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痈疽疔毒门 - 第 15 页/共 16 页

年深恶疮:无心草根、干姜各二钱,钓苓根五钱,为末掺之。 【《外科精义》】   疮疽不出:红花子、紫草茸各半两,蝉蜕二钱半,水锺半,煎减半,量大小,加减服。【《伤寒论》】   肿毒已破:青大麦去须炒,暴干为末敷之,成靥揭去,又敷,数次即愈。   痈肿热毒:家芥子末同柏叶捣涂,无不愈者,大验。得山芥更妙。 【《千金翼》,下同。】   一切痈肿:猪胆汁和芥子末贴之,日三上。猪脂亦可。   疔肿恶毒:苍耳蠹虫烧存性研末,油调涂之,即效。或以麻油浸死收贮,每用一二枚捣敷,即时毒散,大有神效。【时珍】   一切疔疮及无名肿毒恶疮:用苍耳草梗中虫一条,白梅肉三四分,同捣如泥,贴之立效。【《经验方》】  又方:麻虫即苍耳草内虫,炒黄色,白僵蚕、江茶各等分为末,蜜调涂之。 【《总录》】  又方:用苍耳节内虫四十九条,捶碎,入人言少许,捶成块,刺疮令破敷之,少顷以手撮出根,即愈。   疔疮毒肿不被,则毒入腹:用蝉蜕炒为末,蜜水调服一钱,外以津和涂之。 【《杂纂》】  又方:用蝉蜕、僵蚕等分为末,酢调涂疮口四围,候根出,拔去再涂。 【《大成》】   一切恶疮,及沙虱水弩恶疽:五月五日取蜣螂蒸过,阴干为末,油和敷之。 【《圣惠》】   疔肿恶疮:杨柳上大乌壳硬虫,或地上新粪内及泥堆中者生取,以蜜汤浸死,新瓦焙焦为末,先以针烧过,针拨开,好酢调敷之。【《普济方》】   无名恶疮忽得,不识者:用死蜣螂杵汁涂之。 【《广利》】   疔肿恶毒:透骨膏,用八角儿杨柳上者阴干去壳四个,如冬月无此,用其窠代之,蟾酥五分,巴豆仁一枚,粉霜、雄黄、麝香少许,先以八角儿研如泥,入镕化黄蜡少许,同众药末和作膏子,密收,每以针刺疮头破出血,用榆条送膏子麦粒大入疮中,以雀粪二个放疮口,疮回即止,不必再用也。忌冷水。如针破无血,系是着骨疔,即男左女右,中指甲末刺出血糊药,又无血,即刺足大拇糊药;如都无血,必难医也。   疔肿有根:用大针刺作孔,削蔓菁根如针大产染铁生衣刺入孔中;再以蔓菁根、铁生衣等分,捣涂于上,有脓即易出,须臾根出立瘥。忌油腻、生冷、五辛、粘滑、陈臭。【《肘后方》,下同。】   天行热毒攻手足,肿痛欲断:用母猪蹄一具去毛,以水一斗,葱白一握煮汁,入少盐渍之。   痈疽不敛,不拘发背一切疮:用鳖甲烧存性研掺,甚妙。 【《怪证奇方》】   肠痈内痛:鳖甲烧存性研,水服一钱,日三。 【《传信方》】   痈肿未成,用此拔毒:水调牡蛎粉末涂之,干更上。 【《集验方》】   痈疽赤肿:用米酢和蚌蛤灰涂之,待其干即易之。 【《千金》】   痈疽有毒虫:鹿角烧末,苦酒和涂,磨汁亦可。   骨疽不合,骨从孔中出:掘地作坑,口小里大,深三尺,以干鸡屎二升同艾及荆叶捣碎,入坑内,烧令烟出,以疽口就熏,用衣拥之,勿令泄气,半日当有虫出甚效。【《千金方》】   一切诸疮:五倍子、黄蘗等分,为末敷之。 【《普济方》】   一切肿毒:五倍子炒紫黑色,蜜调涂之。   耳垢:治痈肿未成脓,封之即散;疳虫蚀鼻生疮,及毒蛇螫人,并敷之。 【时珍】   疮口不收:五倍子焙研末,以腊酢脚调涂四围效。   一切痈肿未溃:用干人屎末、麝香各半钱研匀,以病人津调贴头外,以酢面作钱护之,脓溃去药。【《衍义》】   疔肿初起:刮破,以热屎尖敷之,干即易,不过十五遍即根出,立瘥。 【《千金方》】   收敛疮口:血竭末一字,麝香少许,大枣烧灰半钱,同研津调涂之。 【《究原方》】   疔肿拔根:取户边蜘蛛杵烂酢和,先挑四畔血出,根稍露,敷之,干即易,一日夜根拔出,大有神效。【《千金方》,下同。】   积年诸疮:蜘蛛膜贴之,数易。   一切肿毒,已成未成:用水胶一片水渍软,当头开孔贴之,未百日者自消,已溃者令脓自出也。【《外台秘要》】   诸疮肿毒:全蝎七枚,栀子七个,麻油煎黑,去渣入黄蜡化成膏,敷之。 【《澹寮方》】   凡疔肿:取粪坑下土、蝉蜕、全蝎等分,捣作钱大饼,香油煎滚温服,以渣敷疮四围,疔自出也。【《圣济总录》】   疔疮恶肿:牡狗屎,五月五日烧灰涂敷,数易之。又治马鞍疮神效。 