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集 - 第 114 页/共 203 页

【谢张先辈启〈明道前〉】   早者公步至,伏蒙以七言雅什一篇为赠者。承命之辱,拜赐甚嘉,亟沦心而玩辞,殆惊魂之去体。伏以秀才〈即先辈〉象舆禀异,庙连凝姿,服懿行以朋中,腾藉华而冒远。游圣门而入其阈,洞际天人之交;塞艺圃而漱其芳,猎取菁英之妙。自叨一日之雅,已服百人之豪,方育贤而在阿,久俟时而足。第一乡之品,推月旦之美评;游诸公之门,有名卿之ε履。而乃过存庸妄之品,曲借交游之光。采箕斗之虚名,靡责其实;谓糠秕之无用,偶置于前。特遗梦草之余妍,ゼ写《阳春》之雅曲。加华衮之一字,宠示荣褒;鬻珍┶于九戎,委之非所。矧复警辞骇,峭格锋生,挫万物以挥毫,入无间而抽秘。荡荡默默,而满坑满谷,雅韵迭扬;郁郁纷纷,而非雾非烟,文章炳发。属苦中于清圣,方卧叹于酸,倏骇无因而至前,不醉为之而强起。病酲都释,飒若清风之袭人;纟由绎并辉,永订至珍之藏衍。顾迫持于归鞅,惭弗获于披风。恭佩之私,谈非终悉。   【回发运主客启】   伏审显膺宠命,荣总使权,伏惟庆慰。恭以某官才猷经世,问望光朝,资敏议以通微,竭精诚而济务。自居漕职,克迈官能。九年之储,已丰于茂最;三载考绩,遽被于陟明。重膺柬注之求,奚测亨腾之势。幸依使部,致辱诲函。铭佩欣祈,并交悃。   【与辛郎中启〈庆历二年冬ヘ滑州〉】   右某此者得请便亲,署官近郡。始临旧府,邈想清风。依听讼之甘棠,余阴可爱;步飞觞之月榭,遗址尚存。其如边鄙多虞,公私并乏,簿书期会,常苦纷纭,尊俎笑谈,岂如畴昔!方兹感诚,遽辱诲存。顾冬律之严凝,喜天和之保啬。伫膺茂渥,以副企翘。   【与吕转运启】   伏审显奉宸恩,入趋天阙。方欣庇赖,遽失于焉依;仍沐谦,特贻于嘉问。某人玉茂德,栋干上材,蔼清望于朝端,柬乃心于帝眷。列城按俗,喧美政于民谣;会课及期,走旌贤之召节。郁去思而虽甚,谅峻陟以非遥。冬序方凝,神襟善啬。倾祈祷恋,交集感。   【答运使启】   伏审荣膺帝渥,出领漕权。方怀窃之诚,遽辱诲存之惠。某人庙连重器,国栋上材,茂绩蔼于朝端,嘉猷均于宸柬,果被佥谐之命,实资富庶之谟。揽辔有初,已风行于列郡;追锋讯召,即柄用于本朝。矧托公庥,但深久祷。   【贺新发运启】   伏审荣抱使权,已谐礼上。猥居属郡,窃庇公庥,方深欣幸之私,遽辱诲存之厚。伏惟某人才优学古,业茂经时,久妙柬于上心,屡委分于剧任,果畴懿绩,亟被陟明。投刃皆虚,岂足烦于余地;期年入报,行别迓于宠灵。属此春和,冀绥福履。欣依祷颂,倍万常情。   【与李吉州〈宽〉启〈庆历五年冬初到滁州〉】   伏念待罪山城,绝迹人事,敢期音诲,屡以顾存。饮风义以甚高,若话言之方晤。坐麾千里,矧茂最之已深;入观四门,伫宠光之休被。冬凝在候,福履惟宁。瞻咏感铭,倍为诚素。   附:别纸   人至,辱书为诲。承临郡之暇,体况甚休。乡郡多幸,得贤侯为立学舍。蒙索鄙文,窃喜载名庑下,遂不敢辞。笔语粗恶,幸望与伯镇学士评改而刻石也。冬冷,千万加爱。   【与许发运启〈庆历六年滁州〉】   伏念僻守郡封,殆不通于辙迹;邈瞻风采,缺驰问于兴居。恭惟按省之余,克保粹和之妙。治朝急士,方渴伫于宏材;漕最淹贤,况已升于美绩。即期迅用,以奋远图。