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虎演义 - 第 23 页/共 57 页

爷儿俩回到前敌,进宋营见了老太君和苗老道。曾杰把杀全刚僧之事说了一遍,又把曾奎领来,挨个儿给众人引见。小曾奎象磕头虫一般,挨个儿磕头施扎。   此时,苗从善说:“曾将军,此番进山,你是双喜临门呀!”   “怎么?”   “一来,你们父子团圆,二来,又杀死了和尚,咱再攻打山口,那就易如反掌了。”   曾杰一听:“那咱得现在就去!”   “怎么?”   “等把山口攻下,救出两家元帅,我就得快走!”   “去哪里?”   “我老岳父要死了。他跟前没有摔盆扛罐的,我不回去,对不起他老人家!”   “嗯,如此说来,事不宜迟。请佘老元帅排兵布阵。”   其实,苗从善和曾杰说话的时候。佘老太君早琢磨上这件事了。她心把:“将是军中朕。”那金刚僧刚刚死在饭庄,山口内的将上不曾知晓。若出奇不意进兵,定能打它个措手不及。所以,苗从善提议传令时,太君已胸有成竹。她扫视了一下四周,从从容容地说道:“众将宫,现在看来,攻打山口,已万事齐备。别看鄯善兵将把黑风岭围得水泄不通,那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他的主将全驻扎在山口。今日,咱将计就计,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同时进击,将他的兵力分散,然后,由四虎将带领精兵一千,从山口直掏到黑风岭,共呼、杨二位元帅合兵!”说罢,将八员副将叫到近前,又对他们面授机宜。   老太君滔滔不绝地述说了战策,众将官连声夸赞她的韬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苗从善点了点头说;“老太君运筹帷幄,咱定能决战决胜。”   太君说:“还需咱同心协力,谨慎行事。诸位先回去歇息,待到子时,再分头出征。成败在此一举,望众将官疆场奋勇杀敌!”说罢,尽皆散去。   单说几虎大将统领一千精兵,催马去抢山口。鄯善兵将不见金刚僧督阵,那些副将谁敢阻拦?未打三招两式,使败下阵去。那真是腿快的逃命,腿慢的投降,鄯善兵将,溃不成军。   这几虎将军,杀进山口,并不停留,横冲直闯,又往里杀去。直到天光大亮,才见到了呼、杨两家元帅。紧接着,从四面八方也涌来了各路军兵。将士军兵一举攻下黑风岭,无不笑逐颜开。   穆桂英和肖赛红见到救兵,高兴得热泪盈眶,忙迎上前去,与各位战将见礼。接着,老太君也统兵前来,两厢军兵,合在了一处。这一仗大获全胜,收复了从山口到黑风岭的大片失地。   话事完毕,穆桂英发现军中没有杨怀玉。一问老太君,才明白了详情。   佘老太君救出了呼、杨两家元帅,便传皇上的口旨,让穆挂英登台拜帅,统帅三军。穆桂英披挂整齐,接印在手,便升坐帅帐,与众将官议论进军之事。   这时,曾杰说,“元帅,黑风岭已经攻破,我该走了。要不然,我老岳父躺在棺材里也得骂我!”接着,又把详情述说了一遍。   穆桂英听了,忙说:“理应回家省亲,但有一件,你还得回来呀!”   “你放心。我回去以后,老爷子要是死了,我把他埋巴埋巴,磨头就回来;老爷子没死的话,我伺候他几天也得回来。不管怎么说,国事为重。”说罢,领着曾奎,辞别众人,直奔陆家庄而去。   苗从善也说:“贫道进营,为时也不短了。观中诸事繁多,也该回去料理一番。”   “道长可要常来常往!”   “为国尽力,理应如此!”说罢,转身出帐。   话休絮烦。穆桂英在这儿歇兵数日,修整大队,准备西进。   这里是通往鄯善国的咽喉要道,向前放运送粮华。非经过这里不可。临行前,穆桂英和老太君、肖元帅再三商议,让肖赛红和呼延庆带领军兵在此地留守。同时,又命杨文广前去押运粮草。诸事安排已毕,让震京虎呼延云飞、金毛虎高英、都兴虎孟通江、卧街虎焦通海四虎将为先锋官,起兵西进。   行军不至一日。这—天,前边蓝旗她来禀报:“启禀元帅,前面已是盘山口。”   书中交待:盘山口是鄯善国的重要关卡。过了盘山口,前边不远就是鄯善国的国城。   穆桂英听罢禀报,忙传将令:“放炮扎营!”霎时间,三声炮响,扎住了连营。   