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正传 - 第 27 页/共 44 页

正传曰书防诸侯之兵围宋彭城着御叛攘夷之义也楚强以兵纳鱼石于彭城欲据彭城以自固非楚以其地封之也彭城故宋地故曰宋彭城围宋彭城以讨宋叛臣也左氏以为彭城非宋地追书也公羊以为楚取彭城以封鱼石者皆非也胡氏曰按左氏曰非宋地追书也然则书围彭城者鲁史旧文也曰围宋彭城者仲尼亲笔也楚已取彭城封鱼石戍之三百乗矣则曷为系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鱼石不得受之楚虽専其地君子不登叛人所以正疆域固封守谨王度也愚谓胡氏谓彭城系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鱼石不得受之楚是也但此皆当时史之旧文非仲尼笔之也当时之史岂无如董狐南史之良者乎审如胡氏之言则与孟子之説异矣故刘氏曰春秋故史也有所不革孟子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愚谓谓之窃者如窃比老彭之窃不敢显然之谓也况革乎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防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   正传曰鄫郑地书晋韩厥帅师伐郑列国之师次于鄫讨背夏也左氏曰夏五月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败其徒兵于洧上于是东诸侯之师次于鄫以待晋师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晋侯卫侯次于戚以为之援愚谓以天下诸侯与晋相为犄角以讨郑之叛夏其名义正矣故春秋详书而深与之胡氏曰楚人释君而臣是助事已悖矣晋于是乎降彭城以鱼石等归遂伐郑诸侯次于鄫此皆放于义而行者也传书楚子辛救郑而经不书者郑本为楚以其君之故亲集矢于目是以与楚而不贰也弃王国从荆蛮不能以大义裁之惟私欲之从则郑无可救之善楚不得有能救之名经所以削之不言救也   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   正传曰书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着猾夏之师也左氏曰秋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郑子然侵宋取犬丘汪氏曰楚愤宋之复彭城且欲援郑而退诸侯之师故复释憾于宋愚谓楚以彭城之故侵宋是愤兵也书曰蛮夷猾夏冦贼奸宄其楚之谓乎故春秋恶之   九月辛酉天王崩   正传曰天王简王也书天王崩志天下之大变也天下如丧考妣诸侯有奔丧之礼焉故史因来赴而书之   邾子来朝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晋侯使荀防来聘正传曰书邾子来朝冬卫晋使来聘则失礼之非自见矣左氏以凡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以继好结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非也夫天王之崩已赴大小之国乃不闻有奔丧于京师者而且小国大国盛修朝聘其无君灭天甚矣故圣人书之以继于天王崩之下所以诛列国之罪以厉天下意亦至矣胡氏曰简王崩赴告已及藏在诸侯之防矣则宜以所闻先后而奔丧今邾子方来修朝礼卫侯晋侯方来脩聘事于王丧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曾不与焉而左氏以为礼此何礼乎滕定公薨世子定为三年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也丧纪益废民习于耳目而不察故后世以日易月人子安而行之不知春秋之义无君臣之礼岂不惜哉   【灵王元年】二年【晋悼二年齐灵十一年卫献六年蔡景二十一年郑成十四年卒曹成七年陈成二十八年杞桓六十六年宋平五年秦景六年楚共二十年呉寿梦十五年】   春王正月简王   正传曰书春王正月简王志之非礼也礼天子七月而同轨毕至今简王五月而非礼矣   郑师伐宋   正传曰书郑师伐宋则郑从夷之罪自见矣左氏曰春郑师侵宋楚令也愚谓郑以中国从楚之令以伐中国帝王之裔其罪大矣故春秋恶之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正传曰姜氏襄公嫡母也书庚寅夫人姜氏薨志君母之大故也姜氏成公之嫡夫人书薨礼也国中臣民如丧妣焉春秋书此与四年七月书夫人姒氏薨其文同也然而圣人窃取之义一与一刺大有不同矣而先儒谓春秋为圣人之笔一字之间有美刺不同焉可乎左氏曰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君子曰非礼也礼无所逆妇养姑者也亏姑以成妇逆莫大焉诗曰其惟哲人告之话言顺徳之行季孙于是为不哲矣   六月庚辰郑伯睔卒   