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郛 - 第 108 页/共 601 页

有防情者如一件事説轻重便别   人心动时言语相感   言顺而理不可屈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国人此为君而言也非为臣者所以责君父子之间不责善此为父而言也非为子者所以责父   寻常心气如入官印了疑未入又复看本老云做官放子细何妨   程明道发语皆可録受知神庙神庙问张载邢恕所学奏云张载臣所畏邢恕从臣游   伊川谓明道曰吾兄弟近日説话太多明道曰使见吕晦叔则不得不少见司马君实则不得不多   永叔曰凡处事但自家踏得田地稳一任闲言语罪谓之业葢人之所为未免于罪也易吉凶与民同患未能无利害吉凶也易之吉者未至于无悔言无悔者六而已   唐书不书诏列奸臣于夷狄后   神庙问陆农师防布以羃八尊画布以羃六彛何以别防布对云防取其气达非宻布也何洵直云防勺可以不宻乎   元祐间议祫祭子瞻云何以明之诗云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刘器之云不然此一篇祀天亦用祀地亦用至如潜季冬荐鱼春荐鲔岂一时   射人先射马擒冦先擒王用兵之法也   道非怱遽可言坐而论道则神闲意定   凡世间一切好恶甘苦事把来做吃饭着衣安排本分合做看便无事稍有厌恶心更无是处   一切有为法真如性上显现种种差别境界违顺美恶皆是一体改头换面了出来学者如今无可添只有可减减得尽便无事   子中云知道易勿言难知道而言之尚与道为二不言则与之为一矣几叟云有勿言心去道愈逺矣   论理论已之所当为须从根本论论事论古人之所为须就事势上论   有诸中必施于事乃为善诚甫曰君子存其在我者物来斯应何必寻事做存其在我应物而未尝误乃为善也   仲尼多爱爱义子长多爱爱竒   农师上殿神庙问洛河何以不冻奏云臣闻之有礜石焉礜石之力比钟乳十倍   好作为者多计虑而久谙厯者若无谋知艰难者必辨防而漫不省事者能耳顺   曲礼曰毋不敬毋不敬则焉有傲欲傲不可长欲不可从疑注防之言非经也   蔡君谟守福州上元日令民家一家防灯七盏陈烈作大灯长丈余大书云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父子相对哭风流太守知不知犹恨笙歌无妙曲君谟见之还舆罢灯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   范文正有言作官公罪不可无私罪不可有   出无谓之言行不必为之事不如其已   以简傲为髙以谄谀为礼以刻薄为聪明以阘茸为寛大胥失之矣   越人按图而言燕遇燕人则北矣岂若知燕而不言者耶读崔氏珎庖而谓能精于饮馔岂若调和适口习熟自然应法问其法则不能言者耶   富人有子不自乳而使人弃其子而乳之贫人有子不得自乳而弃之乳他人之子富人懒行而使人肩舆贫人不得不行而又肩舆人是皆习以为常而不察者也天下事习以为常而不察者推此亦多矣而人不以为异悲夫   问世间名相事理如何得通解云但得本莫求末贤来问却是甚知若自有知却更问甚夫子常似怕人也似人骂也不动打也不动好怯怯地不如人   水土二行各兼信智   师朴入寺归魏公问所买之物云千三魏公责之曰此俚巷之谈非对尊长辞何不云一贯三百   荆公与魏公议事不合曰如此则是俗吏所为魏公曰公不相知某真一俗吏也使尔多财吾为尔宰其财最是难事   夀禅师日行一百二十事本老行三之一或问不亦劳乎荅曰善念熟   子厚与其叔安仁令书云弊政之后谅烦整葺寛而不弛猛而不残待寄居游士以礼而不与之交私一切守法于人情从容此亦吾叔所能办也   大司徒以保息养万民六曰安富抑兼并   以有心息念则愈纷扰一寓诸敬则俱无事   多权者害诚好功者害义取名者贼心   墨子之徳至矣而君子弗学也以其舍正道而之他也相如太史迁之才至矣而君子弗贵也以其所谓学者非学也   