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近指 - 第 15 页/共 18 页

匡章免于不孝者其情已可悯其心犹可哀圣贤观人超于世俗之外所谓众恶之必察焉 或曰古人于君臣朋友之交到相离时固是不得已然犹之可也惟父子则无絶道当防其端慎其微至如石碏李璀之事则又当别论耳   曾子子思章   曾子子思品格一般而为师为臣则有异焉者矣凡异而同者皆道之全者也异为真同同为至异见异于同乃可辩道见同于异乃为见道 或曰此章当与禹稷颜子章参看彼言出处同道此言死生同道皆在平时异处看出同处故曰易地皆然   王使人瞷章   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是实见得尧舜与人同人自异于尧舜耳 新安陈氏曰尧舜与人同之说与人皆可以为尧舜之说相表里但其意包涵未尽使储子再问难孟子必倾倒尽发之矣   富贵利达章   富贵利达之人全是为享妻妾之奉安得有见而羞羞而相泣者乎果有此当必令求者之自为羞泣而爽然自失矣 张氏曰求字上加所以二字千态万状皆在其中却形容不尽古今殉富贵者多矣岂独齐人哉   上篇专言仁政者八章下篇言圣贤道统传授者九章余皆修身接物事亲事君之道总之皆所谓学也   卷十八   万章章句上   舜往于田章   大舜一生心事孟子以怨慕二字括之怨慕二字不宜分析看慕即含蓄在怨内如穷人无所归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是孟子设论以推极其心摹写徘徊自问负罪引慝一段笃挚情况正所谓怨慕也怨非正情之发然怨而慕则大舜之独见精微处圣孝所以淋漓千古耳 存疑曰怨慕二字相因方未得乎亲时则怨慕两字俱当用及既得乎亲时只当用慕字故孟子告万章始曰怨慕终只曰慕   娶妻如何章   孟子只欲发明圣人处变之心故就事论事如此真西山云使有是事处之不过如此真善读书按四岳荐舜曰烝烝乂不格奸益之称舜曰夔夔斋栗瞽瞍亦允若则舜之为庶人已能顺其亲使不至于奸矣况尧既举而用之使百官事舜于畎亩之中岂容象得以杀兄而使二嫂治其栖乎孟子当日不辩万章之失者盖不能一一辩世俗传讹之迹直有以发明圣人处变之心务使学者得圣人之心以维天理人情之至则其事之前后有无皆不必辩矣故程子云学孟子者以意逆志可也   象以杀舜章   封之以示爱弟之意又着他不得有为使与民相安正所以全其亲爱真是仁至义尽 姚江王子曰象祠独延于世象之不仁盖其始焉耳又乌知其终之不见化于舜也孟子曰天子使吏治其国象不得以有为盖舜爱象深而虑之详所以扶持辅导者周也   盛徳之士章   臣父臣君之论是即无父无君之流也战国时人心不正其邪说如此虽云野人之语不得不据事据理而明辩之以为天下后世立防 或曰舜之慕亲是至情欲尽至情而以尊养将之则生平思以报亲者于此独至所以为孝子之至引诗以永言孝思为证指其思也正言其慕也下引夔夔之敬是也   尧以天下章   何以见为天之所与第观之民之所归而已天民一理天实以民为视聴从来得天下者未有以刼制百姓攘夺神器而可称为天与者此章虚翻实证却是确然不易之理 顾泾阳曰此章问答甚竒善读书者当会其意尧以天下与舜典谟记载经孔子删定何须要问万章亦见得做此事非薄其子而厚他人或以为可得而与则亦将以为可得而取以为可得而取则亦将以为可得而夺与而取顺也犹可言夺而与逼也不可言故特寻这个话柄做个疑端孟子答得却又大竒只说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恰着万章心事于是万章就不能二字反复分剖一节痛快一节直发出天地间至当不易的道理阐出古今来未经人道的议论然后知圣人心事真如青天白日揖让征诛都是一个道理流出即好事者何得执禅继征诛妄肆雌黄   