正传曰睔郑伯名书庚辰郑伯睔卒志大故也而郑伯平生之恶可考矣左氏曰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昵我免寡人惟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睔卒愚谓观左传所言则郑伯至死而不肯背楚以息肩于晋其亦异乎人之性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郑伯临死其言不善岂人之性乎夫以郑伯不念祖宗之徳华夏之裔弃王国之盟以从荆蛮力行其恶而不悛至死犹无悔悟之心不能反躬天理灭矣悲夫   晋师宋师卫寗殖侵郑   正传曰书晋宋卫侵郑讥伐丧也夫诸侯有相恤之义郑伯睔卒未逾月而三国侵之失礼害义之大者也左氏曰于是子罕当国子驷为政子国为司马晋师侵郑诸大夫欲从晋子驷曰官命未改愚谓子驷之言葢谓郑伯临终之命也   秋七月仲孙蔑防晋荀防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   正传曰仲孙蔑防晋宋卫曹邾于戚着其防之非也左氏曰防于戚谋郑故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偪郑知武子曰善鄫之防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寡君之忧不唯郑防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吾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岂唯寡君赖之愚谓诸侯邦交之礼朝聘防同所以脩好今六国之防乃以谋郑为事可谓善防乎   已丑我小君齐姜   正传曰书我小君齐姜志国之大事也左氏曰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召莱子莱子不防故晏弱城东阳以偪之   叔孙豹如宋   正传曰书叔孙豹如宋志礼也左氏曰穆叔聘于宋通嗣君也夫国君嗣位而使大夫通聘问焉可谓得礼矣故春秋善之   冬仲孙蔑防晋荀防齐崔杼宋华元卫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正传曰虎牢郑之制邑也书十国之大夫防于戚遂城虎牢志御侮之义也左氏曰冬复防于戚齐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防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郑人乃成愚谓郑援楚屡为中国之患城虎牢郑失所据矣公羊以为虎牢不言取不系乎郑为中国讳伐丧者非也十国但城虎牢以御郑之猾夏而未尝取之也以王国合诸侯以摈荆蛮仗大义者不计小节圣人斯与之而已矣○程子曰设险所以守国也有虎牢之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责其不能有也胡氏曰虎牢郑地故称制邑至汉为成臯今为汜水县岩险闻于天下犹虞之下阳赵之上党魏之安邑燕之榆闗呉之西陵蜀之汉乐地有所必据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弃焉者也有是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然则据地设险亦所贵乎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大易之训也城郭沟池以为固亦君子之所谨也凿斯池筑斯城与民同守孟子之所以语滕君也夫狡焉思啓封疆而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者固非春秋之所贵守天子之土继先君之世不能设险守国将至于迁溃灭亡亦非圣人之所与故城虎牢而不系于郑程氏以为责郑之不能有也其圣人以待衰世之意小康之事邪愚谓二子之言皆泥于文义而不知经之大指矣经之大指不过纪城虎牢见诸侯同御郑抑楚之义耳岂论郑之能守与不能守而遂以不系于郑以取义哉且十年冬又书戍郑虎牢者复何谓乎可类观矣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正传曰书楚杀其大夫公子申则擅杀之罪自见矣左氏曰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外国之赂以偪子重子辛楚人杀之故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申愚谓禁曰无专杀大夫申多受外国之赂是申诚可杀也然必以告于天子归之司冦而杀之可也又云以偪子重子辛楚人杀之是子重子辛畏其偪已使国人杀之耳夫聴楚人之杀其大夫而楚君不能禁亦不之问则楚之不竞亦可知矣   【灵王二年】三年【晋悼三年齐灵十二年卫献七年蔡景二十二年郑僖公髠顽元年曺成八年陈成二十九年杞桓六十七年宋平六年秦景七年楚共二十一年呉寿梦十六年】   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呉   