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集解 - 第 43 页/共 61 页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左氏传郑人患晋楚之故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使疆杨之司恶于宋宋向戌侵郑大获子展曰师而伐宋可矣夏郑子展侵宋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左氏传四月诸侯伐郑己亥齐大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门于东门其莫晋荀防至于西郊东侵旧许衞孙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防于北林师于向右还次于琐围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隧郑人惧乃行成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公谷作京】城北   左氏传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而无成能无贰乎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母蕰年母壅利母保奸母留恶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奬王室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亾氏踣其国家   伊川先生觧郑服而同盟也随复从楚伐宋云同见其反覆   杜氏注亳城郑地   公至自伐郑【谷梁传不以防致盟后复伐郑也】   楚子郑伯伐宋   左氏传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防于萧鱼   左氏传诸侯之师观兵于郑东门郑人使王子伯骈行成甲戌晋赵武入盟郑伯冬十月丁亥郑子展出盟晋侯十二月戊寅防于萧鱼庚辰赦郑囚皆礼而归之纳斥候禁侵掠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广车軘车淳十五乗甲兵备凡兵车百乗歌钟二肆及其镈磬女乐二八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辞曰抑臣愿君安其乐而思其终也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   伊川先生觧诸侯数月之间再伐郑郑之反覆可知郑又服而请防不书郑防谓其不可信也而晋悼公推至诚以待人信之不疑至哉诚之能感人也自此郑不背晋者二十四年   杜氏注萧鱼郑地   刘氏意林防于萧鱼郑伯如防欤则宜以如防书乞盟欤则宜以乞盟书今一皆没之独称防何哉曰春秋嘉善矜不能而成人之美悼公之服郑也有道其信义着于诸侯非一日之积此善之可嘉者也郑伯之欲从中国也亦非一日之积逼于楚之强而未果此不能之可矜者也然则晋之取郑郑之下晋不始于防萧鱼之日其信已在前矣至其防也诸侯以小息中国以小安是乃有贵乎约信者也其义不言而喻不盟而壹故畧其文以见其实盖春秋成人之美之意也故以战伐为事者残人民敝财用未必能下敌也以盟誓为信者繁牺牲费辞令未必能合众也今示以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奬王室而逺人服矣为天下岂可以诈力哉   苏氏曰郑与防也八年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自是晋楚争郑五年之间晋人四以诸侯伐郑楚辄救之晋用知防之谋未尝与楚人战至是楚不能应遂全师以服郑于是郑固与晋二十余年楚不能争虽城濮之克不能过也   公至自防   谷梁传伐而后防不以伐郑致得郑伯之辞也伊川先生觧兵不加郑故书至自防   髙邮孙氏曰春秋书至者或以前事或以后事盖皆择其重者伐郑重于同盟则至以伐防而得郑重于徒伐则至以防盖皆其重也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左氏传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郑人使良霄太宰石如楚告将服于晋楚人执之   杜氏注良霄公孙辄子伯有也   陆氏纂例啖子曰凡称行人而执以其事执也【言为使事】不称行人而执以已执也   襄陵许氏曰书执良霄见楚力尽于是矣   冬秦人伐晋   左氏传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鲍先入晋地士鲂御之少秦师而弗设备壬午武济自辅氏与鲍交伐晋师己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易秦故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谷作邰下同】杜氏注琅邪费县南有台亭   泰山孙氏曰莒背萧鱼之防伐我东鄙围台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公作运】   公羊传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为政尔杜氏注郓莒邑   泰山孙氏曰季孙宿受命救台不受命入郓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専也   武夷胡氏传郓莒邑也遂者生事也入者逆词也大夫无遂事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郓恶季孙宿之专权使公不得有为于其国也或曰古者命将得专制阃外之事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者専之可也曰此为境外言之也台在邦域之中而専行之非有无君之心者不敢为也昭公逐定无正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其所由来者渐矣   