企颂之私,缕言非罄。   【又与许发运启〈庆历六年春滁州〉】   伏念暌异风徽,屡更年律。河ヂ阻邈,常辱邮音;淮郡僻荒,亦蒙诲问。荷顾存之至厚,慰艰拙以兹多。此者伏审某人荣被恩俞,近移使节。望行舟而非远,申良觏以未涯。惟贤业之素彰,蔼勋勤而夙著。伫从公议,别霈宠光;岂此漕输,可淹杰俊?春阳方盛,福履惟休。感咏瞻依,交集诚悃。   【上李端明状】   伏审远驱旌旆,已及郊圻。和气所充,与民讴而先浃;余尘可望,欣马首之获詹。即遂攀迎,交深祝咏。某不任激切依归之至。   【回知郡贺冬状】   天序欲周,物生伊始。惟君子福绥之吉,顺阳和来复之时。即迓宠光,以符善祷;敢祈隆顾,先辱惠音。荷慰诲之尤多,积感铭而但切。   【与杨太傅状】   右某伏念画圻虽迩,遘德末由,幸时接于诲音,良若披于徽采。夫何委琐,辱此记怜。春序已暄,神襟善啬。伫膺茂渥,以副倾祈。   【答李寺丞状】   早钦秀望,忽枉荣缄。以州部之相望,加门阑之最旧,过形来问,但切中藏。   【答王供奉状】   乍间清徽,两蒙芳讯。审憩车之伊始,欣妙啬以惟和。即奉渥恩,以符瞻祷。   【与邻郡官状】   伏念封圻甚密,官守有常,虽倾企德之勤,尚阻披风之便。承屡形于谦顾,常曲示于诲言。冬序方凝,阳和将动,伏惟为国自重,以副瞻祈。   【答贺赴阙状】   近蒙朝旨,召赴阙庭。方沥恳以致辞,敢辱书而为贺。仰承诏眷,但切悚惶。   【谢真州知郡】   伏念幸守陋邦,获邻善壤。侧听下车之始,已喧载路之声。方渴仰于风徽,遽先贻于诲问。某人材雄通敏,器蕴宏深。抚俗班条,绰闻于余裕;陟明升最,行被于殊恩。方此春阳,冀绥福履。祷祈感咏,言述非周。   【谢刘真州】   幸邻善壤,日孰政声。虽谈笑之靡亲,辱诲言之屡及。少浣詹翘之恳,奚胜感愧之私。行因溢路之谣,入被中台之召。清和始届,寝寐增休。缕缕之诚,一一奚既。  ?   ●卷九十七·奏议卷一 ◎谏院进札子十二首   【论杨察请终丧制乞不夺情札子〈庆历二年〉】   臣近见丁尤人茹孝标,居父之丧,来入京邑,奔走权贵,营求起复,已为御史所弹。又闻新及第进士南宫观,闻母之丧,匿不行服,得官娶妇,然后徐归,见在法寺议罪。孝标官为太常博士,觐在场屋粗有名称,此二人犹如此,则愚俗无知、违礼犯义者何可胜数矣!盖由朝廷素不以名教奖励天下,而礼法一隳,风俗大坏。窃以风化之本,由上而下。   伏见起复龙图阁待制杨察,累有章奏,乞终母丧,而朝旨未允。夫臣子之行,惟孝与忠。察以文中高科,官列近侍,而能率励颓俗,以身为先。陛下宜曲赐褒嘉,遂成其志,使迁善化俗,自察而始。岂可不通人情,胶执旧弊,推禄利之小惠,废人臣之大节。臣谓近侍夺情,本非军国之急,不过循旧例、示推恩而已。今察以节行自高,志在忠孝,知贪冒禄利为可耻。若朝廷抑夺其情,使其于身不得成美行,而于母有罔极之恨,岂足谓之推恩乎?方今愚俗无知,违犯礼义,至使繁狱讼、严刑罚而不能禁止。脱有一人欲守名教而全忠孝以励天下者,又为朝廷不许,则风俗之弊,其咎安在?伏乞早降恩旨,许其终丧,不独成察之志,亦以为朝廷之美。取进止。   【论韩琦范仲淹乞赐召对事札子〈庆历三年〉】   臣伏见自西鄙用兵以来,陛下圣心忧念,每有臣寮言及西事,必皆倾心听纳。今韩琦、范仲淹久在陕西,备谙边事,是朝廷亲信委任之人。