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周官义疏 - 第 30 页/共 118 页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教兵舞谓教野人使知之国祭山川则舞师还帅领往舞已下皆然 郑氏康成曰羽析白羽为之形如帗也暵热气旱暵之事谓雩也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帗 郑氏锷曰旱暵出于非常故不言祭祀而言事偶有是事耳   案司徒辨山川设社稷正四方兴禜雩故四者有事则舞师帅其徒而舞   辨正黄氏度曰四方郑氏以为四望四望非州党所得祭记曰顺成之方其蜡乃通诗曰以社以方是则四郊之民各祭其方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乐师教国子有六舞并有旄舞施于辟雍人舞施于宗庙舞师无此二者以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祭祀之舞亦不得用卑者之子也 王氏详説曰兵舞用之山川矣司干掌舞器而及于祭祀宾飨是不止于山川也羽舞用之四方矣籥师掌羽舞而及于宾客飨食是不止于四方也但此见于地官以地事与民事为主山川社稷四方地事也旱暵民事也   凡野舞则皆教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舞谓野人欲学舞者【贾疏舞徒四十人外有野人学舞者皆教之以待其阙】   凡小祭祀则不兴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作也 易氏祓曰鼓人于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此言不兴舞谓虽在祀典而其功不足形容者则不舞   辨正黄氏度曰凡小祭祀不兴舞注王冕所祭非也王祭不使舞徒舞   案王所祭固不使舞徒舞然以此推之则王小祭之不兴舞亦可见矣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共祭祀之牲牷【牷音全】正义郑氏康成曰六牲谓牛马羊豕犬鸡牷体完具贾氏公彦曰阜盛也蕃息也物谓毛物皆使肥盛   蕃息各有毛物五官有牛人羊人犬人豕人诸职择取纯毛物者以共牧人牧人又共与充人刍之三月以祭祀膳夫注云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此亦据将用为言也   案曰阜蕃其物者物众多然后牲可择也如曰牧六牲而阜蕃之则似量所共之牲数以牧而无以见其广牧以待择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纯下文毛之者是也故司农説以牷为纯后郑不从   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隂祀用黝牲毛之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黝司农音幽衣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阳祀祭天于南郊及宗庙骍牲赤色毛之取纯毛也隂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贾疏案郊特牲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兆于南郊就阳位也牲用骍檀弓周尚赤大事用日出据此知祭天于南郊及宗庙用骍也又郊特牲曰社祭土而主隂气知祭地于北郊及社稷为隂祀也】望祀五岳四镇四渎也 郑氏众曰黝读为幽幽黒也   案色以毛别曰骍曰黝而又云毛之者既着其大概矣而尤以纯一无杂者为上也六牲盖以牛为主若羊则未见有赤者直取其纯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解阳祀为春夏后郑不从者周祭宗庙四时同用骍故不从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大宗伯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则天以苍不以骍地以黄不以黝盖阳祀以骍为主不必皆骍隂祀以黝为主不必皆黝牧人所言亦大率而已诗曰来方禋祀以其骍黒则四方有用骍黒者孔子曰犂牛之子骍且角山川其舍诸则山川有用骍者   