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礼集编 - 第 91 页/共 159 页
张氏曰二母本是路人以牉合于世叔父故有母名因而服之即上所云夫妻一体也
大夫之适子为妻
疏曰大夫之适子为妻在此不杖章则上杖章为妻者是庶子为妻父没后适子亦为妻杖亦在彼章也敖氏曰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则是凡父在为妻而非有所降者其服皆然不别嫡庶也此乃特见大夫之适子盖大夫庶子为妻则异于是唯其适子为妻如邦人故特举以明之凡大夫之子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序于昆弟之上者盖以此包上下而言故居众人为妻之处若重出者乃在正服后也
张氏曰案下经大夫庶子为妻大功不知注疏何以云当杖
世佐案为妻不杖尊者在不敢尽礼于私丧也【见杂记郑注】一云以父为之主也【见上章郑注】大夫之适子有父之辞也不云父在为妻而云大夫之适子者见此礼之通乎上下也嫌大夫已上为尊者所压或不得伸其私服故言此以明之小记云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则天子诸侯之适子皆然而士以下更不待言矣适子为父后也者特言适者见庶子之异于是也自天子以至于士其庶子父在为妻之服各异即父没之后亦有不能尽同者此当以上章妻大功章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妻及记公子为其妻叅看其义自见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为妻不杖
注曰大夫不以尊降适妇者重适也凡不降者谓如其亲服服之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
雷氏曰经于伯叔父下无姑文于昆弟下无姊妹文于众子下无女子子文者以未成人则殇已成人则当出故皆不见于此
疏曰大夫众子为妻皆大功今令适子为妻期故发问也云父之所不降者大功章有嫡妇是父不降适妇也云子亦不敢降者谓不敢降至大功与庶子同也云何以不杖也者既不降怪不杖故发问也父在为妻不杖者父为适子之妇为丧主故适子不敢伸而杖也若然适子为妻通贵贱今唯据大夫者以五十始爵为降服之始嫌降适妇其子亦降其妻故明举大夫不降天子诸侯虽尊不降可知注云降有四品者总解丧服上下降服之义云君大夫以尊降者天子诸侯为正统之亲后夫人与长子长子之妻等不降余亲则絶天子诸侯絶者大夫降一等即大夫为众子大功之等是也云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者此非身自尊受父之厌屈以降无尊之妻【妻字疑悮】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缘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父卒乃大功是也大夫之子即小功章云大夫之子为从父昆弟在小功皆是也云公之昆弟以旁尊降者此亦非已尊旁及昆弟故亦降其诸亲即小功章云公之昆弟为从父母昆弟是也案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妻昆弟传曰先君余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若然公之昆弟有两义既以旁尊又为余尊厌也云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者谓若下文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又下文云女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为父后者此二者是出也大夫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在昆弟上者以其妻本在杖期直以父为主故降入不杖章是以进之在昆弟上也
敖氏曰父之所不降谓大夫为适妇亦大功如众人故子亦为之不杖期如众人也若大夫于庶妇降之而至于不服其子亦降之而至于大功所谓大夫之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在则为妻不杖者不敢同于父在为母之服也故父没为母三年乃得为妻杖是其差也降有三品大夫以尊而降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为人后者女子子适人者以出而降子亦不敢降之説见后
