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笑史 - 第 29 页/共 50 页

后唐马郁,滑稽狎侮。每赴监军张承业宴,出异方珍果,食之必尽。一日承业私戒主膳者,唯以干莲子置前。郁知不可啖,异日靴中置铁锤,出以击之。承业大笑,曰:“为公易馔,勿败予案。” 张咸光 《玉堂闲话》:梁龙德间,有贫衣冠张咸光,游丐无度。复有刘月明者,亦然。每游贵门,即遭虐戏,方餐时,夺其匕箸,则袖中出而用之。梁驸马温积权判开封,咸光忽遍诣豪门告别。问其所诣。曰:“往投温谏议。”间“有何绍介?”答曰;“顷年大承记录,此行必厚遇也。大谏尝制《碣山潜龙宫上梁文》云:‘馒头似碗,胡饼如筛。畅杀刘月明主簿,喜杀张咸光秀才。’以此知必承顾盼。”闻者绝倒。 驼峰 尚书吕震与学士解缙,一日谈及食中美味。吕曰:“驼峰甚美,未之尝也。”解绐曰:“仆尝食之,诚美矣。”吕知其绐也,他日得死象蹄胫,语解曰;“昨有驼峰之赐,宜共飨之。”解大嚼去,昌谑以诗曰;“翰林有个解痴哥,光禄何曾宰骆驼。不是吕生来说谎,如何嚼得这般多?”解大笑。 安石榴 李汉碎胡玛瑙盘,盛送王莒,曰“安石榴”。莒见之不疑,既食乃觉。 张端 张端为河南司录。府当祭社,买猪,已呈尹,其夜突入录厅,即杀之。吏白尹,尹问端。答曰:“按律诸无故入人家,登时杀之勿论。”尹大笑,为别市猪。 钱、文相谑 钱同爱,字孔周,其家累代以小儿医名吴中,所谓“钱氏小儿”者是也。一日,请文征仲泛舟石湖,知文性不近妓,故匿妓于舟尾。船既发,乃出之。文一见,仓惶求去。钱命舟人速行。文窘迫无计。钱平生极好洁,有米南宫、倪云林之僻。文真率不甚点检服饰,其足纨甚臭,至不可向迩。文即脱去袜,以足纨玩弄,遂披拂于钱头面上。钱不能忍,即令舟人泊船,纵文登岸。 竹堂寺 唐伯虎、祝希哲与文征仲气谊甚深,而情尚迥异,两公每欲戏之。一日,偕游竹堂寺,近寺故多劣妓。唐预使人持东金示之云:“此来若何衣冠者,文君也,其人多狎邪游,而喜人媚,不善媚人。若辈有能得其欢者,金为酒资矣。”妓信。伺文至,争先献笑,牵衣挽袂,坚不肯释。文五色无主,见唐、祝匿笑,悟曰:“两公谑我耳!”明剖其故,一笑而散。 杨南峰 俗传三月三为浴佛日,六月六为浴猫狗日。有客谒杨南峰吉,值三月三日,杨以浴辞。客不解,谓其傲也,思以报之。杨乃于六月六日往拜,客亦辞以浴。杨戏题其壁曰:“君昔访我我洗浴,我今访君君洗浴。君访我时三月三,我访君时六月六。”《谑浪》误作唐伯虎事。 杨南峰尝观优而善之,谓优曰:“汝曹第努力,当以一金劳汝,恨目前未便耳。”因索纸判赏付之,期明日来取。优喜于得赏,毕献所长,杨极欢而罢。次日,群优持票征赏。杨笑曰:“汝真欲赏乎?我爱汝戏,快活竟日。汝贪我赏,亦快活一夜。我与汝两准可也!”又有僧额患癣。杨自诧有秘方:取凤仙花捣烂,使以帕裹于额上,三日即效。如期开视,染成红额。僧弥月不敢见客。 先是吴中皇甫氏最贵盛,而治家素宽。杨南峰献寿图,题诗其上曰:“皇老先生,老健精神,乌纱白发,龟鹤同龄。”皇甫公大喜,悬之堂。