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力先生稿 - 第 15 页/共 20 页

○小德川流  二句   章世纯   观天地之德、不可穷者也、夫物无以为散、而无以为藏、其德薄也、时骋而犹有以厚其蓄、非天地能若是乎、且物莫不称气为德而称德为用苟其气浅薄、则德固有极而用亦有止耳、若天地何如哉、天地有天地之德矣、一受其气于高大、则亦有其性情、一乘其性于动静则亦有其才具、于其性情之所有、才具之所任而分而为之名者、是曰小德、元亨利贞是也、盖天垂象、而七政之动生四时、地含音、而律吕之播生五炁、乘乎时与炁而致之、方始物而遂达其气、既保合而又正其终、四者之用、分之有际、而运之成规、未见其止也、其分也、则其多也、而其运也、则其密也、其性情之所有、才具之所胜、概乎略而为名者、是曰大德、健顺是也、天居阳以治阴而极于阳、地居阴以治阳而全于阴、乘乎阴与阳而存之、恒易者积众精以自强、恒简者积众寔以自常健顺之寔、输之不费、取之日生也、其不费、则其不罢也、其日生、则其愈出也、然则其用之足赡物之求矣、是以着业不淂不广、其本足固已之干矣、是以历时不淂不永、天地之所以为天地、固在此也、   微理未见细诠。徒填粗浅套语耳。 【 艾千子】   不肯体认注理。欲自撰新奇。未有不成鄙缪者。   ○唯天下至  三句   章世纯   有君临之德者、其淂天厚者也、夫神明之地、不全者多矣、非至圣孰为足于其量者乎、且临天下者、治天下者也、上临则下观。身在与求之地矣。将必方寸之处。足供宇内之酌而可。而要非夫人所任也。其至圣者乎。夫阴阳付物。其参差至无算也递降之数或下极而遂投万物之位递升之数或上极而遂绍天地之能至圣者畸于人。畸于人者侔于神。其同于人者形骸也。其茂于人者神明也。夫一性之灵、循官窍以异任。或在分处之位。或为居中之制。有主有辅而神明之用备。一灵之动。随翕张以异能。或外求物而敛而入之。或内生事而散而出之。有出有内。而身世之事通。而听彻而聪视远而明是则分处之官淂而入物能精矣亦通微而睿。方守而知是君主之制清而出用能神矣性有其全而方寸之数与宇宙之数相等将使群有尽以暴其形也。是我能聪明睿知而物皆显也抑性居其极而阳明之质与阴翳之质相穷将使鬼神无以成其幽也。是我能聪明睿知而物皆伏也。故四者、物之威神者也。光见而物毕避、因以洗心、神武所以不杀耳。体大明而乘六龙。可以行御天之事矣。抑四者。德之上行者也。干以知而始。物于此固之。天德所以达耳。妙五事以行八政。可以正皇极之位矣。夫势有高卑而相治也。我处高而物出其下则俯而接之已矣此临人者之地也。德有高卑而相出也我过物而物淂以及则亦俯而接之已矣此临人者之德也。德与位配。则谓之足以有临焉耳。   前半核而异。后半稍未醇。 【 艾千子】   有此耳目心思。便赋此聪明睿知之理。凡人之所同然者也。但气偏欲蔽。不能完其固有。大贤以下。修以复之。然其为聪明睿知。全于学力者。理虽合一。而其神敏超异之妙。有非人力之所及者。故曰唯天下至圣为能也。足以有临。亦须从此意象中体发。泛赞德高过物。则下面皆至圣之德。何非足临者。单以此为足临。正以此生知之质。包下四段。故不淂泛言也。文颇有刻湛处。苐此意犹不到耳。   唯天下   ○文理密察  二句   章世纯   至圣有全智、无难于天下矣、夫天下事之伏匿、有我不能别无彼乎、可别也此独可求之至圣耳。今言智者。而但就心为说。则聪明睿知其统辞矣。夫言事则众。言心则少言应则博。言能应则约。虽然众与博者固少约之所能有也盖心未尝独也。常与天下之物。相倚而立。在我为聪明睿智、在物有形情理数。二者相对相受。彼具其形。此摄其影。则彼之所有。此之所有也。而异象离心。杂端析意。则彼之所多。此之所多也。于是色体参差为形之异分而在我为明之异分文情舜义为声之异分而在我为聪之异分然否忤合。