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43 页/共 736 页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十一月令郑覃往镇州宣慰其四州之内有高年不能自存者就给粟帛长庆元年正月郊祀礼毕赦制天下百姓高年者赐粟及绵绢有差。 三月以卢龙军节度使刘总归诏管内高年不能自存差官就问给赐粟帛(臣钦。若等曰:唐自武宗已後无实录故事多阙)。 後唐庄宗同光元年四月即位制曰:应诸道管内有高年逾百岁者便与给复永俾除名自八十至九十者与免一子免役州县不得差徭。 十月德音有年过八十者免一子从征。 明宗天成二年十月辛丑诏曰:敬老之规前王所重养亲之道为子居先应有年八十以上及家长有废疾者宜免一丁差役俾遂奉养。 晋高祖天福二年四月丁亥制曰:洪荒之内乡党之中宜弘养老之规式表问年之道天下百姓有年八十以上者与免一丁差徭仍令逐处简署上佐官。 六年八月帝幸邺都制管内耆老八十以上者并与板授上佐。 周太祖广顺二年十一月左监门卫上将军李建崇石神武大将军安伸左领军将军慕容业右领卫将军刘彦章各赐紫欹正锦袍金涂银束带建崇等皆年七十馀太祖以旧将累为刺史留後老居班列故有是赐仍令每日内殿起居退就公食。 ●卷五十六 ○帝王部 节俭 《传》曰:俭者国之宝也。汉文帝曰:吾为天下守财耳,岂可妄用之哉!盖王者据神器之重亿兆之上在乎!约费以足用崇俭以率下故古先哲王无宫室苑囿之饬无珠玉舆马之玩衣无文绣食无兼味不视奇怪之物不听淫靡之音急於致理薄於自奉繇是风行草偃家给人足民俗以之淳厚品物以之茂遂。故曰:上节用则国富君无欲则民安斯之谓矣。 黄帝勤劳心力耳目节用水火财物(臣钦。若等曰:卷中不载年月日者并史阙文馀皆准此)。 帝喾取地财而节用之。 帝尧富而不骄贵而不舒黄收纯衣(纯一作绞太古冠冕图夏名冕曰:收礼记曰:野夫黄冠纯衣士之祭服纯读曰缁)堂高三尺土皆三等茅茨不剪采椽不斫(屋盖曰:茅茨以茅盖屋也。采木名今之栎木也。)饭土簋ヱ土刑(簋以盛饭刑以盛羹土谓烧土为之)粝梁之食(粝粗米也。一斛粟七斗米为粝)藜藿之羹夏日衣葛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 帝舜甑盆无膻而工不以巧获罪(言工不以工巧之事获罪也。)。 夏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 周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文王节俭卑其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以就田功以知稼穑之艰难)。 宣王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庙诗人美之作斯干之诗。 汉文帝二年十一月诏太仆见马遗财足(遗留也。太仆见在之马今当减留财足充事)。 帝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有不便辄弛以利民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人十家之产也。(中谓不富不贫)。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今新丰县南骊山顶有露台乡极为高显犹有文帝所欲作台之处)身衣弋绨(弋皂也。身衣弋绨。