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丛书 - 第 142 页/共 467 页

酴醿,出相州,开以九月末。纯白,千叶。自中至外,长短相次,花之大小正如酴醿,而枝干纎柔,颇有态度。若花叶稍圆,加以檀蘂,真酴醿也。   玉盆第二十二   玉盆,出滑州,开以九月末。多叶,黄心,内深外淡。而下有阔白大叶,连缀承之,有如盆盂中盛花状。然人间相传,以谓玉盆菊者,大率皆黄心碎叶 ,初不知其得名之由,后请疑于识者,始以真菊相示。乃知物之见名于人者,必有形似之实,非讲寻无倦,或有所遗尔。   邓州白第二十三   邓州白,九月末开。单叶 ,双纹,白花。中有细蘂,出铃萼中。凡菊,单叶如蔷薇菊之类,大率花叶圆密相次(花叶谓头上白叶,非枝叶之叶。他称花叶,仿此。),而此花叶皆尖细,相去稀疎,然香比诸菊甚烈,而又正为药 中所用。盖邓州菊潭所出,尔枝干甚纎柔,叶端有支股而长,亦不甚青。   白菊第二十四   白菊,单叶,白花。蘂与邓州白相类,但花叶差阔,相次圆密,而枝叶麤繁。人未识者,多谓此为邓州白,余亦信以为然,后刘伯绍访得其真菊,较见其异,故谱中别开邓州白而正其名,曰白菊。   银盆第二十五   银盆,出西京,开以九月中。花中皆细铃,比夏、秋万铃差疎,而形色似之。铃叶之下,别有双纹白叶,故人间谓之银盆者,以其下叶正白故也。此菊近出,未多见。至其茂肥得地,则一花之大有若盆者焉。   顺圣浅紫第二十六   顺圣浅紫,出陈州、邓州,九月中方开。多叶,叶比诸菊最大。一花不过六七叶,而每叶盘迭凡三四重。花叶空处,间有筒叶辅之,大率花形枝干类垂丝棣棠,但色紫花大尔。余所记菊中,惟此最大,而风流态度又为可贵,独恨此花非黄白,不得与诸菊争先也。   夏万铃第二十七   夏万铃,出鄜州,开以五月。紫色,细铃。生于双纹大叶之上,以时别之者,以有秋时紫花故也。或以菊皆秋生花,而疑此菊独以夏盛。按:灵寳方曰:菊花紫白;又陶隐居云:五月采。今此花紫色而开于夏时,是其得时之正也,夫何疑哉?   秋万铃第二十八   秋万铃,出鄜州,开以九月中。千叶,浅紫。其中细叶尽为五出铎形,而下有双纹大叶承之。诸菊如棣棠,是其最大,独此菊与顺圣过焉。或云:与夏花一种,但秋夏再开尔。今人间起草为花,多作此菊,盖以其瓌美可爱故也。   绣球第二十九   绣球,出西京,开以九月中。千叶,紫花。花叶尖阔,相次聚生,如金铃。菊中铃叶之状,大率此花似荔枝菊花,中无筒叶,而萼边正平尔。花形之大,有若大金铃菊者焉。   荔枝第三十   荔枝,纯紫,出西京,九月中开。千叶,紫花。叶卷为筒(谓花 叶也。凡菊,铃叶有五出,皆如铎铃之形,又有卷生为筒无尖阙者,故谓之筒叶,他与此同。),大小相间。凡菊,铃并蘂皆生托叶之上,叶背乃有花萼与枝相连,而此菊上下左右攅聚而生,故俗以为荔枝者,以其花形正圆故也。