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31 页/共 736 页
沈昭略字茂隆性狂俊不仕公卿使酒仗气无所推下尝醉晚日负杖携家宾子弟至娄湖苑逢王景。《文子》约张目视之曰:汝王约乃肥而痴约曰:汝沈昭略耶何乃瘦而狂昭略抚掌大笑曰:瘦已胜肥狂。又胜痴奈何王约奈汝痴何。
谢灵运为侍中陈疾退居于会稽因父祖之资生业甚厚奴僮既众义故门生数百凿山浚湖功役无已寻山陟岭必造幽峻岩嶂千里莫不备尽登蹑尝着木屐上山则去前齿下山去其後齿尝自始宁南山伐木开径直至临海从者数百人临海太守王惊骇谓为山贼徐知是灵运乃安。又要更进不肯灵运赠。《诗》曰:邦君难地险旅客易山行在会稽亦多徒众惊县邑也。
王敬弘为天门太守山郡无事恣其游戏累日不回王僧达性好鹰犬与闾里少年相驰逐。又躬自屠牛位至中书。
南齐张欣泰为直阁步兵校尉戍羽林监欣泰通陟雅俗交结多是名士下直辄游园池着鹿皮冠衲衣锡杖挟素琴有以启世祖者世祖曰:将家儿何敢作此举止。
丘灵鞠宋世闻名甚盛入齐颇减蓬弛纵无形仪不治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位至长沙王车骑长史大中大夫。
卞彬为右军将军家贫出为南康郡丞彬频饮酒摈弃形骸作蚤虱赋序曰:余居贫布衣十年不制衣一袍之有生所资其寒暑无与易之为人多病起居甚疏萦寝败絮不能自释兼摄性懈情懒事皮肤澡刷不谨氵沐失时四体<宁毛><宁毛>加以臭秽故苇席蓬缨之间蚤虱猥流淫痒渭灌无时怒害探揣获撮日不替手虱有彦言朝生暮孙。若吾之虱者无汤沐之虑绝相吊之忧晏聚乎!久襟烂布之裳复不勤之讨捕孙孙息息三十五岁焉其略言皆实录也。为车骑记室彬性饮酒以瓠壶瓢勺抗皮为肴饣羞着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瓠为火笼什物多诸诡异自称卞田居妇为傅蚕室或谏曰:卿都不操名器何繇得升彬曰:掷五木子十掷取岂复掷子之拙吾好掷正极此尔。
褚ナ辞爵让与弟蓁仍居幕下及王俭薨乃骑水牛出吊以牛系门外柱入哭尽哀而退家人不知也。梁王籍为大司马从事中郎迁中散大夫犹不得志遂徒行市道不择交游。
庾仲容博学少有令名颇任气使酒好危言高论士友以此少之唯与王籍谢几卿情好相得二人时亦不调遂相追随诞纵谋饮不复持简操久之复为谘议参军出为黝县令。
谢几卿为尚书左丞性通脱意行不拘朝宪尝预乐游苑宴不得醉而还因诣道边酒垆停车褰幔与车前三驺对饮时观者如堵几卿处之自。若後以在省署夜著犊鼻与门生登阁道饮酒酣呼为有司纠奏坐免官。
刘缓字舍度为湘东王中录事虚远有气调风流迭宕名高一府尝云:不须名位所须衣食不用身後之誉唯重目前知见。
周弘正为散骑常侍夏月著犊鼻承朱衣为有司所弹其作为如此。
後魏薛裔字豫孙父为立中将军性豪爽盛营园宅宾客声伎以恣嬉游。
柳远字季性粗疏无拘简时人,或谓之柳癫好弹琴耽酒时有文咏为肃宗挽郎。
北齐司马膺之家富于财厚自封殖王元景邢子才之流以夙素重之以其疏简傲物竟天保世沦滞不齿。
裴英起聪慧滑稽好剧谭不拘仪简。
刘逖字子长少而聪敏好弋猎骑射以行乐为事爱交游善戏谑郡辟为功曹。
颜之推好饮酒多狂纵不修边幅时论以此少之位至黄门侍郎。
後周卢柔性聪好学颇使酒诞节为世所讥诮後仕至开府仪同三司。
唐李伯药以阴补三卫隋太子勇召入东宫补通事舍人伯药少时疏放好与绮纨公子相追以诗酒为务十年不徙官所与交者亦当时有名之士。
李客师特进卫国公靖季弟也。少任侠善骑射尝以驰射为事不事大业末为涿郡仓曹书佐太守崔弘度甚爱狎之每与之为弋猎丝竹之宾贞观初拜右武卫将军累封丹阳郡公寻以年老致仕退居昆明之别业然而驰射不衰四时纵禽无暂休息京城并南山四至沣水鸟兽皆识之每出则鸟鹊之类千万为群随逐噪之时临昆明池凫雁亦皆散去郊野号为鸟贼卒时年九十馀赠幽州都督陪葬昭陵。
唐敬嗣则天初为房州刺史好ヅ蒲饮酒其孙汪无学术颇有祖风开元末为蜀州唐安令与杨国忠博徒相得。
贺知章为秘书监晚年犹纵恣无复规简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遨游里巷醉後属辞动成卷轴文不加点咸有可观。
路恕为怀州刺史累迁宾客常侍弟有佳林园自贞元初李纾包佶辈迄于元和末仅四十年朝之名卿咸从之游高歌纵酒不屑外意未尝问家人事人亦以和易称之。
杨元卿少孤慷慨有才略及冠尚漂荡江岭之表纵游放言时人谓之狂生元卿官至太子太保。
崔咸为秘书监少有林壑之志往往潜游南山经时不反既冠连中文科犹长於篇咏好饮酒每风月孤静吟啸移时多凄怆流涕至酣醉则已郑馀庆李夷简皆辟于幕中如奉师友。