至禹徳衰章   古初之世天地之功未成万物之用不备有为君之艰无为君之乐但得其人焉以付之直释负耳夏商以后势已大定而故迹可循中庸之主可以托旧业取成功使天下之人藉先恩以奉后主亦与以所安也孔子谓禅继之义一孟子谓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总皆以为天下耳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正是尧舜以来相传心法便是得天处是与子即与贤也凡不是人为处便是天天与命总一様在天为天着落于人为命与贤与子分明尧舜禹为之实莫之为而为舜禹启之受天下分明舜禹启致之实莫之致而至自然之谓天一定之谓命孔孟识透此道理故平生每以天自信省了多少怨尤彼逆天而衡命者徒自行险恐终难徼幸耳 少原余氏曰义字虽就天命言却要见古帝王穷理达天有天下而不与的气象又须知继之与禅事殊道同注圣人岂有私意一句暗照传子非徳衰意   割烹要汤章   伊尹圣之任者也在畎亩则道在畎亩在君民则道在君民乐道行道不作殊观然非乐道不能行道必亲见尧舜者方是真能乐尧舜者也从古圣人通已于天下而公计之我贵也曰天以我司治理也我贤也曰天以我任教化也在彼者皆吾事在我者皆物所待也身无独身事为通事常合天地以为心此为伊尹而已矣 或曰挞市之耻纳沟之痛正是伊尹觉处况伐夏救民前此未有举世梦梦独尹见到无毫发疑虑故谓之先觉此却在人微渺处识得透所以担荷天下绰有余裕若泛就解悟上说孔孟皆是先知先觉皆可谓之以斯道觉斯民与伊尹时地不相切   孔子于卫章   战国游士往往失身匪人以干进故多以丑语污及圣贤孟子谓好事者故为此说徒乱人聴闻以行已私耳凡事有闗于名行者不得不辩于卫不主弥子于宋当仓卒时必主贞子不主痈疽瘠环自明 南轩曰圣人非择礼义为进退圣人之进退无非礼义礼义之所在固命之所在也此所谓义命合一者也   自鬻于秦章   为百里辩悞只就其知几之智而推其相秦之功以见其贤必无干主自污之事此论世之道也   此篇书九章多口传无据孟子却都按事考时究情搜理一一有征看辩尧舜禹处便消天下后世簒弑之祸辩伊孔奚处便遏天下后世污辱之风其于世道人心维系最大   万章章句下   不视恶色章   天下事以力成以智起开局时见的小了收局如何得大故孔子之圣全在智智是见得彻圣是行得到智圣非有先后孟子恐人以始终为先后故又以巧力譬之盖力之所至巧之所中一时并用者也此证智之所以妙于圣处孔子独为圣之时其以智定宗乎易曰干以易知坤以简能知以虚而每大能以实而每小地利之所作者用天固不尽也三子力用者矣坤道也孔子备于智用干道也 几亭曰时中贯彻人伦仕止久速不过事君一途说事君不过进退一端耳孟子特指其最显者明圣之时非偏就仕止久速言 或曰孟子论孔子仕止久速各有可以二字孔子则曰无可无不可   周室爵禄章   恶其害己皆去其籍便见今之诸侯天子之罪人也王者制爵从天制禄从地度量起于庶人而自吏之至下者始下士代耕之义明然后卿大夫之义皆明虽天子诸侯亦皆代耕而已易曰君子以施禄及下享大奉者有大责茍为无功于民则是不耕而食于义无处也 或曰周制封建井田相为表里封建上制下者也爵禄之籍废而百里七十五十之制不遵有诸侯而拟王畿者矣井田下奉上者也经界之籍废而上中下农之田不给有履亩而税什一者矣上则僣乎君下则剥乎民以强干弱枝之法卒成小加大众暴寡之势周制虽畧有可言而列国分争王室不振孟子盖感慨系之矣   友其徳也章   