有识者笑曰:“此詈公也。”盖上列“皇老乌龟”四字。公乃悟。 有富翁乡居,求杨南峰门对一联。此翁之祖曾为人仆。杨乃题云:“家居绿水青山畔,人在春风和气中”,上列“家人”二字。见者无不匿笑。 有丧家其子不戚。杨南峰为诸生时,特制宽巾往吊,既下拜,巾脱,滚入座下。杨即以首伸入穿之,幕中皆笑,杨退出。此子遂蒙不孝声。 南峰作事刻薄,每每如此。后子孙微甚。其墓为群乞儿薮,今呼为“杨家坟”者是也。志之以为永戒。 王梦泽 黄岗王梦泽太史善谑。一日往谒郭桐冈太府,见府前有枷犯,乃其家用之锯匠也。顾谓郭曰:“既常解锯矣,而于此犹枷颈焉。”郭大笑,遂释之。又客有患癣者,王曰:“何不敷盐于患处,以砖烧热,徐擦之,自愈。”久而不效,以问王。王曰:“砖盐癣则绝无可知。此古方也。”又客有患赤鼻者。王教以油梳子炽热擦患处,自愈。及用之,愈赤,又以问王。王曰;“吾但知苏子游赤壁耳。” 曲江春宴 乾符四年,新进士曲江夏宴,甲于常年。有温定者,久困场籍,坦率自恣,尤愤时之浮薄,因设奇以侮之。至其日,蒙衣肩舆金翠之饰,夐出于众,侍婢皆称是,徘徊柳荫之下。俄顷,诸公自露棚移乐登鹢首,既而谓是豪贵,其中姝丽必矣。因遣促舟而进,莫不注视于此,或肆调谑不已。群兴方酣,定乃于帘间垂足露膝,胫极伟而长毳。众忽睹之,皆掩袂,亟命回舟避之。或曰:“此必温定也。” 庄乐 庄乐,国初名医也,好诙谑。同郡李庸遣家僮持柬诣乐,误称其名。乐绐之曰:“若家欲借药磨耳,汝当负去。”但书片纸以复云:“来人面称姓名,罚驮药磨两次。”庸得书大笑,即令负还。《烟霞小说》误作朱达悟事。 朱达悟 朱达悟善谑,凡里中宴会,无不与者。一日,诸少年游石湖,背朱往。既解缆,喜曰:“搭户不知也!”朱忽在舵楼跃出曰:“予在矣!”盖预知背己,赂舟子藏以待也。众惊笑,延朱即席,且饮且进。朱曰:“湖有宝积寺幽洁,主僧善予,盍一登?”众从之,掣榼以往。酒数行,朱佯醉卧僧榻,日西犹未醒。呼而掖之,辄摇首曰:“眩莫能起。”僧亦固留,众乃先发。朱从间道疾归,时已暝,乃濡其衣屐,披发,击诸同游者户,仓惶告曰:“不幸舟触石,沉于湖,余偶得渔者援焉。”闻者长少惊啼趋往,至枫桥相值,皆无恙,惟相笑而已。 孙兴公 褚公、孙兴公同游曲阿后湖,中流风猛,舫欲倾覆。褚公曰:“此舫人皆无可以招天谴者,惟孙兴公多尘滓,正当以厌天欲耳。”便欲提掷水中。孙据栏大啼曰:“季野卿念我!” 巡按许挈家 麻城侍御董公石,述其同年进士某,亦作御史,往贵州巡按,未行,一日有他御史过其家,知某素俱内,其室甚悍,戏之曰:“朝廷今有特恩,凡云贵巡按,皆许挈家自随。”悍妻于屏后听之,信以为然,遂装束,坚欲同行。御史曰:“世无此理,彼戏言耳。”妻曰:“君子无戏言。老贼欲背家娶妾为乐耶!”某托亲党再三晓譬,终不听,某竟以此请告不行。 石鞑子 吴中有石生者,貌类胡,因呼为“石鞑子”,善谑多智。尝因倦步至邸舍,欲少憩,有小楼颇洁,先为僧所据矣。石登楼窥之,僧方掩窗昼寝,窗隙中见两楼相向,一少妇临窗刺绣。石乃袭僧衣帽,开窗向妇而戏。妇怒,告其夫,因与僧闹。僧茫然莫辩,亟去,而石安处焉。 