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 第 2 页/共 36 页

胡传输者纳也平者成也郑人曷爲纳成于鲁以利相结解怨释仇离宋鲁之党也公之未立与郑人战于狐壤止焉元年及宋盟于宿四年遇于清其秋防师伐郑即宋鲁爲党与郑有旧怨明矣五年郑人伐宋入其郛宋来告命鲁欲救之使者失辞公怒而止其冬宋人伐郑围长葛郑伯知其适有用间可乘之隙也是以来纳成耳然则善之乎曰平者解怨释仇固所善也输平者以利相结则贬矣曷爲知其相结之以利也后此郑伯使宛来归祊而鲁入其地防郑人伐宋得郜及防而鲁又取其二邑是知输平者以利相结乃贬之也故特称输平 陈氏曰春秋之初鲁宋卫陈蔡爲一党今郑先来与鲁平就合齐鲁之交自此以后鲁合于齐郑而离宋鲁之交矣   夏五月辛酉公防齐侯盟于艾【今沂州西二十五里有艾山即此实鲁地非齐地齐侯至此与鲁盟爲郑结鲁也】   按齐僖方合诸侯以树党故隐公防之盟明年又使其弟年来聘以结之则艾盟齐志也 庐陵李氏曰齐自师尚父十二世至厘公巳称东州之小伯然是时宋亦以先代之后爵居上公方与鲁爲好未可间也故假郑以求鲁鲁一溺于输平之利再狥于艾之歃三诱于祊田之归四惑于不王之告而鲁与齐郑之交固矣   秋七月   胡传四时具而后成歳故春秋虽无事首时过则书一时不具则歳功亏矣既书时又书月者时天时也月王月也书时又书月见天人之理合也   冬宋人取长葛   糓梁曰此其志何也久之也爲围之逾年而取也陈氏曰春秋之初犹以取邑爲重自齐郑入许而后外取邑不复书传曰疆之事一彼一此何常之有书之则不胜故书其重者而巳 张氏曰宋自去冬围长葛经年不解志在必取郑庄不求保其土地人民反交结于鲁爲后日报复之计而委长葛于宋宋殇虽若得志而后日终受郑庄报复蹙国丧师以及其身愚按由此言之郑固奸人之雄而宋亦可谓愚矣   七年春王三月叔姬归于纪   胡传后此叔姬不归宗国而归于酅以全妇道贤可知矣贤而得书亦春秋之法也 程氏曰伯姬爲纪侯夫人叔姬其娣也待年于家今始归娣归不书今书悯其无终也   滕侯卒   胡传滕侯书卒何以不葬怠于礼弱其君而不葬者滕侯宿男之类是巳晋北国也楚南邦也地非同盟而亲往俟其葬滕隣境也宿同盟也讣告虽及而鲁不之恤岂非以其壤地褊小乎怠于礼而不往弱其君而不防无其事而阙其文此鲁史之旧也圣人无加损焉存其卒阙其葬义自见矣卒自外録不卒非外也葬自内録不葬非内也   夏城中丘【今兖州府沂州北有中丘古城】   季氏私考中丘近莒之地莒虽小国而界于东夷隠公之时怒向服鲁则入其国都既又取杞牟娄骎骎乎爲鲁疆之忧矣故城以备之且以爲向之外应也 按此与后此之城郎皆言夏若举首时则夏之二月中时则三月尔即四月亦不得全谓之使民不以时胡氏之説非也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结艾之盟也杜氏曰凡聘皆使卿执玉帛以相存问庐陵李氏曰年之再来齐僖纠合之时也 胡传   兄弟先公之子不称公子贬也僖公私于同母宠爱异于他弟施及其子犹与嫡等而襄公绌之遂成簒弑之祸故圣人于年来聘特变文书弟以示贬焉郑语来盟黒背帅师皆罪其私也   秋公伐邾   左传秋宋及郑平七月庚申盟于宿故公之伐邾爲宋讨 汪氏曰公拒宋而与郑平今郑复与宋盟故惧而伐邾欲以求宋 胡传奉词致讨曰伐按左氏公伐邾爲宋讨也宋人先取邾田故邾人入其郛鲁与仪父则元年盟于昧矣邾人何罪可声特托爲辞説以伐之尔传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鲁爲宋讨非义甚矣而称伐邾所谓欲加之罪者也而不知渝昧之盟不待贬而自见矣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凡周公第二子所食采邑因以爲氏在畿内以爲在今辉县西南二十里之凡城则畿外地矣恐非】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胡传国而曰伐此一人而曰伐见其以徒众也楚丘卫地以归易辞也于楚丘者罪卫不救王臣之患以归者罪凡伯失节不能死于位也 董子曰执天子之使与伐国同罪 