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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青竟自去了。
王天宠三人来至山神庙内,一见神像威严,三人倒身下拜,说:“ 山神爷保佑,弟子三人救马成龙、马梦太来至此处,保佑将他二人救回,我等回营面禀将军,奏明当今圣上,重修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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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塑化金身。”磕罢头站起身来,三人就地而坐,谈论些闲话。天已正午,三人甚是焦躁,不见金青回来。王天宠说:“ 你我三人莫若往西相迎。”朱天飞说:“ 也好。”出了山神庙,往西走过两道山岭,见眼前有一座树林,及至临近,见树林之内有一带红墙,座北向南,有一座古庙,上面泥金匾,是“莲花观”。山门之东有一角门。王天宠看罢,上前扣门。只听里面一声“无量佛”,把角门开放,出来一个道童,头挽牛心发纂,横插一支古簪,身穿月布半大的道袍,蓝布中衣,白袜青云鞋;白生生的脸膛,两道重眉,二目有神,准头端正,唇若涂朱,说:“三位从哪里来?叫门有什么事?”王天宠正看,听道童一问,说:“ 小师傅请了:我三人乃是游山玩景之人,来至此处,口干舌燥,欲到贵观中讨杯茶吃,求小师傅方便。”
那小道人听了,说:“ 三位请进,此乃小事。十方门弟子,吃十方人之钱粮,理应与十方人方便才是。”王天宠一听此道人说话也甚和平,随同进了角门.进大殿。西边有屏门四扇,小童儿引路,进了屏门,见迎面堆着假山石,后面栽松种竹,甚是清雅。见正北鹤轩三间,东西各有配房三间。三人进了上房,见正面是硬木八仙桌一张,两边各有太师椅子两把。墙上挂着挑山一轴,画的是“踏雪寻梅”,两边各有对联,写的是:到处有缘到处乐,随时守分随时安。三人看罢落座。小童儿说:“我请我师傅去。”
不多时之间,只听外面一声“无量寿佛”,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迈的道人,年约七十开外,头戴如意青布道巾,蓝布道袍,青护领相衬,腰系水火丝绦,足下白布高腰袜子,厚底云鞋;面皮苍老,发如三冬雪,须赛九秋霜。进得屋来,合掌当胸,道:“ 贫道稽首了!三位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三人各通了名姓。老道吩咐看茶,说:“ 王义士乃世外高人,我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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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宏宇宙,贯满乾坤,今幸得会,也是三生有幸!”王天宠说:“仙长尊姓大名?如何知道小可之名?”道人说:“小道姓吴,草字性海,野号人称飞飞子,又名知机道人。自幼跳出红尘,在此处参修。”王天宠说:“ 是了,仙师此处离峨嵋山甚近,怕有贼人前来扰乱,此处焉能修行?”知机道人说:“ 贫道夜观焦躁,不见金青回来。王天宠说:“你我三人莫若往西相迎。”
朱天飞说:“ 也好。”出了山神庙,往西走过两道山岭,见眼前有一座树林,及至临近,见树林之内有一带红墙,座北向南,有一座古庙,上面泥金匾,是“莲花观”。山门之东有一角门。
王天宠看罢,上前扣门。只听里面一声“无量佛”,把角门开放,出来一个道童,头挽牛心发纂,横插一支古簪,身穿月布半大的道袍,蓝布中衣,白袜青云鞋;白生生的脸膛,两道重眉,二目有神,准头端正,唇若涂朱,说:“ 三位从哪里来?