正往旁行为物□之异分而在我为睿知之异分推此之类。皆接物而见。倚事而明。离彼众端。心之质固无是也。于其未至。心之初不遂有也然而接之为所受则离之为能受在后既有其用则从前为具其体今夫物相杂而文生。相分而理生。文理者物之有也而心能摄之则固可曰我心文理也以所受名能受。岂为不实哉。今夫驳物而游其微际为密。□其深分为察。密察者当事之称也而自心发之则固可曰心体密察也。以后用名前体。又岂为不属哉。人无以知天。以四时寒暑知天。人无道以知心。以置物措事知心。固其能别者如彼而反本从质遂可言其足以别者也   虽不切至圣足别。然其清微幽刻。自具妙辨。淂楞严唯识之长   文理密   ○日月所照   章世纯   尽日月之明、而为地远矣、夫日月以明使者也、穷其所照、亦安可穷哉、且不观宇宙之大。则圣人之大未可言也。夫天下之善为大者则有矣。舟车人力。巧于为大。递相缘以及博。天与地拙于为大。恃自体为无穷。则有神于此者。日月是也。日月者。积气之有光耀者也。物之有光者。皆是物之神也。光远而自他有耀。神行而莫测其乡。是故淂空而行。遇有而止。所至而焰景发矣。丽天而使天明。至地而使地察□。是在物存。是去物亡。所在而群有显矣。有质者所以彰其质。有色者所以示其色也。无日月则天地减矣。天之所覆莫睹其覆也。地之所载。莫睹其载也。是无天地也。无日月则群动息矣。舟车所至。莫能为至也。人力所通。莫能为通也。是无所至所通也。故日月者、三才之示也、质不足天之一隅。而明尽摄乎有象。则岂非神于为大者乎。   词意亦洽。 【 艾千子】   存其老朴之气。嫌所字无灵境耳。   ○唯天下至  大经   章世纯   天下有至诚、而人道属之矣、夫为至诚之人、则无所不用其诚也、以之经纶、而岂复有不至之情哉、且大经之列。先王所以大合人类而丽之则者也。非从天降也、非从地出也。本乎朴摰之心、而将乎忠信之理、如是而已、故其道可使由于愚夫愚妇。而诡故不情者或自远焉何也、平寔之理。故好异者所不肯安意而设行者也。而多为文貌者亦必自远焉。何也真寔之事。固修外者所不能致深而尽慎者也、唯天下至诚、是固中庸之人也、中庸之人、即不鄙于中庸之事、寻常之故共安之、恩分之交共敦、有伦有脊、本忠恕以贯物则、而达道固已淂行矣、唯天下至诚、是固真寔之人也、真寔之、即能极乎真寔之理、心足以致乎其精、而行足是以尽乎其事、参伍错综、依天道以起人事、而人伦固已有齿矣、其心入乎事行、而能反抱乎性情之始能反抱乎性情之始、积而不散、则有不期爱而爱者焉、有不期敬而敬者焉、夫自然之意、固人伦所甚贵也、有异乎作而致之者也、其事经乎变化、而常结其如一之心、结其如一之心、安而不迁、则有生乎由是者焉、有死乎由是者焉、夫久其于德固人理之所以可贞也、有异乎乍而合者也、故经纶有至诚。则文章制度之。按之皆有可求之寔非相率而为伪者矣而天下国家之际。推之可淂不穷之通。有则之以自治者矣。夫五品之逊、独尊于隆古之时、淳闷之民、则其所藉于至诚岂不甚哉、   言质理举。不为枝叶之谈。抱性情之始。结如一之心。尤为恳至。 【 艾千子】   凭君说恳至质言。却赶出函谷关。习五千言妙旨。与中庸所谓至诚。直是觌面万里。惟天下至诚为能七字通节所共。不应粘牢大经。不分头面。大经句重在经纶二字。全不理会。只说人伦要诚实自然。此与题语何与。亦岂中庸所谓至诚哉。   惟天下   ○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章世纯   君子之年天下、亦以闇淂之也、夫大极于天下、化及于乎、皆无所复加之事也、则德愈深之效也、且凡为德为业之道其求之弥深则淂之弥远其反之己者愈至则淂之人者愈多诗言不显唯德、百辟其刑之、此其说也、夫言显之极而及天下此事理之宜然也言不显而及天下则非事理之宜然也是非形之以喻物。