石生在太学时,每苦司成之虐,夜半于公座粪焉,植小竹枝为纸旗,而书己名。司成晨出登座,旗折,举火视之,污秽狼籍矣。见石名,呼欲加责。石流涕称冤曰:“谁中伤者?止由太宗师不相爱故耳。岂有某作此事,而自标求责者乎?”司成以为有理,竟不之罪。 翟永龄 翟永龄,常州人。初入泮宫,师长日以五更升堂讲课,同辈苦之。永龄因伏短墙下,伺其走过,疾取其帽,置土地神头。师遍觅得之,以为怪,大俱,不复早行。 翟永龄平日不诣学官。师怒,罚作一文,以“牛何之”命题。翟操笔立就,结云:“按何之二字,两见于《孟子》之书。一曰‘先生将何之?’一曰‘牛何之?’然则先生也、牛也,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翟永龄赴试,苦无资,乃买枣,泊舟市墟,呼群儿,与枣一掬,教之曰:“不要轻,不要轻,今年解元翟永龄。”常州至京,民谣载道,大获赆助。 毕竟天下势利者多,故翟得行其诈。然用此等钱,殊不罪过。 翟母皈心释氏,日诵佛不辍声。永龄佯呼之,母应诺。又呼不已,母愠曰:“无事何频呼也?”永龄曰:“吾呼母三四母便不悦。彼佛者日为母呼千万声,其怒当何如?”母为少止。 袁汝南 吴人袁汝南,诣友人师子乔家,辄竟日狂饮。子乔之妻深厌之。子乔曰:“此仙人,不可慢也。”问:“何以见为仙乎?”曰:“凡吾举动,虽细微,无不知者。”妻犹未信。子乔乃阴与汝南为约。次一早闻叩门声,子乔心知为汝南矣,谬曰:“清早谁耐烦,且图欢耳。”使妻持己之势。已而叩门愈急,妻问为谁。应曰:“我袁汝南也”。妻曰:“彼昨夜未归。”汝南曰:“子乔既不在,嫂手中所持何物?”子乔谓妻曰:“我固知仙人不可欺耳。”妻自此终不敢慢汝南矣。 薛昭纬 唐薛侍郎昭纬未第时,就肆买鞋。肆主曰:“秀才脚第几?”对曰:“昭纬作脚来,未曾与立行第。” 薛昭纬使梁。梁祖宴会间,话及鹞子,辄以为赠。昭纬戒仆曰:“令君所赐,真须爱惜,可将纸裹鞲袋中。” 薛后遭黄巢乱,流离饥困,遇旧识银工,延之饮馔,甚丰。昭纬以诗谢曰:“一碟羶根数十皴,盘中犹更有鲜鳞。早知文字多辛苦,悔不当初学冶银。”羶根,羊肉也。 孔纬 孔纬拜官,教坊优伶继至,各求利市。石野猪先至,公有所赐,谓曰:“宅中甚【门/卦】,不得厚致。若见诸野猪,幸勿言也。”复有一伶善笛,公唤近阶,指笛窍问曰:“何者是《浣溪沙》孔?”诸伶大笑。 好嬉子 吾衍子行,尝作一小印,曰“好嬉子”。盖吴中方言。一日魏国夫人作马图,传至子行处。子行为题诗后倒用此印。观者咸疑其误。魏公见之,骂曰;“此非误也,他道妇人会作画,‘倒好嬉子’耳!”《荻楼杂抄》 画葡萄 柏子庭和尚攻画葡萄,又善饮啖,醉饱方落笔。曾有一富室延之,礼待甚腆。其家先巳绷绢,食毕,以十指蘸墨,乱点绢上而去。主人茫然。少顷,索笔扫干布叶而成,点皆子也。自题其上曰:“昨夜园林雨过,葡萄长得能大,东海五百罗汉,一人与他一个。” 画梅 陈白沙善画梅,人持纸求索者,多无润笔。白沙题其柱云:“乌音人又来。”或诘其旨。乃曰:“不闻乌声曰‘白画白画’?”客为之绝倒。 