後唐马郁在武皇幕累官至简校司空秘书监武皇与庄宗礼俱厚岁时给赐优异监军张业本朝旧人权贵任事人士胁肩低首候之郁以滑稽侮狎其往如归有时直造卧内每宾僚宴集承业出珍果陈列於前者食之必尽承业私戒主膳者曰:他日马监至唯以乾藕子置前而已郁至窥之知其不可啖异日出华中一铁挝碎而食之承业大笑曰:为公异馔勿败馀食按其俊率如此。
晋卢詹天福初拜礼部尚书分司雒下与右仆射卢质散骑常侍卢重俱在西都数相过从三人俱嗜酒好游山水塔庙林亭花竹之地无不同往酣饮为乐人无间然雒中朝士目为三卢会尝委顺性命不营财利开运初卒于雒阳詹家无长物葬具不给少帝闻之赐布帛百粟麦百斛方能襄其葬事赠太子少保。
杨凝式天保中为太子宾客寻以礼部尚书致仕居伊雒之间不以昼夜为拘恣其狂逸多所干忄本自居留已降咸以俊才耆德莫之责也。
●卷八百五十六
○总录部 知音
《传》曰:惟君子为能知音乐是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至哉!知音之为难矣。非夫天机朗悟识理玄契穷本知末探顺索隐参于象数之表宜乎!神化之运。又曷能经物造端制器垂范明治乱於未兆表吉凶於先见洞达其节奏深究于义趣纟由绎以极其妙演畅以摅其变俾夫成文而协律和声而尽善播於乐府纪於人听者焉盖仲尼有言曰: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乃知夫审音者非特铿锵击拊之谓矣。
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大夏西戎之国也。)昆仑之阴取竹於解谷(昆仑上北谷名也。)生其窍厚均者(竹孔与肉薄取谷中之竹生而肉孔)断两节间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外肉厚薄自然均者截以为不复加削刮也。)制十二以听凤之鸣其雄鸣六雌鸣亦六黄钟之宫律之最长也。比黄钟之宫而皆可以生之是为律本(比合也。可以生之谓上下相生也。故谓之律本)至治之世天地之气合而生风天地之风气正十二律定(律得风气以成声风和乃律调也。风气正则十二月之气各应其律不失其序)一曰黄帝使伶伦伐竹于昆斩而作笛吹之作凤鸣。
泠州鸠周景王时乐官王将铸无射(无射钟名律中无射)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乐天子之职也。(职所主也。)夫音乐之舆也。(乐因音而行)而钟音之器也。(音繇器以发)天子省风以作乐(省风俗作乐以移之)器以锺之(锺聚也。以器聚音)舆以行之(乐须音而行)小者不窕(窕细而不满)大者不瓠(瓠横大不入)则和于物物和则嘉成(嘉乐成也。)故和声入於耳而藏于心心亿则乐(亿安也。)窕则不成(不充满人心)瓠则不容(心不堪容)心是以感感实生疾今钟瓠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明年王病心。
师旷太师也。初卫灵公将之晋至於濮水之上舍夜半闻鼓琴声问左右皆对曰:不闻召师涓曰:吾闻鼓琴音问左右皆不闻其状一似鬼神为我听而写之师涓曰:诺因端坐援琴听而写之明日曰:臣得之矣。然未习也。请宿习之灵公曰:可因复宿明日报曰:习矣。即去之晋见晋平公置酒于施惠之台酒酣灵公曰:今者来闻新声请奏之平公曰:可即令师涓坐师旷旁援琴鼓之未终师旷抚而止之曰:此亡国之声也。不可听平公曰:何道出师旷曰:师延所作也。延与纣为靡靡之乐武王伐纣师延东走自投濮水之中故闻此声必于濮水之上先闻此声者国削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愿遂闻之师涓鼓而终之平公曰:音无此最悲乎!旷曰:有平公曰:可得闻乎!师旷曰:君德义薄不可以听之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愿闻之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玄鹤二八集乎!廊门再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平公大喜起而为师旷寿反坐问曰:音无此最悲乎!旷曰:有音者黄帝以大合鬼神今君德义薄不足以听之听之将败平公曰:寡人老矣。所好者音也。愿遂闻之师旷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白从西北起再奏之大风至而雨随之飞廊瓦左右皆奔走平公恐惧伏於廊屋之间晋国大旱赤地三年听者或吉或凶夫乐不可妄兴也。