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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宝仕李氏时校书郎,归宋,不复序故宫。时煜以环卫奉朝请,文宝欲一见,虑守卫者难之,乃披蓑荷笠,作渔者以见。陈圣主宽宥之意,宜谨节奉上,勿为他虑,煜忠之。   唐洵,字彦猷,好蓄砚,客至,辄出而玩之,有《砚录》三卷行于世。   沈立,有《名山都水记》三百卷。   鲜于伯机作“霜鹤堂”,落成之日,会者凡十有二人,杨子构肯堂、赵明叔文昌、郭佑之天锡、燕公南、高彦敬克恭、李仲宾侃、赵子昂、赵子俊、张师道伯淳、石民瞻岩、吴和之文贵、萨天锡。   宋乾德二年,南郊,陶榖为礼仪使,法物制度,多毂所定。时范质为大礼使,以卤簿清游,队有甲骑,具装莫知其制度,以问于榖。榖曰:“正明丁丑岁,河南尹张全义,献人甲三百副,马具装二百副,榖尝见而记之。其人甲以布为里,黄絁表之,青缘画为甲文,红锦缘青絁为下裙,绛韦为络,金铜铗长短至膝,前膺为人面二目,背连膺缠以红锦,腾马蛇具装,盖寻常马甲,但加珂拂子前膺及后鞧尔,装入悉以焚毁。”质即令有司如其说,造以给用。又乘舆大辇,久亡其制,榖立意造之,至今用焉。   吴淑,字正仪,润州丹阳人。父文正,事伪吴至太子中允。好学,多自缮写书,淑善笔札,好篆籀,取《说文》有字义者千百八条,条撰《说文五义》三卷行于世。   僧昙域《补说文》三十卷,钱承志撰《说文正隶》二十卷行于世。   周官殴方良,音驱罔两。   吴中人家有王摩诘《自写真》,其风度高绝,非复世人也。上有张芸叟书赞曰:“虚而不欹,涅而不缁,若实若亏,不迎不随,济名没身,德形支离。水际石上,枯松一枝。援笔自写,神留干移。四百年外,适与我期。终日偶坐,亦莫知乎异世为同时。嗟!余何知?徒能规公之画,炙公之词。噫嘻!其画其词,岂余之师?”浮休家又有薛稷《一鹤图》,所谓“少保画六鹤,同时飞冲天,一鹤堕人间”者,遂号为“茆斋三友”。   余家有后唐人共赟所书《放生轨仪》一卷,行笔精紧,有印钱画沙之妙。不知何人,而楷法如此。题云:“吴兴元年岁次庚寅九月一日,寓四天王寺金毗罗院,于藏经中,钞写《汉命放生轨仪法》一卷,文林郎前摄梁州司马共赟书。”   汉田蚡,学田盂诸书。   《酒斋》、《鲙杖》、《古文奇字》、《铭石书》、《名迹》。   “太平文藻”,米元章印文。吴彦明家藏米帖上有此印。   《瓠史》:“梁肃琛于北僧处瓢中,得《汉书序传》。”   朱希真常言,山阴富水竹,有洛阳许下气象。   张九龄,一名博物,见徐浩所撰碑铭。   翟公巽参政墓,在丹阳九灵山,其父秘书监知应天府思墓,在丹徒钱炉山,思之孙兵部侍郎绂,亦葬其山之东南。   米元章墓,在丹徒黄鹤山。芾之父,左卫将军、赠中散大夫,母赠丹阳县太君阎氏皆葬于此。   京西转运使苏舜元墓,在丹徒五老山,蔡端明君谟志铭。苏子美墓,在石门村。   南唐虽僭伪一方,风流特甚,逮今楮墨书画,皆为世宝,人物文章亦胜。   长安安信之子允,为邵泽民言,旧藏《退之集》第二、十六二卷,茧纸正书,有退之亲改定字,后为张浮休取去。   金谷园,吴越钱氏时,广陵王元璙所作,今朱氏乐圃是其地。   宝带桥,一名小长桥。故老相传,为澹台湖,其墓尚在。   苏子美沧浪亭,故迹依然,有甃井方石,上刻字两行云:“沧浪亭弈局,庆历丙戌,子美题。”郡人陈伯雨有诗云:“整履上飞虹,风高退酒容。叶黄翻乱蝶,树老卧苍龙。古径秋霜滑,空山暮霭浓。沧浪棋石在,题笔暗尘封。”   赵忠简公家,故藏韦偃画松绝妙。上题云:“韦偃岁寒图。广政二年十月七日奉旨,将仕郎守将作监臣黄居采识。”旁有小古印及“得全堂”诸印。忠简在贬所,尝失之,其孙盛后于他书画复得之,至今藏其家云。   陈泷字伯雨,五世祖而上,居济。而下,渡绍兴。初曾祖始家于吴,二子:铎字子振、锜字子敬。   赵子昂学士论书云:“书法以用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工。盖结字因时相传,而笔千古不易。右军字势,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故古今以为师法。齐、梁间人结字非不古,而乏隽气,此又在乎其人。