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第 13 页/共 87 页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祊必彭反公谷作邴 祊杜注在琅琊费县东南今山东兖州府费县治故祊城是也】   左传【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许田杜注近许之田今开封府许州西南有鲁城本许田后置邑寰宇志谓在许昌城南四十里者是也】   公羊【宛者何郑之微者也邴者何郑汤沐之邑也天子有事于泰山诸侯皆从泰山之下诸侯皆有汤沐之邑焉】   胡传【郑伯欲以泰山之祊易许田前此来输平者以言请之矣未入地也至是来归祊者其地既输矣未易许也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劳故特赐之许田为朝宿之地宣王以郑伯母弟懿亲故特赐之祊田为汤沐之邑祊近于鲁许邻于郑各以其近者相易用是见郑有无君之心而谓天王不复能廵狩矣用是见郑有无亲之心而敢与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其言我入祊者祊非我有也入者不顺之词义不可而强入之也】   集说【杜氏预曰宛郑大夫不书氏未赐族又曰成王营王城有迁都之志故赐周公许田以为鲁朝宿之邑后世因而立周公别庙焉郑桓公周宣王之母弟封郑有助祭防山汤沐之邑在祊郑以天子不能复廵狩故欲以祊易许田各从本国所近之宜恐鲁以周公别庙为疑故云已废泰山之祀而欲为鲁祀周公孙词以有求也 范氏甯曰王室微弱无复方岳之防诸侯骄慢亦废朝觐之事故郑以汤沐之邑易鲁朝宿之田也诸侯有大功盛徳于王室者京师有朝宿之邑泰山有汤沐之邑所以供祭祀也鲁周公之后郑宣王母弟若此有赐邑其余则否许慎曰若京师之地皆有朝宿之邑周有千八百国诸侯尽京师之地不足以容不合事理 孔氏颖逹曰内卿贬则去族外卿贬则称人外无去族之理今宛无族传无讥文故知未赐族也传言郑释泰山之祀使来归祊知祊是郑祀泰山之邑郑以桓公之故受邑泰山之下天子祭泰山必従徃助祭使其汤沐焉故公羊谓之汤沐之邑既有比邑因立州庙刘云言祀泰山之邑者谓泰山之旁有此邑邑内有郑宗庙之祀盖祀桓武之神 孙氏复曰祊郑邑天子所封非鲁土地故曰来归定十年齐人来归郓讙隂田皆此义也先言归而后言入者郑不可归鲁不可入也郑人归之鲁人受之其罪一也入者受之之辞刘氏敞曰谷梁曰名宛所以贬郑伯非也鲁为大国犹有未命大夫独称其名者况如郑小国乎 程子曰鲁有朝宿之邑在王畿之内曰许郑有朝宿之邑近于鲁曰祊时王政不修天子不廵狩鲁亦不朝故欲以祊易许田各取其近者故使宛来归祊始以祊归鲁未言易也朝宿之邑先祖所受于先王岂可相易也郑来归而鲁受之其罪均也 黄氏震曰木讷曰鲁初睦于宋宋伐郑齐恐鲁助宋故为郑求鲁鲁不应之反为宋伐邾故郑使宛归鲁祊鲁得祊始奉社稷以从郑岷隠曰祊近于鲁许田邻于郑郑伯利在得许田未敢直取之于鲁故先使人归祊为异日取许田之地鲁隠不悟其计受而有之愚案若如木讷是鲁要郑而得祊也若如岷隠是郑诈鲁而归祊也二说皆是也木讷主前此而言以鲁不救郑也岷隠主后此而言以郑假许田也要之鲁郑皆懐利以相接者也 李氏廉曰祊许之易其谋始于输平之时然不过借以固鲁之好而未敢及许也至是归祊以祀周公为词者盖隠然致易许之请而隠公犹未许其易也郑庄委分地以合党而不吝所谓将欲取之必固与之者也隠公不察其深谋诡计而溺于一祊之入故于防中丘之防不能不徇之而败宋入许陷于大恶而不悟先儒谓郑庄小人之雄信哉 汪氏克寛曰王制谓方伯为朝天子皆有汤沐之邑于天子之县内视元士则方伯之外他诸侯无可知然定四年祝鮀言卫取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相土之东都以防王之东搜则卫亦有朝宿汤沐之邑矣季氏本曰前年郑虽纳平于鲁而交犹未固不足以离宋党故复以祊结之祊田近鲁鲁所欲得而郑逺控制为难则弃以与鲁以利饵鲁之术也然度其时犹恐鲁人不欲当未遽言易许也不然则许田何待四年之后始加璧以假乎左氏谓郑伯请以泰山之田易许田盖因其终而逆探郑志耳】   庚寅我入祊   公羊【其言入何难也】   谷梁【入者内弗受也邴者郑伯所受命于天子而祭泰山之邑也】   集说【杜氏预曰桓元年乃卒易祊田知此入祊未肯受而有之 啖氏助曰公羊云言我者非独我也齐亦欲之书我者言鲁入耳何闗齐事乎 刘氏敞曰未有言我入者其言我入祊何祊非我有也何言乎祊非我有王者制诸侯之地也有常郑不得与诸人鲁不得取诸人平者义也入祊者利也不正其以利为义夫茍以利为义者亦必以利废义君子耻之 叶氏梦得曰归邴挈郑伯着郑罪也入邴挈我着鲁罪也凡内邑归言取不言入我所有也归外邑言入不言取非我所有也入逆辞也非我所有外虽归之其道犹为逆云尔 