郝氏曰夫为妻杖期舅为适妇大功常也大夫适子妻仍期不降何也大夫不以贵降适其于适子妇大功仍大功也父不降而子又安可降乎所以大夫适子仍得为妻期然不杖何也父在适妇之丧父主之父为主子杖是夺其父主不敢也然则大夫庶子为妻宜如何曰宜大功是父所降也欲为期不可得也然则大夫庶妇丧亦为主乎曰否则大夫以上降其妻乎曰否则何以独言大夫期降自大夫始又曰降服四品以尊降者为辨分以出降者为情杀可也若夫厌降者已非诸侯大夫而徒以父之所降已亦降旁尊降者已非君公而徒以为公昆弟于所亲亦降则似迂矣故县子曰古者无降上下各以其亲世运有隆替亲有不得不杀恩有不得不穷非古也权其通者唯达人乎
张氏曰案下经适妇在大功章庶妇在小功章父之所不降谓不降在小功也子亦不敢降大夫众子为妻皆大功今适子为妻期是亦不敢降也前章注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者盖士礼也若大夫之庶子父在仅得服大功何以得以杖即位乎
昆弟
注曰昆兄也为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曰昆弟卑于世叔故次之昆明也以其次长故以明为称弟第也以其小故以次第为名
郝氏曰昆同也同本曰昆凡亲族齿相若称兄弟同父称昆弟后仿此
为众子
注曰众子者长子之弟及妾子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士谓之众子未能逺别也大夫则谓之庶子降之为大功天子国君不服之内则曰冡子未食而见必执其右手适子庶子已食而见必循其首
疏曰众子卑于昆弟故次之士谓之众子大夫之子皆云庶子天子国君絶旁亲故不服也引内则者证言庶子别于适长者也
敖氏曰众子即庶子也对长子立文故曰众子庶则对适之称也实则一耳父母为众子乃期者以尊加之也士妻为妾子亦期凡适而非长父母为之亦与众子同
世佐案众子谓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及妾子皆是变庶言众者庶是对适之称众则适而非长者亦存焉注引内则者明父待子之礼自第二以下虽适妻所生亦无异于庶也但内则所谓适子与此经小异此经适子指适长而言内则谓之冡子彼所谓适子庶子则此之众子也
昆弟之子
疏曰昆弟子疏于亲子故次之世叔父为之
敖氏曰其女女子在室者亦如之
姜氏曰子盖该男子子女子子在其中矣
世佐案子男子也其女子子未成人而死当以殇降成人以后母论已未嫁皆降在天功以其逆降旁期故也女子子必逆降旁期者为其嫁当及时也説见大功章女子子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条下
传曰何以期也报之也
注曰檀弓曰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葢引而进之世佐案为子期则为昆弟之子当大功今乃同之于子者以其为已服期故亦以是报之上传云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与此相发明檀弓説又是一义葢各记所闻耳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
注曰两言之者适子或为兄或为弟
疏曰此大夫之妾子故言庶若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当直云昆弟不言庶也
敖氏曰大夫之庶子为昆弟大功嫌于适亦然故以明之斩衰章云父为长子则大夫之适亦谓其长子未必指为弟者也此云适昆弟者古之文法不可以单言昆故连弟言之经中此类多矣不言适子者嫌自为其子也
世佐案庶子犹众子言庶者对适立文也适昆弟谓其为父后者一人也立子以适不以长故容有弟而为父后者其庶兄为之亦如斯例也若适妻所生第二以下则否矣适妻所生第二以下为其兄之为父后者与妾子为宗子同
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注曰大夫虽贵不敢降其适重之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亦如大夫为之
疏曰云父之所不降者即斩章父为长子是也云子亦不敢降者于此服期是也案后经大夫为庶子降服大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并大功注曰如大夫为之【从句读节本】
敖氏曰大夫之子于昆弟之属或有所降者以从乎其父而不得不降之耳若为其父之适及尊同者乃其父之所不降者故已亦得遂其服焉非谓以其父不降之之故欲降之而不敢降也凡后传之言若此者不复见之
世佐案父于长子三年庶子期昆弟相为亦期服之正也大夫以尊故降庶子于大功而于长子自若三年是父之所不降也大夫之庶子厌于父降其庶昆弟于大功而于适昆弟自若期是子亦不敢降也庶昆弟为适昆弟之服如此而适昆弟之所以服之者亦大功则以大夫之适子得行大夫礼故也且父之所降子亦不敢不降也