夏晋侯使士鲂【公作彭】来聘   左氏传晋士鲂来聘且拜师   襄陵许氏曰晋悼服郑抑楚而聘鲁善持胜矣诗曰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闻   秋九月吴子乗卒   左氏传吴寿梦卒   襄陵许氏曰楚自共王以后不大为中国患者以寿梦緫兵而议其后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左氏传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   公如晋   左氏传公如晋朝且拜士鲂之辱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   夏取邿【公作诗】   左氏传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   杜氏注邿小国也任城亢父县有邿亭   刘氏传邿者何附庸之国也   襄陵许氏曰晋始息民是以楚侵宋不报鲁取邿不讨取无大乱而已   秋七月庚辰楚子审卒   左氏传秋楚共王卒   冬城防   左氏传冬城防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   襄陵许氏曰郑役既息鲁政有裕则知取邿以为利城防以为安而已矣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防晋士匄齐人宋人衞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吴于向   左氏传十三年吴侵楚飬由基奔命子庚以师继之养叔曰吴乗我丧谓我不能师也必易我而不戒子为三覆以待我我请诱之子庚从之战于庸浦大败吴师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防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以退吴人   陆氏纂例赵子曰鲁书二卿志非度也   武夷胡氏传使举上客而叔老并书者以内卿行则不得不书矣季孙宿以卿为介而不使之免叔老介于宿而不敢避盖两失之虽晋人轻其币而敬其使于君命使人之体岂为得哉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夏四月叔孙豹防晋荀偃齐人宋人衞北宫括【公作结】郑公孙虿曹人邾【公作邾娄下同】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左氏传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叔向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邾人先济郑子蟜衞北宫懿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伯游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己未衞侯【公有衎字】出奔齐   左氏传衞献公戒孙文子寗恵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孙蒯入使公饮之酒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大师辞师曺请为之初公有嬖妾使师曺诲之琴师曹鞭之公怒鞭师曺三百故师曺欲歌之以怒孙子以报公公使歌之遂诵之蒯惧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于戚而入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公如鄄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公出奔齐齐人以郲寄卫侯衞人立公孙剽孙林父寗殖相之以聼命于诸侯   杜氏注诸侯之防书孙寗逐衞侯春秋以其自取奔亡之祸故诸侯失国者皆不书逐君之贼也   刘氏意林奔而名者两君之辞剽已立矣而衎不名何耶曰春秋虽乱世君不君臣不臣至于劫夺之祸尚皆有縁而作穷恶极乱犹不为也今剽以公族秉国政交于诸侯有日矣亲逐其君而自取之恶有甚焉故絶其两君之称以见所恶也叔武摄位而郑不名剽簒国而衎不名其不名也同而所以不名异叔武称子而剽称侯称子者让之意也称侯者篡之实也故曰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为春秋者安可弗察也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衞寗殖将死语其子曰吾得罪于君名在诸侯之防曰孙林父寗殖出其君夫所谓诸侯之防则列国之史也诸侯则若晋若鲁是也史则若晋之乗鲁之春秋是也今春秋书衞侯出奔齐而不曰孙林父寗殖出其君者盖仲尼笔削不因旧史之文也欲知经之大义深考旧文笔削之不同其得之矣或曰孙寗出君众所同疾史防书之是也圣人曷为掩奸藏恶不暴其罪而以归咎人主何哉曰臣而逐君其罪已明矣人君擅一国之名宠神之主而民之望也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何可出也所为见逐无乃肆于民上纵其滛虐以弃天地之性乎故衞衎出奔使宗祝告亾且告无罪而定姜曰有罪若何告无春秋端本清源之书故不书所逐之臣而以自奔为名所以警乎人君者为后世鉴非圣人莫能修之谓此类也   莒人侵我东鄙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楚   左氏传秋楚子为庸浦之役故子囊师于棠以伐吴吴不出而还子囊殿以吴为不能而弗儆吴人自臯舟之隘要而击之楚人不能相救吴人败之获楚公子宜谷   冬季孙宿防晋士匄宋华阅衞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左氏传晋侯问衞故于中行献子对曰不如因而定之衞有君矣冬防于戚谋定衞也   襄陵许氏曰衞人立剽非正也而谋定之则正弗胜矣林父在防是以知其谋定剽也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   