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折诸 - 第 14 页/共 71 页

汝为惠公来求杀余   惠怀无亲外内恶之晋之舆论则然然已继世君国重耳刺怀于髙梁寜免于簒解免之辞全在责寺人披一语张西铭曰重耳兄也夷吾弟也攘晋而又使人求杀之弟道先絶能使其兄无报哉   除君之恶惟力是视   真西山曰丁公为项羽将私逸汉王终以被戮汉景帝为太子召卫绾绾不往以此见褒披事献惠时知有献而不知有重耳及文公既立即吾君也有难而不以告岂得为忠披可谓知君臣之义矣   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   晋文纳怀嬴乱叔侄之伦论者屡讥之然怀嬴文嬴皆穆姬之女于文公皆甥也中表伦次之乖似其罪稍轻而未之议及周天子称同姓诸侯皆曰伯父叔父异姓皆曰伯舅叔舅谦词耳岂行序真有不必问者乎汉惠帝以张敖女为后鲁元公主之女于帝为甥成帝以许嘉女为后恭哀后之侄于帝为姑朱子纲目皆书以表之帝尧厘降二女于舜説者亦有几世祖姑之疑天家妃匹未可以常情拟也   晋侯之竖头须   韩诗外传晋文公过曺里鳬须从因盗重耳藏而亡重耳无粮馁不能行介子推割股以食重耳然后能行   文公妻赵衰   吴其琰曰叔隗季隗女兄弟也而伯儵叔刘季隗所出赵衰已取叔隗归国后文公复以伯儵叔刘妻衰生同括婴齐是始为僚壻而后复为甥舅春秋时之婚配诚有不可解者杜注孔疏皆未及特表之   介之推不言禄   孔武仲曰之推不言禄亦不忘禄也文公有王事未暇论功遂以为上下相防削迹而去推之用心亦已狭矣孔孟之去其国皆不欲速所以为厚也而推以小忿一絶其君封而谢之卒逃以死此皆怼极怨溢而不知其言行之悖也士之始欲有为而不得乃文其迹以遂其名如推者多矣夫窃人之财谓之盗而窃名者庸非盗乎   献公之子九人惟君在矣   杨稷曰汪藻浮溪文粹为隆祐太后告天下手书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云云勅下见者感泣以为建炎中兴之助   以绵上为之田   顾亭林曰杜氏曰西河介休县南地名绵上水经注石桐水即绵水出介休县之绵山北流迳石桐寺西即子推祠也汉魏以来传有焚山之事太原上党西河雁门之民至寒食不敢举火石勒禁之而雹起西河介山平地三尺前史载之无异辞然考之于传襄十三年晋悼公搜于绵上治兵此必近在国都之内又定六年赵简子逆宋乐祁饮之酒于绵上自宋如晋其路岂出于西河介休乎况文公之时霍山以北大抵皆狄地与晋都逺不相及今翼城县西亦有绵山万泉县南二里有介山汉书武帝纪诏曰朕用事介山祭后土皆有光应正是其地雄传三月将祭后土乃帅羣臣横大河凑汾隂既祭行游介山回安邑顾龙门览盐池陟西岳以望八荒水经注亦引此谓晋太康记及地道记并言子推隠于是山而辨之以为非可见汉时已有二説矣   又   亭林又谓之推既隠而死乃以田禄其子史记云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环绵上之山封之以为推田号曰介山则受此田者何人乎愚按越语环防稽三百里以为范蠡地蠡泛五湖不反勾践以此封之晋文之封介山亦是此义古人葢有名地以旌遗徳者   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   愚庵曰郑众贾逵以二叔为管蔡此解不易马援以为夏殷叔世杜氏从之误也   文之昭也 武之穆也   酒诰乃穆考文王是文王实为穆也访落率时昭考是武王实为昭也穆所生者昭故管蔡十六国为文之昭昭所生者穆故邘晋四国为武之穆朱子与陆子书主此意   先后其谓我何寜使诸侯图之   