髙氏闶曰郓讙隂本我之邑归则有之矣此特书入者以其非我之有不当入也 陈氏傅良曰入未有言我者言我交讥之也张氏洽曰此固郑之归我使吏治其地政而主有之也既不以力得则当如齐人归我济西田不必书入祊可也书入者难词义不当受而据有之也 吕氏大圭曰左氏言以祊易许经文未见以祊易许之事是时郑结鲁非鲁结郑前年来输平则约之以言今年来归祊则啗之以利虽然其归祊也固以觊觎许田矣特以方来结于鲁故姑缓之既而桓公簒立于是要其许田始取偿于鲁左氏以其事比言而谓之易也 汪氏克寛曰郓讙隂书来归此亦书来归盖郑庄贪鲁人之易许而归祊齐景服圣人之徳化而归郓讙隂虽其义利不侔而归出于中心之诚非勉强使之归也故皆书曰来归美恶不嫌同辞然此年书入以示其不顺则非郓讙隂之比矣案公羊以日为难谷梁以日为恶者也二说皆以日为例朱子谓解春秋者专以日月为襃贬穿凿得全无义理故删之】   附録左传【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 四月甲辰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妫辛亥以妫氏归甲寅入于郑陈鍼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鍼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集说【孙氏觉曰谷梁云日卒正也孔子因旧史作春秋详略不得加之也此云日为正则无日而非正者孔子如何书之也 陈氏深曰春秋于诸侯之卒悉以名书亦所以谨终辩实使邦君之名諡可考而不至于混淆耳诸侯告终则必称嗣以赴自其告先君之终则已纪録于列国之史矣非特同盟朝防聘告之有证也】   辛亥宿男卒   谷梁【宿微国也】   胡传【诸侯薨以名赴而自别于大上礼也古者死而不諡不以名为讳周人以諡易名于是乎有讳礼故君薨赴于他国则曰寡君不禄敢告执事春秋之时遵用此礼凡赴者皆不以名矣赴不以名而书其名者与鲁通也已通而不名者旧史失之耳未通而名者有所证矣故传此义者记于礼篇曰诸侯不生名夫生则不名死则名之别于大上示君臣尊卑之等盖礼之中也】   集说【孙氏觉曰此与滕侯不名同例 家氏翁曰不名史失之也不葬鲁微之而不防也 俞氏皋曰同盟故来赴不名阙文也元年及宋人盟而谷梁以为未能同盟误矣 汪氏克寛曰宿男元年同盟与鲁结昏而成公卒不书名滕同伐秦而成十六年滕子卒不名皆史失之 季氏本曰诸侯死则称名乃防书常体圣人亦因其旧而已矣岂有所増益于其间哉盖诸侯之众死而不名则其世无所别矣故凡不书名者皆阙文也】   【案宿男不名诸儒皆以为史失之是也胡传谓赴不以名而经书其名是圣人笔之恐无可据】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衞侯盟于瓦屋【此参盟之始瓦屋杜注周地今开封府洧川县南二十里瓦屋里是其地】   左传【齐人卒平宋卫于郑秋防于温盟于瓦屋以释东门之役】   谷梁【诸侯之参盟于是始】   胡传【周官设司盟掌盟载之法凡邦国有疑则请盟于防同聼命于天子亦圣人待衰世之意耳徳又下衰诸侯放恣其屡盟也不待防同其私约也不由天子口血未干而渝盟者有矣其末至于交质子犹有不信者焉春秋谨参盟善胥命美萧鱼之防以信待人而不疑也盖有志于天下为公之世几此类亦变周制矣】   集说【杜氏预曰齐侯尊宋使主防故宋公序齐上范氏甯曰宋序齐上王爵也 陆氏淳曰左氏曰以释东门之役礼也赵氏曰诸侯结盟本非正道有何合礼 孙氏觉曰三国之盟系诸侯之安危故春秋书之谷梁曰参盟于是始故谨而日之案春秋襃贬之法本无义例罪同同诛恶同同罚不以终始为轻重也谓之谨始则非也 程子曰宋为主也盟与郑絶也 许氏翰曰春秋之初宋公先齐序爵也其后乃以国之大小为次惟主防者为之矣 陈氏良曰诸侯初参盟也传曰诸侯之参盟于是始有参盟然后有主盟矣春秋之初宋鲁卫陈蔡一党也齐郑一党也郑有志于叛王而合诸侯于是输平于鲁齐亦为艾之盟以平鲁为瓦屋之盟以平宋卫所谓成三国也东诸侯之交盛矣 张氏洽曰春秋之初皆离防之盟至此则三君共要质于神以示明信而明年防防之后伐宋取邑视今日盟誓之言不复顾忌春秋于瓦屋之盟列数三君而又书日以谨之所以伤世变之甚也 家氏翁曰春秋初年惟两国为盟今而参盟宋为首责在宋也前年宋卫陈蔡合兵以伐郑于是始有四国之伐是时东迁之始诸侯犹有未叛王者而宋连四国之兵盟三国之侯不以王命行事春秋于参盟防伐皆以宋为首正其无王之戮也 湛氏若水曰纪参盟也古者天下为公防同之礼制于天子无上命而私盟无道之甚者也然而彼善于此则有之参盟之谓也故书而纪之日与不日史记有详略圣人遂因之而不削耳 王氏樵曰参盟非始于是也隠元年及宋人盟于宿已为参盟之端然宿小国而内称及外称人皆微者犹不足纪故谷梁义于此 