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明集 - 第 6 页/共 9 页
难曰。佛之有无寄于神理存灭。既有往论。且欲略言。今指辩其损益语其利害。以弼夫子过正之谈。子云。释氏蠹俗伤化费货损役。或者为之。非佛之尤也。佛之立教本以好生恶杀修善务施。好生非正欲繁育鸟兽。以人灵为重。恶杀岂可得缓宥逋逃。以哀矜断察。修善不必瞻丈六之形。以忠信为上。务施不苟使殚财土木。以周急为美。若绝嗣续则必法种不传。如并起浮图。又亦种殖无地。凡且犹知之。况我慈氏宁乐尔乎。今守株桑门迷瞀俗士。见寒者不施之短褐。遇饥者不锡以糠豆。而竞聚无识之僧。争造众多之佛。亲戚弃而不眄。祭祀废而不修。良缯碎于刹上。丹金縻于塔下。而谓为福田期以报业。此并体佛未深解法不妙。虽呼佛为佛。岂晓归佛之旨。号僧为僧宁达依僧之意。此亦神不降福。予无取焉。夫六家之术各有流弊。儒失于僻。墨失于蔽。法失于峻。名失于诈。咸由祖述者。失其传以致泥溺。今子不以僻蔽诛孔墨峻诈责韩邓。而独罪我如来贬兹正觉。是忿风涛而毁舟楫也。今逆悖之人无赖之子。上罔君亲下虚俦类。或不忌明宪而乍惧幽司。惮阎罗之猛畏牛头之酷。遂悔其秽恶。化而迁善。此之益也。又罪福之理。不应殊于世教背乎人情。若有事君以忠。奉亲唯孝。与朋友信。如斯人者犹以一眚掩德蔑而弃之。裁犯虫鱼陷于地狱。斯必不然矣。夫忠莫踰于伊尹。孝莫尚乎曾参。伊公宰一畜以膳汤。曾子烹只禽以养点。而皆同趋炎镬俱赴锋树。是则大功没于小过。奉上反于惠下。昔弥子矫驾犹以义弘免戮。呜呼曾谓灵匠不如卫君乎。故知此为忍人之防。而非仁人之诫也。若能监彼流宕衅不在佛。观此祸福悟教开诱。思息末以尊本。不拔本以极末。念忘我以弘法。不后法以利我。则虽曰未佛。吾必谓之佛矣。
难范中书神灭论(曹思文) 难神灭第一(并启诏答)
范答第一 重难神灭第二(重启诏答)
难范中书神灭论(曹思文)
论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也。
难曰。形非即神也。神非即形也。是合而为用者也。而合非即矣。生则合而为用。死则形留而神逝也。何以言之。昔者赵简子疾五日不知人。秦穆公七日乃寤。并神游于帝所。帝赐之钧天广乐。此其形留而神游者乎。若如论言形灭则神灭者。斯形之与神。应如影响之必俱也。然形既病焉则神亦病也。何以形不知人神独游帝。而欣欢于钧天广乐乎。斯其寐也魂交故。神游于胡蝶。即形与神分也。其觉也形开。遽遽然周也。即形与神合也。神之与形有分有合。合则共为一体。分则形亡而神逝也。是以延陵丧子而言曰。骨肉归复于土。而魂气无不之也。斯即形止而神不止也。然经史明证灼灼也。如此宁是形止而神灭者乎。
论曰。问者曰。经云。为之宗庙以鬼飨之。通云。非有鬼也。斯是圣人之教然也。所以达孝子之心。而厉偷薄之意也。
