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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过江见吴王,美言说孙权曰:“吴地名将吕蒙,将百员将,千万军,至荆。东南吴地吕蒙,西北魏军贾翊。”
关公得知。关平告曰:“我父年迈,遂发文字去益州成都府见汉中王,军师,来使贼军不动自解。”关公言曰:“家兄引众官图川,无我等之功。今日荆州贼军侵界,便去取救军,不为大丈夫也。”
数日,关公出城东南,迎吕蒙,张辽,后杀西北,迎魏军。吕蒙后袭。前后半月,贼军不散。关公金疮发。关平告曰:“荆王使人去赴西川求救。”到葭萌关,被刘封,孟达纳杀文字,前后一月,求救文字三番,皆被刘封纳杀不申。
关公金疮稍敛,来日准备出战。当夜三更,大风忽作,其响若雷,满城人若言折了。
关公出战,两国夹攻。关公在荆州东南,困于山岭。落后数日,大雨降后,说吴,魏两国官员至荆州,言圣归天。巧说分了荆州。有张辽,长安说与曹公,曹公大喜无限。荆州败军入川,说与军师。军师大惊,怎敢奏帝,把此事按杀。
后说曹相,奏帝:“陛下圣寿!”帝曰:“又无后嗣,可立谁?”操曰:“帝不闻尧舜禹汤,有德者立。”帝曰:“谁为有德者?”曹相言:“臣子曹丕,天下皆称可立为天子。”无半年,长安西南五十里,有一村名凤凰村,此处筑一台,名受禅台。歌曰:
鹤凫燕鼠狐狸嗥,鬼吹病死烧蓬蒿。
此台虽善名不善,垒土虽高德不高。
黄埃数丈炎旌藏,马惊须破其尾光。
欺凌寡妇夺玉玺,逼吓孤魂离故乡。
男儿胆大谋天子,何必更言儿戏尔。
不如握剑分明道,我当为君尔当死。
黄土一堆宫自痴,空在巍巍半空里。
坏却唐虞揖让风,黄埃峥嵘愁处批。
高陵墓土才掩闭,晋公方习唐虞礼。
一堆黄土接云齐,天下不生灵英知。
人言台善名不善,尽是阴谋篡汉基。
善恶到头终有报,恶来还有恶图之。
曹家欲袭千载业,司马依前袭帝基。
诗曰:
屈轩东宫绝汉孙,禅台魏祖立仇君;
都来五帝阴司报,司马图王杀未轻。
却说曹丕受禅台,众官贺新君,改年号黄初元年,即帝位。魏文帝即位,封汉献帝为山阳郡公,今时怀州修武县西北有迹。
却说江吴孙权立为吴大帝,改黄龙元年。西川军师听得,告汉中王得知。先主曰:“汉室衰弱,曹操夺了天下,孙权自霸。”军师不由玄德,立为蜀川皇帝,改建武元年。筵会数日,与新君贺喜。帝思桃园结义,吾爱弟关公自吾收川,相别数年,不曾见面。令人远赴荆州,宣荆王。军师不敢隐讳,对帝缓说。先主听的,忽然倒地,气杀数番。先主与关公做好事。月余,与军师商议。诸葛奏曰:“今岁征吴,岁年月不好,陛下不可。”帝曰:“吾思桃园结义,弟兄三人,共死泉下,有何不可!”军师谏不的。
西川起四十万军,又问蛮王孟获借十万军。建武元年,拜张飞为元帅,倾吴。留武侯,太子权国。交马超东把剑关,老将黄忠,赵云把定军山。军师谏先主,终不从。帝选日引军五十万倾吴。
前后一月,帝至白帝城下。五座连珠寨。数日,探事人告言,东有吴军元帅吕蒙,百员名将,过江,十万军,离白帝城六十里下寨。皇帝言:“无二日与军出战,斩江吴贼,与关公报仇。”帐下一人叫言:“小臣引军五万,当斩贼将!”帝认的是爱弟张飞。张飞带酒。玄德曰:“吾弟老矣!”