友也者友其徳也友徳自然不挟惟不挟乃称友徳孟献子费惠公尽可矣至晋平公亦可止矣然终于此而已矣必如尧以天子而友匹夫方是友徳之极致处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尧舜是也尊贤之义同于贵贵仪注自此始或又有说焉贤不可以亲贵枉己求合反失其为贤贵正可以亲贤当务为急正成其所贵此固各有攸宜也 或曰天为民立君非贤谁与相助为理友徳正是上承天意下抚百姓处天位天职天禄皆当与有徳者共之不则四海困穷天禄永终矣孟子将尊贤颉颃贵贵皆天也非创见臆论也如此方见友徳关繋   敢问交际章   孔孟同一事道也但就中有苦心处章疑多不辞之馈故以交际为问不知交际中亦有行道机缘留此一路与世相接若槩以其取诸民之不义也而絶之势必为于陵仲子而已矣岂圣贤不忍忘天下之意哉孟子之交际与孔子行可不已际可际可不已公养其义一也 或曰行可之仕是为道际可公养之仕亦是为道盖际可公养都是缘此而冀其道之行耳若专为礼为禄何以为孔子   仕非为贫章   仕非为贫也五字乃古今仕宦律令非为贫便是要行道乃有居髙享厚而道不行何如辞尊居卑辞富居贫随在尽职以免尸素旷官不能行道之耻尝试论之官无崇卑各有道在会计当茁壮长是亦道之行也若立人本朝不能尧舜其君民是亦道之不行也欲免此耻诚非易事 或曰朝廷之上无不屑为之官亦无有一等官可以茍且而不必尽职者士大夫于孔子委吏乗田处最当三思禄位尊卑厚薄最要安分   不托诸侯章   寄公之禄可食也常职之禄可食也士既不敢上同于君又不可混同于臣自当引分相机岂可虚拘如君而氓我也周则受之君而宾师我也亟馈则摽之故客卿可为而禄不可受馈遗可受而无处必却此最孟子析义之精与交际章相发明   不见诸侯章   士不敢见诸侯所以全君也亦全已也为庶人皆得与君揖让则君无以为君矣故曰所以全君也既名曰贤而为君所役则贤无以为重矣故曰所以全已也此章回环发不可召之意以明不往见之义不独为士开地步正以见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亢身隆道古人之善成君矣 或曰不敢见于诸侯自卑之甚也自尊之甚也 问此章纲领只在义路礼门朱子曰固是然义礼里面各有节目如云往役义也往见不义也周之则受赐之则不受之类都是义之节目如云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之类都是礼之节目又如齐馈金不受宋薛馈而受此等辞受都是个义君子于细微曲折一一都要合义所以易中说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孟子平日受用便是得这个气力今观其所言所行无不是这个物事   一乡善士章   以友天下为未足则其取善之心真有不可限量处尚论古人是信而好古生活其事如新其人如见明得此义方好读廿一史 张氏曰古人从何处友他尚论处即是友尚论非评隲往迹徒烦口说有讲求参考设身处地成就徳业意虽论古人却事事归到身心上总是友善精神无一处渗漏无一刻放过   宣王问卿章   反复之而不聴则易位孟子意为言耳于古无文然同姓分祖宗之身固得以祖宗临之所以尊先王贵社稷皆宗臣之行权而不失其正者也反复之三字积诚以感竭力以匡恳恻委曲直到无可如何处可想见其质鬼神告先王之苦心   此卷都是斟酌事理的案宗剖析极微处置极妥所称精义入神也吾辈要于其论人论事处莫当做原有此书只似今日初闻细心理会纔觉于身心上有着落有禆益   卷十九   告子章句上   性犹杞栁章   仁义是性中生出桮桊是杞栁造成天人之别内外之分划然告子认性本无仁义故着以为字孟子戕贼字极力辩析只是破他为字尚未说到性之善   