【《圣惠》】   鱼脐疔疮似新火针疮,四边赤,中间黑,可刺之;若不大痛即杀人也。用腊月鱼头灰发灰等分,以鸡溏屎和涂之。【《千金方》】   疔疮恶肿:黑牛耳垢敷之。 【《圣惠方》】   疔肿未破:白马齿烧灰,先以针刺破,乃封之,用湿面围肿处,酢洗去之,根出大验。【《肘后方》】   赤根疔疮:马牙齿捣末,腊猪脂和敷,根即出也。烧灰敷之,亦可愈。 【《千金方》】   疔肿伤风作肿:以马屎炒熨疮上五十遍,极效。 【《圣惠方》】   疔疮中风肿痛:用驴屎炒熨疮上五十遍,极效。 【《普济方》】   肿毒初起:败龟板一枚烧研,酒服四钱。   疔疮恶肿:用田螺入冰片化水,点疮上。 【《普济方》】   绕指毒疮生手足指上:以活田螺一枚生用,捣碎敷之即愈。 【《多能鄙事》】   疔疮恶肿:十二月猪胆风干,和生葱捣敷。 【《普济方》】   拔取疔黄:蟾酥以面丸梧子大,每用一丸安舌下,即黄出也。 【《青囊杂要》】   拔取疔毒:蟾酥以白面、黄丹搜作剂,每丸麦粒大,以指爬动疮上插入,重者挑破纳之,仍以水澄膏贴之。【《危氏方》】   疔疮恶肿:蟾酥一钱,巴豆四个,捣烂饭丸锭子如菉豆大,每服一丸姜汤下;良久,以萹蓄根、黄荆子研,酒半碗服,取行四五次,以粥补之。【《乾坤秘韫》】   一切疮毒:蟾酥一钱,白面二钱,朱砂少许,井华水调成小锭子如麦大,每用一锭,井华水服。如疮势紧急,五七锭,葱汤亦可,汗出即愈。   肠内生痈:雄鸡顶上毛并屎烧末,空心酒服。 【《千金》】   决痈代针:白鸡翅下两边第一毛烧灰,水服即破。 【《外台》】   痈疽恶疮初肿起:当归、黄蘗皮、羌活为细末,生鹭鸶膝擂汁,调敷疮之四围,自然收毒聚作小头即破,切不可并疮头敷之,恐毒气四攻,不可收也。【《养疴漫笔》】   痈疽势肿恶不溃坚硬:以利刀将患处划成十字路,用面水调稠厚,周围疮口外高起五分许,如塘池样,将梧桐泪填半满,用好米酢滴泪上,须臾自沸,勿令滚出面外;次日用金银花煎汤洗净,再如前用一次,只用酢洗,不痛,烂肉自去。   疔疮肿毒:用针刀旋破疔头,以蟾酥敷之,后用野菊花、莎草根、甜菜叶擂细,以无灰酒尽量调服之。酒醒,疔化水,即痛定。如热除,不必去疔,亦自愈也。   疔疮入腹呕者:煎道人头浓汁饮之。   疔疮毒气入腹,昏闷不食:紫花地丁、蝉蜕、贯仲各一两,丁香二钱为末,每服二钱,空心温酒下。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卷三百六十七 外科痈疽疔毒门     针灸   《素问》曰:夫痈气之瘜者,宜以针开除去之。夫气盛血聚者,宜石而泻之。  东方之域,其民食鱼而食咸,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  痈不知所,按之不应手,乍来乍已,刺手太阴旁三痏,与缨脉各二。  《灵枢经》曰:凡刺之害,中而不去则精泄,不中而去则致气,精泄则病甚而恇,致气则生为痈疽也。  凡刺痈邪,勿迎陇,易俗移性,不得脓,脆道更行,去其乡,不安处所,乃散亡。诸阴阳过痈者,取之其输泻之。铍针者末如剑锋,以取大脓。  病之生时有喜怒不测,饮食不节,阴气不足,阳气有余,荣气不行,乃发为痈疽。阴阳不通,两热相搏,乃化为脓。小针能取之乎?岐伯曰:以小治小者,其功小;以大治大者,多害。故其已成脓血者,其惟砭石铍针之所取也。  《甲乙经》曰:项肿不可俯仰,颊肿引耳,完骨主之。  咽肿难言,天柱主之。   (出页)肿唇痈,颧髎主之。   颊肿痛,天窗主之。   头项痈肿不能言,天容主之。   身肿,关门主之。   胸下满痛膺肿,乳根主之。   面肿目痈,刺陷谷出血立已。   犊鼻肿,可刺其上,坚勿攻,攻之者死。  疽,窍阴主之。   脉风成为厉,管疽发厉,窍阴主之。  管疽,商丘主之。   《千金方》曰:痈疽始作大,大痛或小痛,或发如米粒,即便出脓,宜急断口味,利去其毒,用骑竹马灸法骑竹马灸法 查《千金》无此灸法。其最初记载见于宋 闻人耆年所撰之《备急灸法》,该书列有骑竹马灸法专篇。,或就患处灼艾,重者四面中央总灸一二百壮,更用敷药,其效甚速。  骑竹马灸法,治一切疮疡,无有不愈。