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第 55 页/共 87 页

秦人白狄伐晋   左传【秦人白狄伐晋诸侯贰故也】   胡传【晋尝与白狄伐秦秦亦与白狄伐晋其称人贬辞也晋旣失信复听妇人谗说杀其世臣而诸侯皆贰秦狄交伐比事以观可谓深切着明矣】   集说【高氏闶曰晋爲盟主旣执郑伯又不救莒故诸侯防贰而秦人连白狄伐之见景公不能霸矣家氏翁曰宣八年书晋师白狄伐秦讥在晋也然晋犹书师也今书秦人白狄伐晋贬秦也奚贬乎】   【以其党楚而爲之出师也】   郑人围许   左传【郑人围许示晋不急君也是则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爲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晋必归君】   集说【高氏闶曰郑以晋人执其君故追咎于许而围之 张氏治曰君在外而兴师复怨大臣之罪也 汪氏克寛曰环其国而攻之非将卑师少所能郑称人贬也】   城中城   左传【城中城书时也】   集说【杜氏预曰此闰月城在十一月之后十二月之前故传曰书时 赵氏匡曰谷梁曰非外民也此说非也若中城实摧坏岂得不修之乎 陈氏岳曰凡书土功者重民力也故得时则书以示之不时则书以戒之僭奢则书以惩之 高氏闶曰盖以莒无备而溃楚人入郓惧而城之也 赵氏鹏飞曰前者楚人伐莒遂入郓郓逼于鲁鲁实惧之今城中城备不虞也中城虽远于楚观莒之溃亦不可不备也况得时乎此不爲贬 黄氏震曰中城东海邑木讷曰楚伐莒入郓逼近鲁故城中城以备不虞或曰鲁内城 李氏廉曰经书城中城二又见定六年】   【案孟子论地利则曰城高池深告滕文公亦曰凿池筑城则设险以守乃有国之所不废也楚人伐莒势将及鲁故城以备之且不夺民时可以无讥矣胡传主谷梁以爲凡城之志皆讥非通论也】附录左传【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晋报钟仪之使请修好结成】   【庚简王辰五年】十年【晋景十九年齐灵公环元年衞定八年蔡景十一年郑成四年曹宣十四年陈成十八年桓五十六年宋共八年秦桓二十四年楚共十年呉寿梦五年】   春   附录左传【十年春晋侯使籴茷如楚报大宰子商之使也】   衞侯之弟黑背帅师侵郑   左传【衞子叔黑背侵郑晋命也】   胡传【案左氏衞子叔黑背侵郑晋命也其曰衞侯之弟者子叔黑背生公孙剽孙林父甯殖出衞侯衎而立剽亦以父有宠爱之私故得立尔此与齐之夷仲年无异其特书弟以爲后戒可谓深切着明矣】集说【高氏闶曰受大国之命而轻用其师者皆书侵与六年侵宋同 家氏翁曰母弟出聘可也将兵非所以爱弟书之讥也衞以晋命侵郑以弟帅师责衞以诸侯伐诸侯责晋是之谓一书而再贬吴氏曰晋旣执郑伯矣又命栾书伐郑矣今又使衞侵之霸国之所爲如此其何以服郑之心乎 李氏廉曰称弟例详见弟年下外范氏称弟例有四一接我称弟一罪兄称弟一恶之称弟一贤称弟此说有得有失不可皆从】   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公羊【其言乃不郊何不免牲故言乃不郊也】   谷梁【夏四月不时也五卜彊也乃者亡乎人之辞也】   集说【范氏甯曰郊时极于三月 孔氏颖达曰曲礼论卜筮云旬之外曰远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则卜者每旬一卜称啓蛰而郊则周之三月郊之大期此云五卜者当是三月三卜四月又二卜皆不吉乃止也 师氏恊曰卜至于五其渎甚矣皇天飨道果可以僭而徼其吉耶 高氏闶曰鲁不当郊也今之不郊非据礼也五卜不从乃不郊尔 吕氏大圭曰或问卜郊之屡何也曰鲁僭天子之事以卜郊其言三卜者一襄七年是也匹卜者二僖三十一年襄十年是也五卜者一成十年是也屡卜而不吉则勿郊可也 呉氏曰二月下旬初卜三月上旬再卜三月下旬三卜不从则当止而不郊矣乃于三月下旬四卜又于四月上旬五卜五卜不从而后不郊渎神甚矣 李氏廉曰卜郊不从四条惟此年五卜】   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郑   左传【郑公子班闻叔申之谋三月子如立公子繻夏四月郑人杀繻立髠顽子如奔许栾武子曰郑人立君我执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郑而归其君以求成焉五月晋防诸侯伐郑郑子罕赂以襄钟子然盟于修泽子驷为质辛巳郑伯归】   