又曰:弋黑色绨厚缯)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帷帐无文(霸陵文帝陵名。又《後汉书》云:文帝处百姓於灵台饣希帷帐於皂囊或有讥其俭者帝曰:朕为天下处财耳岂得妄用之哉!。又东方朔曰:文帝集上书囊以为殿帷。又《後汉书》王符曰:孝文皇帝躬衣弋绨革为韦带)。 帝建始二年三月罢六厩技巧官秩减乘舆厩马哀帝绥和二年即位诏三齐服绮绣难成害女红减乘舆服御後宫用度及罢尚方御府百工技巧靡丽无益之物。 晋武帝太始元年十二月戊辰下诏大弘俭约出御府珠玉玩好之物颁赐王公以下乙亥诏省郡国御调禁乐府靡丽百戏之技及彤文游畋之具武帝承魏氏奢侈刻弊之後百姓思古之遗风乃厉以恭俭敦以寡欲有司尝奏御牛青丝引断诏以青麻代之惠帝永兴元年十二月丁亥诏曰:顷戎车屡征劳费人力供御之物皆减三分之二。 元帝性简俭冲素有司尝奏太极殿广室施绛帐帝曰:汉文集上书皂囊为帷遂令冬施青布夏施练帷帐将拜贵人有司请市雀钗帝以烦冫卖不许所幸郑夫人衣无文采从母弟王е为母立屋过制流涕止之。 成帝咸和七年七月丙辰诏诸养兽之属损费者多一切除之。 咸康七年三月戊戌杜皇后丧帝下诏曰:吉凶典仪诚宜备设然丰约之度亦当随时况重壤之下而崇饰无用邪今山陵之事一从节俭上陵赐赏皆是死事勋绩之家亲戚受宠未曾横有所及。 魏文成和平四年七月壬午诏曰:朕每岁以秋时月命郡官讲武平壤所幸之处必止改作。 孝文太和十一年十月辛未诏起部罢无益之作出宫人不知机杼者十一月丁未诏罢尚方绵绣绫罗之功四民欲造任之无禁其御厨衣服金银珠玉绫罗纟由锦大官杂器太仆乘具内库弓矢出其大半班赉百官及京师士庶下至工商皂隶逮於六镇戍士各有差帝性俭素常服氵濯之衣鞍勒铁木而已帝之雅志皆此类也。 西魏文帝大统元年九月有司奏煎御香泽须钱数万帝以军旅在外停之。 後周太祖性好朴素不尚虚饰常以反风俗复古始为心。 五年五月免妓乐杂役之徒皆从编户。 武帝保定元年二月丙午省辇去百戏。 二年十月戊戌诏曰:树之元首君临海内本乎!宣明教化亭毒黔黎岂惟尊贵其身侈富其位是以唐尧疏葛之衣粗粝之食尚临汾阳而永叹登姑射而兴想况无圣人之德而嗜欲过之何以克厌众心处于尊位朕甚恧焉今巨寇未平军戎费广百姓虚空谁与为足凡是共朕衣服饮食四时所须爰及宫内调度朕今手自减削纵不得顿行古人之道岂曰:全无,庶几凡尔百司安得不思省约勖朕不逮者哉!。 天和二年省掖庭四夷乐後宫罗绮工人五百馀人建德元年十二月庚寅幸会道院以上善殿壮丽遂焚之。 六年正月辛丑诏曰:伪齐叛涣窃有漳滨世纵淫风事穷雕饰或穿池运石为山学海或层台累构日凌以暴乱之心极奢侈之事有一於此未或弗亡朕菲食薄衣以弘风教追念生民之费尚想力役之劳方当易兹弊俗率归节俭其东山南园及三台可并毁撒瓦木诸物凡入用者尽赐下民山园之田各还本主。 五月己丑诏曰:朕钦承丕绪寝兴寅畏恶衣菲食贵昭俭约上栋下宇土阶茅屋犹恐居之者逸作之者劳讵可广厦高堂肆其嗜欲往者会臣专任制度有违正殿别寝事穷壮丽非直雕墙峻宇深戒前王而纬构弘敞有逾清庙不轨不物何以示後兼东夏初平民未见德率先海内宜自朕始其露寝会义崇信含光合思齐诸殿等农隙之时悉可毁拆斫之物并赐贫民缮造之宜务从卑朴癸巳行幸阳宫戊戌诏曰:京师宫殿已从撤毁并邺二都华侈过度诚复作之非我岂容因而弗革诸堂殿壮丽并宜除荡甍宇诸物分赐穷民三农之隙别渐营构止蔽风雨务在卑狭帝性既明察少於恩惠凡布德立行皆欲逾越古人身衣布袍寝布被无金宝之饣希诸宫殿华绮者皆撤毁之改为土皆数尺不施栌ㄆ其雕文刻镂锦绣纂组一皆禁断後宫嫔御不过十馀人。 隋高帝居处服玩既务存节俭令行禁止上下化之开皇仁寿之间丈夫不衣绫绮而无金玉之饰常服率多布帛装带至以铜铁骨角而已虽啬於财至赏赐有功亦无所爱[A092](帝既躬体俭约六宫咸服氵濯之衣乘舆供御有故敝者随令补用皆不改作非享燕之事所食不过一肉而已有司尝进乾姜以布袋贮之帝因以为费大加谴责後进香复以毡袋因笞所司以为後戒自是内外率职府帑充实百官禄赐及赏功臣皆出於丰厚焉)。 