穆元帅来到中军大帐,拿出地图一瞧,知道通往鄯善国,非从此地经过不可。她心中合计,关卡如此险要,鄯善一定布下了重兵。看来,眼前又是一场恶战哪!   穆元帅正在独自琢磨战事,就听咚咚咚一阵大炮鸣响。   紧接着,蓝旗宫进帐禀报,“报知元帅,鄯善国亮队讨阵!”   穆元帅抖擞精神,高喊一声:“来呀,击鼓聚将!”   霎时间,聚将鼓擂响,众将官帐前听令。   穆元帅略停片刻,从容传令:“众将官,披挂整齐,各带兵刃,随本帅迎战!”   众战将答应一声,跟随大元帅出征,那真是如猛虎下山,似蛟龙出水,一个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提兵刃,上坐骑,浩浩荡荡冲上疆场。   程桂英勒马抬头一瞧,镬,盘山口内,盘山口外,生是营盘,一道挨着一道,亚赛湖水一殷。那军兵密密麻府,各擎兵刃,刀枪如麦穗,剑戟似柴蓬,看得令人眼花缭乱。再一细看,两军阵前簇拥着大队人马,正当中一杆大旗顺风飘摆,上绣着“鄯善国”三个大字。旗脚下立着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这个人三十来岁,身高九尺,膀阔腰圈,一块白、一块紫、一块蓝、一块青的一张花花脸膛,头戴穿珠太子金盔,肩搭一条狐狸尾,脑后两根雉鸡翎,背背八杆正背旗,身贯黄金甲,外套战袍,腰系一块虎皮;往下看;红中衣,虎头靴,练端一杆三股托天叉,背后边背着一把鞭。做大将的,常带有鞭、锏、弓、箭。可是,他这把鞭却与众不同。为何不同?后文自有交待。   穆佳英看罢,对众战将说:“诸位压住阵脚,待本帅岔他!”说罢,策马来到阵前。将雁翎刀交在左手,冲敌将喊话:“什么人的来骂阵?通上名来!”   “你是什么人?”   “宋国大帅穆挂英。”   “嗯!姓穆的,你命真大啊!我们将你与肖赛红困到黑风岭内,本想要你们的降书;没曾想,宋军竟会将你们救出。穆桂英,你逃出狼窝,却逃不出虎口!我这盘山口,就是你葬身之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我吗?我爹爹乃鄯善国的国王单天启,我乃飞鞭太岁、大太子单云龙!姓穆的,盘山口是军机要地,别人把守,我父王信他不过,特命我来这里坐镇。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来看,三国联军,兵强马壮,踏平宋国,指日可待。你何不反戈一击,以保你官高禄厚!”   “哈哈哈哈,单云龙,你真乃井底之蛙。你自恃兵强与壮,便无故兴兵犯境;其实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大宋天朝人才济济,藏龙卧虎,你怎么视而不见?奉劝你赶快罢兵,兔让黎民遭兵乱之苦;如想尝尝宋国的厉害,那你就撒马过来,比斗几合!”   “好。请!”二人话不投机,就要进身交战。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宋营里有人喊话:“穆元帅,杀鸡焉用宰牛刀?让与孩儿!”话音刚落,有人策马来到阵前,将穆元帅替回。   大太子单云龙抬头一瞧:来将二十多岁,头顶盔,身挂甲,胯下花斑豹,掌端一双亮银梅花锤,那真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单云龙看罢,问道:“什么人?”   “金毛虎高英!”话音一落,刷!就砸来一锤。单云龙把钢叉一摆,往外招架。就这样,二人杀在一处。   你别看金毛虎高英厉害,可那单云龙更不好憨!他这杆叉耍起来,象叉山相仿,连人都看不见了。他两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也没分高低。   单云龙一边打着,一边琢磨,就这样打下击难以胜他。嗯,我自行办法。他打定主意,趁二马错镫之际,把叉往左手一交,往背后一伸手,搞下了他那把鞭。   这把鞭比一般鞭短,名叫定玄鞭。这鞭的鞭把上,拴着一条链,链子头有小碗大的一个圈儿,圈儿能套在手腕子上,鞭一出手,速度极快。   闲言少叙。