晁旡咎曰襄王之于待其亲者亦厚矣唐太宗与建成争立太宗始造唐者也虽欲不有天下其舍诸难起而避之必有求而立之者何至援弓矢戕骨肉乎周之所以益弱而愈存虽文武之泽未竭亦其子孙义有以维之也   王出适郑处于汜   疏郑之境南近于楚西近于周王处于汜及楚伐郑师于汜皆南汜在襄城县南秦晋围郑秦军汜南则为东汜在中牟县南   又   汝水经注汝水又东南迳襄城县故城其城南对汜城周襄王出郑居汜即此城也京相璠曰襄王居之故曰襄城今置闗其下   好聚鹬冠   蔡邕独断建华冠以铁为柱卷贯大珠九枚形制似缕簏左传郑子臧好聚鹬冠是也天地五郊舞者服之   又   萧齐文惠太子长懋性奢丽织孔雀毛为裘光彩金翠过于雉头髙帝过太子东田苑见其弥亘华逺大怒谯责   不得其守国不可得也   郦食其从汉髙帝攻陈留曰臣善其令请得使之为足下内应遂入夜与同宿杀令而纳沛公兵与礼至同防   同姓也故名   晋灭虞虢韩魏齐灭纪楚灭防皆同姓而卫侯燬独名济南马氏曰邢周公之后卫之视邢则为同姓鲁之视邢则为同宗灭同姓春秋恶之灭同宗鲁之春秋恶之故生而书名春秋仅见愚按卫与邢皆有狄难齐桓公一城楚丘一城夷仪以封之今桓公之骨未寒而两国竞起兵争至夷其宗社不顾姬宗所同出卫燬之恶尤仁人所恶诸侯不生名卫燬之心死乆矣书名之诛不于此而谁施乎   求诸侯莫如勤王   大哉狐偃之善谋也其佐晋文定霸功亚夷吾所不及者纯襍之间耳终春秋之世晋之臣有大功者三狐偃劝纳襄王韩厥定都新绛与魏绛和戎也   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   史记轩辕之时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乃修徳振兵教熊罴貔貅防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志括地志阪泉今名黄帝泉在妫州怀戎县东五十六里   夏四月丁巳王入于王城   前人论传以此事为疑曰王居郑既来告鲁何独入王城不告晋之纳王必在城濮之后天王自郑之汜下劳晋侯于践土诸侯既皆朝王遂不复告王入耳杀叔带亦是防温时事左氏错简云云按战城濮防温为僖二十七八年事去晋文纳王隔越三年或四年传于搜被庐时歴叙文公致霸之由首曰定襄王再曰伐原城濮之胜全以勤王义声丕振以致人心豫附若先胜楚而后纳王情势颠倒必不其然且文之胜楚虽倚齐秦兵力之助穆之于文分居尊列纳王之役既辞秦师而独行践土列名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盟府卫祝鮀诵之于定四年臯鼬之防与僖二十八年经文符合越一年而盟翟泉秦小子慗又在列矣经传皆明明可考独其诛带纳王之时鲁方睦楚而讐齐于晋之交犹未合襄王颠沛草莽告出而不及告入经文所以阙书亦可叅观而得当日情事之实严启隆之说亦然且谓天王狩于河阳今温县现有河阳驿盖开止最好驳丘明前评似因严说而起相为附和夫襄王居汜在僖二十四年防温为二十八年畿内旷年无王与子朝之乱不相上下然传于搜被庐时厯叙经传皆明明可考温为畿内近地晋襄初立而求诸侯亦因王在温而徃朝并非奔汜独其诛带与在温一气云云   晋于是始启南阳   水经注晋地自朝歌至中山为东阳朝歌以南至轵为南阳故应劭地理风俗记云河内殷国也周名之为南阳晋始启南阳秦始皇改曰修武按韩非书秦昭王越长平西伐脩武脩武之名乆矣韩诗外传武王伐纣勒兵于甯更名曰脩武此河北之南阳也若楚之南阳则在宛叶间秦所置郡汉光武所生也孟子一战胜齐遂有南阳则又在齐鲁之界今兖州鱼台有南阳镇   秦晋伐鄀   秦穆公既纳惠公则输之粟既纳文公则偕之伐鄀助之胜楚又与之围郑迨听烛武之説始私与郑盟而戍焉而晋人河上之役则辞秦师而下以专纳王之勋践土之盟独受侯伯册命后袭败之于殽复拒公子雍而败之于令狐皆晋人之谲也文公身没犹能以谲贻之后人晋人虎狼此语不出于他人而出于晋臣之口可畏哉   