令病人以肘凭几,竖臂腕要直,用篾一条,自臂腕中曲处横纹,男左女右,贴肉量起,直至中指尖尽处,截断为则,不量指甲;却用竹杠一条,令病人脱衣正身骑定,前后用两人扛起,令病者脚不着地,又令二人扶之,勿令伛偻,却将前所量臂篾,从竹杠坐处,尾骶骨尽处,直贴脊背,量至篾尽处为则,用墨笔点定,此只是取中,非灸穴也。却用薄篾作则子,量病人中指节,相去两横纹为则,男左女右,截为一则,就前所点记处,两边各量一则,尽处即是灸穴。两穴各灸五七壮。疽发于左则灸右,疽发于右则灸左,甚则左右皆灸。盖此二穴心脉所过之处,凡痈疽皆心火留滞之毒,灸此则心火流通而毒散矣。起死回生之功,屡试屡验。  痈肿已溃未溃,用香豉三升,入少水捣成泥,照肿处大小作饼,厚三分。疮有孔,勿覆孔。上铺豉饼,以艾列于上灸之,但使温温,勿令破肉。如热痛即急易之。患当减,觉轻快。一日灸二次。如先有孔,以汁出为妙[痈肿……为妙 此即豉饼灸法,见于《千金翼》卷二十三痈疽发背,所述意同而文稍异。]。  《三因方》曰:痈疽初觉肿痛,先以湿纸覆其上,视之先干处是头也。大蒜切片置头上,以大艾炷灸之三壮,即换一蒜,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乃止。大概以百壮为准。最要早觉早灸为上。如有头,则不必纸覆也。  若十数头作一处生者,即用大蒜研成膏,作薄饼铺头上,聚艾于饼上灸之。  《直指方》曰:初发小点一二日,急以蒜片贴其中心,以小艾炷灸五壮而止。  《河间六书》曰:凡疮疡,须分经络部分,气血多少,腧穴远近。  从背出者,当从太阳五穴选用:至阴在足小指外侧,去爪甲角如韭叶;通谷在足小指外侧本节前陷者中;束骨在足小指外侧本节后陷中;昆仑在足外踝后跟骨上陷中;委中在腘中央约纹中动脉。  从鬓出者,当从少阳五穴选用:窍阴足小指次指端,去爪甲如韭叶;侠溪在足小指次指,岐骨间本节之陷中;临泣在足小指次指本节后间陷中;阳辅在外踝上四寸辅骨前绝骨端如前三分;阳陵泉在膝下一寸外廉陷中。  从髭出者,当从阳明五穴选用:厉兑在足大指次指,去爪甲如韭菜;内庭在足大指次指外间陷中;陷谷在足大指次指间本节后陷中;冲阳在足趺上五寸骨间动脉,去陷骨三寸;解溪在冲阳后一寸五分,腕上陷中。  从脑出者,则惟绝骨一穴,在外踝上三寸动脉中。  痈疽已觉微漫肿,硬皮不变,脉沉不痛者,当外灸之,引邪气出而止。经曰:陷下者灸之。如外微觉木硬而不痛者,当急灸之,是邪气深陷也;浅者不可灸。如有脓水,亦不可灸,当针之。  《得效方》曰:痈疽初发渐大,以湿纸一片搭疮上,其一点先干处,即是正顶。先以水洗去人皮咸,取大笔管一个安于正顶上,却用大水蛭一条安其中,频以冷水灌之,蛭当吮其正穴脓血,皮皱肉白,是毒散无不差。如毒大蛭小,须用三四条方见效。如血不止,以藕节上泥涂之。  《资生方》曰:有善治痈疽者,皆于疮上灸至二三百壮,无有不愈。但艾炷小作之,小则人不畏灸,灸多则作效必矣。坚硬不溃,名曰石痈,当上灸百壮,石子当碎出。  《东垣十书》曰:初觉痈疽发背,欲结未结,赤热肿痛,先以湿纸覆其上,立视先干处即痈头也。取蒜切片如三钱厚,安头上,用大艾炷灸之三壮,换一蒜片,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早觉早灸为上,一日二日十灸十活,三日四日六七活,五日六日三四活,过十数日者不可灸。若有十数头作一处者,用蒜研成膏作薄饼。铺头上,聚艾烧之,亦能活也。若初发赤肿,中间有一黄粟米头,用独蒜切去两头,取中间切片安疮头上,着艾灸十四壮,多至四十九壮。  《丹溪心法》曰:凡痈疽之发,或因内有积热,或因外寒郁内热,若于生发之处艾灸以散其毒,治之于早,可以移深为浅,改重为轻。诸项灸法皆好,惟骑竹马灸法,尤为切要,此消患于未形之策。  多灸则内服乳粉托里散,防火气入心。  《医垒元戎》曰:疮疡自外而入者不宜灸,自内而出者宜灸。外入者托之而不内,内出者接之而令外。故经曰:陷者灸之。灸而不痛,痛而后止其灸。灸而不痛者,先及其溃,所以不痛;而后及良肉,所以痛也。灸而痛,不痛而后止其灸。灸而痛者,先及其未溃,所以痛;而次及将溃,所以不痛也。  《薛己医案》曰:伍氏云:凡用蒜饼灸者,盖蒜味辛温有毒,主散痈疽,假火势以行药力也。