适孙
疏曰孙卑于昆弟故次之此谓适子死其适孙承重者祖为之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
注曰周之道适子死则立适孙是适孙将上为祖后者也长子在则皆为庶孙耳孙妇亦如之适妇在亦为庶孙之妇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疏曰云周道者以其殷道适子死弟乃当先立与此不同也丧服小记云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众子庶妇也然长子为父斩父亦为斩适孙承重为祖斩祖为之期不报之斩者父子一体本有三年之情故特为祖【祖字非误则衍】斩祖为孙本非一体但以报期故不得斩也
敖氏曰祖于孙宜降于子一等而大功此期者亦异其为适加隆焉尔非不降之谓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皆谓适不可二也 案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者盖以斩衰章唯言父为长子故也郑言此者为适子死而无适孙者见之且明为适孙亦期之意也适孙为祖父后服与子同
郝氏曰祖为孙大功常也以其继体加隆焉若使适子在等孙耳无适庶之异也其余孙妇亦然无适子有适孙乃有适孙妇不然孙妇等耳皆大功也【世佐案庶孙之妇在缌麻三月章郝云皆大功误】
顾氏曰冡子身之副也家无二主亦无二副故有适子者无适孙唐髙宗有太子而复立大孙非矣世佐案传意葢谓孙为祖期祖亦当报之以期以正尊故降之于大功而为适孙则在此章是不敢降其适也云有适子者无适孙者谓适子在则适子之子虽属适长而祖视之无殊于庶孙也服之皆大功云孙妇亦如之者如其有适妇者无适孙妇也适子妇皆没以孙为后则为其妇小功【孙妇为夫之祖父母大功夫为祖后则其妻从服期若姑在姑持重孙妇仍大功而已曽孙以下皆然】殊之于庶也适子妇有一在则为孙妇缌无适庶之别也注云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者所以明祖不为适孙三年之义由是推之则祖于将为后者非长孙其皆大功乎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
雷氏曰据无所厌屈则期为轻言报者明子于彼则名判于此故推之于无尊逺之以报服女虽受族于人犹在父子之名故得加尊而降之
疏曰此谓其子后人反来为父母在者欲其厚于所后薄于本亲抑之故次在孙后也若然既为本生不降斩至禫杖章者亦是深抑厚于大宗也言报者既深抑之使同本防往来相报之法故也
朱子曰如亲生父母子合当安之到得立为伯叔父后疑于伯叔父有不安者这也是理合当如此然而自古却有大宗无子则小宗之子为之后这道理又却重只得安于伯叔父母而不可安于所生父母丧服则为所后父母服三年所生父母只齐衰不杖期有问濮议曰欧公説不是韩公曽公亮和之温公
王珪议是范镇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皆弹欧公但温公又于濮安懿王邉礼数太薄须于中自有斟酌可也欧公之説断然不可且如今有人为人后者一日所后之父与所生之父相对坐其子来唤所后父为父终不成又唤所生父为父这自是道理如此试坐仁宗于此亦坐濮王于此英宗过焉终不成都唤两人为父只縁众人道是死后为鬼神不可考胡乱呼都不妨都不思道理不可如此先时仁宗有诏云朕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子也此甚分明当时只以此为据足矣
黄氏震曰欧公被隂私之谤皆激于当日主濮议之力公集濮议四卷又设为或问以发明之滔滔数万言皆以礼经为其父母一语谓未尝因降服而不称父母耳然既明言所后者三年而于所生者降服则尊无二上明矣谓所生父母者盖本其初而名之非有两父母也未为人后之时以生我者为父母已为人后则以命我者为父母立言者于既命之后而追本生之称自宜因其旧以父母称未必其人一时并称两父母也公亦何苦力辩而至于困辱危身哉况帝王正统相传有自非可常人比耶
敖氏曰言其以别于所后者也余皆放此父母为攴子服率降于为后者一等此支子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其父母亦报之以期而不复降者以其既为所后者之子统不可二故不敢以正尊加之而报之也