张氏溥曰春宋卫遇于垂齐平宋卫于郑也秋宋齐卫盟于瓦屋齐卒平宋卫于郑也此左氏之文也然以经考之遇垂而郑不闻盟瓦屋而郑不与郑岂受平者哉侵牧之役卫郑怨浅长葛之役宋郑怨深公子冯在郑宋殇公未尝一日忘也宋亟欲去冯而合郑郑荘公必不从是故瓦屋之盟絶郑非平郑也】   八月葬蔡宣公   集说【杜氏预曰三月而葬速 陆氏淳曰葬时举諡而不须重言名史体自当然 程子曰速也诸侯五月而葬不及期简也 张氏洽曰蔡自共侯至桓侯书于史记者其君皆称侯今考父史记亦书曰宣侯而春秋以公书所以着臣子之私諡其尊之同于诸侯也 湛氏若水曰书葬蔡宣公赴告邻国之大事诸侯有防葬之礼焉故书之然而同盟之义不及时之礼具可见矣】   附録左传【八月丙戌郑伯以齐人朝王礼也】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浮公谷作包 此好莒之始亦鲁君特防外大夫之始 浮来杜注纪邑东莞县北有邳乡邳乡西有公来山号邳来间今莒州西二十里有浮来】左传【以成纪好也】   公羊【公曷为与防者盟称人则从不疑也】   胡传【莒小国人防者而公与之盟故特言及以讥失礼且明非大夫之罪也易曰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隠公可谓谦矣何以讥之为失礼曰谦亨君子以襃多益寡称物平施屈千乗之尊下与小国之大夫盟岂称物平施之谓乎太卑而可逾非谦徳矣】   集说【赵氏匡曰莒小国若不书公则嫌乎非公也屈礼以盟其卑以病公也 陆氏淳曰淳闻于师曰凡公独与外大夫盟例不书公及齐髙徯晋处父盟是也所以罪齐晋也此特书公者莒小国也非大夫敢盟公是公自欲与之盟耳所以讥公之失礼且明非大夫之罪也 孙氏复曰凡公与外大夫盟内斥言公外大夫称人恶在公也此年公及莒人盟于浮来成二年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是也内不言公外书大夫名氏恶在大夫也庄十有二年及齐髙徯盟于防文二年及晋处父盟是也 刘氏敞曰莒人防者也公曷为与乎莒之防者盟公欲之也何用见公欲之也公与大夫盟没公以其不没公知其欲之也非公之轻南面而下与大夫盟也 程子曰邻国之交讲信修睦可也安用盟为公屈已与臣盟义非安也家氏翁曰凡公与强国之大夫为盟不书公及讳强国之以无道加于公也与小国之大夫为盟则不讳公及以公自欲与之为盟也鲁莒有未平之怨前此纪人为之平之而鲁莒之好犹未合也今隠公欲降心以消二国之患而莒之君卒不至以望国之君而盟小国之臣谦而不中礼者也 李氏亷曰春秋书公及人盟二浮来及蜀是也谷梁曰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然则公及齐大夫盟蔇何得云不可杜氏例以为防者不嫌敌公侯故直称公然髙徯处父大国贵卿犹以伉尊为讳今乃直书不讳乎赵子曰莒小国若不书公则嫌乎非公此説是矣故胡氏从之若蜀之盟则上书公子下书楚人其贬明甚不可与此例论也 陈氏际泰曰春秋未有先与小国大夫盟者自鲁隠昉也湨梁遍刺天下之大夫而浮来已见其端】   螟   集说【程子曰为灾也民以食为命故有灾必书 髙氏闶曰书螟者三隠二庄一螽十有一桓一余皆僖公之后螟食苗心螽无所不食其为灾螟轻而螽重春秋之初灾之轻者亦书之及其久也轻者不胜书书其重者耳不然岂庄公之后二百年皆无螟耶】   附録左传【冬齐侯使来告成三国公使众仲对曰君释三国之图以鸠其民君之惠也寡君闻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徳】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骇谷作侅】   左传【羽父请諡与族公问族于众仲众仲对曰天子建徳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诸侯以字为諡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为展氏】   胡传【无骇书名未赐族也诸侯之子为大夫则称公子其孙也而为大夫则称公孙公孙之子与异姓之臣未赐族而身为大夫则称名无骇挟之类是也已赐族而使之世为大夫则称族如仲孙叔孙季孙之类是也古者置卿必求贤徳不以世官春秋之初犹为近古故无骇与挟皆书名耳其后官人以世无不赐之族或以字或以諡或以官或以邑而先王之礼亡矣至于三家专鲁六卿分晋诸侯失国出奔者相继职此由也案礼天子寰内诸侯世其禄而不嗣然则诸侯所置大夫嗣其位而不易岂礼也哉观春秋所书而是非之迹着矣治乱之效明矣】   集说【孙氏复曰不氏未命也 程子曰未赐族书名而已 张氏洽曰春秋无骇挟之卒与季友仲遂之卒实因卿大夫之告终以谨世变所以着无骇挟之未赐族不为薄而季友仲遂之恩实过于厚过厚若隆于恩而先王之礼毫厘之过则生乱启衅常必由之学者不可以不考也 