来日出军,令张飞看寨。三次圣旨,不交张飞出战。张飞言,帝思桃园结义,共死泉下。拔剑自刎。帝急令人抱住。张飞对先主无君臣之礼,众官簇拥入寨。张飞仰天大恸:“先主不交我与关公报仇!”言未尽,声响若雷,大风过,把张飞帅字旗杆刮折。张飞叫把旗人王强,当面打五十棒。王强当夜归于本投下。说张飞就食,肉味不堪,带酒叫庖官至当面,觑张山,韩斌。张飞连骂数句,令人各打三十。
当夜,王强,张山,韩斌等三人吃酒,痛饮大醉,言张飞今日醉,多思小过,不甘的一般。三人同至帐下,杀了张飞。三人提头投吴去了。
次日,帝知,数次气杀。先主卧病数日,有吕蒙令人将书与先主。无三日,先主引军与吕蒙对阵。吕蒙诈败,先主后赶,过小江,吕蒙复回再战。先主大败,后军杀,西至江口,被吴国元帅陆逊拦杀,先主又败。吴军后赶。帝过江四十里,下一小寨,令人造饭正熟,边岸火起,后有吕蒙杀,西壁火起,前后伏兵拦住,赶先主三昼夜,到白帝城。其军无三万。
先主在白帝城宝女宫养病,茶饭不能进口,鼻血出,急令人远赴西川,宣太子刘禅并军师,老将赵云。无一月,太子,军师至,见帝,扯太子捽武侯,泪下,与武侯曰:“君臣几不见面!”前后数日,先主病重,告武侯曰:“方今天下,非卿不能得也!”宣太子至,令拜武侯。武侯欲起,帝压其身。武侯言曰:“老臣死罪。”先主曰:“军师不闻周公旦抱成王之说?”帝又言:“阿斗年幼,不堪为君,中立则立,如不中立,军师即自为之。”武侯告曰:“臣亮有何德行,今陛下托孤,杀身难报!”太子跪前进后拜。帝曰:“太子但有公事,教军师会意者。”言讫,帝崩,六十四岁。
建武二年,刘禅立,改建兴元年。
却说军师压住帝星,差一万军民去白帝城东,离二十里下寨,搬八堆石头,每一堆石上有八八六十四面旗。有人告吕蒙。吕蒙引军来看号,元帅陆逊大惊。众官问,吕蒙曰:“摆木为阵,火也;草阵,水也;石阵为迷也。众官不见每一堆石上有六十四面旗,按周公八卦,看诸葛会周天法,八百万垓星官,皆在八堆石上。”吕蒙又言:“非太公,孙武子,管仲,张良,不能化也。”言未尽,后军来报,诸葛使魏延寻小石路,劫了元帅大寨。
吕蒙班军复回,军师引军后赶。两壁有马超,关平夹间。武侯杀一阵,吕蒙过江。
后军师四疋马,曳孝车一辆。太子同众官入川成都府,依帝王服葬了,做好事一月。
刘禅即位以来,前后半年,蛮王孟获使蛮将来取先君借的十万军:“你顾我图甚。”军师令人管待茶饭半月,多与金珠去了。少主问军师,怕蛮将再来,如何擘画。军师言易为。
建兴二年四月,宴坐在醉风楼,与军师评议国事。无一年,孟获起军十万,必图川。军师言:“老臣必征其蛮。”帝大惊,问如何。军师邀帝倚南面翊杵,见赤气上冲狮子宫。帝问主何凶吉。诸葛奏曰:“往者先君收川,有殿前太尉雍闿,有不忿之心。先帝曾言收川,又斩川县百姓必怨,今封云南郡太守作患。”
后三日,伊籍奏言江南反了三镇,云南郡太守雍闿结构不危城太守吕凯,又有云南关太守杜旗,三镇结构起九溪十八洞蛮王孟获皆反。帝大惊,问军师有何计策。武侯奏:“三镇反者,皆是一将孟获,先帝借了十万军,因此作反。今老臣引五万军取镇征蛮。”帝准奏。
