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 第 6 页/共 36 页

八月庚申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时水名在乐安县界攴流旱则涸故曰干时】   杜氏曰小白既定而公犹不退师歴时而战战遂败季氏私考谓当战败之时公丧戎路传乗而归当   时鲁以爲耻国中皆讳言公不与战春秋亦不过据其自讳之实尔 属词据左传伐齐纳子纠上既书伐齐纳子纠则义已直虽战而败绩非所讳也其説非爲与讐战虽败亦荣之説尤非书及在鲁见齐人本不欲战而鲁决求一逞以致丧师辱国固自取之也惟如此则鲁之失见矣   九月齐人取子纠杀之   胡传取者不义之辞书杀纠复称子者明不当杀也纠虽争立越在他国置而勿问可也必请于鲁杀之然后快于心其不仁亦甚矣   冬浚洙【水经注曰洙水出盖县西北临乐山西经新泰县西南流于卞城至鲁东北流经孔里此谓洙泗之间也又曰北爲洙渎南则泗水二水交于鲁城东北十七里自城北南经鲁城西南流而东南入淮今按盖与新泰鲁之北鄙近齐者也】   属词洙水在鲁城北下合泗干时战败故深之以齐 洙在鲁北齐伐鲁之道也鲁虽杀子纠犹有畏齐之心故浚洙 胡传书浚洙见劳民于守国之末务而不知本爲后戒也   十年春王正月公败齐师于长勺   鲁庄挟不能纳纠之愤因齐师来伐而逞其狙诈以败之非待敌之道也经故书败以见鲁之非 他处言诈战皆未爲阵此独非也盖齐人三鼓则既阵矣当时自一鼓至于再鼓皆齐师成列而欲战也而曹刿以爲不可必俟其三鼔之后彼竭我盈而后克之此则所谓诈谋取胜尔若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此又是逐奔之法非诈战也   三月公侵宋   属词时宋与齐合鲁有齐怨而掠宋境实一国之私而已故不书至   三月宋人【闵】迁宿【宿故国在今宿州而所迁之地则在今宿迁】   公之侵宋自沂取道于宿以出其不意宋人以宿爲通于鲁也故迁之髙氏以宿介宋鲁之间属于宋而亲鲁宋人以爲贰于鲁而迁之盖移入其封内以爲附庸也自是宿不复见则亦亡矣所谓不再贬而恶见者也   战干时取子纠败长勺次郎败乗   属词齐既败鲁干时即遣大夫帅师临鲁胁杀子纠又乗其再克以伐鲁长勺战败则又以公尝侵宋而挟宋师次于郎齐之加于鲁太亟矣故通前后爲一事以讥之见桓公既得国即图伯宋既从次当服鲁而鲁以子纠故不容遽绌于齐桓公不能释鲁以爲后图而亟战丧师非始伯经逺之略也亦所谓直书而义自见者也   夏六月齐师【桓】宋师【闵】次于郎公败宋师于乗丘【说见前乗丘鲁地在今曹县界内 按郎在单州鱼台县盖齐宋至此鲁伺其分兵将归诱而败之则乗丘宜在今曹县近单父之地】   秋九月荆败蔡师于莘【蔡地】以蔡侯献舞归【莘在今裕州莘县荆州名即楚始封以爲国者至成王頵改号称楚】   楚芊姓颛顼之后其后有鬻熊事周文王早卒成王封其曾孙熊绎于楚以子爵居丹阳丹阳在南郡枝江县十六传而至熊通始自立爲武王武王十九年鲁隐公之元年也武王居邹邹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是也按一统志南郡今爲荆州府而纪南城在府城北一十里即楚徙都之邹也 