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诗纪事 - 第 39 页/共 324 页

玉几峯头第一枝，老禅吃吃我深知。曾将铁杵敲冰骨，似怪铅刀割蜜脾。法外无心犹涉解，句中有眼即成疑。加沙不展蒲团稳，此是开元妙总持。 　　我识虎丘三十年，精神霄汉鹘张拳。机当危处即烧印，语到尽时难续弦。路涉两歧空有泣，溪流一滴竟无传。双峯古树苍篁罥，时有子规啼彻天。 　　山人归去意何如，八尺方床自卷舒。侧岸采茶敲石火，隔峯剪竹溜清渠。碧潭印月菱花镜，白雁横空贝叶书。后日相逢定何处，不于吴下即康庐。 　　戴九灵集：此六诗，袁文清公为商隐师作也。元之盛际，文清以学问词章名震天下，而片言只字，人视之如圭璋珠贝，愿一覩之而不可得；然独于商隐无所爱吝如此，则商隐必有大过人者。按商隐乃龙山永乐寺僧，文清尝与同参横川和尚。横川时住玉几山之育王寺。云项源师、虎丘永师亦与之同参，诗中所言玉几、云项、虎丘者，盖指此三人也。此诗今为商隐法孙本归所蓄，间出以相视。余祝之使藏诸名山，庶千百年知商隐之结交文清，犹如佛印之于东坡、灵源之于山谷。文清与商隐同里闬。 　　○观真文忠公画像 　　羣贤辅绝学，嵯峨武夷峯。荧荧方瞳光，汲汲汗简中。缅怀文明初，苍佩极匪躬。执笔侍玉署，妙语工弥缝。飞尘变苍狗，潜渊閟游龙。空余经济心，劳徕饥飞鸿。浊水投神胶，扬清乃奇功。乔松不并世，寒飙转秋蓬。生世我已后，正绪遗颛蒙。惕然拜公像，斯道非终穷。 　　曾大父枢密越公嘉定辛未与先生同官奉常，宝庆初同为侍从。先生被黜，先公亦以论边事去国。获拜遗像，幵识于后。 　　王忠简公嘉定入朝，曾大父越公获随班着。暨端明公，嘉熙间以西山先生门人扬历麾节，先公则已捐馆。桷向游学婺女，得拜端明公之次子令尹，道家世遗事，纚纚不绝口。今复见其孙申伯于鄞。乔木摧落，桷深为此惧。瞻仰西山先生遗像，因叙事契并以自励，亦以勉夫申伯 【 按：此条引自清容居士集（四部丛刊影元刊本）卷四，所引文为原诗跋文，依本书体例，当以「清容居士集」出条。】 。 　　○仲章诗律大进数日道中论诗亦颇相合复次前韵以勉之 　　气劘屈贾欲平挥，格律论诗要有归。石髓定成千岁乳，藕丝空缀五铢衣。寒原草尽苍鹰■〈扌双〉，凉月松阴白鹤飞。从此穷河天已近，还家何用诧支机。 　　元诗选：此下尚有次韵诗三首，题云：仲章诗律已入唐人风调而下语犹未驯妥殆类唐人过桥断桥之意近世学者类有此失仲章德业远大当不若是此殆其弄翰也。其诗中警句如「苦心欲寄千年简，妙语谁传半夜衣」、「麒麟瑞世非关走，鵰鹗呈空不为飞」，俱见古人相勉之意。 　　◆袁裒 　　裒字德平，与桷为族兄弟。善书法，隐居沙家山，常作求志赋，以叙次先世遗业。诗多失传，有联句诸作。 　　东湖联句 　　○东湖联句 　　旧学芜三史，新居隘一廛。煎熬鱼煦辙，奔窜鸟惊弦。拟整登山屐，（伯长）须乘破浪船。出关尘已远，（德平）过埭意争先。归舶攒桅聚，（伯长）浮梁断锁悬。潮浑江葑没，（德平）塍破岸藤缠。戍栅依樟密，（伯长）官堤砌石平。机闲蚕唤织，（德平）砧响雁传笺。乍静喧烦耳，（伯长）犹欣辗转眠。鹘桥华屋废，（德平）鹅汇曲河连。稇实闲农具，（伯长）鹾严绝灶烟。急装红蔽膝，（德平）辫发黑垂肩。估客编文贝，（伯长）邨家纬木棉。生涯疲剥割，（德平）世路窘迍邅。龛室休行客，（伯长）邮亭叹逝川。鞴鹰围猎罢，（德平）联骑纵游旋。路转分支港，（伯长）川明幻别天。