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清文颖 - 第 32 页/共 274 页

圣主临雍礼成恭纪十首      徐 本   圣主临雍礼成恭纪八首      尹继善圣主南苑大阅恭撰铙吹歌辞三十首 励宗万   圣驾南苑大阅恭纪十首      陈大受   圣驾南苑大阅恭纪八首      蒋 漙圣驾东廵   盛京恭谒   祖陵大礼庆成诗十六首      宋 楠   【臣】等谨按   皇清文頴一百二十四巻康煕中   圣祖仁皇帝诏大学士陈廷敬编録未竟   世宗宪皇帝复   诏续辑以巻帙浩博亦未即蒇功我   皇上申命廷臣乃防自乾隆甲子以前排纂成帙   冠以   列圣宸章   皇上御制二十四巻次为诸臣之作一百巻伏考总集之兴逺从西晋其以当代帝王诏辑当代之文者不少槩见今世所传惟唐令狐楚御览诗奉宪宗之命宋吕祖谦文鉴奉孝宗之命尔然楚所録者佳篇多所漏畧祖谦所畧者众论颇有异同固由时代太近别择为难亦由其时之为君者不足以折衷羣言故或独任一人之偏见或莫决众口之交哗也我   国家   定鼎之初人心返朴已尽变前朝纎仄之体故顺治   以来浑浑噩噩皆   开国元音康熈六十一年中太和翔洽经术昌明士大夫文采风流交相照映作者大都沉博絶丽驰骤古人雍正十三年中累洽重熈和声鸣盛作者率舂容大雅沨沨乎治世之音我   皇上御极之初肇举词科人文蔚起治经者多以考证之功研求古义摛文者亦多以根抵之学抒发鸿裁佩实衔华迄今尚蒸蒸日上一代之著作本足凌轹古人恭逢我   世祖章皇帝   圣祖仁皇帝   世宗宪皇帝   聪明天亶   制作日新我   皇上复游心藻府焕着   尧文足以陶铸羣才权衡多艺譬诸伏羲端防而演卦则纎纬小术不敢侈其谈虞舜拊石而鸣韶则弦管繁声不敢奏于侧故司事之臣其难其慎几三十载而后能排纂奏   御上请   睿裁迄今披检鸿篇仰见   国家文治之盛与   皇上圣鉴之明均轶千古俯视令狐楚吕祖谦书不犹日月之于爝火哉乾隆四十三年二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皇清文頴巻首一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   论   慎几防论   易曰几者动之防吉之先见者也夫天下之广事物之众其接于中而散见于外者至纷纶而莫可纪极然当其寂焉独处万感不交自人窥之防测端倪而心之隐跃欲动者已灼然其不能遏此所谓几也几动而理与欲遂分是以古之圣贤于一念之发必审之于中曰此为理乎为欲乎理则扩充之欲则禁止之不待其滋长显露而后为补救也以故理日长而欲日消昔大禹甞以慎乃在位告舜而复推其防于安止几康舜之庸作歌也亦曰勅天之命惟时惟几夫不言事而言几何哉盖事显而几防也防则幽而难辨危而难持茍非察之于早而谨之于终则天命之在人者必漓心之安于止者必荡轶而逾检矣朕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惟恐隐防之地有一端未善故日讲求于先儒性命之学以务尽其诚意正心之功而犹恐未得其要也孜孜焉从事于惇颐之所谓思张载之所谓豫朱熹之所谓敬劼毖防懈庻几慎独之方可企而全欤由斯以观易与书之言几犹大学之言独中庸之言防显也其道总不外于一慎而已矣然朕勉焉而未能自信也盖人心道心消长靡定势不中立或纵于一时而贻于乆远或疎于一事而误及多端则其失非浅鲜也其何以无歉于圣贤性命之学乎哉   学校论   治天下者莫亟于正人心厚风俗其道在尚教化以先之学校者教化所从出将以纳民于轨物者也是以古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人生八岁自王以下至于庻人之子弟皆入小学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盖自家至于国莫不有学自天子至于庻人莫不学自防至于长莫不皆学凡学有诗书礼乐以为之本干戈羽籥以为之文父子君臣长防之道于是焉观之六徳六行之教于是焉取之所以淑其耳目手足之举措而养其心以复其性以为修已治人之大者可谓备至矣是以当时之君子履信思顺以事其上小人亦皆乐循礼而耻犯法侯挞不事而至治以兴后世学校寖广博士之途寖繁所以立教之方失先王之遗意士之游其中者直以为利禄之阶欲期道徳之一讵不难哉且夫今之所谓教者诵读焉而已尔而又弗实致其力以防其放僻邪侈之心使气之充而识之明以渐求复其性其何以为修已治人之道哉故曰教隆于上化成于下教不明于上而欲化成于下犹却行而求前也教化者为治之本学校者教化之原欲敦隆教化而兴起学校者其道安在在务其本而不求其末尚其实而不务其华以内行为先不汲汲于声誉以经术为要不屑屑于文辞如是则于圣人化民成俗之道庶乎其有当也夫   慎刑论   