唐高祖武德元年七月庚申诏曰:隋代离宫别馆游憩之所并废之。 十月庚辰诏曰:国初草创日不暇给凡厥礼仪鲜能尽亻。且生人未弊多至於畜产思致蕃息祭祀之本皆以为身穷极事神有乖正直杀牛不如礻龠祭明德即是馨香望古推今祭神一揆其祭圜丘方泽宗庙以外并可止用少牢先用少牢者宜用特牲待时和年丰然後克循常礼。 高祖凡所营为务从简易服用取给而已。 太宗贞观二年八月乙未公卿奏曰:依礼季夏之月可以处台榭今隆暑未退秋霖方始宫中卑湿请营一阁以居之帝曰:朕有气病岂宜下湿。若遂来请縻费良多昔汉文帝将起露台而惜十家之产朕德不逮於汉帝而所费过之岂谓为民父母之道也。固请竟不许。 四年十一月己丑户部奏窖苫须麻十万纟戾帝曰:麻为ヒ鞋得供国用自今窖苫宜以葛蔓为之。又将作大匠窦修营雒阳宫帝务存节俭乃於宫凿池起山崇饰雕丽虚费功力帝闻之大怒遽令毁之。又坐是免。 十六年二月壬寅帝谓侍臣曰:朕顷因览刘聪传聪将为刘后起皇仪殿廷尉陈元达谏聪大怒命斩之刘后手疏启请甚切聪怒解而甚鬼之人之读书欲广闻见行之难也。朕於蓝田市木将别为一殿取制两仪仍构重阁其木已具远想聪事斯作遂止。 二十二年四月以频造宫室务从卑俭终费人力帝谓侍臣曰:唐尧茅茨不剪以为俭德不知尧时无瓦盖桀纣为之。若於无瓦之晨为茅茨者未为俭德不剪之言盖书史粉饰之耳朕今构采椽於椒风之日立茅茨於有瓦之时将为节俭自当不谢古昔省宫室之广大役人功以此再思不能无鬼。 高宗永徽六年十一月戊子诏曰:少府监非军国所需宗庙之用并不须饰以珠玉诸州常贡珠宝者并宜停进其市肆间不得更为镂及货鬻珠宝及金银等物。 龙朔二年六月癸亥诏曰:比每诞育王子公主诸亲庆贺多进锦绣纂组金银雕镂虚有縻费深乖节俭自今以後即宜并停。 玄宗先天二年八月戊午敕曰:《礼》曰:宁俭书戒无逸约费啬财为国之本至於赐合宴正欲与人同欢广为聚敛故非取乐之意况自徇於奢是不戒也。心劳於伪是不经也。殷监于此良用怃然自今以後两京及天下宴所作山车旱船结采楼阁宝车等无用之物并宜禁断。 开元二年七月乙未内出珠玉锦绣於殿庭焚之敕曰:朕闻殊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故汉文云:雕文刻镂伤农事锦绣纂组害女工农事伤则饥之本女工害则寒之源。又贾生有言曰:夫人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饥寒切体慈母不能保其子君焉得以有其民哉!朕以眇躬於王公之上曷尝不日旰忘食未明求衣使反朴还淳家给人足而仓廪未实饥馑相仍水旱或愆糟糠不厌静思厥故皆朕之咎故有浆酒霍肉玉食锦衣互相夸尚浸成风俗夫令之所施惟行不惟反人之化上从实不从言是以古先哲王以身率下如风之靡何俗不易此事近有处分当以施行朕。若躬服珠玉目玩锦绣而欲公卿节俭黎庶敦朴是扬汤止沸涉海无濡不可得也。是知文质之风自上而始朕欲捐金抵玉塞本澄源所以服御金银器物今付有司令铸为铤仍贮掌以供军国珠玉之货无益於时并宜焚於殿前用绝浮竞至诚所感期於动天况凡百官有违朕命其宫掖之内后妃以下咸服氵濯之衣永除珠翠之饣希当使金玉同价风俗大行日用不知克臻至道布告遐迩如朕意焉戊戌诏天下更不得采取珠玉刻镂器玩造作锦绣珠绳织成帖纟舀二色绫绮罗作龙凤禽兽等异文字及坚氵费锦文者决一百受雇工匠降一等科之两京及诸州旧有官织锦坊宜停。 十二年正月戊寅敕曰:朕闻舞者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岂徒夸诩时代眩曜耳目而已也。