属词荆始猾夏以蔡君归夷夏之大变也 属词庄四年武王熊通卒子文王熊赀立今年败蔡师虏献舞始见于经十三年入蔡十六年伐郑传记其十九年伐黄而卒子成王頵立 季氏私考楚兵至蔡诈诱蔡师而败之所败者蔡师也蔡侯不与焉特因败而出降尔出降而以之归国与战阵中擒获者不同故不书获 按史记楚文王虏蔡哀侯以归留九年死于楚盖楚欲服蔡故留之观蔡哀侯之卒不见于经其去而不返可知矣 李亷曰楚文王立于庄之四年方是时承武王之烈内有邓曼爲之母外有令尹鬭祁莫敖屈重等爲之臣爲防汉汭而随人不能乗其丧邓不血食而三甥无以谋其暴于是楚势不可遏矣齐桓方谋鲁以图伯于东而荆亦执蔡以争强于南其不知者以爲伯事成而中夏盛其知者则以爲王道消而夷狄长矣故执君之祸灭国之祸皆始于此年天下无王齐爲之天下无中国楚爲之也   冬十月齐师灭谭谭子奔莒【谭子爵国今济南府东七十里有谭城】按谭地处齐西界而小白之奔莒在齐东南非所由之道谓谭不礼焉者非事实也齐之灭谭不过爲兼国广地计尔 属词入春秋楚灭汉阳诸姬在齐桓未伯前书灭耿霍魏在桓伯后告命皆不及于鲁故史不书而齐桓灭谭灭遂在经爲灭国之始盖告命及故书之 王氏经世齐桓图伯之初灭谭灭遂降鄣迁阳专以威力虐小侮弱其后虽能存三亡国而功不足以掩罪矣春秋书荆败蔡师于莘以蔡侯献舞归齐师灭谭谭子奔莒荆之所爲齐亦爲之不待贬絶而恶自见矣 王氏谓此爲管仲攻瑕之计非也是时管仲虽举尚未得君故桓公始谋贪暴如此后二年灭遂同然则管仲相齐不在斋祓见桓之日而尚在脱防三年之后也欤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戊寅公败宋师于鄑【鄑鲁地】   宋爲乗丘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陈而薄之败诸鄑   秋宋大水   胡传凡外灾告则书告爲得礼不可以不吊凡志灾见春秋有谨天戒恤民隐之心王者之事也 张氏曰比歳交兵怨不废礼盖古意之犹存而未冺者也   冬王姬归于齐【鲁主婚 此王姬必亦桓王季女也桓王女一归襄公一归桓公襄桓本兄弟姊妹归之何害黄震氏以爲皆庄王女者非也】   张氏曰王姬即齐侯之夫人也鲁于齐爲讐然已易世故齐侯来逆不书止书王姬之归而已王姬下嫁无异于侯女适人者盖夫妇之道乃三纲所系不可以不早正故因其始嫁而一之于诸侯女归之辞焉以此见王姬虽贵其当执妇道与公侯庶人之女固无以异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纪叔姬归于酅   胡传庄公四年纪侯去国叔姬至此始归于酅者纪侯方卒故叔姬至此然后归尔归者顺词以宗庙在酅归奉其祀也鲁爲宗国妇人有来归之义纪既亡矣不归于鲁所谓全节守义不以亡故而亏妇道者也鲁人髙其节义恩礼有加焉是故其归于酅其卒其葬史册悉书夫子修经存而弗削使与卫之共姜同垂不朽爲后世劝 汪氏曰叔姬虽伯姬之娣然诸侯夫人既卒则次妃摄治内事故叔姬虽媵妾当奉纪之祭祀而归于酅   夏四月   秋八月甲午宋万弑其君防及其大夫仇牧【桓公御说立】南宫万本宋有力人乗丘之战爲鲁所获既而得反于宋爲大夫万有南宫牛等爲助其党之盛势必见疑于闵公而弑之公羊谓因一时博戱之言殆非也胡传君弑而大夫死于其难春秋书之者其所取   也夫仇牧可谓不畏彊御矣 