难曰。今论所云皆情言也。而非圣旨。请举经记以证圣人之教。孝经云。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若形神俱灭。复谁配天乎。复谁配帝乎。且无臣而为有臣。宣尼云。天可欺乎。今稷无神矣。而以稷配斯是周旦其欺天乎。果其无稷也。而空以配天者。即其欺天矣。又其欺人也。斯是人之教。教以欺妄也。设欺妄以立教者。复何达孝子之心。厉偷薄之意哉。原寻论旨。以无鬼为义。试重诘之曰。孔子菜羹苽祭祀其祖祢也。礼云。乐以迎来哀以送往。神既无矣迎何所迎。神既无矣送何所送。迎来而乐。斯假欣于孔貌。途往而哀。又虚泪于丘体。斯则夫子之祭祀也。欺伪满于方寸虚假盈于庙堂。圣人之教其若是乎。而云圣人之教然也何哉。
思文启。窃见范缜神灭论。自为宾主。遂有三十余条。思文不惟闇蔽聊难论大旨二条而已。庶欲以倾其根本。谨冒上闻。但思文情用浅匮。惧不能征折诡经。仰黩天煦伏追震悸。谨启。
所难二条。当别详览也 右诏答。
答曹录事难神灭论。
难曰。形非即神也。神非即形也。是合而为用者也。而合非即也。
答曰。若合而为用者。明不合则无用。如蛩巨相资废一则不可。此乃是灭神之精据。而非存神之雅决。子意本欲请战。而定为我援兵耶。
难曰。昔赵简子疾五日不知人。秦穆公七日乃寤。并神游于帝所。帝赐之钧天广乐。此形留而神逝者乎。
答曰。赵简子之上宾秦穆之上游帝。既云耳听钧天。居然口尝百味。亦可身安广厦。目悦玄黄。或复披文绣之衣。控如龙之辔。故知神之须待既不殊人。四肢七窍每与形等。只翼不可以适远。故不比不飞。神无所阙。何故凭形以自立。
难曰。若如论旨形灭。即神灭者。斯形之与神应。如影之必俱也。然形既病焉。则神亦病也。何以形不知人。神独游帝。答曰。若如来意便是形病而神不病也。今伤之则病是形痛而神不痛也。恼之则忧是形忧而神不忧也。忧虑痛形已得之如此。何用劳神于无事耶(曹以为生则合而为用则病废同也。死则形留而神游。则故游帝与形不同)
难曰。其寐也魂交故。神游于胡蝶。即形与神分也。其觉也形开遽遽然周也。即形与神合也。
答曰。此难可谓穷辩。未可谓穷理也。子谓神游胡蝶是真作飞虫耶。若然者或梦为牛则负人辕辀。或梦为马则入人跨下。明旦应有死牛死马。而无其物何耶。又肠绕昌门此人即死。岂有遗其肝肺而可以生哉。又日月丽天广轮千里。无容下从返妇近入怀袖。梦幻虚假无有自来矣。一旦实之良足伟也。明结想霄坐周天海。神昏于内妄见异物。岂庄生实乱南园。赵简真登阊阖。郢外弟萧琛亦以梦为文句甚悉。想孰取视也。
难曰。延陵丧子而言曰。骨肉归于上。而魂气无不之也。斯即形止而神不止也。
答曰。人之生也。资气于天禀形于地。是以形销于下。气灭于上。气灭于上。故言无不之。无不之者。不测之辞耳。岂必其神兴知耶。
难曰。今论所云皆情言也。而非圣旨。请举经记以证圣人之教。孝经云。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若形神俱灭谁配天乎。复谁配帝乎。