武侯无半月,引五万军,百员名将,月余到云南郡,无十里下寨。三日,雍闿出阵,被魏延斩于马下。军师招安了百姓。数日,到不危城,太守吕凯言军师分军五路,杀害百姓。引三万军出战,关索诈败。吕凯赶离城约三十里,人告吕凯言,诸葛使计夺了不危城,拿了家小,吕凯复回。
次日,与武侯对阵。武侯使刀剑簇合吕凯家小。吕凯只言:“小人死,乞免母性命。”吕凯大孝,下马摘了弓箭,前来告军师言:“小人死,乞免母亲。”军师见吕凯大孝,将家族免放。
又数日,至云门关。反将杜旗要战,有老将王平三千军取云门关。数日不下,军师斩了王平。吕凯抱尸而哭曰:“可惜太守,吾乡人也!今日军师所斩。”军师又骂吕凯曰:“尔与王平皆为川官,今日犯罪不在于尔。”众官连告,放了吕凯,当夜骑马,与三五个知心人南走云门关,杜旗放入城,大骂武侯。
来日,军师至,杜旗下关对阵,骂:“诸葛无道,杀主公刘璋。俺是川将,如何不反!”武侯使计捉了吕凯,杜旗,夺了三门关,上关赏了军,安抚了百姓。
又数日,引军南到蛮界,至泸水江。其江泛溪热,不能进。武侯抚琴,其江水自冷。军师令军速过,言不闻蛮景烟瘴,泸水蜈蚣巴蛇,乃蛮地毒物。
过江没百里下寨,人告孟获要战。来日对阵,军师令魏延出战。蛮将大败,捉了孟获。至次日,见武侯,孟获言:“先帝刘备借了十万军,却不得俺反!”
“将十万金珠来,我放尔之命。”蛮将与了金珠,赎了孟获。后数日,孟获远赴哭娘庙烧香,四面伏军皆起,又捉了孟获,又不肯纳降,要十万金珠,又赎了。军师曰:“无数日,我就帐内捉你。”蛮王不信。诸葛多使酒食管待孟获去了。至本寨,蛮王言:“诸葛强,放我几番,何意?”
至来日,蛮王卧病不起,疼痛三日。有日,军师使关平问蛮王不降又不战,为何?蛮王言害病。关平言曰:“你识俺军师善能行医。”蛮王随关平见军师。军师教药酒治病,吃了无片时,蛮王复旧如初。军师曰:“你降么?今日寨里捉你。”蛮王不降。军师:“锁你赴川,征了蛮王,后斩尔。”蛮王怕死,又使金珠赎了。众官告军师:“蛮王者,夷狄人也,放了三回五次?”军师笑曰:“吾觑此贼,如同草芥,兼自西川国穷。”
又无数日,有蛮王要战。武侯言:“今番捉你了降么?”两军对阵,蛮将附高处,令人撒下毒药。武侯急下马,披头跣足,持剑祭风。蛮王在南,汉军在北,军师祭风北起,蛮军仰扑者勿知其数。军师捉了蛮王,又使金珠赎了。军师又言:“咱会一战,就马上喝下你来,纳降么?”蛮王不信。
去无数日,军师与蛮军对阵。军师出喝三声,南阵上蛮王下马。军师到营,蛮王又不降。又使金珠赎了。蛮王归寨,与众官评议,使人多驱虎豹。前后一月,又搦战。军师会其意。无五日,对阵,蛮王令人打出虎豹来。诸葛喝一声,绝倒千人。一手仗牌,一手提剑,后立名曰蛮牌,充辽虎豹又惊。军师背后锣声皆发,又捉了蛮王,又得了五十万贯金珠,赎与了归营。蛮将商议,咱捉了诸葛肯放么?吾不与诸葛相见。当夜蛮王通过焦红江南岸十五里住蒲关。
