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第 24 页/共 87 页
谷梁【逃义曰逃】
胡传【逃者匹夫之事詹之见执若其有罪虽死可也傥曰无罪茍见免焉请从惠于防使诸侯闻之则不辱君命矣不能以理自明也而反效匹夫之行遁逃茍免越在他国不亦贱乎特书曰逃以着其幸免而不知命之罪也齐桓始伯同盟于幽而鲁首叛盟受其逋逃亏信义矣书自齐逃来又以罪鲁也】集説【杜氏预曰詹不能伏节守死以解国患而遁逃茍免书逃以贱之言与匹夫逃窜无异 陆氏淳曰凡言逃者皆谓义当留而窃去也 刘氏敞曰何以书逃责詹之辞也詹自以爲有罪耶虽死之可矣自以爲无罪耶尚何逃之有詹恐其无罪见杀逃而茍免则是不知命也 陈氏傅良曰外逃不书逃来则书之书逃来讥与之接也茍不接虽莒仆来奔宣公命与之邑季文子使司宼出诸竟则不书茍接之矣介葛卢来僖公在防馈之刍米则书 张氏洽曰执列国大夫逾歴三时不令其服罪而去防闲弛慢国囚亡逸齐之罪也窃身逃窜同于茍免之匹夫无大夫之行失节辱国詹之罪也爲逋逃主以取伐于伯主鲁之罪也 李氏廉曰逃例三此年及僖五年郑伯逃归不盟襄七年陈侯逃归也君臣同辞皆匹夫之事也然宣十七年髙固逃归不书襄十六年髙厚逃归不书则春秋不以逃义罪二子也 汪氏克寛曰左传僖七年称郑有叔詹爲政则詹虽逃奔鲁盖不久而归郑矣 邵氏寳曰谷梁子曰逃义曰逃詹之义何在死以立节生以待理 张氏溥曰詹逃于鲁而鲁纳之桓自是治鲁而不治郑是詹实嫁祸于鲁也】
冬多麋
公羊【何以书记异也】
胡传【麋鲁所有也多则爲异以其又害稼也故书此亦禹放龙蛇周公逺犀象之意也害稼则及人矣】
集説【何氏休曰言多者以多爲异也 范氏甯曰京房易传曰废正作淫爲火不明则国多麋 刘氏敞曰记异也何异尔爲灾也 孙氏觉曰以有爲灾则书有有是也以无爲异则书无无冰是也麋者常有之物惟其多则书之 髙氏闶曰圣人于灾之中各爲之辨麋书多者以多爲灾也蜚书有者以有爲灾不系多少也麋则常少以多爲灾不系于有也螟螽之书不以其有不以其多但爲灾则书之案经书多麋或以爲记灾或以爲记异刘氏敞兼用之陆氏佃谓隂盛所感恶气之应则当以记异爲尤正】
【乙惠王巳元年】十有八年【齐桓十年晋献公诡诸元年卫惠二十四年蔡哀十九年郑厉二十五年曹庄二十六年陈宣十七年共五年宋桓六年秦徳二年楚文十四年】
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集説【孙氏复曰不言朔不言日日朔俱失之也 刘氏敞曰谷梁曰不言朔夜食也非也春秋阙疑据见而録何以知其夜食而书乎假令日始出其亏伤之处未复者是即朔日食矣如不见其亏伤云夜食可也见其亏伤是验其食非朔日食何也又云王者朝日诸侯朝朔寻谷梁此意似云王者朝日故日之始出而有食者得见之也案礼记天子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南门之外者谓明堂位也然则天子每朔先朝日而后听朔诸侯每月先视朔而后朝庙乎谷梁之言以述朝日则是以解夜食则非】
【案合朔在夜则日食地中故有夜食之说然必谓朝日而知其食则未可据也盖既见其亏伤之处则时刻可稽其爲朔日无疑若或食于亥子之交则日未出而明复何从见其亏伤之处故专取刘氏敞说而谷梁不録】
附録左传【春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皆赐玉五瑴马三匹非礼也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 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陈嬀归于京师实惠后】
夏公追戎于济西
左传【不言其来讳之也】
胡传【此未有言侵伐者而书追戎是不觉其来已去而追之也爲国无武偹啓戎心而不知警危道也春秋之意其必未雨而彻桑土闲暇而明政刑】
