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晋英光集 - 第 12 页/共 14 页

汉维既絶,焦公同德。作者孔圣,复生不与易也。去一千三百年,英灵炳然,感通着于祥符;圣制穆如,素履详于魏史。   芾尝铭曰:   水清石白,焦公之宅。妙道谁测,能语而黙。俟河之清,乃通帝夣。殖殖瑶坛,万灵是拥。眄馨远浊,以祚道宋。公德不荤,客必茹素。拥徒驾御,必以风雨。明德感神,神应可呼。勒铭津涂,以肃薄夫。   惟公为神主,虽久护佛正法,肇自梁室,崇宁膺厯。元圣当天,忠直充朝。道化周行,四海同文。五纬不愆,百嘉生柔。   惟深禅师,开大法席。披蓁易朽,作新是宇。金地宝构,千五百架。东南信士,报上及亲捐金供宝,不可胜数,天人咸嘉。   大縁用立,恍然化人之居。金鳌负背,出于海上。来者如入,净土兜率。威摄精进,脱弃尘葆。师于髙广坐中,作狮子吼,度得度者,如佛在时。   芾,自基讫成,目覩其事。赞曰:   古佛留法度大心,种种威摄现胜相。   大心众生摄威德,求度倾身及众宝。   冥阳咸会精诚通,正法是归大缘集。   我今稽首佛陀僧,永奠海山作津筏。   我今稽首明应公,永护宝车炳威德。   悉化大心依净土,一世咸如今佛日。   三光不愆四序调,主圣臣忠载万亿。   五谷蕃生土地肥,万灵常跻仁寿域。   颜鲁公碑阴记   鲁公为卢杞所忌。李希烈反,杞首议遣公,谏者甚众。德宗问杞。杞对曰:   真卿,朝廷重臣,忠义闻天下,谁不慑服?臣尝父事之。今遣,使不为贼,惮则辱国。纷纷之言,岂足听!陛下当自断之,无惑众议。   德宗不能夺,遂遣之。人知公不还矣,亲族饯于长乐坡。公既饮,乃跃上梁跳踯,谓饯者曰:   吾昔,江南遇道士陶八八。得刀圭,碧霞饵之,自此不衰。尝云“七十后有大厄,当会我于罗浮山。”此行几是欤?   次汜水,怳遇陶,笑谓曰“吉!吉!”指嵩山而去。后,公死于贼。贼平,家人启瘗,状有金色爪髪,皆长如生人,归塟偃师北山先茔。后有贾人,至罗浮山,遇二道士奕,即而观之。问曰“子何所来?”贾人曰“洛阳”。其一笑谓曰“幸托书达吾家”。贾人许诺,即札书付之。题曰“付洛阳偃师县北小颜家”。及往访之,则茔也。守塜苍头识公书。大惊问状,皆公也。因与至其家,白之家人,大哭。卜日开圹发棺,已空矣。呜呼!杞欲害公之人而不能害公之仙也。希烈、杞等,贼耳。贼之杀人有常刑,公死,且不朽。又况仙耶?   元佑三年九月,余游呉兴,适覩郡人新公之祠,因得谒拜。公像,其英气仙骨,凛然如在。尝阅《洛中纪异》,载公前事。考史所载,杞拜公于中书,与对德宗之言,奸人表里,无忤则公之仙,复何疑焉。公之大节,纪载甚多,而论次于林公之文为备,固已“激忠义之頺风,沮阴邪之羞魄”。至仙真事,吾又以刻于碑阴,以贻续仙传者。   襄阳漫仕米芾记并书   戴公之碑(崇寜甲申文)   南宋隐士戴颙,字仲若。父逵。遐作髙蹈,不婴晋,故栖宅山林,腐臭轩冕,君皎皎之操,履其遁身,皇皇辟君,莫得师臣,百辟乡风,薄夫用敦,神超之后,女子舍宅,八百年间,依律净住具。梁简文皇帝撰碑,凛凛神爽,以时来舍。山有北庵,多乐禅寓,戒或不严,毒螫立至。岂徒憍陈之护法,葢亦山祇之禀,戒我之枌,榆实公故,山想清凉之尝,枕对蕙帷其如在。乃刻正石,用诏来古词曰:   猗猗嗟嗟,皎皎戴君,錬丹超神,晋故汤火沸,濯清泉冷滨,我来八百后,坐石不扫尘。不扫尘,公来下,唳鹤吟猿朝复夜。   露筋之碑,天地之间,虽大体:阳况君子,阴比小人,而五行交相为功,各有正位。其龎杂者,亦交处于阴阳之间,葢乱臣贼子之所禀,妇人女子之所羞。虽其粉饰(阙)时班,域圣贤明,未即察而阴谴,亦不旋踵,则泽国之女,噆肤露筋,不就有帏之子氏,不显于一时,祠方揭于千古,庸夫庸妇之所传,称有如昨日,是幽显之所共信,而古今不可得而议者,然则,伯夷叔齐之节,不必俟圣人万世,所自知明矣。   绍圣元年十月中,岳外史米芾东归,道过其下,刻石赞曰:   王化行猗盛江汉,叔运煽猗人伦乱。   