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臣奏议 - 第 44 页/共 66 页

司马光   臣窃见仁宗皇帝梓宫在福宁殿自啓菆以来每日装饰尼女置于殿前傅以粉黛衣之绮绣状如俳优又戏剧臣不知其说何谓也羣臣见者无不骇异或叹其失礼黙有讥诮黩嫚威神莫甚于此殆非所以禆助丧容观示万方伏望圣慈速令撤去孔子曰葬之以礼此孝之大者也臣愿陛下因此特降圣防下有司应将来灵驾进发以至襄事凡仪仗送终之物有鄙俚无稽不合礼典如此者悉宜撤去无使四方之人有所观笑【嘉祐八年上时知谏院】   上英宗论遣奠尽哀   司马光   臣闻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也孔子曰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又曰丧事不敢不勉故天子即位之初天下所以瞻仰而归心者唯在执丧礼而已矣恭惟仁宗皇帝举天下而授之陛下明睿独断人莫能间父母能生陛下不能使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至于万世子孙永享天禄皆仁宗皇帝之厚德不可忘也今灵驾发引逺就山陵天长地乆永无还期痛毒恻怛无甚于此伏望陛下至日若圣体稍安行礼之际威仪容止动加矜谨擗踊哭泣过于哀毁以竭孝思之至报罔极之恩结四海之心耸万民之望盛德本基尽在于是不可以不严畏也此虽圣明所自知然臣区区尚欲以尘露之微助山海之大庶几万一或有所益焉【嘉祐八年十月上时知谏院】   上英宗乞亲行虞祭    司马光   臣闻礼既葬而虞安也柩既葬矣孝子不忍一日离其亲恐精神彷徨无所依归故祭以安之也然则虞者孝子之事人主当亲其礼非臣下所得摄也臣窃见今月三日虞祭百官皆入就位而哭而陛下不亲其礼使宗正卿摄事臣窃惑之伏以永昭陵距京师犹五顿木主还未至之时不可一日不虞故使羣臣摄事今木主已达京师近在内殿而有司不根礼意尚如涂中使羣臣行事于亲踈之序有所不称于哀恭之情有所未尽臣恐闻见之人不知有司之失而归责于陛下今未至卒哭尚有三虞欲望来日以后陛下亲行其礼【嘉祐八年十一月上时知谏院】   上英宗乞亲行虞祭    司马光   臣昨日上言虞祭者孝子之事非臣下所得摄乞陛下亲行其礼陛下不以臣言为轻以为得礼已降圣防依臣所奏今日礼仪既具百官在庭而陛下不出复使宗正卿摄事在列之臣无不怅然自失且昨日有司不为陛下设亲祭之礼犹可谓之有司之失若今日之事则咎将谁归此皆由臣惷愚以彰陛下之过臣之罪重惟陛下裁之臣闻易曰不逺复无只悔元吉孔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伏望陛下来日虽圣体少有不康亦当勉强亲行其礼以解中外之惑【嘉祐八年十一月上】   上神宗乞罢遗留赐物   韩 维   臣窃闻故事先圣当有留物分赐臣下臣伏思承平日乆用度无节以致公私财利匮乏又国家不幸四年之内两遭大故营造山陵及支士卒优赏所费不可胜计今之府库比于仁宗晚年又益朘削若用嘉祐之例厚行赐赉臣谓为损不少陛下若以为奉承先帝之心加惠羣臣不可罢止则望阅诸府库取服用玩好之物以充用才足将意便可不须过为丰侈所有金帛诸物可以赡兵恤民者愿赐爱惜以救当世之急弊【治平四年正月上时知制诰】   上哲宗论丧服俭葬   范祖禹   臣谨按礼丧服斩衰父传曰为父何以斩衰也父至尊也诸侯为天子传曰天子至尊也君传曰君至尊也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谓管乎人君也自上世以来未之有改至汉文帝遗诏始令吏民三日羣臣三十六日而除后世又为易月之制二十四日而大祥三日禫而释服丧纪之数尤薄于汉焉自汉以来不唯人臣无丧君之服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丧唯晋武帝以防素终三年其羣臣多以为非盖谄谀之人习于流俗而不知礼也唐之人主无有为三年服者而三百年间诸议者亦未尝及之盖世无达礼之士而人不知事君之义也唯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服