鄮城花已暗，（德平）甬水恨空传。数堠搜唐刻，（伯长）题诗纪宋编。曾堂夫子像，（德平）汲井隐居泉。海眼藏龙窟，（伯长）山心射鹿田。水鸣知棹急，（德平）岸走讶途迁。隐见冈峦近，（伯长）低昂橘柚鲜。青山犹五里，（德平）绿树已千年。归犊如云拥，（伯长）闲花似火然。苎裳游女净，（德平）芦管野伶妍。系缆披团氅，（伯长）循溪舍竹箯。径香幽菊傲，（德平）土薄假山偏。镫火精庐古，（伯长）衣冠故物全。登门论子姓，（德平）对坐叙姻联。金魄筛窗影，（伯长）丹砂养井渊。萤飞光熠熠，（德平）鹤唳翼涓涓。斗室横乌几，（伯长）方床藉素毡。魂清时入梦，（德平）意得竟忘筌。过墓成扃户，（伯长）遵湖复扣舷。沧洲迷秀麦，（德平）真隐拱朱椽。碧洞诸天杳，（伯长）苍珉帝画镌。梯危频缩武，（德平）像寂且擎拳。紫府商霖歇，（伯长）丹书汉泽宣。铜铺苔暗蚀，（德平）经庋燕新穿。倦鸟辞枯柳，（伯长）游龟戴旱莲。古奁开潋滟，（德平）斜縠绉漪涟。淤塞茭排剑，（伯长）洲干蓼糁钿。官征都尉粟，（德平）渔纳水衡钱。王绝山灵泣，（伯长）祠荒野老怜。纸旗邻社闹，（德平）草广曲河填。此去真聊尔，（伯长）斯行信偶然。柏幽藏魍魉，（德平）潭黑衮蜿蜒。雅兴呦呦鹿，（伯长）劳生跕跕鸢。揽芳真啖蔗，（德平）写绝拟和铅。辙迹芜菁翳，（伯长）麻綦枲耳缘。贞娥郁龙虎，（德平）冑相绍貂蝉。宰木分神隧，（伯长）思亭列石筵。风霜翁仲老，（德平）香火释迦专。楚些招归魄，（伯长）王官慨昔贤。拜峯谁控勒，（德平）篆水自书玄。屈曲东西路，（伯长）纵横南北阡。繁华眸转电，（德平）得失口垂涎。絮酒悲宗老，（伯长）囊经想地僊。房温连梵呗，（德平）市近接腥膻。破露生衣湿，（伯长）登坡弱足胼。卧牛遗扁暗，（德平）眠鹿绘容虔。金剎从兹访，（伯长）尘缨合少蠲。伐山灵运躁，（德平）冲雪子猷颠。桧暖蜂偷蜜，（伯长）芦寒鸟喙绵。蟹稀螯数百，（德平）樵伙斧论千。淡日收人影，（伯长）空岚涨土埏。蒲葵遮望眼，（德平）茧纸论吟篇。除道家僮懒，（伯长）偷程地主儇。蚁封徒曲折，（德平）驹隙漫拘挛。碎石行行直，（伯长）修篁个个圆。深丛惊雉翠，（德平）夹径耸楠楩。濯锦芙容艳，（伯长）飘香桂子骈。雕楹回复道，（德平）斜阁布陶砖。刻画功难尽，（伯长）翚飞势欲翩。奉常陈剑履，（德平）尚服锡纮綖。幰帜鲛人网，（伯长）帷凝罽国旃。妖姝污粉颊，（德平）土偶耸高颧。袪石当时力，（伯长）临渊昔日权。只今留旧业，（德平）何处觅幽禅。燕颔风云会，（伯长）龟趺日月躔。蛛窠缘衮服，（德平）鼠迹上朱笾。累仆供朝沃，（伯长）因僧进午■〈衍上食下〉。佳城蹲五凤，（德平）素业废三鳣。胜已穷兰若，（伯长）名犹慕偓佺。台空霞佩冷，（德平）殿寂羽幢蔫。观主何年住，（伯长）真官永世键。画梁谁复葺，（德平）美荫久频朘。木已非真李，（伯长）僧宜贱寿籛。悲来云羃羃，（德平）恨极水潺潺。重岭藏椒屋，（伯长）斜晖指蕙櫋。暂归心未稳，（德平）欲去眼空眩。忆昔穷诛辟，（伯长）如今猛弃捐。慈山名转赫，（德平）囦墺耻谁湔。积翠林霏悄，（伯长）流波海月娟。远钟催宿鸟，（德平）横笛挂乌犍。拄笏风骚敻，（伯长）携壶主仆牵。情怀同黍醴，（德平）臭味比香荃。圆泽休论旧，（伯长）华胥复记前。乳彪号涧侧，（德平）哀狖啸云巅。惇族盘餐盛，（伯长）通家笑语阗。鵁鶄归桨熟，（德平）舴艋逆风沿。济胜应难促，（伯长）临流且赋遄。鸱夷歌逝矣，（德平）渔父卜终焉。紫槿遮篱角，（伯长）丹枫压庙堧。炼形金骨化，（德平）团础土砂坚。