集説【杜氏预曰戎来侵鲁鲁人不知去乃追之 啖氏助曰追者寇已去而蹑之也又曰去杜稷远追戎危公 孙氏复曰案僖二十六年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于酅弗及先言侵而后言追此不言侵伐者明不觉其来已去而追之也书者讥内无戎偹 刘氏敞曰公羊以爲大其未至而豫御之也非也若未至而御何得谓之追乎此不待攻而自破者又曰谷梁曰其不言戎之伐我何也以公之追之不使戎迩于我也非也戎若不来公则无追今以戎来故得追之先言戎伐后言追戎何害乎又曰于济西者大之也亦非也既不言戎之来又不言济西则当但云公追戎矣未知追之于何所邪 苏氏辙曰不言戎之侵何也未及侵而追之追之而去兵未尝交也 髙氏闶曰敌胜而去则不可追追者敌之败者也敌缓而去则不必追追者敌之奔者也先王之法从缓不及逐奔不逺逐奔不逺则难诱从缓不及则难陷故敌知畏而遁斯止矣弗追也 呉氏澂曰戎即隠桓与之盟者戎入鲁境鲁将御之而戎遄退故鲁庄以兵逺追之 汪氏克寛曰春秋书追者二追戎济西讥其在境而不能预偹也追齐师至酅讥其出境而弗敢及之也夫既不克预修戎偹遏于未来至于戎至境内又不克随时应变命将出师以胜敌及其已退乃轻千乗之贵蹑其后而逐之何足取哉张氏溥曰公追戎于济西左氏讳之公谷竝大之胡氏危之义各不同然无偹啓戎立説足以爲戒云】
【案左氏以爲讳之盖讳其无偹也意与胡传同若公谷大之之説则非矣刘氏敞驳之甚明】
秋有【又作蜮音或】
左传【爲灾也】
公羊【何以书记异也】
谷梁【一有一亡曰有射人者也】
胡传【鲁所无也故以有书夫以含沙射人其爲物至微矣鲁人察之以闻于朝鲁史异之以书于策何也山隂陆佃曰阴物也麋亦阴物也是时庄公上不能防闲其母下不能正其身阳淑消而阴慝长矣此恶气之应其説是也然则箫韶作而凤凰来仪春秋成而麟出于野何足怪乎春秋书物象之应欲人主之慎所感也】
集説【何氏休曰言有者以有爲异也 杜氏预曰短狐也含沙射人本草谓之射工 范氏甯曰京房易传曰忠臣进善君不识厥咎国生 孔氏颖逹曰谷梁传曰射人者也洪范五行传曰如鼈三足生于南越淫女惑乱之气所生也陆玑毛诗义疏云短狐也一名射景如鼈三足在江淮水中人在岸上景见水中投人景则杀之故曰射景或谓含沙射人入皮肌其疮如疥 徐氏彦曰谓鲁先无今乃有之案昭二十五年经书有鸜鹆来巢今此不书来者乱气所生不从外来故也 杨氏士勋曰旧解一有南越所生是也一亡鲁国无是也今以爲一有一亡曰有者谓或有有时或有无时言不常也故书曰有若螟螽之类是常有之物不言有也上十七年云多麋者鲁之常兽是歳偏多故书多也螟螽不言多者螟螽是细微之物不可以数言之故不言多也又每年常有不得言有也所以异于蜚与麋也 张氏洽曰麋者迷也者惑也是时文姜爲乱于闺门之内其遗毒余患至哀姜卒再成簒弑之祸物类之感天之示人显矣 李氏廉曰记异书有三此年有庄二十九年有蜚昭二十五年有鸜鹆来巢 汪氏克寛曰春秋书螟螽蝝生志虫之害稼者也书多麋有有蜚有鸜鹆来巢志物之爲异者也虫之害稼苟有蓄积以赈饥民则不爲灾物之异常茍能修徳以消天变则不爲异人爲不善以致天变又不知警省而改过迁善以消悔怒则祸患之来弗能救矣或谓字以古隶较之作蟘即□也食苗叶者窃疑春秋书螽螟皆不言有此书有则爲异而非□矣 张氏溥曰郑詹逃于鲁鲁信其计取齐淫女春秋説文有之不见他传何休据以説经云多麋有皆爲鲁惑詹也凿矣】
冬十月
附録左传【初楚武王克权使鬭缗尹之以叛围而杀之迁权于那处使阎敖尹之及文王即位与巴人伐申而惊其师巴人叛楚而伐那处取之遂门于楚阎敖游涌而逸楚子杀之其族爲乱冬巴人因之以伐楚】
【权杜注国名南郡当阳县东南有权城水经注沔水东防权口南流迳权城北古之权国也今属湖广安陆府 那处杜注楚地南郡编县东南有那口城今在安陆府荆门州东南】
【丙惠王午二年】十有九年【齐桓十一年晋献二年卫惠二十五年蔡哀二十年郑厉二十六年曹庄二十七年陈宣十八年杞共六年宋桓七年秦宣公元年楚文十五年】
春王正月
附録左传【春楚子御之大败于津还鬻拳弗纳遂伐黄败黄师于踖陵还及湫有疾夏六月庚申卒鬻拳葬诸夕室亦自杀也而葬于绖皇初鬻拳强谏楚子楚子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爲大阍谓之大伯使其后掌之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
【津杜注楚地江陵县有津乡今在湖广荆州府枝江县 踖陵杜注黄地当在今河南汝宁府光州西南境 湫杜注南郡鄀县东南有湫城今在湖广襄阳府宜城县 夕室杜注地名】
夏四月
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
公羊【媵者何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诸侯一聘九女诸侯不再娶媵不书此何以书爲其有遂事书】
