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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总闻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诗总闻卷十八
宋 王质 撰
荡
一章
荡荡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
诉上帝曰为邪者民也非我也又诉上帝曰使民为邪者帝也非我也此商王自解之辞端也
天生烝民其命匪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天生众民其命诚难信初虽善终归恶又自解之辞也
二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曾是彊御曽是掊克曽是在位曽是在服天降慆德女兴是力
文王嗟之曰彊御掊克居尔之位仕尔之服天生此等倨慢之人汝不抑之使衰反长之使兴其力也若是尚归咎于天与民乎斥其自解之非也
三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而秉义类彊御多怼流言以对冦攘式内侯作侯祝靡屇靡究
文王又嗟之曰秉义类者彊御之徒则怨之采流言者冦攘之徒则亲之以祝诅为常然无极无穷也尚归咎于天与民乎亦斥其自解之非也
四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女炰烋于中国敛怨以为德不明尔德时无背无侧尔德不明以无陪无卿
文王又嗟之曰以强梁敛怨而反为德所以不明其实有德者无在后在侧之贤人也实有德所以不明者无为卿之贤者也是故以敛怨为德也尚归咎于天与民乎亦斥其自解之非也
五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天不湎尔以酒不义从式既愆尔止靡明靡晦式号式呼俾昼作夜
文王又嗟之曰天未尝令女沉酒汝以不义为法故以沉酒为当然也晦而饮明而止既过所止则以明为晦号呼乱神故昼夜易景也尚归咎于天与人乎又斥其自解之非也
六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如蜩如螗如沸如羮小大近丧人尚乎由行内奰于中国覃及鬼方
文王又嗟之曰蜩螗时变则寂沸羮火缓则息汝去亡甚近而相化之人尚相从而行其不平之愤自中国达于逺夷犯众怒之多也尚可归咎于天与人乎又斥其自解之非也
七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匪上帝不时殷不用旧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曽是莫聴大命以倾
文王又嗟之曰非天不与女以时不用旧而喜新故相导至此老成人已往而老成人之法尚存有及此者曽不见聴安得不倾尚归咎于天与民乎又斥其自解之非也
八章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人亦有言颠沛之掲枝叶未有害本实先拨殷鉴不逺在夏后之世
文王又嗟之曰木之将防枝叶未凋本根先拨汝已往之鉴在夏世未来之鉴复在汝之世矣尚归咎于天与民乎又斥其自解之非也示之往鉴幸其或改也
闻音曰上辟旧必亦切君也下辟旧匹亦切邪也板上辟邪也下辟法也左氏引此诗杜氏亦然今皆训邪皆从匹亦诗固有字同意异者此则字意相似不必分也终诸仍切服蒲北切祝周救切国越逼切侧庄力切明谟郎切卿墟羊切式失吏切呼火故切夜羊茹切羮卢当切丧苏郎切行户郎切时上纸切旧巨已切掲去例切拨方吠切
闻迹曰楚俗多鬼髙宗伐鬼方即殷武荆楚此举最险逺者言之
闻人曰郑氏老成人伊尹伊陟臣扈之属书称汝无侮老成人常谈如此不必指名也
总闻曰商王为人之详见书甚明所谓乃罪多参在上乃能责命于天大率其人好责人而不责己好遂非而不悔过祖伊之语与此诗相符
抑
一章
抑抑威仪维德之隅人亦有言靡哲不愚庶人之愚亦职维疾哲人之愚亦维斯戾
以其威仪见其德哲人常事庶人之愚不能安于此意愚人常事然贤者之哲而乃愚亦有戾于此其时险恶可见古者被髪佯狂皆出此时吴皓齐洋之事可见
二章
无竞维人四方其训之有觉德行四国顺之訏谟定命逺犹辰告敬慎威仪维民之则
此哲人所欲告君者也所告者人也德行也大要以敬威仪为本
三章
其在于今兴迷乱于政颠覆厥德荒湛于酒女虽湛乐【止】从弗念厥绍罔敷求先王克共明刑