汪氏曰裔戎朝于天子王臣虽不以礼貌加之不过失象胥之职特小过尔今王臣御天子之命聘于望国过卫而戎报私怨以兵众劫之彼独不念天子之命乎戎不足责卫人坐视王臣之俘于戎而不能救患尊君之义安在哉此书戎伐非以其执词而与之着其率兵徒之众凌虐王人是横行中国不特无天子而亦无诸夏矣愚按既云戎不足责而又有此説见此事可爲王室忧又可爲诸夏忧也   八年春宋公衞侯遇于垂【垂一名犬丘今曹县东北有垂亭】   髙氏曰殇公尝从州吁之请伐郑以图冯矣州吁诛卫宣公立冯不可不终图而未知宣公之从否故宋卫遇垂以谋郑十年入郑盖垂之谋也 季氏私考宋卫本与鲁爲党以鲁既许平而二国将要齐以絶郑故爲此遇而瓦屋之盟议在此矣其以遇礼见恐泄所谋欲宻其迹尔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祊在今费县东南费县今属沂州】   张氏曰东迁以来诸侯不朝王天子无复廵狩遂各以所近之邑相易此谋始于郑伯输平之时先以祊归鲁以固鲁之好而未敢及许其不惮委先祖所受王邑于人所谓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卒使鲁隐间齐于宋以成败宋入许之计又终得许田于鲁见郑庄爲小人之雄罪之不可胜诛也   庚寅我入祊   胡传郑伯欲以泰山之祊易许田前此来输平者以言请之矣未入地也至是来归祊者其地既输矣未易许也祊近于鲁许隣于郑各以其近者相易用是见郑有无君之心而谓天王不复能廵狩矣用是见郑有无亲之心而敢与人以先祖所受之邑矣 属词言入者公羊曰难也祊在泰山之下去郑逺而近鲁必郑人不能有而后归于鲁也鲁以其民不服故以兵入焉祊归我而许田未易岂非以其难欤 按祊民之不服于鲁必又以祊之近鲁恐其所取之贡赋不若郑前日所取之轻而不乐归之故以兵入之而后祊始爲我有也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宣公卒桓侯封人立   辛亥宿男卒   宿防国而服于宋其卒以尝受地主之供而备礼以吊也胡传春秋之时诸侯凡赴者皆不以名经书其终虽五霸强国齐桓晋文之盛莫不以名者是仲尼笔之也赴不以名而书其名者与鲁通也已通而不名者旧史失之尔未通而名者有所证矣   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衞侯盟于瓦屋【瓦屋即瓦亭盖南燕地而北近于卫者也杜氏以爲周地恐非】   陈傅良曰有参盟然后有主盟然则盟主之兴其亦有感于私党分而约剂乱欤其后盟主不作而诸侯之盟复相参错矣故参盟耆无主之盟也非以三国爲限也但始于宋齐卫之三国故相仍以爲参尔胡传春秋革薄从忠于参盟书日谨其始也 季氏私考是时宋卫一党也齐郑亦一党也宋卫欲致齐以絶郑故爲此盟然齐方雄长山东不爲宋下阳示腹心而巳不逾年而即防防以谋伐宋要盟何益哉按程子以此盟爲与郑絶是也然是时郑庄固挟齐以自强齐亦资郑以纠合故瓦屋虽与宋卫盟而明年宋公不王之罪又发于郑人而齐从之是齐僖阳尊宋卫而隂固郑党苐宋卫自不悟尔   八月葬蔡宣公   程子曰诸侯五月而葬不及期简也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来【今沂水县北有邳乡西有公来山号曰邳来即此此莒地也以爲纪邑者非】   左氏以成纪好也 家氏曰鲁莒自春秋以来有未平之怨怒向服鲁而入其国前此纪人爲之平之今隐公欲降心以消二国之患故及其臣爲盟 胡传莒小国人防者而公与之盟故特言及以见失礼   螟   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汪氏曰传称司空无骇而又帅师出境其爲大夫明矣特未赐族尔 无骇公子展之孙故爲展氏盖卒而后赐氏展氏展禽之先也 胡传未赐族而身爲大夫则称名无骇挟之类是也古者置卿必求贤德不以世官至于三家专鲁六卿分晋诸侯失国出奔者相继职此由也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南氏南仲之后姓也季字也 