顾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此临文之不得不然隋书刘子翊云其者因彼之辞是也后儒谓以所后为父母而所生为伯叔父母于经未有所考亦是尊无二上之义也宋欧阳氏据此文以为圣人未尝没其父母之名辨之至数千言然不若赵曕之言辞穷直书为简而当也【宋史赵瞻传中书请濮安懿王称亲瞻争曰仁宗既下明诏子陛下议者顾惑礼律所生所养之名妄相訾难使彼明知礼无两父二斩之义敢裂一字之辞以乱厥真且文有去妇出母者去已非妇出不为母辞穷直书岂足援以断大义哉臣请与之廷辨以定邪正 石林燕语濮议廷臣旣皆欲止称皇伯欧阳文忠力诋以为不然因引仪礼及五服勅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则是虽出继而于本生犹称父母也时未有能难之者司马君寔在誎院独疏言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舎父母则无以为称非谓其得称父母也】案经文言其父母其昆弟者大抵皆私亲之辞 观先朝嘉靖之事至于入庙称宗而后知圣人制礼别嫌明防之至也永叔博闻之儒而未见及此学者所以贵格物 报谓所生之父母报之亦为之服期也重其继大宗也故不以出降
传曰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
疏曰此问虽兼母答专据父故以斩而言案丧服小记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大宗谓若鲁桓公适夫人文姜生太子名同后为君次子庆父叔牙季友此三子谓之别子别子者皆以臣道事君无兄弟相宗之法与太子有别又与后世为始故称别子也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适者为诸弟来宗之即谓之大宗自此以下适适相承谓之百世不迁之宗五服之内亲者月算如邦人五服之外皆来宗之为之齐衰齐衰三月章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是也小宗有四者谓大宗之后生者谓别子之弟小记注云别子之世长子兄弟宗之第二以下长者亲弟来宗之为继祢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亲兄弟又从父昆弟亦来宗之为继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亲昆弟従父昆弟又有従祖昆弟来宗之为继曽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从父昆弟従祖昆弟来宗之又有従曽祖昆弟来宗之为继髙祖小宗也更一世絶服不复来事以彼自事五服内继髙祖以下者也四者皆是小宗则家家皆有兄弟相事长者之小宗虽家家尽有小宗仍世事继髙祖已下之小宗也是以上传云有余则归之宗亦谓当家之长为小宗者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所以服期之意为父固当斩衰然父不可二斩不并行既为所后之父斩则于所生之父不得不降而为期盖一重则一轻礼宜然也大宗者继别子之后者也小宗者凡庶子之长子适孙之属皆是也此为大宗子矣乃复谓所生之家为小宗者以其本为支子故也持犹主也
张氏曰持重于大宗谓旣为大宗服重服也 监本正误云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持误作特世佐案持犹守也重谓宗祀大宗谓其所后小宗则其本宗也为人后者为其本宗父母昆弟之属皆降一等是降其小宗矣所以然者防三年不祭既为大宗守宗庙祭祀之重则不得舎是而复以尊服服其所生也
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絶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
注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近政化也大祖始封之君始祖者感神灵而生若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之所由出谓祭天也上犹逺也下犹近也收族者谓别亲疎序昭穆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防曰云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案何休云小宗无后当絶与此义同云曷为后大宗此问必后大宗之意云大宗者尊之统也者明宗子尊统领族人有族食族燕齿序族人之事是以须后不可絶也云禽兽以下因上尊宗子遂广申尊祖以及宗子之事也学士谓乡庠序及国之大学小学之学士虽未有官爵以其习之四术闲之六艺知祖义父仁之礼故敬父遂尊祖得与大夫之贵同也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皆是爵尊者其德之所及逺也云大宗收族已下论大宗立后之意云适子不得后大宗者以其当主家事并承重祭祀之事故也注云大祖始封之君者谓若鲁之周公齐之太公之类后世不毁其庙者也谓始感神灵而生若后稷契也及始祖所自出谓祭天者案大传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后稷感东方青帝灵威仰所生契感北方黒帝汁光纪所生王者建寅之月祀所感帝于南郊还以感生祖配周以后稷殷以契配之也天子始祖诸侯及大祖并于亲庙外祭之是尊统逺大夫三庙适士二庙中下士一庙是卑者尊统近也若然此论大宗子而言天子诸侯大夫士之等者欲见大宗子统领百世而不迁又上祭大祖而不易亦是尊统逺小宗子唯统五服之内是尊统近传故言尊统逺近而云大宗者尊之统也又云大宗者收族是大宗统逺之事也引大传者证周之大宗子统领族人序以昭穆百世不乱之事