永嘉吕氏曰孔父乃穆公所属殇公者也荀息乃献公之属其子者也孔父荀息存则殇公卓子与之俱存亡则与之俱亡殇公卓子已弑而孔父荀息尚存则督克不得而全矣仇牧虽非属受于先君然闻君弑趋而至遇于门手剑而叱之是仇牧生而存则万不可以生仇牧死然后万得以奔陈尔非能与君存亡何以如此 吴澂氏曰万有力无德战败免罪已幸矣又以之爲大夫宋闵用人如此其遭弑自取之也   冬十月宋万出奔陈   胡传贼已讨矣曷爲不书陈人杀万而葬闵公乎夫天下之恶一也陈人不以万爲贼而纳之又受宋人之赂而使妇人饮之酒是与贼爲党非政刑也特书万出奔陈而闵公不葬以着陈人与贼爲党之罪而不能正天讨其法严矣 陈人始不以爲贼而纳之后又因以爲利而始杀之是其党贼而失刑也故书万出奔陈而不书陈人杀万以罪陈 汪氏曰春秋书逆贼出奔一以责国人之失贼一以责隣国之不当受也陈人既受贼及贪贿而后以狙诈戮之则非天讨矣胡传少责国人一意还当从此   十有三年春齐侯【桓】宋人【桓】陈人【宣】蔡人【哀】邾人【仪父】防于北杏【北杏齐地】   胡传或曰桓公始平宋乱遂得诸侯故四国称人言众与之也 李亷曰齐桓得管仲于鲍叔而任之首惩襄公田猎毕弋之戒于是管仲得以尽行其术制国以爲二十一乡工商之乡六士乡十五与国髙各帅五乡焉作内政而寄军令兴盐防以尽海王之利春搜秋狩有士三万人以方行天下而又以三选择贤始于乡长之推继于官长之选复亲自赀相于是民各安其居正封疆重聘币号召天下之逰士以犀甲赎罪择其淫乱者而先征之反棠濳于鲁使爲南伐之主反台原漆里于卫使爲西伐之主反柴夫吠狗于燕使爲北伐之主故齐国之境南至陶隂西至济北北至于河东至于纪酅有革车八百乗即位数年东南多乱者莱莒徐夷吴越一战帅服三十一国是虽伯者之事然规模次第亦有自矣左传于桓公多略故具于此 按胡氏以宋襄晋文楚庄秦穆交主夏盟则是以此四君与齐桓爲五伯他説亦有然者矣属词引齐国佐之言有曰五伯之伯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楚庄乃中国大义所当攘却而所谓勤而抚之以役王命者于宋襄秦穆亦何取焉传言穆伯西戎孟子亦言其用百里奚而伯要是止伯西戎伯乃当时矜尚之词而非能以尊奬王室如桓文爲伯主也杜氏谓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韦与桓文共称五伯爲是不然何以孔子亦但曰其事则齐桓晋文而已耶 临川吴氏曰是时管仲爲政四年矣教齐桓纠合诸侯以图伯而始爲此防也 陈氏曰春秋非主兵皆序爵于是序齐于宋之上而独爵齐将予齐以伯也四国称人意当带説不重盖四国称人而齐以爵书时因楚僣王虏蔡侯宋万弑君而列国诸侯漫无统纪春秋爲王室诸夏忧将予齐以伯故如此   夏六月齐人【桓】灭遂【遂舜之后子爵国汉济北国蛇丘有遂乡蛇丘在今兖州府寜阳县西界而遂在蛇丘西北当在今济南府肥城县南界盖北近齐而南界于鲁其西南则亦去卫与曹皆不逺者也】   遂人不防北杏罪未至可灭也桓遽灭之要之灭谭灭遂不过假公义爲拓土开疆之计又示威以灭小国将以胁大国也故春秋深责之 季氏私考齐称人将卑师少也自此至闵二年迁阳凡齐兵未有不称人者虽以不欲劳民之故亦见其兵精而不贵于多也   秋七月   冬公防齐侯盟于柯【柯齐邑在今东平州东阿县鲁北境地】   