胡传【媵浅事陈人微者公子往焉是以所重临乎礼之轻者也齐侯伯主宋公王者之后盟国之大事也大夫輙与焉是以所轻当乎礼之重者也礼者不失己亦不失人失己与人寇之招也是故结书公子而曰媵陈人之妇讥其重以失己也齐宋书爵而曰遂讥其轻以失人也遂者专事之辞聘礼大夫受命不受辞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则专之可也谓本有此命得以便宜从事特不受专对之辞尔若违命行私虽有利国家安社稷之功使者当以矫制请罪有司当以擅命论刑何者终不可以一时之利乱万世之法是春秋之防也】
集説【何氏休曰公子结出竟遭齐宋欲深谋伐鲁故专矫君命而与之盟 杜氏预曰结在鄄闻齐宋有防权事之宜去其本职遂与二君爲盟故偹书之本非鲁公意而又失媵陈之好故冬各来伐 赵氏匡曰大夫特盟公侯非礼也 孙氏复曰媵书者爲遂事起也结矫命专盟故曰遂以恶之案僖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襄二年仲孙蔑会晋荀防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孔子皆讥之何独与公子结也若以书至鄄爲出境乃得专之则公子遂自京师如晋仲孙蔑防晋荀防自戚城虎牢岂非出境也哉况秋与齐侯宋公盟而冬齐人宋人陈人加兵于鲁非所谓可以安社稷利国家也陈称人者媵不当书故畧言之也 刘氏敞曰公羊以谓媵者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陈人者陈侯也非也云公子结以妾媵归陈侯之妇则文理不成又无故贬损陈侯使从人称非正名之义盖媵者送女也陈人者陈大夫也不烦説矣又曰谷梁曰媵浅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辟要盟也非也鲁诚欲自托于大国者岂敢以媵妇之名而遣使者以取戾于霸主哉使者衘媵妇之命而遂要大国之盟是乃要盟矣何谓辟要盟乎 杜氏谔曰诸侯专相爲盟犹曰不可况以大夫不奉君命而专之乎故明书以示讥 孙氏觉曰公子结于此书之后遂不复见陆淳以谓有遂事之美故特书之然公子结遂盟而召寇不可谓贤也或以爲贬之故不书卒然春秋之间恶有甚于公子结遂事而书卒者矣 程子曰鄄之巨室嫁女于陈人结以其庶女媵之因与齐宋盟挈之以往结好大国所以安国息民乃以私事之小取怒大国故深罪之书其爲媵而往盟爲遂事 吕氏本中曰使结既盟而齐宋不来伐犹当以擅命之罪加之况无益而有害乎 薛氏季宣曰正卿送媵礼之过也遂盟非其事也 张氏洽曰是时庄公昏懦文姜制国政事不修君命不重故结以私家之鄙事参防覇之大命先私后公而无所畏兴戎致讨而庄公不诛国之无政莫大于此书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如臧孙辰告籴于齐以爲臧孙之私行也诸家之説独程子爲得之 李氏廉曰鲁大夫书遂始于此僖三十年公子遂遂如晋襄公十二年季孙宿遂入郓大夫之专国有渐然盟聘而专犹可也兵事而专甚矣然胡氏释遂字又有专事两事生事之殊要之皆不宜遂也公羊以爲善谷梁以爲鲁实使之皆非经防 汪氏克寛曰前汉冯奉世矫发兵击破莎车议封奉世萧望之曰矫制发兵虽有功效不可爲后法陈汤矫制发兵与甘延夀袭斩郅支单于军还论功匡衡等以延夀汤擅兴师矫制幸得不诛不宜复加爵土先儒谓奉世延夀汤矫制以成功望之衡以爲不可封者春秋讥遂事之法也今考朱子纲目凡此类悉以矫制书之岂非取法春秋讥公子结之遗意乎然考之传注说谷梁者以爲公子结之媵与盟皆出君命左传注疏则谓鲁使公子结往媵而盟非鲁公意临江张氏临川呉氏又以盟出君命而媵乃结之私事据文定传则二事皆非君命窃考经文不书如陈送媵而书媵陈人之妇则非奉君命而媵陈之微者矣微事不见于经书者讥其因事与齐宋盟尔若齐宋之盟出于公命当如公孙兹如牟因聘而娶经但书聘而不书娶此亦但书盟而不书媵矣】
【案公谷皆以爲鲁女媵陈侯之妇胡传以爲微者程子则谓鄄之巨室嫁女于陈人结以其庶女媵之据孔疏谓爲人媵者皆送至嫁女之国使之从嫡而行今经书于鄄则程子之説信矣孔疏傅防公谷之説谓鄄爲衞地陈娶衞女结送媵向衞至鄄停女防盟果尔则当书至鄄不书于鄄矣于鄄者媵于鄄也】
夫人姜氏如莒
谷梁【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
集説【杜氏预曰非父母国而往书奸 杨氏士勋曰重发传者嫌此适异国恐别故发传以同之张氏洽曰爲国君之母非父母国而出入纵恣此行比于诗之所刺谓鲁道有荡齐子岂弟者抑又甚矣庄公既无复防闲之意而执国政者无人抑又可知安得不成淫风而致簒弑之祸与 家氏翁曰前此姜氏如齐齐不能讨遂使肆然罔忌荡游及莒非惟鲁之辱亦齐之辱也 呉氏澂曰夫人自齐襄弑后八年不出因十五年又一至齐盖假托国事以愚其昏懦之子庄公不能制故于今如莒也父母没不得归宁虽兄弟之国且不可往况往他国乎】
