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百家杂钞 - 第 68 页/共 71 页

黎阳,故属滑州,晋割隶卫州。   叶、襄城,故属许州,唐割隶汝州。   楚丘,故属单州,梁割隶宋州。   密州胶西,故曰辅唐,梁改曰安丘,唐复其故,晋改曰胶西。   渭南,故属京兆,周改隶华州。   同官,故属京兆府,梁割隶同州,唐割隶耀州。   美原,故属同州,李茂贞置鼎州而治之。梁改为裕州,属顺义军节度。后不见其废时,唐同光三年,割隶耀州。   平凉,故属泾州。唐末渭州陷吐蕃,权于平凉置渭州而县废。后唐清泰三年,以故平凉之安国、耀武两镇置平凉县,属泾州。   临泾,故属泾州。唐末原州陷吐蕃,权于临泾置原州而泾州兼治其民。后唐清泰三年割隶原州。   鄜州咸宁,周废。   稷山,故属河中,唐割隶绛州。   慈州仵城、吕香,周废。   大名府大名,故曰贵乡。后唐改曰广晋,汉改曰大名。   沧州长芦、乾符,周废入清池;无棣,周置保顺军。   安陵,故属景州,周割隶德州。   澶州顿丘,晋置德清军。   博州武水,周废入聊城。   博野,故属深州,周割隶定州。   武康,故属湖州,梁割隶杭州。   福州闽清,梁乾化元年,王审知于梅溪场置。   苏州吴江,梁开平三年,钱镠置。   明州望海,梁开平三年,钱镠置。   处州长松,故曰松阳,梁改曰长松。   潭州龙喜,汉乾祐三年,马希范置。   天长、六合,故属扬州。南唐以天长为军,六合为雄州,周复故。   汉阳,故属鄂州,周置汉阳军。   氵义川,故属沔州,周割隶安州。   襄州乐乡,周废入宜城。   邓州临湍,汉改曰临濑;菊潭、向城,周废。   复州竟陵,晋改曰景陵。   监利,故属复州,梁割隶江陵。   唐州慈丘,周废。   商州乾元,汉改曰乾祐,割隶京兆。   洛南,故属华州,周割隶商州。   随州唐城,梁改曰汉东,后唐复旧,晋又改汉东,汉复旧。   雄胜军,本凤州固镇,周置军。   秦州天水、陇城,唐末废,后唐复置。   成州栗亭,后唐置。   自唐有方镇,而史官不录于地理之书,以谓方镇兵戎之事,非职方所掌故也。然而后世因习,以军目地,而没其州名。又今置军者,徒以虚名升建为州府之重,此不可以不书也。州、县,凡唐故而废于五代,若五代所置而见于今者,及县之割隶今因之者,皆宜列以备职方之考。其余尝置而复废,尝改割而复旧者,皆不足书。山川物俗,职方之掌也,五代短世,无所迁变,故亦不复录,而录其方镇军名,以与前史互见之云。 ○曾巩-越州赵公救灾记   熙宁八年夏,吴越大旱。九月,资政殿大学士、右谏议大夫知越州赵公,前民之未饥,为书问属县:灾所被者几乡,民能自食者有几,当廪于官者几人,沟防构筑可僦民使治之者几所,库钱仓廪可发者几何,富人可募出粟者几家,僧道士食之羡粟书于籍者其几具存,使各书以对,而谨其备。   州县吏录民之孤老疾弱、不能自食者二万一千九百余人以告。故事,岁廪穷人,当给粟三千石而止。公敛富人所输及僧道士食之羡者,得粟四万八千余石,佐其费。使自十月朔,人受粟日一升,幼小半之。忧其众相蹂也,使受粟者男女异日,而人受二日之食。忧其且流亡也,于城市郊野为给粟之所,凡五十有七,使各以便受之,而告以去其家者勿给。计官为不足用也,取吏之不在职而寓于境者,给其食而任以事。不能自食者,有是具也。能自食者,为之告富人,无得闭粜。又为之出官粟,得五万二千余石,平其价予民。为粜粟之所,凡十有八,使籴者自便,如受粟。又僦民完城四千一百丈,为工三万八千,计其佣与钱,又与粟再倍之。民取息钱者,告富人纵予之,而待熟,官为责其偿。弃男女者,使人得收养之。   明年春,大疫,为病坊,处疾病之无归者。募僧二人,属以视医药饮食,令无失所恃。凡死者,使在处随收瘗之。   法,廪穷人,尽三月当止,是岁尽五月而止。事有非便文者,公一以自任,不以累其属。有上请者,或便宜多辄行。公于此时,蚤夜惫心力不少懈,事细钜必躬亲。给病者药食,多出私钱。民不幸罹旱疫,得免于转死,虽死,得无失敛埋,皆公力也。   是时,旱疫被吴越,民饥馑疾疠,死者殆半,灾未有钜于此也。天子东向忧劳,州县推布上恩,人人尽其力。公所拊循,民尤以为得其依归。所以经营绥辑先后终始之际,委曲纤悉,无不备者。其施虽在越,其仁足以示天下;其事虽行于一时,其法足以传后。盖灾之行,治世不能使之无,而能为之备。民病而后图之,与夫先事而为计者,则有间矣;不习而有为,与夫素得之者,则有间矣。予故采于越,得公所推行,乐为之识其详,岂独以慰越人之思,将使吏之有志于民者,不幸而遇岁之灾,推公之所已试,其科条可不待顷而具,则公之泽岂小且近乎!   