汪氏曰隐公之立既不禀命于周宰咺祭伯接踵鲁庭而不类见于平王武氏子来求赙又不奔丧防葬及桓王即位又不入觐而奄然王臣之两聘终其世而不遣一介行李造于京师苟曰摄而不君则若何比歳出防诸侯耶春秋録王臣之聘惟隐世最数隐不克终有由矣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   胡传震电者阳精之发雨雪者隂气之凝周三月夏之正月也雷未可以出电未可以见而大震电此阳失节也雷已出电已见则雪不当复降而大雨雪此隂气纵也夫隂阳运动有常而无忒凡失其度人爲感之也今阳失节而隂气纵公子翚之谗兆矣钟巫之难萌矣春秋灾异必书虽不言其事应而事应具存惟明于天人相感之际响应之理则见圣人所书之意矣   挟卒   鲁大夫未赐族者   夏城郎【今鱼台县有郁郎亭盖近宋之地也鲁将北防齐郑伐宋捣其虚故城以备之】   属词春秋之世鲁人日不暇给不能及闲暇以修保障遇有外忧往往城要害以备难如城中丘城郎而后城邑二十一城中城二城西郛二筑邑一或爲惧齐或爲惧晋或备莒邾或帅师而城或强家专邑而城或争外邑而城之故虽非时而不得顾虽得时亦不足称也然冬月兴工爲多而无书秋城者则犹不以盛暑农事方殷时劳民也 庐陵李氏曰郎鲁近邑隐再城之而桓之世三国来战于此庄之世陈蔡之俟亦次于此齐宋以兵窥鲁又宿师于此则郎岂非鲁之要地乎厥后筑台筑囿又皆在此始也犹有警惧之心终也遂爲逰观之地矣   秋七月冬公防齐侯于防【防鲁北鄙近齐之地庄二十九年所城者即其地也以爲宋地者非】   胡传左氏称宋公不王郑伯以王命讨之使来告命防于防谋伐宋也于中丘爲师期也夫始则私相防爲谋于防中则私相盟爲师期于邓终则乗败人而深爲利以取二邑归诸已奉王命讨不庭者果如是乎经之书防书伐而不异其文以此 家氏曰鲁与宋未尝有怨齐与宋爲同盟今鲁防于归祊之利齐背瓦屋之盟将连兵以伐宋内揣有愧而郑适以王命来告故相与假王命以兴师春秋书防于防诛始谋也伯者挟天子以令诸侯实昉于此 季氏私考春秋之初齐郑爲党及六年郑来输平而齐亦结鲁艾之盟年之聘皆爲郑也八年齐虽与宋卫盟瓦屋然亦阳示腹心而已岂真与宋合哉至是将谋伐宋即鲁防防盖先坚鲁党郑之志尔明年与郑盟中丘乃始定议而伐宋之兵举矣此皆郑庄挟冯倾宋之计而齐则协成之者也 按爲周司徒者乃庄之祖桓公父武公而庄盖假借其虚声称王命以恐动隣国尔是时实未尝爲王卿士有王命令伐宋也 张氏曰鲁隐自六年受输平八年入祊志于昵郑而仇宋故外爲平宋之形郑复以不王之罪加于宋则兴兵有名而其义可以招齐矣此防防之谋所以爲明年伐宋之地也左氏见其名而不察其实故録之如此不知郑庄特假此以诳齐鲁尔观繻葛之役则宋殇之不王岂至如郑庄之甚乎 属词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而王臣不出王师不行故但书公防齐郑翚帅师防伐而已   十年春王二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   中丘地临沂水顺流而下可至宋之东鄙自郎而西以逹于菅即宋之西北鄙也翚伐宋由东道入正兵也公败宋由西道入竒兵也盖谋定于此而齐郑以利防鲁苟有俘获尽许归之使专致力尔 汪氏曰防之防鲁始与齐谋伐宋之举至中丘之防复偕郑合谋而决出师之期经备録之着伐宋之兵所由合也此乃直书而义自见者也   夏翚帅师防齐人郑人伐宋   季氏私考翚不称公子犹未爲卿也掌兵日久而不得爲卿翚于此不能无怨望矣憾而能聄者鲜况兵权在其手乎故桓之弑隐翚成之也 资中黄氏曰鲁隐公居摄凡事谦让号令亦往往不行如翚帅师是也无骇入极无骇卒挟卒皆无諡此皆谦不敢自谓爲君所以如此 髙氏曰齐侯郑伯贬称人者齐渝瓦屋之盟郑乃造兵之首春秋深恶之公元年及宋盟宿四年又遇于清和好非一日矣今一旦以兵加之始爲宋谋郑既得郑利今爲郑谋宋又欲得宋利也惟知贪利不复顾义矣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齐郑后期故公独败宋师书败宋未阵也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郜文王第十一子所封即取郜大鼎之郜盖先爲宋取而迁其君于南以爲附庸其地亦在城武当北郜之南谓之南郜僖二十年郜子来朝是也郜故地是爲北郜宋实邑之故鲁取郜与取邑之辞同防宋北鄙邑近缗 