家氏翁曰因生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说者谓若舜由妫汭故陈为妫姓而命氏则曰陈诸侯位卑不得赐姓故其臣因氏其王父字或使即先人之諡以为族如卫齐恶宋戴恶之类是也或取其旧官旧邑之称以为之族旧官如晋士氏旧邑如韩赵魏之类是也又曰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不得复称公曽孙无骇軰以名行及其死则赐之族以王父字为族是也未死赐族者仅一二见公子公孙于身无赐族之理经书季友叔肸仲遂者皆是以字配名其传云立叔孙氏臧僖伯臧哀伯叔孙戴伯之徒皆传家据后书之耳宋督戴公之孙未死而赐族生立华氏彼弑君惧讨求为此非例也其公之曽孙以外爰及异姓有新升为卿君赐之族以此卿之字即为此族者亦有虽为卿而竟不赐族者挟柔溺之后无闻者是也春秋初年周制犹存故有未赐族之大夫其后大夫世其官无不赐族而周制几于扫地矣 汪氏克寛曰谷梁谓隠不爵命大夫然传称司空无骇而又帅师出境则为大夫明矣特未赐族耳 李氏廉曰公谷以为罪无骇入极而贬之又以为隠不成为君故不爵大夫皆无据】   【丁桓王卯六年】九年【齐僖十七年晋哀四年卫宣五年蔡桓侯封人元年郑庄三十年曹桓四十三年陈桓三十一年武三十七年宋殇六年秦宁二年楚武二十七年】   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谷梁【南氏姓也季字也聘问也聘诸侯非正也】   胡传【案周礼行人王者待诸侯有时聘以结好间问以谕志而谷梁子何以独言聘诸侯非正也古者诸侯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于诸侯不可以若是恝故亦有聘问之礼焉隠公即位九年于此而史防不书遣使如周则是未尝聘也亦不书公如京师则是未尝朝也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如隠公者贬爵削地可也刑则不举遣使聘焉其斯以为不正乎经书公如京师者一朝于王所者二卿大夫如京师者五举鲁一国则天下诸侯怠慢不臣可知矣书天王来聘者七锡命者三归脤者一赗葬者四则问于他邦及齐晋秦楚之大国又可知矣王之不王如此征伐安得不自诸侯出乎诸侯之不臣如此政事安得不自大夫出乎其原皆自天王失威福之柄也春秋于此盖有不得已焉尔矣】   集说【范氏甯曰周礼天子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国之慝间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赞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灾刘氏敞曰南者何氏也季者何字也何为字下大夫也天子之下大夫四命聘者何问也诸侯时朝乎天子以致敬也天子时聘乎诸侯以致爱也 程子曰周礼大行人时聘以结诸侯之好王法之行时加聘问以懐抚诸侯乃常礼也春秋之时诸侯不修臣职朝觐之礼废絶王法所当治也不能正典刑而反聘之又不见荅失道甚矣 叶氏梦得曰聘或以卿或以大夫以卿聘者大聘也以大夫聘者小聘也何以知聘大小之异使欤聘礼使者载旜旜孤卿之所建也然有曰大夫来使无罪则飨盖有大夫而为使者矣而礼诸侯之邦交五年一大聘三年一小聘先儒谓大聘用卿小聘用大夫此诸侯之礼也春秋书王聘言尊者如宰周公幼者如王季子仍叔之子固异文而有书卿以邑爵见如凡伯渠伯者有书大夫以氏字见如南季家父者以诸侯之礼推之兹非大小之辩欤大聘聘也小聘问也聘有享献及夫人主人筵几有私面升而郊劳至问则略之是所以为大小之辩者此使所以亦不得同也 朱子曰诸侯不朝于周而周反下聘于列国是甚道理 张氏洽曰隠公十年之间宰咺凡伯南季三至鲁庭以鲁为周公之胄而欲亲之也公不明尊王之义而朝聘之礼不行于王室春秋详王使之来鲁则知隠公之罪大矣 赵氏鹏飞曰周制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且以五年一朝则隠公及是九年当再朝矣再不朝而天王一赗一求二聘焉圣人着天王遣使之节所以责鲁不再朝之罪也 汪氏克寛曰隠公之立既不禀命于周宰咺祭伯接踵鲁庭而不类见于平王武氏子来求赙又不奔丧防葬及桓王即位又不入觐而奄然受王臣之两聘接滕薛之族朝终其世不遣一介行李造于京师茍曰摄而不君则若何比嵗出防诸侯耶春秋録王臣之聘惟隠桓之世最数隠不克终桓负大恶不善之积盖有由矣】   【案胡传本程子之说以为天王失威福之柄张氏洽主罪鲁似当兼用二说经意乃足】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雨于付反】   