存异郑氏锷曰祭祀用物或以礼神或以祀神祀神之物从其类故阳骍而隂黝礼神之物象其功故天苍而地黄大宗伯言其礼神者故以礼言牧人言其祀神者故以祀言礼经之文非有抵牾也   案一神也而礼之一牲祀之又一牲无稽之谈不可从   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凡外祭毁事用尨可也【尨模江反注故书毁为甈尨作庬杜子春云甈当为毁庬当为尨】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祀谓山川以下至四方百物四时所常祀【贾疏案司服职山川羣小祀林泽四方百物在四望下此时祀亦在四望下故知是山川至百物注唯据地之时祀若天之时祀日月以下亦在此时祀中也】外祭谓表貉及王行所过山川用事者 杜氏子春曰尨谓杂色不纯【贾疏案大司马田猎之时立表而貉祭司几筵貉用熊席校人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大祝大防同过大山川则用事焉此云尨校人用黄驹者从地色亦据尨中有黄色者不必纯也】毁谓副辜侯禳毁除殃咎之属【贾疏小祝职将事侯禳皆是祷祈除殃咎非常之祭】贾氏公彦曰必用牷物虽不必随方之色要一牲   须色纯体完而后用之也 郑氏锷曰时祀有常则牷物可预备外祭毁事非常牷或难得不得已而用尨亦仅可而已   凡祭祀共其牺牲以授充人系之凡牲不系者共奉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牺牲毛羽完具也【贾疏牷未必纯牺牺则兼牷可知故以完具释牺】周景王时宾起见防鸡自断其尾曰鸡惮其为牺【贾疏昭二十二年左传引之者证牺是纯色】授充人者当殊养之牲不系谓非时而祭祀者【贾疏若上文凡外祭毁事】 王氏安石曰非特共牲又奉其事   案奉谓奉至祭所也若系者则充人当奉之此与司徒之奉牛牲司寇之奉犬牲者别   牛人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犹官也 王氏昭禹曰羊人犬人鸡人止言共以有牧人养之也牛人则养之而又共之未成牲谓之牛故自享牛求牛至膳羞犒奠之牛皆以牛言之 王氏应电曰政令者凡用为牲牢或以驾车如下文所列   案曰掌养公牛以待国之政令则似民共其牛而官养之以待公用故曰国之公牛以别白之   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职如字注作樴】正义郑氏康成曰享献也献神之牛所以祭者也牛人择于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刍豢牲之刍   辨正王氏应电曰职人犹言有司谓牧人充人司门也肆师职亦云颁于职人   存疑郑氏康成曰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宗庙有绎者孝子求神非一处【郑氏锷曰求索也戴记索祭祝于祊亦谓绎祭则求牛为索祭之牛眀矣】职读为樴樴谓之杙可以系牛樴人者谓牧人充人与【贾疏凡牲堪祭祀者则牛人选入牧人临祭之前牧人乃授充人充人系养之眀先至牧人乃至充人故注兼言牧人充人也】   存异刘氏敞曰求读如逑配也配神者之牛以郊礼言之享牛所谓帝牛求牛所谓稷牛周书召诰用牲于郊牛二   案春秋每有改卜牛之事则求牛者共之以备改卜与求索也改用牛则索之也经言凡祭祀不専指郊刘説虽巧而实缪注以求为终于义亦阔如祫祭七庙之主用牛多兼绎则牛十有四不能保其无损伤虽不卜而亦多共数牛以备临时之求似有此理   凡宾客之事共其牢礼积膳之牛飨食宾射共其膳羞之牛军事共其犒牛丧事共其奠牛【积子赐反食音嗣犒古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牢礼飧饔也积所以给宾客之用若司仪职云主国五积者也膳所以间礼宾客若掌客职云殷膳太牢羞进也所进宾之膳燕礼至献宾而膳宰设折俎王之膳羞亦犹此【贾疏凡射先行燕礼燕礼牲用狗天子诸侯之射得有牛者左传云公当飨故燕礼亦用牛与飨同若然膳羞据庶羞而言其实兼正俎矣】奠牛谓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贾疏丧未以前无尸饮食直停置于神前故谓之奠朝夕之奠无尊卑皆脯醢醴酒无牲体殷大也唯小敛大敛朔月月半荐新祖奠及遣奠时有牲体大遣奠非直牛亦有马牲故注云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以无尸故也】 郑氏众曰犒牛犒师之牛 