景清假书 景清游太学时,同舍生有秘书,清求,不与,固请,约明旦即还。生旦往索,清曰:“吾未尝假书与汝。”生忿讼于司成,清叩持书往见曰:“此清灯窗所业书。”即诵终卷。生则不能诵一词。司成叱生退。清出,即以书还生曰:“以子珍秘太甚,特相戏耳。” 李西涯题画 大僚吴某家藏陈图南小像,亦名笔也,遍求在京名公题咏。邵半江诗先成,求质于李西涯公。公绐曰:“尚有一二字未稳,俟予更之。”因嘿记其诗,先题吴公画上。邵见之,抚掌大笑, 按邵诗云:“盘陀石上净无尘,岳色江声共此真。莫怪吴侬浑不醒,百年俱是梦中人。” 祀真武 贾秋壑会客,庖人进鳖,一客不食,曰:“某奉祀真武,鳖似真武案下龟,故不食。”盘中复有蔗,又一客曰“不食”。秋壑诘其故。客曰:“某亦祀真武,蔗不似真武前旗竿乎?”满座大笑。 王戎后身 庐江尹李公有门子甚荷宠。一日,诸僚毕集,共谈之,或云“龙阳”,或云“六郎”。霍山尹罗公独曰:“此王戎后身。”李惊问故。罗曰:“因前生钻李,今索债耳。” 滕元发 司马温公劾奏王广渊,乞诛之以谢天下。滕元发为起居注,既归,王就问:“早来司马君实上殿乞斩某以谢天下,不知圣语如何?”滕戏曰:“只听得圣语云:‘依卿所奏。’” 王中父 王介,字中父,性轻率,每语言无伦,人谓其有风疾。出守湖州,王介甫以诗送之云:“东吴太守美如何,柳浑诗才未足多。遥想郡人迎下檐,白苹州渚正沧波。”其意以水值风即起波也。介谕其意,遂和十篇,盛气而诵于介甫。其一曰:“吴兴太守美如何,太守从来恶祝【鱼它】,生若不为上柱国,死时犹合代阎罗。”介甫笑曰:“阎罗见缺,请速赴任! 王中父与刘贡父同考试。中父以举人卷子用“小畜”字,疑“畜”字与御名同音。贡父争以为非。中父不从,固以为御名。贡父曰:“此字非御讳,乃中父之家讳也!”因相诟骂。贡父坐罢,同判太常礼院,罚铜归馆。有启谢执政云:“虚船触舟,忮心不怨。强弩射市,薄命何逃?”时雍子方为开封推官,戏曰:“据罪名当决臀杖十三。”贡父曰:“吾已入文字,云:‘窃见雍子方身材长大,臀腿丰肥,臣实不如,举以自代。’” 龙德化 黄都龙太渠,官郡守致仕。其子名德化,以乡举选官为府判。临之任,太渠治觞饯之,嘱曰:“尔平日好谑,今日居官不得复尔。”德化起立应曰:“堂尊承教了!”太渠不觉失笑。 丁谓 丁谓在秘阁日,凝寒近火,尝以铁筯于灰烬间书画。同舍伺公暂起,烧火筯使热,公至仍书,为筯所烙,曰:“昨宵通晓不寐,为四邻弦管喧呼所聒。”同舍曰:“是必嫁娶之家也。”公曰:“非是。时平岁稔,小人辈共乐烙其父母祖先耳!” 才宽 才太守宽,高才抗节。尝谒抚台,一主事丁忧还家,亦来谒。门适闭,才曰:“何不击木鱼自通?”主事不可。才乃戏曰:“座上木鱼敲夜月。”主事不答。才曰:“可对‘檐前铁马打秋风’。”主事大怒而去。才曰:“如此大气,不见人亦可。” 呼如周名 度支尚书宗如周,有人诉事,谓其曾作如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滞,故来诉如州官。”如周曰:“尔何人,敢呼我名?”