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虎演义 - 第 8 页/共 57 页

吴金定听了众将的议论,明知有理,但她还是顾虑重重:“妹妹,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瞎,你不大发,人家就剿山要命来了。就这么着,明天一早起程,兵发汴梁。”   书要简短。第二天清晨,曾凤英传下帅今,先将兴隆山的喽兵和投降的官兵归拢到一起,点出五千人马。然后,曾凤英授命金毛虎高英为马前先锋,孟通江和焦通海二虎将随军听令。一切安排就绪,浩浩荡荡,人欢马彦,直奔东京而去。   行军路上。元帅曾凤英想开了心思,跟随穆元帅转战多年,只在人家手下听用;今天,咱也当当元帅,看我如何派兵布阵。   一路无书。这一天,大军正往前进发,忽然蓝旗官跑来禀报:“禀曾元帅得知,大军已到汴梁城北门外,请令定夺!”   “嗯,放炮安营。”曾凤英帅令出口,通通通三声炮响,扎住了行营。曾凤英深知身负重任,岂肯帅帐歇息?她连帅帐也没进,便奔向前敌。   再说北门的守城军兵,见黑压压开来了队伍,不知怎么回事儿,抢先紧闭了城门。他们扒着垛口,边看边议论:“兄弟,这是从哪儿来的兵马?”   “不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城上的军兵正在观瞧议论,曾凤英策马来到城下。她把板门刀一端,冲城头高声喊话:“呀呔!城上军兵听了,速去金殿禀报昏君,就说曾凤英带人马围困了京城,要杀皇上、宰娘娘、改朝换帝!”   军卒们一听,又议论开了;“唉呀我的妈呀!原来是曾凤英的人马!”   “哎,她不是杨文广的夫人吗?怎么老杨家也反了?”   “这你还不明白?这就叫‘官逼民反’哪。闲话少说,报信要紧。”   军兵下了城楼,跑到午朝门前,对黄门宫述说一番。黄门官得报,不敢怠慢,撒腿如飞,奔金殿见驾。   钟敲一响,不多时,满朝文武站立两厢。紧接着,五帝英宗也来到金殿。   书中交待:欧阳彪从兴隆山败回东京,末敢亡殿面君。跑到太师府,对着刘毓刚把来龙去脉说了。刘毓今天—上殿,也没敢对万岁奏明此事。为什么?怕吓者万岁,犯惊驾之罪。所以,他坐在英宗身旁,缄口无语。   话体絮烦。黄门官上殿,慌慌张张禀事完毕,只吓得五帝英宗茶呆呆发楞。他哪里经见过这种事体?呆了好大一阵,才说:“众位卿家,你们可曾听见老杨家的人兴兵作乱,围困京城,要改朝换帝呀?卿家们,这该如何是好?”   他说完了话,金殿内鸦雀无声。群臣文武,互使脸色,一言不发;丞相包拯站立一旁,若无其事。其实,包大人心里早乐了,哼,这回你可知道锅是铁打的了。想杀老杨家?谈何容易!   英宗见无人搭话,生气了:“众位卿家,太平年间,你们食着国家的俸禄;如今到了用人之际,为何不替寡人出力?”   刘毓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万岁,微臣正想启奏我主。欧阳彪带人马平山,未能成功,受伤败回。现在兴隆山上,不但有吴金定、曾凤英,而且还有几虎大将。不用问。杨怀玉也必在其中。他们聚集兴隆山,就为夺我主江山。今日围困京城,实乃意中之事,不足为奇。老杨家真造反了,杀驾未遂,这是最后一招。万岁,既然如此,决不可心慈手软,最好来个斩草除根。”   “此话怎讲?”   “依微臣之见,万岁就该传下圣旨,先将老太君、杨文广提出监牢,枭首示众。而后,再派人出征,把这些乱朝臣子刀刀斩绝,个个杀净,主公岂不免由了后患!”   “这一—”五帝正在举棋未定之际,包大人三步两步奔上前来:“吾皇万岁,臣有本奏。”   “包爱卿,讲!”   “万岁,曾凤英带兵围困京城,这事不假。可是,她们为何要兴师发兵?我想其中必有原因。主公,那杨家世代总良,为先王所器重,被世人所称道。