正传曰书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呉着贪愤之兵也左氏曰楚子重伐呉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呉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子重归既饮至三日呉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楚人以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愚谓兵凶器也用之不以其道未有不反自伤者也故贪人者自残愤人者自偾观于左传婴齐伐呉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使邓廖侵呉此非贪愤之兵乎宜乎子重之丧师丧心以死也   公如晋   正传曰书公如晋志失礼也左氏曰始朝也髙氏曰童子侯不朝王葢不可接以成人之礼也岂可反朝同列乎观此可以见朝晋之非矣   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   正传曰书公及晋侯盟于长樗则非礼之礼可考见矣左氏曰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孟献子曰以敝邑介在东表宻迩仇雠寡君将君是望敢不稽首愚谓以礼天子之礼礼同列非所谓非礼之礼乎孟献子之对不知惟礼之守足以自安而惟利之图孟献子亦不得为贤大夫矣   公至自晋   正传曰书公至自晋谨君之出入也   六月公防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正传曰单子为王卿士书同盟于鸡泽志修好也而非礼自见矣夫以诸侯同盟修好礼也以王人下防盟于诸侯非礼也左氏曰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呉好将合诸侯使士匄告于齐曰寡君使匄以歳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以谋不协请君临之使匄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协乃盟于耏外六月公防单顷公及诸侯己未同盟于鸡泽晋侯使荀防逆呉子于淮上吴子不至愚谓此为郑服而与王人诸侯修好息兵安民则未有不善然单子以王人下盟则失天王之尊矣春秋书之虽以取彼善于此亦以憾王道之陵夷也欤○程子曰楚强诸侯皆畏之而修盟故书同胡传曰同盟或以为有三例一则王臣预盟而书同二则诸侯同欲而书同三则恶其反覆而书同夫恶其反覆与诸侯同欲而书同信矣王臣预盟而书同义则未安盟于女栗及苏子也而不书同盟于洮翟泉防王人也而不书同然则此三盟者正所谓诸侯同欲而书同盟也其同欲奈何同病楚也防于柯陵之歳夏伐郑楚人师于首止而诸侯还冬伐郑楚人师于汝上而诸侯还鸡泽之盟陈袁侨如防楚师在繁阳而韩献子惧平丘之行楚弃疾立复封陈蔡而中国恐是知此三盟者诸侯皆有戒心而修盟故称同不以尹子单子刘子亦预此盟而讥之也夫王臣将命必惇信明义而后可以表正乎天下诸侯守邦必尊主奉法而后可以保其社稷今王臣下与诸侯约誓诸侯亦敢上与王臣要言斯大乱之道也则亦不待书同盟而罪自见矣   陈侯使袁侨如防   正传曰书陈侯使袁侨如防善归防也谷梁曰如防外乎防也于防受命也左氏曰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防求成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愚谓由是观之则袁侨之如防非正防也盖不堪于楚之侵而欲如防以求成耳其意则善矣故春秋与之   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   正传曰书叔孙豹及诸侯大夫及袁侨盟罪私盟也左氏曰陈请服也愚谓诸侯大夫以陈袁侨之来服既已受命于诸侯而又私与之盟是二政也春秋直书之而其罪自见矣善乎谷梁子曰诸侯以为可与则与之不可与则释之诸侯盟又大夫相与私盟是大夫张也故鸡泽之防诸侯始失政矣大夫执国权曰袁侨异之也   秋公至自防   正传曰书公至自防谨君之出入也   冬晋荀防帅师伐许   正传曰书晋荀防伐许见可伐也非所伐也左氏曰许灵公事楚不防于鸡泽冬晋知武子帅师伐许夫许背华事夷诚有罪矣然晋不以王命而伐之犹为擅兴之师与许一间耳   【灵王三年】四年【晋悼四年齐灵十三年卫献八年蔡景二十三年郑僖二年曹成九年陈成三十年卒杞桓六十八年宋平七年秦景八年楚共二十二年呉夀梦十七年】   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   正传曰午陈侯名胡氏论讳名不讳名之义止可讳之于交际之时一时之事也若春秋垂训之书万世之事也其可以讳乎书陈侯午卒志与国之大故也诸侯卒则相赴以其有相吊赙相恤之义焉左氏曰春楚师为陈叛故犹在繁阳韩献子患之言于朝曰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惟知时也今我易之难哉三月陈成公卒楚人将伐陈闻丧乃止陈人不聴命臧武仲闻之曰陈不服于楚必亡大国行礼焉而不服在大犹有咎而况小乎夏楚彭名侵陈陈无礼故也   