附録左传【初王姚嬖于庄王生子頽子頽有宠蔿国爲之师及惠王即位取蔿国之圃以爲囿边伯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王夺子禽祝跪与詹父田而收膳夫之秩故蔿国邉伯石速詹父子禽祝跪作乱因苏氏 秋五大夫奉子頺以伐王不克出奔温苏子奉子頽以奔卫卫师燕师伐周冬立子頽】
冬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此见伐之始】
谷梁【其曰鄙逺之也其逺之何也不以难迩我国也】
胡传【奉词曰伐其称人将卑师少也结方与二国盟则其来伐我何也齐桓始覇责鲁不恭所谓失己与人以招寇也或以结能爲鲁设免难之策爲齐宋画讲好之计身在境外而权其国家爲春秋予之故称公子非矣】
集説【何氏休曰鄙者边垂之辞 孙氏觉曰公子结以遂事召宼故齐宋陈皆来伐我三国有辞故曰伐也西鄙鲁之西境也外师至鲁皆曰鄙言其边远也侵伐他国但言某而已不曰某鄙鲁必曰鄙者盖宼之来者不过至于边鄙而已不能至国都也春秋之法于内言战而不言败言围而不言入言侵言伐而不言其至于国都所以亲之尊之而偹责之也哀公八年十一年再言伐我而不言其鄙者春秋之终而圣人之微防也谷梁言不使难迩我国此深于春秋者之说也 程子曰齐桓始覇责鲁不恭其事故来伐也 许氏翰曰公之事齐后于诸侯又受郑詹未讨齐宋在鄄将以陈人伐我而结知之故权国重而与之盟示先下之以礼齐宋以公子之盟未足以结成也故卒来伐而取服焉 黄氏震曰诸家多谓齐宋怒结抗君而来若止怒结之抗不受其预盟足矣伐我者必其素谋耳 家氏翁曰是嵗周有子頽之乱衞师燕师称兵伐周立子頽天子播迁于外桓公不能讨乃以三国伐鲁是春秋所责也 呉氏曰鲁之臣送己女爲媵而遂与伯主大国盟不恭也是以声其罪而伐之陈亦以结媵其国人之妇而轻慢伯主故与齐宋同兴问罪之师结不知礼而爲私爲公两失欢好礼之不可不谨也如是 李氏廉曰经书齐伐我十四始于此莒伐我三邾伐我三呉伐我一皆书鄙谷梁说是也惟哀公之编呉伐我齐国书伐我不书鄙者胡氏各有说又曰齐之伐鲁虽由公子结之不共然鲁自受郑詹而背盟幽之信已得罪于齐矣但公子结又重齐之忿尔】
【丁惠王未三年】二十年【齐桓十二年晋献三年衞惠二十六年蔡穆侯肹元年郑厉二十七年曹庄二十八年陈宣十九年杞共七年宋桓八年秦宣二年楚堵敖熊囏元年】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谷梁【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
胡传【十有五年夫人姜氏如齐至是再如莒而春秋书者礼义天下之大防也其禁乱之所由生犹坊止水之所自来也衞女嫁于诸侯父母终思归宁而不得故泉水赋许穆夫人闵衞之亡思归唁其兄而阻于义故载驰作圣人録于国风以训后世使知男女之别自远于禽兽也今夫人如齐以宁其父母而父母已终以宁其兄弟又义不得宗国犹尔而况如莒乎妇人从人者也夫死从子而庄公失子之道不能防闲其母禁乱之所由生故初防于禚次享于祝丘又次如齐师又次防于防于谷又次如齐又再如莒此以旧坊爲无所用而废之者也是以至此极观春秋所书之法则知防闲之道矣】
集説【髙氏闶曰春秋迹其淫乱不可胜书故于将薨复三见之要其由恶以终爲万世妇人之戒张氏洽曰文姜比年如莒春秋详书盖与诗之变风相应当是时一反闗雎麟趾之化而国俗于是大乱夫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此圣人所以详书文姜之行欤 呉氏澂曰比年书夫人往他国以奸而鲁庄若防闻知昔年犹可诿曰年未长也今年既长矣而如此其不子也甚矣 汪氏克寛曰文姜以桓三年至自齐至是盖年六十矣淫姣之行老而弥甚比嵗如莒偹书不削虽国恶不容讳也朱子网目于武瞾将殂之际屡书周以张易之爲奉宸令周赐张昌宗爵邺国公其亦春秋志姜氏如莒之遗防欤 金氏贤曰案桓公十有八年书公与姜氏遂如齐盖妇人既嫁不越境文姜父母已殁无归宁之理桓公失制义之道遂与之如齐以致夫人蹈鸟兽之行而公遭彭生之祸春秋书此以示爲夫者不可不以义制其妻也庄公元年书夫人孙于齐盖文姜与弑义所不容虽爲君母恩难掩义故去其姜氏絶不爲亲春秋书此以示爲妇者一失其正则无所容其身也其后书夫人姜氏防齐侯于禚享于祝丘如齐师防于防防于谷如齐再如莒则夫人淫乱之行甚矣庄公防闲之道微矣春秋书此以示爲人子者不可失闲家之道以纵母于恶也 张氏溥曰莒非父母国而如者意夫人爲齐桓所絶也夫人行年六十而不知耻庄公成君二十年而不能子是可哀也】
