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庵范禅师语录 - 第 4 页/共 57 页

上堂三藏玄微含吐于齿颊百家秘密渔猎于襟怀无非障道籓篱未是出身径路须把上牢漆桶一拳打碎然后入真入俗便可通身利剑无一法可当情山僧如此告报恰似与门外游人说旅中情况要相续主中主大远在喝一喝逐水看花任意行不须更问桃源老。   退院上堂普现色身为如来使操化育权达去就理随其种性而施甘霖等其愚智而见济度一言一行事事全向上机或动或静步步有出身路遂后世援而为天下式者若桌兰舟而浩歌于水之中央一人唱而千人和之岂似山僧鲜德微躬齐竽滥奏只解瞻前不能顾后百千妙境转变无由致使土旷人稀相逢者少要得始终不谬头尾相应有藉船子和尚出来赓和一曲庶可解嘲遂谩咏曰水急风骄难拨桌三年鸳渚忘昏晓古岸滩遥撑不到真堪笑枯藤鼠啮谁知道缁素谊高山与峭直钩自叹非时调休想金鳞来上钓才得妙黄鹂约我归云峤乃喝一喝拽杖便行。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二 嘉兴大藏经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三   侍者智璋录   住越州云门显圣寺语录   康熙癸卯正月初十日入院。   三门阁门洞开刹境无际东边与么来西边与么去金鸡飞上珊瑚树。   佛殿当年我鼻孔任你横拖此日你鼻孔随我倒拽何故经一事长一智。   伽蓝渊穆内醇威雄外饬觉苑籓垣祖庭盘石炉峰雨过连天碧。   祖师视东说西观南指北煮石笋为羹采沤花酿蜜似者般没意智汉且看一款收下遂炷香作礼。   据室从上大老尽向者里设陷虎阱树看狗牌万举而无遗筹失策者未免缺王道之仪新长老不用此等器具何也待得雪消暖自来庭前何必齐腰立。   上堂拈护法疏句高郢上阳春彩布法中灵瑞通融东鲁真传开演西来大意或有未得深知再听重宣此义。   同门疏衫袖长短被底破穿家里敢论家里事外人未许擅流传。   指法座未有世界先有此座佛亦不拘祖亦不管踏着路头不厌高自然开口惊天下遂升座拈。   王臣檀护香毕次拈曰此一瓣香根埋尘点劫前叶布恒沙界内专为。   本师释迦文佛伏愿身云现处普覆高低法雨施时均滋小大次拈曰此一瓣香论长养溪山各异概投机水乳攸同灵峰贵买嵩山贱卖庐陵撺行新丰夺市以至云门殊形众彩一线贯穿遍地生烟互相熏爇专为。   迦叶尊者以至散木师翁六十三代老祖大和尚伏愿尘尘为调御之尊刹刹续心灯之焰取怀中香曰此一瓣香百城外搜寻一毛头迸出形匪栴檀坚于顽石斧劈不开锤击不碎鸳水滩头曾已暴扬石伞峰前重为拈出专为。   传曹洞正宗第二十八代前住此山愚庵和尚以酬法乳遂敛衣趺坐东堂和尚白椎竟师云狮子窟中不容异兽真狮子儿出来哮吼看问如何是君师曰山僧不戴宝花冠如何是臣师曰上座应须衣锦袍如何是臣奉君师曰鸡鸣听玉漏谁不解山呼如何是君视臣师曰天垂新雨露草木尽沾恩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室中与汝商量事门外游人那得知君臣五位蒙师指斩新条令又如何师曰三日后看乃曰峰峦秀异无非祖父田园松竹阴森尽是人天榜样化育尽庐陵之美家声擅玉笥之雄从上佛祖靡不在此如云笼月直畅本怀一音震吼响应万山一灯发焰辉联尘刹黄阁帘中显示特尊妙旨紫罗帐里恢扬至贵宏谟运不思议辨才智慧之力开无所畏诸佛秘要之藏随其品类悉能惠施母论圣智圆明凡愚昧劣草木昆虫情无情等个个入遍知海人人获本妙心所以新长老到来一筹不展坐致太平宝印不彰垂成至化且如何得恁么自在举拂子曰一人懋德万方以宁起立云净范缁行荒疏福缘浅薄钝若跛驴不堪驱策拙同尺鷃岂羡高飞盖为愚庵老人诲敕难违南山法兄谬推莫逭护法檀越瑶光攒照勤旧执事青眼特加滥膺斯命实玷宗风不敢当祖庭之任窃愿勤洒埽之缘所冀合山檀护现前知识各运金刚种智同扶般若光幢不尽谢私统惟慈谅。   