资中黄氏以纠乃僖公之子不得称世雠惜鲁力不足以纳尔小白既立以鲁纳纠之故交兵互有胜负既而爲柯之盟以平自此不当复相讐矣夫罪止在襄而纠小白皆僖之子故柯盟无所讳者此也公与齐侯皆书其爵以爲可以平者此也 属词齐桓结诸侯以图伯师次于郎而鲁不服既防于北杏公始防之盟则柯之盟齐志也 李亷曰当时修伯非得鲁则不足爲重故如公羊所称曹子之事捐小利用伯术以收鲁容或有之鲁亦知齐欲以信求诸侯故因盟以求地而公羊遂夸大之尔盖鲁自长勺乗丘之胜国势稍振齐不敢以待谭遂之术待鲁而多方以求之屈己于归田之请迁延于姻好之成示威于三国之伐耀武于戎捷之献而鲁自是不敢有从违之心矣九合之盛亦原于此 公不及北杏之防桓公既灭遂惧其见讨故与之盟于此   十有四年齐人【桓】陈人【宣】曹人【庄】伐宋   按北杏之防齐桓以宋万弑闵公而爲防以定宋桓之位所谓定宋乱者是也宋大国上公见齐桓一旦欲专征在其上且不谓其伯业果成也虽受其定位之惠而心尚不服所谓背北杏之防者意盖如此胡传诸侯伐宋其称人者将卑师少也齐自管仲得政灭谭之后二十年间未尝遣大夫爲主将亦未尝动大众出侵伐盖以制用兵而赋于民薄矣故能南摧强楚西抑秦晋天下莫能与之争也或以爲贬齐称人误矣 按内政之法五乡一师万人爲一军比之周制万二千五百人爲军者诚简便矣故曰桓文节制之师 张氏曰陈曹皆宋之隣不动逺国亦简便之规模也   夏单伯防伐宋   齐桓之兴欲假王命以示大顺故请师于周而王命鲁遣单伯防伐宋取成于宋而还宋自此从齐独固伯业所頼居多焉 胡传宋人背北杏之防合诸侯而伐之者齐桓公也防伐者无贬焉故其辞平   秋七月荆【即楚文王】入蔡   荆以蔡侯归爲欲服蔡也而北杏之防蔡人从齐是以荆入之 蔡哀侯爲莘故防息嬀以语楚子致楚子灭息以息嬀归又以息嬀生堵敖及成王焉而未言事由哀侯灭息也遂伐蔡而入之楚熊赀兴兵以悦妇人诚非矣然息之亡蔡之入则皆哀侯致之也季氏私考左氏好纪异闻喜谈女德故以蔡祸尽   委之于息嬀殊不知蔡者楚所由病中国之要道也苟非得蔡不能长驱中原此天下之大形势齐桓岂有不知顾威望尚轻无以济目前之急尔蔡不能支安得不南向而从楚乎 王氏经世李亷曰蔡爲周室宗盟之长近于楚而长受楚祸中国之力有不及焉故自北杏之后齐之盟防蔡不复与矣蔡之始録于经则防邓以惧楚终録于经则迁州来以避楚楚之始见于经曰败蔡终録于经曰围蔡齐晋之伯其极盛则侵蔡以伐楚其极衰则防召陵以救蔡而不能终于栢举之战吴操中国之权又以蔡故焉原一蔡之始终而中国消长之形荆楚强弱之变皆可见矣   冬单伯防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鄄卫地今濮州东有鄄亭】卫朔入国不通诸侯者九年郑突自遇垂不通诸侯者十一年今皆不敢不至宋服故也子是齐伯略定矣 齐桓公脩伯业合诸侯假王命以示大顺以平宋乱而宋人服从欲归功天子故以单伯防诸侯是年郑杀子仪郑厉公复国防鄄即郑厉公也   十有五年春齐侯【桓】宋公【桓】陈侯【宣】卫侯【惠】郑伯【厉】防于鄄   逾年再防惧诸侯之离也 张氏曰传谓齐始伯指诸侯始定而言然鲁未信服是后宋犹主兵卫郑未免复叛盖齐伯骎骎而诸侯之心犹未一也   夏夫人姜氏如齐   以庄不与鄄之防故如齐以解之然自此不复如齐而遂再如莒矣以齐桓恶其行拒絶之也 