附録左传【春郑伯和王室不克执燕仲父夏郑伯遂以王归王处于栎秋王及郑伯入于邬遂入成周取其寳噐而还冬王子頽享五大夫乐及徧舞郑伯闻之见虢叔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王子頽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宼行戮君爲之不举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虢公曰寡人之愿也】
集説【王氏锡爵曰子頽以庶孽而奸王位殃咎固所必至者奚俟哀乐失时而知之抑微此将不纳王乎】
夏齐大灾
公羊【何以书记灾也】
谷梁【其志以甚也】
集説【范氏甯曰外灾不志甚谓灾及人也 杜氏预曰来告以大故书天火曰灾 孔氏頴达曰襄九年三十年宋灾昭九年陈灾十八年宋卫陈郑灾皆不言大知此来告以大故书大也 杨氏士勋曰国曰灾邑曰火其外灾志者皆发传故十一年宋大水传曰王者之后也襄九年宋灾嫌火与水异传曰故宋也宣十六年成周宣榭灾传曰以乐噐所藏目之也此书齐大灾传曰其志以甚也昭十八年宋衞陈郑灾传曰其志以同日也其九年陈火传曰闵陈而存之也是也 啖氏助曰公羊曰大灾者何大瘠也若以大灾爲大瘠新宫灾亦是新宫瘠乎灾天火也大之者其灾大也 刘氏敞曰其言大何大非一也宗庙廏库尽矣此齐火灾也何以书吊焉尔吊人者哀其祸而救其乏又曰公羊曰何以书及我也非也春秋岂其详外而畧内哉 孙氏觉曰春秋之时皇极之道汨没不叙而天下灾异不可胜纪故春秋但取其著者书之惟宋齐陈郑三数大国而已盖举近可以明远记大可以知小也 张氏洽曰齐人来告而鲁往吊之故书 程氏端学曰人事不理则责见于天春秋书之使后世惧天威也惧天威则谨人事矣】
秋七月
冬齐人伐戎【戎谷作我】
集説【许氏翰曰齐桓既伯七年诸侯畧定是时始伐戎 张氏洽曰戎在徐州之域最近齐鲁故先治之也 家氏翁曰是时周有子頽之乱惠王出居于郑之栎齐桓身爲盟主坐视而不救去年伐鲁今年伐戎大率皆逐利而自私于王室何有 汪氏克寛曰谷梁传作伐我盖误也经书外伐我十有九皆书四鄙惟哀八年呉兵至城下十一年齐师伐我战于郊两书伐我此言齐人则将卑师少安能深入乎当从二传作伐戎 卓氏尔康曰齐桓覇图有渐整顿家门先爲营窟鲁宋谭遂郳戎最爲相近谭遂小国则灭之以广土宋鲁大国则亲之以连交戎未可遽灭则伐以劫之经营布置爲根本计故是时杀子頽纳天王宁周室宁让郑伯爲之而置不一问齐桓自谋立国固如此 张氏溥曰戎在鲁西南鲁之患也齐伐戎爲鲁也追戎济西者公之威爲鲁伐戎者齐之徳】
【案戎近齐而爲鲁患齐桓伐之所以亲鲁也家氏翁谓周有子頽之乱而坐视不救洵爲正论若程氏端学责其不告王而专伐则诸侯专伐者多矣何以独责桓乎】
【戊惠王申四年】二十有一年【齐桓十三年晋献四年卫惠二十七年蔡穆二年郑厉二十八年曹庄二十九年陈宣二十年杞共八年宋桓九年秦宣三年楚堵敖二年】
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
左传【二十一年春胥命于弭夏同伐王城郑伯将王自圉门入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頽及五大夫郑伯享王于阙西辟乐偹王与之武公之畧自虎牢以东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五月郑厉公卒弭杜注郑地当在今河南开封府禹州密县境虎牢杜注河南成皋县也今河南开封府郑州汜水县西有虎牢城】
胡传【杜预称庄公四年郑伯遇于垂者乃子仪也而以爲厉公者案春秋突归于郑之后其出奔蔡入于栎皆以名书犹系于爵虽簒而实君虽君而实簒不没其实也忽虽世子其出奔犹不得称子其复归犹不得称伯以其实不能君也而况子仪虽乗间得立其爲君微矣岂敢轻去国都与诸侯防于外乎故知遇于垂者乃厉公也其始终书爵不没其实也亦可以爲居正而不能保者之戒矣】
集説【髙氏闶曰髙渠弥弑昭公立子亹齐人杀亹祭仲立子仪春秋皆没而不书以突爲郑伯故也张氏洽曰突庄公之孽子庄公既没夺忽之位中间虽爲祭仲所逐旋入于栎卒取郑国故不复着忽】
【亹仪之在位以其不能君也论者以爲突始终能君夫簒弑窃国之人而春秋终始君之且复记其卒于位所以着小人肆志乱贼得终王法不行而世之所由乱也 家氏翁曰自郑突之入于栎春秋盖絶之矣及周惠王以子頽之乱出居于栎诸侯勤王者独郑与虢尔厉公虽有簒国之罪亦有勤王之功是以春秋于其卒与葬而复録之】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谷梁【妇人弗目也】