【修泽杜注荥阳卷县东有修武亭今在河南开封府原武县北】   集说【啖氏助曰左氏云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大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若然失礼之甚经当有贬既无贬文盖传妄也 高氏闶曰郑已立君故晋防诸侯伐郑而归郑伯因与之成焉晋既败人之国使其君臣变乱而后伐之而归其君春秋恶其首乱不以舍服与之也 家氏翁曰君在而立君者郑也非晋也左传所记传闻之误尔 程氏端学曰二年之中执郑伯栾书伐郑衞黑背侵郑今复防五国伐郑不能服郑之心而以力焉宜其徒困生民也比事而观义自见矣 李氏廉曰左氏以为此经所书晋侯者太子州蒲也晋生立子为君父不父子不子经因书晋侯其恶明然公谷胡氏皆无传未知然否 汪氏克寛曰废立之际圣人所谨王猛已称王而其卒书子昭公丧已至自干侯而定公始书即位所谓一年不二君也岂以一国二君而圣人无贬乎或谓春秋因其称爵从而志之见其悖礼此亦惑于左传而为是说也】   【案此防之后未久而晋侯卒经无卒于师之文故左氏附防其事谓晋侯有疾立太子以为君而防诸侯也春秋垂训万世岂有生代父位而仍书其爵者故先儒皆驳之】   齐人来媵   公羊【媵不书此何以书录伯姬也三国来媵非礼也曷爲皆以录伯姬之辞言之妇人以众多爲侈也】   集说【高氏闶曰伯姬嫁已久诸侯以其贤犹来媵之然晋衞已备其数岂可复加乎】   【案诸侯一娶九女伯姬爲宋公夫人齐人继晋衞而来媵则爲十二女矣圣人于伯姬之事录其始末特详而亦因以见其失礼也】   丙午晋侯獳卒【獳乃侯反】   左传【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余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爲之未至公梦疾爲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爲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爲也公曰良医也厚爲之礼而归之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爲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厠防而卒小臣有晨梦负公以登天及日中负晋侯出诸厠遂以爲殉】   集说【杜氏预曰据丙午六月七日有日无月 李氏廉曰晋景公立于宣公九年至是十八年同盟五大战二救郑三】   附录左传【郑伯讨立君者戊申杀叔申叔禽君子曰忠爲令德非其人犹不可况不令乎】   秋七月公如晋   左传【秋公如晋晋人止公使送葬于是籴茷未反冬葬晋景公公送葬】   胡传【此葬晋侯也而不书讳之也天子之丧动天下属诸侯诸侯之丧动通国属大夫公之葬晋侯非礼也惟天子之事焉可也传以晋人止公送葬诸侯莫在焉鲁人辱之故讳而不书非矣假令诸侯皆在鲁人不以爲辱而可书乎】   集说【刘氏敞曰传曰葬晋侯也曷爲不言葬晋景公不与葬晋侯也曷爲不与天子之丧动天下属诸侯诸侯之丧动通国属大夫大夫之丧动二国属修士士之丧动一乡属朋友庶人之丧动州里属党族公之葬晋侯非礼也以谓惟天子之事焉可也高氏闶曰公昔不奔天王之丧今乃奔晋侯之丧又爲晋人所执使之送葬故圣人于景公之葬没而不书也 赵氏鹏飞曰宣十年齐侯元卒公如齐公至自齐更以公孙归父如齐故书葬齐惠公今公如晋久留于晋及葬景公而后反实公之辱也故不书葬晋景公爲内讳也】   冬十月【公无此三字】   集说【李氏廉曰公羊经无此三字何氏以爲去冬者恶成公前旣怨怼不免牲今又如晋过郊乃反无事天之意当絶之其说迂谬不可取】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二十三 <经部,春秋类,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二十四   【辛简王已六年】十有一年【晋厉公州蒲元年齐灵二年卫定九年蔡景十二年郑成五年曹宣十五年陈成十九年桓五十七年宋共九年秦桓二十五年楚共十一年吴寿梦六年】   