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庵范禅师语录 - 第 10 页/共 57 页

上堂。举石头迁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禅。头曰 砖。又问如何是道。头曰木头。师曰石头老祖吐称心谈。说无味话。从古到今不知惊动多少人盘错交加。究竟不能诘其根源。若有问曹山如何是禅。玉琢麒麟水底眠。如何是道。纸糊鹞子空中叫。且道石头底是曹山底是。有人分疏得下。步步踏着实地。事事彻见根源。如曰不然。竖拂子曰。来哲可鉴。   上堂。门对远山青。闲看流水绿。溪边石女歌。不是寻常曲。既不是寻常曲且道是何格调。若是其中人具向上眼。终日吃饭不嚼粒米。终日穿衣不挂寸丝。影现身云澜翻口海。便能移宫换羽。响激惊群。登峰啸月。坐地豪吟。头头露空劫已前面目。上可以媲美先觉。下可以奖掖后昆。于一切时一切处。恁么也是不恁么也是。恁么中不恁么也是。不恁么中恁么也是。其或倦思卧渴须茶。前村远后路赊。敲门试问葛洪家。   上堂。看子湖狗似觉劳心。弄雪峰蛇终为费手。卖曹山死猫头无人敢说价。贩镇州大萝卜近时不直钱。室中高卧却言信息难通。量外酬机犹道水泥太煞。山僧今夜要与诸人相见。以何为验。良久顾众曰。仲尼温伯雪倾盖成相知。   商门净珺请上堂。雪岭老瞿昙。从始至终将法付法。面壁胡达磨。自西徂东以心印心。疑误后人谓成就无量劫来莫大之事。所以唱者成群。和者作队。擎梦里空拳。撮空中闪电。为黑夜灯烛。照旷道昏迷。看来像三家村里。老学究教稚小顽童。读上大人相似。成何模样。曹山总不用其韬略。若欲繁衍家猷。有八万四千陀罗尼门一时开演。自肯深信随汝详择其可入者。拈拂子一吹曰。摩尼果中如是说。   石门悟禅为徒出关请上堂。特桌语溪船。远跨钱江水。不辞霜露寒。求说一句子。应知此一句子。方圆任器长短随宜。包天地非为大。混微尘不谓小。佛祖难寻缝罅。人天莫辨端倪。山僧到者里也加一毫文彩不得。除是出格道流。照物眼正。淆讹任他淆讹。判断由我判断。即此离此破涉世之藩篱。无住而住树箴时之标的。自然祖师关生死关应时豁开。曹溪路石头路蹙踏无碍。不妨南山油然作云。北山霈然下雨。如水上捺葫芦。旋转圆活。岂肯守在一隅。今以多种方便。已将此句搓圆捏扁。精分细缕。撒向诸人怀里了也。大众且道是甚么句。伶俜游子还故乡。其乐陶陶安可比。   长至上堂。语无二种事无一向。阴极阳生大来小往。猛虎钻入闹市。鲤鱼跳出高山。荆棘林不妨转步。平坦地正好移身。森罗万象提本分钳锤。土宿泥蟠碎情解窠窟。三家村里醉翁全彰大用。十字街头浪子卖尽风流。却忆当时达磨与梁武帝相见。意不相合。口悱悱心愤愤。山僧思量忍俊不禁。直得呵呵大笑。且道笑个甚么。我笑达磨梯山航海而来。不能以一言悟主。惶恐杀人。今日若有进得一策。不但与达磨雪愤声冤。亦见天无言四时行。地无言百物生。增一些不得。减一些不得。是汝诸仁还有借筹而画者么。卓拄杖迪一人使四方如卜筮。   复举僧问长庆。如何是合圣之言。庆曰老僧被阇黎一问。直得口似扁担。师曰长庆恁么应机虽谓不矜不伐。其奈法海中茫无津梁。设有问曹山如何是合圣之言。但对他道。史笔书云征有信。气蒸葭管动飞灰。   上堂。举南泉因僧问。父母未生前鼻孔在甚么处。泉曰父母已生后鼻孔在甚么处。师曰南泉朗天表日月。者僧惜寰中风雨。且一状领过。父母未生前已生后不必繁言。汝诸仁各各有个鼻孔。摸得着底通个消息来。良久。山老樵歌远。松高鹤梦长。   俞伯英请上堂。举陆亘大夫谓南泉曰。肇法师也大奇。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泉指牡丹召大夫曰。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师曰陆大夫触事兴怀文人雅思。王老师白日昭昭爱说梦话。最好一株花离披狼藉。从古以来无人料理。是为可惜。争如今日俞伯英居士特诣山头。