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宝卷 - 第 261 页/共 354 页

不分青红和皂白,麻绳捆绑紧腾腾。   一张状纸送到太原知府公堂。太原知府张奎,是老奸党童四海格门生,而且小贼童郎暗中送他银子一千两,买嘱他一定要拿花舜卿害杀得。这瘟赃官得过贿格,端坐公堂,三班衙役帮忙,分站两旁,一声堂威。 大人升堂哮威武,瘟官拍动惊堂木。   “衙役,带杀人犯花舜卿上堂。”衙役拿花舜卿带到公堂。 花公子来到公堂双膝跪,大人叫了两三声。   张奎拍动惊堂木,执指一指:“花舜卿,花舜卿,你是一个读书之人,应该懂得法律,可惜你知法犯法,谋财害命,杀死管账先生王方学,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速速从实招来,免得本府大刑伺候。”花公子听见了这一声,冤枉喊了不绝声:“冤枉,冤枉,冤枉哎, 总说没得冤枉事啊,这事冤枉海能深。 我本是好好书公子,决不是个违条犯法人。”   瘟官得过贿格,他哪听花公子辩驳:“呸,花舜卿啊,花舜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赖,我晓你年纪轻,咬口紧,不用大刑岂肯招认。来呀,拿他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是。”衙役如狼似虎,将花舜卿摁倒公堂,四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昏死过去,拿冷水对他脸上一浇。 人不伤心心不死,冷水泼面转还魂。   各位,花公子还阳打转,浑身疼痛难忍。呀,人总痛杀得,不好了格,我熬不住了格,我现在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罢了,免得皮肉受苦,不如招了,叫声大人啊:“你免动大刑了格, 是我是我总是我,谋财害命哦我当身。”   再就卵招,说一句记一句,口供录得紧腾腾,拿口供把花公子画字,可怜花舜卿拿到格笔只是抖。好了格, 往常提笔只有四两重,今朝提笔如同重千斤。   可怜了,笔头尖尖哦一撮毛,画起供来要坐监牢,但是不画不得了,不画要被打了,绷帐狠狠心肠一画,一画不好了,一字入官门,千斤拔不出。肇拿花舜卿重枷重锁, 押到监牢里遭磨难,六十天后杀罪不容情。   不讲花公子监牢遭磨难,再讲鬼头杨邵能对童郎说:“少爷,你想娶到小姐,光害拉一个花舜卿还不中用,吏部天官高文贵又臭又硬,要拿他害啦得,才可以娶到小姐。”要害高文贵不容易,他是吏部天官告老归家,有身份格人,不抵到随常人挨害啦得。肇两人商议商议,写一封家书送上京都皇城,交把老奸党童四海。童四海拿家书一看,帮儿子作恶,用奸计,假造一道圣旨,吩咐四个得力家将,扮做假钦差,带了假圣旨,来到吏部天官府门口,吩咐看门安童报,报与吏部天官高文贵知道,有圣旨到。高文贵听见圣旨到,犹如君王到,大开正门,接出府门外,双膝跪下来,迎接圣旨,哪晓老大人正跪下来磕头,当中有个人刀背出来,走脑后间起来一刀,老大人头对下一抛,血对外一,叫总不曾叫, 跟斗栽倒尘埃地,活跳鲜鱼丧残生。   四个冤家拿老大人一杀,倒走了格,看门安童报与康氏太太交玉霞小姐知道,母女两个一听,躁拉大半条命,三步当做两步行,来到府门外间一望,只见老大人倒在血泊之中,格老太太一把拿老大人格尸体,紧紧来抱住,捶胸顿足泪纷纷,哭声:“我格大人哎,才间来高厅只要我喊你一声,你应一声哦,现在喊你千声万声哦,你也不作声。