自立韶内府百有馀年都不出於九重今欲陈於万姓冀与群公同乐岂独娱於一身。且珠翠绮罗孰非珍玩常念百金之费每惜十家之产是以所服之服俱非绮罗所冠之冠亦非珠翠。若弋绨之制大帛之衣德虽谢於古人俭不忘於曩哲庶群公观此当体朕之不奢肃宗至德二年十二月诏宫女及狗┊鸡鹰鹞之数宜即停减屋宇车舆衣服器用并宜准式珠玉宝钿平脱金泥织成刺绣之类一切禁断。 乾元二年正月戊寅帝耕藉田先至於先农之坛因阅耒耜有雕刻文饰者谓左右曰:田器农人执之在於朴素岂贵文饰乎!乃命撤之下诏曰:古之圣王临御天下莫不务农敦本宝俭为先盖用勤身率下也。属东耕启候爰事藉田将欲劝彼蒸人所以执兹耒耜如闻有司所造农器妄加雕饰殊匪典章况绀辕缥轭固前王有制崇奢尚靡谅为国所疵静言思之良用叹息岂朕法尧舜重茅茨之意邪其所造雕饰者宜停仍令有司依农用常式即别改造庶万方黎献知朕意焉。 三月壬寅诏曰:朕闻古者皇王乘时致理莫不上稽天象下顺人心所以革弊移风推诚布化也。朕自纂膺鸿业再复寰区何尝不勤已励精兢兢业业一物失所爰轸纳隍之忧四方未宁深怀驭朽之惧顷虽氵公革之令随事每下而弛张之要未得其宜遂使人瘼尚繁寇虞犹梗有乖政本谅在朕躬用怀酌损之仪庶叶惟新之典自今已後常膳及服御等物悉从节减周身之外一切并停武德中尚作等坊除造赏物赐蕃客将士器物及军戎祠祭所要馀并停。 上元二年八月壬申内宴宰臣已下内出妓乐不过数人甚俭司徒兼中书令《郭子》仪等上。表曰:臣闻古先哲王莫不崇俭以阜时戒奢以敦本勤以树善利在化淳伏惟乾元大圣光天文武孝感皇帝陛下缵成盛业亻历诸难功存造化泽被俗至於服用之饰声乐之娱宜有所增加以彰圣德今月十六日臣等伏蒙天恩幸г内宴切见後庭妓乐其数非多衣制俭薄颇为逼下顾无丽绮之玩是行质素之风恭惟睿慈允臻於道昔汉文帝念中人之产晋武焚外国之裘皆抑止於有馀匪谦让於当分以今比古无德而称况圣作物睹著自格言上行下效存於理体陛下以农桑未军务犹虞思惩富教之繇率先俭约之化康宁之福莫尚於此臣等备位宰臣职当毗赞恐圣烈无纪臣下未知请编之史策宣下中外诏曰:俭德之恭约失者鲜格言为重理道在兹朕志复淳源用济海内振其玄化镜以至清非谓艰难之时自崇朴素之本无声之乐庶闻於四方曳地之衣将比於前古。且率人而自我亦揉木而销金为君之难事当乎!增惕股肱之义务在乎!弼违期於启沃之勤不在延君之誉为人上者。此道惟常,岂可付以史官宣於中外载循来表殊匪朕怀翼日太子宾客韩择木入奏因奉贺节俭妓乐衣无绮绣之饰食无珍羞之具上因出衣袖以示之曰:朕此衣已三度浣矣。 代宗宝应元年六月戊午敕尚食等厨三分量减一分所司不得辄有奏请至秋熟後任依常式。 广德二年二月乙亥南郊礼毕敕曰:朕思素俭敦以淳风必约严章以齐侈俗其珠玉器玩宝钿杂绣等一切禁断。 德宗初即位大历十四年闰五月癸未诏罢梨园使及伶官之冗食者三百馀人留者隶太常。 是月丙戌诏曰:四方贡银器有以金饰者去之。 六月己亥敕曰:乘舆服御量加减省务敦质素天下进献事缘郊祀陵庙所须依前勿阙馀并撙节归於省约奇器异服绵绣珠玉等并不得辄有进献。 七月庚午诏王者不宝远物所宝惟贤故尧设茅茨禹卑宫室光武舍去宝剑顺帝封还大珠朕仰止前王思齐朴素邕州所奏金坑诚为润国害人放利非朕素怀方以不贪为宝惟德其物岂兹难得之货生其可欲之心耶其金坑任人开采官不得占先是元载马刘忠翼之第自天宝中京师堂寝已极弘丽而第宅未甚逾制然卫公李靖庙已为嬖人杨氏厩矣。及安史二逆之後法度摧坏大军宿将竞崇栋宇台榭之饰无复界限力穷乃止人谓之木妖而马之堂尤盛计钱二十万贯他室称是既而卒於军以丧归京师士庶欲观其宏丽假名於故吏投刺会吊者数千百人故命撤毁之自是京师楼榭之逾制皆毁。 癸酉诏减服物供献之属以千数德宗始即位德音屡下务存俭德内外人心皆得其理。 建中元年十月己丑诏减膳羞常贡之物。 