答曰。若均是圣达本自无教。教之所设实在黔首。黔首之情常贵生而贱死。死而有灵则长畏敬之心。死而无知则生慢易之意。圣人知其若此。故庙祧坛墠以笃其诚心。肆筵授几以全其罔己。尊祖以穷郊天之敬。严父以配天明堂之享。且忠信之寄心有地强梁之子兹焉是惧。所以声教煦于上风俗淳于下。周此道也。故经云。为之宗庙以鬼享之。言用鬼神之道。致兹孝享也。春秋祭祀以时思之。明厉其追远。不可朝死夕亡也。子贡问死而有知。仲尼云。吾欲言死而有知。则孝子轻生以殉死。吾欲言死而无知。则不孝之子弃而不葬。子路问事鬼神。夫子云。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适言以鬼享之。何故不许其事耶。死而有知轻生以殉是也。何故不明言其有。而作此悠漫以答耶。研求其义死而无知。亦已审矣。宗庙郊社皆圣人之教迹。彝伦之道。不可得而废耳。
难曰。且无臣而为有臣。宣尼云。天可欺乎。今稷无神矣。而以稷配斯。是周旦其欺天乎。既其欺天。又其欺人。斯是圣人之教以欺妄。欺妄以教。何达孝子之心。厉偷薄之意哉。
答曰。夫圣人者显仁藏用穷神尽变。故曰圣达节而贤守节也。宁可求之蹄筌局以言教。夫欺者。谓伤化败俗导人非道耳。苟可以安上治民移风易俗。三光明于上。黔黎悦于下。何欺妄之有乎。请问。汤放桀武伐纣。是杀君非耶。而孟子云。闻诛独夫纣。未闻杀君也。子不责圣人放杀之迹。而勤勤于郊稷之妄乎。郊丘明堂乃是儒家之渊府也。而非形神之滞义。当如此何耶。
难曰。乐以迎来哀以送往。云云。
答曰。此义未通而自释。不复费辞于无用。礼记有斯言多矣。近写此条小恨未周也。
思文启。始得范缜答神灭论。犹执先迷。思文试料其理致。冲其四证。谨冒奏闻。但思文情识愚浅。无以折其锋锐。仰尘。
圣鉴伏追震悚。谨启。
具一二缜既背经以起义。乖理以致谈。灭圣难以圣责。乖理难以理诘。如此则言语之论略成可息 右诏答。
重难范中书神灭论。
论曰。若合而为用者明。不合则无用。如蛩巨之相资废一则不可。此乃是灭神之精据。而非存神之雅决。子意本欲请战。而定为我援兵也。论又云。形之于神犹刀之于利。未闻刀没而利存。岂形止而神在。又申延陵之言。即形消于下神灭于上。故云无之也。又云。以稷配天非欺天也。犹汤放武伐非杀君也。子不责圣人放杀之迹。而勤勤于郊稷之妄耶。难曰。蛩蛩巨虚是合用之证耳。而非形灭即神灭之据也。何以言之。蛩非虚也虚非蛩也。今灭蛩蛩而駏驉不死。斩駏驉而蛩蛩不亡。非相即也。今引此以为形神俱灭之精据。又为救兵之良援。斯倒戈授人而欲求长存也。悲夫。斯即形灭而神不灭之证一也。论云。形之与神犹刀之于利。未闻刀没而利存。岂容形亡而神在。雅论据形神之俱灭。唯此一证而已。愚有惑焉。何者。神之与形是二物之合用。即论所引蛩巨相资也。是今刀之于利是一物之两名耳。然一物两名者。故舍刀则无利也。二物之合用者。故形亡则神逝也。今引一物之二名。征二物之合用。斯差若毫厘者何千里之远也。斯又是形灭而神不灭之证二也。又申延陵之言曰。即是形消于下神灭于上。论云。形神是一体之相即。即今形灭于此。即应神灭于形中。何得云形消于下。神灭于上。而云无不之乎。斯又是形灭而神不灭之证三也。又云。以稷配天非欺天也。犹汤放桀武伐纣非杀君也。即是权假以除恶乎。然唐虞之君无放伐之患矣。若乃运非太平世值三季权假立教以救一时。故权稷以配天假父以配帝。则可也。然有虞氏之王天下也。禘黄而郊喾。祖颛而宗尧。既淳风未殄。时非权假而今欺天罔帝也何乎。引证若斯。斯又是形灭而神不灭之证四也。斯四证既立而根本自倾。余枝叶庶不待风而靡也。