有只用艾炷灸者,此可施于顽疽痼发之类。凡赤肿紫黑毒甚者,须以蒜艾同灸为妙。  凡治痈疽、发背、疔疮,若初灸即痛者,由毒气轻浅;灸而不痛者,乃毒气深重。悉宜内服追毒排脓,外敷消毒之药。大抵痈疽不可不痛,又不可大痛,闷乱不知痛者难治。  凡隔蒜灸者,不论壮数,则邪无所容,而真气不损,但头顶见疮,宜用骑竹马法及足三里灸之。  夫疮疡之证,有诸中必形诸外,在外者引而拔之,在内者疏而下之。灼艾之功甚大,若毒气郁结,瘀血凝滞,轻者或可药散,重者药无全功矣。东垣曰:若不针烙,则毒气无从而解,是故善治毒者,必用隔蒜灸。舍是而用苦寒败毒等剂,其壮实内热者或可,彼怯弱气虚者,未有不败者也。又有毒气沉伏,或年高气弱,或服克伐之剂,气益以虚,脓因不溃者,必假火力以成功。大凡针灸,若未溃则拔引郁毒,已溃则接补阳气,祛散寒邪,疮口自合,其功甚大。常治四肢疮疡气血不足者,只以前法灸之皆愈。疔毒甚者,尤宜灸。盖热毒中隔,内外不通,不发泄则不解散。若处贫居僻,一时无药,则用隔蒜灸法尤便,每三壮一易蒜片,大概以百壮为度。用大蒜取其辛而能散,用艾炷取其火力能透,如法灸之,必疮发脓溃,继以神异膏贴之,不日自愈。一能使疮不开大,二内肉不坏,三疮口易合,见效甚神。丹溪云:惟头为诸阳所聚,艾壮宜小而少。  凡疮不起者托而起之,不成脓者补而成之,使不内攻,脓成而及时针之,不数旬即愈矣。常见患者皆畏针痛而不肯用,又有恐伤肉而不肯用。殊不知疮虽发于肉薄之所,若其脓成必肿高寸余,疮皮又厚分许,用针深不过二分,若发于背必肿高二三寸,入针止于寸许,况患处肉既已坏,何痛之有?何伤之虑?凡怯弱之人,或患附骨等疽,待脓自通,以致大溃,不能收敛,气血沥尽而死者多矣。  凡疮既成脓,皮肤不得疏泄,昧者待其自穿。殊不知少壮而充实者,或能自解。若老弱之人,气血枯槁,或兼攻发太过,不行针刺,脓毒乘虚内攻,穿肠腐膜,鲜不悞事。若毒结四肢,砭刺少缓,则腐溃深大,亦难收敛。毒结于颊项胸腹紧要之地,不问壮弱,急宜针刺;否则难治。大抵疮疡之证,感有轻重,发有深浅,浅者肿高而软,发于血脉;深者肿下而坚,发于筋骨。然又有发于骨髓者,则皮肉不变,故古人制法,浅宜砭而深宜刺,使瘀血去于毒聚之始则易消。若脓成之时,气血壮实者或自出。怯弱者,不行针刺,鲜有不悞。凡疮疡透膜,十无一生,虽以大补药治之,亦不能救,此可为待脓自出之戒也。故东垣云:毒气无从而解,脓瘀无从而泄,过时不烙,反攻于内,内既消败,欲望其生,岂可得乎?兹举一二以告同道,并使患者知所慎云。  若治元气不足之证,即其初患,便当内用参、芪、归、朮,温补脾胃;外用桑枝葱熨,接补阳气,使自消散。若久而不能成脓者,亦用前二法补助以速之。若脓既成而不溃,用艾于当头灸数炷以出之,却服十全大补汤。  又云:痈有椒眼十数头,或如蜂窠莲房,脓血不出者,用针横直裂之。如无椒眼之类,只消直入取脓,不必裂之。一法当椒眼上个个灸之亦佳,不必裂也。又云:痈者皮薄肿高,多有椒眼粒;疽者皮肤顽硬,状如牛颈之皮。痈成脓则宜针,针宜用马衔铁为之,形如韭叶样,两面皆利,可以横直裂之五六分许,攻去毒血,须先灸之而后裂。疽成脓则宜烙,可用银篦大二寸,长六寸,火上烧令赤,急于毒上熨烙,得脓利为度。  毒气已成者,宜用托里以速其脓;脓成者当验其生熟深浅而针之。脓生而用针,气血既泄,脓反难成;若脓熟而不针,腐溃益深,疮口难敛。若疮深而针浅,内脓不出,外血反泄;若疮浅而针深,内脓虽出,良肉受伤。若元气虚弱,必先补而后针,其脓一出,诸证自退;若脓出而反痛,或烦躁呕逆,皆由胃气亏损,宜急补之。若背疮热毒炽盛,中央肉黯,内用托里壮其脾胃,外用乌金膏涂于黯处。其赤处渐高,黯处渐低,至六七日间,赤黯分界,自有裂纹,如刀划然,黯肉渐溃矣,当用铍针利剪徐徐去之,须使不知疼痛,不见鲜血为妙。虽有裂纹,脓未流利,及脓水虽出,而仍痛者,皆未通于内,并用针于纹中引之。患于背胛之间,肉腐脓出,肿痛仍作,此内有毒筋间隔,脓未通耳,尤宜引之。若元气虚弱,悞服克伐,患处不痛,或肉将死,急温补脾胃,亦有生者。后须纯补之药,庶可收敛。若妄用刀针,去肉出血,则气无所依附,气血愈虚,元气愈伤矣,何以生肌收敛乎?  针灸之法,有太乙人神、周身血忌、逐年尻神、逐日人神,而其穴有禁针禁灸之论,犯之者其病难瘳,理固然也。