又楚师伐郑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歌者吹律以咏八风南风一曰:微。故曰:不竞也。师旷惟歌南北风者听晋楚之强弱)多死声楚必无功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岁在豕韦月。又建亥歌。故曰:多在西北)南师不时必无功(不时谓触岁月)叔向曰:在其君德也。(言天时地利不如人和)後平公铸为钟使工听之皆以为调矣。师旷曰:不调请更铸之公曰:吾皆为调矣。师旷曰:後世有知音者知钟不调也。臣窃耻之至於师涓而果知其钟之不调也。
季札吴公子聘於鲁请观周乐为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歌邸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太公乎!国未可量也。歌豳曰:美哉!荡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歌魏曰:美哉!氵风氵风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後谁能。若是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也。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诎迩而不Τ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见舞象Ω南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者曰:圣人之弘也。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Ω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寿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於此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也。(周用六代之乐尧曰:咸池黄帝曰:门鲁受四代下周二等故不舞其二季札知之。故曰:有他乐吾不敢请)。
锺子期夜闻击磬声者而悲。且召问之曰:何哉!子之击磬。若此之悲也。对曰:臣之父杀人而不得臣之母得而为公家隶臣得而为公家击磬臣不睹臣之母三年于此矣。昨日为舍市而睹之意欲赎之无财身。又公家之有也。是以悲也。锺子期曰:悲在心非手也。非木非石也。悲於心而木石应之以至诚故也。
孔子语鲁太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缴如也。绎如也。以成。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於斯也。
孔子击磬有荷蒉而过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乎!莫已知也。斯已而已矣。
孔子学鼓琴师襄子十日不进师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曰:有所穆然而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黯然而黑(黯黑貌)颀然而长(诗云:颀而长兮)眼如望羊(望视也。)如王四国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师襄子避席再拜曰:师盖云:文王操。