论曰。乐以迎来哀以送往。此义不假通而自释。不复费于无用。礼记有言多矣。又云。夫言欺者。谓伤化败俗耳。苟可以安上治民。复何欺妄之有乎。
难曰。前难云。迎来而乐。是假欣于孔貌。送往而哀。又虚泪于丘体。斯实鄙难之云梯。弱义之锋的。在此言也。而答者曾不惠解。唯云不假通而自释。请重之曰。依如论旨既已许孔是假欣而虚泪也。又许稷之配天。是指无以为有也。宣尼云。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爻象之所不占。而格言之所攸弃。用此风以扇也。何得不伤。兹俗于何不败。而云可以安上治民也。慈化何哉。论云。已通而昧者未悟。聊重往咨侧闻提耳。
弘明集卷第十
大梁皇帝敕答臣下神灭论庄严寺法云法师与公王朝贵书(并公王朝贵答)
大梁皇帝敕答臣下神灭论
位现致论要当有体。欲谈无佛应设宾主。标其宗旨辩其短长。来就佛理以屈佛理。则有佛之义既踬。神灭之论自行。岂有不求他意。妄作异端。运其隔心鼓其腾口。虚画疮疣空致诋呵。笃时之虫惊疑于往来。滞甃之蛙河汉于远大。其故何也。沦蒙怠而争一息。抱孤陋而守井干。岂知天地之长久溟海之壮阔。孟轲有云。人之所知不如人之所不知。信哉。观三圣设教。皆云不灭。其文浩博难可具载。止举二事试以为言。祭义云。惟孝子为能飨亲。礼运云。三日斋必见所祭。若谓飨非所飨。见非所见。违经背亲言诚可息。神灭之论朕所未详。
庄严寺法云法师与公王朝贵书
主上答臣下审神灭论。今遣相呈。夫神妙寂寥可知而不可说。义经丘而未晓。理涉旦而犹昏。
主上凝天照本袭道赴机。垂答臣下。旨训周审。孝享之礼既彰。桀怀曾史之慕。三世之言复阐。纣协波仑之情。预非草木。谁不歌叹。希同挹风猷共加赞也。释法云呈。
临川王答。
得所送敕答神灭论。伏览渊旨理精辞诣。二教道协于当年。三世栋梁于今日。足使迷途自反。妙趣愈光。迟近写对更具披析。萧宏和南。
建安王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审神灭论。天识昭远圣情渊发。伏览玄微实晓庸昧。猥能存示深承笃顾。伟和南。
长沙王答。
惠示敕答臣下审神灭论。睿旨渊凝机照深邈。可以筌蹄惑见训诱蒙心。钻仰周环洗涤尘虑。遂能存示戢眷良深。萧渊业和南。
尚书令沈约答。
神本不灭久所伏膺。神灭之谈良用骇惕。近约法师殿内出。亦蒙敕答臣下一本欢受顶戴寻览忘疲。岂徒伏斯外道。可以永摧魔众。孔释兼弘。于是乎在。实不刊之妙旨。万代之舟航。弟子亦即彼论。微历疑核比展具以呈也。沈约和南。
光禄领太子右率范岫答。
岫和南。伏见诏旨答臣下审神灭论。睿照渊深动鉴机切。敷引外典弘兹内教。发蒙启滞训诱未悟。方使四海禀仰十方赞抃。异见杜口道俗同欣。谨加习诵寤寐书绅。惠以逮示深承眷忆。范岫和南。
丹阳尹王莹答。
辱告伏览敕旨神不灭义。睿思机深天情云发。标理明例涣若冰消。指事造言共如日照。用启蒙愚载移瞽蔽。凡厥含识莫不挹佩。谨以书绅奉之没齿。弟子王莹和南。
中书令王志答。
