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衍义补 - 第 73 页/共 184 页
臣按:郑玄注《周礼》四望有五岳、四镇、四渎,后世祀典止有五岳、四渎而无四镇,至是始祀之,而又以冀州霍山为中镇,是为五镇。
唐武后万岁通天元年封华岳为金天王,玄宗开元十三年封东岳为天齐王,天宝九载封中岳为中天王、南岳司天王、北岳安天王,十六载封四渎俱为公,十八载封四海俱为王、五镇俱为公。
张栻曰:“古者祭山川,山川所以为灵者,以其气之所蒸能出云雨润泽万物,故为之坛、立之祝史、设之牲币,所以致祷祠之实而交孚乎隐显之际,诚之不可掩如此。后世固亦有山川之祠而人其形、宇其地,则其失也久矣。”
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加五岳以帝号,东岳曰齐天仁圣帝、南岳曰司天昭圣、西岳曰金天顺圣、北岳曰安天元圣、中岳曰中天崇圣。
陈淳曰:“泰山在唐封为天齐王,宋朝以东方主生,加仁圣二字封帝,帝只一帝而已,安有山而谓之帝?今立庙俨然人形貌,垂旒端冕,衣裳而坐,又立后殿于其后,不知又是何山可以当其配而为夫妇耶?泰山鲁封内,惟鲁公可以祀,今隔一江一淮与南方地脉绝不相干涉,而在在州县皆立东岳行祠,亦失于讲明之故。”
臣按:有此天地即有此山川,有此山川则有所以主之者,是则所谓神也。世俗乃以三月二十八日为岳神初度之辰,呜呼,自天一生水凝而为山,其所以凝而成形也亦有时日耶?此无稽之甚也。甚者惑于释氏地狱之说,谓人死其魂皆必经岳祠拷掠而有二十四案之像,其说尤为不经,乞下有司屏除,毋俾得以惑世欺民。
国朝洪武三年,太祖皇帝诏略曰:“永惟为治之道必本于礼,考诸祀典,如五岳、五镇、四海、四渎之封起自唐世,崇名美号历代有加,朕思之则有不然。夫岳、镇、海、渎皆高山广水,自天地开辟以至于今,英灵之会皆受命上帝,幽微莫测,岂国家封号之所可加?渎礼不经,莫此为甚。夫礼所以明神人、正名分不可以僭差,今命依古定制,凡岳、镇、海、渎并去其前代所封之号,止以山水本名称其神。”
臣按:我圣祖此诏可谓考诸三王而不缪,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一涤千古之缪,臣知上帝在天之灵必有以简在于冥冥之中,而山川鬼神亦莫不各受其职矣。百年以来雨旸时若,物阜民安,国祚万年之灵长,端有在于兹矣。(以上山川之祀)
太祖皇帝敕封鉴察司民城隍,制词曰:“帝王受天明命,行政教于天下,必有生圣之瑞、受命之符,此天示不言之妙而人见闻所及者也。神司淑慝为天降祥,亦必受天之命,所谓明有礼乐、幽有鬼神,天理、人心其致一也。朕君四方,虽明智弗类,代天理物之道实罄于衷,思应天命,此神所鉴而简在帝心者。君道之大,惟典神天,有其举之承事,惟谨某州城隍,聪明正直,圣不可知,固有超于高城深池之表者,世之崇于神者则然,神受于天者盖不知也。兹于临御之初与天下更始,凡城隍之神皆新其命。”
臣按:城隍之名不经见而史亦不书,惟唐李阳冰有当涂县城隍庙记,阳冰唐开元以后人,则在唐已有矣。因其名而求其义,伏读圣制所谓“超于高城深池之表”则是神之司乃城隍之主者。夫天地间有一物则有一神,山林有山林之神、川谷有川谷之神,聚一方之民而为高城深池以卫之,必有所以主之者,此城隍之神所以神欤?国初承前代之旧,洪武元年皆加以封爵,府曰公、州曰侯、县曰伯,三年诏革去封号,止称某府某州某县城隍之神,是年六月二十一日又降旨各处城隍庙屏去闲杂神道,越二日又降命各府州县城隍庙宇俱如其公廨,设公座笔砚如其守令,造为木主,毁其塑像,舁置水中,取其泥涂壁,绘以云山,其在两庑如之。京师既以其神祔享于山川坛,又设为庙宇,命京尹主其祭,府州县者守令主之,新官到任则俾其与神誓。按《周礼》有司民之祭,今国初诏封其神为鉴察司民,意或有取于此欤?制词有云“明有礼乐,幽有鬼神”,盖置守令以治民生于昭昭之际,设城隍以司民命于冥冥之中,而加之以鉴察之名,而又俾有司到任之初特与神誓,盖又付之鉴视纠察之任,使有民社者不敢以非礼厉吾民也。我圣祖主典神人,兼用礼乐,鬼神以为治,幽明之间各受其职,其所以克相上帝、宠绥万方者至矣哉。城隍与山川皆土地之属也,国家祭祀以之附山川,故此以附之山川之祀之后云。(以上城隍)