复举开山澄和尚一日上堂说法竟曰还有问话者么若有出来只要打草惊蛇僧才出澄曰真是一场业地卓拄杖便下座愚庵老人曰者老汉只图一时俊快不顾日后风波者片地从古至今何曾清净得来偶然一时打草却被者僧靠倒师曰二老子一步一趋式金式玉父作子述各剖襟怀本欲清理从上祖业谁知重增一堆污秽致令有血性底动便踏着纷然叫屈范上座忝为后裔当应出手整治今日说法已竟若有问话者出来不求撒珠撒玉只要头正尾正或有僧出但曰我识得你也何故为挹暗香来旧谷竟随野步入深村。   当晚小参才脱鸳鸯湖上钩重投石伞峰前网自知业债不能逃焉敢向人说冤枉既到者里事不容己只得挺其脊梁壮其筋骨所喜家法现成不用更新换旧只将糊饼铺子略加简点一上造作或得不传之妙滋味自有出格之奇大家吃得饱齁齁地若能情无背向见谢偏枯佛殿里狼藉矢尿不为过患东厮头恣纵笑谈悉称全提我今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否则莫嫌服事不到。   复举僧问百丈如何是奇特事百丈曰独坐大雄峰天童净曰大众不得动着且教坐杀者汉今日忽有人问净上座如何是奇特事只向他道有甚奇特毕竟如何净慈钵盂移过天童吃饭师曰长翁老祖要倒百丈令旗欲树石头赤帜可谓无畏大光明幢也其奈奇特事提掇不出今夜或有人问新云门如何是奇特事但向伊道有眼皆见有耳皆闻其意如何灯前夜语忘宾主席上春吟空古今。   圣节上堂河若带山若砺龙为吟虎为啸九重静谧八表安宁尧年之化日舒长舜祚之鸿基永固前圣后圣人王法王千枝万叶共本同根黎庶熙熙群生穆穆世主降诞骈萃千祥衲子倾诚流通一句仰看杲日恒垂照常见黄河彻底清。   果园吼山诸道侣请上堂手携七尺杖子腰悬无底钵盂趋入百法门中要理多般事业东也譊譊西也啧啧头上青灰转拭转多口边白醭忽起忽灭谛审沉思深知摩兜坚三缄其喙省却无穷气力其奈有于法无厌足者惯能踢破虚空亦解炼石可补尽谓狮子出窟应有震山之吼嘉果出园必闻异样之馨遍于震旦国中打个合同转到云门一时同声说道上妙无垢智无边分别辨宣扬深美言第一义相应范上座听之不觉大笑曰若论第一义不动舌根可以言满天下费许多周遮作什么遂卓拄杖曰他时后日不得辜负者个。   元宵自慧五十请上堂十五日前放过一边十五日后且莫论量正当十五日杷柄在云门手里明眼汉构得来不但履五十之途而知四十九之非亦能险处布筏冷灶添柴穿心碗子显现神通无底篮儿腾身起舞引得然灯佛忍俊不禁特出众前高声唱曰春风拂柳条莺语初调山路非遥隔岸行人把手招两两三三度版桥咸来寺里庆元宵茶一瓯饭一瓢遂合掌曰难消。   请上堂踏开万里云头历尽千家门户忽朝战马收缰便乃干戈永息五蕴浮云不吹而散三途炽焰不扑而灭死生去来无非游戏迷悟真妄悉是假名所以得此事底犹如妙翅搏风猛虎戴角吃饱饭了东聒西喿敢开大口道师姑元是女人做其或茫然难把游丝系白日莫教冉冉过青春。   上堂秋风遍野蟋蟀在庭青山叠叠白石粼粼境上有无尽之心心上有无尽之境无一法可同无一法可异若与么去都是肯信忽然道个不是境不是心便人人不知罔措喝一喝曰口吃饭鼻出气阿谁不会。   上堂举僧问云门死向甚么处去云门对曰在甚么处师曰韶阳老汉望尊寰宇气挺神州具定古今之眼有定古今之辨被人问个去处总属茫然或有问显圣死向甚么处去只对他道门前流水潺湲绿屋后春山叠乱青。   