宾牟贾侍坐於孔子孔子与之言及乐曰:夫武之备戒之已久何也。对曰:病不得其众也。(武谓周舞也。备戒击鼓惊众病犹忧也。以不得众心为忧忧其难也。)咏叹之淫液之何也。对曰:恐不逮事也。(咏叹淫液歌迟之也。逮及也。事伐事也。)发扬蹈厉之已蚤何也。对曰:及时事也。(时至武事当施也。)武坐致右宪左何也。对曰:非武坐也。(言武之事无坐也。致谓来至地也。宪读曰轩)声淫及商何也。对曰:非武音也。(言武歌在正其军不贪商也。时人或说其义为贪商也。)子曰:若非武音则何音也。对曰:有司失其传也。如非有司失其传则武王之志荒矣。(有司典乐者也。传犹说也。荒老耄也。言典乐者失其说也。而时人安说也。《书》曰:王耄荒)子曰:唯丘之闻诸苌弘亦。若吾子之言是也。(苌弘周大夫)宾牟贾起免席而请曰:夫武之备戒之已久则既闻命矣。敢问迟之迟而。又久何也。(迟之迟谓久立於缀)子曰:居吾语女夫乐者象成者也。扌干而山立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武乱皆坐周召之治也。(居犹安坐也。托儿所扌忽干持盾也。山立犹正立也。象武王持盾正立待诸侯也。)。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陕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崇天子(成犹奏也。每奏武曲一终为一成始奏象观兵盟津时也。再奏象克殷时也。三奏象克殷有馀力而反也。四奏象南方荆蛮之国侵畔者服也。五奏象周公召公分职而治也。六奏象兵还振旅也。复缀反位止也。崇充也。凡六奏以充武乐也。)夹振之而驷伐盛振威於中国也。(夹振之者王与大将夹舞者振铎以为节也。每奏四伐一击一刺为一伐牧誓曰:今日之事不过四伐五伐)分夹而进事蚤济也。(分犹部曲也。事犹为也。济成也。舞者各有部曲之列。又夹振之者象用兵务于是成也。)久立於缀以待诸侯之至也。(象武王伐纣待诸侯也。)。且女独未闻牧野之语乎!(欲以语作武乐之意)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後於蓟封帝尧之後于祝封帝舜之後於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後於杞殷之後於宋封王子比干之墓释箕子之囚使之行商容而复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禄济河而西马散之华山之阳而弗复乘牛散之桃林之野而弗复服车甲衅而藏之府库而弗复用倒载干戈包之以虎皮将帅之士使为诸侯名之曰:建然後天下知武王之不复用兵也。散军而郊射左射首右射驺虞而贯革之射息也。裨冕笏而虎贲之士脱剑也。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朝觐然後诸侯知所以臣耕藉然後诸侯知所以敬五者天下之大教也。(郊射谓射宫於郊也。左东学也。右西学也。首驺虞以所歌为节也。贯革射穿甲革也。裨冕衣裨衣而冠冕也。裨衣衮之属犹插也。贲愤怒也。文王之庙为明堂制耕藉藉田者也。)食三老五更于太学天子袒而割牲执酱而馈执爵而冕而纟总干所以教诸侯之悌也。(三老五更互言之尔皆老人更知三德五事者也。冕而扌干亲在舞位也。周之太学曰:东胶)。若此则周道四达礼乐交通则夫武之迟久不亦宜乎!(言武迟久为重礼乐)。
子路鼓瑟有北鄙之声孔子闻之曰:信矣。由之不才也。冉有侍孔子曰:求来尔不谓由夫先王之制音也。奏中声为中节彼小人则不然执末而论本务刚以为基故其音湫厉而微末以象杀伐之气夫杀者乃乱亡之风也。冉有以告子路子路曰:由之罪也。後果不得其死焉。
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鲁太师挚识关雎之声而首理其乱者洋洋乎!盈耳听而美之也。)。
师乙鲁乐官也。子贡见师乙而问焉曰:赐闻声歌各有宜也。如赐者宜何歌也。师乙曰:乙贱工也。何足以问所宜请诵其所闻而吾子自执焉宽而静柔而正者宜歌颂广大而静疏达而信者宜歌大雅恭俭而好礼者宜歌小雅正直而清廉而谦者宜歌风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温良而能断者宜歌齐夫歌者直已而陈德也。动已而天地应焉四时和焉星辰理焉万物育焉故商者五帝之遗声也。商人识之故谓之商齐者三代之遗声也。齐人识之故谓之齐明乎!商之音者临事而屡断明乎!齐之音者见利而让(屡数也。数断事以其肆能直也。见利而让以其温良能断也。断犹决也。)临事而屡断勇也。见利而让义也。有勇有义非歌孰能保此(保犹安也。执也。)故歌者上如抗下如坠曲如折止如藁本倨中矩句中钩累累乎!端如贯珠(言歌声之著动人心之审宜有此事)故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说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长言之引其声也。嗟叹和续之也。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叹之至也。)。
