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艳史演义 - 第 3 页/共 5 页

吕布怒气冲冲,直奔入内,本意要觅着貂蝉,责备她何故负约,把她一剑两段,以泄胸中之气。及至行到内室,一缕幽香扑进鼻内,沁入脑海,怒气已竟减却三分;又见貂蝉,独坐窗前,呜呜饮泣,现出无限怨恨,不胜委屈的状态。那种模样真如西子捧心一般,怒气早已化为乌有。手中的宝剑,本来高高举着,此时不禁慢慢的落将下来,插入鞘中。故意问道:“王家叔父可在里面么?”   貂蝉方才抬头,向外看视,慢慢起身,步至门前,又将吕布看了一眼,并无一语,只将罗巾掩住粉面,倚门而泣。   吕布见此情形,心中万分不忍,接近数步,低声言道:“老叔何在,世妹如此哭泣,外面谣传,是否属实?”   貂蝉长叹一声道:“此身前已许于将军,本拟白头偕老,永远聚首。不意忽来风浪,老父惧其势力,无可奈何,妾身原欲拼却一死,以报将军爱我之情,只因未见将军之面,是以迟迟未果。如今既已见面,妾之心愿已了,当死在将军之前,以表寸衷。”说罢,便向吕布腰中抢取那柄青锋宝剑,意欲自刎。   吕布慌忙一手按住宝剑,一手揽住貂蝉道:“世妹不用着急,此事究竟如何而起,可将情形告我,别图良策。”   貂蝉泣道:“今日老父朝罢回来,太师车驾,忽然降临。   老父稍露许婚将军之意,太师大发雷霆,硬逼老父,将妾送与为妾,并言倘不允许,立刻将妾抢往相府,还要治老父逆命之罪。老父惧其威势,恐其杀身之祸,只得叩头求饶,听凭他择日迎娶。妾与将军已有成约,安可违背,况且三条心愿无一条能够如意,尚要这性命何用?将军让我自寻死路罢。”说毕,掩面大哭,一翻身倒在吕布怀中。   吕布双手抱住,着意劝慰,无奈貂蝉只是哭泣,口口声声要自寻死路,不愿再活,激得吕布心头火起,大声说道:“老贼不知自量,夺我所爱,我必有以报之。世妹不必悲伤,我若不娶你为妻,非丈夫也。”   貂蝉见吕布恼恨董卓,心中暗喜,乘势止住哭泣,向吕布说道:“将军乃当世英雄,力敌万人,岂不能庇一女子么?”   吕布闻言,面有愧色,俯首向貂蝉耳边,低声言道:“世妹切勿遽萌短见,我誓必杀此老贼,以雪耻辱。此时苦无机会,世妹暂且前往相府,一俟有隙可乘,当将老贼除去,取回世妹,共效于飞。”   貂蝉见其已动杀机,方才微微点首道:“你若真心爱我,务必速觅机会,休得言而无信,使我受困于人,那时欲脱无从,反不如今日一死为愈了。”   吕布忙道:“世妹但请放心,我意已决,定可报命。好在此去,身在相府,你我可以朝夕相见,此后欢聚正长,不必急急于一时,稍迟一年半载,世妹正在青年,我亦并非老迈,那时老贼已除,心愿可遂了。务望体谅我心,暂时受屈。”   貂蝉点首应允。吕布心中大喜,便将貂蝉紧紧搂住,抚摩玉肌,任意轻薄。貂蝉拿定主意,拼舍此身,以报国家,并不推却。正在偎红倚翠之时,忽然一人走将入来。   未知来者何人,且待下文分解。   第十章亭上密语   话说吕布正和貂蝉相偎相依之时,忽见一人走来,抬头看时,正是王允。吕布急忙放手,满脸红涨,立于一旁。   王允正色言道:“尔父子斯人太甚,早上太师力加威逼,如今你又闯入内室,调戏我的女儿,这是哪里说起。”吕布被责,不胜羞惭,低头无语。   貂蝉哭道:“爹爹莫怪将军,女儿已许将军,生是将军家中人,死是将军家中鬼。