贞元二年四月辛巳陕虢观察使李泌奏虢州卢氏县山冶近出瑟瑟请充贡献禁人开采诏曰:瑟瑟之宝朕不饰器玩不尚珍奇常思反朴之风用明躬俭之节其出瑟瑟处任百姓求采不宜禁止(瑟瑟玉名)。 三年正月庚戌诏内外诸亲设祭於大行皇后并不得假饰花果已後公私集会并宜准此。 顺宗贞元二十一年二月即位甲子赦曰:清净者理国之本恭俭者修已之端朕临御万邦方弘此道苟可济物子何爱焉宫掖之中宜先省约其後宫细人子弟音声人等并宜放归亲族。 宪宗元和五年十一月丙午帝谓宰臣曰:朕以禁中旧殿岁久危坏昨令有司经度资费多非意欲渐葺构之所冀成功不毁但缘国用未赡物力犹诎是以每务简俭情在不劳至於车服饮食亦深畏奢侈以是思之不知竟可营造否权德舆对曰:陛下以至德爱人情存节用此实为理之本仲尼谓大禹卑宫室菲饮食恶衣服以为无间然汉文帝欲起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帝曰:中人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遂止是以文帝之代四海庶富俗敦礼让一岁断狱兑百人几致刑措前史以为美谈後王用为师表。且简则不劳人俭则不废财人安财足天下自化上好奢侈则下亦变风人务纵欲争夺自起今陛下至诚恭俭有过昔王卑躬爱人动务至理实天下苍生幸甚。 文宗太和元年四月壬辰敕皇太子料宜权停敬宗以晋王位居中嗣时方二岁已命有司供献尽同储副至是权罢之壬寅命毁放鸭亭子先是敬宗尝於阳殿东增置亭沼多聚水禽谓之放鸭亭子是日命毁之戊申幸教坊回仰望仙门侧有看楼十间帝以不复游御命毁之。 二年五月庚子诏应诸道进奉内库四节及降诞进奉金花银器并纂组文绫缬杂物并折充挺银及绫绢其中有赐与所须待五年後续有进止。 文宗锐意求理每与宰臣议政深恶侈靡故每下诏敕常以敦本崇俭为先庶乎!上行下效之有渐也。丁巳命内官赴汉阳公主等宅宣每遇对日不得广插钗梳不须服短窄衣服。 三年九月辛巳命中使宣两军中尉及诸司使内官等不许著纱及绫罗等(自艰难以来风俗浸归奢靡权邪贵近竞相尚豪溢而不能制之帝姿性高雅始自登极时用服饰必以俭素为先思有以自近惩革繇是孜孜以留意其後驸马都尉韦处仁入见巾夹罗巾以进帝谓曰:本慕卿门户清素故俯从选尚如此巾服从他诸职为之卿不须为也。)。 十一月甲午诏四方并不得辄以杂行样难行非常之物为献其於纤丽。若花丝布撩绫之类并禁断敕到一月日机杼一切焚弃。 开成四年正月丁卯夜於咸泰殿观灯作乐三宫太后及诸公主并赴宴帝思节俭化天下衣服咸有制度左右亲幸莫敢逾越延安公主衣裙宽大即时遣归驸马都尉窦氵待罪敕曰:公主入参衣服逾制从夫之义过有所归窦氵宜夺两月赐钱。又便殿对六学士帝语及汉文恭俭因举袂曰:此氵濯者三矣。 宣宗春秋既盛在藩邸时备知民间庶事延英对宰臣无不议及百姓。又性常俭素先宫中每有行幸即以龙脑郁金藉之於地至是帝皆不许时人方之汉文帝。 後唐明宗以同光四年四月即位甲寅诏曰:夫人不能自理立之君以理之,岂可殚天下之租赋为宫中之玩好後宫内职量留一百人其馀任归骨肉内官守阍掌扇量留三十人教坊音声量留一百人鹰犬之事以备狩量留二十人御厨膳夫量留五十人其馀任从所内诸司事有名无事者并从停废。 天成四年四月壬寅武德使上言重修嘉庆殿请丹漆金碧以莹之帝曰:此殿为火所废不可不修但务宏壮何烦华侈寻改为广寿殿。 末帝清泰二年五月庚戌诏不得贡奉宝装龙凤雕镂刺作组织之物。 晋高祖天福二年四月户部尚书王权奏臣闻戒奢从俭惟经国之远图务实去华乃前王之令范伏惟皇帝陛下开基创业应天顺人显宗朴素之风克协圣明之训臣伏见诸侯奉贡九土勤王罗纨则纤丽奇工器皿则雕镂异状文之锦绣杂以珠玑虽外表珍华而事近淫巧臣伏请特降敕旨颁下列藩自今奉贡其鲜丽匹段等酌其物料所直折进生白重绢可将一匹之鲜丽变数匹之缣缯。