但疮疡气血已伤,肌肉已坏,宜迎而夺之,顺而取之,非平人针灸之比,何忌之有?《外科精义》云:疮疡之证,毒气无从而解,脓瘀无从而泄,反攻于内,内既消败,欲望其生,岂可得乎?危恶之发于致命之所,祸在反掌,腹痈囊痈,二便不通,胸腹胀闷,唇疔喉痹,咽喉肿塞,其祸尤速,患者审之!  蜞针法,治痈疽初作,先以笔管一个入蚂蜞一条,以管口对疮头,使蜞吮疮脓血,其毒即散。如疮大须换三四条。若吮正穴,蜞必死矣,累试累效。若血不止,以藕节上泥涂之。若疮头未明,以井边泥涂上先干处即是。  痈疽初发小点,一二日间急以大蒜头横切如钱,贴其中心,顿小艾炷灸之五壮而止。若形状稍大,以黄秆纸蘸酒全贴,认先干处为筋脚,于先干处灸之,或两处先干皆灸,但五七壮止。又法,屈指从四围寻按,遇痛处即是根,就此重按深入,自觉轻快,即此灸之,更于别处灸。若或大肿,即捣蒜为饼焙干,蘸法酢灸热,更换频罨,或以熨斗火于蒜饼上熨之,更换热饼频熨。如觉患处走散,即以绵帛覆盖,勿令气泄,俟少间敷药。凡痈疽展大如龟之形,且看头向上下,先灸其前两脚,次灸其尾,或红筋走紧而长,从尽处灸之,须留头并后两脚勿灸。若尽灸之,不惟火气壅聚,彼毒无所走散,又攻入里也。或辨认不明,以白芷三分,汉椒、桑白皮各一分,连须葱白十片,取新汲水煎汤入酸酢半盏,淋洗少顷,其筋自现,可以辨验头尾。  豆豉饼治疮疡肿硬不溃,及溃而不敛,并一切顽疮恶疮,江西豆豉为末,唾津和作饼子,如钱大,厚如三文,置患处,以艾壮于饼上灸之。饼干,再用唾津和作如疮大,用漱口水调作饼覆患处,以艾铺于饼上烧之。如未成者用之即消,已成者纵不能全消,其毒顿减,前人俱称有奇功,不可忽之!  霹雳火治内疔之证,发汗之妙方也。凡疮始觉,不曾服出汗之药,过数日间,外证皆罢,或在胸腹,或在胁肋,赤焮肿起,此乃毒气入里,内疔之所发也。宜用此法出汗,毒气方能出也。先置水桶一个,铁铫一个,令病人侧卧于桶上,四围以衣衾盖护,勿令泄气。却以鹅卵石火烧极红,放铫内,以铫安桶内,以酢投于铫内淬之,熏蒸出汗,未透,再加火力再淬之,须令肿处汗透,不必遍身出汗也。  附子饼治溃疡,气血虚不能收敛,或风邪袭之,以致气血不能运于疮所,不能收敛。用炮附子去皮脐研末,以唾津和为饼,置疮口处,艾壮于饼上灸之,每日灸数壮,但令微热勿痛。如饼干,再用唾津和做,以疮口湿润为度。  《证治准绳》曰:砭法治丹毒疔疮,红丝走散,或时毒瘀血壅盛。用细磁器击碎,取有锋芒者一块,以箸一根劈开头尖夹之,用线缚定,两手指轻撮箸,稍令磁芒正对患处悬寸许,再用箸一根频击箸头,令毒血遇刺皆出,毒入腹膨胀者难治。  灸乃开结破硬之法,倘有一点白粒,如粟米起,四围微肿如钱,便当于米粒上着艾,灸十四五壮。三日内灸者,只成灸疮而散;三日外者,其肿渐少,宜多灸之,或灸火着处,则结热可伸,灸处先溃,则毒势分减,庶免展开,不致下陷,及坏筋骨伤气血也。所谓灸至不痛者,谓着皮肉未坏处则痛,火至着毒处则不痛,必令火气至着毒处方止。所谓灸至痛者,谓初着毒处不痛,至好肉则痛,必令火气至好肉方止。畏灸者,或用独蒜瓣、或用豆豉饼、或用椒姜盐烂捣捻作饼子,如三钱厚,铺艾灸之,热则易新饼,亦可散也。  灸乃从治之意,惟头为诸阳所聚,艾炷宜小而少;若少阳分野,尤不可灸,灸之多至不救。亦有因灸而死者。盖虚甚,孤阳将绝,其脉必浮数而大,且鼓精神,必短而昏,无以抵当火气,宜其危也。  刘宗厚曰:此谓痈疽初发,宜灸之也。然诸疮患久成痛者,常有脓水不绝,其脓不臭,内无歹肉,尤宜用附子浸透,切作大片,厚二三分,于疮上着艾灸之,仍服内托之药,隔二三日再灸之,不五七次,自然肌肉长满矣。至有脓水恶物,渐渍根深者,郭氏治用白面、硫黄、大蒜三物,一处捣烂,看疮大小,捻作饼子,厚约三分,于疮上用艾炷灸二十一壮,一灸一易,后隔四五日方用翠霞锭子,并信效锭子,互换用之,纴入疮内,歹肉尽去,好肉长平,然后贴收敛之药,内服应病之剂,调理即瘥矣。盖不止宜灸于疮之始发也。大抵始发宜灸,要汗下补养之药对证,至灸冷疮,亦须内托之药切当。设反逆,不惟不愈,恐致转生他病之患也。     针烙   凡用针烙,先察痈疽之浅深,及脓未成已成。高阜而软者,发于血脉;肿平而坚者,发于筋脉;皮色不相辨者,发于骨髓。