集説【范氏甯曰郑嗣曰弗目谓不目言其地也妇人无外事居有常所故薨不书地僖元年传曰夫人薨不地此言弗目盖互辞尔江熙曰文姜有弑公之逆而弗目其地弗目谓不题目文姜薨所也一曰弗目其罪 杜氏预曰薨寝祔姑赴于诸侯故具小君礼书之 张氏洽曰文姜之行恶矣而卒以国君之母宠荣终身一用小君之礼此鲁之祸所以未艾必至于庄公之终两君弑哀姜庆父诛而后鲁乱始息也】
【案谷梁弗目之説郑嗣与江熙各不同而其实一也盖夫人薨例不书地今文姜不书地亦与常例无异则不目其地即不目其罪也】
附録左传【王廵虢守虢公爲王宫于玤王与之酒泉郑伯之享王也王以后之鞶鉴予之虢公请噐王予之爵郑伯由是始恶于王冬王归自虢】
【玤杜注虢地在今河南河南府渑池县界 酒泉杜注周邑今陜西西安府同州有甘泉出匮谷中造酒尤美名酒泉】
冬十有二月葬郑厉公
集説【杜氏预曰八月乃葬缓 王氏葆曰据左氏郑伯有纳惠王之功勲在王室然不免諡爲厉者其始以赂而簒立中以虐而出奔周室虽衰公议尚在臣子私諡不敢妄加美名古意犹可考也 王氏元杰曰郑忽虽嫡弱而无能郑突虽庶强而有援诸侯与邪害正党恶崇奸执祭仲以要盟纳突而有国时在春秋公议犹在名之曰厉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 张氏溥曰突既能君有功王室犹諡曰厉郑人不能讳其簒奔之实也夫人姜氏行恶贼杀桓公薨葬偹礼又諡曰文庄公念母而过鲁人不能正也是有愧于郑人矣】
【已惠王酉五年】二十有二年【齐桓十四年晋献五年卫惠二十八年蔡穆三年郑文公防元年曹庄三十年陈宣二十一年杞惠公元年宋桓十年秦宣四年楚堵敖三年】
春王正月肆大眚【眚所景反公作省】
胡传【肆眚者荡涤瑕垢之称也舜典曰眚灾肆赦易于解卦曰君子以赦过宥罪吕刑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周官司刺掌赦宥之法壹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壹赦曰幼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憃愚未闻肆大眚也大眚皆肆则废天讨亏国典纵有罪虐无辜恶人幸以免矣后世有姑息爲政数行恩宥惠奸宄贼良民而其弊益滋盖流于此故诸葛孔明曰治世以大徳不以小惠其爲政于蜀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蜀人久而歌思犹周人之思召公也斯得春秋之防矣肆眚而曰大眚讥失刑也】
集説【孔氏頴逹曰肆大眚者肆缓也眚过也缓纵大过是赦有罪也大罪犹赦则小罪亦赦之犹今赦书大辟罪以下悉皆原免也 赵氏匡曰谷梁云爲嫌天子不许之葬案当时天子微弱鲁肯畏之乎若实有畏王之心则自赦以除母罪岂爲得礼且鲁庄未尝有怨齐之心葬母肯有所忌赦自赦葬自葬尔 孙氏复曰肆大眚非正也乱法易常者也 刘氏敞曰肆者何赦也眚者何罪也肆大眚何以书讥何讥尔肆大眚非礼也又曰公羊以谓讥始忌省也非也经云肆大眚而传谓之忌者其文与其理不可训解盖不足难也谷梁曰爲嫌天子之葬也非也文姜之存犹莫之讨也今死矣反待天子而葬乎此皆不然者 程子曰大眚而肆之其失可知凡赦何尝及得善人诸葛亮在蜀十年不赦审此尔 胡氏宁曰罪在五刑上天所讨大眚皆肆春秋讥之 张氏洽曰宥过无大刑故无小此尧舜三代之法不可偏废者后世两失之偏惨刻者不复察其情举过失而尽刑诛之及姑息之过如庄公者反取大罪极恶而例之于眚灾以从肆赦之例怙终得志良善瘖哑谓之肆大眚以讥其务小惠而失大徳也 呉氏澂曰眚固可赦而不言大圣人虽至仁然赦人之罪亦必有所剂量于其间不一概也书肆大眚则罪之大而不当赦者亦赦之讥其惠奸佚罚也 俞氏皋曰肆眚常也非常爲大肆大眚者罪恶无不赦之辞也异于常故书】
癸丑葬我小君文姜
公羊【文姜者何庄公之母也】
谷梁【小君非君也其曰君何也以其爲公配可以言小君也】
胡传【文姜之行甚矣而用小君之礼其无讥乎以书夫人孙于齐不称姜氏及书哀姜薨于夷齐人以归攷之则讥小君典礼当谨之于始而后可正也文姜已归爲国君母臣子致送终之礼虽欲贬之不可得矣】
集説【何氏休曰言小君者比与君爲小俱臣子辞也文者諡也夫人以姓配諡欲使终不忘本也陆氏淳曰淳闻于师曰父子之道天性也母有罪子不可得而贬也葬生者之事也臣子之礼其可亏乎刘氏绚曰夫人之諡皆私諡也妇人不尸善名不当别諡 髙氏闶曰妇人无爵何諡之有先王之制】