后说军师自思,蛮贼不降,异日作患。军师引军过焦红江,其热下可受,皆退。其头发戴七盘中。军师又行数日,其热不能行也。武侯又说焦红江岸,其江三里阔,百尺深,望梅止渴,又抚琴。
建兴二年,是六月半,大雪降中间,军到焦红江,深阔无计可过。军师令人造风轮,随风而过,正落在住处蒲关。蛮王曰:“诸葛非人也,乃天神也!”邀军师入蒲关,管待数日,献十车金珠,折箭为誓,世不反汉。军师又言:“放尔之命,写与文书,多无五年,远赴祁山,当来救我。”军师六出祁山。
说军师班军入川,到益州成都府,赏了军,安抚百性。
后建兴十五年二月半,有剑关太守表奏天子,魏文帝即位。魏明帝青龙四年,拜元帅孟达引军五万,离剑关四十里下寨,有意图川。少主言军师引军五万,百员名将,东出剑关十里下寨。
诸葛令知心人将书见孟达。达展书看:
“大夫乃川人也,前者荆州陷了云长,非大夫之过,乃后子刘封,已断讫。大夫坟茔乡贯地土皆在川中,岂不闻越鸟巢南,胡马嘶北。倘大夫归川,岂不委使?某当保奏,以位上卿。”
孟达笑曰:“军师言者是也。”即写书回诸葛。后数日,孟达佐贰官张升发表奏帝。魏帝拜元师司马仲达,将十万人,西南赴剑关。孟达得知,写书与诸葛。诸葛不来,司马懿近。孟达又写书与诸葛。诸葛又不来。孟达会其意,言诸葛计也。孟达自缢而死。
司马军至,与军师相拒了半月。有日,使命来言,明帝崩,立弟曹芳,改正始元年。司马懿班军。
后说诸葛屯军约一月,引军离剑关百里有零,欲收关西,东出祁山第一。军师言:“前是秦川境界,见城方百里,并无草木,我三军未进,粮草先行,军渡栈道,欲收关西,军就粮草,草木皆无,如何收得秦川?”见道傍矮王筑城一座,军师看了秦川,使人问侧近庄农之家,秦川把关军官姓甚名谁。言姓姜名维,字伯约,先为秦川兵官,后众官百姓举作秦太守。军师言:“乃能人也,此子可教。”军师却上剑关。
诸处勾木匠,造成木牛流马,约有三百余只。军师入关,再出祁山第二,前到秦川四十里下寨。
数日,关平引三千军来探秦川,至大林前下马。关平自思:军师道能人也。关平令军造饭。姜维军来杀关平一阵。姜维收军入城。
数日,见木牛流马运粮。姜维言曰:“太公,管仲不能及!”又见诸葛木牛流马边城过来。姜维使张忠夺木牛流马。姜维出城,魏延拦住,军师使计,捉了姜维,又收了秦川。军师见姜维一貌非俗,见所为降伏军士。姜维拜武侯为父。
前后数日,军师引军北至街亭关,西川指日而得。屯军三个月,无计可取其关。
一日,上大夫伊籍令人将书远见军师,又言大夫写来的家书,见军师读了,慌速令人打揲了,至来日,叫姜维至曰:“吾归川也,去的急速,恐失西川。”附耳低言,说与姜维。维受了计,军师上路,姜维权了,军师说与我计,来日引军五万,在街亭西里下寨。
后说街亭把关军官,老将夏侯惇言:“姜维移寨在街亭西三十里,有一条涧东西三百步阔,南北到一百里长,下寨是危地也。吾怕者诸葛,谁识辱子姜维!”