春王三月公至自晋   左传【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晋晋人以公为贰于楚故止公公请受盟而后使归】集说【杜氏预曰正月公在晋不书讳见止 孔氏颖达曰襄二十九年正月公在楚传曰释不朝正于庙也彼以逾年故书正月公在楚此亦逾年不书正月公在晋者为讳见止故正月不以告庙 赵氏鹏飞曰公自前年七月如晋至今三月而后至留于晋者凡九月鲁亦有人民社稷之守乎晋侯獳卒于五月则九月葬矣既葬而稽于晋者凡六月吾窃为成公惧之】   晋侯使郤犫来聘己丑及郤犫盟【犫尺由反公作州后同】左传【郤犫来聘且涖盟声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郤犫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妇人遂行生二子于郤氏郤氏亡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沈其二子妇人怒曰已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将何以终遂誓施氏】   集说【杜氏预曰郤犫郤克从父兄弟 髙氏闶曰公留于晋者九月晋侯不与公盟乃反公于国而使大夫盟之见晋侯之无礼于公甚矣 赵氏鹏飞曰前年公如晋留于晋者凡九月公何负于晋而晋止之晋之不义也甚矣今公既返因以郤犫来聘且抗公而盟之阳为礼而隂实疑鲁盖厉公初立而求诸侯疑公之憾其见止而或叛也以公而敌大夫其辱为如何圣人没公不书非苟为内讳伸公所以诛郤犫也 家氏翁曰与三年荀庚来聘而盟书法同荀庚之盟鲁自慊其贰求与之盟虽伉也其责在鲁今晋无礼于公惧公即楚故遣郤犫为此盟其责在晋晋厉新立以无礼加诸侯书以贬之 吴氏曰晋景公卒成公旋徃奔丧可谓谨于事大矣而晋不礼之止之使送葬已大辱矣送葬毕又不使归公遂请受盟以明其非贰故于三月而后得归才及国而郤犫已至岂诚心行聘礼也哉直欲廹公使盟尔】   夏季孙行父如晋   左传【夏季文子如晋报聘且涖盟也】   集说【张氏洽曰公之至自晋也既受盟矣及文子之聘也亦且涖盟焉春秋皆不书而独书郤犫之涖盟何也盖成公自汶阳之归齐欲贰晋而不果然嫌隙竟章无以自明晋因公之朝而止之数月公请受盟而后使归又使郤犫来聘而涖盟鲁使行父徃则又从而盟之据彊大之势要君臣之盟皆鲁之耻也惟犫聘而盟春秋以荀庚孙良夫例而书之若成公之受盟与行父之涖岂能得晋君而盟之乎亦大夫盟之尔不书而讳皆鲁之耻也 黄氏仲炎曰晋人止公九月而后归之然犹亟于聘鲁者岂复有亲鲁之意哉疑其叛而要结之也鲁侯被晋之辱然犹继朝而聘晋者岂复有徳晋之心哉畏其威而谄事之也晋以要结为信鲁以谄事为礼二者皆小人之相与焉尔】   附録左传【周公楚恶惠襄之偪也且与伯与争政不胜恕而出及阳樊王使刘子复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复出奔晋】   【鄄杜注周邑】   秋叔孙侨如如齐   左传【秋宣伯聘于齐以修前好】   集说【许氏翰曰鲁盖激晋之徳礼不施将贰于齐而未能者欤 薛氏季宣曰由齐之媵始交好于齐也 张氏洽曰侨如之聘盖谢战鞌之师捐归汶阳之忿而行之廹于晋之辱而不得已也 赵氏鹏飞曰行父如晋报郤犫之聘也侨如如齐改事齐也既报聘于晋而复事齐何邪鲁弱不能自立从容于二大国之间惟厚于己者亲之尔前日以憾齐之故不得不事晋今鲁与宋婚而齐且来媵尚何歉于齐乎晋既以鲁为贰己公朝之而反见止郤犫来聘又抗公而盟之鲁安能忍辱以服事晋乎故以侨如如齐通旧好也 戴氏溪曰晋使我归田于齐齐未尝遣使至鲁是徳晋而怨鲁也今侨如修好未几而求昬齐卒无报聘则鲁为齐弱乆矣】   【案侨如如齐诸儒皆谓受晋之辱而改事齐理或然也是时齐当新败之后鲁即事齐齐亦未敢抗晋但恐晋不足恃则齐将乗间而为搆怨之师鲁何以堪故与之修好以求免焉此行父侨如相继而为晋齐之行也】   冬十月   附録左传【晋郤至与周争鄇田王命刘康公单襄公讼诸晋郤至曰温吾故也故不敢失刘子单子曰昔周克商使诸侯抚封苏忿生以温为司宼与檀伯达封于河苏氏即狄又不能于狄而奔卫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狐氏阳氏先处之而后及子若治其故则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晋侯使郤至勿敢争 