不料太师恃势威逼,将军闻信,前来探视。女儿正在悲伤,一见将军,竟萌死志,欲取将军腰中宝剑,自刎而亡。将军急于相救,故尔抱持,并非调戏。”   吕布见貂蝉代为分解,也便乘机谢罪。   王允长叹言道:“老无自愧势不如人,为有力者所威逼,连一个女儿也保护不来,真是生不如死。”说着,不禁一阵伤感,流下泪来。貂蝉更自支持不住,放声大哭。   吕布慌忙劝止道:“小侄方才竭力劝世妹,叫她前往相府,暂时受屈,然后别图良策。世妹被我苦苦央及,略有允意。老叔勿再悲伤,致惹世妹哭泣了。”   王允点头拭泪道:“将军既有良策,老夫只得权时忍辱,将女儿送入相府,但是将军不可事过情迁,使我女儿终身受辱才好。”   吕布连连应道:“老叔放心,包在小侄身上,不久就有好音。”三人谈论半日,方始分手。   到了吉期,董卓备了宝马钿车,迎娶貂蝉。笙歌夹道,灯火遍地,众官员惧怕董卓势力,一齐送礼道贺,十分热闹,独有吕布闷闷不乐,一人在房中踱来踱去,不胜焦躁,外间的喜筵也不去吃,只算计怎样设法,可与貂蝉相见。   谁知董卓娶了貂蝉,虽是称心满意,惟恐自己年老,不能深得貂蝉之心;吕布正在英年,又复相貌倜傥,所以防闲甚严,二人竟无见面的机会。   转瞬之间,已过旬日,吕布与貂蝉尚难会面,心中郁郁不乐,大有茶饭减少,睡眠不安的情形。   一日清晨,董卓入朝,吕布假称有病,未曾随往,乘此机会,掩入后堂,适值貂蝉在窗下对镜理妆。吕布临窗窥探,影入池中,貂蝉认得是吕布之影,故意蹙损双眉,做出忧愁不乐之态,时时以罗巾揩拭泪痕。   吕布窥视良久,貂蝉晨妆已毕,方将出外,吕布意欲迎上前去,诉说心事。忽闻传说,太师朝罢归来,吕布慌忙转向后面,绕道而去。   董卓自纳貂蝉之后,为色所迷,月余不出理事,适因感冒风寒,偶患疾病,貂蝉衣不解带,昼夜服侍。   吕布借着探问疾病之名,得入房内,董卓正在安睡,貂蝉立在床后,探出半身,对着吕市以手指心,又以手指一指董卓,泪下如雨。   吕布见此情形,心如刀割,呆呆立定,正在出神,董卓忽然醒来,见吕布注视床后,回头一看,见貂蝉立在那里,不觉发怒道:“奉先何敢戏吾爱妾!可速退去,以后非奉呼唤,不得入内。”即令左右将吕布驱逐出外。   吕布从此更加怨恨,遇见李儒,将被责之事,一一告知。李儒大惊,急急入内,面见董卓道:“太师欲图大事,如何怒责温侯?倘彼心一变,大事去矣。”   董卓省悟道:“汝言是也,我当赐之金帛,以安其心。”   过了数日,董卓疾愈,将吕布召入言道:“吾病中精神恍惚,言语伤触,汝勿记在心上。”当即赐以金帛。吕布叩谢赏赐。董卓命其随侍入朝。   吕布随至朝堂,董卓因有政务,与献帝共谈,吕布乘间出外,跨上马背,径投相府,直入内室,却遇貂蝉盈盈而来。吕布此时如获异宝,正要将手中画戟,倚在一旁,上前谈心。   貂蝉以目止之,低声言道:“此处乃是孔道,往来之人甚多,不是说话之地,将军速往花园,在凤仪亭守候。妾身立刻前来。”   吕布闻言提了画戟,径奔花园。到了凤仪事前,将戟倚在亭外石栏之上,步入亭中,等候貂蝉。   不上片刻,貂蝉分花拂柳,独自而来。吕布迎入亭中,执定纤手,四目相视不能出语。   停了半晌,貂蝉珠泪双流,责备吕布不早觅良谋,救援自己。   吕布忙将貂蝉,搂在怀中,蜜语宽慰。