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 - 第 124 页/共 161 页
又僧祇律云。过去世时有一群鸡依榛林住。有狸侵食雄鸡。唯有雌在后。乌来覆之。共生一子。子作声时。翁说偈言。
此儿非我有 野父聚落母
共合生儿子 非乌复非鸡
若欲学翁声 复是鸡所生
若欲学母鸣 其父复是乌
学乌似鸡鸣 学鸡作乌声
乌鸡若兼学 是二俱不成
此喻道俗虽持禁戒杂染不纯。相中似善口出恶言。欲唤是善口复出恶。欲唤非善相复出家。
又伐毒树经云。昔舍卫国有官园生一毒树。人游树下皆悉头痛欲裂。或患腰疼。伐已还生。树中之妙。众人见喜不知讳者。皆来遭死。有智语之当尽其根。适欲掘根复恐定死。进更思惟。出家学道亦复如是。佛说偈言。
伐树不尽根 虽伐犹复生
伐爱不尽本 数数复生苦
心寤克责即得初果。
又孛经说偈云。
恶从心生 反以自贼 如铁生垢
消毁其形 树繁华果 还折其枝
蚖蛇含毒 反害其躯
又善见说偈云。
若人起嗔心 譬如车奔逸
车士能制之 不足以为难
人能制嗔心 此事最为难
又修行道地经偈云。
其有纵嗔恚 怨害向他人
后生堕蚖蛇 或作残贼兽
譬如竹树劈 芭蕉骡怀妊
还害亦如是 故当发慈心
又百缘经云。佛在王舍城迦兰陀竹林。时彼城中有一长者。名曰贤面。财宝无量不可称计。多诸谄曲。悭贪嫉妒。终无施心。乃至飞鸟驱不近舍。有诸沙门及婆罗门。贫穷乞丐从其乞者。恶口骂之。其后命终受毒蛇身。还守本财。有近之者。嗔目猛盛。怒眼视之。能令使死。频婆娑罗王闻已心怀惊怪。今此毒蛇见人则害。唯佛能调。作是念已即将群臣往诣佛所。顶礼佛足却坐一面。具白前事。唯愿世尊。降伏此蛇莫使害人。佛唱许可。于其后日著衣持钵往诣蛇所。蛇见佛来嗔恚炽盛欲螫如来。佛以慈力于五指端。放五色光明照彼蛇身。即得清凉热毒消除。心怀喜悦举头四顾。是何福人。能放此光。照我身体。使得清凉快不可言。尔时世尊见蛇调伏。而告本缘。蛇闻佛语深自克责。盖障云除自忆宿命。作长者时所作恶业。今得是报。方于佛前深生信敬。佛告之言。汝于前身不顺我语。受此蛇形。今宜调顺受我教敕。蛇答佛言。随佛见授不敢违敕。佛告蛇言。汝若调顺入我钵中。佛语已竟寻入钵中。将诣林中。王及群臣闻佛世尊调化毒蛇盛钵中来。合国人民皆往共看。蛇见众人深生惭愧。厌此蛇身即便命终。生忉利天即自念言。我造何福得来生天。即自观察见在世间受毒蛇身。由见佛故生信敬心。厌恶蛇身得来生此受天快乐。今当还报佛世尊恩。赍持香华光明照曜。来诣佛所前礼佛足。供养讫已却座一面。听佛说法心开意解得须陀洹果。即于佛前说偈赞佛。
巍巍大圣尊 功德悉满足
能开诸盲冥 寻得于道果
除去烦恼垢 超越生死海
今蒙佛恩德 得闭三恶道
尔时天子赞叹佛已。绕佛三匝还诣天宫。时频婆娑罗王闻佛说悭贪缘。时会诸人。有得四沙门果者。有发无上菩提心者。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骄萨罗国。将诸比丘欲诣勒那树下。至一泽中。有五百水牛甚大凶恶。复有五百放牛之人。遥见佛来将诸比丘从此道中行。高声噭唤。唯愿世尊莫此道行。此牛群中有大恶牛。极突伤人难可得过。尔时佛告放牛羊人言。汝等今者莫大忧怖。彼水牛者设来抵我。吾自知时。语言之顷。恶牛卒来。翘尾低角。刨地唤吼。跳踯直前。尔时如来于五指端化五师子。在佛左右。四面周匝。有大火坑。时彼恶牛甚大惶怖四向驰走。无有去处。唯佛足前有少许地。宴然清凉。驰奔趣向。心意泰然。无复怖畏。长跪伏首舐世尊足。复便仰头视佛如来喜不自胜。尔时世尊知彼恶牛心以调伏。即便为牛而说偈言。