性犹湍水章   东西虽有两分之势上下则属一定之理此人性所以无有不善也即或物欲陷溺本性剥蚀亦犹是水之过颡水之在山是岂水之性哉不善而出于使正见性无不善处   生之谓性章   生之谓性是告子论性的大旨不知生之谓生生之理谓性生则人物所同也理则人所独也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则性之旨也故曰性善 云峰炳文曰大学中庸首章或问皆以为人物之生理同气异此则以为气同理异何也朱子尝曰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絶不同气之异者粹驳之不齐理之异者偏全之或异也理同气异是从人物有生之初说气同理异是从人物有生之后说   食色性也章   夫子尝曰义以方外夫义所以裁制其在外者而非在外也如云以我为悦故在内以长为悦独非内乎长楚人之长故在外不爱秦人之弟独非内乎告子本欲外义不觉迸入于仁内况不爱秦人之弟正义之差等处告子并指为仁所谓不得于言勿求于心者也使反而求之于心则义之非外不待辩而明矣 泾阳曰食色性也当下即是更有何事若遇食而甘之遇色而悦之便未免落在情境一邉谓之仁不谓之性矣若于食而辩其孰为可甘于色而辩其孰为可悦便未免落在理路一边谓之义不谓之性矣故曰动意则乖拟心则差告子之指盖如此吾乃知中国之有佛学非自汉始也 告子仁内义外之说非谓人但当用力于仁而不必求合于义亦非因孟子之辩而稍有变也正发明杞栁桮桊之意耳何也食色性也原未有所谓仁义犹杞栁原未有所谓桮桊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各滞方所物而不通是故仁义成而性亏犹桮桊成而杞栁亏也始终只是一说   何谓义内章   行吾敬故谓之内便是长之者义乎之意然则饮食亦在外也与耆炙亦有外与同 或曰合冬日夏日二句一串说看出两则字语意方见因时制宜义在内的道理就事境上看不独冬日夏日汤水在外即饮亦在外然因冬饮汤因夏饮水自然裁制合宜处皆由中出义岂不在内公都子本孟子庸敬斯须二句意而特就饮食例推之暗与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二句合故注云此亦耆炙之意   无善不善章   三说总是疑性未必善孟子因情验性情主性之自然发动言才即情所作为之力量也才根情看出公都子三说多举古人之不善者以证性之有不善故紧承曰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引孔子释诗全是折衷至圣以定论降伏三说好是懿徳好是情能好是才总之一性而已乃所谓善也 朱子曰性之本体理而已情则性之动而有为才则性之具而能为者也性无形象声臭之可形容故以二者言之诚知二者本善则性之善必矣   富岁子弟章   圣人与我同类者圣人先得我心之同然耳二同字见非天降才尔殊其殊者由于陷溺其心虽有不同正可想见其同处心之所同然者何也理也义也即所谓性也情也才也 或曰先得对陷溺既久之后看人心剥后得复圣人自降才时即全此心此正指出圣凡同体处不可看髙了圣人   牛山之木章   木是无情之物故本山之生理而以其材言性心是有灵之物故本人之感物而以其才言情皆就既经戕伐之后追论未经戕伐之先见山木之美人心之良虽经斧斤根芽犹趂夜气而生极力梏亡纔存不住此几希一线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自人初得天地之心言也好恶与人相近者几希自剥复之交见天地之心言也欲存几希须葆夜气此孟子有功于前圣有功于后学 