公元丰二年以大学士加太子少保致仕,家于衢。其直道正行在于朝廷、岂弟之实在于身者,此不著。著其荒政可师者,以为越州赵公救灾记云。 ○曾巩-序越州鉴湖图   鉴湖,一曰南湖,南并山,北属州城漕渠,东西距江,汉顺帝永和五年,会稽太守马臻之所为也,至今九百七十有五年矣。其周三百五十有八里,凡水之出于东南者皆委之。州之东,自城至于东江,其北堤石楗二,阴沟十有九,通民田,田之南属漕渠,北东西属江者皆溉之。州之东六十里,自东城至于东江,其南堤阴沟十有四,通民田,田之北抵漕渠,南并山,西并堤,东属江者皆溉之。州之西三十里,曰柯山斗门,通民田,田之东并城,南并堤,北滨漕渠,西属江者皆溉之。总之,溉山阴、会稽两县十四乡之田九千顷。非湖能溉田九千顷而已,盖田之至江者尽于九千顷也。其东曰曹娥斗门,曰蒿口斗门,水之循南堤而东者,由之以入于东江。其西曰广陵斗门,曰新迳斗门,水之循北堤而西者,由之以入于西江。其北曰朱储斗门,去湖最远。盖因三江之上、两山之间,疏为二门,而以时视田中之水,小溢则纵其一,大溢则尽纵之,使入于三江之口。所谓湖高于田丈余,田又高海丈余,水少则泄湖溉田,水多则泄田中水入海,故无荒废之田、水旱之岁者也。由汉以来几千载,其利未尝废也。   宋兴,民始有盗湖为田者。祥符之间二十七户,庆历之间二户,为田四顷。当是时,三司转运司犹下书切责州县,使复田为湖。然自此吏益慢法,而奸民浸起,至于治平之间,盗湖为田者凡八千余户,为田七百余顷,而湖废几尽矣。其仅存者,东为漕渠,自州至于东城六十里,南通若耶溪,自樵风泾至于桐坞,十里皆水,广不能十余丈,每岁少雨,田未病而湖盖已先涸矣。自此以来,人争为计说。蒋堂则谓宜有罚以禁侵耕,有赏以开告者。杜杞则谓盗湖为田者,利在纵湖水,一雨则放声以动州县,而斗门辄发。故为之立石则水,一在五云桥,水深八尺有五寸,会稽主之;一在跨湖桥,水深四尺有五寸,山阴主之。而斗门之钥,使皆纳于州,水溢则遣官视则,而谨其闭纵。又以谓宜益理堤防斗门,其敢田者拔其苗,责其力以复湖,而重其罚。犹以为未也,又以谓宜加两县之长以提举之名,课其督察而为之殿赏。吴奎则谓每岁农隙,当僦人浚湖,积其泥涂以为丘阜,使县主役,而州与转运使、提点刑狱督摄赏罚之。张次山谓湖废,仅有存者难卒复,宜益广漕路及他便利处,使可漕及注民田里,置石柱以识之,柱之内禁敢田者。刁约则谓宜斥湖三之一与民为田,而益堤使高一丈,则湖可不开,而其利自复。范师道、施元长则谓重侵耕之禁,犹不能使民无犯,而斥湖与民,则侵者孰御?又以湖水较之,高于城中之水,或三尺有六寸,或二尺有六寸,而益堤壅水使高,则水之败城郭庐舍可必也。张伯玉则谓日役五千人浚湖,使至五尺,当十五岁毕,至三尺,当九岁毕。然恐工起之日,浮议外摇,役夫内溃,则虽有智者,犹不能必其成。若日役五千人,益堤使高八尺,当一岁毕。其竹木之费,凡九十二万有三千,计越之户二十万有六千,赋之而复其租,其势易足,如此,则利可坐收,而人不烦弊。陈宗言、赵诚复以水势高下难之,又以谓宜修吴奎之议,以岁月复湖。当是时,都水善其言,又以谓宜增赏罚之令。其为说如此,可谓博矣。朝廷未尝不听用而著于法,故罚有自钱三百至于千,又至于五万,刑有自杖百至于徒二年,其文可谓密矣。然而田者不止而日愈多,湖不加浚而日愈废,其故何哉?法令不行,而苟且之俗胜也。   昔谢灵运从宋文帝求会稽回踵湖为田,太守孟ダ不听,又求休皇湖为田,ダ又不听,灵运至以语诋之。则利于请湖为田,越之风俗旧矣。然南湖繇汉历吴、晋以来,接于唐,又接于钱Α父子之有此州,其利未尝废者。彼或以区区之地当天下,或以数州为镇,或以一国自王,内有供养禄廪之须,外有贡输问遗之奉,非得晏然而已也。故强水土之政以力本利农,亦皆有数,而钱Α之法最详,至今尚多传于人者。则其利之不废,有以也。   近世则不然,天下为一,而安于承平之故,在位者重举事而乐因循。而请湖为田者,其语言气力往往足以动人。至于修水土之利,则又费材动众,从古所难。故郑国之役,以谓足以疲秦,而西门豹之治邺渠,人亦以为烦苦,其故如此。则吾之吏,孰肯任难当之怨,来易至之责,以待未然之功乎!故说虽博而未尝行,法虽密而未尝举,田者之所以日多,湖之所以日废,由是而已。故以谓法令不行,而苟且之俗胜者,岂非然哉!   夫千岁之湖,废兴利害,较然易见。然自庆历以来三十余年,遭吏治之因循,至于既废,而世犹莫寤其所以然,况于事之隐微难得,而考者繇苟简之故,而弛坏于冥冥之中,又可知其所以然乎?今谓湖不必复者,曰湖田之入既饶矣,此游谈之士为利于侵耕者言之也。夫湖未尽废,则湖下之田旱,此方今之害而众人之所睹也;使湖尽废,则湖之为田亦旱矣,此将来之害而众人之所未睹也。