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晋籴茷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秦晋为成将防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郤犫盟秦伯于河西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也防所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可质乎秦伯归而背晋成】   【鄇田杜注温别邑河内怀县西南有鄇人亭今在河南怀庆府武陟县 檀周邑今在怀庆府】   集说【王氏锡爵曰晋侯已至而秦伯不肯渉河两主诚伪自见】   【壬简王午七年】十有二年【晋厉二年齐灵三年卫定十年蔡景十三年郑成六年曹宣十六年陈成二十年杞桓五十八年宋共十年秦桓二十六年楚共十二年吴寿梦七年】   春周公出奔晋   左传【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难来告书曰周公出奔晋凡自周无出周公自出故也】谷梁【周有入无出其曰出上下一见之也言其上下之道无以存也上虽失之下孰敢有之今上下皆失之矣】   胡传【案左氏周公楚恶惠襄之偪且与伯与争政不胜怒而出王使刘子复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复出奔晋夫人主无诚慤之心而下要大臣盟是谓君不君人臣无忠信之实而上与人主盟是谓臣不臣既已要质鬼神以入矣又叛盟失信而出奔则是自絶于天也自周无出而书曰出者见周室衰微刑政号令不行于天下尔】   集说【杜氏预曰天子无外故奔不言出周公为王所复而自絶于周故书出罪之 陆氏淳曰公羊曰王者无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案周是畿内之国不当以私土为义 孙氏觉曰春秋之义自周无出盖曰天下一周也何徃而非周乎天王居郑周公奔晋特异之者孔子之意也王之所以为王以有其位而天下皆其有也王得言出是自絶其位而不能有天下也天下非其有则虽居郑不可不言出也周公之所以为公以其左右天王而与王共治也为三公而自絶于王是不能有三公之位虽止奔晋犹若出于四海之外也天下一王而王有三公春秋书出用见天下无王而王无三公也 高氏闶曰周无出也天下皆周也周公为天子三公而不能同寅协恭乃与伯与争政不胜而出王既复之又违命而奔于诸侯之国是自絶于周故书出以为万世之戒是时王室衰微号令不行于天下故逋逃之臣诸侯敢受之书此而晋罪昭然矣 赵氏鹏飞曰周之盛时王臣有罪放杀屏窜惟上所令未闻有罪而揜然自奔也王之所弃天下同弃之大则讨之以敌王所忾小则执之以归于甸人未闻黜于周而保于晋也周室不纲晋为逋逃主匿比罪人以抗天子其罪何可不诛哉 李氏廉曰王室书居三居皇居狄泉不书出惟襄王居郑书出王臣书奔三子瑕子朝不书出惟周公奔晋书出故谷梁曰上下一见之也汪氏克寛曰王子瑕王子朝之奔不言出盖瑕朝皆为逆乱无所容其身逃窜他国以逭诛戮如国灭之君与在外之臣非居位禄而出奔也其不书出乃书法之常耳襄王御万乗之尊周公都三公之贵皆当以天下为家其书出则为贬矣 黄氏正宪曰案左氏载周公与伯与争政怒而出王使刘子复之三日复出奔晋夫政出一人岂容私竞复由王命何可再奸伯与之曲直固无实证而周公之罪自大矣】   夏公防晋侯卫侯于琐泽【公作沙泽 琐泽杜注地阙】   左传【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防楚公子罢许偃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徃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胙国郑伯如晋听成防于琐泽成故也】   集说【刘氏敞曰左氏曰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郑伯如晋听成防于琐泽成故也然则琐泽之防本以合楚郑也今楚郑不至鲁卫自盟何邪且合晋楚者宋也宋亦不与又何邪凡晋楚为平则应大合诸侯以申成好今三国防而已又何邪然则传之言未足信也 