当夜引军来劫姜维寨。寨中无一人,四面伏军皆起。魏延众官杀夏侯惇直西奔。后有姜维占了街亭。乱军内走了夏侯惇。
却说军师回到成都府,众官接着,军师仗剑入内,直至殿上,见少主与阉宦黄皓并坐作乐。军师高叫一声如雷,大骂:“官奴黄皓怎敢!”黄皓慌速而起。军师使人锁了黄皓,后拜舞见少主。少主无言支对,但言不知军师到来。诸葛辞帝归宅。
至来日,文武朝见,军师对帝仰天大恸,又思先帝起义破黄巾,鞍不离马,甲不离身,相待三十余年,收得川,阉奴几乎坏了。军师再言:“陛下不闻,汉灵帝宠十学士,以为阉奴坏了天下。老臣非为欺君,先帝以陛下托臣。臣死,失了天下,陛下之过;臣在,失了天下,老臣之过。又思吴越之时,二十年不解衣甲,皆为西施也。陛下爱阉奴,万代史官骂名!”少主无言可对,悲先君神。文武拜舞毕,把黄皓街市万刀,痛坏家族。少主对军师请罪。军师言曰:“老臣为主公天下也。”帝排宴数日,军师上马出关,再出祁山第三。
暮暑朝寒,茅庐三顾,似此大贤希少。如鸡哺食,如鱼得水,高可众人难到。独自向当阳,困守鸟林,向赤壁大摧曹操。安荆楚,取西川,使定军山夏侯渊。天托孤让位,再和吴国,七擒孟获好妙。降姜维为师范,因木牛流马机略化。定山戎国,斩王双,使张合,司马保,怎知秋原上,惟有暮云衰草。
后有苏东坡作庙赞:
密如神鬼,疾若风雪,进不可当,退不可追,昼不可攻,夜不可袭,多不可敌,少不可欺,前后应会,左右指挥,移五行之性,变四时之令。人也,神也,仙也,吾不知之,真卧龙也!
说军师,数日到街亭,问众官,姜维,魏延杀魏军一阵,收了街亭。军师大喜。
后说老将夏侯惇惇入长安,见帝曹芳,拜司马懿为元帅,引军二十万,一月到街亭,离五十里下寨。司马懿不识诸葛,相拒半月。关平来搦战,被司马杀一阵,吕凯搦战,又被司马杀数阵。司马懿曰:“吾闻诸葛名闻天下,今老矣!”
有日,诸葛与司马懿对阵,诸葛大败,魏军赶离街亭四十里有余,入祁山,前有魏延拦住,后有诸葛,左有姜维,右有杨仪,伏军皆起,诸葛杀魏军一昼夜,十万军无三千人回,使司马懿换袍得脱。司马懿离街亭八十里下寨,不敢正视街亭。
话分两头,却说益州成都府,帝坐,有上大夫言:“街亭诸葛反也!”帝问文武:“倘反了军师,西川不能作主?”伊籍对帝言:“军师不反。交使命去宣,军师若来,不反;若不来,即反。”帝遣使宣诸葛临朝见帝,帝说此事。诸葛说:“此司马懿计也。”帝点首:“卿言当也。”
筵会数日,军师再出祁山第四。前到隔茅关,又名街亭,离关五十里,众官接着,又行四十里下寨。诸葛问:“街亭怎生?”有佐贰官杨仪,姜维言曰:“马谡失了街亭。”请葛大惊:“此乃拒险之地,如何失了?”姜维言:“马谡带酒,司马懿搦战,马谡出战,魏延劝,连骂数句,众官劝不住,马谡又骂太守,言军师者吾乃乡人也,吾失了城不碍。魏军先困了马谡,众官去杀,后失了街亭。”军师令人唤到当面问,马谡无言支对,推出交斩。众官告不得,斩了马谡。
却说诸葛累次夺街亭不得,遂取妇人衣装头面,叫司马懿:“好汉,下城来!”司马懿坐甲不出城,相拒半年。
有日,探事人告皇丈上边,司马懿急引众官接入城,乃魏将皇丈张合。筵会半月。