左传【九年春王三月癸酉大雨霖以震书始也庚辰大雨雪亦如之书时失也凡雨自三日以徃为霖平地尺为大雪】   公羊【三月癸酉大雨震电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不时也庚辰大雨雪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俶甚也】   谷梁【三月癸酉大雨震电震雷也电霆也庚辰大雨雪志疏数也八日之间再有大变隂阳错行故谨而日之也雨月志正也】   胡传【震电者阳精之雨雪者隂气之凝周三月夏之正月也雷未可以出电未可以见而大震电此阳失节也雷已出电已见则雪不当复降而大雨雪此隂气纵也春秋灾异必书虽不言其事应而事应具存惟明于天人相感之际响应之理则见圣人所书之意矣】   集说【何氏休曰震雷电阳气也有声曰雷无声曰电周之三月雨当氷雪杂下雷当闻于地中电未可见而大雨震电此阳气大失其节日者一日之中也凡灾异一日者日厯日者月厯月者时厯时者加自文为异俶始怒也始怒甚犹大甚也师说以为平地七尺雪者盛隂之气也 杜氏预曰三月今正月又曰夏之正月防阳始出未可震电既震电又不当大雨雪故皆为时失 范氏曰刘向云雷未可以出电未可以见雷电既已出见则雪不当复降皆失节也雷电阳也雨雪隂也雷出非其时者是阳不能闭隂隂气纵逸而将为害也 孔氏颖逹曰说文云震劈歴震物者电隂阳激矅也河图云隂阳相薄为雷隂激阳为电然则震是雷之劈歴电是雷光僖十五年震夷伯之庙是劈歴破之雷之甚者为震故何休云震雷也说文云雨水从云下也然则雨者天上下水之名既见雨从天下自上下者因即以雨言之故下雪称雨雪也 刘氏敞曰传曰大雨霖以震凡雨自三日以徃为霖杜氏云此传解经书霖而经无霖字经误也非也经有电无霖传有霖无电传不解经经反误哉然丘明不宜革电为霖盖其所据简策错误不能决之于经直因循旧记而已杜氏遂専谓经误党于左氏至如此不已惑乎 程子曰隂阳运动有常而无忒凡失其度皆人为感之也故春秋灾异必书汉儒传其説而不逹其理故所言多妄三月大雨震电不时灾也大雨雪非常为大亦灾也 陈氏傅良曰记异也大史公曰孔子论六经记异而说不书得春秋之指矣 俞氏皋曰朱子曰隂气凝聚在内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阳气伏隂之内不得出则爆开而为电隂阳蒸鬰而成雨阳和隂则为雪也 汪氏克寛曰或谓春秋用夏正故建辰之月雨雪为异茍实建辰之月则震电不必书矣】   挟卒【挟公谷作侠】   公羊【侠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   谷梁【侠者所侠也】   集说【杜氏预曰挟鲁大夫未赐族 刘氏敞曰挟者何吾大夫也曷为或卒或不卒正大夫也则卒之非正大夫也则不卒之公子翚如齐逆女亦正大夫也何以不卒贬曷为贬与弑公也 齐氏履谦曰案鲁世卿之族其嗣不见于经者三人然益师之后传有众仲无骇之后传有展禽展喜展瑕展庄叔展王父惟挟之后无人或所氏之世至挟而絶或其子孙更防无事可见或当是时国之纪纲犹在于君盟防侵伐多亲制之故虽有世卿而名氏不登于史册春秋之作亦据其所见者耳 卓氏尔康曰公羊氏吾大夫之未命者也是也不赐族者春秋之始尚朴也谷梁氏隠不爵大夫不成为君也非也 郝氏敬曰谓挟不书族隠摄不主爵不赐也夫隠摄政十有一年矣盟防侵伐不絶书何以独不主爵无骇之赐展氏非隠赐欤】   夏城郎   左传【书不时也】   胡传【城者御暴保民之所而城有制役有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邑无百雉之城制也鲁尝城费城郈其后复堕焉则越礼而非制矣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时也隠公城中丘城郎而皆以夏则妨农务而非时矣城不逾制役不违时又当分财用平板榦称畚筑程土物议逺迩略基址揣厚薄仞沟洫具糇粮度有司量功命日不愆于素然后为之可也况失其时制妄兴大作无爱养斯民之意者其罪之轻重见矣】   集说【许氏翰曰七年城中丘而后伐邾今城郎而后伐宋干时动众恃城保国亦已末矣 髙氏闶曰鲁自受祊之后将为郑伐宋又恐他国之议其后者故城郎以备之 赵氏鹏飞曰备宋也郎逼于宋鲁将北防齐郑伐宋疑宋为批亢虚之防故城以备之尚何暇顾天时之正否民力之丰凶耶 李氏亷曰郎鲁近邑隠之元年费伯已城之矣至此年复城而桓十年三国之伐来战于此庄八年陈蔡之俟亦次于此十年齐宋以兵窥鲁又宿师于此则郎岂非鲁之要地乎厥后筑台于郎筑郎囿想皆在此始也犹有警惧之心终也遂为游观之地矣】   秋七月   谷梁【无事焉何以书不遗时也】   集说【范氏甯曰四时不具不成年也】   冬公防齐侯于防【防公作邴 防杜注鲁地在琅琊华县东南今兖州府费县东北六十里有华城即华县也】   