别看她们赌气说些杀皇上、宰娘娘的话儿,这气不知赌在哪里!若是一怒之下将忠良斩首,寒了文武群臣的心是小事。一旦外邦造反,战表入京,哪一个为我主挂印出朝征战呢?主公,此事非同儿戏,需三思而后行哪!”   “这……’   老贼刘毓见皇上犹豫不定,使说:“包大人言之差矣。难道说没有老杨家,就没行大宋的江山?缺少穿红的,还有挂绿的呢。再说回来,我刘毓便是一员武将。虽不敢说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可派兵布阵、调遣三军,也足以够个帅材。一只外患入侵,我就可带兵出征。”   包大人听罢,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真乃目光短浅!脑子里就有杨家、呼家,却忘了别人。刘太帅所言极是,满朝文武,谁不知太师能杀惯战、武艺超群?就凭你这身本领,纵然它几方联合进兵,也非是你的放手!”   刘毓一听,心想,这话还差不多。他手拈狗狗鹰胡,笑眯眯地说:“哈哈哈哈,包人人过奖了。”   “太师,我并非夸奖。是啊,有你在朝;那杨家要与不要,有何干系?”   英宗一听:“唿。既然如此,待朕下旨,斩杀杨门!”   包丞相忙说:“杀杨家着什么急?他举家的性命,尽在万岁手中攥着,何时传旨,何时他们的人头就落地。眼下燃眉之急,就在城外。曾凤英不是骂阵了吗?既然太师能征惯战,外患进兵,都可挂帅出朝,何惧那曾凤英一个女流之辈?!万岁,依臣之见应该先对外,后对内。速下圣旨命太师领兵出城,先把造反的杨家将杀绝斩尽,回得城来,再冲杨家开刀。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毓一听,不由面色更变,心里擂起了小鼓;包黑子,你算损透了!可他又不好发作,只好低头不语。   英宗琢磨片刻,说道;“嗯,包爱卿言之有理。刘爱卿,满朝文武,随你调遗;三军儿郎,由你派用。立即出城,迎它一阵。”说完,当即下了一送圣旨。   这样一来,把刘毓气得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他把弓拉得那么圆,把话说得那么大,万没想到,包丞相在这儿堵着他呢!刘毓心里活,我若出城,岂不白白送命?若说不去,刚才把话已说过头了。无奈,蹬了包拯一眼,伸手接过御旨:“万岁,微臣出城,不带别人,只带京僚大帅王天化父子。”   “好,朕等待爱卿的佳音。”   此刻,包大人到在刘毓身边:“太师,此番出征,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刘毓又瞪了他一眼,二话没说,转身形,往外走。他换好盔甲,鞴好战马,挂好大刀,奔校场点齐三千人马,隋同王天化一起,乘坐骑来到北城门下。   他二人下坐骑,上城楼,手扶垛口,往下一看:啊?!确是杨家将围困了京都。再一细瞅,忽然看见了金毛虎高英,脖子后面不由直冒凉气。为什么?他看见高英,就想起了被他暗箭射死的高增。   刘毓正住下观瞧,高英猛一抬头,四目相对在一起。高英心里话;啊?!刘毓!高英狠不能把马提起来,飞上城头,一锤把他的脑袋砸扁!可就是上不去呀,急得他来回直转。曾凤英见高英策马盘旋,便问:“先锋官,怎么样了”?   “婶娘,城头当中那人,就是奸贼刘毓!”   曾凤英抬头一瞧:“啊,就是他?”她冲城头,大声喝喊:“呔,中间的那个老家伙,给我出来!”   刘毓一听:怎么?点名要我呀?他强作镇静,冲城下搭话,   “下边可是曾凤英?”   “正是你家奶奶!”   “兴师作乱,你不怕祸及九族?”   “混帐,老杨家蒙受不白之冤,都是由你所起。不逮住你,事情不会弄明白。刘毓,给我出来受死!”   老贼刘毓见曾凤英满脸杀气,怒目圆瞪,只吓得胆战心惊。