此哲人所欲戒君者也所戒者迷也颠覆也荒湛也大要以求先王共明刑为本
四章
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无沦胥以亡【止】夙兴夜寐洒埽廷内维民之章【止】修尔车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蛮方
此哲人所欲劝君者也所劝者洒埽廷内也修车马弓矢也大要以勤夙夜为本
五章
质尔人民谨尔侯度用戒不虞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此又哲人所欲劝君者也所劝者质人民也谨侯度也戒不虞也大要以谨言语敬威仪为本
六章
无易由言无曰苟矣莫扪朕舌言不可逝矣无言不讐无德不报恵于朋友庶民小子子孙绳绳万民靡不承此又哲人所欲戒君者也所戒者勿易言语也大要以惠臣民为本
七章
视尔友君子辑柔尔顔不遐有愆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无曰不显莫予云觏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此又哲人所欲戒君者也所戒者勿近柔佞也大要以敬神明为本
八章
辟尔为德俾臧俾嘉淑慎尔止不愆于仪不僭不贼鲜不为则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彼童而角实虹小子此又哲人所欲戒君者也所戒者愆也僭也贼也大要以报善言逺顽童为本
九章
荏染柔木言缗之丝温温恭人维德之基其维哲人告之话言顺德之行【止】其维愚人覆谓我僭民各有心哲人之话言皆如此当顺而行之愚人反谓此言为僭哲愚各有心在所以察之也
十章
于乎小子未知臧否匪手携之言示之事匪面命之言提其耳借曰未知亦既抱子
王虽曰未知既已抱子盖其君不为幼冲也
民之靡盈谁夙知而莫成
民之不满者孰早有所知而暮有所成言虽知未能遽成也王若有所知渐进以图功苟无所知虽欲冀成自不可得也大率欲王知哲愚之当从违也
十一章
昊天孔昭我生靡乐视尔梦梦我心惨惨
见其君无所知则我心有所忧愬之于天不以有生为乐甚忧之辞也
诲尔谆谆聴我藐藐匪用为教覆用为虐借曰未知亦聿既耄
不采我意固未问反以教为虐王心昬塞颠倒如此以为未知必待既耄言此时当有所知又何待也
十二章
于乎小子告尔旧止聴用我谋庶无大悔天方艰难曰丧厥国取譬不逺昊天不忒囘遹其德俾民大棘告尔不为不乆若能听用则庶几无悔不然则虽悔无及也故又尽言之今天困我以艰难将速我以丧亡我所取譬不逺维德之隅一喻也如彼泉流二喻也白圭之玷三喻也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四喻也荏染柔木言缗之丝五喻也所喻如此愬之于天切不可差忒也尔或囘遹民大困急则丧亡不可救也闻音曰疾集二切告古得切政诸成切叶今女虽湛乐为句从勿念厥绍为句乐鱼教切叶绍刑寒刚切叶王大率阳庚两音多通用兵补芒切虞元具切仪牛何切嘉居何切为吾何切言旁纽作蘖苟旁纽作格集韵舌逝皆食列切四字无不叶也以矣相叶亦可然吴氏以为未详非也讐市又切报敷救切友羽轨切子奨礼切格纲鹤切度待洛切射弋灼切嘉居何切义吾何切丝新赍切言鱼巾切今西人犹作此音否补美切事上止切昭之笑切乐鱼教切惨七到切藐眉教切虐宜照切国越逼切
总闻曰其初歴举哲人之话言自于乎小子而下则已之语也哲人畏祸茹言而不吐我畏义尽情而不匿当是彼疎此亲彼当用邦无道则愚之法此当用同姓之卿之法不特分亲亦当属尊寻诗可见厉王在位四十七年在彘十五年计六十二年方嗣位必少年此称小子殆是
桑柔
一章
菀彼桑柔其下侯旬捋采其刘瘼此下民
桑柔初茁而未盛也止可维旬过旬则捋采稀踈言不乆也言民甚病不可以支嵗月也
不殄心忧仓兄填兮倬彼昊天寜不我矜
愬之于天也大率人情无所泄则愬之于天似怨天非怨天也声怨于天归怨于人故天者万物输情之所也
二章
四牡骙骙旟旐有翩乱生不夷【止】靡国不冺民靡有黎【止】具祸以烬于乎有哀国步斯频
世治见旟旐以为喜世乱见车旌以为哀此总言乱之状也
三章
国步蔑资天不我将靡所止疑【止】云徂何往君子实维【止】秉心无竞谁生厉阶至今为梗
当位者不以正固争而以嘿为事此厉阶所以至今为梗也此总言祸之端也
四章
忧心慇慇念我土宇我生不辰逢天僤怒自西徂东靡所定处多我觏痻孔棘我圉
此总言已奔走困急之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