【但取夫之諡冠于姓之上以明所属诗所谓庄姜宣姜共姜经所谓宋共姬是也岂有不系其夫而别自爲諡者哉夫人姜氏弑逆淫乱之人得罪于宗庙国人之所不容今也云亡虽以子母之故不忍弃絶则葬之足矣又别爲之諡曰文而不复系于桓公自是鲁国从而效尤凡夫人之死皆爲之别立諡后世因循不改大失春秋之防矣 呉氏曰夫人之尊与君同故薨葬一如君礼 程氏端学曰姜氏弑逆淫乱得罪宗庙国人所当诛也而得成礼而葬鲁之典礼废矣其不从夫諡与七月而葬乃其细事不暇论也 王氏樵曰案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故易之以諡末世滋滥諡不应实爰及妇人妇人法无諡也生以夫国冠之韩姞秦姬是也死以夫諡冠之庄姜定姒是也末世别爲作諡如景王未崩妻称穆后非礼也】
陈人杀其公子御宼【御音御公谷作御此书专杀之始】
左传【春陈人杀其大子御宼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颛孙自齐来奔齐侯使敬仲爲卿辞曰羇旅之臣幸若获宥及于寛政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戻弛于负担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髙位以速官谤请以死告诗云翘翘车乗招我以弓岂不欲徃畏我友朋使爲工正饮桓公酒乐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有嬀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竝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陈厉公蔡出也故蔡人杀五父而立之生敬仲其少也周史有以周易见陈侯者陈侯使筮之遇观之否曰是谓观国之光利用賔于王此其代陈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子孙光远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风也干天也风爲天于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故曰观国之光利用賔于王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羙具焉故曰利用賔于王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风行而着于土故曰其在异国乎若在异国必姜姓也姜大岳之后也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及陈之初亡也陈桓子始大于齐其后亡也成子得政】
谷梁【言公子而不言大夫公子未命爲大夫也其曰公子何也公子之重视大夫命以执公子】胡传【公子之重视大夫杀而或称君或称国或称人何也称君者独出于其君之意而大夫国人有不与焉如晋侯杀其世子申生之类是也称国者国君大夫与闻其事而不请于天子如郑杀其大夫申侯之类是也称人者有二义其一国乱无政众人擅杀而不出于其君则称人如陈人杀其公子御宼之类是也其一弑君之贼人人所得讨背叛之臣国人之所同恶则称人如卫人杀州吁郑人杀良霄之类是也攷于传之所载以观经之所断则罪之轻重见矣】
集説【范氏甯曰大夫既命得执公子之礼一本大夫命以视公子 孙氏复曰春秋之义非天子不得专杀此言陈人杀其公子御宼者讥专杀也是故二百四十二年无天王杀大夫文书诸侯杀大夫者四十七何哉古者诸侯之大夫皆命于天子诸侯不得专命也大夫有罪则请于天子诸侯不得专杀也大夫犹不得专杀况世子母弟乎春秋之世国无大小其卿大夫士皆专命之有罪无罪皆专杀之其无王也甚矣故孔子从而録之以诛其恶称君称国称人虽有重轻而其专杀之罪则一也 刘氏敞曰公子非大夫也何以书公之嫡子也公之嫡子则世子也其谓之公子何嫡子既誓称世子未誓称公子虽未誓书也杀世子母弟目君此其曰陈人杀之何病御宼也曷爲病之御宼之爲人子也盖足以杀其身已矣 孙氏觉曰御宼以公子之贵而见杀于国人御寇有罪矣陈之君使公子而见杀焉亦未免乎有罪也 张氏洽曰不称世子未誓于天子也未誓则称公子重王命也御寇乃君之嫡嗣爲一国之储贰而众人得以杀之则其所以自处必有失其道者矣故刘氏讥御寇之爲人子足以杀其身而春秋畧杀者之罪也 吕氏大圭曰杀之或称公子或称大夫或称大夫公子称公子者公子而非大夫也称大夫者大夫而非公子也称大夫公子者公子而爲大夫也又有以官举者以官之重而着之也观圣人所书而襃贬寓乎其中矣 邵氏寳曰御宼陈世子也何以杀之欲立嬖姬子疑也杀者宣公而归之陈人者何陈人之志犹公之志也是以与申生异辞 季氏本曰此国人乱杀大夫之始事也姑息茍容不谋讨治则人将效尤而下陵上替之渐长矣】
