草》曰:王玉原昔年感证,治之不善,一身津液尽为邪热所铄,究竟十余年,热未尽去,右耳之窍常闭。今夏复病感,缠绵五十多日,面足浮肿,卧寐不宁,耳间气往外触,盖新热与旧热相合,狼狈为患,是以难于去体。医者不察其绸缪胶结之情,治之芒不中窾。延至秋深,金寒水冷,病方自退。然浅者可退,深者莫繇遽退也。面足浮肿者,肺金之气为热所壅,失其清肃下行之权也。卧寐不宁者,胃中之津液干枯不能内荣其魂魄也。耳间大气撞出者,久闭之窍,气来不觉,今病体虚羸,中无阻隔,气逆上冲,始知之也。外病虽愈,而饮食药饵之内调者,尚居其半,特挈二事,大意为凡病感者明善后之法焉。盖人当感后,身中之元气已虚,身中之邪热未净,于此而补虚,则热不可除,于此而清热则虚不能任,即一半补虚,一半清热,终属模糊,不得要领。然舍补虚清热外,更无别法,当细辨之。补虚有二法:一补脾,一补胃。如疟痢后脾气衰弱,饮食不能运化,宜补其脾;伤寒后胃中津液久耗,新者未生,宜补其胃。二者有霄壤之殊也。清热亦有二法:初病之时,热为实热,宜用苦寒药清之;大病后之热为虚热,宜用甘寒药清之。二者亦霄壤之殊也。人身天真之气,全在胃口,津液不足即是虚,生津液即是补虚,故以生津之药,合甘寒泻热之药,而治感后之虚热,如麦门冬、生地黄、牡舟皮、人参、梨汁、竹沥之属皆为合法。仲景每用天水散以清虚热,正取滑石、甘草,一甘一寒之义也。设误投参、芪、苓、朮补脾之药为补,宁不并邪热而补之乎?至于饮食之补,但取其气,不取其味,如五谷之气以养之,五菜之气以充之,每食之间便觉津津汗透,将身中蕴蓄之邪热以渐运出于毛孔,何其快哉!人皆不知此理,急于用肥甘之味以补之,目下虽精采健旺可喜,不思油腻阻滞经络,邪热不能外出,久久充养完固,愈无出期矣。前哲有鉴于此,宁食淡茹蔬,使体暂虚而邪易出,乃为贵耳。前药中以浮肿属脾,用苓、朮为治;以不寐责心,用枣仁、茯神为治,总以补虚清热之旨未明,故详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