又进奉银器及鞍辔等并不在雕镌金玉其馀衣甲器械并不在饰以银装布金彩如有钩瑕处可将铜铁代之足以换彼鲜明益其坚利虽所减者轻同积羽而所集者重可如山匪为淳厚国风抑亦丰资天府敕王权素推华族方处重官睹四海之贡输虚陈巧丽察五兵之器用枉饰珍奇不惟耗彼生灵实。且伤於淳素爰陈章疏将召和平宜允敷攵明示诫约自今後臣寮贡奉不得务其淫巧衣甲器械不得饰以金银咸委遵行勿得逾越仍付所司。 十一月湖南马希范进金漆柏木银装起突龙凤茶床椅子踏床子红罗金银绵绣褥红丝网子。又进金银玳瑁白檀香器皿银结条假果花树龙凤銮<皮>鼓等物。又进含膏桃源洞白茅百灵藤渠江南岳紫盖峰白洞清花等茶。又进蝉翼锺乳头香石亭脂木瓜丸一万颗药橄榄子帝览之谓侍臣曰:奇巧荡心斯何用耳药茗可进而丸可食乎!但地僻海曲习以成风来远之道遽止为难宜令所司与收闻者服其俭德。 汉高祖乾元年诏曰:卑宫菲食前代之令猷革舄绨衣哲后之明德至於损上益下惜力爱人冀息烦苛渐期富庶所有乘舆服御後宫费用太官常膳一切减损在京及内诸司并天下州府除应奉军期急切外其馀不急之务非礼营造并皆停罢免致劳役周太祖广顺元年正月制曰:朕早在藩镇常戒奢华今御寰区尤思节俭况国家多事帑藏甚虚将爱忧劳所宜省约应乘舆服御之物不得过为华饰宫门器用并从朴素太官常膳一切减损诸道所有进奉比助军国支费其珍巧纤华及奇禽异兽鹰犬之类不许辄有贡献诸无用之物不急之务并宜停罢。 二月内出宝玉器数十有茶笼酒器枕及金银结镂宝装床几饮食之具碎之於殿庭有一玉杯累掷之不坏枢密使王峻上请太祖笑而赐之太祖谓侍臣曰:凡为帝王安用此为近闻汉隐与嬖宠嬉戏珍华宝玩不离於侧覆车未远宜以为鉴仍戒左右今後凡有珍华悦目之物不得入宫。 世宗显德五年六月壬申宣徽院进呈御食物料之数帝因批出曰:朕之常膳所用物料今後减半馀人所食即须仍旧。 ●卷五十七 ○帝王部 英断 昔人有言曰:世所以贵干将镆耶者以其立断也。又曰:果断而行鬼神避之矧夫诞膺天命司牧黎献裁万枢而制百揆别九流而任众职独运陶甄之上下令流水之源,岂可以惑乱於众多牵制於文义犹豫而不决雍容而无断也。乃有申大刑以耸群听折多言以建殊绩达命以无畏任贤而不疑保侍臣之守节绝僭国以大义因机制变反权合道诚明申发威灵外布幽显以之叶赞天地以之合志有所之事靡不济《传》曰:一心定而万物服是之谓欤。 汉高祖初为汉王与项羽争天下羽将丁公(名固即季布同母异父之弟也。)逐窘高祖彭城西短兵接汉王急顾谓丁公曰:两贤岂相哉!(两贤高祖自谓并谓固言吾与固俱是贤岂相困也。故固感此言而止也。)丁公引兵而还及项王灭丁公谒见高祖以丁公徇军中(徇行示也。)曰:丁公为项王臣不忠使项王失天下者也。遂斩之曰:使後为人臣无亻效丁公也。 武帝元光二年大行王恢建议击匈奴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获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大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觉之引去汉兵追至塞度弗及王恢等皆罢兵帝怒恢不出击单于辎重也。恢曰:始约为入马邑城兵与单于接而臣击其辎重可得利今单于不至而还臣以三万人众不敌祗取辱固知还而斩然完陛下士三万人,於是下恢廷尉廷尉谓恢逗挠当斩(军法行而逗留畏缩者要斩逗谓留止也。挠屈弱也。)恢行千金丞相不敢言帝而言於太后曰:王恢首为马邑事今不成而诛恢是为匈奴报雠也。帝朝太后太后以言告帝帝曰:首为马邑事者恢故发天下兵数十万从其言如此。且纵单于不可得恢所部击犹颇可得以慰士大夫心(或当得其辎重众人也。)今不诛恢无以谢天下,於是恢闻乃自杀。 