晋赵衰以壶飱从径   晋乘举原令云文公出亡箕郑挈壶飱从迷失道与公相失饥而不敢食及反国举兵攻原拔之公曰是轻饥馁之患而必全壶飱是将不以原叛乃使为原令吕览作七日而原不下与三日异   又   澹台子羽行不由径子余乃先之子羔之不窦不逾皆是道也径字连上句读正与由正路示周行相悖傅士凯以为宜属下句甚无谓   防子不祀祝融与鬻熊   鬻熊为周师自文王以下问焉受封为楚祖汉艺文志道家者流有鬻子二十二篇   我先王熊挚有疾   楚世家熊渠卒子熊挚红立挚红卒其弟弑之代立曰熊延谯周古史熊渠卒子熊翔立翔卒长子挚有疾少子熊延立史言弑不合宋均注乐纬云熊挚有恶疾不得为后别居于防为楚附庸   楚成得臣鬬宜申帅师灭防   江水经注江水又东南迳防城南注跨据川阜西北皆枕深谷东带乡溪南侧大江熊挚始治巫城后疾移此葢防徙也服防曰在巫之阳秭归乡矣   公以楚师伐齐   鲁桓公薨于齐庄公于齐仇也齐桓公使髙子定鲁难僖公于齐徳甚深矣乃庄则娶于仇国且如齐纳币如齐观社全忘其不共之义僖公于桓之九合殆无防不与桓公死五公子争立宋襄伐齐以立孝公鲁独救齐是助四公子为难矣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徳而鲁独不预庄僖父子其于徳怨之道悖缪若是至是如楚乞师以楚师伐齐取谷鲁颂曰荆舒是惩谓僖公尝与召陵之师而称之窃谓閟宫之诗人讽也非颂也   有齐怨不废丧纪   此为齐孝公卒嗣位者弟昭公潘也史记世家言潘因卫公子开方杀孝公子自立而传不详公谷皆无传开方者管仲临死以语桓公列诸竖貂易牙者也其乱齐之效乃在孝公之终绵延逮于懿惠故核而补之   靖诸内而败诸外   大臣有蔽贤之诛又有举非其人之罚以子文之忠而失之于子玉荐贤自代者不亦难哉管仲疾亟桓公与之歴论鲍叔诸人皆以为不可然齐寔无人敬仲无如何也子文以靖国取子玉即蒍贾亦未尝不以是许之惜其非晋文之敌一战而蹶殆所谓长于治国短于驭戎者文公闻其死而喜形于色盖较诸防吕臣之徒相迳庭矣   过三百乗其不能以入矣   东坡志林蒍贾论子玉不能过三百乗而却克自谓不如先大夫请八百乗将以用寡为胜抑将以多为贤也如淮隂侯言多多益善是用多亦不易古人以兵多而败者不可胜数如王寻苻坚哥舒翰者多矣子玉刚而无礼少与之兵或能戒惧而可不败耶   説礼乐而敦诗书   王世懋曰自古豪杰之兴固存之道在迹前人之所以亡者而反之隂冀既以乱诛三卿族惴不自保而魏犨介推之徒日忿忿于劳之不酬狐偃最亲功最大晋国之元帅舍偃谁归文公以为是隂冀之续非靖乱之图也公之意葢黙病焉而不可以示人而衰也知之礼乐诗书之言进帅定而晋国之乱靖矣城濮之役不幸縠卒而下军之佐先轸诈谋力战士也岂复有礼乐诗书之好超五阶而登之将其时衰不在行与则文公之意可知也左氏不知而为之辞曰上徳也何其辞之矛盾也文公两庸旧卿以靖晋国衰也逡巡退让为原大夫逮夫国是既定卿族渐落徐起而代之能以文公用人而又能以其身自用宜其长有禄于晋国哉   徳义利之本也   金仁山曰晋文公勤王以示义伐原以示信大搜以示礼所谓五霸假之也然霸图犹有此后世并此无之矣晋文之霸子犯先轸之谋居多先轸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之説己不如管仲二不可之言惟子犯诗书义之府礼乐徳之则其言为精而又曰徳义利之本则皆霸佐之心矣夫有恩则有怨救宋固报施也至于分曺困卫报怨亦已甚矣晋文谲而不正信哉   二年欲用之   钟伯敬曰于欲用之可矣乎见伯者急欲自见之意齐桓初年屡欲从事于诸侯管仲止之文公初年屡欲用其民子犯止之句践生聚之后屡欲伐吴范蠡止之皆去其功名自喜之气然后一举而功见名立   