二马错镫之际,单云龙把鞭住手中一托,照着金毛虎高英,嗖!打了出去,正好打在高英的后背上。高英“啊呀”一声,栽两栽,晃两晃,立时眼前发黑,他不敢再战,圈马败下。   单云龙将鞭收回,背在背后,又高声喊话:“你们哪个敢来送死?”   穆桂英在后边看得真切,心想,啊呀,那东西还能出手呀!该让谁去上降呢?   穆元帅正在琢磨呢,呼延云飞急了:“元帅,待我前去!”他也没等穆桂英传令,便催马冲上前去。   你别看云飞的力大,照样对付不了人家的飞鞭。打不多时,也败下阵来。   穆桂英见二虎将不能取胜,赶紧传令:“收兵!”   单云龙一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姓穆的,就这么大浓水了吧?好,就让你们多活一日。三军们,收兵!”大太子十分得意,唱着得胜歌,领兵回营。   穆佳英回到连营,先去看高英和云飞。先生说伤势不重,过几日就好。穆元帅这才将心放下,转身回到帅账,手扶桌案,低头琢磨,唉呀,不曾想鄯善国的太子如此厉害,这该怎样进兵?   穆元帅愁眉不展,老太君一看就明白了:“桂英,不用发愁。依我看来,要想战败单云九非一人不可!”   “谁?”   “怀玉!”   “太君,如今他已到了大王国,孟公主能放他回来吗?”   “当然不能让他随便回来。可是,咱就该派人去搬请。”   “派谁?”   “孟通江!”   孟通江只见太君和元帅小声嘀咕,也不知她们商量什么事情。一听到叫他的名字,就问:“太君,叫我有什么事?”   太君说:“孟将军,孟公主送来宝剑的时候,再三嘱咐,用完还她。眼下已经用完,你给她送回去吧!”   孟通江说:“送来是把整的,现在都两截儿了。”“无妨。孟公主深明大义,只要你说明详情,她自然全体谅。另外,见着怀玉,将前敌之事偷偷告诉他,让他设法回来对敌!”   “嗯,明白了。”   “千万别让孟九环知道!她若知道了,不光怀玉回不来,就连你也回不来啦!”   “好吧,把宝剑给我!”   待我去取!”说着话,太君把那两截儿宝剑拿来,亲白为孟通江带在身上。都兴虎收拾一番,上了老癞马,直奔大   王国而去。   撂下众战将不提,单说孟涌江。他—路之上马不停蹄,   一直来到了大王国的国城。   大王国内没有战事,城门都大开着。孟通江打马进城,   找到了驸马府。他在府外下了坐骑,冲里边喊话:“哎,里边有人吗?”   门军问:“你我谁?”   “你们驸马爷在不在?”   “在呀!”   “往里传告,就说我来了!”   “你是谁?”   “不要多问。你就说来了个大脑袋,他就明白了。”   “是!”报信的门军转身走去。   工夫不大,就听里边有人说话:“孟通江,你可想死我了!”   话音刚落,从里边急步走出一人。孟通江一看,正是玉面虎杨怀玉!  第二十一回 离樊笼通江斗智 出山口许藩截道 都兴虎孟通江来到大王国,在驸马府见了杨怀玉,把前敌的情形悄悄对他话了一番。怀玉一听,急了:“好啊!单云龙竟敢如此猖狂?这还了得。孟通江!”   “哎!”   “走!”   这阵儿,屋内连一个外人也没有。杨怀玉站起身形,拽着孟通江,刚要迈步向外走,突然又停住了双脚。   孟通江一看:“哎,怎么不走了?”   “唉,是你非知。记得我临来之时,苗师叔授我妙计,为解一时燃眉之急,才让我前来。所以,提出征西得胜后,再拜花堂。可是,我进得宫来,那国王和公主非逼我提前成亲。我说,苗道长曾与公主讲得明白,得胜后完婚。我没有父母之命,怎敢违抗军令?是我再三推诿,才将此事拖了下来。可是,他们并不知我的本意,还说,‘迟成亲也好,咱们正好预备一番。’他们泥人四处置办嫁妆,还建造了这座驸马府第。那公主心眼多,对我放心不下,她不但亲自常来常往,还服了好多侍从,在暗中监视于我。这座驸马府,其实已变成了锁人的囚牢。你想,咱俩如何出去?若被国王和公主知晓,焉有咱俩的命在?”   “哎哟!照你这么说,原来你是伯孟九环呀!”   “不!我是说,咱俩根本走不脱。退一步说,就是走脱,孟九环也会追奔前敌。到那时,搬我不成,岂不会撤去一员敌将?眼下,连一个单云龙都对付不了,再请去个孟九环,那就更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