故曰此游谈之士为利于侵耕者言之,而非实知利害者也。谓湖不必浚者,曰益堤壅水而已,此好辨之士为乐闻苟简者言之也。夫以地势较之,壅水使高,必败城郭,此议者之所已言也;以地势较之,湖使下,然后不失其旧,不失其旧,然后不失其宜,此议者之所未言也。又山阴之石则为四尺有五寸,会稽之石则几倍之,壅水使高,则会稽得尺,山阴得半,地之洼隆不并,则益堤未为有补也。故曰此好辨之士为乐闻苟简者言之,而又非实知利害者也。二者既不可用,而欲禁侵耕,开告者,则有赏罚之法矣;欲谨水之畜泄,则有闭纵之法矣;欲痛绝敢田者,则拔其苗,责其力以复湖,而重其罚,又有法矣;或欲任其责于州县与转运使、提点刑狱,或欲以每岁农隙浚湖,或欲禁田石柱之内者,又皆有法矣。欲知浚湖之浅深,用工若干,为日几何;欲知增堤竹木之费几何,使之安出;欲知浚湖之泥涂积之何所,又已计之矣。欲知工起之日,或浮议外摇,役夫内溃,则不可以必其成,又已论之矣。诚能收众说而考其可否,用其可者,而以在我者润泽之,令言必行,法必举,则何功之不可成,何利之不可复哉!   巩初蒙恩通判此州,问湖之废兴于人,未有能言利害之实者。及到官,然后问图于两县,问书于州与河渠司,至于参核之而图成,熟究之而书具,然后利害之实明。故为论次,庶夫计议者有考焉。熙宁二年冬卧龙斋。 ●卷二十六·杂记之属 ○礼记-深衣   古者深衣盖有制度,以应规、矩、绳、权、衡。   短毋见肤,长毋被土。续衽,钅句边,要缝半下。袼之高下,可以运肘;袂之长短,反诎之及肘。带,下毋厌髀,上毋厌肋,当无骨者。   制十有二幅以应十有二月,袂圜以应规,曲袷如矩以应方,负绳及踝以应直,下齐如权衡以应平。故规者,行举手以为容;负绳抱方者,以直其政,方其义也。故《易》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下齐如权衡者,以安志而平心也。五法已施,故圣人服之。故规矩取其无私,绳取其直,权衡取其平,故先王贵之。故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完且弗费,善衣之次也。   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具父母,衣纯以青。如孤子,衣纯以素。纯袂、缘、纯边,广各寸半。 ○周礼-梓人   梓人为筍虡。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鳞者。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臝者、羽者、鳞者以为筍虡,外骨、内骨,却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胸鸣者,谓之小虫之属,以为雕琢。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胸燿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之臝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大声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为钟虚,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虚鸣。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阳而远闻。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阳而远闻,则于磬宜。若是者以为磬虚,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虚鸣。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筍。凡攫閷援簭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则于眡必拨尔而怒。苟拨尔而怒,则于任重宜,且其匪色必似鸣矣。爪不深,目不出,鳞之而不作,则必穨尔如委矣,苟穨尔如委,则加任焉,则必如将废措,其匪色必似不鸣矣。   梓人为饮器,勺一升,爵一升,觚三升。献以爵而酬以觚。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矣;食一豆肉,饮一豆酒,中人之食也。