贾氏公彦曰飨者亨大牢以饮宾献依命数食者亦亨大牢以食食礼九举七举五举亦依命数无酒献酬耳皆于庙以速宾射谓大射及与宾客射于朝天子诸侯射先行燕礼皆有殽俎故用牛   通论王氏应电曰六畜不言王之膳羞盖日共有素所谓唯王不防者与   凡防同军旅行役共其兵车之牛与其牵徬以载公任器【徬薄浪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同军旅兼言行役谓王行巡狩皆六军从也兵车驾四马之外别有两辕驾牛以载任器者亦谓之兵车故云兵车之牛 郑氏康成曰牵徬在辕外挽牛也人御之居其前曰牵居其旁曰徬任犹用也 王氏应电曰公任器公家辎重其士卒辎重则出于司马法之大车   案牵徬亦牛也重车非一牛所能胜故自驾辕而外又有居其前居其旁者数牛而共挽一车故云共其兵车之牛与其牵徬也至人御之而时居其前时居其旁则又经文言外之意玩注可见   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互刘音防徐音牙簝音老刘鲁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互若今屠家县肉格【贾疏祭祀杀牲讫即荐爓荐熟何得更以肉县于互当是始杀解体未荐时且县于互待解讫乃荐之】 郑氏众曰盆簝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受肉笼也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牷   正义易氏祓曰充人受牛人牧人所授者而系之也   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享先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闲也必有闲者防禽兽触齧养牛羊曰刍【贾疏若犬豕则曰豢又不系】三月一时节气成【贾疏宣二年公羊传帝牲在于涤三月注取三月一时足以充大牲】   凡散祭祀之牲系于国门使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散祭祀谓司中司命山川之属国门谓城门司门之官郑司农云使守门者养之 王氏昭禹曰非大祀大祭大享则谓之散祭祀犹非正舞则谓之散舞也 贾氏公彦曰不言三月则或一旬之内而已案楚昭王问于观射父曰诸侯祭祀养牲防何对曰逺不过三月近不过浃日   案别言凡散祭祀之牲则四望四类社稷与祀帝享先王同可知矣司门职云祭祀之牛牲系焉监门养之与此经同   余论王氏详説曰诗尔牧来思以薪以蒸是牧人兼樵苏也周官司门养牲是门者兼畜牧也可见先王之世无冗官无废事   展牲则告牷硕牲则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牲若今夕牲也特牲馈食礼宗人视牲告充举兽尾告备近之【贾疏宗人视牲告充亦谓祭前之夕士用兎腊兽谓兎】赞助也君牵牲入将致之助持之也【贾疏充人养牲之官故助持牛纼】春秋传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贾疏桓六年左传】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展牲为选牲后郑不从者选牲应属牧人选讫始付充人今既系养乃言展牲眀非初选牲也   案祭义君皮弁素积朔月月半亲巡牲展牲疑谓此【谷梁传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告牷以体完而无伤告也硕牲之硕疑当作射岂声相似而讹与盖将射而丽于碑充人当赞之奉牲以告时无所庸充人之赞   通论王氏详説曰祭义古者天子诸侯必有养兽之官择以为牲则有纳而视之之礼朔月月半则有巡牲之礼将用之则有卜牲之礼及夕则展牲及期则牵牲射牲割牲毛牲者宗伯赞王牲事者大宰奉牲者五官之长赞射牲者射人歌舞牲者封人告牲牷赞硕牲者充人分职聫事祭祀乃克举也   载师掌任土之灋以物地事授地职而待其政令正义郑氏康成曰任土者任其力势所能生育且以制贡赋也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贾疏若黄白宜种禾黒坟宜种麦之属】 贾氏公彦曰任土即廛里任国中之地以下是也政令谓因其职事使之赋贡即园廛二十而一以下是也 黄氏度曰待政令待税敛之政令也司书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其他政令非载师之职案授地职即司徒所分地职谓其地所承于王朝之职事乡遂公邑都家皆有之知非九职之事者授民以九职闾师所掌也且百工商贾嫔妇臣妾闲民之所任不得谓地职授者以授乡遂公邑之吏家稍县都之长也注谓授农牧虞衡使职之非也   