也不夸尼山礼易诗书。也不问竺土偏圆顿渐。惟以家田米办清净饭。不管细嚼粗餐。只向稠人广众之中要觅个知味者。心如墙壁迹似风轮。眉横眼上鼻在口边。各安其位不乱其常。愿已毕矣。致令陆大夫王老师在背后拊掌称赞曰。善哉善哉此是高远旷达之见。吾何可比例。设到曹山门下还要勘其力量。果大然后以千斤担子放在他肩上。不知大众如何相许。卓拄杖。须知岁寒操。惟有古松枝。   上堂。鸟窠吹布毛侍者便悟去。拈起拄杖曰。拄杖子随根随时如应而说。汝诸人作么生承当。遂以拄杖打趁。   晚参。举真歇了和尚。上堂道得第一句。不被拄杖子谩。识得拄杖子犹是途路中事。作么生是到地头一句。师曰歇祖恁么道。观机逗教应病与药。曹山要且不然。道得第一句却被拄杖子谩。识得拄杖子正是千里万里。如何是到头一句。此去绍兴城不远。   上堂。一九二九相唤不出手。山僧冷暖山僧自知。诸人好恶诸人自剖。只如眼耳鼻舌身意。摈却色声香味触法。有过咎无过咎。良久。且放过一着。   空明庵兆君灵木请上堂。横按拄杖曰。只者个挺特不群。刚大难并。具清净海眼。有不思议手。碎圣凡窠臼。总一妙门。摄无边世界归一刹境。击灵树开劫外之花。剪稠林示正中之路。所以深浅随宜高下共适。朕垂未分时却也通身显现。君臣道合处。依然文彩不彰。其奈有时。横古路铁蛇踏着底。从古难逢。有时为翀霄彩凤。睹见者至今罕遇。既要佛种不断。须得现无尽身云。以广长舌出妙音声。充遍十方。令情无情等自然明达。不由他悟。拈拄杖空中旋转乃掷下曰。大众。换却匙箸拈钵盂赴堂吃斋。   上堂。释迦为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浑身泥水总堪愁。达磨欲觅大乘根器自远而来。抗步风尘终是癖。曹山有个施为恰好句。有道得底可谓同心斯焉把臂良久曰。诸人既不灵利。且教拄杖子出来道看。蓦拈拄杖打一僧曰。分明记取。   大庆谷虚静主祖机监院同请上堂。从上的的相承底事。曾无畦畔分疆。不以西东列界。惟有志者心量广大等虚空。肝胆皎洁如白月。变化千奇玲珑八面心相体信出入无难。自然临事不落偏枯。应机不昧终始。行一令百谷朝宗。说一言千山仰止。不独峻厥家声。亦能绵延祖胄。其或坚执未融怠慵飘忽。日月逝于上。颜貌改于下。斯抱道高流之所深虑。安得到大庆快时节。我道要得庆快有甚么难。喝曰。菩萨闻此音其心大欢喜。   上堂。冬行春令寒暑不正。此为世上常谈。舍妄从真契证无因。斯为法中大病。纵使中道勿居犹是随声逐色。离却中道二边且向甚么处着。黑膝昆仑踏雪行。   上堂。良久唤一僧。僧出礼拜。师曰闻声见色寻常事。切莫逢人说短长。下座。   上堂。竖拂子曰。恁么者相识不须多语。不恁么者一雄可当万夫。设使恁么时却不恁么。不恁么时却恁么。彼此不分迥超向背。犹被虚空开口笑。郢曲自来白雪多。熨斗煎茶不同铫。掷拂子。   晚参举黄檗示众曰。汝等尽是噇酒糟汉。与么行脚何处。有今日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时有僧曰。只如诸方匡徒领众又作么生。檗曰不道无禅只是无师。师曰阿顺以为荣。拂逆以为患。事固常情。此则因缘实是难辨。从古以来判断者多。尽是噇饱酒糟酩酊过日。且道黄檗恁么道。为复阿人之意耶。拂人之心耶。有辨得的许他有参学眼。拈拄杖曰。辨得辨不得有杀有活。不可作野狐精见解。   余姚檀越诞辰请上堂。须弥山高大未足为高。香水海深广岂得曰深。竖拂子曰。惟有此个法门穷之莫竟。其巅探之罔测其底。果是信心广大者深入其中。便好改禾茎为粟柄。以小寿为长年。一切世界因他建立。一切功德依此圆成。处处显本有家风。头头是通方活路。七纵八横随流得妙。然今日檀越生辰。自姚江而到曹山。要向曲录木上如法赞颂。更说个甚么可以随顺机宜。良久。木鸡夜半啼云麓。刍狗天明吠远村。   请上堂。夜吟茅店月。晓踏板桥霜。于本分事未得彻头彻尾。不明不暗终是孤负己灵。直饶真正道流。利剑其牙血盆其口。一日三餐粒粒咬破不取一物。不舍一尘。忽然境风藉起识海腾波。