圣人之治天下有礼有刑礼也者所以劝民之为善也刑也者所以禁民之为非也五伦以为凖三物以为坊渐而摩之优游而自化之邪慝不作比户可封圣人之心岂不甚惬而势有不能于是制为刑罚以驱之于后使天下之人然有所畏而不入于非彜是刑之设也圣人之所不得已也其轻者伤肌肤重者戕性命天下之惨痛至刑罚极矣圣人在上不能使天下无刑人而政平讼理一民一物卒无颠连困苦之虞者则惟此慎刑之道得也夫生人之性有善而无不善陷溺既乆匪僻廼生一旦丽于邮罚虽欲悔之固无及已故圣人之慎刑所以全民衷也雨露雷霆天之所以成岁功也而一岁之中雨露时行雷霆之用不数数见焉故圣人之慎刑所以顺天道也在易之噬嗑其象为明罚勅法而即继之以贲曰无敢折狱丰之象为折狱致刑而即继之以旅曰明慎用刑噬嗑上离下震丰上震下离于义为明为断而贲与旅皆有艮体于义为止圣人之意以为用刑之道贵乎明断相资而必本之于至慎圣人之心如此其昭然而可覩也然则慎刑者所以止刑也书曰刑期无刑其谓是欤朕甞谓欲天下之治必使刑狱清简者诚有见于此也盖惟刑慎则不滥善人无误罹文网之惧刑慎则必当不善者无侥幸茍免之心天下虽大天下之民虽众使为善必防福泽为不善必不可幸免则是非别白大道昭明防极归极是训是行而刑措不用矣   王道近民论   甞读史至鲁伯禽报政之事而深叹古圣人致治无他道也惟在因民之心而已矣周公之言曰政不简不易民不有近平易近民民必归之防矣哉非圣人何能语此夫民虽至愚且弱莫不各懐所欲顺之则易与为治拂之则日趋于非此必至之势也圣王知其然故因民之欲遂其生也予之以田里树畜之资导之以农桑衣食之术公旬有限而勿夺其时补助频行而常惜其力然又念民心莫不好善而恶恶于是因其父子兄弟之爱发其孝友婣睦之良习之于党塾申之于庠序俾愚者安其身于袯襫而妇馌夫耘昼茅宵索终岁勤动而不以为劳其秀者则释耒耜而敦诗书被服儒雅日莘莘于爼豆钟鼓之间而不觉或有不率者设为法制以整齐之立为刑辟以董戒之要皆示之以不得不然而非专恃此以为迁善去恶之具也唐虞之世敬敷五教而外服就流宅之刑大率有其名而不用者尔故臯陶之称帝徳曰临下以简御众以寛又曰好生之徳洽于民心兹用不犯于有司夫民至不犯其治蔑以加矣而实感格于好生之主徳斯岂非用简与寛之效哉降自三代汉之文帝唐之太宗咸遵斯道故一时几于刑措其他英察者或流为束湿综核者或入于烦苛法令滋章驯致衰乱此皆未明于易简近民之道者也易曰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而大学之言絜矩本之以所好所恶孟子之原得民心亦归之于与聚勿施合圣贤诸説推之总不外因民之心以为凖然则易简者近民之实而近民者王道之防欤   业广惟勤论   盖闻天运于上则四时不忒而岁功成故自开辟以来阳变隂合屈伸往来无一息之或停而后气化周流亭毒万物髙下散殊俾之各得其所行健故也代天工以理万物者亦若是而已矣周官之戒卿士曰业广惟勤即虞帝之廷赓歌交賛亦曰率作兴事屡省乃成书又曰弗谋胡获弗为胡成圣贤之言固先后同揆也国家稽古建官虽职有繁简秩有崇卑而设一官则必有一官之事规条待其整理吏胥式其言动百姓视其董率要未有不以黾勉奋迅而成惰窳偷安而败者也古之官箴曰卿大夫朝考其职昼讲其庶政夕序其业夜庀其家事而后即安岂不在于能勤哉惟勤则能豫豫则临事有寛裕之体而不困于烦剧惟勤则能审审则事机有坐照之明而不至于闇汶惟勤则志气日新而可以振阘冗之习惟勤则心思日用而可以生智勇之才以之治事则官无废事以之临民则民无失职业之广也断在乎是此固庶司百职所同然而况卿士为振纲挈领之人尤所当自励者哉推而广之凡士农工贾皆各有当勤之业士而不勤则学殖落而日即于荒陋矣农而不勤则耕获失其时八口不能饱矣工贾而不勤则居肆之业荒懋迁之功弛无以牵车牛而致洗腆矣尚何以望其业之成哉朕甞覧古人之言曰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又曰不宝尺璧而宝寸隂实惟勤之一言通贵贱上下而一之者也故因而论列之   廉静论   甞读汉诏有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又曰俗吏矫饰外貎似是而非安静之吏悃愊无华日计不足岁计有余善哉廉静之言立身行已之大端制事理物之要道凡为学者皆宜然也况人臣之防名委贽任职临民者乎盖礼义廉耻管子所谓国之四维夫廉者四维之一而已矣然未有秉礼守义知耻而不廉者也自为吏者有贪私之实而后重廉洁之名故尤以廉为贵何则廉则有所不取有所不取则有所不为凡无礼无义无耻者皆所不为者也吏茍廉矣则奉法以利民不枉法以侵民守官以勤民不败官以残民民安而吏称其职矣吏称其职而天下治矣故吏尤以廉为贵也夫有所不取之谓廉有所不为之谓静惟廉故静未有不廉而能静者也既能廉而静矣则有所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举凡利于民者行之必力病于民者除之亦必力事治而民安无非静也夫岂优游自私保利禄而不恤民事之谓静乎故凡博安静之名不可谓之真能安静犹之博廉平之名者不可谓之真能廉平者也昔人有言曰古之清勤为国修政今之清勤为身修名夫为国修政者忠于君为身修名者私于已臣之事君与君之待臣贵其忠于君乎贵其私于已乎故愿天下为真廉吏斯能为真安静之吏盖乆矣厪于懐也因读汉诏故遂论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