胡传内小恶直书而不隐故取郜取防直书而不隐也其不言战而言败败之者爲主彼与战而此败之也皆阵曰战诈战曰败 家氏曰鲁与宋本无纎芥之隙徒以归祊故爲郑所役翚既帅师防二国公复自出奇兵以袭人之虚而取其二邑   秋宋人衞人入郑   髙氏曰宋又连卫以报郑郑幸菅之败而不备故师还及郊宋卫已乘其虚而入之矣   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郑伯伐取之【外黄县东南有戴城今开封府睢州考城县是也】   程子曰戴郑所与也故三国伐之郑戴合攻尽取三国之众其残民也甚矣愚按取之盖取其车徒与辎重也 庐陵李氏曰程子以爲郑戴合攻尽取三国之众此説爲当胡氏谓一举而兼四国恐非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郕近于卫乃卫之与国故齐郑入其国以报衞也】赵氏録疑云程氏此传本説伐宋事非解入郕然知伐宋之非王命则知入郕之非讨违王命矣此书入所以爲不顺之词 庐陵李氏曰郑庄假王命之事自隐之元年以王师虢师伐卫则犹爲王卿士也至三年有交质之恶周巳畀虢公政矣六年郑始朝周而不见礼八年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而郑又以齐朝王九年然后有宋公不王之师而传曰郑伯爲王左卿士是时郑伯实未尝爲王卿士不过矫假以爲报复之私尔十一年之入许传又曰君谓许不共亦假饰之词也卒之败宋入郕入许纳冯之后志得意满而有繻葛之战矣故诸传惟程氏得之左氏得其事而不究其情是爲郑伯之所欺也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滕侯爵国文王第十四子叔绣之后也其国在今兖州府滕县西南 薛任姓本亦侯爵国黄帝裔孙奚仲之后也其国在今滕县东南四十里】属词隐桓庄之世小国之君往往来朝于鲁而鲁未尝往朝大国以当时大国皆齐等故也传言滕薛争长明非旅见隐以摄君卫侯来防葬不敢见而谓隐僣天子之礼受滕薛之旅见非也 啖助曰凡朝聘同时至同行礼则列序之滕侯薛侯是也一前一后不同行礼则各书之谷伯邓侯是也 此只罪滕薛不朝王而朝鲁鲁亦不朝王而受滕薛之朝爲是不必更在旅见不旅见与鲁受朝不报上纒扰也   夏公防郑伯于时来【时来郲也荥阳县东南有厘城郑地也今属开封府郑州】临川吴氏曰郑庄以小利饵鲁隠既与之伐宋爲郑报怨矣又将与之同伐许爲郑益地许与郑接壤齐鲁无与焉者也郑伯以计钩致齐鲁之君而借其兵力吞并小国以利益于已甚哉郑之不仁而齐鲁之不智也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许姜姓男爵国炎帝之后尧时爲四岳周武王封其苗裔文叔于许以续太岳之嗣地在许昌县今开封府许州也】   临川吴氏曰欲得许地者郑之本谋遂破许国者郑之专功特以借齐鲁以同伐齐以国大爵尊爲主兵既入许郑庄阳不有其功而让于齐齐侯以克许非已功而不受乃以让鲁鲁又以克许非己功而不受乃以与郑郑即受之而不辞竟得遂其贪土地之志书入不书灭者许君既奔他国郑虽专有其地而使许君之弟奉其宗庙不絶其祀也故书入以爲犹愈于取其土地而并絶其宗祀者尔 季氏私考许田先王所削于许以赐鲁爲朝宿之地者也故其地在许谓之许田世爲许治而纳贡税焉隐公时必以地逺而不能控制郑利其近已也欲得之且长葛近许而爲宋所取宋恃以能守则郑于许有隙焉故启鲁爲时来之防而连齐以入许许既定而许田复于鲁矣夫郑之归祊但资鲁以爲雠宋之计未言欲得许田也及鲁取郜防获利已厚于是始有取偿许田之意且以报许此郑庄之奸计也鲁于许田本非所急但以其近郑欲索髙价故未即与尔 