花有红者,与此同名,而纯紫者盖不多尔。   垂丝粉红第三十一   垂丝粉红,出西京,九月中开。千叶。叶细如茸,攅聚相次,而花下亦无托叶 。人以垂丝目之者,盖以枝干纎弱故也。   杨妃第三十二   杨妃,未详所出,九月中开。粉红,千叶。散如乱茸而枝叶细小,袅袅有态,此实菊之柔媚为悦者也。   合蝉第三十三   合蝉,未详所出,九月末开。粉红。筒叶,花形细者与蘂杂比,方盛开时筒之大者裂为两翅,如飞舞状。一枝之杪凡三四花,然大率皆筒叶,如荔枝菊。有蝉形者,盖不多尔。   红二色第三十四   红二色,出西京,开以九月末。千叶,深淡红。丛有两色,而花叶之中间生筒叶,大小相映。方盛开时,筒之大者裂为二三,与花叶相杂比,茸茸然。花心与筒叶中有青黄红蘂,颇与诸菊相异。然余 恠桃花、石榴、川木爪之类,或有一株异色者,每以造物之付受有不平欤,抑将见其巧欤。今菊之变其黄白而为粉红深紫,固可恠。而又一株亦有异色并生者也,是亦深可恠欤。花之形度无甚佳处,特记其异尔。   桃花第三十五   桃花,粉红。单叶中有黄蘂,其色正类桃花,俗以此名,盖以言其色尔。花之形度虽不甚佳,而开于诸菊未有之前,故人视此菊如木中之梅焉。枝叶最繁宻,或有无花者,则一叶之大踰数寸也。   杂记   叙遗   余闻有麝香菊者,黄花,千叶,以香得名;有锦菊者,粉红,碎花,以色得名;有孩儿菊者,粉红,青萼,以形得名;有金丝菊者,紫花,黄心,以蘂得名。尝访于好事,求于园圃,既未之见。而说者谓孩儿菊与桃花一种,又云种花者剪掐为之。至锦菊、金丝,则或有言其与别名非菊者。若麝香菊,则又出阳翟洛人,实未之见。夫既已记之,而定其品之髙下,又因传闻附会而乱其先后之次,是非余谱菊之意,故特论其名色列于记花之后,以俟博物之君子证其谬焉。   补意   余尝恠,古人之于菊,虽赋咏嗟叹尝见于文词,而未尝说其花瓌异如吾谱中所记者,疑古之品未若今日之富也,今遂有三十五种。又尝闻于 莳花者云,花之形色变易如牡丹之类,歳取其变者以为新,今此菊亦疑所变也。今之所谱,虽自谓甚富,然搜访所有未至,与花之变易后出,则有待于好事者焉,君子之于文,亦阙其不知者斯可矣。若夫掇撷治疗之方,栽培灌种之宜,宜观于方册,而问于老圃,不待予言也。   拾遗   黄碧、单叶两种,生于 山野篱落之间,宜若无足取者。然谱中诸菊多以香色态度为人爱好,剪鉏移徙或至伤生,而是花与之均赋一性,同受一色,俱有此名,而能远迹山野,保其自然,固亦无羡于 诸菊也。余嘉其大意,而收之又不敢杂置诸菊之中,故特列之于后云。   小螺庵病榻忆语 清 孙道干   序   《病榻忆语》一卷,孙瘦梅先生哭其女越畹女史而作也。芳踪欲尘,秋泪不热,一编甫竟,来征弃言。仆也买邻千万,幸接清风;通径十年,与共夜月。其时长女绮待年罗屋,问字花■⑴,与女史问讯时通,过从勿间。