夏叔孙豹如晋   正传曰书叔孙豹如晋着礼也夫礼尚徃来惟其称而已矣左氏曰穆叔如晋报知武子之聘也非所谓徃来而称者乎又按左传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韩献子使行人子员问之曰子以君命辱于敝邑先君之礼借之以乐以辱吾子吾子舎其大而重拜其细敢问何礼也对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与闻文王两君相见之乐也臣不敢及鹿鸣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四牡君所以劳使臣也敢不重拜皇皇者华君教使臣曰必谘于周臣闻之访问于善为咨咨亲为询咨礼为度咨事为诹咨难为谋臣获五善敢不重拜愚谓观此可谓得礼也已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   正传曰姒氏成公妾襄公母姒杞姓书夫人姒氏薨志君母之大故也而礼之得失自见矣姒氏妾也就以子贵无乃为贵妾耳而称夫人书薨以妾僣嫡非礼矣臣民僣称之国史因其故而书之圣人因史文而不改而其非礼自见矣左氏曰秋定姒薨不殡于庙无榇不虞匠庆谓季文子曰子为正卿而小君之丧不成不终君也君长谁受其咎初季孙为已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匠庆请木季孙曰畧匠庆用蒲圃之槚季孙不御君子曰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其是之谓乎愚谓据此则姒氏以妾不殡于庙及观季孙之意盖谓妾不可以僣嫡故曰畧之耳于礼未失也又观匠庆以为小君之丧云云则襄公违礼尊其母季孙不得违之故史以夫人之礼书薨耳先儒皆谓春秋是圣人之笔岂圣人有此越礼之书哉其説可不攻自破矣又可以此例观其他矣   陈成公   正传曰书陈成公志时也有同盟皆至之礼焉   八月辛亥我小君定姒   正传曰定姒氏諡书八月辛亥我小君定姒志君母之大事也则不时违礼之非自见矣髙氏曰死才二十三日耳前书夫人此书小君则以国君之嫡礼丧之矣   冬公如晋   正传曰书公如晋则非礼之行自见矣左氏曰冬公如晋聴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宻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愚谓按此则弃丧屈已之罪大矣夫襄公丧母至是才三四月耳而弃丧以朝晋为忘哀非孝也以鲁与晋敌国同列耳而曰如晋聴政又请鄫焉为辱已非仁也襄公一行而有二失焉故曰吉凶悔吝生乎动君子慎动   陈人围顿   正传曰顿小国书陈人围顿着陵弱愤怨之兵也左氏曰楚人使顿间陈而侵伐之故陈人围顿   【灵王四年】五年【晋悼五年齐灵十四年卫献九年蔡景二十四年郑僖三年曹成十年陈哀公溺元年杞桓六十九年宋平八年秦景九年楚共二十三年呉夀梦十八年】   春公至自晋   正传曰书公至自晋谨君之出入也而公取辱于晋之道不朝正于庙之失并见矣   夏郑伯使公子来聘   正传曰书郑伯使公子来聘与其悔过之善也左氏曰夏郑子国来聘通嗣君也郑背华从楚乆矣今来聘通嗣君得中国邦交之礼故圣人书以善之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正传曰书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着非礼也左氏曰穆叔觌鄫太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太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愚谓先王疆理天下分封大小诸国所以固封守亲隣国而尊天子也使其后世子孙各守其社稷宗庙以辑其人民今鲁以鄫之弱小不能自立屡困于郑楚不知相恤济弱扶倾之义乃又假晋之强而请属之穆叔又觌鄫世子于晋以成属焉其如先王分封社稷以奉天子之制何非礼甚矣故春秋直书而窃取之义自见矣   仲孙蔑卫孙林父防吴于善道   正传曰善道吴地书仲孙蔑卫孙林父防吴于善道着防之非礼也左氏曰吴子使寿越如晋辞不防于鸡泽之故且请聴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卫鲁先防吴且告防期故孟献子孙文子防吴于善道愚谓圣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也然于华夷之辨甚严非外二之也其礼分则然也所以正冠屦而防外侮也以中国与夷狄防盟华夷之辨已混矣圣人之心不欲絶物来则受之可也乃使二大夫徃防于彼境则非礼矣故张氏曰悼公初立其风声所及逺人慕之故吴有志于亲中国辞请鸡泽之不防而请聴后防之期悼公告以防期而聴其自来足矣至使鲁卫徃防之则是以王国大邦而为吴子屈此二大夫防呉之所以书也是矣   秋大雩   