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拈古汇集 - 第 28 页/共 75 页
於门下立牌曰。子湖有一只狗。上取人头。中取人心。下取人足。拟议即丧身失命。临济会下有二僧来参。方揭帘。湖便喝曰看狗。僧回首。湖便归方丈。
雪窦显云。众中总道者僧着一口。着即着了。怎奈者僧在。敢问诸人。子湖狗着者便死。因什么者僧在。若无通方眼救得者僧。设使子湖出世咬杀百千万个。有甚么益。我当时若见。先斫下牌。然后入院。待者老汉喝云看狗。与伊放出个焦尾大虫。如今诸人要见么。日势稍晚。归堂。
神鼎諲云。古人提唱一段因缘诚非细事。你道正恁么时。下得甚么语。神鼎当时若在。即喝云者畜生。又云死。又作退势。
天童华云。者老汉虽惯得其便。怎奈咬者僧不杀。且道利害在什么处。
天宝枢云。若是个汉。踏碎却牌直入相见。待他道看狗。便与擒住云畜生畜生。直教子湖进不得退不得。一不钝置临济。二不孤负自己。
万峰蔚云。入门一喝头正尾正。拟议思量丧却性命。且作么生入得他家门户。
百丈泐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时二僧待他喝曰看狗。便与拦胸把住曰者畜生莫探头好。他拟作伎俩。拂袖便行。岂不痛快。
子湖一夜於僧堂前叫曰有贼有贼。众皆惊动。有僧自堂内出。湖把住曰。维那。捉得也。捉得也。僧曰。不是。是某甲。湖曰。是即是。祇是汝不肯承当。
翠岩芝云。子湖也是相头买帽。
沩山果云。子湖恁么大似按牛头吃草。
天界盛云。大小子湖龙头蛇尾。若是崇先。待道不是是某甲。便即推倒曰。你还要偷老僧那。
子湖因刘铁磨到乃问。久响刘铁磨。莫便是否。磨曰不敢。湖曰左转右转。磨曰和尚莫颠倒。湖便打。
昭觉勤云。子湖棒头有眼。只为权柄在手。铁磨皮下有血。还他竿木随身。虽然柔弱胜刚强。且要话在。
荆州白马昙照禅师(南三南泉愿嗣)
常曰快活快活。及临终时乃叫曰苦苦。又曰阎罗王来取我也。院主问。和尚当时被节度使抛向水中。神色不变。如今何得恁么地。照乃举起枕子曰。汝道当时是。如今是。院主无对。照乃掷下枕子。
法眼益代院主。当时但掩耳出去。
清凉钦云。当时好夺枕子劈面便掷。
云峰悦云。苦苦。当时是。即今是。夺枕子呈似云。阎罗王只在者里。
大沩智云。彻底老婆心。
天宝枢云。白马死却活。院主活却死。三更过铁围。日轮正当午。
白岩符云。头正尾正。在白马犹欠也。院主道如今何得恁么地。但仍高声叫云苦苦阎罗王来取我也。不妨疑杀天下。乃无端举枕云云。那里讨甚么奇特。
邓州香岩下堂义端禅师(南三南泉愿嗣)
上堂。语是谤。寂是诳。语寂向上有事在。老僧口门窄。不能为汝说得。便下座。
灵隐岳云。香岩与么道。是说不说。良久云。吃茶去。
天目礼云。若教频下泪。沧海也须乾。
本觉微云。香岩舌头拖地。松源错下注脚。清福只管坐地看扬州。
日子和尚(南三南泉愿嗣)
因亚溪来参。子作起势。溪曰者老山鬼犹见某甲在。子曰。罪过罪过。适来失祇对。溪欲进语。子便喝。溪曰大阵当前不妨难御。子曰是是。溪曰不是不是。
赵州谂云。可怜两个汉。不识转身句。
天宁慧云。赵州不识好恶。妄判古人。殊不知者两个汉。得便宜处是失便宜。致使后来都成了龙头蛇尾。诸禅德。且道那里是他龙头蛇尾。试检点看。
宗门拈古汇集卷第十七
宗门拈古汇集卷第十八
古杭白岩嗣祖沙门 净符 汇集
△南三
终南山云际师祖禅师(南三南泉愿嗣)
问南泉。摩尼珠人不识。如来藏里亲收得。如何是藏。泉曰与汝往来者是。祖曰不往来者如何。泉曰亦是藏。祖曰如何是珠。泉召师祖。祖应诺。泉曰。去。汝不会我语。祖从此信入。