通论王氏详説曰物地之法见于载师又见于草人盖载师物地以任其田草人物地以粪其种   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圃任园地【注故书廛或作坛郑司农云坛读为廛】   正义郑氏众曰廛市中城中空地 郑氏康成曰廛民居之区域也里居也圃树果蓏之属季秋于中为樊圃谓之园   案民居之区域宅旁亦有空地可种植后郑与先郑之説原可相通唯有种植之所出故可计分数而征其二十之一也如仅居室而已则何分数之可计乎后人或以此廛为市廛非也市廛则公家所有司市掌之廛人征之非可以任者也且市廛为商贾居积之所虽征之亦有限矣二十而税一假令赀本有万缗者取其五百则厉商也不已甚乎 又案大宰职邦中之赋注邦中在城郭以此经次之则园地附郭之地也国中人聚非郭外有园地则果蔬无所取于郊野致之则艰矣王政即人之心如此 诗所谓疆埸有瓜春秋传所谓井灶葱薤取焉者宅畔之园农民所以自给也故秋获则筑以为周官九职园圃毓草木则土宜杂树及瓜瓠者民受之而贡草木私市之以给衣食共国中官府士民之需此职所谓圃则九职之一而非农夫所筑之故与廛并有征以在农田之外也注谓季秋于中为尚可通盖果蓏中亦有宜干曝者薛氏季宣以为室庐旁之圃郑氏谓以登禾黍则误矣   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贾音古注故书郊或为髙杜子春云髙读为郊】   正义敖氏继公曰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士相见礼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 郑氏康成曰贾田在市贾人其家所受田也官田庶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也牛田牧田畜牧者之家所受田也 朱子语类问商贾是官令民为之抑民自为之曰民自为之亦受田但少耳贾田是也 郑氏众曰士田者士之子得而耕之田也【贾疏礼记士之子不免农大夫之子免农矣】赏田者赏赐之田【贾疏即夏官司勲赏地一也】 杜氏子春曰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逺郊 陈氏傅良曰廛里不独国中有也宅田士田贾田分散在甸稍县都随其所在给之不独近郊有也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亦不独逺郊有也举王城四郊以例其余耳若泥定士田在近郊官田在逺郊彼官府遍王畿之内倘在五百里之间岂可受田于近郊逺郊乎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贾田为吏为县官卖财与之田后郑不从者周官贾人皆在官府史之属受禄于公家何得更与之田   存疑郑氏康成曰宅田致仕者之家所受田也士读为仕仕者亦受田所谓圭田也   案任地皆谓分授其地予人耕之而收其税非谓食公田之入者也大夫士居官时本有田里有故而去三年内尚不收之况致仕者禄且及其身后则其生时田里如故可知也田里如故何庸别授田乎圭田无征经有眀文此税二十而一则非圭田也诸儒之説参取其长者刘氏敞云士田之士盖工字之讹亦可备一説 又案自国中以至近郊逺郊载师所任者在六乡之余而闾师主于任民者不与焉故属载师者则为九赋司防职九赋令田野之财用大府职九赋以待九式者也属闾师者则为九功司防职九功令民职之财用大府职万民之贡以充府库者也以为两征者固非谓贡即赋者亦未核也   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以家邑之田任稍地以小都之田任县地以大都之田任畺地【畺居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邑谓六遂余地天子使吏治之【贾疏四等公邑非乡遂又非采地故知天子使吏治之】自此以外皆然【贾疏甸稍县都采地所受无多自外皆为公邑】二百里三百里其中大夫如州长四百里五百里其下大夫如县正是以或谓二百里为州四百里为县云【贾疏此据司马法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遂人亦监焉【贾疏案遂人掌野自百里外至五百里畿皆曰野】家邑大夫采地小都卿采地大都公采地王子弟所食邑也畺五百里王畿界也皆言任者地之形实不平方如图受田邑者逺近不得尽如制其所生育赋贡取正于是尔 