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春秋集注 - 第 38 页/共 40 页

卫比伐曹者曹不叛晋故也灵公志在军旅之事不知以礼为国故亟战如此   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据土背君曰叛鞅杀邯郸午固有罪矣范中行氏特以姻亲之故兴师以攻鞅故鞅入晋阳以拒之因兴晋阳之甲托辞以逐君侧之恶而不知投鼠忌器之义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故圣人正名曰叛以着其不由君命而专土兴兵之罪然鞅入晋阳由范中行氏始祸不书者亦以入朝歌叛为重故也晋政如此何以主诸侯耶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二子因攻赵氏几乱公室鞅既奔晋阳荀跞言于晋侯请皆逐之二子反以兵攻公不胜遂入于朝歌以叛以赵鞅之罪较之则二子之情尤为可恕   晋赵鞅归于晋   此盖二子既出晋侯自谓赵鞅保其邑以违荀范之难实非叛者故许之归也先儒以归善辞遂遂谓鞅有叛迹而无叛心春秋先正其罪以厉臣节此许其归以广君恩是不然叛者人臣之大恶也脱使鞅所以初入晋阳本拒范中行氏而非有叛君之心然人臣无君命辄据土兴兵此岂可赦乎使后世乱臣贼子敢称兵犯阙以除君侧恶人名名而实欲胁君夺权者皆先儒啓之也可不辨乎况卫孙林父亦书归尔何善之有   薛弑其君比   始志薛故见鲁之衰矣称国以杀者罪在嗣君也盖惠公夷嗣立   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来奔卫赵阳奔宋   赵阳者公叔戍之党也戍富而骄卫侯恶之又将去夫人南子之党反为夫人所愬并其党逐之此自取之也故以自奔为文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   顿子欲背楚事晋而絶陈好故楚与帅师师灭之不别以归何国者明楚陈以灭入国为重而顿子以不死位为重也陈公孙佗人专兵以助强楚灭诸侯之国又执其国君归纵或归于楚其罪等尔故谨而日之盖春秋但从重而论不必见其所归之国也顿子见获故生名之   夏卫北宫结来奔   公叔戍之故也卫灵之无道也沈耳于闺以奔其世臣又及其所与是以其国听之也   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吴子光卒   败吴者忧辞也曷忧乎诸夏微而楚张楚微而吴张吴张而于越争于越而能败吴虽曰蛮夷自毙而中国则可忧也其忧奈何王室不纲霸者不作而蛮夷交炽诸夏之忧也吴伐越越使罪人诈吴而败之于檇李吴子光伤而卒按吴败六国之师书胡子髠沈子逞灭此不书吴子光灭何也吴子伤而自卒于陉非若沈胡二君即死于兵也于是光之子夫差立而不忘报父雠光亦称阖闾观阖闾玩兵灭身亦可以为残民灭国者之戒   公防齐侯卫侯于牵   牵卫地三国同救范中行氏兵袭晋而经以防书者恶其袭霸主也   公至自防   不以牵致三国防故也防则以地致且恶不袭晋也   秋齐侯宋公防于洮   宋亦叛晋矣   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古者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盖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脤者宜社之肉也盛以脤器故谓之脤以赐同姓之国者所以同福禄也周自王季子来聘之后王命不复加于诸侯今敬王有事于社鲁未尝有敌王所忾之功而天王使石尚尚忽为是举虽天子损礼之甚是犹有盛王之意也圣人于周眷眷如此故使使归脤以见焉曰天子之在惟祭与号而已   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蒯瞆为南子所谮而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着卫侯之罪也南子之恶亦已甚矣其欲害世子之意亦已明矣而灵公信其谮言不亦蔽乎虽然瞆蒯则不能无罪者也其罪奈何人子之处顽嚚则有道矣不至于以弑见诬也此亦蒯瞆有以致之也   卫公孟彄出奔郑   比年志公孟彄帅师此卫国用事之卿而灵公疑其为蒯瞆之党逐之非其罪也夫卫国一嵗之中其卿大夫凡出奔者五人而卫侯独与南子处此灵公之无道也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辰惧洮之谋来奔鲁故复书宋公之弟存其本心所以罪宋公也   大搜于比蒲邾子来防公   大搜皆不书公者非公所主也三家者以公为名而行其私意也下书邾子来防公则知凡搜狩皆与众共之虽不言公公在焉可知也然则公狩于郎公及齐人狩于禚皆特书公何也此又専罪公也比蒲之搜三家之事故特言防公以别之此与庄二十三年萧叔朝公同盖未尝期约因来朝而偶与公为防耳   城莒父及霄   公叛晋助范中行氏故惧而城此二邑也此年不书冬无所终也公元年无正至是而着无所终者次年哀受之也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去年所以防公比蒲者欲因来朝正故也邾之微弱可知矣   