凡试梓饮器,乡衡而实不尽,梓师罪之。   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半之。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张五采之侯,则远国属;张兽侯,则王以息燕。祭侯之礼,以酒脯醢,其辞曰:“惟若宁侯,毋或若女不宁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强饮强食,诒女曾孙诸侯百福。” ○周礼-匠人   匠人建国,水地以县,置槷以县,眡以景,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白盛,门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人重屋,堂修七寻,堂崇三尺,四阿重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步,涂度以轨,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三个,路门不容乘车之五个,应门二彻三个。内有九室,九嫔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九分其国,以为九分,九卿治之。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经涂九轨,环涂七轨,野涂五轨。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环涂以为诸侯经涂,野涂以为都经涂。   匠人为沟洫,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甽;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澮。专达于川,各载其名。凡天下之地埶,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梢沟三十里,而广倍。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欲为渊,则句于矩。凡沟必因水埶,防必因地埶。善沟者。水漱之;善防者,水淫之。凡为防,广与崇方,其閷参分去一,大防外閷,凡沟防,必一日先深之以为式,里为式,然后可以傅众力。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茸屋参分,瓦屋四分,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堂涂十有二分,窦,其崇三尺,墙厚三尺,崇三之。 ○周礼-轮人   轮人为轮,斩三材必以其时。三材既具,巧者和之。毂也者,以为利转也。辐也者,以为直指也。牙也者,以为固抱也。轮敝,三材不失职,谓之完。望而眡其轮,欲其幎尔而下迤也。进而眡之,欲其微至也。无所取之,取诸圜也。望其辐,欲其揱尔而纤也。进而眡之,欲其肉称也。无所取之,取诸易直也。望其毂,欲其眼也,进而眡之,欲其帱之廉也。无所取之,取诸急也。眡其绠,欲其蚤之正也,察其菑蚤不龋,则轮虽敝不匡。凡斩毂之道,必矩其阴阳。阳也者,稹理而坚;阴也者,疏理而柔。是故以火养其阴,而齐诸其阳,则毂虽敝不藃。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是故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参分其牙围,而漆其二。椁其漆内而中诎之。以为之毂长,以其长为之围,以其围之阞捎其薮。五分其毂之长,去一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容毂必直,陈篆必正,施牜翏必厚,施筋必数,帱必负干。既摩,革色青白,谓之毂之善。参分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幅。凡辐,量其凿深以为辐广。辐广而凿浅,则是以大扤,虽有良工,莫之能固。凿深而辐小,则是固有余,而强不足也,故竑其辐广,以为之弱,则虽有重任,毂不折。参分其辐之长而杀其一,则虽有深泥,亦弗之溓也。