叫门有什么事?”王天宠正看,听道童一问,说:“ 小师傅请了:我三人乃是游山玩景之人,来至此处,口干舌燥,欲到贵观中讨杯茶吃,求小师傅方便。”那小道人听了,说:“三位请进,此乃小事。十方门弟子,吃十方人之钱粮,理应与十方人方便才是。”王天宠一听此道人说话也甚和平,随同进了角门。
进大殿。西边有屏门四扇,小童儿引路,进了屏门,见迎面堆着假山石,后面栽松种竹,甚是清雅。见正北鹤轩三间,东西各有配房三间。三人进了上房,见正面是硬木八仙桌一张,两边各有太师椅子两把。墙上挂着挑山一轴,画的是“踏雪寻梅”,两边各有对联,写的是:到处有缘到处乐,随时守分随时安。
三人看罢落座。小童儿说:“ 我请我师傅去。”
不多时之间,只听外面一声“无量寿佛”,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迈的道人,年约七十开外,头戴如意青布道巾,蓝布道袍,青护领相衬,腰系水火丝绦,足下白布高腰袜子,厚底云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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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苍老,发如三冬雪,须赛九秋霜。进得屋来,合掌当胸,道:“贫道稽首了!三位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三人各通了名姓。老道吩咐看茶,说:“王义士乃世外高人,我久仰大名,称宏宇宙,贯满乾坤,今幸得会,也是三生有幸!”王天宠说:“仙长尊姓大名?如何知道小可之名?”道人说:“小道姓吴,草字性海,野号人称飞飞子,又名知机道人。自幼跳出红尘,在此处参修。”王天宠说:“是了,仙师此处离峨嵋山甚近,怕有贼人前来扰乱,此处焉能修行?”知机道人说:“贫道夜观西侯李天保一万两银子,不但他不归天地会,反把李天保的耳朵削去一个。前者急先锋萧可龙兵反苏州之时,被王天宠一镖打死。他屡次与天地会作对,八路都会总恨他入骨。今他三个人来到此处,也是无缘凑巧,他飞蛾投火,自来送死。”
吴性海听罢,说:“贤弟在此少待,我到外面看事作事。这三个人都是足智多谋之人,非等闲之辈,先须把他等稳住,然后慢慢的定计捉拿。”叶守清说:“你去吧,事事留心,不可大意。”
吴性海这才来到前面,问了三人的名姓,见三个人二目烁烁放光。老道拿话稳住,然后以算卦为名,叫童儿取过一股香来,那里头就暗藏着一支薰香。他假装进里面屋中洗手,自己暗闻上点解药,出来烧香,把三个人薰将过去。他这才转身,出了上房,一直往东进角门,来至后院,见了虎遁真人叶守清说:“会总,今我将朱天飞、侯化泰、王天宠三人拿住,请会总前去发落。”叶守清说:“派人将他三人捆上,送至八路都会总前去报功。”吴性海说:“且慢。要将三个人捆上送至山内,倘或路上有了差错,该当如何?依我愚见,莫若把他三个人杀死,把人头献与八路都会总,倒是万全之策。”叶守清说:“也好,你我带宝剑就此前往。”二人拉剑来至鹤轩,叫童儿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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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拉至院内,怕溅在屋中血迹。叶守清走至王天宠近前,抡起宝剑,对准了颈项,只听得一声响亮,红光崩溅,鲜血直流。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去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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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回
朱瑞夜探兴会庄金青计捉瘟癀道
歌曰:
劳,劳,劳,东西南北苦周遭。勿憔悴,且逍遥。一心似水惟平和,万事如棋不着高。
话说虎遁真人叶守清举起宝剑,照定王天宠颈项就是一剑。
只听得一声响亮,红光崩溅,鲜血直流,叶守清翻身栽倒就地。
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暗器,正打在叶守清鼻梁之上,闭气身倒。
少时间苏醒过来,问吴性海说:“这是哪里来的暗器?”知机道人说:“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话言未了,只见迎面一宗物件打来,吴性海躲开,望房上便骂说:“哪里来的无名小辈,敢这样无礼!”房上一声喊嚷说:“呔,好个妖道,胆敢害人!”