高阜而浅者,用铍针开之。疽始生白粒,便可消退,渐长如蜂窠者,寻初起白粒上烙,及四围烙四五处。如牛项之皮者,疽顶平而浅者,皆宜用火针烙之。其针用圆针,如箸如纬,铤大,头圆平,长六七寸,一样二枚,蘸香油于炭火中烧红,于疮头近下烙之,宜斜入向软处,一烙不透,再烙必得脓也。疮口烙者,名曰热疮,脓水常流下,不假按抑,用纴药使疮口不合。旧用纸捻及新取牛膝根,如疮口大小,略刮去皮,一头系线纴之。不如用翠青、搜脓等锭子,临用以糯米饭和成软条子,看浅深纴之,外用拔毒膏贴之。疮毒未成,烙之可散;溃而未破,针之可消,但要用得其宜耳。若当用针烙而不用,则毒无从而泄,脓瘀蚀其膏膜,烂筋坏骨,难乎免矣。若毒深针浅,脓不得出,毒浅烙深,损伤良肉,不当其所,他处作头,此皆不能愈疾,反增痛耳。或瘰疬溃久不愈,漏疮经年,或通或闭,痈疽疮口不收,皆因冷滞不能收敛,亦因疮口内外四畔烙之。痈疽正发,及脓见后红肿焮开,用铁针烧赤,四围刺之,则红肿随缩矣。  《古今医统》曰:烙法,方其已熟未溃之时,用铁一烙,极是快意。方扇火欲着时,诚是惊人!余常用矣,临时犹且颤悸,况未曾经历者乎?烙后脓水流通,百无所忌,名曰熟疮。其疮突者针口宜向下,然须是熟于用烙者,识浅深,知穴道,审生熟。非其时则所出皆生血,当其时则出黄脓瘀肉。用尖针烙者,不得法,尖针头细,其口易合,惟用平圆头者为妙。盖要孔穴透,或恐疮口再合,用牛膝根如疮口之大小,略割去粗皮,插入疮口,外留半寸许,即用嫩橘叶、地锦草各一握,研成膏敷之。牛膝能使恶血常流,二药温凉止痛,随干随换,此十全之功也。  《景岳全书》曰:按立斋云:灼艾之法,必使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则毒必随火而散,否则非徒无益而反害之。愚意痈疽为患,无非血气雍滞,留结不行之所致。凡大结大滞者,最不易散,必欲散之,非借火力不能速也,所以极宜用灸。然又有孙道人神仙熏照方,其法尤精尤妙。若毒邪稍缓,邪深经远而气有不达,灸之为良;若毒邪炽盛,其势猛急而垂危者,则宜用熏照方,更胜于灸也。  上古有砭石之制,《内经》有九针之别,制虽不同,而去病之意则一也。其疮疡一科,用针为贵。用之之际,虽云量其溃之浅深,尤当随其肉之厚薄:若皮薄针深,则反伤良肉,益增其溃;肉厚针浅,则脓毒不出,反益其痛,用针者可不慎哉!至于附骨疽,气毒流注,及有经久不消,内溃不痛者,宜燔针开之。若治咽喉之患,当用三棱针;若丹瘤及痈毒四畔焮赤,疼痛如灼,宜用砭石去血,以泄其毒,则重者减,轻者消。如洪氏室患腹痈,脓胀闷瞀,以铍针刺脓出,即苏。一人患囊瘫,脓熟肿胀,小便不利,几殆,急针之,脓水大泄,气通而愈。大抵用针之法,迎而夺之,顺而取之,所谓不治已成治未成,正此意也。今之患者,或畏针而不用,医者又徇患者之意而不针,遂至脓已成而不得溃,或得而溃,所伤已深矣,卒之夭枉者十常八九,亦可悲矣!经曰: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溢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濇而卫气沉,是以因天时而调血脉也。故凡遇天寒水冰,或阴气凝滞之时,欲行针刺,则先当温衣覆盖,或以艾叶炒热,或热盐热衣类,先熨其处,务令血脉温和而后刺之,则血泻气行,其病立已。若血寒脉濇,遽尔用针,则邪毒不泻,徒伤良肉,反以益其病也。     导引   《保生秘要》曰:诸毒疮肿导引法,以两手交叉抱颈,以左右肩一上一下,用意使气血和畅,内息绵绵,周身得汗,毒自化解。  运功,疮疖气濇于皮肤,疽毒皆发于脏腑,患在前,归元发引,患在背,起艮行庭。疮疖之疾,随手可运毛窍,发散肿毒之忧,得力通关,逐出大肠,绕患处着意为之。  毒初起时,先于患处内小圈而至大圈,复用水以洗之。或毒成不散,则自内里用意,以火攻出。待出脓后,则自外大圈旋转至小圈,仍用水而收口。     医案   《李杲十书》曰:元好问饮酒太过,脉候沉数。九月间脑下项上出小疮,不痛不痒,如白头疮。凡四日后脑项麻木,肿势外散,热毒焮发;又二日痛大作,夜不得寐。医处以五香连翘汤,后再邀予诊视。