鼷防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不言食角所食非一处也夫鲁不当郊郊牛死伤废郊可也而改卜牛是违天也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昭二十四年胡为楚伐吴吴败其师而杀胡子髠于是豹立而背楚遂与诸侯防于召陵以侵楚吴之人郢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人至是灭之而以其君归所谓国必自灭而后灭之也也故楚子称爵而胡子称名又谨而日之   夏五月辛亥郊   昔者成王以周公为有勲劳于天下命鲁公世世祀周公天子之礼乐是以鲁君孟春乘大辂载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礼也然则鲁郊当在孟春今以改卜牛在涤三月故至五月乃郊非礼可知矣   壬申公薨于高寝   高寝非死所不正其终也嗟乎定公立十五年岂不欲政自己出权不外夺乎而卒不能者以其愚蔽故季氏立之尔夫季氏借祖父之势僭有国柄一旦制在阳虎仅而脱祸公不能乘其衰微尊任圣贤以自固则公之愚蔽可知矣是时季孙创艾祸难勉用孔子而齐人章章归其侵疆则公与季氏岂不知圣贤之可以安国而取荣焉卒之齐人归女乐君臣共观之遂废朝事而孔子行盖公之愚蔽如此   郑罕达帅师伐宋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   左氏谓谋救宋而不果然其文意乃与五氏垂葭同   邾子来奔丧   天王崩诸侯未有奔其丧者今来奔鲁丧可乎特畏三家之强而求説于鲁耳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姒氏乃定公之妾而书者盖以其为哀公之母而以夫人之礼丧之故也然哀公乃未逾年之君则其行丧礼不可加于母子未成为君故母亦不随例称夫人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日食虽有常度亦有事所召有食之者   九月滕子来防葬   此亦畏三桓故尔于定公何有哉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安民大虑曰定此臣子之私諡也雨不克葬讥不能塟也塟不为雨止而不克葬者见无备之甚也义见宣八年然彼言日中而克葬此言日下昃乃克葬日中则裕于昃矣日下昃则失虞之时甚矣君子之于亲不忍一日离也故葬日虞者所以宁亲也乃者难乎而之辞乃克葬者所以重孝子之情也   辛巳葬定姒   春秋自成风后妾母皆僭称夫人讥不正也此不称小君以子未成君故母亦未成夫人但以夫人之礼葬耳然鲁夫人之葬未有加以其君之諡者此妾也而加以其君之諡非礼之甚也况襄四年葬我小君定姒是襄公之母也又岂可同諡乎   冬城漆   漆非鲁邑邾庶其以之来奔者鲁受叛人而取其地今将伐邾故又劳民城之以为备讥其非所当城而城也夫国再大丧始葬又劳民如此所谓不待贬絶而罪恶自见者也   春秋集注卷三十八 <经部,春秋类,高氏春秋集注>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注卷三十九   宋 髙闶 撰   哀公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楚子以诸侯之师不能伐呉而但围蔡则楚之衰可知矣其围蔡报柏举也夫蔡侯怨楚不思务本修徳以俟时而轻谋兵革求得志于大国是益祸也其见报也宜矣定六年郑灭许以许男斯归此复见者盖郑灭之以爲附庸楚复立之也随世服于楚不通于中国吴子入楚昭王奔随随人免之卒复楚国楚人徳之使列于诸侯故圣人因而序于经以见当时蛮夷之专肆如此   鼷防食郊角   定公末年哀公元年连书鼷防食牛之变则知鲁之郊礼嵗一行之余年皆以常事不书也此不言所食则所伤非一处然牛亦不死也   改卜牛   鲁不当郊故天示变以警之而改卜牛是违天也   夏四月辛巳郊   虽改卜牛犹非郊时况公斩然在衰绖之中辄行天子之礼以见上帝可乎春秋书郊终于此矣   秋齐侯卫侯伐晋   五氏埀葭之后圣人书次以存晋晋至是而益衰圣人不复以盟主待之矣书曰齐侯衞侯伐晋者见霸綂之絶而受诸侯之伐也以传攷之鲁及鲜虞之师在焉春秋以齐衞首恶故没鲁而畧鲜虞也夫范中行氏者晋之卿也叛而不能制又岂能以主诸侯乎无惑乎齐侯卫侯之见伐也盖晋定公召陵之役不能得楚而蔡昭公以呉子胜于是齐郑卫背之已而我睦齐郑宋人效之俱叛晋者也文公之业扫地尽矣又十有二年而吴人争长于黄池虽欲爲成景悼厉之世且不可得矣悲夫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观定公之末邾之事鲁至矣去嵗邾子来奔丧今逾年而遽伐之盖鲁人谋邾乆矣利取其田不复知有礼义也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   