雪窦显向往来者是处云。草里汉。向不往来者亦是处云。雪上加霜。向如何是珠处别云。险。又云百尺竿头作伎俩。不是好手。这里着得个眼。主宾互换。便能深入虎穴。或不漝么。纵饶师祖悟去。也是龙头蛇尾。
白云端云。这僧一颗摩尼珠。可谓希世之宝。大可怜生。几乎落在万丈深坑。犹赖南泉老手亲为托起。且道此珠现今在什么处。乃云。海神知贵不知价。留与人间照光夜。
净因成云。南泉应机酬对。纵夺可观。检点将来。终未能指出他珠在。直饶道汝不会我语。正是藏。毕竟珠在甚么处。莫是海神知贵不知价么。此是近来新妇禅。不劳拈出。拍禅床云。珠之与藏。被老僧一拍粉碎。诸人更来这里讨什么碗。又拍一下。
照觉勤云。南泉一期垂手。收放擒纵则不无。要且未见向上事在。只如尽大地是如来藏。向甚么处着珠。尽大地是摩尼珠。唤什么作藏。若明得有转身处。许你具一只眼。
南堂欲云。南泉入草求人。雪窦横身虎穴则且置。且道师祖悟去。毕竟承谁恩力。这里着得个眼。便见头正尾正。
古南门云。南泉太煞繁词。待问如何是如来藏。但云更莫别求。如何是珠。一槌粉碎了也。不妨好手。诸人还会么。
理安洸云。南泉用尽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山僧则不然。有问如何是藏。锦包特石。如何是珠。铁裹泥团。
宣州刺史陆亘大夫(南三南泉愿嗣)
问南泉。大悲菩萨用许多手眼作么。泉曰如国家用大夫作什么。
雪窦显别南泉云。不及大夫所问。
保宁勇别云。也未为分外。
大夫因南泉迁化来吊慰。院主问大夫何不哭先师。大夫曰院主道得亘即哭。主无对。
长庆棱云。且道合哭不合哭。
池州甘贽行者(南三南泉愿嗣)
入南泉设斋。时黄檗为首座。贽请施财。檗曰财法二施等无差别。贽曰恁么道争消得某甲嚫。便舁钱出去。须臾复入曰请施财。檗曰财法二施等无差别。贽乃行嚫。
翠岩真云。甘贽行者黠儿落节。黄檗施财何曾梦见。
云居元云。大小黄檗被甘贽换却一只眼。
径山杲云。一等是随邪逐恶。云居罗汉较些子。
灵隐岳云。总是掩耳偷铃。殊不知甘贽有收有放。首座彻底惺惺。云收雨霁长空阔。一对鸳鸯画不成。
愚庵盂云。翠岩大慧观风知变裁抑有方。只是但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黄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行者两度冲锋一抬一捺。可谓用尽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唯南泉老汉却能坐观成败。
灵岩储云。翠岩虽则一手抬一手搦。肘臂终不外曲。首座固是熟处难忘。未免执一不变。行者可谓予夺临时。太杀希功冀效。争似梁溪五居士设斋行嚫。不矜不伐。祇要诸人饱便休。
青龙斯云。黄檗大似停囚长智。行者亦似贫儿卖富。虽然二俱作家。检点将来。不无渗漏。若是山僧作黄檗。待行者请施财。信手拈来劈面便掷。行者虽通身是眼。管教措手不及。
明招补征云。行者两度请行施。是好心不是好心。黄檗答话两转一般。行者为甚肯一不肯一。
甘贽开接待。有问曰行者接待不易。贽曰譬如喂驴喂马。
琅琊觉云。快把饭来。
五祖演云。愿行者长似今日。
高峰妙云。琅琊和尚美则美矣。只是做造怆忙。不堪供养。五祖和尚不鉴来风。一锅澹齑羹。可惜着了许多盐醋。譬如喂驴喂马。只向他道残羹馊饭不劳搬出。大众且道。与古人是同是别。定当得出。日消万两黄金。不然。吃水也须防噎。
镇州普化和尚(南三盘山积嗣)