朱子曰乡地四同六乡井田在内甸地十二同六遂公邑在内稍地二十同家邑公邑在内县地二十八同小都公邑在内畺地三十六同大都公邑在内甸地皆谓之野公邑家邑小都大都皆谓之都鄙   案所任甸地亦是六遂之余乡遂区域早定而乡大夫遂大夫以下官长层累相承故无俟载师之任之也自甸以外至稍县畺皆有公邑以甸无采地故经云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举甸以见其余耳大宰九赋四曰家削五曰邦县六曰邦都疏谓举家稍以表公邑其县都亦然也此载师所任地盖亦皆指公邑而言其三等采地则于大司徒造都鄙详之矣   通论郑氏康成曰王畿内方千里积百同九百万夫之地也【贾疏方百里为一同同九万夫故百同为九百万夫之地】有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余六百万夫又以田不易一易再易上中下相通定受田者三百万家也【贾疏相通谓三家受六夫之地】远郊之内地居四同三十六万夫之地也【贾疏逺郊百里内置六乡四面相距二百里二二而四故四同每同九万夫为三十六万夫】三分去一其余二十四万夫【贾疏除山林等三之一其余得此数】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贾疏乡有万二千五百家】通不易一易再易一家受二夫则十五万夫之地【贾疏以相通三家受六夫之灋计之】其余九万夫廛里也圃也宅田也士田也贾田也官田也牛田也赏田也牧田也九者亦通受一夫焉则半农人也【贾疏据二十四万夫除乡民十五万夫尚余九万夫之地廛里以下九者各以万家计之则九万家受九万夫之地矣农人相通一家受二夫之地此一家受一夫故云半农人也九者未必各整万家郑特举成数言之耳】定受田十二万家也【贾疏九者半农人二家为一家则九万为四万五千家合六乡七万五千家为十二万家】食货志云农民户一人已受田其家众男为余夫亦以口受田如比【贾疏遂人职夫一廛田百畮余夫亦如之此余夫受田如正夫之比与孟子余夫二十五畆不同者彼余夫是未娶妻此谓已壮夫妻具者也师古曰比例也】士工商家受田五口乃当农夫一人【贾疏士与工商之家丈夫成人受田各一夫上云半农人者是也其家内无丈夫余家口不得如成人故五口乃当农夫一人】今余夫在遂地之中如此则士工商以事入而在官而余夫以力出耕公邑【贾疏六乡之民及廛里九者受田于乡乡地则尽至于余夫无田可受则出耕于遂地之中受田在百里之外与六遂余夫皆在遂地内受田矣 案上言六乡之民及廛里九者受田于乡而余夫又受田于遂疑其难行郑特以六乡无地给之强如此説耳】甸稍县都合居九十六同八百六十四万夫之地【贾疏王畿百同九百万夫除近郊逺郊四同三十六万夫余为此数】城郭宫室差少涂巷又狭于三分所去六而存一焉以十八分之十三率之则其余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案以三分去一计之应余五百七十六万夫之地今以十八分之十三为率遂赢四十八万夫故为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盖六乡不易一易再易相通则三夫六百亩六遂三等地莱田相通则三夫六百五十亩是遂以外之地较乡为多适得三分所去六而存一之数故郑以城郭宫室涂巷狭少为解耳十八分之十三者即三分所去六而存一之数也】通上中下六家而受十三夫定受田二百八十八万家也【贾疏甸稍县都之田以六家受十三夫计之则二百八十八万家受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其在甸七万五千家为六遂余则公邑【贾疏六遂与六乡家数相同但六乡内余地有九等所居六遂余地无九等故以为公邑也其三百里以外封三等采地多少不定不可计六遂与六乡相对故以遂计之然邦畿千里山川杂有非必截然成方九等之地岂各万夫为定郑聊以整数为算法耳】   存疑陆氏佃曰康成以家邑为大夫采地小都为卿采地大都为公采地此其大凡也其地有余不足盖有通灋焉虽卿或在畺地虽大夫或在县地取足于封而已 陈氏傅良曰后郑以为畿方千里积百同九百万夫之地是也以为中有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余六百万夫又以田不易一易再易上中下相通定受田者三百万家则非矣攷封建之灋王畿方千里者田方千里公侯凡百里者田方百里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百万井九百万夫之地受田者八百万夫百倍公侯之国夫然后足以为天子都圻镇抚天下矣若受田止于三百万家则是方百里者三十七五十里者一耳安在其为方千里先王以田制禄裁其用度之多寡而受之为公侯者田不百里不足以待天子睦四邻伯必七十里子男必五十里不可多也不可寡也若郑氏之言是乃连山川未审田之定数茫然依约以为国者也夫国之肥硗四方不同故大禹有九等之例后世亦有土色之辨因其地之肥硗以定田之广狭百里之国提封万井是为定制岂有先定四封然后去山陵林麓川泽又始以一易再易定其夫家之数乎   