《诗大雅皇矣》诗曰:是类是祃。
朱熹曰:“类,将出师祭上帝也。祃是所征之地而祭始造军法者,谓黄帝及蚩尤也。”
章如愚曰:“《汉书》称高祖祠黄帝、蚩尤于沛庭,管仲称蚩尤作剑戟,《史记》称黄帝与蚩尤战于阪泉,岂军法之兴始于此,故后世祭之欤?”《春秋》:庄公八年春王正月甲午,祠兵。
《公羊传》曰:“祠兵者何?出曰祠兵、入曰振旅,其礼一也,皆习战也。”
何休曰:“祠,兵祭也。左氏作治兵,盖礼兵不徒使,故将出兵必祠于近郊,陈兵习战,杀牲飨士卒。”
臣按:此经传言祠兵之始。先儒谓何氏解祠兵有二义,一则祠其兵器,后世祭旗节始此;一则杀牲享士卒,后世犒赏士始此。《礼记王制》:天子将出征,祃于所征之地。
郑玄曰:“祃,师祭也,为兵祷。”
臣按:祃者,师祭之名,朱熹解《诗》谓至所征之地而祭始造军法者。夫至所征之地而既有其祭,则夫无事之时必有其祠可知矣,况郑玄止谓为师祭,则又不但出而祭之也。
《唐百官志》:节度使辞日赐双旌双节,行则建节立六纛,入境筑节楼,迎以鼓角。宋朝有六纛,旌节门旗受赐藏之公宇私室号节堂,朔望次日祭之号衙日,盖有旌节则有神祀。
臣按:后世六纛之名与祀始见于此。我朝于山川坛侧设为旗纛神祠,每岁春秋遣旗手卫官致祭,又命凡天下军卫皆为立祠,其牲牢品物一与社稷同,霜降日将臣祭享,所有旗帜收贮其中,遇有征行则取旗以祭,班师则仍以归藏焉。京师所祭之神旗头大将六纛六神、五方旗神,主宰战船、金鼓、角、铳炮、弓弩、飞枪、飞石之神,及陈前、陈后神祇,五猖等众外,卫所祭则总曰军牙六纛之神。夫行军以旗帜为主而六纛者旗之大,故以是名祭云。(此言旗纛之祭)
《周礼》:大宗伯以血祭祭五祀。司服,祭社稷五祀则希冕。《曲礼》:天子、诸侯、大夫祭五祀,岁遍。
《月令》:春其祀户,祭先脾;夏其祀灶,祭先肺;中央土(季夏)其祀中溜,祭先心;秋其祀门,祭先肝;冬其祀行,祭先肾。孟冬腊五祀。
陈祥道曰:“五祀见于《周礼》《礼记》《仪礼》,杂出于史传,《月令》以为门、行、户、灶、中溜,《白虎通》则以为门、井、户、灶、中溜。夫《周官》天子亦止于五祀,《仪礼》虽士亦用五祀,则五祀无尊卑隆杀之数矣。门、户,人所资以出入者也;中溜,人所资以居者也;灶、井,人所资以养者也。先王之于五者不特所资如此,而又事有所本、制度有所兴,此所以祀而报之也。中溜,土之所用事,故祀于中央;灶,火之所用事,故祀于夏;井,水之所用事,故祀于冬;户在内而奇阳也,故祀于春;门在外而偶阴也,故祀于秋。两汉、晋魏之立五祀,井皆与焉,特隋唐参用《月令》之说五祀祭行,唐天宝以后亦祀井不祀行,然则行神亦特襜于始行而已,非先王冬日之常祀也。”
臣按:《周礼》《仪礼》虽有五祀之名而无其目,《月令》所谓门、行、户、灶、中溜,《白虎通》则无行而有井,汉及魏晋以来皆祭井不祭行,自郑玄有凡祭五祀于庙之文,隋唐以来皆以时享祖宗时并祭之。本朝于四孟享太庙各祭其一,于春祭户、夏祭灶、秋祭门、冬祭井、季夏土旺日祭中溜,又于岁暮享庙命官兼祭五祀,盖本《月令》腊享五祀也。又每遇亲王来朝、之国皆设祭于承天门外,虽曰门祭,然即古人鸑行之祀也。是则本朝五祀盖兼用《月令》《白虎通》之文欤。(以上五祀之祭)
《祭法》:王为群姓立七祀,五曰泰厉。诸侯为国立五祀,五曰公厉。大夫立三祀,一曰族厉。
郑玄曰:“泰厉者,谓古帝王无后者也,此鬼无所依归,好为民作祸,故祀之也。公厉者,谓古诸侯无后者,诸侯称公,故曰公厉。族厉者,谓古大夫无后者鬼也。族,众也。大夫众多,其鬼无后者众,故曰族厉。”