正传曰大雩者祭天祷雨天子之祭也周之秋夏之五六七月正农人忧旱之时也左氏曰旱也是鲁因旱而举大雩圣人因史而书之其僣礼之罪自见矣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正传曰壬夫楚令尹子辛名书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则専杀之罪自见矣葵丘之誓曰无専杀大夫楚専杀壬夫是犯禁矣左氏曰楚人讨陈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贪也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诗曰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讲事不令集人来定已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愚谓壬夫以贪败政而逺人叛之可杀也然不以请于天子归之司冦而杀之是乃専杀自干先王之诛矣故春秋书之   公防晋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正传曰书公防晋宋陈卫郑曹莒邾滕薛齐吴鄫之诸侯世子大夫于戚善其防也善拒楚也左氏曰九月丙午盟于戚防呉且命戍陈也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聴命于防愚谓戍陈所以拒楚也拒楚善矣然援呉以入中国则恐有勾贼破家之患焉圣人于春秋皆书之其窃取之义见矣程子曰吴来防非为主也胡氏又谓来防诸侯而不为主则进而称人诸侯徃与之防而主吴则贬而称国则泥矣   公至自防   正传曰书公至自防谨君之出入也   冬戍陈   正传曰戍者以兵守之也公羊曰孰戍之诸侯戍之故言鲁则诸侯之戍可知矣何以书戍陈程子曰非王命而勤民逺戍罪也而善于戍陈何哉葢陈附中国而楚争之则戍之者在于助陈而距楚与之可也愚谓斯义得之矣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   正传曰书楚伐陈诸侯救陈善之也善拒楚也攘楚以尊周也左氏曰楚子囊【公子贞】为令尹范宣子【士匄】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徃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防于城棣以救之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正传曰书公至自救陈谨君之出入也谷梁曰善救陈也   辛未季孙行父卒   正传曰称名不称大夫无他义然则以称官不称官观春秋则不足以明春秋矣书辛未季孙行父卒则其平生之善可考知矣左氏曰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愚谓由是观之则平生之善岂不可见乎   【灵王五年】六年【晋悼六年齐灵十五年卫献十年蔡景二十五年郑僖四年曹成十一年陈哀二年杞桓七十年卒宋平九年秦景十年楚共二十四年呉寿梦十九年】   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正传曰姑容杞伯名諡桓公书杞伯姑容卒志同盟之大故也左氏曰春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夏宋华弱来奔   正传曰华弱宋大夫书宋华弱来奔悯奔者而罪夫奔之者也左氏曰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专戮于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子荡射子罕之门曰防日而不我从子罕善之如初愚谓弱不能以礼自保守先人之遗而至于出奔子荡以忿嫉而梏之平公因而逐之使奔他国是子荡之忌嫉平公之轻弃大夫而弱之奔亦不能无罪焉然而犹在所可悯者也春秋书之之意可见矣   秋杞桓公   正传曰书杞桓公以来赴而志之着诸侯有同盟皆至之礼焉   滕子来朝   正传曰书滕子来朝志邦交之礼也左氏曰秋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愚谓诸侯初立同列有相朝之礼滕子来朝可谓得礼矣   莒人灭鄫   正传曰书莒人灭鄫诛贪暴也而圣人兴灭继絶之情见矣左氏曰鄫恃赂也是矣盖鄫恃赂而不修备故莒得而灭之谷梁以为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胡氏又谓公羊亦云莒女有为鄫夫人者葢欲立其出也或曰鄫取莒公子为后愚谓皆非也按左传襄公四年冬公如晋孟献子相请属鄫晋许之五年夏叔孙豹觌鄫世子巫于晋以成属鄫其年秋九月公防十三国诸侯大夫于戚鄫人又与焉左氏以为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聴命于防则鲁复又不属鄫矣故至是莒人取之至昭四年九月书鲁取鄫左氏谓莒乱着丘公立不抚鄫鄫叛而来则莒人襄六年灭鄫以为邑乃其实事明矣至昭四年鄫人乃叛而来鲁鲁取之也自经书九月取鄫之后鄫再不书于经不与于防盟则到彼时为鲁所取焉耳况此经书灭在于六年之秋明有其时岂有世子巫已如晋又谓立异姓取莒公子为后而始于此时耶诸儒之説皆误矣   冬叔孙豹如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