大人哎,你倒一命身亡故了,丢下我们母女两个靠何人。” 康氏太太哭到肝肠断,玉霞小姐泪纷纷。   安童梅香劝了:“太太、小姐,不要蹲杠哭格,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就是哭杀得,大人也不得还阳打转,还是赶紧料理后事为好。”老太太一听强忍悲泪,吩咐安童买大大棺木,将大人格遗体盛殓。 三尺麻布当门挂,高厅改做孝堂门。 诸亲六戚来吊孝,玉霞小姐做磕头礼拜人。   不讲高家办丧事,再讲鬼头杨邵能对童郎说:“少爷,你要想娶到体面小姐,你要学学小了,要拿麻衣重孝穿起来,拖青竹棒,带三牲祭礼, 假意到高府去吊孝,暗里谋占小姐女千金。”   童郎说:“军师先生,我只要能够娶到体面小姐,不要讲学小,做灰灰孙我总情愿格。”肇拿麻衣重孝穿起来,带三牲祭礼,来到高家府门口,吩咐看门安童报,报与康氏太太知道。康氏太太一听:“啊哟,这个小贼怎思量到上我家来吊孝,不好了格,小奸党就怕吊孝总是假,谋占我家女儿是真情。要说不让他进来,他是宰相府少爷,来头大,绷帐让他进来。”吩咐女儿,赶紧到绣楼回避,肇玉霞小姐到绣楼躲起来。老太太吩咐大开正门,拿小奸党童郎接进来。   童郎规规矩矩走到老太太面前,双膝来跪下,伯母叫啦两三声:“伯母喂, 伯父大人死了委该苦,没得多男并多女。 不要嫌小侄文才丑,愿做一个磕头礼拜人。   也不问康氏太太答应不答应,小奸党像赖猫,对高厅一赖,一步总不跑,才开头规矩了,看见亲戚朋友送纸来,小奸党拖青竹棒,跪棺材头边,哑把嗓子嚎。一天,二天,三天,规规矩矩,到第四天不规矩了格,半晚下吩咐安童:“拿新衣裳替我搬得来,替我打扮打扮。”肇拿麻衣重孝脱啦得,安童替他打扮,哪晓得暴花辣子箸拢头,戴到方巾转溜溜,头尖格,帽子摆不住。安童说:“少爷,替你弄点老棉絮捆捆。”像捆烂膀,拿帽子存上去,弓身背驼子,一块凹下去蛮多。安童说:“少爷,替你弄点棉尿布衬衬垫垫。”肇拿衣裳穿起来。 头戴逍遥八字巾,身穿鹦哥绿海青。 湖皱丈巾腰中束,粉底仙鞋簇簇新。 手里拿把倪公扇,假马式腔格念书人。   一到夜晚黄昏,童郎对后楼跑了。随你多扮,略脚拐子扮不掉,一只脚长,一只脚短,一跑一犟,像下河人背纤。 蚀颠蚀颠动身走,绣楼早到面前呈。   童郎来到第一幢绣楼,望见一个小姐在灯下绣花,哪晓这位小姐不是高玉霞,是高玉霞格干姐姐金莲,因为高文贵交夫人得子晚,带一个干女儿金莲,回头才生到高玉霞格,所以金莲是高玉霞格干姐姐,哪晓童郎是萝卜花眼睛鸡白眼,到夜就望不清爽格,相了格葫子当冬瓜,相了格金莲只当高玉霞。 一把拿金莲来扯住,恩妻叫了两三声。   金莲说:“呸,何方来的油头光棍。”童郎说:“我不是油头光棍,我是宰相府公子, 你只要交我成美事,原配夫人你当身。”   金莲一想:“啊哟,宰相府少爷,高门大户,我如果跟了他穿不完,吃不完。”所以金莲小姐爱了财,就半推半就,吹熄灯火,两人解带宽衣,成其美事。   一夜风光,不一一细表。一到第二天天明已亮。童郎眼睛一睁:“啊哟,你不是高玉霞,骗我一夜,我走了。”金莲说:“你倒走了哇?蹲堂困上一夜,名誉总坏把你,你倒走了?”“格你是哪个?”“我是玉霞小姐格干姐姐金莲。”童郎说:“金莲啊,格你可有办法,帮我骗到你妹子高玉霞。”金莲说:“我帮你骗到我妹子高玉霞,你拿我金莲怎么说?”童郎说:“这样子,等我将来有了高官并禄位 你家妹妹高玉霞做我正,你金莲来做我的二夫人。”   金莲一想:我能做到宰相府公子格二夫人,也发财格。