邹忌以鼓琴见齐威王威王悦而舍之右室须臾王自鼓琴邹忌推户入曰:善哉!鼓琴也。王勃然不悦去琴按剑曰:夫子见容未察何以知其善也。忌曰:大弦浊以温小弦廉折以清攫之深而释之舒均谐以鸣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是以知其善忌曰:不独语音夫治国家弭人民皆在其中。又何为丝桐之间忌曰:大弦急以温者君也。小弦廉折以清者相也。攫之深释之舒者刑罚审也。均谐以鸣者政令一也。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者上下和鸣吏民相亲也。夫复而不乱者所以治昌也。连而径者所以存亡也。。故曰:琴音调而天下治夫治国家弭人民无。若乎!五音者矣。王曰:善忌见三月而受相印。
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孟尝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我悲乎!周曰:臣乌能令足下悲哉!所能令悲者先贵而後贱先富而後贫不。若身才高妙遭暴乱不。若处之隐绝不及四邻屈折摈压无所告诉臣一为之徵操援琴则涕零矣。今足下千乘之君广厦遂房下罗帷来清风扬激楚舞郑妾丽色淫目流声娱耳水游则连方舟载羽旗野游则猎平原驰广囿入则撞钟击鼓乎!深宫之中虽有善琴者固未能使足下悲也。然臣所谓足下悲者一也。千秋万岁之後宗庙必不血食高台既已坏曲池既已{渐土}坟墓既已平婴儿竖子采樵者踯躅其足而歌其上曰:未知孟尝君尊贵乃。若是乎!于是孟尝君泣焉垂脸周引琴而鼓之徐动宫徵叩羽角孟尝君泣涕增哀下而就之曰:闻先生鼓琴文乃破国亡邑之人也。
高渐离燕之善击筑者荆轲刺秦王不中死秦逐太子丹荆轲之客皆亡渐离变名姓为人佣保匿作于宋子(县名也。今属钜鹿)久之作苦闻其家堂上客击筑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从者以告其主曰:彼佣乃知音窃言是非家丈人召使前击筑一坐称善赐酒而高渐离念久隐畏约无穷时乃退出其装匣中筑与其善衣更容貌而前举坐客皆惊下与抗礼以为上客使击筑而歌客无不流涕而去者宋子傅客之(互以为客)闻于秦始皇始皇召见人有识者乃曰:高渐离也。秦始皇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乃霍其目使击筑未尝不称善稍益近之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扑秦始皇不中,於是遂诛高渐离终身不复近诸侯之人。
汉制氏以雅乐声律世世在大乐官能纪其铿锵鼓舞。
李延年善歌为新乐声是时武帝方兴天地祠欲造乐令司马相如等作诗颂延年取承意弦歌所造诗为之新声曲延年繇是命为协律都尉。
候调武帝时乐人帝使调作箜篌以祠太乙(或云:侯晖所作其声坎坎应节谓之坎侯声讹为箜篌者因工人姓尔)。
赵定勃海人宣帝神爵五凤之间数有嘉应帝颇作歌诗欲兴协律之事丞相魏相奏言知音善鼓雅琴者定与梁国龙德皆召见待诏。
京房好钟律知声音(房本姓李推律自定为京氏)官至魏郡太守後汉桓谭父成帝时为太乐令谭以父任为郎因好音律善鼓琴。
刘昆能弹雅琴知清角之操尝为骑都尉。
马融善鼓琴好吹笛位至议郎。
蔡邕为左中郎将好操音律坐事亡命在吴谓吴人曰:吾昔尝经会稽高迁亭见屋椽竹东间第十六可以为笛取用果有异声。又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制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因名曰:焦尾琴焉初邕在陈留也。其邻人有以酒食召邕者比往而主以酣焉客有弹琴於屏邕至门试潜听之曰:忄喜以乐召我而有杀心何也。遂反将命者告主人曰:蔡君向来至门而去邕素为乡邦所宗主人遽自追而问其故邕具以告莫不抚然弹琴者曰:我向鼓琴见螳螂方向鸣蝉蝉将去而未飞螳螂为之一前一吾心耸然惟恐螳螂之失也。此岂为杀心而形于声者乎!邕然而笑曰:此足以当之矣。邕志沈审志好琴道以嘉平元年入清溪访鬼谷先生所居山五曲曲有幽居灵迹每一曲制一弄三年曲成遂出呈於马融王允董卓等见而异之。