在生死岸头视沉若浮有甚么气息。山僧向来口门紧闭渗漏全无。兹以因斋庆赞为说佛慧。故今正是其时。竖拂子曰释迦老子来也还见么。击一下曰。水穷山尽逢来客。鸿雁归时免寄书。   上堂。阶前雨滴声。窗中红日影。此句最相应。不但无人省。三世诸佛劈不零星。历代祖师捏不成饼。山僧可作传语人。不敢轻于汝等。梅花竹里暗生香。渔父芦湾移夜艇。卓拄杖曰。领。   解制上堂。拭去钵囊尘。穿起草鞋鼻。跨霄汉以低昂。任西东而出没。放行无位真人开眼不觉晓。坐断空劫自己不卧万年床。静时凡不能寻圣不能觅。动则神驹逐日妙翅搏风。自己有如是威光不能运转。靠着蒲团做长夜大梦。吃饱粥饭说太平清话。蜗牛角上论世界广狭。蚊蚋眉间较尺寸短长。只嫌山僧吝惜家私不容假借。既到此个时节敢不倾心分付。欬嗽一声曰。只者些儿抵万金。   华严期俞伯英请上堂。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时节若至其理自彰。所以金风清四野炎氛。玉露爽三秋天气。寒砧流韵万家。丹桂飘香满路。可谓时节已至。妙理全彰。能向此个时节大开正眼。洞彻真元。者边那边自应独步。是处非处。信是无双。快斯文而璀璨。培慧脉于灵长。如是则未登普光明殿。古佛本怀已畅。不游烟水百城。当人功行早圆。心中有何疑义而不冰消瓦解。虽然契证。则不无要得淋漓放旷两不相伤。更听山僧授记。乃顾左右曰。汝等有智者勿于此生疑。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第七 嘉兴大藏经 蔗庵范禅师语录   蔗庵范禅师语录卷八   侍者智愃录   住嘉兴东塔广福寺语录   康熙戊申六月八日入院。   山门福城东际大塔庙中一门深入千圣从风拽杖便入。   佛殿东舍抛梭。西家织锦。是假非真有铨无准。若欲亲见如来。不消一哂。   伽蓝毗赞化元枢衡中外所赖同心钩帘。归燕穴纸出蝇。不劳着力。   祖师灵峰家业鸡岫根基。总被者一队汉播徙迁流。如不改弦易辙。何由再见熙时。   据室从上大老向者里。商量有句无句。传授大法小法。皆为互相欺诳。新长老且不然。卓拄杖。知止致质彻方访放勿非。   檀护疏。孔夫子锦心绣口。胡达磨玉髓金精。尽在其中。却有些淆讹处。有烦对众宣明。   山门疏。催倦鸟出幽谷。逼生鱼入闹篮。不是家亲作祟。敢将丑拙播扬。   指法座曰。阳春高唱和者寥寥。巴里兴歌同声济济。山僧今日也是随风转调去也。乃升座拈。   王臣檀护香毕。复拈曰。春风里未许生根。烈日中不容长蔓。秘藏则市客惊疑。炫耀则时人怪笑。第三回拈出。专为。   传曹洞正宗二十八世。前住武林报恩寺。愚庵老和尚以酬法乳。遂敛衣趺坐。天宁和尚白椎曰。法筵龙象众当观第一义。师曰好个第一义。被天宁和尚一椎击得粉碎。如有补缀虚空底妙手。出来相见看(问答不录)。乃云五十年前。我云门师翁于福城东大塔庙处。说一切佛光明照耀法门。时有一句子狼藉在鸳鸯湖畔。角里街头光逾日月。声盖古今未见有。尽心捞摸竭力丕承。致使风磨云拭草蔽苔封。山僧操山阴夜棹拽槜李孤筇受命而赴触热而来。只要求一个向石头路上踏得着时。虽在热熝熝时自然遍体清凉。或到冷冰冰地管取通身和暖。自然皇风一片。道合君臣泽被万方。情无背向当为称庆。道云门犹有好儿孙在。如其所止犹在本处。此时天气炎热。姑待后五日看。   复举青原思和尚因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原云庐陵米作么价。师云转大人劫前之步。弘先民格外之怀。青原老祖可谓垂衣裳而治千载。一时争奈者僧志在窃禄。犹然门外趑趄。要知庐陵米价太远在。今日设有问新东塔如何是佛法大意。但向他道。暑澹东皋三伏雨。凉生北牖一天风。结椎下座。   当晚小参。秦山镜水个闲人。白鸟青猿意始亲。彤管忽传天外命。重来闹市强横身。固知高提祖印弘阐宗猷。须积功于微尘数劫。能应身于恒河沙界。动静去来等皓月流空。光分众水。卷舒出没同白云出岫。影遍千山。或住嚣尘大刹。或居葑蔀茅堂。事事廓劫外真机。