“少爷,天亮你去不像样,等到夜点来,我叫你走哪里哪里去找我妹妹。”哎,童郎格天性子躁了,望好了格,太阳太阳啊,你怎不动颤格呀,哨点下山呀,我等了躁杀得。好不容易等到太阳落山,肇金莲叫他走哪里哪里,转弯抹角,一到到了玉霞小姐绣楼楼梯身边。童郎对楼梯格弄堂身边一壅,心想:我等到夜深人静,上楼开心,交小姐成亲。哪晓壅了格弄堂里,风归弄,贼归洞,弄堂里有风格,童郎一受凉,喘痨病发起来格,喉咙口呼啦呼啦,像拉风箱,倒被双凤梅香听见格,双凤梅香一听,哪里来下拉风箱?一望,啊哟,不好,小奸党童郎。双凤花头大了,弄一脚盆洗脚格脏水,望准了照准了,对童郎身上一划。童郎从头到脚,被划得湿沽邋遢。   双凤说:“抓贼,抓贼。”童郎一吓,吓溜到自己家中,被一冻,被一吓,得病了。什么病?鬼毛病。何谓鬼毛病?将古比今,就相当于现在格三牙子毛病。   不讲童郎得病。再讲双凤对康氏太太说:“老太太,童郎虽然得病,等到他毛病好了,还要来作吵格。太太哇,最好你们母女两个赶紧溜出去, 躲拉三年并两载,冷淡冷淡再转家门。”   康氏太太一听,果然相信,“梅香,讲得在理,一面依你。”吩咐安童,买个空棺木,买了对高厅上一顿,拿老大人格棺木走后花园偷偷抬了上船。康氏太太交玉霞小姐母女两个,准备坐船,一来将老大人的棺木送到斑竹林祖坟安葬,二来逃逃难,拿老管家高宏留下来管理家务,拿双凤梅香留下来看守绣楼。肇母女两个坐到船上,吩咐水手, 撑起船来摇起橹,水路登舟早动身。   不讲母女两个坐船逃走,再讲童郎毛病好了格,又到天官府里来寻小姐,一转寻不到个高玉霞,看见双凤梅香生得千娇百媚。童郎一想:找不到小姐,双凤也好格。 一把拿双凤来扯住,强迫双凤配为婚。   双凤梅香放声叫起来格:“地方救命,地方救命哦,小奸党要调戏我双凤小梅香。天官府里可有救命人?” 双凤梅香喊救命,来了一位救命人。   什么人?天官府看门安童陶林。因为陶林见双凤生了千娇百媚,老早就暗暗爱上了双凤,格天听见双凤来楼上喊救命,陶林拿一个大门杠,来到楼上一望,童郎捧住双凤,陶林撒野,门杠起来就打,不曾偷眼眼懒,一门杠揎了小奸党格股拐眼,拿小贼童郎打溜啦得格。老管家高宏闻声赶到,“双凤啊,童郎虽然溜走啊,他家里打手多得很,马哨打手带得来,你不得过身。双凤,这里五十两银子给你做路费,赶紧逃命去吧。”双凤说:“老伯伯,我鞋尖足小,我女流之辈,不认得路,你叫我对哪里跑,对哪里逃?”陶林说:“双凤,不要紧,你不认得,我认得格,我带你一道逃走可好咧?”双凤说:“我来信你咧?你男子,我女子,你头二十岁,我十七八岁,再逃出去漏了单,要强迫我绞七廿三,格得了格?”陶林说:“双凤啊,你瞧不起格人啊,我陶林是正派人,我交你结拜兄妹。我做你哥哥,你做我妹妹,哪家哥哥也调戏妹妹。你再不相信,我跪楼板上赌毒毒咒把你听。”陶林双膝对下一跪:“虚空过往神灵哎, 我陶林交双凤结拜兄和妹,海角苍苍去逃生。 假使我半路上有个邪心并恶念,强盗一棍子打死我当身。”   哪晓陶林一口说得无心话,后来以假作成真。双凤相信他了,结拜兄妹,这遭兄妹两个动身。 急急忙来急急奔,逃出太原一座城。   不讲兄妹两个逃走,再讲十样景童郎,拿打手带到天官府前前后后寻,寻不到高玉霞,也寻不到双凤。小奸党童郎发火, 吩咐放起南方丙丁火,就将房屋化灰尘。   天官府安童梅香看见起火,总溜走了格。不是空身走格,趁火打劫,拿金银偷了溜走,只有老管家高宏,老老诚诚格人啊,天官府被烧啦得没得地方蹲, 老管家高宏没办法,坟堂之中暂安身。   再讲童郎带了一班打手,坐一条快船追,一定要追到高玉霞,一定要追到双凤。