敖氏曰此一节承上文言所以后大宗之意尊之统为尊者之统也小宗者族人之所尊而大宗又统乎小宗故言尊之统见其至尊也大宗为尊者之统而收族人故族人不得不为之立后诸侯言太祖天子言始祖则始祖太祖异矣周祖后稷又祖文王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此其徴也及谓祭及之也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谓禘也始祖之所自出若殷周之帝喾也诸侯之太祖世世祭之天子不唯世世祭其太祖又祭其始祖又祭其始祖之所自出盖所祭者之尊不同故也尊者天子卑者诸侯此尊统谓为祖祢之统者也尊统上天子始祖之所自出者也尊统下诸侯之太祖也此与大宗为族人之尊统者义不相闗意略相类故假此以发明之适子不得后大宗则大宗亦有时而絶矣
郝氏曰凡继继宗也宗为大则所亲为小故举宗法明之大宗自始祖以下适长世世相传合族人共宗之小宗谓始祖适子之第二子亦以适长世世相承五服内宗之大宗百世不迁小宗歴髙曽祖考每四世亲尽则逓迁大宗继祖小宗继祢各同父以上各以其四亲为小宗同父之适为继祢小宗同祖之适为继祖小宗同曽祖之适为继曽祖小宗同髙祖之适为继髙祖小宗此外则五服穷而不复相统矣以彼各有五服内继髙祖下者自为统也族人各有四宗又共事其始祖之大宗故大宗尤重大宗絶必择族人支子继之大宗尊小宗亲小宗轻大宗重也今人但知亲小宗不知尊大宗知亲不知尊知父母不知祖宗则禽兽乡人而已学士大夫诸侯天子德愈尊则统愈逺此尊亲大小之分也诸侯之大祖谓始受封之君天子始祖之所自出之帝如周人追祀帝喾之类尊者德隆卑者德薄故所统有逺近大宗不可絶为族无统也絶则以支子后适子不得后大宗各有所后也此见宗嗣至重为人子者不可轻为人后既为人后则不得复遂其私也 案古立后唯宗非宗不后非支不后人君子不乐为人后恶背亲也今世庶絶皆议后其谬者屈宗后庶其尤谬者一子两后一后两子或独子后人或无子争后利死者财产诡道百出贪戾无耻莫斯为甚昔夫子射于矍相之圃使子路延射曰败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余皆入夫为人后者至与败军亡国者比志士仁人所以耻不为也【世佐案记所谓与为人后者郑注云与犹竒也后人者一人而已既有为者而徃竒之是贪财也然则为人后者与则不可若大宗无后身为支子廹于大义而往后之固圣人所不禁也岂得比之败军亡国哉郝氏之论过矣】
张氏曰大宗者尊之统谓其为族中尊贵之统绪也爵尊者其尊统所及者逺天子诸侯是也爵卑者其尊统所及者近大夫士是也上下虽不同凡为大宗则其族中尊贵之统绪也凡为大宗皆以收合族人使不乖睽者也故不可以絶故为之后者即降其本宗适子不得后大宗以其自当主小宗之事故也监本正误云适子不得后大宗子误作人
汪氏琬曰古者大宗而无后也则为之置后小宗则否夫小宗犹不得置况支庶乎子夏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然则族人而无后也其遂不祀矣乎曰不然也孔子曰凡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之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是虽不置后可也然则有大宗之家焉有小宗之家焉祭者将奚从曰视其祖故曰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従祖祔食此之谓也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然则大宗遂絶乎曰如之何而絶也弗后殇者而后殇者之祖祢则大宗故有后也传曰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然则大夫而非大宗也亦可以置后乎曰非是之谓也公子有宗道焉大夫亦然庶姓而起为大夫则得别于族人之不仕者礼别子为祖继别为宗大夫独非大宗与然则大夫与公子若是班乎曰然公子不敢援诸侯故公子为别子大夫之族不敢援大夫故大夫亦为别子也如之何其可无后也子夏曰适子不得后大宗然则莫尚于大宗矣奚为不使嫡子后之也曰以其传重也古人敬宗而尊祖祢适子者继祖祢也故不可以为人后也然则无宗支适庶而皆为之置后今人之所行古人之所禁也不亦大悖于礼与曰此礼之变也葢自宗法废而宗子不能收族矣宗子不能收族则无后者求祔食而无所其母乃驱之为厉乎故不得已为之置后也变也然则今之置后者必亲昆弟之子次则従父昆弟之子其于古有合与曰不然也礼同宗皆可为之后也大夫有适子则后适子有庶子而无适子则卜所以为后者如卫之石祁子是也况无子而为之置后其有不听于神乎吾是以知其不然也卜之则勿问其孰为亲孰为疏可也是可行于古亦可行于今者也