《春秋左氏》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臣按:厉祭自三代以来有之,本朝洪武三年命天下京都、王国、府州县于城北郊各立厉坛,颁祭厉及告城隍文与坛式于天下,每岁三祭,春清明、秋七月望、冬十月朔也。在内命京尹主祭,在外则守令主之,先期牒城隍神,至日祀以为主,其祭文略曰:“普天之下,后土之上,无不有人,无不有鬼神。人鬼之道,幽明虽殊,其理则一,故天下之广、兆民之众,必立君以主之。君总其大,又设官分职于府州县以各长之,各府州县又于一百户内设一里长以统领之,上下之职纲纪不紊,此治人之法如此。天子祭天地神祇及天下山川,王国各府州县祭境内山川及祀典神祇,庶民祭其祖先及里社土谷之神,上下之礼各有等第,此事神之道如此。尚念冥冥之中无祀神鬼,昔为生民未知何故而殁,其间有遭兵刀而横伤者,有死于水火盗贼者,有被人取财而逼死者,有被人强夺妻妾而杀死者,有遭刑祸而负屈死者,有天灾流行而疫死者,有为猛兽毒虫所害者,有为饥饿冻死者,有因战斗而殒身者,有因危急而自缢死者,有因墙屋倾颓而压死者,有死后无子孙者,此等鬼魂或终于前代或殁于近世,或兵戈扰攘流移于他乡,或人烟断绝久阙其祭祀,姓名泯没于一时,祀典无闻而不载。此等孤魂死无所依,精魄未散,结为阴灵,或倚草附木,或作为妖怪,悲号于星月之下,呻吟于风雨之时,凡遇人间节令,心思阳世,魂杳杳以无归,身堕沈沦,意悬悬而望祭,兴言及此,怜其惨凄,故敕天下有司依时享祭。在京都有泰厉之祭,在王国有国厉之祭,在各府州有郡厉之祭,在各县有邑厉之祭,在一里又各有乡厉之祭,期于神依人而血食,人敬神而知礼,仍令本处城隍以主此祭。”兹盖我圣祖之宸翰也,天命圣祖为人神主,其于生民之休戚固已周尽,而于鬼神之情状亦无或遗,此幽明之间所以各得其所而致天下于隆平之域也。(以上厉祭)
《礼记郊特牲》: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蜡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啬而祭司啬也,祭百种(司百谷之种之神)以报啬(报其教民稼穑之功)也。飨农(古之田畯有功于民者)及邮(邮亭舍)表叕(标表田畔相连叕处,造为邮舍,田畯居以督耕者)、禽兽(谓猫、虎),仁之至、义之尽也。古之君子使之必报之,迎猫为其食田鼠也,迎虎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为猫、虎尸而迎之)也。祭坊与水庸(防,堤也,蓄水亦以障水;庸,沟也,受水亦以泄水),事(为农事之备)也。曰(祝辞):“土反其宅(土安则无崩圯),水归其壑(水归则无泛溢),昆虫(谓螟蝗之属)毋作(起也),草木归其泽(不得生耕稼之土也)。”
郑玄曰:“八蜡,先啬一、司啬二、农三、邮表叕四、猫虎五、坊六、水庸七、昆虫八。伊耆氏古天子号也,或云即帝尧。”
张载曰:“八蜡,先啬一、司啬二、农三、邮表叕四、猫虎五、坊六、水庸七、百种八。百种,百谷之种也。旧说以昆虫为八,昆虫是为害者,不当祭。”
陈祥道曰:“蜡之为祭,所以报本反始、息老送终也。其服,王玄冕而有司皮弁、素服、葛带、榛杖,其牲体篸辜,其乐六乐而奏六变,吹《豳颂》,击土鼓,舞兵舞,飖舞,其所致者川泽、山林以至土祇、天神莫不与焉。则合聚万物而飨之者,非特八神也,而所重者八,以其尤有功于田故也;其神之尊者非特先啬也,而主先啬以其始有事于田故也。郑氏谓,先啬若神农、司啬、后稷是也。农,田畯也。邮表叕,田畯所以督约百姓于井间之处也,《尔雅》曰:‘畯,农夫也。’然则蜡之八神则先啬也、司啬也、百种也、农也、邮表叕也、禽兽也、坊也、水庸也。古者蜡则饮于学,党正属民饮酒于序是也,既蜡则腊先祖五祀于庙,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是也,然则腊亦谓之蜡矣。”
