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 第 33 页/共 33 页

秋宋公伐郑   冬十月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   吴人讨邾囚诸楼台栫之以使诸大夫奉太子革为政故邾子来奔   公会吴伐齐   据传吴子使来儆师伐齐然呉逺于齐间鲁而后至此必因鲁之求呉鲁弱不敢及呉尊吴为主故不书及而书会吴之患及于东夏鲁为之也赵企明曰齐窥鲁之西鄙乆特幸鲁有灭邾之事胁义以取邑鲁之憾齐亦乆矣特幸邾子之来胁义以伐之二者假义以济欲其实大不义也   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   子壬嗣是为简公自左氏以为齐人杀悼公而胡子遂以为悼公变而克正故书卒以没其见弑不忍以夷狄之民加中国之君然卒而书日无以起问者见情实元凯直云从赴则亦必隠情以赴鲁人无从知之虽鲁侯在行亦必莫察也左氏何由察之而春秋又不以防文见意耶既云吴子三日于军门之外似哀有防者然必齐人败海道之舟吴师乃还情文不侔葢左氏之诬也且鲁吴邾郯之师不强于齐烦兵于鄎尚未入国齐何所惮而遽弑其君哉赵企明曰经书齐侯阳生卒而传者以为齐弑其君此何以通之赵盾实弑而传以为非弑阳生非弑而传以为弑学者不信经而信传反曲经以合之若杜氏之诬君子不责而学春秋者亦折而从传吾所不晓   夏宋人伐郑   晋赵鞅帅师侵齐   高抑崇曰齐人师诸侯以貮晋可以讨矣然赵鞅乗有防而加兵焉异乎士匄矣   五月公至自伐齐   齐悼公   卫公孟彄自齐归于卫   定十四年卫世子蒯聩出奔宋卫公孟彄出奔郑则彄固蒯聩之党也蒯聩犹在戚今乃托齐归卫从辄而背蒯聩徙于不义矣   薛伯夷卒   秋薛惠公   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结昭王次弟呉自柏举之后恒以号举虽救兵亦不进于中国以其所为不离于狄道耳胡子谓吴以号举深着楚罪而伤中国之衰非也左氏传延州来季子谓子期曰二君不务徳而力争诸侯春秋狄吴葢以此耳然非必季子将也札以襄二十七年来聘书名救陈之役若季子实行法当书矣札寿夣少子也寿梦以襄十二年卒至今七十七岁寿梦卒札已能让国年当十五六至今葢九十余老未必能将此左氏之诬也   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   夏陈辕颇出奔郑   辕颇涛涂四世孙凡列国卿大夫之奔必有关于一国之故而后书辕颇之奔在楚伐陈吴救陈之后其必志本向楚而与众有不合者乎赵企明不信左氏赋封田之事有由然矣   五月公会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   艾陵齐地据传当在嬴博之间于是时战呉子呼叔孙赐之甲剑铍则鲁与战矣其不以与战之辞言之何也诸侯以兵属于呉皆不序也既书公会吴伐齐而战则从其恒辞鲁人屈于强呉而求伸于中国其罪不可掩矣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   其后世嗣不可考   冬十有一月滕隠公   卫世叔齐出奔宋   齐即太叔疾仪之孙申之子也前年公孙彄自齐归于卫今世叔齐出奔宋一出一入其党有不能相容者矣齐适宋即臣向魋则必悖逆之臣其奔不为无罪矣左氏载孔姞事得其一耳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赋者敛钱之名据传仲尼曰以丘亦足矣则周制以兵赋今改用田赋论丘赋者主夫家论田赋者主田畆攷郑康成曰古者不以田为赋是也葢赋者丘赋用田赋是计田以赋矣力役之征宜出夫家夫家谓之丘田征粟米而已鲁以税畆井田尽废豪强兼并夫家不保其居丘畆数损改用田以赋若汉敛民财以田为率葢不复论丁中矣周制岁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岂有以田为赋者哉杜元凯言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二头今欲别其田及家财各为一赋不知古法田与夫家本别授田有法本无甚贫甚富之家不以财为凖也鲁用田赋则不论夫家其田既出粟米又出力役今又供军需是为重耳国语赋里以入止是布缕之征又曰鳏寡孤疾有军旅之出则征之益害道矣窃详孔子丘足之意必改三家四分之制而一切兼并皆还之古然后力役可责夫家其牛马车乘之费辅以漆林之税非苟然也古之献民数者其意深哉今之言治者主粮而弃下不论观此可知也   夏五月甲子孟子卒   孟氏子姓宋也礼坊记曰鲁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然论语记称谓曰吴孟子犹存国可以起问今直书孟子则真若宋女内大恶讳也此昭公夫人也或者以为妾夫强吴之女鲁人敢妾之耶吴防清曰不以夫人之礼丧之也昭公君且逐之而不备况夫人乎   公会吴于槖臯   槖臯今庐州府东北废梁县界古淮南逡遒县吴地也鲁徳吴伐齐之役又孟子新卒恐吴疎已将为之合诸侯焉以成其霸故亲往会之吴之肆鲁为之也   