世佐案自曷为后大宗以下皆论大宗不可絶族人当以支子后之之义葢为小宗之支子者一旦弃其本宗而为大宗后人子之心或有所不安于此故以大义断之而曰后大宗者即所以尊祖也则族人皆知义之无所逃而不得以亲疏易位为嫌矣尊谓别子之为祖者也大宗者尊之统也者谓祖之统在大宗也以母比父则父尊父在为母期是也以祢比祖则祖又尊不以父命辞王父命是也推而上之至别子之为祖者而尊止矣大夫不得祖诸侯诸侯不得祖天子故诸侯宗庙之祭得及其始受封之大祖天子禘祭得及其始祖之所自出之帝祭之所及统之所自起也德有厚薄爵有尊卑统亦有逺近要为不可絶其义一也重言大宗者尊之统也者见士大夫之家以别子为祖尊统虽近而以继别者为正统所在则无异于国耳统在足以收族统絶则族遂散而不可纪势必有一本之亲视为行路者其去禽兽不逺矣此族人必以支子后大宗之故也适子不得后大宗者重絶人之祀也族人多矣宁必以其适为后哉言此者亦所以杜争继之衅也古之人恶背其亲廹于大义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而后世乃有贪财争后如郝氏所云者或无所利焉则听大宗之絶而莫之顾噫时代之升降逺矣又案始祖之所自出当以敖説为正注疏本于纬书不足信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
疏曰女子卑于男子故次男子后
敖氏曰此昆弟不言报是亦为之大功耳
张氏曰出嫁之女为本宗期者三父一母一昆弟为父后者一
世佐案为其父母期以出降也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亦期不敢降其宗也
传曰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従父既嫁従夫夫死従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
注曰従者従其教令
疏曰经兼言父母传特问父不问母者家无二尊故父在为母期今出嫁犹期但不杖禫而已未多悬絶故不问案杂记云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是妇人为夫并为君得二斩此云妇人不贰斩者在家为父斩出嫁为夫斩此其常事彼为君不可以轻服服君非常之事不得决此也妇人有三従所従即为之斩夫死従子不为子斩者子为母齐衰母为子不得过齐衰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为其父母也従者顺其所为而不违之所谓以顺为正者也天者取其尊大之义人所尊大者无如天以之为比
为昆弟之为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
马氏融曰归宗者归父母之宗也昆弟之为父后者曰小宗
注曰归宗者父虽卒犹自归宗其为父后服重者不自絶于其族类也曰小宗者言乃是小宗也小宗明非一也小宗有四丈夫妇人之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避大宗
王氏肃曰嫌所宗者唯大宗故曰小宗明各自宗其为父后者也
疏曰云曰小宗故服期者欲见大宗子百世不迁宗内丈夫妇人为之齐衰三月小宗父之适长者为之妇人所归不归大宗归此小宗遂为之期与大宗别传恐人疑为大宗故辨之注云父虽卒犹自归宗者若父母在嫁女自当归宁父母何须归宗子传言妇人虽在外必归宗明是据父母卒者而言若然天子诸侯夫人父母卒不得归宗以其人君絶宗故许穆夫人卫侯之女父死不得归赋载驰诗是也云丈夫妇人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者谓各如五服尊卑服之无所加减大宗则齐衰三月五服外丈夫妇人皆然五服内月算如邦人亦皆齐衰无大功小功缌麻故云避大宗也
敖氏曰此一节释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也归宗者所归之宗也妇人虽外成然不可终忘其所由生故以本宗为归宗也归云者若曰妇人或不安于夫家必以此为归然也经于为人后者特重以其为宗子也以私亲言之故曰小宗其昆弟虽继别犹谓之小所以别于夫家之宗也
郝氏曰适子后父则家之小宗也妇人有故则将归焉故为之期从其所亲以殊于大宗之齐衰三月者也