云:膏粱之变,不当投五香连翘汤,已无及矣;且疽已八日,当先以火攻之,然后用药。以大艾炷如两核许者攻之百壮,始觉痛。次为处方,是足太阳膀胱之经,其病逆,当反治;脉中得弦紧,按之洪大而数,又且有力,必当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则同,其终则异,必先岁气,无伐天和,以时令言之,可收不可汗,经与病俱禁下,法当结者散之,咸以软之,然受寒邪而禁咸,遂制黄连消毒饮治之而愈。   《丹溪心法》曰:一男子年五十余,形实色黑,背生红肿,近胛骨下痛甚,脉数而洪紧,食亦呕,正冬月,与麻黄桂枝汤加酒黄蘗、生附子、(艹舌)蒌子、甘草节、羌活、青皮、人参、黄芪、半夏、生姜六贴而消,此非内托之意欤?   尝治一妇人,年将七十,形实性急而好酒,脑生疽,十五日,脉弦紧急且濇,予急用大黄酒煨细切,酒拌炒为末,又酒拌炒人参入姜煎调一钱重,又两时再与,得睡而上半身汗,睡觉病已,此亦内托之意也。   东阳李兄年愈逾三十,形瘦肤厚,连得忧患,又因作劳且过于色,忽左腿外廉侧上发一红肿,其大如粟。一医闻其大腑坚实,与承气汤二贴下之,不效。又一医教与大黄、朱砂、生粉草、麒麟竭,又二三贴。半月后召余视之,曰:事去矣!又一李兄四十余,面稍白,神甚劳,忽胁下生一红肿如桃。一人教用补剂,众笑且排,于是以流气饮、十宣散杂进之。旬余后召余视之,余日:非惟不与补剂,抑且多得解利,气血俱惫,难矣!已而果然。   一男子年近六十,形素肥,初夏于左髆外廉侧生一核,方圆二寸余,不甚痛。召余治,诊其脉息,缓大而弱。余日:此因忧闷而生,当气升散之时,须急与人参膏五六斤,又看作何应。病家召他外科,以十宣散五六贴而疮甚。余曰:此大虚也,勿以轻小视之!病家不信,一外科仍以十宣散进之,又五六贴,疮平陷出清水而死。此可为因虚而生痈疽者之戒。   一老人年七十,患背疽径尺余,已杂与五香、十宣数十贴,脓血腥秽,呕逆不食者旬余,病人自去吃内托散,膈中不安,且素有淋病三十年,今所苦者淋之痛与呕吐不得睡而已,急以参、芪、归、朮煮膏,以牛膝汤入竹沥饮之,三日后尽药一斤半,淋止思食;七日后尽药四斤,脓自涌出而得睡,又兼旬而安。   一男子年六十余,性好酒肉,背疽见脓,呕逆发热,盖其得内托十宣多矣。医以呕逆,于嘉禾散中加丁香以温胃行气。时七月大热,脉洪数有力,余因谓此脉证在溃疡,尤为忌,然形气实,只与人参膏和竹沥饮之,尽药十五斤,竹百余竿而安。余日:此病幸安也,不薄味,必再作。仍厚味自若,夏月醉后,坐水池中,又年余左胁旁生一软块如饼,二年后软块为疽。本人见脓血淋漓而脉洪数有力,又呕逆食少,遂自以人参膏入竹沥饮之,又百余竿而安。今八十岁,强健如旧。此病两次以老年血气弱,专服人参竹沥而愈。若与内托十宣散,恐未能若是之安全也。   《卫生宝鉴》曰:丁巳夏末余从军回,住于曹州界,以事至州,有赵同知谓余曰:家舅牛经历病头目赤肿,耳前后尤甚,疼痛不可忍,发热恶寒,牙关紧急,涕唾稠粘,饮食难下,不得安卧。一疡医于肿上砭刺四五百余针,肿赤不减,其痛益甚,不知所由然,愿请君一见!余遂往诊,视其脉浮紧,按之洪缓,此证乃寒覆皮毛,郁遏经络,热不得升,聚而赤肿。经云:天寒则地冻水冰,人气在身中,皮肤致密,腠理闭,汗不出,血气强,肉坚濇。当是之时,善行水者不能往冰,善穿地者不能凿冻,善用针者亦不得取四厥,必待天温冰释冻解,而后水可行,地可穿,人脉亦犹是也。又云:冬月闭藏,用药多而少针石也,宜以苦温之剂,温筋散寒则已,所谓寒致腠理,以苦发之,以辛散之,宜以托里温经汤。麻黄苦温,发之者也,故以为君。防风辛温,散之者也;升麻苦串,葛根甘平,解肌出汗,专治阳明经中之邪,故以为臣。血流而不行者则痛,以白芷辛温,当归身辛甘温,以和血散滞;湿热则肿,苍朮辛甘温,体轻浮,力雄壮,能泄肤腠间湿热;人参、甘草甘温,白芍药酸微寒,调中益气,使托其里,故以为佐。依方饵之,以薄衣覆其首,以厚被覆其身,卧于暖处,使经血温,腠理开,寒乃散,阳气宣通,大汗出后,肿减八九分。再服去麻黄、防风,加连翘、鼠粘子,肿痛悉去。经言汗之则疮已,信哉斯言!或人以仲景言疮家虽身痛,不可发汗,其理何也?余因说此乃营气不从,逆于肉理而生疮肿,身作疼痛,非外感也。