臣按:八蜡之名,郑玄所叙者有昆虫而无百种,张载谓昆虫不当祀而以百种足其数,陈祥道则以猫虎为禽兽,窃观下文所谓主先啬、祭司啬、祭百种、祭坊与水庸、飨农及邮表叕禽兽,曰主、曰祭、曰飨其文各不同,盖主者以之为主,司啬与司谷种及坊与水庸之神则所致祭者焉,然所以主其祭者则先啬也。若夫所谓古者田畯之官及邮表叕督耕之处,与夫食鼠食豕之禽兽则有功于稼穑者,故从而索飨之也,所谓迎猫为其食田鼠、迎虎为其食田豕,所以释其飨禽兽之故,则陈氏以迎猫虎为禽兽者良是也。然禽兽不止猫虎,凡食为除所以害稼穑者皆在其中矣,所谓昆虫者特见祝辞中语昆虫祝其毋作者,恐其起而害稼也,其不当祭明矣。八蜡之名,当以陈氏为正。
八蜡以记四方。四方年不顺成,八蜡不通以谨民财也。顺成之方,其蜡乃通以移民也,既蜡而收民息已,故既蜡君子不兴功。
陈澔曰:“记四方者,因蜡祭而记其丰凶也。蜡祭之礼列国皆行之,若其国岁凶则八蜡之神不得与诸方通祭,所以使民知谨于用财不妄费也。移者,宽纵之意。盖岁丰则民财稍可宽舒用之也,既蜡之后收敛积聚,民皆休息,不兴起事功也。”
《杂记》:子贡观于蜡,孔子曰:“赐也,乐乎?”对曰:“一国之人皆若狂,赐未知其乐也。”子曰:“百日之蜡,一日之泽,非尔所知也。”
苏轼曰:“迎猫则为猫之尸,迎虎则为虎之尸,近于优所为,是以子贡言一国之人皆若狂也。”
陈澔曰:“党正属民饮酒,始虽用礼,及其饮食醉饱则亦纵其酣畅。孔子言百日劳苦而有此蜡,农民终岁勤动,今仅使之为一日饮酒之欢,是乃人君之恩泽。非尔所知,言其义大也。”
臣按:大蜡之祭,三代已有之,在周之前夏曰嘉平、殷曰清祀,而在周则曰大蜡焉。秦始谓之腊,寻更曰嘉平,汉复曰腊。季冬之月星回岁终,阴阳以交,农大享腊。腊者,接也,新故相接,畋猎禽兽以享百神,报终成之功也。魏晋以后皆有其礼,古者所祭者八神而已,皆有功于农事者也,后世所祀之神乃至于八十有五座、一百九十有二位,何也?本朝于古祀典所当举者未尝或废,惟于蜡祭阙焉,盖此祭也与籍田相为始终,当夫东作方兴之始,既举籍田之礼以祀先农于春,而以帅先农民以兴其务本之心,则夫百谷告成之后,载举大蜡之礼以报先啬于冬,而以劳来农民以报其勤动之苦。是故举先王莫大之礼是亦广圣君莫大之恩也,傥不弃愚言,复行盛礼,则幽明、人鬼皆蒙其休。(以上言蜡祭)
以上国家常祀之礼(下)
卷六二
▲内外群祀之礼
《舜典》:遍(周也)于群神。孔安国曰:“群神谓丘陵、坟衍,古之圣贤皆祭之。”
孔颖达曰:“遍于群神则神无不遍,《周礼》大司乐云:‘凡六乐者,一变而致川泽之壒(同祇),再变而致山林之壒,三变而致丘陵之壒,四变而致坟衍之壒。’郑玄曰:‘积石曰山,竹木曰林,注渎曰川,水钟曰泽,土高曰丘,大阜曰陵,水崖曰坟,下平曰衍。古之圣贤祭法所云在祀典者,黄帝、颛顼、句龙之类皆祭之也。’”
《诗周颂时迈》篇曰:怀(来也)柔(安也)百神,及河乔岳,允(信也)王维后。
朱熹曰:“怀柔百神,以至于河之深广、岳之崇高而莫不感格,则是信乎周王之为天下君矣。”
臣按:人君有天下之大,则凡在天之下者昭昭之际则有人、冥冥之中则有神,明而为人无一人之不得其所,幽而为神无一神之不受其职,是在人君怀而来之、柔而安之,不以幽明、人鬼而有间,则信乎有以当上帝之命而为神人之主矣。不然,人怨神怒而失其所以为君之道矣。人君所以怀柔之道奈何?吁,有民人焉则有德以怀柔之,有社稷焉则有礼以怀柔之。
《周礼》:大宗伯以狸沈祭山林、川泽,以篸辜祭四方、百物。
吴澂曰:“狸沈者,山林之祭其牲玉埋之,川泽之祭其牲玉沈之。篸辜者,披牲胸中篸,磔之曰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