後汉光武既命隗嚣为西川大将军时关中将帅数上书言蜀可击之状帝以示嚣因使讨蜀以效其信嚣乃遣长史上书盛言三辅单弱刘文伯在边未宜谋蜀帝知嚣欲持两端不愿天下统一,於是稍黜其礼正君臣之义。 建武中西域诸国皆遣使求内属愿请都获帝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乃还其侍子。 明帝善行礼法令分明日宴坐朝幽枉必达。 魏太祖初为曹公既破袁绍公收绍书中得许下两军中人书皆焚之曰:当绍之强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 文帝初为魏王蜀後主闻太祖薨遣掾韩冉奉书吊并致赙之礼帝恶其因丧求好敕荆州刺史斩冉绝使命。 晋武帝泰始中凉州为虏所没河西断绝帝曰:谁能为我讨此虏乎!司马督马隆曰:臣能平之臣请募勇士三千人无问所从来率之鼓行而西禀陛下威德鬼虏何足灭哉!帝许之乃以隆为威武太守公卿佥曰:六军既众州郡兵多但当用之不宜横设赏募以乱常典隆小将妄说不可从也。帝弗纳自隆之西音问断绝朝廷忧之,或谓已没後隆使夜到帝抚掌欢笑诘朝召群臣谓曰:若从诸卿言是无秦凉也。又尝欲以郭琦为佐著作郎问琦族人郭彰彰素嫉琦答云:不识帝曰:若如卿言乌丸家儿能事卿即堪为郎矣。遂决意用之。 元帝时华常为颍川太守群贼方盛所在州郡相继奔败亦欲弃郡东度而从兄轶为帝所诛以此为疑先书与骠骑将军王导导言於帝帝曰:兄弟罪不相及况群从乎!即召常补光禄勋。 後魏道武皇始二年八月丙寅朔帝征中山自鲁口进军常山之九门时大疫人马牛多死帝问疫於诸将对曰:在者才十四五是时中山犹拒守而饥疫并臻群下咸思还北帝知其意因谓之曰:斯固天命将。若之何四海之人皆可与为国在吾所以抚之耳何恤乎!无民群臣乃不敢复言。 九月慕容贺麟饥穷率三万馀人出寇新市甲子晦帝进军讨之太史令晁崇奏曰:不吉帝曰:其义云:何对曰:昔纣以甲子亡兵家忌之帝曰:纣以甲子亡周武不以甲子胜乎!崇无以对。 孝文引见朝臣诏之曰:卿等欲令魏朝齐美於殷周为令汉晋独擅於上代咸阳王禧对曰:陛下圣明御运实愿迈迹前王帝曰:。若然将以何事致之为欲身改俗为仍染前事禧对曰:宜应改旧以成日新之美帝曰:为欲止在一身为欲传之子孙禧对曰:既上代灵长愿欲传之来叶帝曰:。若然必须改作卿等当各从之不可违也。禧对曰:上命下从如风靡草帝曰:自上古以来及诸经籍焉有不先正名而得行礼乎!今欲断诸北语一从正音年三十已上容,或不可卒革三十已下见在朝廷之人语音不听仍旧。若有故为当降爵黜官各宜深戒如此渐习风化可新。若仍旧俗恐数代之後伊雒之下复成被之人王公卿士咸以然不禧对曰:实如圣旨宜应改易帝曰:朕尝与李冲论此冲言四方之士竟知是谁帝者言之即为正矣。何必改旧从新冲之此言应合死罪乃谓冲曰:卿实负社稷合令御史牵下冲免冠陈谢。 章武王彬为汾州刺史时胡民去居等六百馀人保险谋反扇动徒类彬请兵二万有司奏许之孝文大怒曰:何有动兵马理也。可随宜肃治。若不能静恬必须大众者则先斩刺史然後发兵彬奉诏大惧督率州兵身先将士讨胡平之李冲为尚书仆射时孝文引见公卿於清徽堂孝文曰:圣人大宝曰:位与功是以功成作乐治定制礼今徙极中天创居嵩雒虽大构未成要自条纪略举但南有未宾之竖兼凶蛮密迩朕夙夜怅惋良在於兹取南之计决矣。朕行之谋必矣。若依近代也。则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准上古也。则有周武亲行祚延七百魏晋不征旋踵而陨祚之短在德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机其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而顷来阴阳卜术之士咸劝朕今征必克此既家国大事宜共君臣各尽所见不得以朕先言便致依违退有异同冲对曰:夫征战之法先人之事然後卜筮今卜筮虽吉犹恐人事未亻今年秋稔百损常实。