只见从房上蹿下一人,年约二十七八,头上青绢帕缠头,身穿蓝绸裤褂,足下青缎快靴;背后斜插势系着一个小包裹,手执一口钢刀;面目透黑,粗眉阔目,四方海口,土星丰满,五官端正,用刀一指吴性海,说:“把你这伤天害理的妖道,胆敢白昼害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岂肯饶你!”吴性海一瞧,不是外人,正是百胜将朱瑞。吴性海气往上冲,说:“原来是朱瑞。你也是天地会中之人,今日吃里扒外,反向他人!”朱瑞一阵冷笑,说:“吴性海,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今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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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头。我已归降大清,特意前来拿你!”吴性海摆宝剑劈头就砍,朱瑞用刀相迎,二人杀在一处。走了几个照面,朱瑞旁边一蹿,说:“妖道,我杀你不过,我要去也!”往正南就走。吴性海随后就追,朱瑞翻身一铁莲子,照定老道打击。老道躲闪不及,正中前胸,“哎哟”一声,栽倒在地。朱瑞赶过来,按倒就捆,连叶守清一并捆上。
金青也从外面跳进墙来,说:“贤弟,你倒是个英雄,你将两个拿住。来,先把王天宠、朱天飞、侯化泰三位英雄救起来。”二人到屋中找了一碗凉水,把三个人牙关撬开,把凉水灌下去。三个人少时醒过来,睁眼一看,朱瑞、金青二人站在面前。朱天飞等站起身来,说:“惭愧!惭愧!我一世英名,付于流水,不想今天在庙中栽在鼠辈之手!”朱瑞、金青齐说:“总是三位一时的大意,贼人诡计多端。”说罢,五个人进鹤轩落座。朱瑞、金青说:“ 我在各处搜寻,看还有余党没有。”
言罢,出了鹤轩,一直扑奔后面。在各处一找,连道童带勇兵,踪迹不见。朱瑞转身回至鹤轩,说:“有几个鼠辈已然逃走。
你我找寻厨房,吃些酒再作道理。”金青说:“我去。”到厨下找着了些个酒菜,五人摆在鹤轩,吃酒谈心。王天宠问道:“ 金庄主到得山内,可曾打听着马成龙、马梦太二人的生死下落?”
金青说:“ 我自与三位分手,进了青石洞,到了朱贤弟那里,我二人说明,劝他投降大清营。二人说罢,特意前来寻找你三人,商议大事。”王天宠说:“ 先把虎遁真人叶守清、知机道人吴性海二人结果,你我投奔金家坨,到了金庄主家中,再为商议办理。”金青、朱瑞拉刀,把二个老道结果性命。五个人起身,来到金管家中,到书房众人落座。从人献过茶来。王天宠问朱瑞:“如何能出峨嵋山,来到此处?”朱瑞说:“我那里并无人管辖,自带三千人马护守粮台。我今情愿引三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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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寨中,夜入兴会庄,寻查瘟癀道人叶守敬,盗他解药与瘟癀旗。”王天宠问:“几时起身?”朱瑞说:“今日黄昏之后,同我表兄一同进青石洞,到我寨中。我先在兴会庄哨探,你三个人听我信息。”王天宠说:“也好。”四个人谈论到日落之时,收拾齐备,投奔青石洞。
朱瑞头前带路,进了石洞,到了青松岭他自己寨中,让他表兄陪着王天宠三人说话。他自己背插单刀,出离本寨,顺着山路,曲曲弯弯,竟扑兴会庄而来。天有初鼓以后,到了兴会庄家门之外。抬头一看,但见堡子城上灯光闪烁,刀枪密布,来往巡查之人甚多,庄门紧闭。朱瑞围着砖城绕了两个弯,在西北僻静之处蹿上城上。顺马道跳至下面房上,蹿房跃脊,扑奔帅府,来至瘟癀道人叶守敬的住宅。到了前院,站在北房坡上,但见下面灯光闪烁。由房坡落下来,沾点唾沫,把窗棂纸湿破,往里一瞧,但只见当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后面椅子上坐着正是瘟癀道人叶守敬。桌上有一盏蜡灯,上面垂下四个纱灯,两旁站着四个童儿。听老道那里说:“ 童儿,看茶!把吴会总请来。”小童转身出去,不多时带进一人,身高七尺,头戴三角白绫巾,扎着金蛾子,二龙斗室,雄巍巍一朵茨菇叶,迎门乱晃,身穿白绫箭袖袍,周身绣三蓝牡丹花,蓝绸罩衬祆,薄底靴子,腰系丝弯带,肋下佩宝剑;面色微黄,两道剑眉,一双三角眼,尖鼻子,菱角口,微有几根黄胡须。朱瑞看罢,认得是二都会总吴德。自己在后面暗暗听他等说些什么。只听里面瘟癀道人叶守敬说:“ 二都会总,我今操练了一座瘟癀阵,打算把大清营的众将一网打尽。头一阵,拿了金刀将邓龙,他是大清营的先锋;第二阵,拿了一个带奋勇队的胡忠孝;第三阵,拿住王金龙。昨日在山口杀死张合、张化,又生擒马成龙与马梦太,俱都押在空房之内。我意欲解到八路都会总那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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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故请二都会总前来商议。”吴德一听此言,说:“ 师兄既将对头冤家马成龙拿住,何必又在空房看押,恐其日久生变。
今天晚间,吩咐调齐人等,将马成龙五个带至大厅,捆在桩柱之上,把他五个人开膛摘心,剥皮抽筋。”瘟癀道人叶守敬一听此言,吩咐手下预备了。童儿出去,调齐了一百名削刀手,两旁掌齐灯笼火把。瘟癀道人吩咐:“童儿,把马成龙押上来!”