张氏曰文姜不如齐八年矣至此复如齐桓公欲求鲁好以定伯业而不之拒也夫文姜播恶于襄公之世桓公絶之义也柰何以欲求鲁之故而不鉴覆车之辙乎春秋特书以累桓也   秋宋人【桓】齐人【桓】邾人伐郳   郳即小邾不欲从宋而专向鲁齐桓助宋争郳以胁鲁至僖公时鲁既亲齐则进郳爲小邾子而仍使服鲁可以见伯者之用心矣 张氏曰郳宋之附庸不服宋齐桓爲宋伐之此役爲宋而兴也故宋序齐上胡传伯者之先诸侯专征也非伯者而先诸侯主   兵也此齐桓之师何以序宋下犹未成乎伯也二十七年同盟于幽天下与之然后成乎伯   郑人侵宋   张氏曰间诸侯伐郳而侵宋不诚服齐以背二鄄之防郑之反覆于齐楚之间盖始于此故书侵以恶之   冬十月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   夏宋人【桓】齐人【桓】卫人【惠】伐郑   孙氏曰郑背鄄之两防侵宋故齐桓帅诸侯伐之齐序宋下与伐郳同 许氏曰中国诸侯宋爲大既爲之服郳又爲之报郑宋盖自是与齐爲一宋亲而中国诸侯定矣   秋荆伐郑【荆患自蔡及郑矣】   李亷曰郑桓公始寄帑于虢郐得十邑而国之前莘后河左济右洛实春秋要领之国而南北之枢纽也楚祸及郑始此而终春秋爲伯主之轻重焉   冬十有二月防齐侯宋公【桓】陈侯【宣】卫侯【惠】郑伯【厉】许男滑伯滕子同盟于幽【滑国在河南偃师县南二十里有古滑国近在洛阳王城之东巩县之西去郑汜水不逺与公次之滑不同】   属词公既盟齐侯于柯而二鄄之防不至此同盟于幽诸侯皆在而鲁犹以微者行是以有公子结之盟三国西鄙之伐 临川吴氏曰齐自北杏以后屡合诸侯皆有防而无盟以诸侯之心未一也至此以郑服始合九国爲此盟此桓纠合诸侯一匡天下之始自入春秋以来所未有之事也然犹未敢专主盟之权故曰同盟至僖二年盟于贯齐始爲盟主而自此以后不复书同矣按此説是盖由诸国同词以推崇伯主而爲盟想载书亦自有同心推戴之言故书同若鲁郑之未同心是后来事不书公公实未亲往以爲恶失信者非也   邾子克卒【邾子立 克卒距隠元年计五十二年矣仪父与盟时若有二三十歳不应若此髙夀以此知克乃仪父子而仪父自是名非字也】   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詹   郑不朝齐齐人以伯令召而执之也 按召詹至齐而执之是矣不朝齐之説似未必然盖侵宋之事起于詹郑伯盟幽言其故故召而执之尔 胡传书齐人执詹恶齐之词也郑既侵宋又不朝齐詹爲执政盖用事之臣也其见执宜矣而以恶齐何也以责人之心责己则尽道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此春秋待齐之意也   夏齐人殱于遂   胡传殱尽也齐灭遂使人戍之遂之余民饮戍者酒而杀之齐人殱焉春秋书此者见齐人灭遂恃强凌弱非伐罪吊民之师遂人书灭乃亡国之善辞上下之同力也 临川吴氏曰齐桓伯事方兴而以强大吞弱小灭遂而虑遂之遗民不服故遣齐之民戍守其地以无罪灭遂固已失遂人之心矣而齐之戍者或又凌虐其民故遂人积怒而尽杀之 胡传上下同力下与上同力于此举上见上与下同力则在灭遂上见即灭遂谓之上下同力亦可也   秋郑詹自齐逃来【詹时在齐】   胡传谷梁子曰逃义曰逃逃者匹夫之事詹之见执不能以理自明也而反效匹夫之行遁逃苟免越在他国不亦贱乎特书曰逃以着其幸免而不知命之罪也齐桓始覇同盟于幽而鲁首叛盟受其逋逃亏信义矣书自齐逃来又以罪鲁也 