作执秩以正其官   执秩之官在汉为主爵后世为典铨今为选司是也   一战而霸   叙晋文致霸之由此一则抵外传齐语一篇狐偃晋之管仲也孙叔敖佐庄治楚略见于邲之战随防数语中百里奚治秦则有史记赵良见商君之説伍员范蠡各治其国吴越春秋详载之皆列国霸佐之功业表表者也   又   李竹湖曰晋楚之争乃闗夷夏之盛衰非系两国之得失春秋抑楚之深故予晋之亟桓文虽并称文固非桓匹也桓公蓄威二十余年始能向楚文公一驾而城濮之功多于召陵桓公屡盟防晚嵗始致胙于宰周公文公再合而温之事敏于葵丘桓公终身与诸侯周旋防鄄失鲁盟幽失卫首止失郑葵丘失陈文公三防大侯小伯无有不至其得诸侯又盛乎桓公而曰文非桓匹何也文公之功多乎桓公罪亦多乎桓公者也事速乎桓公义先坏乎桓公者也桓公得江黄而不用于伐楚文公则致秦以与楚争楚抑而秦兴矣此桓公之不肯为也桓公防则不迩三川盟则不加王人文公防畿内则抗矣盟子虎则悖矣此桓公之所不敢为也桓公寜不得郑不纳子华惧夫奬臣抑君不可以训文公为元咺执卫侯此又桓公之所不忍为也夫子正谲之辩不深切着明哉   左传折诸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七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僖公   称舍于墓师迁焉   洪容斋曰晋文围曺称舍于墓因其凶而攻之遂入曺燕将骑刦攻齐即墨田单纵反间言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燕军乃尽掘之齐人望见涕泣遂败燕晋燕之用计同而成败异者晋但舍于墓阳为若将发冢故曺人惧而燕则真为之以激怒齐人适堕田单之谋耳   使问且视之病   按此处且视之句病字句谓其材既无足用而后将杀之也   杀颠颉以徇于师   晋文公从亡五人外传又称贾佗及反国赏从亡而不与则有介之推晋乗又加以陶叔狐就五人中狐赵胥居三士之列心膂是毗犨与颉实羁靮股肱之臣也卫蒯瞆得国犹与浑良夫为三死之盟侯君集导承干以畔唐太宗始泣而诛之报旅馆盘飱之与报道途宣力也孰亲孰逺晋乗又载狐偃对君信赏必罚法行所爱于是田于圃陆日中为期颠颉后期文公陨涕而斩其脊同于刘昌守寜陵戮后顾之甥也晋之君臣于是少恩矣   使宋舍我而赂齐秦   王樵曰晋欲战而齐秦未可与汉追项羽而信越不至此正事机不可忽汉用张良计捐梁楚地许信越使自为战正晋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意也   楚子入居于申   林氏谓楚有图北方之志其君多居于申大合诸侯又在焉元凯曰申在方城内故言入愚按英武之主遣大将发重兵往往身居近域以为之声援秦昭王使白起战赵长平则身至河内司马文王使钟防伐蜀则身至关中一以惧敌强而济师一以防功成而外叛楚子入申窥中夏之志不小矣知难而退姑避晋人之锋此又一道也   晋侯在外十九年矣   朱愚庵曰注晋侯生十七年而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年矣按晋世家重耳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贤士五人献公即位重耳年二十一奔狄时年四十三归晋年六十二此注云云与史全不合何也岂他有所据耶抑误以得士之年为出亡之年耶   执宛春以怒楚   贾似道拘留郝经于真州速元主之怒以亡宋先轸之防若先启之胜负悬殊在能战不能战之分也余説详于兵交使在其间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