案陈氏此论与经职方氏不合   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漆本又作桼音七】   正义郑氏众曰任地谓任土地以起税赋也国宅城中宅也无征无税也 郑氏康成曰征税也言征者以共国政也 贾氏公彦曰园即上圃任园地廛即上廛里任国中之地漆林之税特重以自然而生非人力所作也   案国中之宅比连稠宻旁无空地可以种植故无征园廛虽可种植地窄而施力劳故薄之 又案十一者三代之中正也至鲁宣公初税亩着于春秋则前此无税私田之事可知矣古者公田为居井灶葱薤取具焉其耕地实八十亩故孟子及春秋传通计公田八十亩私田八百亩而言入于公者乃十分之一耳周官之三农九谷不过嵗入公田之谷安从所谓二十而三与十二者什一之法通乎天下又安有近郊逺郊甸稍县都之别哉反覆参攷盖惟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三句二十三字为经之本文以是三者皆非谷土而别有地征故特着之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此三句一十九字则莽歆所増窜也盖莽诵六艺以文奸言而浚民之政皆托于周官其未簒也既以公田口井布令故既簒下书不能遽变十一之説而谓汉法名为三十税一实十税五其欲多取于民之意显然可见故歆増窜载师之文以示周官之田赋本不止于十一耳此诬圣贼经之尤大者而自康成以来莫之辨正故论之 朱子仍康成之説谓并杂税而为十二夫上之征于民者粟米出于田布缕出于宅力役出于人此外更无所为税也何杂之有唯闗市山泽之征或可称为杂税然其有无多寡非有定限而岂可以画地而计之哉他如陈氏傅良薛氏季宣陆氏佃论説纷纷均属隔阂盖二十而三及无过十二之説求之经传百家无一可通羣儒皆迁就而为之解耳 园之征二十而一即所毓草木二十而贡其一也注以宅之树疆之瓜当之疏又谓即春秋传所谓取于公田以种葱韭者先王之于民岂若是其悉乎   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   正义郑氏众曰宅不毛谓不树桑麻也【贾疏草木为地毛】郑氏康成曰空田者罚以三家之税粟【贾疏夫三为屋】案经文里字之义有三一为二十五家之里一为三百歩之里【方里而井】一为里居之里此里布当是里居之里即谓其所居之宅也宅而毛则有丝枲之出其不毛者虽无丝枲亦使出一廛之布以罚之布者泉也若罚以二十五家之布则令有不能行矣 小司徒注云夫家犹言男女周灋夫妇具而后有征眀无家之夫不征也夫家之征谓一夫力役之征耳夫妇具而无所事事故使出夫家之征而以布当之孟子谓之夫布 三者皆所以警游惰言既受宅虽不毛而布缕之征不免也既受田虽不耕而粟米之征不免也既有家虽无职事而力役之征不免也无职事盖九职所不任者若闲民则在九职之中自与此别存疑郑氏康成曰民闲无职事者犹出夫税家税也夫税者百畮之税家税者出士徒车辇给徭役案注分夫家之征为二盖未必然虽云警游惰令亦难行且百畮之税犹屋粟也所云出士徒车辇给徭役者近之盖有事则侪于卒伍而并共其役无事亦令出夫家之布如无布则以粟当之即为旅师之间粟非既征其夫而又征其家也   以时征其赋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赋当顺其四时故云以时案以时征其赋眀赋之出于任土者如是也载师掌其征之大灋而已据遂人遂师里宰诸职有令贡赋征财征待有司之政令而征敛其财赋之文则六乡及公邑有地治之吏分掌征赋之事可知其敛之则自近郊逺郊以至甸稍县畺之地各有司存盖督趣输将必于其附近也司稼以年之上下出敛灋则赋额虽有定而临时又有变通焉若井地用彻法则直收其公田之入而已   总论魏氏校曰载师因土宜以任其事取其税而教化在其中   闾师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畜许六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及四郊谓自廛里至逺郊六乡之地是所主数【贾疏闾师所主独其人数其政教自有乡大夫以下施之】掌六畜数者农事之本也 易氏祓曰任民则农圃之事以至虞衡之事皆其力之所及耕植之贡以至山泽之贡皆其力之所出 叶氏时曰谓之任者随其力而使之不废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 