盛心兴恶意 欲来伤害我
归诚望得胜 返来舐我足
时彼水牛闻佛世尊说此偈已深生惭愧。欻然寤解盖障云除。知在先身在人道中。所作恶业倍生惭愧。不食水草即便命终。生忉利天。忽然长大。如八岁儿。便自念言。我修何福生此天上。寻自观察。知在世间受水牛身。蒙佛化度得来生天。我今当还报佛之恩。作是念已。赍持香华来诣佛所。光明赫奕照佛世尊。前礼佛足却坐一面。佛即为其说四谛法。心开意解得须陀洹果。绕佛三匝还乎天宫。时诸五百放牛人。于其晨朝来诣佛所。佛为说法心开意解。各获道迹求索出家。佛即告言。善来比丘。须发自落。法服著身。便成沙门。精勤修习。得阿罗汉果。时诸比丘见是事已。而白佛言。今此水牛及五百放牛人。宿造何业生水牛中。复修何福值佛世尊。佛告诸比丘。汝等欲知宿业所造诸恶业缘。今当为汝等说。偈云。
宿造善恶业 五劫而不朽
善业因缘故 今获如是报
于贤劫中。波罗柰国。有佛出世。号曰迦叶。于彼法中有一三藏比丘。将五百弟子游行他国。在大众中而共论议。有难问者不能通达。便生嗔恚反更恶骂。汝等今者无所晓知。强难问我状似水牛抵突人来。时诸弟子咸皆然可。各自散去。以是恶口业因缘故。五百世中生水牛中。及放牛人共相随逐。乃至今者故未得脱。佛告诸比丘。欲知彼三藏比丘者。今此群中恶水牛是。彼时弟子者。今五百放牛人是。佛说是水牛因缘时。各各自护身口意业。厌恶生死得四沙门果。有发无上菩提心者。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正报颂曰。
愚人嗔恚重 地狱被烧然
豺狼诤围绕 蚖毒竞来前
[齒*(崖-山)]齰怒自食 背胁纵横穿
自作还自受 恚火竞相煎
习报颂曰。
怒心多毒害 沉没苦恶道
出彼得人身 余报他还恼
见者求其过 憎嫌如毒草
此既无宜利 愚嗔何所宝
感应缘(略引十验)
·梁曲阿人姓弘忘名
·梁秣陵令朱贞
·梁南阳乐盖卿 ·梁参军羊道生
·梁刺史张皋 ·周文帝宇文泰
·陈中书舍人虞陟
·陈庾季孙 ·梁武昌太守张绚
·梁时裴植
梁武帝欲为文皇帝陵上起寺。未有佳材。宣意有司使加求访。先有曲阿人姓弘忘名。家甚富厚。乃共亲族多赍财货。往湘州治生。遂经数年营得一筏。可长千步。材木壮丽世所希有。还至南津。南津校尉孟少卿。希朝廷旨乃加绳墨。弘氏所卖衣裳缯彩。犹有残余。诬以涉道劫掠所得。并刻造作过制。非商估所宜。结正处死。没入其官筏。以充寺用。奏遂施行。临刑之日。敕其妻子。可以黄纸百张并具笔墨置棺中也。死而有知必当陈诉。又书少卿姓名数十吞之。可经一月。少卿端坐便见弘来。初犹避捍。后稍款服。但言乞恩呕血而死。凡诸狱官及主书舍人。预此狱事及署奏者。以次殂没。未出一年零落皆尽。皇基寺营构始讫天火烧之。略无纤芥。所埋柱木入地成灰。
梁秣陵令朱贞。以罪下狱。廷尉平虞[耑*(犮-乂+又)]考核其事。结正入重。贞遣相闻与[耑*(犮-乂+又)]曰。我罪当死。不敢祈恩。但犹冀主上万一弘宥耳。明日既是朱家墓日乞得过此奏闻可尔以不。[耑*(犮-乂+又)]答云。此于理无爽。何为不然。谨闻命矣。而朱事先入明日奏束。[耑*(犮-乂+又)]便遇客共饮致醉。遂忘抽出文书。且曰。家人合束内衣箱中。[耑*(犮-乂+又)]复不记。比至帝前顿足香橙上。次第披之方见此事。势不可隐。便尔上闻。武帝大怒曰。朱贞合死。付外详决。贞闻之大恨曰。