然古法终不可失也。”   欧阳公《集录》,古文自穆王以来,莫不有之,而独无前汉时字,求之久而不得。其后刘原父于长安,得前汉数器,以其铭刻遗之,由是大偿素愿,盖其难得如此。   赵德甫《金石录》谓,西汉文字,世不多有,殆不可晓。胡承公《资古绍志集》云云,独尤延之以为西汉刻石文,自昔好古之士,固尝博采,竟不之见。如阳朔砖字,要亦非真,闻是新莽恶称汉德,凡有石刻,皆令仆而磨之,仍严其禁,略不容留。至于秦碑,乃更加营覆,遂得不毁,故至今犹有存者。(洪氏《隶释》有前汉哀帝建平五年郫县一碑,或谓乃后人伪为者。)   西汉而上,纪功述事,多寓之金刻。自东汉以来,石刻始盛,而金刻鲜矣。欧阳公《集古录》,恨独缺西汉字。逮刘原父出守永兴,多移古物奇器,因模林华宫行镫,莲勺宫博山炉槃及谷口铜鬲三铭遗之。于是,始得西汉字,以补其缺,而石刻卒无有也。或谓西汉至今,历年甚久,所刻石皆以缺坏磨灭,因不复有,东汉则以年所差近得存。此说非也,周宣王《石鼓文》,秦二世《泰山诏》今尚在,岂西汉石刻,独已缺坏磨灭。当是西汉之俗,犹为近古,其有功德,独铭之钟鼎彝槃,而冢墓碑刻,则自东汉以来始有耳。   赵伯昂携怀素《狂僧帖》,玉马玉人,剑璏■〈王畢〉琫,李超潘谷等墨来观。   毕少董作《醉苏堂》,蒋璨宣卿为铭曰:“毕子飘零,放浪南国,家无担石,聚书佩玉,惟东坡老,百行一德,发为文章,散作翰墨。笔端翻澜,泉石竹柏,容我耽酣,无有醒日。四海一家,天地枕席。何以解酲,视此挂壁。” 卷下   袁伯长学士,博闻洽识,江左绝伦。尝谓张伯雨曰:宋东都典故,能以岁记之。渡江后事,能月记之。”   张伯雨,少学琴,蓄一琴,名“风林”。尝从赵公子昂论琴,以为琴之五音,各有改弦法,其法不传,世之所谓琴者,皆不审五音之主,徒呶呶耳,殆不若秦筝之按宫徵也。赵有琴曰“松雪”,但时出横床,未尝抚弄,故伯雨亦终身不复鼓琴。   伯雨尝移雷文鱼磬,击之,其音与律合。   又云:“米南宫学王书而变,薛河东学王书而不变。”   元章称法书曰“墨卫”,可谓极称,非钟王不足当也。   黄鲁直云:“李侯画隐百寮底,画隐字,未经人用。”   谭景升书,世未尝见,他书言其论书,道钟王而下,一人而已。   晋陵富人承氏子,家有奇石,旧刻米老书六字云:“第一山,米芾识。”承氏子谓,芾与费同音,为不祥语,因击碎之,止存其半。   刘孝标游东阳山,作《山栖志》,其文富有妙语。   虞世南行秘书,杨虞卿行中书。   吾子行有玉箫,又有宣和陈八所制箫。   薛道祖与米元章为书画友,其笔砚间物云:“研滴须流离,镇纸须金虎。格笔须白玉,研磨须墨古。越竹滑如苔,更加一万杵。自封翰墨卿,一书当千户。”后见宋翰林学士王寓谢《赐笔札记》云:“宣和七年八月二十一日,一夕凡草四制。一日,遣中使至玉堂,赐以上所常御笔研等十三事,紫青石方砚,琴光螺甸匣一,宣和殿墨二,班竹笔一,金笔格一,涂金镇纸天禄二,涂金研水虾蟆一,贮粘曲涂金方奁一,镇纸象尺二。荐砚以紫栢,匣以黄方,启封时,研渍墨未干,奁中余曲犹存,承平文物之盛,可想见也。   长安人言汉阿房建章遗址,犹有存者,其前殿可容数千人。杜樊川之赋,非夸词也。   史忠武王之甥,张梦卿总管,家有太康墓中所得紫金钿铜天禄,高仅寸余,长可一尺许,文缕细如丝发,所嵌珠琲瑟瑟等,多脱落,其存者皆如败酱赤土,不别为何物也。”   李伯时《古器图》有“雕玉蟠螭”之名。今世所见者,皆出太康古圹中。姚端夫学士,得其三,独李广叔所藏差小而特妙。后见龙川李氏购得齐叔刚者,玉质蚀尽,而瑑饰奇古。一螭角上有小鼠,或名“太虚负鼠”,又名“虚木相符”,皆不可晓。环窍仅若当五钱,钩之首正方,径围二寸强,以铜尾并带,贯环窍中,乃可系。梁江总诗云:“绿桷朱帘金刻凤,雕梁绣柱玉盘螭。”岂伯时取其语以名之乎?(鲜于伯机家,一玉钩制作精古,盖亦具中物。)   鲍明远墓,在蕲州黄梅县南里许。   何得之与李道复汶、黄约彦博、吴圭君璋诸公为布衣交,得之名隶尺籍。有女始三岁,岁募一人代其役。既老,人颇怜之。一日,以诗投君璋云:“白头犹当戍寒云,无儿谁替未亡身。木兰三岁方学语,须得腰弓知几春。”君璋时为枢副,翼日,持此诗与同院观之,遂除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