况二臣才识不类常人,其所见所言之事,不同常式言事者,陛下最宜加意访问。自二人到阙以来,只是逐日与两府随例上殿,呈奏寻常公事,外有机宜大处置事,并未闻有所建明,陛下亦未曾特赐召对,从容访问。况今西事未和,边陲必有警急,兼风闻北虏见在凉甸与大臣议事,外边人心忧恐。伏望陛下于无事之时,出御便殿,特召琦等从容访问,使其尽陈西边事宜合如何处置。今琦等数年在外,一旦归朝,必有所陈,但陛下未赐召问,此二人亦不敢自请独见。至如两府大臣,每有边防急事,或令非时召见聚议,或各令互述所见,或只召一两人对见商量,此乃帝王常事,祖宗之朝并亦如此,不必拘守常例也。取进止。   【论罢郑戬四路都部署札子〈庆历四年〉】   臣伏睹敕除郑戬知永兴军,仍兼陕西都部署。自闻此命,外人议论,皆以为非,在臣思之,实亦未便。窃以兵之胜负,全由处置如何。臣见用兵以来,累次更改,或四路都置部署,或分而各领一方,乍合乍离,各有利害。惟夏竦往年所任,郑戬今日之权,失策最多,请试条列。   臣闻古之善用将者,先问能将几何。今而不复问戬能将几何,直以关中数十州之广,蕃汉十万之兵,沿边二三千里之事,尽以委之,此其失者一也。或曰戬虽名都部署,而诸路自各有将,又其大事不令专制,而必禀朝廷。假如边将有大事先禀于戬,又禀于朝廷,朝廷议定下戬,戬始下于沿边,只此一端,自可败事,其失二也。今大事戬既不专,若小事又不由戬,则部署一职,止是虚名。若小事一一问戬,则四路去永兴皆数百里,其寨栅远者千余里。使戬一一处分合宜,尚有迟缓之失;万一耳目不及,处置失宜,则为害不细,其失三也。若大小事都不由戬,而但使带其权,岂有数十州之广,数十万之兵,二三千里之边事,作一虚名,使为无权之大将?若知戬可用,则推心用之;若知不可用,则善罢之。岂可尽关中之大,设为虚名,而以不诚待人?其失四也。今都部署名统四路,而诸将事无大小不禀可行,则四路偏裨各见其将不由都帅,则上下相效,皆欲自专,其失五也。今都部署是大将,反不得节制四路,而逐路是都帅部将,却得专制一方,则委任之意大小乖殊,军法难行,名体不顺,其失六也。若知戬果不可大用,但不敢直罢其职,则是大臣顾人情,避己怨。如此作事,何以弭息人言?其失七也。   料朝廷忽有此命,必因韩琦等近自西来,有此擘画。琦等身在边陲,曾为将帅,岂可如此失计?臣今欲乞令两府之臣,明议四路不当置都部署利害。其郑戬既不可内居永兴而遥制四路,则乞落其虚名,只令坐镇长安,抚民临政,以为关中之重。其任所系亦大,而使四路各责其将,则事体皆顺,处置合宜。今取进止。   【论乞令宣抚使韩琦等经略陕西札子〈庆历三年〉】   臣窃闻已降中书札子,抽回韩琦、田况等归阙。昨来琦等奉命巡边,本为西贼议和未决,防其攻寇,要为御备。今西人再来,方有邀请,在于事体,必难便从,边上机宜,正须处置。仍闻韩琦、田况合有奏状,言边防有备,请朝廷不须怯畏,每事曲从。窃以胜败之间,安危所系,料琦等如此奏来,则边事可知,自有枝梧,不致败误。臣谓且令琦等在彼抚遏,则朝廷与贼商议,自可以持重,不须屈就。今议方未决,中道召还,则是使贼知朝廷意在必和,自先弛备。况事无急切,何必召归?其召韩琦札子,伏乞速赐指挥抽回。且令琦等在彼经略,以俟西贼和议如何。取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