至诚之足以喻物也。君子于此知所用心矣。且见于外者。吾所以为事也。而非所以为心也。虽心与事俱。而固不为独心之用。唯不可见之处。则专乎其为心矣。掺持谨廪之意。密之于此而后为有其深挚。此精微之意所由遂喻之薄海内也。且凡见于外者。人所能见于我也。而非人所能信于我也。虽外愈有端。而固不为物所凭之地。唯不可见之处。则人所以据我矣。操持谨廪之意。笃深于此。而为有其作孚。此薄海内外所以遂能赴吾精微也。故谓君子有独居无众应无是理也。恭之极者。内与外同载之。而所由感天下而动之。则不以外以内。从其能动物之故。偏于不显。故举所重而已居要矣。谓天下能以独地知君子。不能以众应君子。亦无是理也。恭之至者。内与外同以起化。而天下所由感我而动者。亦不于外于内。从其物动之故。亦偏于不显。则从所重而以归功矣。故迹之为不显。按之为笃恭。举大为百辟刑。举全为天下平。而淂其意。则虽其显者皆可言不显也有其隐而显者亦不可为迹也。离自我使之者。皆可言自彼刑之也彼有自来而我往之迹亡也   大力之文。多深古渊奥。然人宜取其平实者学之。则其教既无纷杂。学者亦易规步耳。此文前后俱言不显。状类释体。法之清正。无以复过。而说笃恭。稳厚不嚣。读之气静。尝以为大力固无所不全者也。 【 吴次尾】   体合上句。根本为已实地。理法谨醇。苐此节须照上节进一步说。方见德愈深而效愈远意。若止儱侗混说。不苐两节层次不见。只笃恭天下平五字气象亦不真也。   君子笃   ○无声无臭至矣   章世纯   君子德造其极、与天为徒者也、夫气盛而化神、唯天然也、人道之至者、则亦若是焉而可矣、且夫理至则迹灭、迹者神之所遗循之而我必劳、受之而彼不化也然则德之至者、其可淂而言乎、其事人也、其道天也、夫天者、本无形以自立、杳然成象于高大、徒有化以行虚寂尔相推于阴阳、高大者、物之所不淂用也、高之与物相绝也、大之与物相离也、以为有以相及、又无以相及也、然而因高大而空质成子其间、生者淂达、动者淂通则无用者物固恃之矣、阴阳者、气之邻虚无者也、阴漂然而不可搅也、阳煦然而不可状也、以为有以逮物、不见其逮物也、然而有阴阳而变化育于其中、引物而旅出、亦引物而旅入、则虚无者物固资之矣、唯然、故万莫与天争功、何也、物有为而小、天无为而大、则固远不相侔也、即地亦不淂与天论化、何也。地亲事而劳、天游虚而逸、则亦微不等矣、然则君子修德之功、必至于此而后为极哉、   此形容不显之德也。苦将高大阴阳缠搅。何相干涉。且题言上天之载。而此文言上天之质。上天之功可乎。 【 艾千子】   无字从声臭转出。极言不显之微妙。今却加出无形无用虚无无为许多无字越与无声无臭无字。一丝挂搭不上。心愈苦。计愈独矣。大力好谭虚玄寂灭到此却一场败阙何也。此无非彼无也。   ●上孟   御儿吕留良晚邨评点   勾践事吴   而武王亦之民   夫明堂者二句   左右皆曰用之   齐人伐燕胜之   不淂于心不可   以直养而二句   见其礼而二句   圣人之于民亦类也   市廛而不二句   汤之于伊敢召   其间必有名世者   孟子道性三节   诸侯耕助以供粢盛   ○勾践事吴   章世纯   勾践之智也、能下人也、夫越不事吴、吴不能释越矣、故君子谓勾贱为审天极也、且吴与越、同音共律、霸王之气、见于地户、而未知所当也、天其或者遂以越多吴乎或犹将有反焉勾践曰吾终以其北让之于天檇李之战。阖庐不振旅。夫差之于我深矣。不为之下。是不受其恕也。不下之尽是不与极其怒也吴之今日死我亡我与生忧我必择一以加使吾择之则未知其出于死与亡矣吾取其生忧我者而自受之国君而为徒隶高山之势。损为深渊。盖先为之极使吴无以复加以尽其怒究其意也。蓄金之忧将贻于水故玩以美言者。所以食夫差之心。盈吾阴节以致其阳。故自隐于德者所以求有反之势。故勾践者。有以知天地之常制。独有圣贤之明者也。