虞[耑*(犮-乂+又)]小子欺网将死之人。鬼若无知故同灰土。傥其有识誓必报之。贞于市始当命绝。而[耑*(犮-乂+又)]已见其来。自尔后时常见[耑*(乏-之+友)]见来甚恶之。又梦乘车在山下。贞居山上推石压之。月余日[耑*(乏-之+友)]除曲阿令。拜之明日诣谢章门阙下。其妇平常于宅暴卒。[耑*(乏-之+友)]狼狈而还。入室哭妇。举头见贞在梁上。[耑*(乏-之+友)]曰。朱秣陵在此。我妇岂得不死。言未讫而屋无故忽崩。[耑*(乏-之+友)]及男女婢使十余人一时并命。右丞虞骘是其宗亲。经始丧事。见[耑*(乏-之+友)]还暂下堂避之。仅得免难。
梁庐陵王在荆州时。尝遣从事量括民田。南阳乐盖卿亦充一使。时公府舍人韦破虏。发遣诫敕。失王本意。及盖卿还以违误得罪。破虏惶惧不敢引愆。但诳盖卿云。自为分雪无劳诉也。数日之间遂斩于市。盖卿号噭无由自陈。告语家人。以纸笔随敛。死后少日破虏在槽上看牛。忽见盖卿挈头而入。持一碗蒜齑与破虏。破虏奔走惊呼。不获已而服之。因此得病未几而死。又杜嶷梁州刺史怀瑶第二子也。任西荆州刺史。性甚豪忌。新纳一妾。年貌兼美。宠爱殊深。妾得其父书云。比日困苦欲有求告。妾倚帘读之。嶷外还。而妾自以新来。羞以此事闻嶷。因嚼吞之。嶷谓是情人所寄。遂令剖腹取书。妾气未断而书已出。嶷看讫叹曰。吾不自意匆匆如此。伤天下和气其能久乎。其夜见妾诉。嶷旬日而死。襄阳人至今以为口实。
梁太山羊道生。为梁邵陵王中兵参军。其兄海珍任汉州刺史。道生乞假省之。临还兄于近路顿待道生。道生见缚一人于树。就视乃故旧部曲也。见道生洟泣哀诉云。汉州欲赐杀。求之救济。道生问何罪。答云。失意逃叛。道生曰。此最可忿。即下马以佩刀剜其眼睛吞之。部曲呼天号地。须臾海珍来。又劝兄决斩。至座良久方觉眼在喉内。噎不肯下。索酒咽之。频倾数杯终不能去。转觉胀塞。遂不成宴而别。在路数日死。当时见者。莫不以为有天道验矣。
梁东徐州刺史张皋。仆射永之孙也。尝被败入北。有一土民。与皋盟誓。将送还南。遂即出家名僧越。皋供养之。及在东徐亦随至任。恃其勋旧颇以言语忤皋。皋便大怒。遣两门生。一人姓井。一人姓白。皆不得其名。夜往杀之。尔后夕夕梦见僧越云报怨。少日出射。而箭帖青伤指。才可见血。不以为事。后因[利-禾+皮]梨。梨汁渍疮。乃始脓烂。停十许日膊上无故复生一疮。脓血与指相通。月余而死。
周文帝宇文泰。初为魏丞相。值梁朝丧乱。梁孝元帝为湘东王。时在荆州。时遣使通和。礼好甚至。与泰断金。立盟结为兄弟。后平侯景。孝元即位。泰犹人臣。不加崇敬。颇行倰侮。又求索无厌。或不惬意。遂遣兵袭江陵。俘虏朝士至于民庶。百四十万口。而害孝元焉。又魏文帝先纳茹茹主郁久闾阿那瑰女为后。和亲殊笃。害梁主之明年。瑰为齐国所败破国。率余众数千奔魏。而突厥旧与茹茹怨仇。即遣饷泰马三千匹。求诛瑰等。泰遂许诺。伏突厥兵与瑰讴会。醉便缚之。即日灭郁久闾一姓五百余人。流血至踝。茹茹临死。多或仰天而诉。明年冬泰猎于陇右得病。见孝元及瑰为祟。泰发怒肆骂。命索酒与之。两月日死。
陈主初立梁元帝第九子晋安王为主。而辅载之。会稽虞陟。本梁武世为中书舍人尚书右丞。于时梦见梁武谓陟曰。卿是我旧左右可语陈公莫杀我孙。若杀于公不好。事甚分明。陟既未见有篡杀兆形。不敢言之。数日复梦如此。并语陟曰。卿若不传我意。卿亦不佳。陟虽嗟惋决无言理。少时之间太史启云。殿内当有急兵。陈主曰。急兵政是我耳。仓卒遣乱兵害少主自立。尔后陟便得病。又梦梁武曰。卿不能为我语陈主。致令祸及卿与陈。寻当知也。陟方封启叙之。陈主为人。甚信鬼物。闻此大惊。遣舆迎陟面相讯访。乃尤陟曰。卿那不道。奇事奇事。六七日陟死。寻有韦载之怪。