他不由暗暗埋怨自己,都怪我在金殿上吹出大话,不上阵不行,圣命难违呀!怎么办?他略思片刻,向王天化挤眉弄眼,面授机宜。   曾凤英带坐骑正在讨敌骂阵,就听见咣当一声,城门大开。再一看,吊桥落下,从城内冲出三千人马,二龙出水摆开阵势。正当中蹿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盔明甲亮,胯下干草黄,掌端一口板门刀。   曾凤英见官兵亮队,忙说:“众将闪开,我来对付他们!”话音一落,催马冲到阵前:“喂。来将什么人?”   “我乃京僚大帅王天化。你是何人?”   “曾凤英。着刀!”力劈华山,砍了下去。   大刀将王天化见她刀沉力大,不敢轻敌,急忙摆刀向外招架。曾凤英见这一刀没砍上,忙撤回刀来,又拉好了架势。等圈回战马,二马错蹬之际,就瞧曾凤英左脚踹蹬,刀往左边狠狠一劈,只听喀嚓一声,再瞧京僚大帅王天化,脑袋滚落在地。   曾凤英一拾靴子,把刀头上的鲜血擦去,双手端着兵刃,又冲城头喊话:“刘毓老儿,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孟通江快要乐喷了:“婶娘哎,你真是好样的!”   吴金定忙说:“别喊了。此事越闹越大了!”   “越大越好,也好叫他们瞧瞧咱的厉害!”   再看曾凤英。她正在骂阵,就听有人高声喝喊:“曾凤英,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刀斩我父!”   曾凤英带住坐骑,顺声音一瞧,京城内蹿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年龄二十七八岁,黑脸膛,头戴乌金盔,身贯乌金甲,胯下一匹青鬃马,掌中一对倭瓜锤。   曾凤英见来将冲到近前、开口就喊:“什么人?”   “方才你杀的乃是我的天伦老爹爹,我是他老人家的不肖之子王金童!”   “噢,你叫王金童,王银童也休想活命。着刀!”说罢,将大刀劈了下来。   王金童拉开架势,封过这一刀,把双锤一合:“打!”霎时间,双锤鸣的一声,劈头盖顶住下砸来。曾凤英见了,急忙往外招架。就见兵刃相撞,双锤正落到曾凤英的刀杆上把她震得又裁又晃,差一点掉下战马。   刘毓在城上—看,行!名不虚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曾许愿与他,等将来登基坐殿,封他为兵马大元帅。今日上阵,果真为我舍命效力。   列位,这老家伙还叨念登登“鸡”哩,其实,他连狗都登不上。   话体絮烦。刘毓见王金童占了上风,忙吩咐军兵:“来呀,伙快擂响催阵鼓!”   霎时间,官兵这边战鼓冬,大喊大叫,为王金童助威。   曾凤英心想,这小子力气过人,我得舍命相拼。想到此处,硬着头皮,又要冲上前去。   正在这时,忽听后边有人喊话:“曾元帅请撤阵,让与先锋官!”霎时间,金毛虎高英催马来到阵前,一摇手中的亮银梅花锤,大声呐喊:“王金童,你拿命来!”   曾凤英见高英上降,自己策马撤—下,回头一看,他二人已杀在一处。   啊呀,那真是高手碰能人!两个人都使大锤,力气不相上下,兵刃碰到一起,叮叮作响。就这样,你来他住,战了足有六十余个回合,也未分出胜败输赢。   这阵儿,在后边观阵的吴金定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为什么?他们明白,在围困京城的将官之中,能为最大的就数高英了。他苦胜不了王金童,则人更不足谈沦。到那时,非但救不下老太君、杨文广,而且,激怒了皇上更会给杨家惹来横祸!   正在众战将为难、着急之际,忽听连营后边传来了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响。