左氏传宋向戌来聘且寻盟【杜氏注报二年豹之聘寻十一年亳之盟】   刘夏逆王后于齐   左氏传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杜氏注官师刘夏也天子官师非卿也天子不亲昬使上卿逆而公监之】   公羊传刘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刘者何邑也杜氏注刘采地夏名也   泰山孙氏曰刘鲁地   髙邮孙氏曰天子无亲逆之礼逆后则使三公春秋书逆王后者二祭公行得礼而又书之者讥遂事也刘夏之逆则以非三公而讥之也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周王十三其逆后者惟二是知非礼则书之也   武夷胡氏传刘夏何以不称使不与天子之使夏也防姻人伦之本王后天下之母刘夏士也士而逆后是不重人伦之本而轻天下之母矣然则何使卿徃逆公监之礼也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书刘夏而不书靖公是知卿徃逆公监之礼也春秋防姻得礼者常事不书   吕氏曰春秋之世天子诸侯皆无力于为善之意委靡不振亦任之而已尔刘夏士也而使逆后其违   礼而无为善之意可知也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左氏传夏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公羊传其言至遇何不敢进也   吕氏曰救成至遇不敢进也畏齐如此而无强自为善多进善人以立其国之意襄公之不才亦可知也又曰成郛壊而城之苟完而已当世君臣所以为国者如是而已寜有逺虑乎   常山刘氏曰武备不谨城邑见围救患当速乃复畏避公之所为可知矣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由不能救故成郛见壊而城也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左氏传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防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防   襄陵许氏曰政在君则民一民一则国强政在臣则民二民二则国弱鲁自成襄失政大夫并窃国灵齐与邾莒交伐其国不竞甚矣则是无故民分于三桓故也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悼公   三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左氏传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杜氏注传言晋将有溴梁之防故速】警守而下防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髙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髙厚髙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戍衞寗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   公羊传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大夫也曷为徧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赘旒然   谷梁传溴梁之防诸侯失正矣诸侯防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诸侯在而不曰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杜氏注晋悼公逾月而速也溴水名出河内轵县东南至温入河   泰山孙氏曰案三年公会单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陈侯使袁侨如防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言诸侯之大夫此直曰戊寅大夫盟不言诸侯之大夫者鸡泽之防诸侯始失政也至于溴梁则又甚矣溴梁之防政在大夫也政在大夫故不言诸侯之大夫不言诸侯之大夫者大夫无诸侯故也溴梁晋地   髙邮孙氏曰论语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孔子之所谓十世则隠桓之时也所谓五世则宣成之时也春秋始隠桓天下之礼乐征伐出于诸侯而王道絶矣宣成以前诸侯之大夫尚多称人宣成以后鲁宋齐晋蔡卫陈郑八国之大夫防盟侵伐名氏悉书无复更称人者于时六卿専晋三桓擅鲁齐之政出于崔髙卫之政归于孙天下诸侯之国政无不在于大夫者孔子伤之始于隠桓而春秋作隠桓至于襄昭凡十世矣   苏氏曰牡丘之防诸侯既次于匡书曰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鸡泽之防诸侯既盟而陈侯使袁侨如防书曰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今诸侯既防将使大夫盟髙厚髙厚逃归则书曰豹及诸侯之大夫盟可矣独书曰大夫盟何也荀偃怒而使大夫盟髙厚欲以强服诸侯则政在大夫也自是晋政在六卿故独书大夫盟言无君也   武夷胡氏传上二年春正月防于向十有四国之大夫也夏四月防伐秦十有三国之大夫也冬防于戚七国之大夫也此三防皆国之大事也而使大夫皆専之而诸使皆不与焉是列国之君不自为政弗躬弗亲礼乐征伐已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没晋平初立无先公之明也君若赘旒而大夫张亦宜矣岂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恶积于至微而不可揜常情忽于未兆而不预谋荀偃怒大夫盟而晋靖公废赵籍韩防魏斯为诸侯之势见矣有国者谨于礼而不敢忽此春秋以待后世之意也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