上堂有一人春游万国秋泛五湖问他途路生涯烟波浩渺一总不会有一人静对青山独坐爱闲白昼高眠咨决人物性情世界广狭悉能了知且道此二人还是舒卷不同耶为复迷悟有殊耶具眼底出来定夺看拈拄杖曰贵不可求从吾所好大圣之操也卓一下。   上堂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屋里黑漫漫眼前乌漆漆灵利底踏着总是自家活路痴呆汉动步须防平地吃跌与诸仁注破了也道将一句来良久卓拄杖曰归堂吃茶。   应凡禅德送师粹瞻入塔请上堂竖拂子曰痴意逃空怖头狂走只为迷了者个击拂子曰出生诸缘不借其力建立万法不宰其功秪为悟了者个若谓迷悟不存尘垢销落犹在半途未为究竟山僧要个迷不碍悟悟不碍迷到处恰好随缘铺设水投于海咸同一味薪入于火烧同一焰方是到家人名为真实住顾左右曰有么有么春行不得看花伴独唱仙谣归去休掷拂子。   上堂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释迦老子只循其名而未纯于实也云门也有些技术试为一用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三餐饱腹一枕高眠三月采茶四月栽田懒堕退后勤谨争先东边底冷笑谓临济原是小厮儿西边底阔论薄德山不值半分钱拈柱杖曰只者个也不徒然小桥阅遍晚山霁敲得新诗谱旧弦。   望日上堂天上月圆人间半月从古到今同口一舌山僧今日要与和盘翻转以拂子打圆相曰向者里清楚得去说甚么一月半月万象森罗一法所印尘尘独朗刹刹分辉无孔笛一音吹出万籁消声太平歌一人高唱多人应和云门有个旧时曲本也要效颦一上拈拄杖曰蟠桃动是千秋优昙花岂常有阆苑先生知否知否卓一下。   到栖真为宗莲大师入塔请上堂夏日初长薰风乍扇苍筠迳杳皓月驰光白鹿峰高清风飞价牛背牧儿哑哑言言畅诸佛本元梁间燕子喃喃句句标祖师心印竖拂子曰总向者里剖断得明或律己谓精进幢或利人名解脱道潜行密用换斗移星事存函盖理拄箭锋确有可观者焉若是畏难怕险避议持疑那边去底有眼不肯视著者边来底有足未曾踏着遂将此事沉埋荒草堆头狼藉绿阴地上云门到此不妨指其实证其真要使现前诸人出来承绍管业孝者倾心于顺奉者竭力于辅方见克家有子可谓知恩报恩击一下曰三十年后此话大行。   上堂有禅可参是妄有道可悟是诳说禅说道底也与他一顿拄杖要参要悟底也与他一顿拄杖云门恁么道还有过也无良久曰轻恕轻恕便下座。   上堂半月晚参为循旧例二时普请盖是常规若论正经佛法丝毫不曾提起近喜久晴得雨栽田已毕内外安和山僧闲暇与大众倾倒去也新芽蚕豆家制干糕听鼓鸣一齐赴堂吃茶。   上堂举梁山因僧问家贼难防因缘毕曰梁山老汉小题大做为个草贼作乱乃点起十八界雄兵排空结阵桴鼓迎敌虽不损兵折将然则只解当锋交战不能使贼伏诛或有问云门家贼难防时如何但曰贼在甚处待伊拟议便与本分作略良久曰大众贼子我为擒下了也一任推勘。   立监寺上堂用灯盏两个却似拂迹生尘能上下一心才是随缘得旨张五赵六鬼面神头不拘美恶饱得便休仁者莫自疑难智者勿复忧虑声色里跋扈应知道出常情宾主中攒簇大敞祖翁门户始信石头路上腾步乃千里驹万竹林内和鸣真九苞凤也于是憨布袋呵呵笑曰贤首明哉股肱良哉从此后大家端坐看白云片片飞来蓦拈拄杖曰且道拄杖子还全肯诺也无卓一下曰吾从众。   上堂举香严上树因缘毕颂曰炎光闪烁丽景萧条一番经眼一度心焦树上兮易道树下兮难标玉液金杯倾画阁月明谁复夜吹箫。   浮庵和尚至上堂竖拂子曰只者些子总是自家屋里事云门寻常曾为罄底倾出要你知要你会其奈诸仁似盲似聋如痴如呆只管道饥来吃饭困来打眠惟图钩奇雕巧不善慎始虑终究到罗纹结角处正是大夜之梦无由唤醒膏肓之疾似难救疗所幸者有大知识触热到山行敲唱于机前明主宾于量外揭痴盲暗蔽不资余力起必死沉痾匪藉他方光腾祖苑利益人天然则但闻其名未见其人大众要见其人么良久曰请浮庵和尚出来敷演看。   