法法扬个中妙旨。要他类也类他不齐。混也混他不得。所以家声浩大。门庭不致寂寥。山僧道德既乏纯全。施为绝无巧妙。只学得个雕虫小技。将对大众试之。遂竖拂子。新玉板旧犀椎。木人拍手野老掀眉。短长任意纵横。吹卓一下。此般风韵少人知。   复举石霜因僧问。真身还出世也无。霜曰不出世。僧曰争奈真身何。霜曰琉璃瓶子口。师曰石霜玉壶中高歌夜月。阆苑里坐啸春风。被者僧轻轻一拶。便乃逐烟火于人间。望仙山若天上。虽然要见石霜也大难。何故石女惊回梦。月明在画楼。   上堂。烁石流金通身白汗。短巷长街周行踏遍。接官亭深为攒眉。奚家桥甚生忧患。福城宝塔诚迷津。兰桌实暗室明灯。肯作蹶泥委蚹。山僧今晚提持向上风规。要与诸仁同一心眼。同一受用。大家策起眉毛看。遂击拂子。以此得入。乘云不用觅丹梯。   上堂。默无为以养志。堕在孤峰顶上。语大畅而随流。落在闹市街头。若谓语默双遣。神龙困于寒潭。如曰语默全彰。彩凤萦于金网。山僧有个倜傥句。举似大众。拍禅床。世间乐事千般美。争似清闲一味高。   上堂。举盘山曰。诸禅德可中学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瑕。若如此者。是真出家。师曰盘山恁么道。有过秦山者或顾瞻于留连。有怀楚壁者或矜持于利害。其或如是出家。诚谓生死流浪。大众且道盘山是。东塔是。有检点得出。实不枉披法服。如辩不得。浮云知逆旅。白日莫蹉跎。   上堂。谢众檀护斋。竖拂子曰。此是世出世间一切圣人所证底三昧。已抛向诸仁面前了也。惟能达本穷源。则知从上门风。如杲日升天同一照临。众流入海同一咸味。不分贵贱贤愚。说甚泾渭清浊。若也得其全体。闹市红尘主宾互换。和光混俗偏正得宜。整治东鲁家风。不借别人手脚。斟酌西来大意。肯惜自己眉毛。有时帝命傍分化才密运。有时全真养素文彩不彰。若也显其大用。把天关捩转将大海。趯翻荡边。邪异径示中正坦途。纵横绝迹。无私逆顺。皆成方便。奇特果然奇特。淆讹太煞淆讹。待山僧勘破伊。击拂子曰。受嘱允在当年。秉衡实惟今日。   白洋朱檀越同自由洞明雪照复古镜清寺请上堂。于一毛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法轮。我佛世尊固是一多无碍。舒卷自由。终于功勋边着。倒须知尽乾坤大地。无一物不现宝王刹。尽十方世界。无一时不转妙法轮。称古不必有。论今不必无。所以恂兴者里。水清似镜山翠如屏。芦花飏白枫叶成丹。妙宝刹境不属变迁。晚村人语野艇渔歌。鸡鸣月下犬吠烟中。大法轮音曾无生灭。若当人正眼洞明。岸眉照雪分晓无惑。不疑佛不疑祖。不疑古不疑今。不疑成不疑坏。能如是。奚待檀那深思远虑。筹画经营。然后谓。轮奂重新。法轮再转耶。可令释迦老子满面惭惶。山僧亦通身白汗。敢将余事谩汝诸仁。拈柱杖。宝刹现也还见么。卓一下。法轮转也还闻么。纵使闻见无有错谬。犹是诸仁自谩。何谓。往来成今古。日月自常新。显圣埽塔众请上堂。若耶溪把断要津。涓滴不流。香炉峰横亘太虚。群山落翠。行如来慈。摧怨破敌。以平等慧。陶圣铸凡。喝水成冰。法法森严。蒸砂作饭。人人可饱。非堂头法兄安能大畅宗猷。光斯盛业。惟我愚庵先老人。有一段真实事。诚切醒人。掉在云门路上。未见有据。实商量今到祖翁家里。对家里人才好分析。竖拂子。从上推此最为尊贵。几多人纷错如织。扬古路兮匪遥。倾素怀兮促膝。击拂子。此事分明试甄别。   上堂。入院才方半年。出门忽经四月。归来细问短长。靡不眉毛撕结。所需日用艰难。债负连催累逼。偏爱相聚过冬。要合旧规古辙。般般手里撮空。事事水中捞月。因斯彻底思量。露尽生平丑拙。惟有大段关心。可对诸仁直说。翻身脱落枕头。切莫惊人叫屈。喝。   上堂。昨日雨今日晴。不容计较。只要识得自己。饥即餐倦即卧。我当为汝保任此事。终不虚也。蓦竖拂子。者个是山僧分上底。如何是诸人自己之事。良久击拂子。风冷天寒不劳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