一德彦猗昭世典,情莫转猗天质善。   楚泽湎兮云木偃,炜斯囝兮日星建。   天衣懐禅师碑   佛以一法接二乘,离则法生,合乃法尽。拘法则小作游戏,去法则大用纵横。是以二乘有果,果自念生,一法无殊,殊因惑起。不昧因果,则法存性在;不证因果,则法灭性空,故大能仁,去罪忘心,留果不证。去罪忘心,故恶生无所;留果不证,故异类可行。所以寒影对空,红炉点雪,如如不动,全体相呈者也。   雪窦禅师,释迦正宗,仁铣巨派,有嫡子义懐者,温州乐清陈氏。以渔为业,母夣星陨于庭,因而有娠,生而异禀,每求出家,欲往投师,神先告夣,曰“法王来也”。翌旦师至,众遂异之。尝在双林听讲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师乃问曰“既无所住,何处生心?”讲师叹曰“此非义学所,解汝必大禅宗,速须求度。”遂诣京师,景徳寺落髪,于稠人中遇言法华,抚师背曰“云门临济去”。已而一钵游方,诸方毕到,头角既露。将徒已多远就显公,请执下事。尝入室,显公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师拟对,显公便打推出。翌日天寒,水桶堕地,豁然大悟。通身汗流,遂入室投机,显公觉师举止异常,向前掬定,叫贼。师两手托开,珍重便去。至翠峰,开堂出世,曰“鴈过长空,影沉寒水,水无流影之心,鴈无遗踪之意。若能如是,方解向异类中行。”显公闻之,令书于塔下,曰“此大吾宗矣”。   时琅琊觉禅师并主化大行。尝指学徒曰“懐公古佛,试知问看。”一旦示疾,山谷昼鸣,林木夜吼。乃语门人智才曰“吾今行矣。”仍作颂曰“红日照扶桑,白云在华岳。三更过铁围,拶折骊龙角。”智才曰“此外如何?”师扣枕三下,推枕便行。住世七十二年。僧居五十四腊,时治平元年九月二十二日也。   若夫,哲人斯萎,四众失恃,十八变已,三昧火生,坚固堕空,窣堵涌地,皆常迹也。何足道哉。凡住楂林、天衣等八刹,其接物利人,忘身忍辱,既得古佛之密印,皆极如来之善行。所谓万缘无漏,故得四众归心,王臣护持,天人瞻仰者也。   嗣法者不可胜纪。一旦,师孙仲宣,会集云逰衲子,林下相逢,谓襄阳米芾曰“如来数百千言皆真实,谛假托一语人有眼目。葢道缘伪丧,派逐滥澌,各道所闻,请书乐石。”芾曰“然”。南岳二碑,曹溪四碣,备述厥德,稽首讃曰:   稽首皈依无上尊,清净圆满千亿化。三身俱现立法祖,一法不立即如来。   示现有渐縁慈悲,慈悲本不为佛祖。佛祖不立无皈依,所以三身开后觉。   寥寥千古古佛远,堂堂此身即古佛。众生不昧本来心,此是古佛行住处。   ○墓表   乐圃先生墓表   乐圃先生,呉郡朱氏,名长,文字伯。原光禄公之子。十九岁登乙科。病足,不肯从吏趍,筑室居郡乐圃坊,有山林癖。著书阅古,乐尧舜道,久之,名称蔼然,一郡向服。郡守监司,莫不造请,谋政所急。士大夫过者,必奔走乐圃,以后为耻。名动京师,公卿荐以自代者甚众。天子贤之,起为本郡教授,以为未广也。起为国子先生,以道授多士,未几,擢东观,仍兼枢府属。元符元年二月丙申,遘疾不禄,享年六十。子耜,杭州盐官,耦耕举进士,以六月塟至徳乡,从光禄之茔。   先生道广,不疵短人,人亦乐趍先生。势不在人上,而人不敢议,葢见之如麟凤焉。方擢,欲使大施设,而命不假,朝野惜之。   著书三百卷:《六经有辨说》、《乐圃有集》、《琴台有志》、《呉郡有续记》。又着《琴史》,其序略曰“方朝廷成太平之功,制礼作乐,以比隆商周,则是书也。”岂虚文哉!此先生志也。至于诗书艺文之学,莫不骚雅造古。死之日家徒藏书二万卷。天子知其清,特赠缣百匹。呜乎!先生可谓清贤矣。余昔居郡,与先生游,知先生者也。   表曰:   穷达有命,出处有时。司出处者,非命而谁。   时与命违,士能不出。出而无命,熟稔于时。   升公之堂,理公朱丝。清音不改,乐圃松(阙)。   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