一日,武侯引三千军,轻弓短箭,善马熟人,军师素车一辆。令人骂司马懿。有张合言:“尔乃魏之名将,诸葛骂您,众官无人敢出?”司马言曰:“诸葛无人可当。”张合带酒,引军三万出城。司马懿告:“太师老矣。”张合言:“奉圣旨来与诸葛搦战。元帅不出,弱了魏家威风。”众官劝不住,出与武侯对阵。武侯大败。张合赶到数里,见渡军皆散。张合在军前,武侯偃身回见。张合死在军前。司马相杀武侯,殿后有杨仪使计夺了街亭。司马懿西北六十里下寨,虎视街亭。
又相拒了数日,告军师,有暗诏上边。武侯看了,留姜维权了。军师走马入朝。至成都府,见帝言:“江南孙权死,孙亮为吴主,改建兴元年。”诸葛奏帝,使上大夫伊籍将万贯金珠赴江南吊丧,再言恐江吴作患。御宴数日,辞帝东出剑关,再出祁山第五。军师到街亭。
后说司马懿升帐而坐,与众官评议。元帅言:“自古及今,未曾见诸葛为帅,无计可料。”又数日,元帅师行离寨无三里,见汉将周仓使木牛流马运粮。使步陟将邓文,引军三千,夺木牛流马十数只。元帅令营内木匠拆开木牛流马,觑长短高下,尺寸方圆,依法造数百余只,令人提木杵打一下。可行数步。司马懿言曰:“诸葛木牛流马,打一杵可行三百步,上路运粮,在寨内听的听的打不动,诸葛别有甚法?”
又数日,见护将三百军赴寨前。周仓带酒高叫元帅:“军师交我下战书来迎敌,见输赢。不战即合纳降。尔为魏之名将,何为闭门不出?”元帅言:“周仓带酒!”令左右人取酒与周仓吃,吃的大醉。司马言:“多与金珠财宝。诸葛木牛流马,打一杵可行三百余步,我造木牛流马,打一杵只行数步。有甚法度,你说与我,我与你万万贯金珠,可受满家富贵。”周仓笑曰:“军师木牛流马,提杵人皆念木牛流马经。”又言:“打木牛流马者,皆是我管。今夜入寨写牛流马经献与元帅。”司马大喜,与周仓三十贯金珠,两疋好马。“若周仓你写来,交你富贵不可尽言。”
周仓去后,三日再来,司马慌接,令左右人将来。周仓去了。司马接看大惊,乃是武侯亲笔写来,言:
自古将材,无五人会造木牛流马。尔为魏之名将,问我学木牛流马经,后人岂不笑耳!”司马碎其纸。
延熙十七年,少主诏宣诸葛,言西川大旱,濯锦江涨溢不可当。诸葛看江水涨溢,其意不祥。诸葛走马入朝见帝。但内里造成无用之物,卖于街市;藏库金珠但与官员;内无用之物亦卖于街市,回买粮食。数日,籴米粮勿知其数,一半在帝都城,一半在定军山,使知心人有见识的,把了定军山。看濯锦江一口,名曰金沙口,两壁岸相离十里有余,东西下万丈长。军师令人探金沙口,其水没一丈深。军师自思:今次出祁山,恐江吴贼人作患。五十处起炉,或铜或铁,铸长柱百条。铜铁柱上有个大窍眼;又令石匠造石柱五百条;令铁匠造一寸透大小索,打数百余条。三件置造铜铁石,可用五万人,一发修造,一年半可了,安置了南北七里阔,东西二十里长,铁锁相串,名曰铁锁渠塘。南北两岸,使军二万,名将四员,守把隘口。窃恐令军马入界。
军师回益州成都府见少主,少主御宴数日。军师言:“今取关西口长安,复兴大汉。”帝喜。酒带半酣,诸葛忽然扑地,口鼻血出。帝大惊,文武急救起。诸葛奏曰:“老臣自出茅庐,四十余年,与陛下征吴灭魏,使臣寸心万段。”帝言:“休取关西,告军师勾把界军入成都府。”诸葛再奏:“此事不可,异日取笑史官。陛下效学尧舜禹汤,莫学桀纣之辈。倘失天下,万代骂名。臣今年欲再取关西,不得不归。”少主数次苦留诸葛,诸葛不肯。帝送上路。
又说武侯东出剑关,夫人辞军师欲回。诸葛曰:“吾有一子懦弱,恐为官污吾清名,有桑八百株,田五十顷,足为活计。”诸葛与夫人言别,东出祁山。