魏阮字元瑜太祖虽雅闻其名辟之不应连见Τ促乃逃入山中太祖使人焚山得送至召入太祖时征长安大延宾客怒不与语使就技人列善解音能鼓琴遂抚弦而歌因作歌曲曰:奕奕天门开大魏应期运青盖巡九州在东西人怨士为知巳死女为悦已玩恩义苟敷畅他人焉能乱为曲既捷音声殊妙当时冠坐太祖大悦。
杜夔河南人以知音为雅乐郎汉末以世乱奔荆州荆州牧刘表令与孟曜为汉主合雅乐乐备表欲庭观之夔谏曰:今将军号不为天子合乐而庭作之无乃不可乎!表纳其言而止後表子琮降太祖太祖以夔为军谋祭酒参大乐事因令创制雅乐夔善钟律聪慧过人丝竹八音靡所不能惟歌舞非所长时散郎邓静尹斋善咏雅乐歌师尹胡能歌宗庙郊祀之曲舞师冯肃服养晓知先代诸舞夔总统研精远考诸经近采故事教习讲肄备作乐器诏复先代古乐皆自夔始也。黄初中为太乐令协律都尉铸钟工柴玉巧有意思形器之中多所造作亦为当时贵人见知夔令玉铸铜其声均清浊多不如法数毁改作玉甚厌之反谓夔清浊任意颇拒捍夔夔玉更相白于太祖太祖取所铸钟杂作更试然其知夔为精而玉之妄也。于是罪玉及诸子皆为养马士文帝爱待玉。又尝令夔与左愿等於宾客之中吹笙鼓琴夔有难色繇是帝意不悦後以他事击夔使愿等就学夔自谓所习者非雅仕宦有本意犹不满遂黜免以卒弟子河南邵登张泰馥各至大乐丞下邳陈祯司律中郎将自左延年等虽妙於音咸善郑声其好古从正莫及夔。
荀恽为虎贲中郎将与贾充共定音律。
吴周瑜精音乐三爵之後其有阙误瑜必知之而顾吴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位至偏将军。
晋孙氏善歌旧曲宋识善击节唱和陈左善清歌列和善吹笛赤素善弹筝宋生善琵琶尤发新声并魏晋之世人也。(傅玄曰:人。若钦所闻而忽所见不亦惑乎!设此六人生於上世越古今而无俪何但夔牙同契哉!自兹以後皆孙朱等之遗则也。)。
荀勖为光禄大夫既掌乐事。又律吕并行于世初勖於路逢赵贾人牛铎识其声及掌乐音韵未调乃曰:得牛之牛铎则谐矣。遂下郡国悉送牛铎果得谐者。又作新律笛十二枚以调律吕正雅乐正会殿庭作之自谓宫商克谐然论者犹谓勖暗解时阮咸妙达八音论者谓神解咸尝心讥勖新律声高以为高近哀思不合中和每公会乐作勖意咸谓之不调以为异已乃出咸为始平相後有田父耕於野得周时玉尺勖以较已所治钟鼓金石丝竹皆短较一米于此伏咸之妙复徵咸归勖既以新律造二舞次更正钟声会勖薨未竟其业元康三年诏其子藩定金石以施郊庙寻值丧乱莫有记之者勖子藩字大坚元康中为黄门侍郎受诏成父所治钟声藩子遂字道玄亦解音乐位至尚书。
阮咸字仲容为始平太守妙解音律善弹琵琶虽处世不交人事惟共亲知弦歌酣宴而已荀勖每与咸论音律自以为远不及也。咸善奏琵琶而项长过於今制列十有三柱(武太后时蜀人蒯郎於古墓中得中晋竹林七贤图阮咸所弹与此类同谓之阮咸郎初得铜者时有识之太常少卿元行冲曰:阮咸所造乃令匠人改以木为之其音甚清雅也。)。
稽康为中散大夫弹琴咏诗自足于怀将刑东市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於今绝矣。时年四十海内人士莫不痛惜帝寻悟而思之。
石崇字季伦善弹琵琶位至卫尉。
成公绥字子安好音律尝当暑承风而啸冷然成曲因为啸赋位至中书郎。
阮瞻字千里善弹琴人闻其能多往求听不问贵贱长幼皆为弹之神气冲和而不知向人所在内兄潘岳每令鼓琴终日达夜无忤色由是识者叹其恬淡不可荣辱矣。位至太子舍人。
谢鲲字幼舆能歌善鼓琴王衍稽绍并奇之为王敦大将军长吏。
纪瞻解音律殆尽其妙位至散骑常侍骠骑将军。
桓伊为西中郎将豫州刺使以与谢玄俱破苻坚功封永新县侯进号江将军伊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右第一得蔡邕柯亭笛尝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师泊舟清溪侧素不与徽之相识伊於岸上过舡中客称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谓伊曰: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伊是时已贵显素闻徽之名便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时谢安女胥王国宝专利无简安恶其为人每抑制之孝武末年嗜酒好内,於是国宝谗谀之计稍行而好利险讠皮之徒以安功名盛极而构会之嫌隙遂成帝召伊饮宴安侍坐帝命伊吹笛伊神色无忤即吹为一弄乃放笛云:臣于筝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韵合歌管请以筝歌并请一吹笛人帝善其调达乃敕御妓奏笛伊。