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定公之薨也邾子来奔丧非能行礼也知三家者欲并其地故事鲁不敢不恭此其情也然卒不免故元年伐邾至是三卿同伐而取漷沂之田此三家之意也且襄十九年取邾田自漷水今三卿又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因及沂西田然则三卿之专强贪暴如此故列数之以重其罪入春秋来伐国取邑者多矣未有伐国取田者也襄十有一年作三军则鲁公之民归于三家矣尚有中军爲公之肘腋也昭五年又舍中军则鲁公肘腋之兵尽归于季氏矣故昭公见逐凡八年而后死于外国定公既立不能诛季氏反听其邪説淫于女乐而退孔子幸而终于位者非季氏不欲取其位也诸侯服周公之徳而尊其后嗣三家虽有无君之心而畏诸侯之义也当哀之时禄去公室盖五世矣三家尽分鲁国之土而兵其民专其赋故书曰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是三卿各专其师同伐乎邾也句绎邾地故爲小邾所取三家既得田遂许受其盟故书及以罪之然三卿伐而二卿盟者季孙临之叔仲歃之是季孙之汰也自谓犹君矣其卑邾亦甚矣故谨而日之是时鲁政不复在公矣皆三家者之所爲也故详志之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   卫灵公立四十二年时世子蒯聩以南子之故出奔在外南子怨之不召乃立蒯聩之子辄是谓出公   滕子来朝   公新立故也此见滕之微弱尤甚矣   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瞆于戚   戚卫邑也子受命于父臣受命于君蒯瞆虽奔灵公未有废之之命虽尝欲立郢亦不果也今灵公卒卫人以世子在外遂立其子辄使辄知已之所以得立者以父爲世子故因逆其父而还以位则子道得而乱皆息矣奈何更待人纳其父而反拒之耶凡奔者在外非有国逆不可入故赵鞅帅师纳之其言纳卫世子者明所纳者正也异乎赵盾纳捷葘于邾而贬称人也其言于戚者见卫已立辄矣蒯瞆爲辄所拒而不得入于卫也圣人恶辄贪国叛父逆乱人伦以灭天性故方其适卫也卫子待子以爲政子路问之子曰必也正名乎于是孔子不得政呜呼孔子而得政必将复世子矣奈何虽由而亦以爲迂耶国人于是拒世子曰先君之命也岂知君子之于国也虽其先君之命苟爲非义君子不从也然辄已立矣将若之何曰晓辄而后立世子不遂先君之失而父子定不愈于争乎争则刑罚不中而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今辄以世子之子得立反拒世子蒯瞆称世子而反不得立得爲正名乎由此言之蒯瞆废则辄不当立辄立则是蒯瞆不当废故辄当致国于蒯瞆岂可以子拒父也圣人于蒯瞆出入皆正其世子之名所以笃父子君臣之大经也不然贪国叛父之人接踵于万世矣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绕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   齐人输范氏粟郑罕达送之晋赵鞅遇郑师于铁而与之战故书晋及而不书伐特以两国之卿自帅师共战爲文也书郑师败绩者善晋胜也晋虽失道而借文襄悼公之遗烈天下犹忻向焉是以晋一有胜则君子喜而存之庻几复振此忧世之仁也   冬十月葬卫灵公   七月而葬父子争国故也因鲁往会而着其臣子私谥之罪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呉灭州来而蔡已降于楚复背楚而请迁于呉呉人许之故以自迁为文今寿春府下蔡县是其地也初武王封叔度于汝南上蔡蔡叔以叛被诛成王复以封其子仲焉及平侯卒徙于新蔡至昭侯乃徙九江下蔡即州来是也州来本属楚蔡以畏楚求迁而反迁于楚地故国人皆不欲迁吴人怨其不时迁而以兵袭之故蔡人以驷本谋迁因委罪于驷而杀之所以先书蔡迁后书杀驷也夫蔡之祸生于玩裘而成于迁国人无逺虑必有近忧岂谓是耶吴楚之贪残无道则又何诛焉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春秋书国外邑则各系其国今齐围卫之戚何以不系之卫主曼姑也主曼姑则何以齐爲兵首以曼姑之义不可围也先儒乃以辄之拒父爲尊祖以齐国夏卫石曼姑之围戚爲霸讨呜呼起后世乱人伦贼父子之教者盖此言也且蒯瞆不过以疑似之迹奔逃于外以待父之察尔父子之恩未絶也辄爲蒯瞆之子岂不知之况人子之事亲当致之于无过之地今见蒯瞆出奔在外而遂以其父爲罪人则辄之爲人子巳不免乎罪矣况又据国而拒其父乎昔孟子论舜爲天子臯陶爲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曰执之而已矣然则舜如之何曰舜视弃天下犹弃敝屣也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终身忻然乐而防天下辄之爲人子能致其亲于无过之地若此可也今反以已之大夫会外大夫帅师以围其父则君臣之义父子之思皆自此絶矣夫曼姑以臣围君爲子围父逆乱人伦莫甚于此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不待贬絶而罪恶可见齐国夏帅师以助之故特重其罪以爲恶首且齐既与晋爲仇若蒯瞆入则卫从晋矣此齐人所以助辄也   夏四月甲午地震   地道安静以震爲异故谨而日之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