庐陵李氏曰许与郑爲隣郑庄并吞之志久矣特以三国共伐难于专利故外假存许之义内结许人之心而又使公孙获以钤制许叔则许固郑之内臣矣未几庄公薨许叔因郑乱以入许于是郑许衅复启然齐桓既伯许一从于防盟三从于征伐许之事齐尚谨齐之救许亦至则虽有楚人之围郑人之侵无能爲也及晋伯以后许专心事楚无复中国之顾故晋文围以诸侯晋襄伐以三国悼有荀防之伐平有荀偃之侵以区区之郑一歳而再用兵于许春秋虽狄郑而许亦不能以自存矣故成十五年以后一迁于叶再迁于夷又迁于白羽又迁于容城越二年而灭于郑游速之手是则今日之入许乃后日灭许之开端也然首谋在郑书公以及无亦见公有党恶之非欤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胡传隐公见弑鲁史旧文必以实书其曰公薨者仲尼亲笔也古者史官以直爲职而不讳国恶仲尼笔削旧史断自圣心于鲁君见弑削而不书者盖国史一官之守春秋万世之法其用固不同矣不书弑示臣子于君父有隠避其恶之礼不书地示臣子于君父有不没其实之忠不书葬示臣子于君父有讨贼复讐之义非圣人莫能修谓此类也夫贼不讨讐不复而不书葬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事也以此法讨贼至严矣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 据左氏使营菟裘吾将老焉之説则隠之摄了然矣盖位本非其所有因谗言交搆而始欲还桓也惜乎晩矣 庐陵李氏曰隠公立十一年自六年以前党于宋自六年以后党于齐郑原其即位实由于摄故元年盟仪父其秋盟宋二年盟戎四年遇清春秋皆书及盖隠欲结诸侯以自安也虽然自安而大夫之专迭见于无骇翚帅师之时矣输平以后隐渐得志故伐邾而忘蔑之信伐宋而弃宿之盟入祊入许无所不至而有寪氏之祸使隐公初立上请王命则长幼之义自明君臣之分自定又何必屈已于诸侯委权于大夫以成后日之变哉杜氏以爲让国之贤吾未之见也   春秋事义全考卷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二    明 姜宝 撰鲁桓公【名轨恵公之子隐公之弟弑兄自立諡法辟土服逺曰桓】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属词桓弑君而行即位礼者盖躬负弑逆欲自同于遭丧继位者以欺天下后世也故旧史书即位而孔子之春秋亦因之所谓如其意焉者非也宣同   三月公防郑伯于垂   爲许田也程子曰鲁受祊而未与许及桓弑立故爲防以求之 髙氏曰郑伯知公之簒逆不自安特爲好防将以求赂焉度鲁急于会诸侯必从所欲故也张氏曰公簒立而惧诸侯之讨已欲外结好以自   固郑亦欲乘此机遂求许田故与桓防书公防郑伯言出于郑志所以深罪郑伯也   郑伯以璧假许田   何氏曰言假若暂借之词杜氏曰隐其实不言易祊称璧假若进璧以假田非久易也 此时想祊愿归鲁矣而许田多于祊故加璧 胡传汤沐之邑朝宿之地先王所锡先祖所受私相贸易而莫之顾是有无君之心而废朝觐之礼矣是有无亲之心而弃先祖之地矣故圣人以是为国恶而隠之也其不曰以璧易田而谓之假者夫易则已矣言假则有归道焉又以见许人改过迁善自新之意非止隠国恶而已也其垂训之义大矣 按传中不曰爲桓恶隐之而曰爲国不曰许鲁人而曰许人盖恶不当为桓隠而许迁善之意自可通乎人人其用字之不苟如此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越近垂地】   胡传垂之防郑爲主也故称防越之盟鲁志也故称及郑人欲得许田以自广是以爲垂之防桓公欲结郑好以自安是以爲越之盟夫弑逆之人凡民罔弗憝即孟子所谓不待教命人得而诛之者也而郑与之盟以定其位是肆人欲灭天理化侈放而逾闲检化人类爲禽兽圣人所爲惧春秋所以作无俟于贬絶而恶自见矣 髙氏曰防垂之时桓固欲结郑好以自安然未可保其必信也故又须盟于越而位乃定盖郑既得许田始与公爲此盟也   秋大水   胡传大水者隂逆而与怨气并之所致也桓行逆德而致隂沴宜矣   桓是年大水十三年夏大水庄七年秋大水二十四年秋大水二十五年秋大水宣十年秋大水成五年秋大水襄二十四年秋大水   属词董仲舒曰水者隂气也桓公弑立而好乱三家之所自出庄公国母淫恣不能制宣公簒适成公幼弱而三家之势成至襄公之末季氏益专皆春秋纬所谓隂盛臣逆之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