若外感寒邪而作疼痛,故戒之以不可发汗,汗之则成痓也。   戊午冬,余从军住冬于武城县,有贾仓使父年逾六旬,冬至后数日,疽发于背,五七日肿势约七寸许,不任其痛。疡医曰:脓已成,可开发矣,彼惧不从。越三日,医曰:不开恐变证生矣。遂以燔针开之,脓泄痛减。以开迟之故,迨二日变证果生,觉重如负石,热如焫火,痛楚倍常,六脉沉数,按之有力,此膏粱积热之变也。邪气酷热,固宜以寒药治之,时月严凝,复有用寒远寒之戒,乃思《内经》曰:有假者反之,虽违其时,以从其证可也。与疡医议,急作清凉饮子加黄连,秤一两五钱,作一服服之,利下两行,痛减七分。翌日复进前药,其证悉除。后月余平复。   陈录判母年七十有余,亦冬至后脑出疽,形可瓯而大。命疡医诊视,俟疮熟以针出脓。因怒笞侍女,疮辄内陷凹一韭叶许,面色青黄不泽,四肢逆冷,汗出身清,时复呕吐,脉极沉细而迟。盖因衰老之年,严寒之时,病中苦楚,饮食淡薄,已涤肥脓之气,独存瘦悴之形,加之暴怒,精神愈损,故有此寒变也。病与时同,与疡医议,速制五香汤一剂,加丁香、附子各五钱,剂尽,疡复大发,随证调治而愈。《内经》曰:凡治病必察其下,谓察时下之宜也。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言其常也。如疮盛形羸,邪高痛下,始热终寒,此反常也,固当察时下之宜而权治。故曰经者常也,法者用也,医者意也,随所宜而治之,可收十全之功矣。   至元壬午五月二十八日,王伯禄年逾五旬有七,右臂膊肿盛,上至肩,下至手指,色变皮肤凉,六脉沉细而微。此乃脉证俱寒,予与疡医孙彦和视之,曰:此乃附骨痈,开发已迟,以燔针启之,脓解清稀。次日肘下再开之,加呃逆不绝,彦和与丁香柿蒂散两服,稍缓。次日呃逆尤甚,自利,脐腹冷痛胀满,饮食减少,时发昏愤,于左乳下黑尽处灸二七壮;又处托里温中汤,用干姜、附子、木香、沉香、茴香、羌活等药,(口父)咀一两半,欲与服。或者曰: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又当盛暑之时,用干姜、附子可乎?予应之曰:理所当然,不得不然。《内经》曰:脉细皮寒,泻利前后,饮食不入,此谓五虚。况呃逆者胃中虚寒故也,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是言其定理也,此证内外相反,须当舍时从证也,非大方辛热之剂急治之,则不能愈也。遂投之,诸证悉去,饮食倍进,疮势温,脓色正。彦和复用五香汤数服,后月余平复。噫!守常者,众人之见;知变者,知者之事。知常而不知变,细事因而取败者亦多矣,况医乎哉!守常知变,岂可同日而语哉!   《薛己医案》曰:一男子胸患痈,肿高焮痛,脉浮而紧,以内托复煎散二剂,表证悉减,以托里消毒散四剂而消。   一男子腹患痈肿硬,木闷烦热,便秘脉数而实,以黄连内疏汤一剂少愈;以黄连解毒汤二剂顿退;更以金银花散四剂,疮头出水而消。   一男子患腿痛而不焮肿,内亦便利调和,用托里荣卫汤数剂而消。   一妇人项患毒,焮痛发寒热,以荆防败毒散二剂少愈;以小柴胡汤加连翘、牛蒡子、桔梗四剂而消。   一男子肩患毒,焮痛饮冷,烦躁便秘,脉数而实,以清凉饮二剂少愈;以金银花散四剂悉退;又以十宣散去桂加天花粉、金银花数剂,疮头溃而痊。   一妇人臂患肿,恶寒不作脓,以十宣散六剂而溃;以托里散数剂而瘳。   一男子患痈,肿硬疼痛,发热烦躁,饮冷脉沉实大便秘,乃邪在脏也,用内疏黄连汤疏通之以绝其源。先投一剂,候行一次,势退一二;再进一剂,诸证悉退,乃用黄连消毒散四剂而消。   一男子内股患毒,肿硬痛甚,不作脓,隔蒜灸五十余壮,势退七八;以仙方活命饮四剂而脓成;用十宣散六剂脓溃而愈。凡疮大痛,或不痛麻木,灸最良。   一妇人臂肿未成脓,饮食少思,遇劳作痛,发热,以补中益气汤二剂,痛少止;以补气血健脾胃而消。   一男子素弱,胸患痈,饮食少而倦,以六君子汤加芎、归、黄芪,脓成针之;更以托里药而愈。   一妇人胁患痈,未成脓,恶寒脉紧,以十宣散加柴胡二剂,表证悉退;更以托里散数剂,脓溃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