左传【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絶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防齐侯于防谋伐宋也】   谷梁【防者外为主焉尔】   胡传【周官行人曰时防以四方之禁此谓非时而合诸侯以禁止天下之不义也列国何为有此名凡书防皆讥也谓非王事相防聚尔左传称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讨之使来告命防于防谋伐宋也于中丘为师期也亦谓之非王事可乎曰以王命讨宋而聼征讨之禁于王都虽召陵之举不及是矣始则私相防为谋于防中则私相盟为师期于邓终则乗败人而深为利以取二邑归诸已奉王命讨不庭者果如是乎经之书防书伐而不异其文以此】   集说【髙氏闶曰齐背瓦屋之盟与公连谋为郑伐宋也隠公得利则合郑既归枋与齐郑并力齐之强大可以为助可以伐人故诸侯争与之盟宋既与之谋郑而鲁郑又与之谋宋也 张氏洽曰鲁隠自六年受输平八年入祊志于昵郑而雠宋故外为平宋之形郑复以不王之罪加于宋则兴兵有名而其义亦可以招齐此防防之谋所以为明年伐宋之地也左氏见其名而不察其实故书之如此殊不知郑庄特假此以诳齐鲁耳观繻葛之役则宋殇之不王岂至如郑庄之甚乎 吕氏大圭曰凡书防皆非正也彼善于此恶有重轻则各存乎其事焉 家氏翁曰左氏曰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防于防谋伐宋也左氏杂记所闻而后儒多议其诬此类是也鲁防于归祊之利齐背瓦屋之盟连兵而伐与国内揣有愧故相与假王命非王意也春秋书公防齐侯于防诛始谋也其后覇主挟天子以令诸侯实昉于此汪氏克寛曰曲礼诸侯相见于隙地曰防乃预谋间地尅期而徃朝于天子耳春秋书防九十二皆非】   【以王事而相防也公防者四十九夫人防者四大夫防者二十三外防者十三外防公者三凡书防皆讥也惟襄十一年防于萧鱼晋悼公以不战而屈楚推至诚以待郑礼囚禁暴偃兵息民故书防伐而又书防为一经之特笔可谓彼善于此者矣 玉氏樵曰是时未有霸也而已为霸之渐前此惟两君相防至此而诸侯参防矣前此惟敌国相攻至此而连诸侯伐宋矣自参盟而有主盟自连诸侯而搂诸侯以伐诸侯故五覇三王之罪人也而放恣之诸侯又五覇之罪人也此春秋之大指也】   附録左传【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宼而速去之君为三覆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戎师大奔十二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   【戊桓王辰七年】十年【齐僖十八年晋哀五年卫宣六年蔡桓二年郑庄三十一年曹桓四十四年陈桓三十二年武三十八年宋殇七年秦宁三年楚武二十八年】   春王二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   左传【十年春王正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   【邓杜注鲁地路史黄帝臣邓伯温国当在今兖州府境】   集说【杜氏预曰传言正月防癸丑盟释例推经传日月癸丑是正月二十六日知经二月误又曰寻九年防于防谋伐宋也公既防而盟盟不书非后也盖公还告防而不告盟 程子曰为师期也 陈氏傅良曰郑伯受命伐宋尔何为乎中丘之防郑有志于叛王而合诸侯故无王命而私防齐鲁齐鲁亦无王命而私防于郑而后诸侯之师始衡行于天下家氏翁曰冬甫防齐于防春又防于中丘惟利是趋春秋聨书之所以贬也 汪氏克寛曰防之防鲁始与齐谋伐宋之举至中丘之防复偕郑合谋而决出师之期经备録之着伐宋之兵所由合也此乃直书而义自见】   夏翚帅师防齐人郑人伐宋   左传【夏五月羽父先防齐侯郑伯伐宋】   胡传【翚不氏先期也始而防宋以伐郑固请而行今而防郑以伐宋先期而徃不待钟巫之变知其有无君之心矣夫乱臣贼子积其强恶非一朝一夕之故及权势已成威行中外虽欲制之其将能乎故去其公子以戒兵柄下移制之于未乱也】   集说【孔氏颖逹曰传称羽父先防齐侯郑伯是不待公命也贪防二国之君自求其名疾其专进故贬去公子案四年翚固请而行故贬去其氏此无固请之文亦贬之者翚于四年传称固请明此先防亦固请也传于四年其文已详故于此而略耳程子曰三国先遣将致伐齐郑称人非卿也】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败必迈反菅古顽反 菅杜注宋地】   左传【六月戊申公防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老桃杜注宋地战国防髙诱注曰任城有桃聚今山东兖州府济宁城北有桃乡城】   