书中交代,邓龙等被擒之后,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及至被妖人用解药解过来,已牢拴二臂,知道是被获遭擒,心中渺渺茫茫,犹记在山前打仗,被妖人一股黄烟,自己就不知人事了。自己料想:“ 既然被获,断无生理。大丈夫以身许国,死何足惜?可恨死在妖人邪术之手!”正在思想之际,见胡忠孝、王金龙一并皆到,俱都捆在桩桩之上。叶守敬吩咐人等:“ 不许难为他等三人,还要送在八路都会总那里献功。”每日有人与他三个人送茶送饭,这三个人也就只等一死。这一日,又把马成龙、马梦太解到,亦有人用解药将他二人解过来,马成龙与马梦太被口大骂。胡忠孝说:“ 马大哥与马老哥,这倒是有缘。想当初三国中桃园三结义,刘、关、张不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那三个人尚且不能,今朝你我兄弟活着在一处为人,死了在一处作鬼,倒是一场乐事。”
马成龙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说:“ 胡大兄弟,你说得有理。
你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一日晚晌,正在忧闷之际,只见看守之人带进十数个兵来,说:“ 你们五位大喜啦!会总爷要送你们回去哪。”马成龙就知道今日晚晌要死了。过来把他等绳扣解开,带至在大厅之前,绑在东边桩柱之上。马成龙等被口大骂。靠正北头一个桩柱之上,绑的是马成龙,往下马梦太、胡忠孝、邓龙、王金龙。叶守敬吩咐:“ 把马成龙给我凉水浇头,开膛搞心!”手下人答应,过来一个人,姓殷,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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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七,外号人称殷到底,拿了一把牛耳尖刀,腰系白围裙,来至马成龙近前,吩咐:“看水盆伺候。”有人把马成龙两腿拿绳捆住,在后心垫上一种物件。殷到底把马成龙衣服解开,把牛耳尖刀往嘴中一含,吩咐人:“ 倒水!”殷到底手执钢刀,照定马成龙的前心,只听得一声响亮,红光崩冒,鲜血直流,殷七死尸栽倒在地。
原来殷七正用刀要扎马成龙,忽从东房上打下一铁莲子来,正中殷七的面门,把贼人打死。众人一阵大乱。瘟癀道人叶守敬来至外面,说:“ 好大胆,又有奸细了;你下来,与山人分个高低!”话言未了,房上又一铁莲子,望老道打来。叶守敬往旁边一闪,说:“ 好鼠辈,胆敢用暗器伤人,你也算不得英雄!”话言未了,只听房上一声喊嚷说:“ 好妖道,待我来!”
“嗖”一箭步蹿下房来。叶守敬借灯光一看,见此人头戴罩头帽,身穿瓦灰色夹裤夹袄,足下青布快靴,手执明晃晃一把钢刀。叶守敬看罢,原来是管粮会总百胜将朱瑞,问:“朱会总,来此何干?”朱瑞一阵冷笑,说:“叶守敬,我已然归降大清营,特意前来拿你!”叶守敬说:“好孽障!你这是飞蛾投火,自来送死!”伸手拉出瘟癀旗来,照定朱瑞一指,只见一缕黄烟直扑朱瑞的面门。失瑞想躲也来不及了,觉着头眩眼晕,翻身栽倒就地。叶守敬吩咐:“把他捆上!”手下人答应,把朱瑞捆在桩桩之上。老道叫童儿拿解药来,把他解过来。童儿去了半晌,不见回来。老道心中着急,吩咐人把殷七死尸抬下去,再派家将杜成把马成龙开膛摘心。杜成手执钢刀,来至马成龙近前,方要举刀,从东房上一镖,正打在杜成的面门上。杜成“哼”的一声,倒在就地,当时身死。房上跳下一位惊天动地的大英雄,伸手要捉拿瘟癀道人叶守敬。不知来者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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