又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加之征战以为未可宜至来秋孝文曰:仆射之言非惟不合朕意之所虑乃有社稷之忧然咫尺寇戎无宜自安理须如此仆射言人事未从亦不必如此朕去十七年拥二十万众行不出畿甸此人事之盛而非天时往年乘机天时乃可而阙人事。又致不捷。若待人事亻复非天时。若之何如仆射之言便终无征理朕。若秋行无克捷三君子并付司寇。 宣武时元正与刘芳争权量事恕死降为光禄大夫。又兼宗正卿出为兖州刺史元正临发帝引见於东堂劳勉之元正犹以尺度金石之事国之大经前虽为南台所弹然犹许更议。若议之日愿听臣赴帝曰:刘芳学高一时深明典故其所据者与先朝尺寸乃过一黍何得复云:先朝之意也。兖州既所执不经後议之日何待赴也。 後周武帝建德六年正月平齐初帝将东伐诸将多不愿行帝曰:机者事之微不可失矣。若有沮吾军者朕当以军法裁之。 唐高祖武德二年二月伪凉李轨遣左丞邓晓来朝发其书自称从弟高祖怒曰:李轨谓朕为兄此乃不臣之迹当遣偏师往问其罪因拘晓不遣(是岁轨为部下所擒)太宗为秦王时有说高祖曰:突厥频寇关中者徒以府藏子女之在京师故也。若焚烧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止高祖惑之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逾南山以至樊邓行可居之地将徙都焉隐太子巢刺王及裴寂并赞成此计太宗谏曰:猃狁孔炽作患中华自古有之非独今也。周汉并罹其难未闻迁徙都邑今陛下圣明统一天下思皇多士带甲百万霍去病汉廷之将帅耳犹。且志灭匈奴臣忝亻藩维尚使胡尘不息遂令陛下议欲迁都此臣之责也。幸乞听臣一申微效取彼颉利以谢中州三数年间必系单于之颈何有遽迁都邑快强邻一旦之情贻後人万代之耻高祖大笑曰:吾家千里驹信不虚也,於是遂止。 贞观十七年四月太子承乾及魏王泰既废黜太宗谓侍臣曰:自今以後太子不道藩王窥伺者悉两弃之传诸子孙以为永制初太子承乾闻之益惧逆谋逾甚及承乾败太宗让之承乾曰:臣贵为太子更何所求但为泰所图时与朝臣谋自安之计不逞之人教臣为不轨之事今。若以泰为太子是落其度内太宗因谓侍臣曰:我。若立泰便是储宫之位可经求而得也。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王钦。若等言晋王谓高宗也。史官讳其名)晋王立泰与承乾可无恙也。乃下诏贬泰为顺阳郡王府寮为泰亲狎者并左迁岭表。 代宗大历中宰相元载持权岁久宠赂日彰朝纲爵赏无不大坏帝思得正人为已腹心渐移载权以肃朝政繇是徵浙西观察使李栖筠与河南尹张延赏赴阙延赏以地近先至除御史大夫会前成都府司录李少良与殿中御史陆等密上封事论载得失帝付台问状延赏疑惧不敢鞫遂疾以避其事帝内不能平犹惜人望出延赏为淮南节度比栖筠至即日内制授御史大夫时宰臣不知帝用栖筠及白麻出日内外震肃栖筠亦正身守道无所顾惮以守任遇之恩四五年间载充位而已。 德宗即位初刘文喜擅原州有劲兵二万人闭城拒守时方炎旱群情骚动百官上表请赦文喜者众矣。帝皆不省文喜。又使亚将刘海滨入奏於朝海滨密启曰:臣是陛下藩邸部曲岂从人逆乎!必枭其首以献今文喜所图者节制而已愿陛下与之文喜得所欲必怠臣计有所施矣。帝曰:名器不可以假人尔忠伫效我节不可得使海滨归告而击之如初遂杀文喜传首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