燃脂互写,珍珠密字之笺;擘茧联吟,金缕宝钗之句。纷兹内美,芳其弥章,繁言不闻,淑履可述。夫其珍同么凤,慧兆翠鸡。陶靖节之慰情,尚怜其弱;张安昌之爱女,颇甚于男。生长乎绮罗,出人乎保袌。纵使性成娇逸,嗜在丽都,以论清闺,岂云累德!而女史则兰心自幽,梅骨不俗。红灯绣局,压金线以偏勤;紫凤春衫,屏娇服而勿御。飞花陌上,讵走钿车;吹絮奁中,兼罗麝笏。诵南华秋水,本是绿衣之仙;录北山移文,奚惭紫石之字?翡翠之床在手,珠玉之唾随风,喜书早见乎九龄,熟简已盈夫数尺。况乃晨妆扫月,修玫笑以承颜;午课吟花,捧桃笺而绕膝。丛编代检,云叶缥罗之厨;僻事能征,锦舌青瑶之乘。果然淑女,无异佳儿。如此琼姿,合归琳峤,云冉冉其扶梦,风飘飘兮吹衣。明星玉女,手白莲以上征;青灵羽人,卓翠蕤以早待(女史未病,先生梦其手白莲花,冉冉升云际,上有仙人招之)。黑蝶之境匪幻,白凤之召旋来。溯其示疾之初,迄乎弥留之际,玉骨支瘦,不废鸣蝉之梳;丝喘颤凉,犹恋秋蛇之迹。先生则水量磁斗,药屑银船,龙宫检方,丹九还而谁合;雁灯警梦,夕五起而犹惊。一霎昙花,半年病叶,五丝莫续,双泪空挥。萧瑟珠拢,永绝青弦之响;丛残粉翰,忍开黄竹之箱。徒忆其灵星倚枕之言,冀抒此夜雨虚帷之感,亦足悲矣!然而悲欢境也,情短命也,彩云之聚散何常,舜华之盛徂随化。况乎吟传七字,绿杨灯景之篇(曹文孺大令赠女史诗“绿杨■⑴幕雨中灯”一篇,为时传诵,大令盖女史师也);决别一言,白榆天上之约(弥留时为先生言,天上新居甚丽)。容华着才媛之号,飞琼返玉馆之真。碧落虽遥,凉墨可数。隍箫乍引,恍睹乎桂旗;雕华勿湮,有同夫梓瑟。将见琅函展碧,咸诵秋风楚些之辞;珠字流香,争题明月湘君之什。   同治癸酉仲夏之月,山阴王治寿撰。   附:越畹女史小传 前史官山阴平步青纂   越畹女史者,姓孙氏,名芳祖,字心兰,越畹其号也。生而婐■⑵,眉目如画。甫晬喜跌坐,见者异之。时其父观察道干未有丈夫子,女史婉嬺敏慧,奇爱之,若忘其无儿。事母陆夫人及所生母王慈母张,咸得其欢。好读书,十二岁师萧山曹大令寿铭,授以唐宋人诗,辄仿为之,旁及倚声绘事,涉笔罔勿工,顾秘不示人。十五岁箴黹花鸟人物,能自出新意,并时闺阁皆敛手,谓为不及。   孙氏越中着姓,世居北郊。当是时观察君既倦游,避寇数迁,而从其故居,遂闭关不复出。日拥图史,课女史以自乐。而群从子姓,方以科第才技有闻于时,女史以一弱女子颉颃其间。社中宴集,微引故事,猝不省所出,或以寸赫蹄书之,使叩女史。女史援笔为疏本末,至则取插架书覆之,无一字讹者,其博识如此。字秦公子堮,年少有隽才。三■⑶方啧啧叹观察君得婿矣,未行而遘疾,逾月遽卒,同治十一年六月二十九日也,年仅十有九。   先是观察君梦女史手白夫渠,云中仙人招之,冉冉冲举,心恶之。临殁数日,捧其父手,熟视强笑,若将有言。久之不语,双泪承睫下,回面向壁。固问之,第日:“明日荷花生日也。”