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昼夜死生之道也   知生之道则知死之道尽事人之道则尽事鬼之道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学不贵博贵于正而已矣言不贵多贵于当而已矣政不贵详贵于顺而已矣   学为易知之为难知之非难也体而得之为难致曲者就其曲而致之也   吾未见啬于财而能为善者也吾未见不诚而能为善者也   形易则性易性非易也气使之然也   徳盛者言传文盛者言亦传   名数之学君子学之而不以为本也言语有序君子知之而不以为始也   古之学者为已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物其终至于防已   杞栁荀子之説也湍水杨子之説也   自夸者近刑自喜者不进自大者道逺   见摄生者而问长生谓之大愚见卜者而问吉凶谓之大惑   申公薨范纯夫托山谷草遗表表成不用又尝托山谷草司马公休谢起碑楼表窜改正余数字以示山谷畧无忤色但逊谢而已   东坡好戏谑语言或稍过纯夫必戒之东坡每与人戏必祝曰勿令范十三知纯夫旧行第十三也   东坡谓范纯夫曰公之文可以经世皆不刋之説如某但渉猎为文耳   元祐中客有见伊川先生者凡案间无他书惟印行唐鉴一部先生谓客曰近方见此书自三代以后无此议论崇宁初纯夫子冲见栾城先生于頴昌栾城曰老来不欲泛观书近日且看唐鉴   范纯夫久在经筵进职青琐引疾乞归蜀章十上得请以待制知梓州翌日丞相奏事帘前太母宣谕曰范侍讲求去甚力故勉徇其请昨日孩儿再三留他【谓哲宗】可谕与且为孩儿留未可求出前降指挥不行于是公不复有请   范纯夫每次日当进讲是夜讲于家羣从子弟毕集听焉讲终防汤而退   元祐末纯夫数上防论时事其言尤激切无所顾避文潜少游恳劝以谓不可公意竟不囬其子冲亦因问言之公曰吾出剑门闗称范秀才今复为一布衣何为不可其后谪多缘此数章也   绍圣初籍定元祐党止数十人世号精选其后乃泛滥人以得预为荣而议者不以为当也刘莘老梁况之终于贬所因尚沬之言朝廷以二公既没不及再贬故诸子尽废范纯夫以是移化事实不类其子冲亦停官竟不知当时如何行遣也   纯夫著作郎兼侍读谒告省蜀公于许上以手诏抚问蜀公并赐茶药又遣中使赐纯夫银百两为路费自太母垂帘未尝有此赐也   司马植云神宗疾大渐太母谕梁惟简曰令你新妇做一领黄褙子十来嵗孩儿着得者不得令人知次日惟简袖进哲宗即位柩前衣此褙子也   邵成章云元祐中太母下诏东坡视草云茍有利于社稷予何爱于髪肤纯夫云此太母圣语也子瞻直言之李若谷教一初官云勤谨和缓其人云勤谨和已闻命矣缓字未谕李云甚事不因忙后错了   刘器之云富郑公年八十书座屏云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温公以杨子论性为近不取孟荀又谓性如地善如五谷恶如莨莠地岂容只生谷而不生莠耶学者当除莠养谷耳   涪翁杂説【黄庭坚】   燕人脍鲤方寸切其腴以防所贵腴鱼腹下肥处也故杜子美诗云偏劝腹腴贵年少   醢人云羞豆之实食糁食郑司农云食以酒为饼贾公彦云粥也以酒为饼若今起胶饼郑司农云糁食菜餗蒸贾公彦云若今煮菜谓之蒸菜起胶饼葢今炊饼蒸菜葢今褁鲭邪蜀人凡果蔬皆渍之醯以为蒸餗周官醯人云醯人掌五齐七菹王举则供齐葅醯物六十瓮齐即虀也岂蜀人尚有古风耶   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四合象宫室曰幄坐上承尘曰帟凡言设大次小次者皆幄也大次在坛壝之外小次去坛逺矣   凡言货贿金玉曰货布帛曰贿货自然物贿以人功乃成   水钟曰泽泽无水曰薮   上于下曰赐下于上曰献若尊敬前人虽上于下亦曰献通行曰馈上于下下于上及平敌相与皆可曰馈大司徒里宰以嵗时合耦于耡郑康成云耡者里宰治处若今街弹之室于此合耦今昆阳城中有汉街弹碑土训掌道地图以诏地事道地慝郑康成云地慝若瘴蛊然贾公彦云障即瘴气出于地也蛊即蛊毒人所为也   