陈庾季孙性甚好杀。滋味渔猎故是常事。奴婢愆罪。亦或尽之。常大笃病。梦人谓曰。若能断杀。此病当差。不尔必死。即于梦中誓不复杀。惊寤战悸汗流浃体。病亦渐瘳。后数年有三门生。窃其两妾以叛。追寻获之。即并驱杀。其夕复见前人来云。何故负信。此人罪不至死私家不合擅刑。今改决无济理。投明呕血。数日而终。
梁武昌太守张绚常乘船行。有一部曲。役力小不如意。绚便躬捶之。一下即[辟/夕][(打-丁+片)/夕]。无复活状。绚遂推置江中。须臾顷见此人从水而出。对绚敛手曰。罪不当死。官枉见杀。今来相报。即跳入绚口。绚因得病。少日而死。
梁裴植随其季叔。叔业自南兖州入北。仕于元氏位至尚书。植同堂妹夫韦伯鼎有学业。恃壮业气自以才智常轻倰倰。植憎之如仇。后于雒下诬告植诬为废立。植坐此死。百许日伯鼎病。向空而语曰。裴尚书死不独见由何以怒也。须臾而卒。万纽于中者。北伐人。仕魏世为侍中领军。明帝勋专权在内尚书。仆射郭祚尚书裴植。乃共劝高陵阳王雍出中。中闻之逼有司诬奏其罪。矫诏并杀之。朝野愤怨莫不切齿。二年中得病。见裴郭为崇寻死(右此十验出冥祥记)。
法苑珠林卷第七十八
法苑珠林卷第七十九
西明寺沙门释道世撰
十恶篇第八十四之七
邪见部第十三(此别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创入佛法。要须信心为首。譬如有人至于宝山。若无信手空无所获。故经说。愚痴之人不识因果。妄起邪见谤无三宝四谛。无祸无福乃至无善无恶。亦无善恶业报。亦无今代后代众生受生。如是之人。破善恶法名断善根。决定当堕阿鼻地狱也。
引证部第二
如大品经云。若人不信谤大乘般若经。直堕阿鼻地狱。无量百千万亿岁中受极苦痛。从一地狱至一地狱。若此劫尽生于他方大地狱中。他方劫尽复生此方大地狱中。如是展转遍十方界。他方劫尽还生此间大地狱中。地狱罪毕生畜生中。亦遍十方界。畜生罪毕。来生人中无佛法处。贫穷下贱诸根不具。常痴狂騃无所别知。虽非愚畜纵是聪人。妄生异执者亦名邪见。故成实论云。痴有差别。所以者何。非一切痴尽是不善。若痴增上转成邪见。则名不善业道。是故从痴增长邪见。则成重罪。必堕阿鼻地狱。直就邪见自有轻重。轻者可转。重不可转。故菩萨地持经云。邪见有二种。一者可转。二者不可转。诽谤因果言无圣人。名不可转。非因见因。非果见果。是名可转。是故恶业名为邪见。善业者名为正见。不谤四谛。迷圣道者。不知理道从自心生。唯常苦身以求解脱。如犬逐块不知寻本。故大庄严论云。譬如师子打射时。而彼师子寻逐人来。譬如痴犬有人打掷。便逐瓦石不知寻本。言师子者。喻智慧人解求其本而灭烦恼。言痴犬者。即是外道五热炙身不识心本(四面安火。上有日炙。身处其中。以苦求道)。但诸凡愚多迷真道。不知观察身心无我。但学苦行以为道者。即同外道妄行邪法谬执乖真唯成恶法。故智度论云。邪见罪重故。虽持戒等身口业好。皆随邪见恶心。如佛自说譬喻。如种苦种虽复四大所成皆作苦味。邪见之人此亦如是。虽持戒精进皆成恶法。不如不执少行慧施。无执易化。有执难度。非直自坏亦损他人。故成实论云。宁止不行勿行邪道。身坏命终堕于恶趣。又正法念经。阎罗王说偈责疏罪人云。 汝邪见愚痴 痴罥所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