高氏闶曰攷传事实与经不合夫晋厉之防实始于此略诸国而致鲁卫则以见厉公之德不能谨始诸侯多解体矣 吕氏大圭曰琐泽之防为伐秦起文耳今年防于琐泽明年春使郤锜来乞师而后五月曁诸侯伐秦比事而观之可见矣 家氏翁曰晋楚为成关繋不细春秋略而不书岂无意乎齐桓之于楚讨而服之晋文之于楚败而却之而霸者之职举矣晋自灵成君昏闇而臣惰偷以避楚为得计至是因俘累以通意遂交聘而为成晋固苟求安佚而楚实怙其彊大略无息肩之意后三年渝盟伐郑无所恤也又其后宋向戌复持弭兵之说为盟而长楚遂使列国诸侯北面于楚庭其端实兆于此故琐泽之防书法如此不与晋为此防也 李氏廉曰此防左氏以为晋楚为成经既不书晋楚之盟而公谷胡氏又无陈氏章指曰晋楚尝同盟矣不书至襄二十七年始书之】   【案西门之盟左氏备载其事而不见于经赵氏匡遂以为附防之说非也若果无此盟则郤至与公子罢交相徃来何以歴歴如绘乎盖晋楚为成春秋恶之故圣人削而不书也琐泽之防经书鲁与晋卫而不及郑伯传载郑伯如晋而不及鲁卫故刘氏敞以为传未足信然春秋事据左氏且相沿已乆今仍存之】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交刚杜注地阙】   左传【狄人问宋之盟以侵晋而不设备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集说【高氏闶曰此秋盖白狄也九年秦人白狄伐晋此先败狄而后伐秦是知报九年之役也】   冬十月   附録左传【晋郤至如楚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郤至将登金奏作于下惊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賔曰君不防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贶之以大礼重之以备栾如天之福两君相见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两君相见无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遗焉用栾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賔曰若让之以一矢祸之大者其何福之为世之治也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于是乎有享宴之礼享以训共俭宴以示慈惠共俭以行礼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礼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故诗曰﨣﨣武夫公侯干城及其乱也诸侯贪冒侵欲不忌争寻常以尽其民略其武夫以为己腹心股肱爪牙故诗曰﨣﨣武夫公侯腹心天下有道则公侯能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乱则反之今吾子之言乱之道也不可以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从遂入卒事归以语范文子文子曰无礼必食言吾死无日矣夫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涖盟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   【癸简王未八年】十有三年【晋厉三年齐灵四年卫定十一年蔡景十四年郑成七年曹宣十七年陈成二十一年桓五十九年宋共十一年秦桓二十七年楚共十三年呉寿梦八年】   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锜鱼绮反】   左传【十三年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将事不敬孟献子曰郤氏其亡乎礼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郤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   