张氏曰妇人虽已嫁在外必有所归之宗此昆弟之为父后者即继祢之小宗故为之服期也
世佐案女子子适人者谓其宗子为归宗所以别于夫家之宗也尔雅云谓侄之子为归孙亦是此意由继祢之小宗推之则继祖以上之小宗及继别之大宗此女服之亦与在室者同可知矣
继父同居者
疏曰继父本非骨肉故次在女子子之下案郊特牲云夫死不嫁终身不改诗共姜自誓不许再归此得有妇人将子嫁而有继父者彼不嫁者自是贞女守志亦有嫁者虽不如不嫁而圣人许之
敖氏曰继父因母之后夫也其或从继母而嫁者若为其夫服亦如之
郝氏曰前夫子谓母再嫁之夫曰继父同居则恩犹父也虽非血属死亦为期又曰妇人二夫女德亏矣防服有继父叔季委巷之礼非古圣经制议礼者不可不思
世佐案俗之薄也栢舟之节未可槩诸凡人凯风之叹时或兴于孝子圣人虑后世失节之妇必有弃其遗孤而莫之恤者故于齐衰杖期章为制继母嫁从之服而于此章又着继父同居之文使之相収相养而六尺之孤庶不至于转于沟壑焉此圣人之防权也疏以为许妇人改嫁误矣郝又因是而訾圣经是恶知礼意哉
传曰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穉子防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歳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必尝同居然后异居未尝同居则不为异居
注曰妻穉谓年未满五十子防谓年十五以下子无大功之亲谓同财者也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妻不敢与焉恩虽至亲族已絶矣天不可二此以恩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之
疏曰子家无大功之内亲继父家亦无大功之内亲继父以货财为此子筑宫庙使此子四时祭祀不絶三者皆具即为同居子为之期思深故也三者若阙一事则为异居假令前三者皆具后或继父有子即是继父有大功内亲则为异居矣如此则为之齐衰三月而已若初与母往继父家时或继父有大功之内亲或已有大功内亲或继父不为已筑宫庙三者一事阙虽同在继父家亦名不同居继父全不服之矣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以其中门外已有宗庙则知此在大门外筑之也随母嫁得有庙者非必正庙但是鬼神所居曰庙若祭法云庶人祭于寝也杜氏佑曰大唐圣厯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庆尝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防小而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擕以适人为后夫之鞠养及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否人间此例甚众至于服纪有何差等前代通儒若为议论坚答曰仪礼防服经继父同居齐衰周谓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货财为之筑宫庙歳时使之祀焉者也郑康成曰大功之亲同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耳未尝同居即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礼经之正説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大儒达礼更无异文唯傅元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制父也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宜腼貎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命他宗本族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继嗣在生也实赖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驳不可为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爨之防并制缌麻详诸经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擕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笄总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焉葢有继父之道也戴德防服记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説亦云女子子适人者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衰三月窃为折方庆深善此