属词齐桓同盟于幽郑伯在焉而改歳即书执郑詹必郑人于桓公伯令有未尽从者既又不能正名其罪而缓之使逸岂非创伯之初人情未协有难以深罪者乎故经书之见以力服人者有时而穷也不然桓公管仲爲政而罪人得越境以逃乎当其时鲁侯未至而戍人殱于遂则笔削之意可识矣 季氏私考詹见齐之始伯鲁犹怀疑故逃来以相托书自齐逃来见鲁不当叛齐以爲逋逃主也齐自此治鲁而不治郑以阻挠伯事者在鲁尔此可见鲁不服齐之验矣   冬多麋   五行志刘向以爲麋盖牝兽之淫者时庄公将娶齐之淫女其象先见如此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夏公追戎于济西【济水之西】   胡传此未有言侵伐者而书追戎是不觉其来已去而追之也爲国无武偹启戎心而不知警危道也春秋之意其必未雨而彻桑土闲暇而明政刑 鲁之失不在于追戎之时而在于追戎之前故春秋讥之示弭患于未然之道也   秋有蜮【蜮名短狐含沙射人水中影中辄病者江淮间多有之】   孔氏曰蜮如鼈三足南越妇人多淫其地多蜮时公取齐淫女爲夫人故其象如此   冬十月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公子结媵陈人【宣】之妇于鄄遂及齐侯【桓】宋公【桓】盟【结盖惠】   胡传遂者专事之词 媵程伊川谓鄄之巨室嫁女于陈人结自以其庶女往媵之也 属词公子结以送女于鄄遇齐宋将伐鲁遂与二君盟以求缓师然不免轻以失人矣故卒不免于伐   夫人姜氏如莒【莒必鲁之外姻故托故而往】   冬齐人【桓】宋人【桓】陈人【宣】伐我西鄙   胡传奉词曰伐其称人将卑师少也结方与二国盟则其来伐我何也齐桓始覇责鲁不防所谓失已与人以招冦也 吴氏曰结送已女爲媵而遂与伯主大国盟不恭也是以见伐陈亦以结媵其国人之妇而轻慢伯主故与齐宋同来伐结不知礼而爲私爲公两失欢好礼之不可不谨也如是凡外兵加鲁四境言某鄙后同此   二十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汪氏曰文姜以桓三年至自齐至是盖年六十矣淫姣之行老而弥甚比歳如莒备书不削虽国恶不容讳也   夏齐大灾【天火以夏书连月有灾也】   其志彼来告此往吊也   秋七月   冬齐人伐戎   季氏私考戎在鲁西南而爲鲁患齐爲鲁伐戎示以威而怀以德其亦服鲁之术欤 家氏曰是时周有子颓之乱齐桓爲盟主若罔闻知郑虢以兵讨乱杀子颓王入于王城而齐不能预去年伐鲁今年伐戎大率逐利以自私于王室何有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厉公卒子文公捷立】   张氏曰簒弑窃国之人而春秋终始君之且复记其卒于位所以着乱贼得终王法不行爲世之所由乱也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文姜】薨   黄震氏曰文姜之恶极矣春秋终始以夫人之礼书之实书其事而善恶自见尔   冬十有二月葬郑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