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骹围,揉辐必齐,平沈必均,直以指牙,牙得,则无槷而固,不得,则有槷必足见也。六尺有六寸之轮,绠参分寸之二,谓之轮之固。凡为轮,行泽者欲杼,行山者欲侔。杼以行泽,则是刀以割涂也,是故涂不附。侔以行山,则是搏以行石也,是故轮虽敝不甐于凿。凡揉牙,外不廉而内不挫,旁不肿,谓之用火之善。是故规之以眡其圜也,萭之以眡其匡也。县之以眡其幅之直也,水之以眡其平沈之均也,量其薮以黍,以眡其同也,权之以眡其轻重之侔也。故可规、可萭、可水、可县、可量、可权也,谓之国工。   轮人为盖,达常围三寸,桯围倍之,六寸。信其桯围以为部广,部广六寸。部长二尺,桯长倍之,四尺者二。十分寸之一,谓之枚,部尊一枚,弓凿广四枚,凿上二枚,凿下四枚,凿深二寸有半,下直二枚,凿端一枚。弓长六尺谓之庇轵,五尺谓之庇轮,四尺谓之庇轸,参分弓长而揉其一,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蚤围。参分弓长,以其一为之尊,上欲尊而宇欲卑,上尊而宇卑,则吐水,疾而霤远。盖已崇,则难为门也,盖巳卑,是蔽目也。是故盖崇十尺,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谓之国工。   ○周礼-舆人   舆人为车,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谓之参称。参分车广,去一以为隧。参分其隧,一在前,二在后,以揉其式。以其广之半为之式崇,以其隧之半为之较崇。六分其广,以一为之轸围。参分轸围,去一以为式围。参分式围,去一以为较围。参分较围,去一以为轵围。参分轵围,去一以为轛围。圜者中规,方者中矩,立者中县,衡者中水,直者如生焉,继者如附焉。凡居材,大与小无并,大倚小则摧,引之则绝,栈车欲弇,饰车欲侈。 ○周礼-辀人   辀人为辀。辀有三度,轴有三理。国马之辀,深四尺有七寸,田马之辀深四尺,驽马之辀,深三尺有三寸。轴有三理:一者,以为媺也;二者,以为久也;三者,以为利也。轨前十尺,而策半之。凡任木、任正者,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围。衡任者,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围。小于度,谓之无任。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当兔之围。参分其兔围,去一以为颈围。五分其颈围,去一以为踵围。凡揉辀,欲其孙而无弧深。今夫大车之辕挚,其登又难,既克其登,其覆车也必易。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是故大车,平地既节轩挚之任,及其登阤,不伏其辕,必缢其牛。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故登阤者,倍任者也,犹能以登,及其下阤也。不援其邸,必緧其牛后。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是故辀欲颀典,辀深则折,浅则负。辀注则利准,利准则久,和则安。辀欲弧而折,经而无绝,进则与马谋,退则与人谋,终目驰骋,左不楗行数千里马不契需,终岁御,衣衽不敝。此唯辀之和也。劝登马力,马力既竭,辀犹能一取焉,良辀环灂,自伏兔不至轨,七寸,轨中有灂,谓之国辀。轸之方也,以象地也;盖之圜也,以象天也;轮辐三十,以象日月也;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龙旂九斿,以象大火也;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熊旗六斿,以象伐也;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弧旌枉矢,以象弧也。 ○周礼-弓人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干也者,以为远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凡取干之道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荆次之,竹为下。