又云:御府人於臣必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使串帝称赏其放率乃许召之奴既吹笛伊抚筝而歌怨。《诗》曰: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见疑患周旦佐文武金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声节慷慨俯仰可观安泣下沾襟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须曰:使君于此不凡帝甚有愧色位至于军将军。
戴逵字安道谯国人少有文艺善鼓琴太宰武陵王闻其能琴使人召焉逵对使者前破琴曰:戴安道不为王门伶人怒乃更引其兄述述乐闻命欣然操琴而往逵不乐当世以琴书为娱义熙初以散骑侍郎徵不起寻卒。
袁山松善音乐旧歌有行路难曲辞颇疏质山松乃文其辞句婉其节制因错歌之闻者流泪位至吴郡太守。
姚邕字子和姚兴之弟封济南公尤善音乐皆能度其盈虚为改曲调世咸传之号济南新词。
●卷一百五十七
○总录部 知音第二
宋宗炳字少文南阳人妙善琴书谓人曰: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古有金石弄为诸桓所重桓氏亡其声遂绝惟炳传焉文帝遣乐师杨观就炳受之数徵诏并不应。
颜师伯颇解声乐位至尚书仆射领丹阳尹。
范晔善弹琵琶能为新声文帝欲闻之屡讽以微旨晔伪。若不晓终不肯为帝弹尝宴饮欢谓晔曰:我欲歌卿可弹晔乃奉旨帝歌既毕晔亦止弦位至右将军太子詹事。
谢稚善吹笙官至西阳太守。
何承天能弹筝帝赐银装筝一面位至御史中丞萧思话善弹琴为侍中领左卫将军尝从文帝登钟山北岭中道有盘石清泉帝使於石上弹琴因赐银锺酒谓曰:相赏有松石间意。
张永为右光禄大夫晓音律孝武问永以太极殿前钟声嘶永钟有铜滓乃扣钟求其处凿而去之声遂清越。
戴字仲。若父逵善琴书并传之凡诸音律皆能挥手会稽剡县多名山故世居剡下及兄勃并受琴於父父没所传之声不忍复奏各造新弄勃五部。又制长弄一部并传於世衡阳王义季亟从之游服其野服不改常度为义季鼓琴并新声变曲其三调游弦广陵止息之流皆与世异合何尝白鹄二声以为一调号为清旷中书令王绥尝扌客造之勃等方进豆粥绥曰:闻君善琴试欲一听不绥恨而去隐遁有高名。
沈怀远吴兴人大明中怀远被徙广州造绕梁其器与箜篌相似远亡其器亦绝。
南齐褚渊善弹琵琶武帝在东宫赐渊金镂柄银柱琵琶太祖曲江宴群臣数人各使效伎艺渊弹琵琶王僧虔弹琴阮文季歌张敬儿舞王敬则拍王俭曰:臣无所解惟知诵书因跪帝前诵相如封禅书帝笑曰:此盛德之事吾何以堪之渊位至司徒领骠骑将军录尚书事。
王僧虔为尚书令僧虔解音律以朝廷礼乐多违古典民间竞造新声杂曲时太祖辅政僧虔上表宜命有司缉理遗逸悉加补缀事见纳。
蔡仲熊济阳人也。师事刘学礼博闻讲月令毕谓学生严植曰:江左以来阴阳律数之学废矣。吾今讲此曾不得其仿佛仲熊谓人曰:凡锺律在南不容复得调平昔五音金石本在中土今既来南土气偏陂音律乖爽仲熊官至尚书左丞。
萧惠基永明中为太常加给事中自宋大明以来声伎所尚多郑卫淫俗雅乐正声鲜有好者惠基解音律尤好魏三祖曲及相和歌每奏帝取赏悦不能已梁王冲为南郡太守晓音律习歌舞。
柳恽既善琴尝以今声转弃古法乃著清调论具有条流恽初宋世有嵇元荣羊盖并善弹琴云:传戴安道之法恽幼从之学特穷其妙竟陵王闻而引之以为法曹行参军雅被赏狎王尝置酒後园有晋谢安鸣琴在侧授恽恽弹为雅弄子良曰:卿巧越嵇心妙臻羊体良质美手信在今辰,岂可当世称奇足可追踪古烈累迁太子洗马恽父世隆善弹琴世称柳公双巢为士流第一恽每奏其父曲常感思复变体备写古曲尝赋诗未就以笔插捶琴坐客过以箸扣之恽惊其哀韵乃制为雅音後传击琴始自於此卞华字昭丘孤贫好学江左以来锺律绝学至华乃通焉位至尚书仪曹郎吴令。