谷梁【乞重辞也古之人重师故以乞言之也】   胡传【晋主夏盟行使诸侯徴防讨贰谁敢不从以霸主之尊而书曰乞师何也列国疏封虽有大小土地甲兵受之天子不相统属鲁兵非晋所得专也今晋不以王命兴诸侯之师故特书曰乞圣人作春秋无不重内而轻外至于乞师则内外同辞者盖皆有报怨复雠贪得之心是以如此若夫诛乱臣讨贼子请于天王以大义驱之谁不拱手以听命何至于乞哉噫此圣人所以垂戒后世见诸行事之深切着明者也】   集说【杜氏预曰将伐秦也侯伯当召兵而乞师谦辞陆氏淳曰淳闻于师曰晋之于鲁霸主也其使之来召兵而已而云乞师者用明列国之礼小大虽殊不相统属鲁兵非晋所宜有又非天子之命且讥之也 刘氏敞曰公子遂如楚乞师此内接外之辞也晋郤锜来乞师此外接内之辞也圣人作春秋无不轻外而重内至于乞师则内外同之者以兵为重也故伯主之尊犹以乞师为文 程子曰不以王命兴诸侯师故书乞 刘氏绚曰虽晋之大命鲁兴师亦书曰乞所以正王法 李氏廉曰晋厉公之乞师三郤锜为伐秦栾黡为战楚荀防为伐郑厉公不徳人心未服矫以求诸侯也晋悼之乞师一士鲂为救宋悼公初兴伯事未定谦以接诸侯也 汪氏克寛曰春秋书乞师者五其一则我乞兵于楚其三则晋郤锜栾黡荀防皆厉公徴兵于鲁悼公初立而士鲂来或者循袭厉公之遗法欤】   【案晋为盟主遣使召兵而曰乞者杜氏预以为谦辞是也胡谓卑伏屈损则误矣是时晋方无礼于鲁朝则留而不归防则拒而不见盟郤犫以轻之执行父以辱之安有卑屈之意乎】   三月公如京师   集説【杜氏预曰伐秦道过京师因朝王 孔氏頴达曰刘氏云鲁朝聘皆言如 刘氏敞曰公如京师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以谓如京师固美志也而未知春秋以是讥之也曰公不伐秦岂能朝天子乎天子者天下之父也朝有年聘有时尽心竭力致其诚慤专一之意以将之则所谓子事亲臣事君之道也焉有挟二事以徃哉重于伐人轻于事君虽有朝之名而无朝之诚书曰享多仪仪不及物惟曰不享此春秋所恶也 黄氏仲炎曰春秋鲁十二公而觐天子者二皆不得谓之礼者僖朝于王所成如京师是也僖执朝王之礼而不行于京师则非其所矣成假道于京师因以朝王而意不在朝王矣故皆不得谓之礼也以其皆不得谓之礼故书】   夏五月公自京师遂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左传【三月公如京师宣伯欲赐请先使王以行人之礼礼焉孟献子从王以为介而重贿之公及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防晋侯伐秦成子受脤于社不敬刘子曰吾闻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动作礼义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敦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今成子惰弃其命矣其不反乎夏四月戊午晋侯使吕相絶秦曰昔逮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天祸晋国文公如齐惠公如秦无禄献公即世穆公不忘旧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晋又不能成大勲而为韩之师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是穆之成也文公躬擐甲胄防履山川逾越险阻征东之诸侯虞夏商周之而朝诸秦则亦既报旧徳矣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诸侯疾之将致命于秦文公恐惧绥静诸侯秦师克还无害则是我有大造于西也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吊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殽地奸絶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