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第十一章园中掷戟   话说吕布在凤仪亭上,将貂蝉抱在怀中,蜜语宽慰,貂蝉哭道:“妾身自见将军,许侍箕帚,生平之愿已足。不料被太师威逼而来,遭其淫污,虽在相府,不异牢狱。只望将军设法救我,谁知将军并不放在心上,任妾在此受辱,不如早觅一死,以明妾心。”   吕布道:“我非不竭力设法,无奈老贼防卫甚严,欲与你相见一面,亦无机缘。”   貂蝉拭泪道:“妾在此度日如年,望将军怜悯,速施救拔。”   吕布叹道:“为你之事,我昼夜不安,时刻在心。只因老贼势力如山,不能动摇,今日此来也是乘着老贼议论政务,方得偷空而行,耽延久了,还恐老贼疑心,必须速去。”   貂蝉道:“将军如此惧怕老贼,妾身无见天之日矣。”吕布道:“你休着急,待我徐图良策,终有遂愿之时。”貂蝉闻言,泪如雨下道:“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以为当今英雄,只有将军一人。谁想反受老贼之制。”   吕布满面羞惭,将自己面颊贴着貂蝉粉腮,再三解说,央求暂时忍耐,不可性急。两人偎偎依依,不忍分离。   谁知董卓在朝堂议论政事,回头不见吕布,心中大疑。连忙辞了献帝,登车回府。见吕布之马,系于府前,诘问门吏,吕布何在?门吏答道:“温侯往后堂去了。”董卓叱退左右,径入后堂,不见吕布踪影,呼唤貂蝉,亦不见应。急问侍婢,侍婢回说在后园看花。   董卓立即寻至后园,只见吕布和貂蝉,互相偎抱,喁喁细语,画戟倚在亭前石栏之上。董卓怒极,大喝一声,吕布闻声大惊,连忙撇了貂蝉,回身便走。董卓就石栏之上抢了画戟,来赶吕布。   吕布身体灵便,腿脚迅捷,董卓身体肥胖,哪里追赶得上,将戟用力向吕布掷去。吕布急忙避过,拾起画戟,飞奔而去。   董卓气喘吁吁,直向园门奔来。谁知刚出园门,忽有一人飞奔而来,劈面相撞,将董卓碰倒于地。此人见董卓倒地,慌忙搀扶起来,连声请罪。董卓看时,正是李儒。   原来李儒自董卓娶貂蝉之后,知其与吕布互相冲突,心下甚是忧愁。今日来至相府,听说吕布暗入内室,董卓回府大发雷霆,追寻吕布,赶往后园去了。   李儒大吃一惊,连忙赶来,劈面碰见吕布,李儒问道:“温侯何以如此惊慌?”吕布道:“太师杀我。”说罢,奔出府门而去。   李儒不也怠慢,赶往劝阻董卓,不料跑得匆忙,刚到园门,董卓也从园内奔出,不及回避,两下相撞,把董卓栽倒在地。   李儒连忙扶起董卓,口中说道:“误撞恩相,死罪,死罪。”   董卓气吁吁的,命李儒扶至园旁小轩里面,坐下说道:“可恨吕布逆贼,戏吾爱妾,誓必杀之。”   李儒道:“恩相差矣。昔梦庄王绝缨之会,不究戏爱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今太师为一貂蝉,欲杀心腹猛将,倘为门下将校所知,人心离散,大事不可为矣。不如趁此机会,即以貂蝉赐之,吕布感念大恩,必以死报,门下谋将,闻知此事,亦因太师宽宏大量,共坚其向慕之心矣。太师请自三思。”   董卓沉吟良久道:“汝言亦是,吾当思之。”   李儒辞别而出,董卓回到内室,不见貂蝉之面,忙问侍婢,侍婢回说,睡在床中。   董卓亲至帐中,看视貂蝉,见他在枕上嘤嘤啜泣,两颊晕红,双眉紧蹙,如烟笼芍药,雨洗海棠,异常娇丽。   