辱告伏览。敕答臣下神灭论。旨高义博。照若发蒙。弟子夙奉释教。练服旧闻有自来矣。非唯雷同远大赞激天旨而已。且垂答二解。厌伏心灵。藻烛闻见。更不知何以阐扬玄猷光彰圣述。且得罔象不溷于其真。内外无纷如之滞。寔怀嘉抃猥承末示。佩眷唯深。王志和南。
右仆射袁昂答。
辱告并伏见。敕答臣下审神灭论。奉读循环顿醒昏缚。夫识神冥寞其理难穷。粤在庸愚。岂能探索。近取诸骸内。尚日用不知。况乎幽昧理归惑解。仰寻圣典既显言不无。但应宗教归依其有。就有谈有犹未能尽性。遂于不无论无斯可远矣。自非神解独脱机鉴绝伦。何能妙测不断之言深悟相续之旨。兼引喻二证方见神在皦然。求之三世不灭之理弥着。可谓钻之弥坚仰之弥高者也。方使众惑尘开群迷反路。伏诵无斁舞蹈不胜。弟子袁昂和南。
卫尉卿萧禺答。
辱告并伏见。诏答臣下审神灭论。夫三世虽明一乘玄远。或有偏蔽犹执异端。圣上探隐索微凝神系表。穷理尽性包括天人。内外辩析辞旨典奥。岂直群生靡惑。实亦阐提即晓。方宣扬四海垂范来世。惠使闻见唯深佩服。孤子萧禺顿首和南。
吏部尚书徐勉答。
天旨所答臣下神灭论。一日粗蒙垂示。辱告重送伏加研读。穷理尽寂精义入神。文义兼明超深俗表。仰详三世皎若发蒙。非直谨加诵持。辄令斑之未悟。惠示承眷至。弟子徐勉和南。
太子中庶陆果答。
果和南。伏览敕旨答臣下审神灭论。夫从无住本在默阻思。伏如来藏窅绝难言。故使仲初建薪火之执。惠远广然灭之难。传疑众谈踳沦旷稔。宸聪天纵圣照生知。了根授药随方运便。遂乃辩礼矫枉指孝示隅。良由迷发俗学。便浇俗以况道。惑资外文即就外以明内。任言出奇。因所据理固以城堑。三世负荷群生。现在破闇当来掴网。一牍之间于何不利。片言之益岂可覶缕。生因曩庆至德同时。预奉余论。顶戴踊跃。惠示不遗深抱笃念。陆果和南。
散骑常侍萧琛答。
弟子琛和南。辱告伏见。敕旨所答臣下审神灭论。妙测机神发挥礼教。实足使净法增光。儒门敬业。物悟缘觉民思孝道。人伦之本于兹益明。诡经乱俗不撝自坏。诵读藻抃顶戴不胜。家弟闇短招愆。今在比理。公私煎惧情虑震越。无以仰赞洪谟对扬精义。奉化开道伏用竦怍。眷奖覃示铭[佩-一]仁诱。弟子萧琛和南。
二王常侍彬缄答。
辱告伏见。敕旨答臣下审神灭论。圣思渊凝天理孤绝。辩三世则释义明。举二事则孝道畅。塞钻凿之路。杜异途之口足使魔堞永沦正峰长峻。弟子伏膺至道遵奉天则。喜跃之心宁复恒准。王彬缄和南。
太子中舍陆煦答。
猥辱逮告。伏见至尊答臣下审神灭论。俯仰膜拜徘徊空首。窃闻圣惟一揆。唐虞未有前言知几其神。今日独奉梁诏道载则万有挤其沦迷。德寿则九服扬其照筮。方可振民育德。百年均其摄受。劳民动物千古咸其折伏。法师智深决定。受持之持佥允。志洽通敏。承神之神谐克。陆煦和南。
黄门郎徐绲答。
绲和南。辱告并逮示。敕答神灭论。伏览渊旨疏心荡累。窃惟希夷之本难寻。妙密之源莫睹。自非上圣无以谈其宗。非夫至睿焉能道其极。皇上穷神体寂鉴道。居微发德音则三世自彰。布善言而千里承响。诚协礼敬义感人只。理扇玄风德被幽显。悠悠巨夜长昏鲦晓。蠢蠢愚生一朝独悟。励鹿苑之潜功。澍法流于日用。鸿名永播懋实方驰。迷滞知反沦疑自息。弟子归向早深倍兼抃悦。辄奉以周旋不敢云坠。但蠡测管窥终怀如失耳。徐绲和南。
侍中王暕答。