敖氏曰传之言若此则是子于继父本无服特以三者具且同居故为服此服若先同居后异居则降而三月是又于三者之外以居之同异为恩之深浅而定服之重轻也然则三者或阙其一虽同居亦无服矣小记云同居异居者与此异更详之
郝氏曰传引旧传明同居之义见所以为服非苟也妻穉夫死子幼无亲与子再适人非得已也子称其人为同居继父非泛然同居也设使子有大功之亲则不得依他人为父使其人有大功之亲则亦不得养他人为子或私其财货不与同利易其宗姓使不得自奉其先祀或使其妻预既絶之礼使鬼神不享有一于此则恩谊薄乌得称父必是数者兼备又独父孤子终身相依如此真继父矣然后可为齐衰期年若三者备始同居而后异居则但可为齐衰三月若初未尝同居于前数者无一焉路人耳三月不可况期年乎
顾氏曰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虽三王之世不能使天下无孤寡之人亦不能使天下无再适人之妇且有前后家东西家而为防主者矣假令妇年尚少夫死而有三五歳之子则其本宗大功之亲自当为之收恤又无大功之亲而不许之从其嫁母则转于沟壑而已于是其所嫁之夫视之如子而抚之以至成人此子之于若人也名之为何不得不称为继父矣长而同居则为之服齐衰期先同居而后别居则齐衰三月以其抚育之恩次于生我也为此制者所以寓恤孤之仁而劝天下之人不独子其子也若曰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此后儒不得其説而为之辞张氏曰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前时三者具为同居后三者一事阙即为异居乃为齐衰三月若初往继父家时三者即不具是未尝同居全不为服 监本正误云异居则服齐衰三月也脱也字
汪氏琬曰此孤子随母更适者也或为大宗之世适与或支子与吾皆不能知也苟其为大宗之适也则家必有庙无所事于更筑在礼祢无庙则与祖同庙为继父者如之何其代为之筑也且彼无大功之亲矣独无小功以下诸亲乎哉宗法而既行也举族之父兄子弟方推宗子而重焉有余财则必归之虽以之立庙可也安有颠连而入继父之家者又安有借继父之财而始为宫庙者哉苟其支子而已则虽爵为大夫士犹当于宗子之家而不当有庙况孤幼乎为继父者分之财贿可也遗之宫室什器车马衣服可也犯非礼而为之筑宗庙此昵爱之私不可之甚者也传言所适者亦无大功云云丧服小记又言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则是继父无子者也继父无子其可抚妻之前子为子与语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制礼者宜禁之之不暇而顾倡此説以之吾不信也吾尝考春秋崔杼娶东郭姜姜以其孤棠无咎入卒兆大乱于齐盖同居之祸如此此乱宗之端败家絶祀之所自昉后世宜以为鉴不可以礼文借口也嗟乎三礼惟仪礼最古然其説犹有难信者况乎大小戴礼半为汉儒所附防哉葢古书之错乱不可知也久矣善哉传元之言曰父无可继之理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
姜氏曰穉当谓年未满三十
世佐案同居则服齐衰期谓始终同居者也异居则服齐服三月谓始同终异者也小记云继父不同居也者必尝同居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有主后者为异居正与此传相发明皆无主后即传所谓子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也同财而祭其祖祢即传所谓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歳时使之祀焉也三者具为同居一不具即为异居云有主后者为异居举一以例其余耳
为夫之君
疏曰此以从服故次继父下但臣之妻皆禀命于君之夫人不从服小君者欲明夫人命亦由君故臣妻于夫人无服也
世佐案杂记云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郑注云皆谓嫁于国中者也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于庶人从为国君然则为夫之君在此章者谓诸臣之妻本与君无服者耳不服斩又不服夫人是其异于外宗内宗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