後魏陈仲孺神龟初自南归国颇闲乐事请依前汉京房立准以调八音有司问仲孺言前被符问京房准定六十律之後虽有器存晓之者焉後汉熹平末张光等犹不能定弦之急缓声之清浊仲孺自受何师出何典籍而云:能晓答曰:仲孺在江左之日颇爱琴。又尝览司马彪所撰续。《汉书》见京房准衍成数昭然而张光等不能定仲孺不量庸昧窃有意焉遂竭愚思钻研甚久虽未能测其微妙至无声韵颇有所得度量衡历皆出黄锺虽造管察气经史备有但气有盈虚黍有巨细差之毫失之千里自非管应时候声验吉凶则是非之源谅亦难定此则非仲孺浅识所敢闻之至於准者本以代律取其分数调较乐器则宫商易辨。若尺寸小长六十宫商相与微浊。若分数如短则六十徵羽类皆小清语其大本居然微异至於清浊相宜谐会歌管皆得应合虽积黍验气取声之本清浊谐会亦须有方。若闲准意则辨五声清浊之韵。若善琴术则知五调调音之体参此二途以均乐器则自然应和不相夺伦如不练此必有乖谬按後汉顺帝阳嘉二年冬十月行礼辟雍奏应锺始复黄锺作乐器随月律是为十二之律必须次第为宫而商角徵羽以类从之寻调声之体宫商宜浊徵羽用清。若依公孙崇止以十二律声而云:还相为宫清浊悉足非惟未练五调调器之法至於五声次第自是不足何者黄锺为声气之元其管最长故以黄锺为宫太蔟为商林锺为徵则一往相顺。若均之八音犹须错采众声配成其美。若以应锺为宫大吕为商蕤宾为徵则徵浊而宫清虽有其韵不成音曲。若以夷则为宫则十二律中惟得取中吕为徵其商角羽并无其韵。若以中吕为宫则十二律内全无所取何者中吕为十二之窍变律之首依京房书中吕为宫乃以去灭为商执始为徵然後方韵而崇乃以中吕为宫犹用林锺为商黄锺为徵何繇可谐仲孺以为调和乐器文饰五声非唯不妙。若如严崇父子心赏清浊是则为难。若依案见尺作准调弦缓急清浊可以意推尔但音声精微史传简略旧志惟云:准形如瑟十三弦隐间九尺以应黄锺九寸调中一弦令与黄锺相得按尽以求其声声遂不辨准须柱以成柱有高下弦有粗细馀十二弦复应。若为致令揽者迎前拱手。又按房准九尺之内。若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一尺之内为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又复十之是为於准一寸之内亦有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然则於准一分之内乘为二千分。又为小分以辨强弱中间至促虽离朱之明犹不能穷而分之。虽然仲孺私曾考验但前却中柱使入准尝尺分之内则相生之韵已自应合然分数既微器宜精妙其准面平直须如停水其中弦一柱高下须与二头临岳一等移柱上下之时不使离弦不得举弦。又中弦粗细须与琴宫相类中弦须施轸如琴以轸调声令与黄锺一管相合中弦下依数尽出六十律清浊之节其馀十二弦须施柱如筝。又凡弦皆须素张使临时不动即於中弦按尽一周之声度著十二弦上然後依相生之法以次运行取十二律之商徵商徵既定。又依琴五调调声之法以均乐器其琴调以宫为主清调以商为主平调以角为主五调各以一声为主然後错采众声以文饰之方如锦绣自上代来消息调准之方并史文所略出仲孺愚思。若事有乖此则音不和平仲孺寻准之分数精微如彼定弦缓急艰难。若此而张光等视掌尚不识藏中有准既未识其器。又安能施弦也。且燧人不师资而习火廷寿不束以变律故云:知之者欲教其无从心达者体知而无师苟有毫所得皆关心抱岂必要经师授然後为奇哉!但仲孺自省庸浅才非一足下可粗识音韵才言其理致尔时尚书萧宝寅。又奏金石律吕制度调均自古以来或通晓仲孺虽粗述书文颇有所说而学不师授云:出已心。又云:旧器不任必须更造然後克谐上违用旧之旨轻欲制造臣切思量不合依许诏曰:礼乐之事非常人所明可如其所。
源怀为车骑大将军雅知音律虽在白首至安居之暇常自操丝竹。
高允好音乐每至伶人弦歌鼓舞常击节称善位至中书令。
柳谐善鼓琴以新声手势京师士子翕然从学除著作佐郎。
裴霭之字幼重好琴书其内弟柳谐善鼓琴霭之师谐而微不及也。官至平东将军汝南太守。
赵煦字宾有好音律以善歌闻於世位至秦州刺史北齐李搔字德沈少聪敏善音律曾采诸声别造一器号曰:八弦时人称其思理位至尚书议郎。
郑述祖能鼓琴自造龙金十弄云:尝梦人弹琴寤而写得当时以为绝妙位至兖州刺史。
尔朱文略聪明隽爽多所通习文襄尝令阴永兴於马上弹胡琵琶奏十馀曲试使文略写之遂得其八帝戏之曰:聪明人多不寿梁郡(以父蔡为梁王袭封梁)其慎之文略对曰:命之修短皆在明公帝怆然曰:此不足虑也。
李神威幼有风裁好音乐撰集乐书近於百卷位至尚书左丞。
後周斛斯徵为太常卿解音律乐有钅享于者近代绝无此器或有自蜀得之皆莫之识徵见之曰:此钅享于也。众弗之信徵遂依于宝。《周礼》注以芒筒捋之其声极清众乃叹服徵仍取以合乐焉。
长孙绍远为太常卿广召工人创造乐器土木丝竹各得其宜唯黄锺不调绍远每以为恨尝因退朝经韩使君佛寺前过闻浮图三层之上有鸣铎焉忽闻其音雅合宫调取而配奏方始克谐绍远乃启明帝行之。
隋苏夔与郑铎何妥议乐得罪议寝不行著乐志十五篇以见其志数载拜太子舍人以罪免居数年仁寿十年诏天下举达礼乐之源者晋王昭时为雍州牧举夔应之与诸州所举五十馀人谒见帝望夔谓侍臣曰:惟此一人称吾所举位至光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