大众听清,童郎坐快船带打手追小姐追双凤,让他追去,现在没得功夫说。再讲双凤跟随陶林,兄妹两个逃出太原府, 急急忙来急急奔,十里荒山面前呈。   一逃逃到十里荒山,太阳要落山了。陶林对双凤说:“妹妹,今朝我们兄妹两个贪赶路途,错过招商店面,无处安身,妹妹,前面有个山神庙,到山神庙暂宿一宵可好呀?”双凤说:“哥哥,没办法格,将就将就罢了。”兄妹两个走进山神庙。双凤说:“ 哥哥啊,我鞋尖足小,浑身非常疲劳。哥哥,我躲了菩萨幔子里花休息休息可好?”陶林说:“妹妹,你定心休息。”双凤对幔子里一躲,呼,委该辛苦,困着得格。陶林弄包袱当凳坐下来,背朝山门面朝里,听见妹妹双凤打呼了,拿幔子一掀,拿起来一望,啊呀,双凤困着得格小伙子啊,更加体面,更加漂亮,更加引动人心。陶林就想:呀,她虽然是妹妹,我虽然是哥哥,我们不是一个父母所生格。俗话说得好,见饭不吃痴眼汉,见花不采枉为人, 我只要荒山古庙跟妹妹双凤成美事,千中意来万称心。 哪晓陶林来杠起歹意哦,来了强盗许多人。   一班格强盗走山神庙经过,一望,啊喂,格冤家屁股头包袱不小,肯定金银不少。强盗轻手轻脚,走到陶林背后头。哪晓陶林正来下想双凤格眼孔,想入非非,强盗到他身边也不晓得,强盗棍子举来,起来一闷棍, 就拿陶林打倒了尘埃地,活跳鲜鱼丧残生。   强盗拿包袱抢走了格,双凤惊醒了格,一望,陶林倒在血泊之中。众位,陶林要想的坏事咧来脑子里想格,不曾实际行动,所以双凤不晓他是坏人,只当好人,一把拿陶林来扯住,哥哥喊了不绝声,哭声:“我格兄长唉, 可怜你被强盗来打死,丢下你家小妹靠何人。 在则为人,死则为灵,有灵感,阴灵何在。 黄泉路上慢慢走来慢慢跑,,等等你家小妹一同行。”   双凤就想:我双凤命苦赛盐卤,结拜到一个哥哥,倒又被强盗打杀得格,我现在身无分文,鞋尖足小,我上哪去啊?没得路走,罢了罢了了格,阳日三间日子不愿过咧,只愿死来不愿生。罢了,不要命喽,我来上吊,搬张凳子站上去,腰带解下来,对屋梁一荡,打一个相思扣子,拿头要对里伸,正要对里伸,眼泪不得干。生怕生,死怕死,首先想到花舜卿公子,花公子,你关入监牢究竟是生是死,是凶是吉,哭声花公子哎:“从当初落秋亭,我们吟诗作对,暗托终身,总以为洞房花烛,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哪晓狂风吹断并蒂莲,棒打鸳鸯要两离分。   可怜我们两个人, 今生今世就怕再也会不到格,只好梦里三更会鬼魂。 官人哎, 我们阳日三间不曾成婚配,到阴司地府我也要和你配为婚。 小官人哎,我们在生不曾同过纱罗帐,我死也要和你葬同坟。”   双凤梅香哭到伤心之处,狠狠心肠,杏眼紧闭,银牙紧咬,舍死忘生,头对相思扣子肚里一伸,脚拿起来一蹬,凳子对下一困,舌头对下一伸。 双凤命里不该死,来了一个救命人。   什么人?一个穷秀才,叫徐达。徐达是个赌钱鬼,人家送他一个绰号叫侉儿。侉儿徐达格天赌钱,运气不通,输了个倒包空,半夜里被赶出赌钱场,眼睛蒙啊蒙,哪晓对山神庙一攻,咿喂,一个小姑娘来下上吊。 跟手拿她救下来,捶捶拍拍转还魂。   双凤还阳打转骂起来格:“你格冤家,弯弯曲,曲曲弯,我已经来到鬼门关,哪个喜见你拿我喊了把魂还。”侉子徐达说:“呸,你格小姑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倒好好心肠搭救你,你不该辱骂我当身。   你究竟姓甚名谁?为何要上吊寻短见?”双凤一想:我错怪人家,人家是好心。肇怎样怎样怎样的告诉侉儿徐达。