勲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殽之师犹愿赦罪于穆公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陨命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穆襄即世康灵即位康公我之自出又欲阙翦我公室倾覆我社稷帅我蝥贼以来荡摇我边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犹不悛入我河曲伐我洓川俘我王官翦我羁马我是以有河曲之战东道之不通则是康公絶我好也及君之嗣也我君景公引领西望曰庶抚我乎君亦不惠称盟利吾有狄难入我河县焚我箕郜芟夷我农功防刘我边陲我是以有辅氏之聚君亦悔祸之延而欲徼福于先君献穆使伯车来命我景公曰吾与女同好弃恶复修旧徳以追念前勲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防君又不祥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讐而我之昏姻也君来赐命曰吾与女伐狄寡君不敢顾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心于狄曰晋将伐女狄应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恶君之二三其德也亦来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来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虽与晋出入余唯利是视不谷恶其无成德是用宣之以惩不壹诸侯备闻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昵就寡人寡人帅以听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顾诸侯矜哀寡人而赐之盟则寡人之愿也其承宁诸侯以退岂敢徼乱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诸侯退矣敢尽布之执事俾执事实图利之秦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与楚欲道以伐晋诸侯是以睦于晋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锜佐之韩厥将下军荀防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鍼为右孟献子曰晋帅乘和师必有大功五月丁亥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秦师败绩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于师师遂济泾及侯丽而还迓晋侯于新楚成肃公卒于瑕】   【费滑杜注滑国都于费今缑氏县水经注休水迳延寿城南缑氏县治故费滑也今河南河南府偃师县南二十里有缑氏故城 洓川杜注洓水出河东闻喜县西南至蒲坂入河今山西平阳府蒲州东北二十六里有涑水城 麻隧杜注秦地在陜西西安府泾阳县西南 泾杜注泾水出安定东南汉志泾水出开头山在今陜西平凉府西南三十里 侯丽杜注秦地刘伯庄云在泾阳县境新楚杜注秦地当在西安府同州朝邑县境】   公羊【其言自京师何公凿行也公凿行奈何不敢过天子也】   谷梁【言受命不敢叛周也】   胡传【诸侯每嵗侵伐四出未有能修朝觐之礼者今公欲防伐秦道自王都不可越天子而徃也故皆朝王而不能成朝礼书曰如京师见诸侯之慢也因防伐而行矣又书公自京师以伐秦为遂事者此仲尼亲笔明朝王为重存人臣之礼也古者诸侯即位服防毕则朝小聘大聘终则朝廵狩于方岳则朝观春秋所载天王遣使者屡矣十二公之述职盖阙如也独此年书公如京师又不能成朝礼不敬莫大焉君臣人道之大伦而至于此极故仲尼为此惧作春秋或抑或纵或予或夺所以明君臣之义者至矣其义得行则臣必敬于君子必敬于父天理必存人欲必消大伦必正岂曰小补之哉此以伐秦为遂事之意也】   