又絮絮语其父天上新居甚丽。   嗟乎,觭梦之说,儒者所勿道。然玉溪生纂长吉小传云:帝召记白玉楼,而它书载长吉母梦,谓“天上差乐,勿念,”由今论之,其信然耶?时观察君犹未有丈夫子,既恸女史之亡,为病榻忆语千余言哭之。秦氏固请迎其丧,殡诸先垅。女史最嗜佳墨,喻糜剑脊藏弃箧衍中无算。病时不喜服丸散,取诸花露啜之。其癖幽好絜,皆此类也。着有《小螺庵诗词》二卷,其梅花画入传续衔蝉录,旨未成。   前史氏曰:“吾越闺秀,国初惟徐昭华,嘉庆中又得潘素心夫人,皆以擅诗歌韵语传。潘尤福与慧兼,艳溢入口。令女史者不早世,异日何遽不若?惜哉!畀之殊质而抗以无年,岂造物本无心耶?抑女子有才尤不幸耶?悲夫!   越畹女史诔 会稽陶方琦紫珍   年月日,吾友寄龛以其从妹越畹女史事属诔于方琦。方绮以为:华鬘灵秖,有瑶池函列之春;干竺优昙,非香海长生之树。终归天上,岂在人间?何必假哀艳之词,制幽馨之溢?寄龛则谓:“人天路隔,情文理通,累哀扬蕤,君无多让。”方琦不获辞,为文以诔之。女史孙氏名芳祖,字心兰,一字越畹,瘦梅先生之弱息也。妙姿荏惠,妙性庄姝,通眉若仙,跌坐是佛。潇湘花叶之水,姑射冰雪之神,宜乎镌翠琬之逸香,咀琼钑之清豢。三生红蠢,化为绮罗之仙;百笏青麟,屏夫铅黛之饰。小吹兰语,尽读琅嬛,偷写花规,那论粉墨。月照水而同影,人与花兮各香。梧庭分雏凤之声,桑苗仿春蚕之字。弄诸兄之笔砚,珠玉在前;随老子以婆娑,风月不浅。针神颖芾,画史芬锼,■⑷玉致于内心,碎珠晕于满额。斯固泉明弱女,聊胜无男;何必关家进士,始称不栉哉?先生则索艰脱虏,姞盼微兰,特钟玉胜之怜,并乞管朗之照。纽骚心以香草,靧儿面以桃花。东山玉树,家有道温之才;晓镜金钗,世少容华之赋。太傅刊紫石之字,中郎讯朱弦之音。而况绛帐琴声,簪花频学;绿杨灯影,吹絮多才!绣槛承欢,华庭问字,每至春莺初雨,秋蟾夕波,暖香成帷,凉黛如画,凄锵丽句,品制曼声。藉慰莫年,终繇慧业。讵知玉奁光减,金锁灾缠;黄奶磨人,邬婆竭梦。长爪之仙不寿,素心之蕊先零。忡忡湘芷之愁,■⑸■⑸玉莲之兆。犹复枕边弄墨,帘底分丸,虞皓首以饰欢,乞刚丹而乏术。朝霞欻散,织阿竟沉,老泪萑阑,仙山茗邈。反忉利掌书之吏,为玉峰散香之游。从此金鹿悲词,弥深潘岳;蜀笺残字,祗报秦嘉。梅魂柳影,裁为祭程之文;华露松烟,写人哀瓠之记。仙尘区轨,悲欢转圜。庸以覙言,重铭芳迹。其辞曰:   结璘不反,弄玉长仙,千秋丽质,多化云烟。舜华易谢,玉莹不坚,雕英裂■⑹,今昔胥然。吁磋女史,■⑹伴珍徘,鉴影媚容,钟德髫齿。兰符姑梦,芳真竟体,灵椿婉侍,姱其愔嬺。君徽赋茗,陈媛颂椒,英英才思,方兹未遥。慧心纨黼,婳态璇瑶,左家有女,宜命曰娇。癖嗜乌玦,墨藻横斜,噙香斗句,炼粉图花。赋擅小山,学承大家,前身明月,弹指春华。俄如示疾,绵惙丹闺。纾亲强饭,诏婢量圭。莲房憔悴,桃扇分睽,灵观携游,婉矜召归。