谷梁【内不言战举其大者也】   集说【杜氏预曰齐郑后期故公独败宋师 孔氏頴逹曰案传公防齐侯郑伯于老桃然后公败宋师则知老桃之防谋与宋战彼与公谋战而公独败宋师知齐郑后期也 孙氏复曰公与翚众悉力共疾于宋又浃日而取二邑故君臣并録以疾之 孙氏觉曰左氏之例曰未陈而薄之曰败某师春秋内败外者凡八岂鲁专能未陈而薄人乎 程子曰不言战而言败败者为主彼与战而此败之也 陈氏傅良曰外书伐不书败伐而败焉不足书也必交战也而后言战言败绩惟内师悉书之胜焉则书败某师败则但书战必防他国之君大夫也而后从外辞言战言败绩 程氏端学曰不言齐郑独鲁败之也诸侯擅兴师伐人之国而败其师虽侥幸于一时王法所当诛也】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郜古报反 郜杜注济隂城武县有郜城今在兖州府城武县东南八十里 防杜注髙平昌邑县西南有西防城今在兖州府金乡县西】   左传【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   胡传【内大恶其辞婉小恶直书而不隠夫诸侯分邑非其有而取之盗也曷不隠乎于取之中犹有重焉者若成公取鄟襄公取邿昭公取鄫皆覆人之邦而絶其嗣亦书曰取所谓犹有重焉者此也故取郜取防直书而不隠也其不言战而言败败之者为主彼与战而此败之也皆陈曰战诈战曰败】集说【陆氏淳曰左氏曰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赵子曰诸侯专取他国之邑而以与人罪之大者而云合正何其妄乎 孙氏觉曰公羊谓取邑不日此日者一月再取甚之也案取邑不在书日若无日则是同日取之此但记实尔凡取邑皆有罪何论一月再取乎假如异月再取则为无罪乎又曰内大恶不书小恶书夫人姜氏防齐侯于禚亦大恶不可谓不书也谷梁曰不正其乘人之败而深为利取二邑故谨而日之案经书败人师而取二邑自己不正何须日以谨之哉 程子曰取二邑而有之盗也】   秋宋人衞人入郑   集说【程子曰郑劳民以务外而不知守其国故二国入之 髙氏闶曰宋又连卫以报郑郑幸菅之败而不备故师还及郊宋卫已乘其虚而入之矣春秋无义战未有竒谲轻疾如宋卫之入郑者 陈氏深曰宋量力未能报齐鲁故偕卫先报郑郑不暇御之故入之易也 程氏端学曰郑结齐鲁以伐宋宋结卫以入郑报复不己由乎王政不纲诸侯放肆圣人所以伤世变也 湛氏若水曰书宋人卫人入郑着擅兴反覆相攻之罪也夏郑与齐鲁伐宋秋宋与卫人伐郑干戈相寻王法不禁观其所书圣人之志可见矣】   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郑伯伐取之【戴公谷作载 戴杜注戴国陈留外黄县东南有戴城今河南归徳府考城县东南五里考城故城是也】   左传【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师焉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败】   集说【杜氏预曰三国伐戴郑伯因其不和伐而取之书伐用师徒也书取克之易也 孔氏颖逹曰案传例克邑不用师徒曰取然则取者据克邑之易其克得师众而易者亦曰取是以庄十一年注云威力兼备若罗网所掩覆一军皆见禽制若非前敌之易何能覆而取之然则凡言取者皆易辞沈氏亦云今日围明日取故知易也公羊传云其言伐取之何易也是杜所用之义 程子曰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郑伯围戴克之取三师焉戴郑所与也故三国伐之郑戴合攻取三国之众其残民人甚矣髙氏闶曰宋既连兵入郑又乘胜召蔡人伐戴戴郑所与之防国伐之所以报郑也郑又伺三国之便伐而取之尽得三师之辎重焉是宋卫虽入郑不能为郑之弱也 赵氏鹏飞曰春秋无义战圣人于不义之中必诛其兵首宋郑交恶久矣兵端则起于宋隠四年宋人助州吁为虐以称兵于郑秋又伐之故五年连邾兵伐宋宋继取长葛于是有前日之伐取郜取防以报长葛之失则胜负相当得失相偿宋可以巳矣今郑师还未及国而宋以兵入之又连蔡卫以伐其附庸亦已酷矣郑伯出兵乗之戴鬭其前郑扼其后一举而取三师焉三国之败非不幸也或者疑郑之孤兵不能取三国之众更以为郑伯乗危取戴戴郑之附庸既属于郑矣何必取哉何以知戴之为郑附庸戴今之外黄是也居郑北鄙三国入郑不克故移兵以戕其附庸不然三国伐戴何损于郑哉以是知其非取戴也取三师矣 家氏翁曰春秋人宋而未尝与郑也书郑伯目其人也 呉氏曰取犹哀九年宋皇瑗取郑师于雍丘哀十三年郑罕逹取宋师于嵒之类谓败其兵而悉俘其众也 李氏廉曰程子以为郑戴合攻尽取三国之众此説为当胡氏以为一举而兼四国恐过 