其人惭谢曰:“只言如州官作如州,不知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不敢唤如州官作如州。”如周大笑曰:“令卿自责,见侮反深。”众咸服其雅量。 中官性阴 太监谷大用迎驾承天,所至暴横。官员接见,多遭叱辱,必先问曰:“你纱帽哪里来的?”一令略不为意。大用喝问如前。令曰:“我纱帽在十王府前三钱五分白银买来的!”大用一笑而罢。令出,众问之。曰:“中官性阴,一笑更不能作威矣!”众叹服。 宋太祖乡邻 宋太祖虑囚。一囚诉称“臣是官家乡邻”。太祖疑为微时比舍,亟问之。乃云:“住东华门。”帝大笑,亦竟释之。 刘贡父 刘贡父为试官,出“临以教思无穷论”。举人上请曰:“此卦大象如何?”刘曰:“要见大象,当诣南御苑可也。”时马默为台官,弹奏攽轻薄,不当置在文馆。贡父叹曰:“既云马默,岂合驴鸣!” 论扬子云 王介甫与东坡论扬子云投阁为史臣之妄,《剧秦美新》之作亦后人诬子云。东坡曰:“轼亦疑一事。”荆公曰:“疑何事?”东坡曰:“不知西汉果有子云否?”众大笑。 陆平泉 相嵩诞日,诸翰林称寿,争献其面。时菊花满堂,陆平泉独退处于后,徐曰:“不要挤坏了陶渊明。” 箕仙 有请箕仙者,仙至,自云何仙姑。一顽童戏之,于掌心书一“卵”字,问姑曰,“此何字?”箕遂判云:“似卯原非卯,如邛不是邛。仙家无用处,转赠与尊堂。”见《诗话》。 押衙诗 湘江北流至岳阳,达蜀江,夏潦后,蜀江涨势高,遏住湘波,让而退,溢为洞庭湖,凡阔数百里,君山宛在水中。秋水归壑,此山复居陆,唯一条湘川而已。前辈许裳《过洞庭》诗最为首出,后无继者。诗僧齐己驻锡巴陵,欲吟一诗,竟未得意。有都押衙蔡姓者,戏谓己公曰:“某有诗已绝,诸人不必措词。”己公坚请口札。押衙朗吟曰:“可怜洞庭湖,恰到三冬无髭须。”以其不成湖也。己公大笑。 张幼于谜 吴门张幼于,使才好奇。日有闯食者,佯作一谜粘门云:“射中许入。”谜云;“老不老,小不小,羞不羞,好不好。”无有中者,王百谷射云:“太公八十遇文王,老不老;甘罗十二为丞相,小不小;闭了门儿独自吞,羞不羞?开了门儿大家吃,好不好!”张大笑。 痔字 近谑云:叶仲子一日论制字之妙,因及疾病二字:“从丙、从矢,盖言丙燥矢急,燥急,疾病之所自起也。”友人故以“痔”字难之。沈伯玉笑曰;“因此地时有僧人往来,故从寺。”众方哄堂,一少年不解,向叶问之。叶徐曰:“异日汝当自解。”众复哄堂。 比玉居 有王生行一者,美甚,人多嬖之。沈伯玉过其家,见斋额颜曰“比玉居”。伯玉曰:“此额殊有意,移‘比’字易出‘居’内之‘古’,分明是‘屁古’二字。‘玉’字亦‘王’、‘一’二字也。分合言之,乃‘王一屁古’四字。” 朱古民 朱古民文学善谑。一日,在汤生斋中,汤曰:“汝素多智术,假如今坐室中,能诱我出户外立乎?”朱曰:“户外风寒,汝必不肯出。倘汝先立户外,我则以室中受用诱汝,汝必从矣。”汤信之,便出户外立,谓朱曰:“汝安能诱我入户哉!”朱拍手笑曰:“我已诱汝出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