秋公会卫侯宋皇瑗于郧   郧今扬州府泰州古海陵县界呉地也吴欲图伯故鲁为致二国乎其地传言吴徴会于卫然经不书吴人与会于事理未然也左氏传卫杀吴行人且姚然记宰嚭藩卫之辞止言卫侯来缓不问且姚之死则原无其事矣然则谓吴孟子与会二事岂非皆诬也哉   宋向巢帅师伐郑   宋郑之间有隙地曰弥作顷丘玉畅嵒戈锡子产与宋人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自萧奔郑郑人为之城嵒戈锡九月宋向巢伐郑取锡杀元公之孙遂围嵒   冬十有二月螽   季孙问诸仲尼曰丘闻之火伏而后蛰者毕今火犹西流司厯过也杜元凯曰周十二月今十月是岁应置闰而失不置虽书十二月实今九月之初尚温故得有螽至明年复十二月螽实亦十一月也   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嵒   罕逹救嵒围宋师向魋救其师郑子賸使狥曰得桓魋者有赏魋也逃归遂取宋师于嵒   夏许男成卒   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黄池今开封府古陈留封丘地汪仲裕云地近济水则在郑之境而晋尝有之是也国语吴起师北征阙为深沟通于齐鲁之间北属之沂西属之济葢为是矣言及者会两伯之辞吴强欲伯然有内忧司马寅曰夷徳轻不忍乆经序晋于吴上本纪其实非谓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左传云晋为先歃而外传吴语中即云吴先歃是经足据也夷狄举号君臣同辞故柤之会夀夣也死以号举呉僣王猾夏与诸侯接礼文不与是以中国先自会而后殊会之虽吾君大夫与之特会亦一切以号举而已黄池晋吴两主之会然晋董褐举命圭以折吴曰无卑天子而干其不祥吴退而就幕则谷梁谓辞尊称而居卑称防诸侯以天王正应经义其盟而争歃然卒先晋人子服景伯对吴曰执事以伯召诸侯葢吴至是始窃侯伯之礼以与诸侯接而鲁史至是亦据子爵以称之耳然则圣人以伯予之乎夷夏有大防矣然有在夷狄而进之者而吴非其国也圣人岂容心哉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楚乘吴出会伐其与国耳葢吴强楚莫能如也   于越入吴   薛师龙曰吴子忘不共戴天之讐争中国诸侯于外而越卒入吴所谓旡逺虑有近忧矣胡子曰吴尝破越遂有轻楚之心既破楚又有骄齐之志既胜齐师复与晋人争长自谓莫敌也而越已入其国都矣吴侵中国而越灭之越又不监而楚灭之楚又不监而秦灭之秦又不监而汉灭之曽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   秋公至自会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蒯聩居戚十二年晋人不能以讨卫乃以范中行故而数兴师师虽数出能侵而已兵威之顿其复可言霸业哉   许元公   九月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   凡星孛皆言所加曰东方者日乆遍歴东方所加非一宿也公羊以为见于旦杜氏从之何劭公亦指房心按周十一月日所在而言非也赵子常曰凢星变无不书而春秋所书星变者四皆为天下纪异也庄公七年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是时诸侯无王而伯者兴虽曰假尊王以示义而天下大权由此实归齐晋人情絶望于周矣故夫子于庄公之篇初序齐桓霸而庄王僖王崩特削不书此天下一大变也文公十四年孛入北斗是时晋君少不在诸侯而楚图北方中国罢于战伐齐商人弑其君执天子之使诸侯不为之变王室益以防矣故夫子于晋灵会盟而不序诸侯而楚君将称君于是始是年顷王崩复削不书又一大变也昭公十七年有星孛于大辰平丘而后晋不复能主夏盟子朝之乱诸侯无勤王之师而春秋治在夷狄矣哀公之时东方诸侯制于吴越天下将变为战国而春秋终焉以其时考之皆非常之异也   盗杀陈夏区夫   高抑崇曰区夫征舒之后征舒弑逆楚杀之而陈人犹使其世执国政春秋因其为盗所杀而书之与华孙同意盗杀蔡侯申盗杀陈夏区夫当春秋之季世变之甚至盗兴而専杀国君卿大夫则乱已极矣   十有二月螽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鐡山陈则通曰春秋书狩狩禚未有不志其地今但曰西狩则穷国以西淫猎所至虽麟不获免焉麟仁兽也仁人君子之象也感获而絶笔其圣人遯世无闷之意乎愚按孔子获麟曰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则谓书成瑞至者过矣然则春秋以天道终信乎曰春秋者究礼乐之原极性命之统者也曰天命曰天讨圣人所以饰喜怒者孰非天也天也者何也民受天地之中以生者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无非出于天命之性也独以麟出为天道乎哉   春秋明志録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