枉告并奉览。敕答臣下审神灭论。圣旨玄照启寤群蒙。义显幽微理宣寂昧。夫经述故身之义。系叙游魂之谈。愚浅所辩已为非灭。况复睿思弘远尽理穷微。引文证典焕然冰释。肉眼之人虔恭回向。惑累之众悛改浮心。发明既往训导将来。伏奉渊教欣蹈罔已。王暕和南。
侍中柳恽答。
辱告惠示。敕所答臣下神灭论。夫指归无二宗致本一。续故不断释训之弘规。入室容声弘经之深旨。中外两圣影响相符。虽理在固然而疑执相半。伏奉渊旨照若发蒙。顾会玄趣穷神知寂。恻情尽状天地相似。千载阙疑从春冰而俱泮。一世颠倒与浮云而共开。只诵环徊永用悬解。存及之顾良以悲戢。弟子柳恽顿首白。
常侍柳憕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审神灭论。渊旨冲邈理穷几奥。窃以。修因趣果神无两识。由道得灭佛唯一性。殷人示民有知。孔子祭则神在。或理传妙觉。或义阐生知。而杨墨纷纶徒然穿凿。凝滞遂往特掩名教。圣情玄览证无间然。振领持纲舒张毛目。抑扬三代汲引同归实假双法朗然无碍。伏奉循环疑吝俱尽。来告存及悲挹唯深。柳憕顿首白。
太子詹事王茂答。
茂和南。辱告伏见。敕旨答神灭论。顶戴欣跃不及抃舞。神理悠旷虽非建言所极。列圣遗文炳然昭著。莫不抚抃虔襟。式遵彝典。岂可妄陈虚矫厚诬前诰。谓来缘之不期弃享荐之至礼。迷路茫茫归涂靡薄。苦空一到有悔无追。主上含明体圣妙穷真假。发义照辞舟航沦溺。岂唯天人赞仰信。亦诸佛回光。弟子夙昔栖心本凭净土。数延休幸预逢昌世。方当积累来因永陶。滋诱藻悦之诚。非止今日未获只叙。常深翘眷比故修诣。此白无由。王茂和南。
太常卿庾咏答。
辱告惠示。至尊敕答臣下神灭论。伏览未周烟云再廓。窃惟蠕动有知草木无识。神灭瞽论。欲以有知同此无识。乃谓种智亦与形骸俱尽。此实理之可悲。自非德合天地均大域中。属反流之日。值饮化之几。则二谛之言无以得被。三世之谈几乎息矣。圣上愍此四生方沦六道。研校孔释共相提证。使穷陆知海。幽都见日。至言与秋阳同朗。群疑与春冰俱释。虽发论弘道德感冲襟。而豫闻训诱俯欣前业。法师服膺法门深同此庆。谨当赞味吟诵始终无斁。弟子庾咏和南。
豫章王行事萧昂答。
辱告宣示。敕答臣下审神灭论。圣旨披析。使惑者焕然。神之不灭着于通诰。理既眇默。故致有迷。主上识照知来鉴踰藏往。摛几外之妙思。攻异端之妄说。又引礼经取验虚实。孝敬之道于此方弘。孤子萧昂顿首和南。
太中大夫庾昙隆答。
辱告伏见。主上答臣下审神灭论。昏蒙启悟焕尔照朗。夫至理虚寂道趣空微。上圣极智乃当穷其妙实。下凡浮生自不辩其玄渊。如闻立论者经典垂训。皆是教迹。至于在佛故书诡怪难以理期。此则言语道断。仰劳圣思为臣下剖释群情。岂不欣赞。铭挹明旨抱用始终。法师典诲弥增惭戢。弟子庾昙隆和南。
太子洗马萧靡答。
惠示敕答臣下审神灭论。披览未周情以抃悦。主上凝神天纵将圣多能。文奥不刊辞溢系表。义证周经。孝治之情爰着。旨该释典。大慈之心弥笃。谨置之坐隅陈之机枕。寝兴钻阅永用书绅。班示不遗戢眷良原。弟子萧靡和南。
御史中烝王僧孺答。