前后一百辆车,行数日,司马懿知,伏军忽起,军师百辆车分为四面,使魏军不得近前。又数日,姜维引众官接军师入街亭。前后一月,下战书几度司马出战。诸葛又思,司马屯军塔下。半月余,军行衣甲衲袄不离身,多生疮病。令姜维,杨仪劫寨,杀司马懿五万军皆散。军师言大雨降,急令人■■油衣伞。其大雨降日余方止。
诸葛引军三千,数员名将,下街亭私行。姜维道:“何意?”军师附耳低言,说与姜维言:“我太岁大小运行。”军师引手下三千军离街亭约百里,有一大树,西见一庄,令人唤出一娘娘,当面问:“此处属那里?”娘娘言:“祁山祁州凤翔府,此乃是黄婆店。”又问今岁好大雨。娘娘言:“卧龙升天,岂无大雨?”娘娘又言:“官人勿罪。岂不闻君亡白帝,臣死黄婆?”军师思,果有此言。又问西高山甚名?娘娘言:“秋风五丈原也。”言毕,娘娘化风而去,不知所在。
军师军屯于上。军师自思:前者老妇所言,实为不祥。不曾放下心肠。又思司马懿善能守待,真将材也。
军师卧病,前后月余,针药不能疗治,口鼻血出。姜维告师父:“师父善能通医,岂不能治己病?”诸葛言:“自二十九岁出茅庐,与君用心四十余年,方得川地,使我寸心万段!”蓦听得寨门前闹。姜维出探,见魏延来,言:“军师有事,我管军师印信!”军师不语。叫魏延至,言曰:“三十年前,荆州因收江下四郡,将军方可降汉于国,累建大功。吾死,魏延为帅悬印。”魏延喜而出。
又数日,叫杨仪,姜维,赵云众太尉近前。军师哭而告曰:“吾死,可将骨殖归川。”众人皆泣下。
当夜,军师扶着一军,左手把印,右手提剑,披头,点一盏灯,用水一盆,黑鸡子一个,下在盆中,压住将星。武侯归天。姜维挂起先君神,斩了魏延。后有诗为证: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颐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军中一发哭起来,哀声动地,百姓奔告司马懿,言武侯身死。司马闻之,领军来劫武侯尸。
实时两军对阵。司马曰:“吾惧者武侯,今死;可留下武侯之尸;若不留下,使片甲不回!”姜维大怒,纵马横刀,直取司马。二人交战,不数合,姜维败走,司马后赶。锣声一响,横处一彪军杀将来,乃杨仪。司马当不住,回走,四下伏军尽起,司马大败,军折大半,还寨更不敢出。长安为之言曰:“死诸葛能走活仲达!”仲达闻之,笑曰:“吾料其生,岂料其死!”
却说众将保诸葛灵柩入川。汉帝接丧举哀,痛哭不止,即选山陵而葬之,立庙致祭,封为忠武侯。百姓闻之,如丧考妣。武侯治民,省刑罚,薄税敛;用兵,赏罚肃,号令明。以此军民爱之。
却说司马懿引军看诸葛营寨,叹曰:“天下奇才也!”遂诔而祭之。
至当夜,狂风过处,见一神人言:“军师令我来送书。”司马接看,书中之意略云:
“吾死,汉之天命尚有三十年,若汉亡,魏亦灭,吴次之。尔宗必有一统。若尔执迷妄举,祸及尔也。”
司马看罢,有不从之意。神人大喝。司马喏喏言曰:“愿从军师之令。”神人遂推司马倒地,叫声不迭,觉来却是一梦。以此司马各立边疆,不与汉争锋,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