保氏敎国子六艺三曰五射四曰五驭郑司农云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贾公彦云白矢者矢在矦而贯矦过见其镞白参连者前放一矢后三矢相连而去也剡注者谓羽头髙镞低而去剡剡然襄尺者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襄君一尺而退井仪者四矢贯镞如井之容鸣和鸾者和者在式鸾者在行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逐水曲者御者逐水势之屈曲而不坠水过君表者竭纒旃以为门间容掘驱而系则不得入舞交衢者御车在交道车旋应于舞节也逐禽左者御驱逆之车驱禽兽使左当人君所射凡君自左射故公彦又云此当先郑别有所见或以义而言以义而言则不可言别有所见则可又不知公彦何依据如是训释也小宰云听买卖以质剂司市云以质剂结信而止讼质人云大市以质小事以剂郑康成云质剂为两书一札同同而别之长曰质短曰剂若今下手书贾公彦云汉时下手书若今画指劵岂今细民弃妻手摹者乎不然则今婢劵不能书者画指节及江南田宅契亦用手摹也   太祝办九即拜也一曰稽首拜头至地也二曰顿首拜叩头至地也三曰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唐人书末言谨空盖空首也九曰肃拜但俯下手若今时撎又曰介者不拜左氏云为事故敢肃使者又曰推手曰揖引手曰撎宋子京别纸多云伏奉手毕南人谓笔为毕因效之盖以为手笔耳子京乃谓手简尔雅简谓之毕学记曰呻其占毕   上古之人夜则伏常苦恙蛊食人心故晨兴相见辄相问言得无恙乎   左思蜀都赋云卭竹縁岭菌桂临崖旁植龙目侧生荔枝故张九龄赋荔枝云虽观上国之光而被侧生之诮老杜亦云侧生野岸及江蒲不热丹宫满玉壶云壑布衣鲐背死劳人害马翠眉须也龙眼惟闽中及南越有之太冲自言十年作赋三都所有皆责土物之贡至于言龙目亦不自知其失也云壑布衣盖言临武长唐羌也   左传子产曰寡君之二三臣札瘥夭昏大死曰札小疫曰瘥短折曰夭未名曰昏   荀卿云蠏六跪而二螯其实八跪也盖古人作语诗有省不省耳杨子云蠏蠏郭索后蚓黄泉语约而寡过也   论俗字呼   防【郎假反】直【音鲊】泥不熟也中州人谓蜀人放诞不遵轨辙曰川防直   孔子于卿防恂恂如也汉碑今在者多书党作防恂恂凡古人书复语则书二字今人或于字下作一防或两防皆非也   橙橘属也枨两旁长木也司马相如上林赋曰黄江橙楱玉藻曰君入门士介拂橙楱音太蔟之蔟武陵有一种小橘名楱疑即今之金橘今人书凳【丁邓反】为橙非是傀儡戏木偶人也或曰当书魁礨葢象古之魁礨之士彷佛其言行也   云麓漫抄【赵彦卫】   唐有三院御史侍御史谓之台院殿中侍御史谓之殿院监察御史谓之监院太常寺有四院天府院御衣院乐悬院神厨院皆子司耳五代有枢宻院盐铁院粮料院等品秩亦不髙本朝枢宻本立礼均二府又有学士院舍人院为两制下则粮料审讣进奏官告登闻金皷是为六院皇子之居谓之某王宫王子则分院世俗目之曰宫院僧寺亦赐名院而院之为义始不一矣周礼皷人以雷皷皷神祀灵皷皷社祭路皷皷鬼享鼖皷皷军事鼛皷皷役事晋皷皷金奏郑氏注云雷皷八面皷也灵皷六面皷也路皷四面皷也鼖皷两面皷也鼛皷晋皷不言几面则一面无疑矣故乐府用其説乃作一皷而八出或六出四出不惟不能考击所谓两面者但以两头有革者便为两面则鼛晋与鼖皷无别矣陈祥道礼书释云八面六面四面由言八枚六枚四枚按周礼韗人为皋陶皷长八尺皷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谓之鼖鼓又为鼛鼔长寻有四尺皷四尺倨句罄折郑司农云皷四尺谓面四尺司农去周不逺其言当有所据不应前后自异则八面六面四面两面从可知矣皋有罄折之势而礼家反不以此为据何耶   唐制起居郎起居舍人在紫宸内阁则夹香案立殿下直第二螭首和墨濡笔皆即坳处时号螭头所谓螭首者盖殿陛间压阶石上镌凿之餙今僧寺佛殿多有之或云唐殿多于陛之四角出石螭首不应史云殿下第二螭首也   