居常入市振铎曰。明头来明头打。暗头来暗头打。四方八面来旋风打。虚空来连架打。一日临济令僧捉住曰。总不恁么来时如何。化拓开曰。来日大悲院里有斋。僧回举以济。济曰我从来疑着这汉。
五祖演云。若是五祖则不然。有人问总不恁么来时如何。和声便打。是他须道五祖盲枷瞎棒。我只要你恁么道。何故。一任举似诸方。
云门信云。普化和尚恁么作怪。被临济将鼻孔一捏。酸去十分。若无大悲院躲得过。何处见有普化。
福严容云。普化恁么带累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且道端的在什么处。临济道我从来疑着者汉。也未必是好心。
雪窦云云。普化与么答话。虽则超今迈古令人景仰不及。检较将来。要且未能塞断衲僧咽喉去在。今日有问山僧。总不恁么来时如何。但向伊道谷谷孤谷谷孤。
普化因临济与河阳木塔二长老同在僧堂内坐。相与议曰普化者汉每日在街市掣风掣颠。如他是凡是圣。正议时化忽从外入来。济便问汝是凡是圣。化曰汝且道我是凡是圣。济便喝。化以手指曰。河阳新妇子。木塔老婆禅。临济小厮儿。却具一只眼。济曰者贼。化曰贼贼。便出去。
首山念云。者两个贼。有个正贼。且道那个是正贼。复代云。刘盆子。
普化同临济在一施主家斋。济问。毛吞巨海。芥纳须弥。为复是神通妙用。为复是法尔如然。化遽趯倒饭床。济曰太粗生。化曰。者里是甚么所在。说粗说细。济休去。明日又同一施主家斋。济问今日供养何似昨日。化又趯倒饭床。济曰太粗生。化曰瞎汉。佛法说甚么粗细。济乃吐舌。
雪窦显云。两个老贼。吃饭也不了。好与三十棒。棒虽行。且那个正贼。
南堂静云。二尊宿如二龙争珠。拏云攫雾不动波澜。如二虎争餐。活捉生擒不伤物命。者里或有问。毛吞巨海芥纳须弥为复是神通妙用为复是法尔如然。只向道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踢踢翻鹦鹉洲。有意气时添意气。不风流处也风流。
南华炳云。临济觌面提撕。普化全机酬酢。直得南山鳖鼻吞却东海鲤鱼。陕府铁牛触倒嘉州大象。为甚如此。相逢不下马。各自奔前程。
昭觉勤云。精金不百炼。怎见光辉。至宝不酬价。怎辨真假。不是临济不能验他普化。不是普化不能抗他临济。所谓如水入水如金博金。虽然如是。放过则彼此作家。检点则二俱失利。具择法眼者试请辨看。
天童华云。一出一没。一往一来。猛虎口里夺餐。毒蛇头上揩痒。要且未称大丈夫事。二老名喧宇宙。价重当时。山僧岂可谨密三寸。二俱放过。为他弄假像真。二俱不放过。为他搕[打-丁+(天/韭)]太甚。是汝诸人若作佛法商量。达磨一宗扫土而尽。
南堂欲云。雪窦与么道。也好与二十棒。且道过在甚么处。不见道正贼走却。逻纵人吃棒。
磬山修云。者二老宿。一个具擒龙之手。一个得陷虎之机。可谓作家相见。且道谁是陷虎。谁是擒龙。具择法眼者。试辨取看。
古南门云。者两个汉蓦拶相逢。拳来脚应。不是冤家不聚头。敢问大众。临济一条棒。寻常横打竖打。到者里因甚却吐舌。还见二老汉么。一声羌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栖霞成云。临济两度撩拨。也只要勘破普化。而普化是个担板汉。两度被临济扭捏鼻孔。全然不知。雪窦与么道。勘破了也。於今得一机者。还识临济吐舌么。
慧云盛云。普化掀天关。临济转地轴。就其作为不妨峻峭。正眼看来二俱瞎汉。好各与三十拄杖。忽有个汉道慧云棒教谁吃。打云。龙蛇易辨。衲子难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