接着,战马踏起沙尘,犹如一条黄龙,蹿到近前。吴金定勒马一瞧:“啊?!”她看到来人,又惊又喜,双眼不由涌出了泪水。来人是谁?玉面虎杨怀玉。   杨怀玉这是打哪儿来的呢?原来,那天杨怀玉诱引王天化,拨马奔正东而去。跑出东京后,想把王天化引到深山。王天化比狐狸都猾,生怕中汁,不敢再追,领兵回京。杨怀玉的战马再往前走,天就黑了。怎么办呢?他心里合计,回去不行,再往里溜达溜达吧。他又朝前走了不大工夫,抬头一瞧,眼前闪出一座古庙。杨怀王催马来到庙前,甩镫离鞍,叩打门环。干什么?要到庙内投宿。   片刻,打里边走出一个老道。杨怀玉一看:“唉哟!”这个老道他认识。谁呀?他师叔苗从善。   爷儿俩相见,分外高兴,寒喧一番,走进房中,双双落座,便叙开了离别之情。杨怀玉问:“师叔,您在南唐曾对我讲,说得胜还朝之后,您也回京。可您为何没去呢?”   老道说:“唉,你们得胜还朝之后,时过不久,八贤王故去,新君即位,换了一朝臣子,我心里没底呀!在这多事之秋,宦海难渡。若弄不好,脑袋也会混丢。拉倒吧,我就在这古庙里呆着吧。孩儿,你这是打哪儿来呀?”   “唉!”杨怀玉就把自己的遭遇叙谈了一番。   老道说;“如此看来,你先在庙内躲避躲避。等过过风儿,再作定夺。”   从此,怀玉便呆在庙中。可是,他心中有事,呆不住呀!几次要走,都被老道执意挽留。后来,他实在呆不下去了,才偷偷上马提刀,离开古刹。离庙后,他催马先奔东京。干什么?找刘毓算帐。他来到北门外,见两军摆开了战场。再仔细观看,认出了自己的母亲吴金定。   书归正传。吴金定见了杨怀玉,又高兴,又难过,把分别后的话儿述说了一番。杨怀玉一听,催动战马,两手端刀,高声喊喝:“呔,王金童休要猖狂,玉面虎来也!”  第八回 黄总兵汴梁告急 少令公皇宫救驾 玉面虎杨怀玉得知真情,高喊一声,飞马冲向阵前,挨下高英。   王金童观瞧一番,开口问话:“什么人?”   杨怀玉带位坐骑,朝对方看了片刻,笑了:“哈哈哈哈,王金童,不认识吧?我就是你们拿不到、杀不死的玉面虎杨怀玉!”   “嗯?好啊,真乃大胆,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着锤!”话音一落,呜!倭瓜锤落了下来。杨怀玉一带坐骑,摆开掌中的三尖两刃宝刀住外招架。接着,二马盘旋,打了几个回合。等二马错蹬之际,杨外玉镫紧绷镫绳,嗖!将三尖两刃刀往外劈去。这一刀来得太快了,象闪电一般。王金童想躲没来得及,就听喀嚓——轱辘——咕咚!”一阵乱响。等杨怀玉踅回马来,端刀再瞧,王金童的人头已滚落在地上。   孟通江在后边一看,这个乐呀:“哎呀,好样的,比我强!”   众战将也都赞不绝口。   正在城头观阵的刘毓一看,啊呀!杨怀玉赶来上阵,围城军兵如虎添冀。王金童何等历害?脑瓜都搬了家;我若上阵,岂不是白送性命?这老家伙想到这里,眼珠一转,忙冲官兵喊话:“众三军!”   “有!”   “紧闭城门,收兵!”这老家伙犹如丧家之犬,匆匆奔下城楼,带领军卒,回金殿交旨。   此时,杨怀玉还在城外摆着架势,等官兵出战。等候多时,未见有人出阵。   曾凤英一看:“怎么?不敢打了?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躲了今日躲不了明天。来呀,放炮回营,待咱稿赏三军。等吃饱喝足,明天杀皇上、宰娘娘,攻取东京!”   将令传下,军卒回到军营,铡草喂马,埋锅做饭;当将的进到营帐,各说其情,好不痛快。这先按下不表。   单说太师刘毓。他下得城楼,一口气跑到午朝门外,跳下战马,金殿见驾;“参见我主!”   “刘爱卿,这一阵胜败如何?”   “刘爱卿,这一阵胜败如何?”   “万岁呀,反兵果然厉害,天天化、王金童父子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