唐三司使有三凡鞫狱以尚书侍郎与御史中丞大理卿为三司使中叶以后有三司使总戸部盐铁度支皇太子监国则詹事左右庶子亦号三司使   故事百官入朝并乘马政和三年十二月十一日以雪滑特许暂乘车轿不得入宫门候路通依常自渡江后方乘轿迄今不改   近世行状墓志家传皆出于门生故吏之手往往过实人多喜之率与正史不合如近日蜀本东都故事赵晋传与正史逈然如两人正史几可废前辈尝以邵氏闻见录与石林避暑燕居录等以嵗月参之皆不合汪彦章集有题陈文惠公逸事后云文惠陈公相仁祖每内批夜下不过十刻一日夜分有御封至公不啓封来日袖进曰今中宫虚位张贵妃有宠恐奸人附防请正母仪非陛下本意仁祖首肯曰姑置之贵妃即退册温成皇后也当时墓碑不敢书公之曾孙衮始录以示人按李氏长编辨此事云文惠公以景祐四年拜相寳元元年三月罢温成以康定元年十月自御侍选才人距文惠罢相凡二年余虽当时已被宠幸不应谀臣便有正位中宫之请汪所见衮説非是实也其它往往类此汉刺史以八月廵行所部嵗尽诣京师奏事不言所处之地唐戴叔伦抚州刺史防壁记云汉置十三郡刺史以察举天下非法通籍殿中乘传奏事居靡定处权不牧人其言必有据又江西节度观察判官壁记云开元二十年四方都防之州各置采访使以总覆囚按察之任使臣有土自此始也乾元二年天下聚兵罢采访而加防御寻代之以专征而讨逆伐叛则以节度主之其间复置观察而悉与三使并唐书载建置领不详故并记之唐之举人先借当世显人以姓名达之主司然后以所业投献逾数日又投谓之温卷如幽怪录传竒等皆是也盖此等文备众体可以见史才诗笔议论至进士则多以诗为贽   本朝之文循五代之旧多骈俪之词杨文公始为西昆体穆伯长六一先生以古文倡学者宗之王荆公为新经説文推明义理之学兼庄老之説洎至崇观黜史学中兴悉有禁专以孔孟为师淳熈中尚蘓氏文多宏放绍熈尚程氏曰洛学   姓氏后世不复别但曰姓某氏虽史笔亦然按史记帝纪注引春秋左氏无骇卒羽父请谥与族公问族于众仲对曰天子建徳因生以赐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诸侯以字为谥因以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邑亦如之公命以字为展氏注者云天子赐姓命氏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姓者所以统系百世使不别也氏之所以别子孙之所自出解春秋者云因生以赐姓者谓若舜之妫禹之姒伯夷之姜是已胙之土而命之氏者若舜之有虞禹之有夏伯夷之有吕是已于字则叔牙季友展无骇臧僖伯是已于谥则文武成宣宋戴恶卫齐恶是已于官则司马司徒之类是已于邑则韩魏赵是已详此诸侯既命于天子为某公侯则是命之氏诸侯位卑不得赐姓其有以王公及以字为氏或以官以邑既无土可分则姓与氏无别注史记者所以有族者姓之别名之语姓者统百世如周姓姬氏所以别子孙如鲁卫毛聃邗晋应韩之分又春秋之时诸侯之子为大夫则称公子孙则称公孙公孙之子与异姓之臣未赐族而身为大夫则称名无骇侠之类是也已赐族而使之世为大夫则称族如仲孙叔孙季孙之类是也此诸侯不得命氏而得命族之例也从可知已若夫易云黄帝尧舜氏作尧舜虽非姓氏既是天子当一代称曰尧舜氏义亦通此又不拘姓氏之例也   后汉徐穉孺子传云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礼逊所居服其徳屡辟公所不起时陈蕃为豫章太守以礼请为功曹穉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賔客唯穉来特设一榻去则收之及陈蕃传不书此事却云蕃为乐安太守郡人周璆髙防之士前后郡守招命莫肯至唯蕃能致焉字而不名特为置一榻去则收之璆字盂玉临济人有美名而司马温公通鉴亦祗书徐穉事不及周故周璆之名益不显细考之盖陈蕃能尊敬贤士为豫章太守则下徐孺之榻为乐安太守则下周璆之榻范晔不能发明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