董卓见了这般美貌,胸中一股怒气,早已消了一半,便低下头去,俯耳言道:“今日之事,究竟如何?爱卿不妨向我直说。”貂蝉闻言,并不回答,一翻身回入里面,泪如雨下。   董卓此时怒气完全消灭,扳着貂蝉香肩道:“爱卿不用气苦,今日的事情我为着爱卿,不行追究就是了。”   貂蝉不待言毕,陡然坐起道:“你还这样说么,我为什么要你不追究,自己过寄的好义子,前来调戏人,不去责备,又要凝心我与他有甚事情么?”说着,掩面而泣,不胜怨苦,几乎哭出声来。   董卓坐在床沿,一面代他拭泪,一面细细安慰,询问情由。   未知貂蝉怎样诉说,且待下文分解。   第十二章假意自刎   话说董卓见貂蝉哭泣,心中不忍,便抚慰她道:“我知爱卿并无他意,全是逆子所为。但不知他怎样闯入园中,爱卿如何一无所觉。”   貂蝉答道:“太师入朝之后,贱妾一人,闷闷不乐,遂至后园散步。刚至凤仪亭,偶倚栏干,看视盆花。忽有一人,径从后面突来,双手将妾拦腰抱住。妾出不意,猛吃一惊,回头看时,方知是吕布。料其不怀好意,慌忙挣扎,欲思脱身,太师已经赶来。倘若迟延一步,贱妾性命不保矣。妾之生命如同蝼蚁,死何足惜。太师英名,从此扫地,将何以见人呢。”   董卓听了一番言语,切齿恼恨道:“逆子大胆至此,我誓必杀之!可恨李儒还要劝我将爱妾赐他。”貂蝉闻言,勃然变色道:“李儒劝你将妾赐于何人。”董卓笑道:“李儒劝我将汝赐于吕布,以结其心,并无别语。”   貂蝉大哭道:“妾身已事贵人,忽欲下赐家奴,宁死不辱。   “急掣壁上所挂宝剑,意欲自尽。   董卓慌忙夺过宝剑,拥抱言道:“李儒虽然相劝,我如何舍得爱卿。”   貂蝉哭道:“这是李儒的计策。李吕二人交情甚厚,故设此不顾太师声名之计,谋算贱妾。太师若信其言,贱妾性命休矣。”董卓道:“爱卿放心,我明日当责备李儒,为你出气。”   貂蝉听了,方才止泪拜谢。   次日,李儒入见道:“今日良辰吉日,太师可以貂蝉赐于吕布。”   董卓念怒言道:“奉先与我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与,我不究其罪,已是宽恩,汝可传我之意,用好言抚慰他就是了。”   李儒道:“太师不可为女色所感,还请三思为上。”   董卓勃然变色道:“汝之妻妾可肯赠于吕布么?勿再多言,言则必斩。”   李儒见董卓发怒,知道貂蝉先已进了馋言,苦劝无益。默然退出,迎天长叹道:“太师如此宠信貂蝉,吾辈必死其手矣。   “后人读史至此,有诗赞叹道: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   三战虎牢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   李儒因董卓不用其言,心中不胜忧郁,暗想:“太师此时,为色所迷,自然不听良言,我且前去劝慰温侯。只要温侯能忘情于貂蝉,父子之间,也就不至损伤感情了。”想罢,便来看视吕布。   只见吕布睡在床上,正在叹恨。李儒上前劝道:“温侯不可怨恨,太师一时发怒,失礼于你,经我一番谏劝,已是醒悟过来,命我前来宽慰温侯,不必介意。”吕布闻言默然不语。   李儒俯首低言道:“我素知王允为人不怀好意,自己没有权力与我们作对,却将女儿先许温侯,后送太师,用那美人计来离间你和太师的感情,想收功于衽席之上。