凡相干,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乡心,阳声则远根。凡析干,射远者用埶,射深者用直。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则弓不发。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薄,稚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紾而昔。疢疾险中,瘠牛之角无泽。角欲青白而丰末,夫角之末,蹙于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征也。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桡。桡,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征也。夫角之末;远于而不休于气,是故脃。脃故欲其柔也;丰末也者,柔之征也。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紾而抟廉。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鼠胶黑,鱼胶饵,犀胶黄。v凡昵之类不能方。凡相筋,欲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于其兽,筋欲敝之敝,漆欲测,丝欲沈,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冰析灂。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冰析灂则审环,春被弦则一年之事。析干必伦,析角无邪,斫目必荼。斫目不荼,则及其大修也,筋代之受病。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幨,恒由此作,故角三液而干再液。厚其帤,则木坚;薄其帤,则需,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帤,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斫挚必中,胶之必均。斫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修也,角代之受病,夫怀胶于内而摩其角,夫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凡居角,长者以次需,恒角而短,是谓逆桡,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角而达,譬如终绁,非弓之利也。今夫茭解中有变焉,故挍;于挺臂中有柎焉,故剽。恒角而达,引如终绁,非弓之利也。挢干欲孰于火而无赢,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引筋欲尽绝无伤其力,鬻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于外,必动于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凡为弓,方其峻,而高其柎,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已。应下柎之弓,末应将兴。为柎而发,必动于閷,弓而羽閷,末应将发。弓有六材焉,维干强之。张如流水。维体防之,引之中参。维角之,欲宛而无负弦,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材美,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干,干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三均,均者三,谓之九和。九和之弓,角与干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斞。上工以有余,下工以不足。