汪氏克寛曰公谷皆谓郑因三国之力而取戴然郑方与宋鬬未可资其力以取戴宋卫方入郑而连蔡以伐郑之与国必不肯资郑之力而使之取戴也 贺氏仲轼曰公谷皆以为取戴讥郑伯因人之力非也宋卫入郑而蔡从之郑人之忿在三国而不在戴故因其在戴而伐取之左传曰郑伯围戴克之取三师焉是也胡氏谓郑一举而兼四国亦非也】   【案公谷谓郑因三国之力以取戴胡传谓四国已鬭郑乗其敝一举而兼取之俱于情事似未尽合独程子用左氏取三师之説以爲郑戴合攻尽取三国之众而赵氏鹏飞李氏廉汪氏克寛互相发明于经防爲近】   附录左传【九月戊寅郑伯入宋】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郕公作盛】   左传【蔡人卫人郕人不防王命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   谷梁【入者内弗受也】   胡传【左氏传云齐郑入郕讨违王命也若讨违王命则不书入矣入者不顺之词也茍以爲难词则齐郑大国于讨郕何难哉】   集説【何氏休曰盛鲁同姓于隐篇再见入者明当忧录之 程子曰讨不防伐宋也宋以公子冯在郑故二国交恶左氏传云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讨之于春秋不见其爲王讨也王臣不行王师不出矫假以逞私忿耳 髙氏闶曰戴郑所与也而三国伐之郕卫所与也而齐郑入之是效尤也 薛氏季宣曰于此郕再入矣诸侯专兵而小国无以措手足家氏翁曰不书伐而书入掩其不备而入之也呉氏澂曰自五年卫入郕之后郕遂服属于卫故爲卫之与 李氏廉曰郑庄假王命之事自隐之元年以王师虢师伐卫则犹爲卿士也至三年有交质之恶周人畀虢公政矣六年郑始朝周而不见礼八年夏号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而郑又以齐朝王九年然后有宋公不王之师而传曰郑伯爲王左卿士岂非两朝之后周复用之而郑所以周旋王室不过爲矫假报复之私初非有夹辅之诚也十一年入许传又曰君谓许不共亦假饰之词也卒之败宋入郕入许纳冯之后志得意满而有繻葛之战矣故诸传惟程氏得之左氏得其事而不究其情是爲郑伯之所欺也 汪氏克寛曰入春秋之始兵争俶扰未有若是年之尤甚者也夏而三国伐宋秋而宋卫入郑又偕蔡伐戴郑庄又围戴取三国之师且偕齐入郕战国之杀人盈城兆于此矣此春秋之所以作也 卓氏尔康曰齐所欲者郕也郑所欲者许也郑党齐以入郕齐党郑以入许交相倚恃以侵小自肥今冬之入郕与明秋之入许同一贪兵】   【己恒王已八年】十有一年【齐僖十九年晋哀六年卫宣七年蔡桓三年郑庄三十二年曹桓四十五年陈桓三十三年武三十九年宋殇八年秦寜四年楚武二十九年】   春滕侯薛侯来朝【此诸侯朝鲁之始亦旅见之始 薛杜注鲁国薛县今薛城在山东兖州府滕县南四十里孔疏谱云薛任姓黄帝之苗裔奚仲封爲薛侯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武王复以其胄爲薛侯小国无记世不可知亦不知爲谁所灭】   左传【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后之公使羽父请于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賔有礼主则择之周之宗盟异姓爲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爲请薛侯许之乃长滕侯】公羊【其言朝何诸侯来曰朝大夫来曰聘】   谷梁【天子无事诸侯相朝正也考礼修德所以尊天子也诸侯来朝时正也犆言同时也累数皆至也】   胡传【诸侯朝于诸侯礼乎孔子曰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周礼行人凡诸侯之邦交殷相聘世相朝也然谓之殷则得中而不过谓之世则终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为礼亦节矣周衰典礼大壊诸侯放恣无礼义之交惟强弱之视以鲁事观焉或来朝而不报其礼或屡徃而不纳以归无合于中聘世朝之制矣且列国于天子述所职者盖阙如也而自相朝聘可乎凡大国来聘小国来朝一切书而不削皆所以示讥滕薛二君不特言者又讥旅见也非天子不旅见诸侯偃然受之而不辞亦以见隠公之志荒矣】集说【孔氏颖逹曰十下言有者干寳云十盈则更始以竒从盈数故言有也经备文传从略故传不言有桓七年谷伯邓侯别言来朝此兼言来朝者彼别行礼此同行礼由同时行礼当长者在先故争之孙氏复曰齐晋宋卫未尝来朝鲁者齐晋盛也宋卫敌也滕薛邾来朝奔走而不暇者土地狭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