我屡次劝谏,太师陷溺已深,不肯听从,反而责我多事,诬陷好人,使我开口不得。但太师年老昏聩,且休提他。温侯乃是少年英雄,正可尽心竭力帮扶太师,共图大事,切勿为了个小小女子,中人奸计,为天下后世所笑。宜将貂蝉永远忘怀,打叠起精神,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方不愧为当世英雄。温侯平日最是明白,故敢竭诚相劝,当不以我言为非也。”   吕布嗫嚅良久,方才说道:“义父年老,疑心过重,我与貂蝉,毫无干涉。王允将女许我,也是一句戏言,并非事实。   就是昨日之事,也是我心中烦闷,偶然步入后园,略遣闷怀,不意行至凤仪亭上,却巧貂蝉也在那里看花,我见了连忙退避,谁知义父入内,大起疑心,说我调戏他的爱妾,就将画戟戳我,幸我手脚灵便,躲闪得快,方免受伤。至于王允,与我们并无嫌怨,即与义父,交情亦是不薄,就是送女与义父为妾,亦系交欢之意,决不是什么计策。先生之言,恐非实情。”   李儒连连摇头道:“温侯过于大意了。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占语道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愿温侯从此小心谨慎,勿再轻入后堂,待我暗劝太师,速图大事。大事一成,便不怕了。温侯切记我言,不可多惹是非。”   未知吕布肯从李儒之言否,且待下文分解。   第十三章病阻逆谋   话说吕布听了李儒之言,口中虽是不语,心内十分怨恨,恨不能立时将董卓杀死,夺回貂蝉。因对李儒说道:“先生之言,自当遵依。但是义父既有疑忌之心,我之性命恐怕难保,望先生在义父之前,能劝一二,日后自当重报。”   李儒道:“此乃应得之事,何劳温侯叮嘱。”当即辞别吕布,急去聚集一班狐群狗党,商议进行大事。   此信传入王允耳内,大吃一惊,便于暗中留心探听,知道董卓在某日齐集众将,共议大事。欲令兵士即夕哗变,逼勒献帝禅位,遂即致信貂蝉,令其设法阻止,暂救燃眉之急。   貂蝉接到此信,也就留心侦察。果然确有其事,势已无可挽回,心中吃惊不小,暗暗筹划道:“必须如此,如此,方可救得一时之急。”   主意已定,到得董卓议事之前,忽然腹痛起来,宛转呼号,只在床上打滚。到了后来,竟是声微气弱,势甚危殆。董卓见此模样,十分着急。忙命人报知王允,亲自在房陪伴貂蝉。   不多一会儿,王允偕同名医华佗,前来诊病,诊视已毕,向董卓言道:“夫人此病有鬼魅在暗中作耗,非药石所能奏效。   幸得太师是天生贵人,在房陪侍,鬼魅不敢相逼,尚能保全性命,太师若离此地,鬼魅必夺夫人之魂魄而去,必须过了一昼夜,方保无虞。太师休要轻忽。”说罢,拱手辞别,飘然而去,连药方也不肯开。   王允送去华佗,含着痛泪,向董卓道:“据圣医华先生所言,小女十分危险,全仗太师在房镇慑,方可保全。老夫只此一女,望太师怜允衰迈,加意保护,俾其得延残喘,老夫父女感激大恩,不啻再生了。”   董卓满口应承道:“司徒放心,老夫自当在房看视,决不出外一步。”   工允暗暗欢喜,千叮万嘱,告辞而去。董卓便在房中陪着貂蝉,寸步不离,果然略略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