集说【孙氏觉曰成公之如京师法当罪之而君臣之大法不可以成公非礼而乱之也书曰如京师遂防诸侯则成公之罪无所可逃而君臣之法愈久愈正也晋侯实召天王而书狩河阳成公实防伐秦而书如京师惟其无礼故以礼正之 程子曰不书朝王因防伐而行也故不成其朝以伐秦为遂事明朝为重 髙氏闶曰公如京师専行之辞也然本防晋伐秦道过王畿不得不朝举其可道者志敬也然上书晋来乞师下书公自京师遂防伐秦则是挟他事以徃而非专行乃志其不敬也其辞若志敬而实志不敬此春秋微辞也夫诸侯擅兴兵而大防于京师罪之大者故圣人详言之以着其恶也 陈氏傅良曰战于麻隧秦师败绩但书伐秦战于栎晋师败绩但书伐晋以为不足详焉尔 张氏洽曰春秋以诸侯事周之礼久阙而因行于伐秦之役若没而不书是尽废其仅存之礼也若书以为朝于京师则是举百年之坠典亦非其实也故书如京师而不言朝以见其行礼之不专书自京师防诸侯伐秦以见诸侯之行止为伐秦而不为朝京师也而刘子成子之在防亦削而不书则晋无请命之实意朝王之专礼而伯主违典礼以遂私意搂诸侯以轻王室之罪具见矣 赵氏鹏飞曰公如京师责之浅者则曰十二公之中惟成公如京师圣人盖褒之责之深者则曰公因伐秦过京师而已未尝朝也故不书朝浅者在所不辩而深者吾窃以为过矣且公三月如京师至五月而防晋伐秦久留京师非朝王而然与公朝于王所非其所也故不可书公如王所而书朝焉若公朝齐晋及内大夫聘于京师皆书如而朝聘自见矣今书公如京师责其不朝盖曰不因伐秦则亦不朝京师尔 家氏翁曰书如京自京录其犹知有王也书自京师防诸侯伐秦示禀王命若征伐自天子出焉此春秋存周之意也刘康公成肃公皆行不书晋与秦私鬬上公不当与俱不书刘成义在此乎吴氏曰鲁号秉礼之国歴十二世二百四十二年之久仅有成公一如京师乃因防晋伐秦道自王都因而朝焉本意不在朝王也故书曰如而不曰朝李氏廉曰左氏正义云公朝于王所者时王不在京师故指言王所据王言之不得不称朝此则王在京师京师是国之总称不可称朝故依寻常朝聘邻国之文称如而已此说亦近之 汪氏克寛曰经书朝王之礼者三僖公朝王所为防晋而行成公如京师为伐秦而徃皆非有尊周之本心也然僖二十八年书公防诸侯盟于践土公朝于玉所公防诸侯于温天王狩于河阳公朝于王所使若诸侯先防而后朝王去其实以全名也此年书公如京师公自京师遂防伐秦使若请命而徃伐正其名以统实也然书乞师于前书至伐于后则见朝京师实因行以见王而简慢之罪视僖公不侔矣或曰一经之中鲁君仅一如京师而贬之有如是者则朝者反得罪而不朝者无讥欤吁不朝之罪经不书而贬自着今也因过京师而朝王苟不示讥而予之以朝则天下后世将谓尊君之礼可以简慢而欺世盗名挟天子以令诸侯者又将借禀命伐秦之例以为口实矣其关繋岂浅浅哉 王氏锡爵曰桓公既与晋厉公为令狐之盟而又召楚与狄以伐晋是以诸侯睦于晋而晋作书以絶之然晋辞亦多诬不足以服秦也又曰晋自以郑贰于楚与秦伐之郑未尝侵秦诸侯亦未尝以秦之退而致命但秦纳烛之武之说而私与之盟则诚罪也】   附録左传【六月丁卯夜郑公子班自訾求入于大宫不能杀子印子羽反军于市己已子驷帅国人盟于大宫遂从而尽焚之杀子如子駹孙叔孙知】   【訾杜注郑地】   曹伯庐卒于师【庐左作卢】   左传【曹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防秋负刍杀其大子而自立也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   谷梁【传曰公大夫在师曰师在防曰防】   集说【杜氏预曰负刍欣时皆宣庶子 刘氏敞曰谷梁谓闵之也非也诸侯死于行则记其地例如此何闵之有 高氏闶曰非战死也死于行尔故不书地 吕氏祖谦曰曹宣公从晋侯伐秦卒于师使公子负刍守国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防公子欣时即子臧也负刍与欣时俱曹伯庶子公子欣时逆防未归负刍杀其大子而自立晋执负刍而归之京师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遂逃奔宋负刍归自京师自为曹君大抵学者之患最是勇于义而不能精择如子臧轻千乘之国视之如敝屣固是勇于为义然而讲学不明择义不精反使簒弑之人俨然居一国之上都缘子臧归洁其身太过轻重隆杀都不分所以得罪于君子】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