郑氏锷曰六畜为家之资知其多寡之数然后量其力之所能而任之以事 贾氏公彦曰政令谓赋役   案不曰六乡而曰国中及四郊者眀闾师所任之不周于六乡也逺郊之内地居四同三十六万夫之地三分去一余二十四万夫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并其余以职共王家之贡物者闾师任之廛里圃宅田士田以至牧田之等以地计者则载师掌之曰以时徴其赋眀赋之出于任民者如下文所云也闾师掌其徴之大灋而已其敛之则九谷入于廪人布帛入于典妇功货物入于玉府内府鸟兽入于膳夫庖人材物当以入冬官各有司存非闾师所掌也故大府职总之曰以充府库   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谷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功以饬材事贡器物任商以市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宰以九职任万民谓任使万民各有职事有职事则有功有功则有贡故此论贡之法也山泽所出物多故云物若禹贡云海物然也山泽称虞川林称衡曰任衡以山事者见山中可以兼川林也九职有臣妾此不及者以其聚敛疏材无可税故也 郑氏康成曰贡草木谓葵韭果蓏之属郑氏锷曰山泽所出不同其职可以兼言其贡不得不分也   案大宰以九职任万民列其职也闾师则按职而命以事而定所徴大宰之法通乎天下闾师所任止于逺郊此嫔妇即典妇功职之嫔妇也以丝枲授之而以时贡其布帛焉故云任嫔以女事贡布帛此非宅里之征而其宅里亦不征之矣农圃工商八者皆然故别为任民之灋而不入载师之掌其物以充府库而不共九式之常也   凡无职者出夫布   正义贾氏公彦曰无职即大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者也转移执事即是有职而言无职者为有职者执事当家廛地不事即无职也   案闲民转移执事是无职之职故使出夫布以当无物之贡所出之布其亦视一夫之征与以其不受田故也   凡庶民不畜者祭无牲不耕者祭无盛不树者无椁不蚕者不帛不绩者不衰【衰七囘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罚其家事也盛黍稷也椁周棺也不帛不得衣帛也不衰丧不得衣衰也皆所以耻不勉   案以此推之可见六乡之民丧祭之礼服物之度皆禀命于闾师而家无殊俗乡无异政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民之事有一定而不易者九职是也有兼为而不费者树畜是也故先王之世虽士工商之家靡不受田务使人知稼穑之艰难妇女各勤蚕绩比户皆务树畜不勤于树畜则有五者之罚使不得备礼厚生正徳之意皆具其中矣载师以其不务本业故徴其财闾师以其不能兼职故杀其礼上之人非利其财也将驱之以务本耳非靳于礼也将愧之而使劝耳   案此一经见有田必耕有宅必树而蚕绩材木具焉又时其鸡豚狗彘之畜以共养老祭祀之需孟子所言王政畧备于此此言不畜者不任牧者也不耕者不任农者也不树者不任圃者也不蚕不绩者不任嫔者也不任其所当任故抑之使不得齐于俦人之礼以耻之养也而教行焉矣载师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荒其园圃者也此独不树未尝不毛故罚止于不椁载师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受田而不耕者也此不耕者本未受田故罚止于无盛其事异故罚亦异县师遂师稽其六畜而小司徒所颁比灋六畜必登似乎琐细及观不畜者之无牲乃见圣人虑民周详缜密无所不到 又案遂之治讼遂师遂大夫听于上县正掌于下而乡师以下别无掌狱讼之官何也盖乡之别设闾师所掌即县正之职也县正职之徴即此职之时徴其赋也县正职之比即此职人民六畜之数也县正职之政令即此职所待之政令也县正职之颁田里分职事即此职所任诸职事也二职所掌凡事皆同独此职无掌治讼趋稼事而赏罚之文盖无职不耕不树不畜不蚕不绩之罚皆掌焉则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可见矣故与县正职互文以相备也且大司徒职云狱讼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则凡亲民之吏可以就近剖析随时解释者皆包于有地治者之中而不必一一指言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