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丰肉而短,宽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埶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往体多,来体寡,谓之夹臾之属,利射侯与弋。往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往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大和无灂,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无灂。合灂若背手文。角环灂,牛筋贲灂,麋筋斥蠖灂。和弓毄摩,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 ○周礼-矢人   矢人为矢,鍭矢,参分。茀矢,参分一在前,二在后。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参分其长,而杀其一。五分其长,而羽其一。以其笴厚为之羽深。水之,以辨其阴阳,夹其阴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前弱则俯,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扬。羽丰则迟,羽杀则趮。是故夹而摇之,以眡其丰杀之节也。桡之,以眡其鸿杀之称也。凡相笴,欲生而抟。同抟,欲重;同重,节欲疏;同疏,欲栗。 ○汉书-修西岳庙记   《山经》曰:泰华之山,削成四方,其高五千仞,广十里。《周礼·职方氏》,华谓之西岳。祭视三公者,以其能兴云雨,产万物,通精气,有益于人,则祀之。故帝舜受尧历数,亲自巡省,设五鼎之奠,升柴燎烟,致敬神祇,乂用昭明。百谷繁殖,黎民时雍,鸟兽率舞,凤皇来仪。暨夏、殷、周,未之有改也。其德休明,则有祯祥;荒淫臊秽,笃灾必降。秦违其典,璧遗鄗池,二世以亡。高祖应运,礼遵陶唐,祭则获福,奕世克昌。亡新滔逆,鬼神不享。建武之初,彗扫顽凶,更率旧章。敢用玄牡,牲牷必充。天惟醇祐,万国以康。   光和二年,有汉元舅,五侯之胄,谢阳之孙,曰樊府君,讳毅,字仲德。承考让国,家于河南。究职州郡,辟公府,除防东长中都令。诛强虣,抚瘠民,二鄙以清。命守斯邦,威隆秋霜,恩逾冬日。景化既宣,由复夕惕。惟宠禄之报,顺民之则。孟冬十月,斋祀西岳。以传窄狭,不足处尊卑。庙舍旧久,墙屋倾亚。世室不修,春秋作讥。特部行事荀班,与县令先党以渐补治。设中外馆,图珍奇,画怪兽,岳渎之精,所出祯秀。役不干时而功已著。暂劳久逸,神永有凭。自古大山,邸邑犹存,五岳尊同。哀此勤民,独不赖福。乃上复十里内工商严赋,克厌帝心,嘉瑞仍富,风雨应卦,瀸润品物。君举必书,况乃盛德,惠及神人,可无述焉。于是功曹郭敏,主簿魏袭,户曹史许礼等,遂刊玄石,铭勒鸿勋,垂曜灵轸,存有昭识。其辞曰:   二仪剖判,清浊始分。阳凝成山,阴积为川。泰气推否,洪波况臻。尧命伯禹,决江开汶。川灵既定,恩覆兆民。乃刊祀典,辨于群神。因渎祭地,岳以配天。世主遵循,永享历年。赤锐煌煌,受兹介福。京夏密清,殊俗宾服。令问不违,可谓至德。德音孔昭,实惟我后。出自中兴,大汉之舅。本枝惟百,延庆长久。俾守西岳,达奉神祀。改传饰庙,灵有攸齐。降瑞畣祚,景风凯悌。惟风及雨,成我稷黍。穑民用章,建乂室宇。刊铭记诵,克配梁甫。 ○蔡邕-陈留东昏库上里社碑   社祀之建尚矣。昔在圣帝,有五行之官,而共工子勾龙为后土。及其末也,遂为社祀。故曰社者,土地之主也。周礼建为社位,左宗庙,右社稷。戎丑攸行,于是受脤土膏恒动,于是祈农。又颁之于兆民,春秋之中,命之供祠。故自有国至于黎庶,莫不祀焉。惟斯库里,古阳武之户牖乡也。春秋时,有子华为秦相。汉兴,陈平由此社宰,遂佐高帝克定天下,为右丞相,封曲逆侯。水平之世,虞延为太尉、司空,封公。至延熹,延弟曾孙放,字子卿,为尚书令。外戚梁冀乘宠作乱,首策诛之。王室以绩封召都亭侯太仆太常司空,毗天子而维四方,克措其功。往烈有常。于是司监爱暨邦人,佥以为宰相继踵,咸出斯里,秦一汉三,而虞氏世焉。虽有积善之庆,修身之致,亦斯社之所相也。乃相与树碑作颂,以示后昆云。   唯王建祀,明事百神。乃顾斯社,于我兆民。明德惟馨,其庆聿彰。自赢及汉,四辅代昌。爰我虞宗,乃世重光。元勋既立,锡兹土疆。乃公乃侯,帝载用康。神人协祚,且巨且长。凡我里人,尽受嘉祥。刊铭金石,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