饶双峰曰此章紧要在三个存前缀说存乎人者是说此心本来存次说夜气不足以存是说众人不能存此心终说操则存是教人用力以存此心 或曰工夫如何曰干三爻终日干干恐其旦而入于暮也夕惕若则夕亦旦矣此操存之谓也   王之不智章   鸿鹄在心能令人耳聋能令人智昏而中于王心尤甚欲清王心之鸿鹄须审择其暴之之人而严戒其寒之者则庶几矣就有萌上着力此见孟子格心之学 陈新安栎曰前言王之不智后言智不若固羣邪寒之者之罪亦自鸿鹄其心之罪也   鱼我所欲章   本心谓羞恶之心即所谓辩礼义而不茍于图生不茍于辟死者也此心于从容暇豫时验之不得正于行道弗受乞人不屑卒然之感其天易露此孟子着眼与人不同处 或曰不受嘑蹴之心如电光忽过景不及搏稍落第二念则万虑纷起未必不腼颜受之矣此不受的人亦指陷溺者说若贤者则时时是礼义充嘑蹴之类明欲恶之分岂待嘑蹴而后本心不昧哉   仁人心也章   陆象山开口辄讲求放心除了求放心原无可讲求放心即所以求仁也未放而守之此存养之学问虑放而防之此慎独之学问已放而收之此善反之学问此外复何事哉知求知字最得力非求诸己放之心盖求之心之未放也 罗念庵曰仁至难言孔子答问皆止言其用力之方孟子亦未尝明言其义其曰仁人心也盖即此以明彼见其甚切于人而不可失故延平谓孟子不是将心训仁   今有无名章   鸡犬放知求心放不知求指不若人知恶心不若人不知恶同一可哀心不若人谓放也 南轩曰人与圣人同类以心同耳不同者陷溺故也知恶之必求所以免于恶盖有须臾不遑宁处者矣   拱把桐梓章   身原不可与桐梓较爱只为弗思耳上章以指之求信见心尤在所当养无奈耳目蔽于物欲口腹害于饥渇是以贼之之道养之矣故曰不知所以养之者静言思之一人有一人之身一身有一身之养我辈于今日商所以养之之道应如何亦曽思否   人之于身章   岂有他哉于己取之取即思也一思而体之贵贱大小自有分别故不至于以小害大以小害大者不能先立乎其大故也 此五章接次发明痛快之极正心修身之旨无余蕴矣   钧是人也章   先立乎其大超然常伸于万物之上天君泰然百体自无不从令者如何能夺的小之能夺全趁大之未立时窃权争席遂得操其胜此大人所以先立大也象山每拈此语可谓知言 耳目遇其所乐则心不能守其所安此见夺也先立者于无物之先思其所以主宰万物者敬以直内则权有攸归心强而耳目自弱不可夺矣   有天爵者章   天爵是孟子创言即所谓性善也性本于天故曰天爵谁知公卿大夫外又有此一等品级殊可爱慕彼以要人爵而弃之者是自絶于天者也或曰乐善不倦便见无慕人爵意惟孔颜足以当之曾闵而下此意微矣盖天爵虽贵茍有意为之便与今之要人爵者无异此所以难也   非良贵也章   良贵即天爵也天爵原弃不得良贵自贱不得不愿人之膏粱不愿人之文绣正思量有贵于己者在 胡云峯曰上章一要字是内轻而外重此章两不愿字是内重而外轻   仁胜不仁章   一勺亦水不能成水之功卷石亦山不能成山之用为仁而不尽其为之之力而倒说仁难为是易其水火之性失其胜负之权故曰与于不仁之甚者也先儒谓用力于仁贵乎久而勿舎若一暴十寒倐得倐失则暂存之天理岂能胜无穷之人欲其沦胥以亡也必矣   五谷种美章   行之而久为之而全虽刑名法术足以为利行之不久为之不全虽尧舜文武之道不可以为功熟仁者全与久之谓也不熟便是以杯水救车薪何济于事   羿之教人章   执彀以尽射之变执规矩以尽器之神成法当遵是即熟仁之具所谓下学而上达孔子到从心时必竟离不得一矩字   勿轩熊氏云首六章言性七章至十九章言心末章言学愚谓尽心知性总皆学习之功   告子章句下   礼食孰重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