何姿之秀,而年不永?何慧之耀,而福不秉?兰摧玉碎,天长地回。螺庵华月,凄其写影。写影兮姗姗,芳菲兮何年?彩云艳兮倐堕,纤月佼兮不圆。尘药房兮桂栋,雕玉佩兮珠钿。搴夫容兮远望,雪汍涕而潺湲。荃何短兮藑何修,女蝉媛兮灵不留。渺吹笙兮飞琼俦,折芳馨兮山木呕。反仙华兮玄阙,遗若英兮中洲。痛芝焚兮蕙叹,乃非春而非秋。多罗閟采,零陵陨芳,娅邱幡恨,挐圹铭伤。香蜬宛转,尘鸜悲凉。翠珉志泐,亘亘千霜!   小螺庵病榻忆语题词   台城路 杭州谭献仲修  朱阑笺上蚕眠字,灵星忆尽秋语。凄碧尘帘,娟黄鲜砌,无赖叶声如雨。左家风度。想象管鸾针,绮朝罗暮。一霎西风,梦痕吹堕粉云路。  峭凉渐怯衫缕,病来浑瘦损,犹理词谱。玉篴新愁,青弦旧谶,杳了亭亭芳步。伤心谁诉?只老泪挥残,墨华香冱。夜色沉沉,佩环明月阻。       乌程施补华均甫   扶床凄语记来真,老泪临风泣梦云。   合傍青溪营半亩,白莲花绕女儿坟。(此用卷中本事)   墨云香瘦银笺冷,一种凄清可奈何?   忆到红颜春树话,萧萧黄叶打帘多。       山阴杜荣寿原名思通   疏梅香暗墨云冻,小螺庵里清如梦。   病叶凄凉夜雨愁,琼花零落罡风送。   绰约仙人认画图,绿杨帘幕总模糊。   翠丝莫系朱颜住,不独伤心老泪枯。   相呼姊妹同依膝,我亦堂前承爱日。   亲见诗吟蝴蝶飞,还看锦绣鸳鸯出。(小螺庵吟稿中有《早起对雪》诗云:“晓梦罗浮犹未醒,乱飞蝴蝶落梅花”)   欲占闺中第一流,鸭炉红袖爱香留。   挑灯摘写全芳句,(妹因名芳祖,尝采宋人《全芳备祖》赋咏祖中万雅者手录之。)拟补蚕书待少游。(谭子敬民部挽妹联云:“赖有慧心著作,留遗淮海当蚕书。”妹字秦,按孙葆光、秦太虚皆有蚕书,孙书则自宋时已散佚矣)   底事来年先异兆,人与莲花同缥缈。   玉楼将召女修文,银甲空教护长爪。   神丹无计觅长生,愧汝殷勤尚寄声。   闻道偶临菱镜照,明眉微减远山青。   人生修短偏难料,绝笔犹留词绝妙。   珍重真妃降九华,(妹卒于六月二十九日,相传是日九华真妃降)天上人间双凤诏。(芝孙妹婿,亭亭玉立,祝孙叔父以韩桂舲尚书期之。盖尚书原聘夫人亦迎主成礼也)   别有痴心只自知,后身会许作男儿。   随园有例分明在,六十添丁唤阿迟。       山阴胡寿鼎匡伯   餐花仙子谢尘氛,梦里鸾軿五色云。   遗蜕年年埋露草,莫疑山鬼唱秋坟。   玉容消瘦病难支,凄语缠绵欲绝时。   潘鬓萧萧挥老泪,为悲金鹿制哀词。       山阴胡寿颐耆仲   苏门梅叟神仙骨,知索元珠探月阙。   蓬山芝草托灵根,化作人间好颜色。   步虚飞下戏朱尘,慧业生前有夙因。   自从误认贤儿女,十九年来掌上珍。   堕地红羊逢恶劫,卜邻分隙珠藏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