徐达说:“双凤,不必寻短见,你家哥哥被强盗打杀得,我也好做你哥哥格,上我家去,我养得动你格。”双凤说:“我又不认得你,晓得你好人坏人,你再回头坏良心得了咧。”侉儿徐达说:“双凤,你放心,我交你结拜兄妹,我做你格大哥,哥哥也弄怂妹妹咧?真不相信,我跪山神菩萨面前赌毒咒把你听。”侉儿徐达对山神菩萨面前一跪,赌咒了,山神神灵哎:“我徐达交双凤结拜兄妹,久后有格三心并二意,一斧头砍到我后背心。” 哪晓侉儿徐达一口说得无心话,后来也以假作成真。   双凤相信他,交他结拜兄妹,兄妹两个将陶林尸体掩埋,肇两人动身了。 经中言语省一省,赶到扬州一座城。   投宿招商店,侉儿徐达就想:我当真拿你带家去来,我没许多饭给你吃格,多天不曾上赌钱场,没得赌本,手总痒杀得格。呸,我不如拿双凤卖啦得,卖到雪花银,我到赌钱场上去散散心。侉儿徐达主意已定,对双凤说:“妹妹啊,我在扬州有个好好亲戚,我有个姑母家咧,等我上姑母家去望望,假使姑母家家庭条件好,我就拿你丢了我家姑母家,可好呀?”双凤说:“哥哥,你速去速回。”侉儿徐达动身。可有姑母?说昏话格。哪里来格姑母? 急急忙来急急奔,烟花弄到面前呈。   何谓烟花弄啊?说好听点叫姑娘行,说难听点叫夜市街。众位,侉儿徐达来到烟花弄,遇到当家格老妈子王妈,“王妈,我来半路上骗到一个体面小姑娘,卖把你家可要呀?”王妈说:“要倒要格,不过你要拿这个小姑娘带了给我们望望,究竟有多好格小伙子,好值多少钱?”侉儿徐达:“王妈,我拿她带得来,你要冒充我家姑母了。”“好格呢。”肇两人商议好了格,侉儿徐达回到招商店,见到双凤。双凤说:“哥哥啊,可曾看见你家姑母?”“啊喂,妹妹啊,姑母欢喜你了,叫我赶紧拿你带了上她家去咧。”双凤能信他咧, 跟随徐达站起身,烟花弄到面前呈。   双凤来到烟花弄,好有一比,好一比唉两脚不知生死路啊,一脚踏入是非门。一到烟花弄,王妈出来接, 侉儿徐达忙行礼,姑母叫啦两三声。   双凤一想:哥哥叫她姑母,我妹妹应该也要叫她姑母。 双凤走到前间来下拜,万福姑母叫几声。   王妈一看:啊咿喂,黄花闺女,小伙子不错,值钱了,一把搀起:“内侄女,免礼免礼。”肇拿双凤带上绣楼,“内侄女,你蹲楼上休息,姑母我去有事体。”王妈来到高厅,见到侉儿徐达:“嗯,小姑娘我欢喜格,你要卖多少钱?”侉儿徐达一想,欢喜啊,狮子大张口:“我要卖三百两银子。”王妈说:“呸,顶多五十两。”肇两人讨价还价,最后一百两成交。这遭侉儿徐达拿了一百两银子站起身。赌钱场上去散散心。再讲双凤来烟花弄,一天,二天,三天,平安无事,到第四天,双凤早上起来,双凤懂礼貌了,每天夜里要休息之前,要请晚安,早上起来,请早安。一大早,双凤来到高厅见到王妈,双凤走到前间忙行礼,姑母早安叫几声。要是以往,王妈看见双凤喊她早安,总要说内侄女啊,你早啊,你早。那天不同,连称:“呸,谁是你的姑母,这里乃是烟花弄,白面饭给你吃得几天,对不起你,今朝到夜,替我打扮打扮,要替我接客,替我寻钱。”双凤听见这一声,躁了三魂少二魂,跟手跌倒地埃尘,只是抛只是滚,只是啼哭泪纷纷,哭一声:“苍天哎, 我双凤终身许配花公子,生是花家人,死了花家做鬼魂, 我是三贞九烈女,决不做花前月下人。”   王妈说:“不肯,打。”肇打双凤五十皮鞭子, 打了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昏死过去,拿冷水对她脸上一浇。人不伤心心不死,冷水激面转还魂。双凤还阳打转 ,放声痛哭,哭声:“苍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