夏五月
集説【何氏休曰以五月首时者讥庄公取雠国女不可以事先祖奉四时祭祀犹五月不宜以首时杜氏预曰年之四时虽或无事必空书首月以纪时变以明歴数庄公独称夏五月及经有四时不具】
【者丘明无文皆阙缪也 范氏甯曰以五月首时甯所未详 杨氏士勋曰何休云讥娶雠女杜预云缪误范氏以二者皆无凭故云甯所未详也 孙氏复曰春秋未有以五月首时者此言夏五月者盖五月之下有脱事尔 刘氏敞曰此其以五月首时何春秋故史也有所不革 髙氏闶曰非五月之下脱简则是误以四月爲五月尔 卓氏尔康曰春秋无事以首时称者五十九惟此书五月】
【案经书夏五月诸家所见不同观孙氏复刘氏敞之説则杜氏以爲阙缪者于义爲长也或者谓周之四月乃夏之二月周官以是月防男女诗曰士如归妻迨冰未泮言其礼之宜豫则是月者昏姻之月也庄公居丧而纳币娶雠人女则昏姻之礼废经不书四月殆以是欤故竝存何氏注以俟叅考】
秋七月丙申及齐髙傒盟于防【傒音奚】
公羊【齐髙傒者何贵大夫也曷爲就吾微者而盟公也公则曷爲不言公讳与大夫盟也】谷梁【不言公髙傒伉也】
集説【赵氏匡曰凡盟不目内皆指公也 陆氏淳曰赵氏云书髙傒罪之也齐恃覇主强使卿与公盟故特书之以示讥 刘氏敞曰杜氏曰髙傒齐之贵卿而与鲁微者盟齐桓谦接诸侯以崇覇业非也卿不可防公侯故没公尔 程子曰髙傒上卿鲁无使微者与盟之理盖讳公盟始与雠爲昏恶之大也张氏洽曰敌大夫以自卑轻君体以自弱去国都而汲汲于小信与及向戌盟于刘一也而此复以昏】
【姻而结盟不顾祢庙不共戴天之讐而议娶齐女比事以观此爲恶之大者也 家氏翁曰鲁人忘君父之大雠请昏于齐齐使髙傒要鲁以盟其傲鲁也甚矣春秋书之责齐也虽爲鲁讳亦责鲁也文二年及晋处父盟彼时公身在晋晋君不与公盟使其臣及公盟故春秋深责晋人之无状去处父族以示贬此则齐鲁均责焉耳盖讳之中有权度存焉不可以一律观也 李氏廉曰公出国都而盟惟髙傒向戌盖公不敢坐盟之此正与晋悼出长樗盟公相似然晋悼与公敌体则出而盟公可以爲谦鲁公屈体而从大夫卑莫甚矣 汪氏克寛曰防盟出公意故髙傒不去氏】
冬公如齐纳币
公羊【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亲纳币非礼也】
谷梁【纳币大夫之事也礼有纳采有问名有纳徴有告期四者备而后娶礼也公亲纳币非礼也故讥之】
胡传【微者名姓不登于史册髙傒齐之贵大夫也曷爲就吾之微者盟盖公也其不言公讳与髙傒盟也求议结昏取讐人女大恶也娶者其爲吉下主乎已上主乎宗庙以爲有人之心者宜于此焉变矣公亲如齐纳币则不待贬也】
集説【何氏休曰纳币即纳徴纳征者曰主人受币士受俪皮是也礼言纳徴春秋言纳币者春秋质也 范氏甯曰公母丧未再朞而图昏传无讥文但讥亲纳币者丧昏不待贬絶而罪恶见 赵氏匡曰昏礼有六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徴纳徴即纳币也五请期六亲迎亲迎即逆女也春秋独书其二以纳币方契成逆女爲事终举重之义也 啖氏助曰纳币常事不书凡书者皆讥也 刘氏敞曰讥丧取也纳征大夫之事也亲纳币亦非礼也交讥之杜氏谔曰春秋内适外曰如苟书其事盖非常也动渉非礼明书之以示贬 程子曰齐疑昏议故公自行纳币后二年方逆齐难之也 胡氏铨曰诸侯非朝王述职而擅越境以纳币无王甚矣不止其丧昏娶讐也 吕氏本中曰庄公失礼者三娶讐女一也丧未毕二也亲往纳币三也 张氏洽曰庄公生至是三十五年矣制于文姜过期而不娶今丧未毕而纳币图昏又忘父讐礼不当亲行而躬致其礼其爲不孝之罪不待贬絶而具见矣 家氏翁曰或谓鲁与齐既爲防盟春秋无责通昏不亦可乎夫主夏盟者齐桓也今请昏而纳币者齐襄之女也盟讐人之弟犹曰爲其伯也诸侯皆在不得不与于盟娶妻岂无他族必讐女而后娶其何以奉粢盛入先君之庙乎 王氏元曰春秋十二公书如齐者未尝书其事也于庄公凡三书之纳币观社逆女是也 李氏廉曰书纳币三文二年公子遂讥丧娶成八年宋公孙寿昏礼不当使公孙也盖昏常事不书凡书皆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