水能浮草木。亦能沉之地能生万物。亦能杀之。江海能下溪谷亦能朝之。圣人能事人。亦能制之。   如此文有何奇古。徒见其稚耳。鄙耳。孩子搬弄家当。终不大欉。 【 艾千子】   不可谓无奇古处。苐自作一篇吴越传赞。与孟子之所云智者畏天。不相比附耳。   ○而武王亦  之民   章世纯   勇之大者、再见于周王焉、夫商周之际、非勇弗为功也、武王可谓能续前志矣、且勇者、圣人所用以济文事之穷也、是以无代无之、或以加于弱小。而或即以加于强大。盖亦其时之所值也。文王有伐密之师此其一征矣而武王又缵文王之绪也遵养时晦。在前仍服事之心静而能仁者犹是文王之志也杀伐用张。此日奋光汤之业而动而有勇者亦犹是文王之志也彼以一人而造四海之害。吾存一人而天下危矣。吾去一人而天下安矣冥之所加者少而功之所济者九则不淂不权于多寡之间。而少有所取于逆德之用、使此而可苟以名自全也在文王之时所际者密人之乱耳不犹可以自全也哉。彼以衡行而造方张之虐。今日存之而天下永危矣。今日去之而天下永安矣兵之所用者暂而泽之所垂者久则又不淂不权于常变之用。而暂有所事于凶危之器。使此而可姑息养安也在文王之时所际者一侵之恶者不犹可以养安也哉盖文王兵加于所易而武王兵加于所难要以独夫之势。理均偏方之主。则武王之一怒者。亦仅可以比于文王而无以相过文王以文为当。而武王以武为号。要以遏密之师。同归求宁之意。则武王之一怒者亦遂可以比于文王而无所可庛夫文与武。父子相继而起者耳。而师旅之事一见于文随见于武以此知吉凶二道。不淂偏废而诛罚未尝偃于天下文与武。亦特时际其艰者耳。而师旅之事文惟一见武亦惟一见以此知不祥之器。用之冇时而诛罚不可渎于天下而使今之好勇者而皆如此也。人又何可恶哉。   平正文字耳。然与其看大力百首鬼物之文。莫若读大力一篇平正文字也。 【 艾千子】   通首只做一个亦字。而其法错综。用意警策。句句文王说。却不是文武摠论。只了淂武王事。绝无文理在里大力于此道真可谓用工深苦矣   而武王   ○夫明堂者  二句   章世纯   □明堂所以立、则知所以用之矣、夫王不巡守、明堂诚可毁耳、然王者之堂也王岂择人也哉且君之举也。虑之以大。而归其寔于已所淂用。虑之以大不以一物之存毁议也。归其寔于已所淂用。论于是事之所以立也夫明堂者。岂独明堂而已哉。其事尊矣。夫宫室之制一也。而王者之居独异。备其制而美为之名、所以立隆于天下也、即王者之宫室亦一也。而明堂独异。制愈备而名愈加尊、所以示夫壮于天下也、王者之居也。有宫壶以为之奥何也、向晦燕息。王者所以循阴而入。而不深不幽。不淂其义。故哕哕其。君子攸宁者。取于藏之道也。太乙端居叶螫之宫而天皇燕寝于紫微之 庭、其象有合焉者矣、王者之居也。有明堂以为之明。何也、乘龙御天。王者所以顺阳而作。而不显不盛。不淂其义。故法天象地、中有五行者、取于阳之道也。太乙进位于上天之宫、而诸神考节于三光之庭、其象有合焉者矣、是故四时出治于其所居有明堂矣春居艾云月令何人不读青阳以治震、夏居明堂以治离秋居摠章冬居玄堂、而服用食器从之。而生杀赏罚又从入。王者所以有德有刑。有发有敛也。顺天明以宜物类人曰王治之隆然而明堂与有助焉四时巡守于其所至又有明堂矣岁二月东□守至于东狱、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秋而西行、冬而北行、而柴望祭告从之。而修礼如器从之。王者所以怀柔百神。式序在位也。顺招捣而制四方人曰王治之大然而明堂亦与有助焉。盖明堂若是之重也。诚非诸侯之所淂用也。五等制礼。而五常之裔。各擅其土矣。谁有能相临者乎。然而王者之所淂用也。三王之王。相代而起矣。又谁禁后兴者乎。以此论之。毁与勿毁。可自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