破屋啼山鬼，（伯长）荒碑立老鹯。岁时羞野赛，（德平）水旱祷灵篿。西帝澄金宇，（伯长）东湖铸玉璇。凉飔舟泛泛，（德平）晴日草芊芊。射鸭萦长弋，（伯长）叉鱼击短鋋。酒庐横矮瓮，（德平）屠几斫肥牷。衒市僧袍丽，（伯长）招虚贩鼓鼘。登临难婉恋，（德平）想象费平铨。更欲南窥海，（伯长）谁能北跨燕。同心双茧绪，（德平）狥俗走珠蠙。朗鉴词联写，（伯长）玄谈茗更煎。翱翔诚放浪，（德平）匍匐类狂孱。己乏凌云句，（伯长）时思缩项鳊。还家如梦寐，（德平）共点晓霞边。（伯长） 　　清容居士集：九月望日，送姊归余氏先茔之庐。登其高祖少师墓，相传为外高祖忠定王所相，余氏之兴兆于此。支垄为尚书公墓，亦为佳兆。十六日早发，遵山行一二里，拜外舅之考待制公。守墓僧畏祇迎，闭关，叩之，终无人声。山势左行，清兴未已。借余庵舟，过东湖上外曾祖忠宣公沧洲堂故基，凄惋久之。舟上埭，余与德平行至月波忠定王所建寺，后有洞，像补陀示相。舍舟登叶夫人入行太师墓。又上五祖堂观招魂辞。莫抵鹿野，拜正肃公祠，奠永州几筵。行久，殊为疲劳。是夕，德平抱儿相示，眉宇修广，予许以永大。十七日，平明过种德，拜正献公墓，读杨文元公碑。庵僧洒然，非郑氏庵比。是日德平携壶，同庵僧指领游大慈七山 【 指领游大慈七山　「领游」二字原倒，据清容居士集卷八乙正。】 。有僧年七十余，能道嘉定、绍定间事，示忠宣公所制沧洲堂上梁文，益重远想。拜忠献王墓归，复宿鹿野。严君命以十八日归，归游鲍王祠，日已昃。余亲翁病疟，复留宿，诗成，凡一百二十韵。繁华感慨，悉纪于诗，词虽不工，然二人缀缉之勤，有不可不示于好游者，用识于后云。己丑十月某日桷书。 　　◆邓椿 　　椿号觉非叟。 　　题水村图 　　○题水村图 　　向来寓意思卜居，住处只今成画图。胸中本自渺江海，主人相浼写分湖。 　　鸥鸟难渝旧约，湖山不改清秋。人自与波上下，我其卒岁优游。 　　珊瑚木难：题前诗竟，复得六言一首，并书其后。余详钱仲鼎下。 　　◆吴延寿 　　延寿号梅塘。 　　前题 　　○前题 　　村南村北树蒙蒙，秋水清涵野色空。道外俗尘飞不到，似移家住画图中。 【 详钱仲鼎下。】 　　◆颜天祥 　　前题 　　○前题 　　疏柳平芜落雁飞，断桥斜日钓船归。江天万顷秋如画，一笑人间醉墨非。 【 同上】 　　◆钱资深 　　资深字原父，仲鼎子。 　　前题 　　○前题 　　屋后青山门外溪，疏疏芦苇压渔矶。地缘清绝人堪爱，长是三春雁不归。 【 同上】 　　◆林宏 　　前题 　　○前题 　　青山横陈水萦浦，饥鸿高超渔设罟。中有幽人坐环堵，晚风吹断芦花舞。 【 同上】 　　◆叶齐贤 　　齐贤字□□，松陵人。 　　前题 　　○前题 　　坐牕不遨呻蠹竹，兀兀那知髀生肉！眼明见此水边村，浣我胸中尘百斛。荒山寂历苍烟斜，惊风飒飒鸣蒹葭。平沙暮寒羣雁起，垂柳掩映幽人家。风流王孙摩诘手，妙处端如神所授。等闲点缀皆精妍，怪底秋光生户牖。我家本住松江滨，怳然一见融心神。他年卜筑遂君志，留取青山容散人。 【 同上】 　　◆陆桂 　　桂字□□，吴郡人。 　　前题 　　○前题 　　牛马百川独渚，鸟鸢羣木西村。天地四方黄鹄，先生秋雨柴门。忽有沧浪鸣笛，飞鸿黄叶云深。想望美人秋水，卷帘隐几何心？ 【 同上】 　　◆从大 　　从大姓未详。元诗癸集戊上有潘从大，宛陵人，不知即此人否。 　　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