上堂举云门到乾峰曰请师答话峰曰到老僧也未门曰恁么那恁么那峰曰将谓侯白更有侯黑师曰二大老蓦路相逢一锥一劄斯道灿然真是令人可爱是故圣人之治天下也必以百姓心为心河海自然晏清士民得以乐业显圣今日也要与诸仁共之良久曰莫嫌好景眼前过殊快清风竹里来。   上堂石伞峰下犬吠鸡鸣说古人之未说宝镜堂前月冷风高行古人之未行从此彻底悟去犹是草庵里眠熟底醉汉若是逸群英特之士要作洒落丈夫须识得云门拄杖子苟未识得出来与汝个方便一僧出师连棒打趁复视左右曰君子哉尹绰面訾不誉。   解夏上堂梧桐叶落雁南飞燕子思量衣锦归尽日徊翔微细语来年还我旧檐扉此是世谛情量说个有来有去有春有夏惟我衲僧门下则不然本位不动远近之刹历然一念靡移延促之时宛尔住则三根椽下坐卧自如有甚么过去则万里天边云霄只尺有甚么难试看洞山问僧曰世间甚么物最苦僧曰地狱最苦山曰不然向此衣线下不明大事始是苦师召众曰且衣线下有甚么事若辨得出不枉在云门度夏若辨不出道人何处不悲秋。   上堂云门向来佛殿前相见僧堂里唤汝皆成戏论都无实义今日与诸仁说些真话昨夜东村王大捉着西天贼货天明点灯看时却是一篮破布竖起拂子曰尽情交付。   谢收稻上堂稻子登场家计粗足吃饱菜羹新米饭忘饥从此不怀忧山楼坐啸喝散四野妖狐木枕推翻惊起三更红日总是大小首领不以心劳而有欺怠内外禅流不以事烦而生嗔恨盖有如是厉力精勤故有如是自在受用蓦拈拂子曰拂子亦不违本誓以平等慈与诸仁弘阐大猷击一下曰秋风渐肃伏惟珍重。   到南山请上堂垂百尺游丝钓山上鲤鱼张千重铁网捉水中乌兔红旗闪烁灏归无限英雄宝印当风收摄几多豪杰有时謦欬尘尘缀锦有时掉臂刹刹流珠有时恁么也得不恁么也得木鸡刍狗肆志扬威有时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玉凤金鸾停飞敛翅者是我堂头法兄寻常惯用底家私云门自谓也有截断天下人舌头底谋略及乎到此一筹也展不来亦不容假借一毫所以客情步步随人转有大威光不能现既辱同风高谊岂可詌口无言试为凿壁偷光望空挂彩去也红蓼满滩秋声在树晋谒到苕溪寺在白云深处竹柏影妍桂花香细孤鸿天际飞来琐聒画楼人横三竖四为有些子尽情说与知音免得带愁归去乃掷拂子下座。   上堂拈拄杖曰只者个出生诸缘成就万德盖为秋雨连绵溪深路滑佛祖观望无门人天仰瞻莫及独许饱参之士若探囊中之宝循顺机宜取与俱当虽然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也遂卓拄杖一下。   请同门翼赞上堂击拂子曰者个门中极广博最坦平尽天下英灵到此皆茫然无所措其手足须是本来尊贵底人不处尊贵之位施巧方便力现全体作用有同体之深知为无私之大业栽培大树扶救颓纲正如百千杲日丽中天十方刹海一切物象形影相罗光光交映如此演扬直与从上诸佛诸祖同一鼻孔出气更说甚么风清劫外誉播今时顾左右曰休林尽是参方士明日报恩知是谁。   上堂举僧问青原如何是佛法大意原曰庐陵米作么价师曰青原老祖恁么酬对大似垂衣裳而治天下九洲宾服万国晏安不知有化与不化后人皆是身存魏阙心在江湖鲜有追其恩以报之者今日或有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对曰君子有旷达枕底是严滩何谓若待成功挂冠去洞口白云应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