辱告惠示送主上所答群臣仰咨神灭论。伏览循环载深钻奉。发蒙祛蔽朗若披云。窃以事蕴难形非圣莫阐。理寂区位在愚成惑。若非神超系表思越几前。岂能烛此微言。若闻金石洞兹妙境。曾靡榛蹊。谕之以必荐。示之以如在。使夫持论者不终泥于遥[跳-兆+(轍-車)]。专谬者无永沈于惑海。积奉渊谟孰不欢肃。裁此酬白不申系舞。王僧孺呈和南。
黄门侍郎王揖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审神灭论。夫昊苍玄默本绝言议。性与天道固亦难闻。而爱育之仁依方感动。开诱之教沿事降设。矜局蛙于井谷。哀危蟪于寸阴。思发神衷言微理镜。引据前经文约旨远。凝神寂翳一理能贯。坟典纷纶。一言以蔽。显列圣之潜旨。决终古之滞惑。存灭由斯而晓。孝敬因兹而隆。信足以警诫重昏。仪范百代。所谓圣谟洋洋嘉言孔彰者也。弟子既惭辨理弥懵知音遂得。预闻道训颁觌妙藻。式抃下陈永垂圣则。弟子王揖和南。
吏部郎王泰答。
一日曲蒙宴私。预闻茫中书有神形偕灭之论。斯人迳廷不近人情。直以下才。末能折五鹿之角。辱告垂示。圣旨微引孝道发扬。冥致谨当。寻诵永祛蒙惑。弟子王泰顿首和南。
侍中蔡樽答。
辱告奉宣敕旨。答咨神灭论。夫神理玄妙。良难该辩。虽复前圣眷言后英犹惑。天旨爰释皎若发蒙。固以陵万古而擅奇悟。方来以不朽。伏奉朝闻载深抃跃。谨以书绅永祛迷滞。蔡樽和南。
建康令王仲欣答。
仲欣白。辱告惠示。诏所答臣下神灭论。伏读渊丽抃不胜跃。皇帝睿性自天机神独远。五礼外照三明内映。金轮徐转则道济八纮。玉瓒既陈则孝隆七庙。开慧日于清汉。垂法云于大千。如在之义重阐兹晨。常住之明永证来劫。故以德冠百王。声高万古。弟子栖心法门崇信大典。舞蹈之诚独深凫藻。王仲欣和南。
建安王外兵参军沈绩答。
弟子绩和南。垂示敕答臣下神灭论。伏深欣跃。弟子窃惟道不自弘。弘实由人。人须其识。识须其位。周易所称圣人大宝曰位。岂其意乎。然或位而不人。或人而不位。三者云备其理至难。故宣尼绝笔于获麟。孟轲反身于天爵。诚无其位也。呜呼真化殆将沦没。今天子以仁圣盛明。据至尊之位。盖曾山可以众煦飘。其和不可移也。钟鼓可以鸡豚乱。其鸣不可间也。将使惵惵黔首济其长夜。自非德合天地。谁能若斯。弟子早沐灵风既闻之矣。然而燕雀之集犹或相昏。飞蓬之门尚自交构。圣旨爰降辞高理惬。敦以人天之善。诫以莫大之形。一言作训内外俱悦。夫以孺子入井。凡民犹或伤之。况乃圣慈御物必以隐恻为心耶。能指白马之非白。犹见屈于中庸。至于神享机外志存弘化。魍魉摧其颊舌焉足道哉。神迹天贵本非窥观。遂能存示用惭冥德。弟子沈绩和南。
祠部郎司马筠答。
辱告并垂示敕答臣下审神灭义。伏读周流式歌且舞。夫识虑沉隐精灵幽妙。近步无以追。凡情不能测。外圣知其若此。所以抑而不谈。故涉孔父其尚惛经。姬公其未曙。而碌碌之徒妄理信目锥画。管窥异见锋起。苟徇离贤之名。遂迷雪霜之实。愚惑到此深可矜伤。我皇道被幽显明踰日月。穷天地之极。尽终始之奥。忌莸紫之妨朱气。玟雉之乱凤玉。爰发圣衷降兹雅义。信足以光扬妙觉。拯厥沉泥。近照性灵之极。远明孝德之本。实使异学翦其邪心。向方笃其羡慕。谬以多幸豫奉陶钧。沐泽饮和有兼庆跃。流通曲被[佩-一]荷弥深。司马筠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