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难改者以人君自不为服故也今君上之服已如故典而臣下之礼犹依汉制是以大行在殡而百官有司皆已复其故常容貌衣服无异于行路之人无哀戚思慕之心岂人之性如此其薄哉由上不为之制礼也夫衰麻哭泣孝子仁人之所以表其衷也贤者无服则无以致其哀不肖者无服则遂忽而忘之是以礼义偷薄忠孝陵迟则由无以广其情也素冠之诗刺不能三年盖为是矣具其礼之失者臣请得以悉陈之今羣臣易月而人主实行丧制故十二日而小祥朞而又小祥二十四日而大祥再朞而又大祥夫练祥有不可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也古者再朞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也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惨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既除服矣至葬而又服之盖见梓宫不可以无服也祔庙而后即吉才八月矣去山陵未乆也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者也臣伏见先帝之丧自三月十三日服至二十八日而除羣臣衰麻才十六日遗诏易月因袭故事已行之礼不可追也臣愚以为过山陵宜令羣臣朝服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朞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朞而又服之乃释衰其余则君服斯可也此非有所难行唯存其衰麻而已今之冠服非古之制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唯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于古矣夫衰裳不可以服勤断以日月而易朝服以治事诚是也然既葬而遂除之臣窃以为太早矣孔子曰丧事不敢不勉又曰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伏惟皇帝陛下圣政之美四方风动上顺天意下顺人心书曰今王嗣厥德罔不在初于以革千余嵗之弊正一代之礼教使天下知君臣之义其于风化非小补也如以臣言为然乞下有司考正其礼臣又闻俭葬者圣哲之训也奢葬者世俗之失也宋华元厚葬其君君子以为不臣汉世山陵多藏金宝故有张释之之言刘向之论世所明知也武帝在位嵗乆茂陵中物无所容霍光不达大体以厚葬为爱君无所减损从而益之故西汉之末唯霸陵独全葬之厚薄祸福可睹矣臣诚知国家山陵送往俭于前代然犹以为言者欲于俭约之制损之又损使天下知其中无所有见其中无可欲则万世之利也臣昔者伏见仁宗皇帝葬于昭陵有缄封皮匣纳之方中者甚多皆出于禁中人莫得而知也臣愚以为如此之无益于先帝切恐防袭故事犹或藏之推此以损之必犹有可省也昔周太祖将终戒世宗曰昔吾西征见唐十八陵无不发掘者此无它唯多藏金玉故也我死当衣以纸衣敛以瓦棺勿作石羊虎人马唯刻石置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俭约遗令用纸衣瓦棺嗣天子不敢违也汝或违吾不福汝周祖生于五季之末非有前圣之识而其葬乃如太古此其智贤于秦始皇逺矣近事不逺即本朝所代也臣以为周祖惩唐奢葬故以俭薄矫之然以天子之丧而几于臝葬则太陋而不可以为继今唯于俭制之中加损约焉可也臣顷在书局未尝敢越职言朝廷得失今非职而言者窃以先帝之服臣子所同也先帝之葬四海所共也臣身服先帝之服预先帝之葬知其不合于礼而不言忧其或过于厚而不以告臣所不能已也臣尝采唐事为唐鉴数百篇欲献之先帝属先帝不豫未及上其中一篇论厚葬一篇论丧服辄不自揆谨録上进庶几观古以知今少禆万一焉干冒旒扆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元丰八年六月上时为秘书省校书郎】   上哲宗论司马光薨乞罢紫宸殿称贺   吕希纯   臣谨按礼记檀弓卫有太史曰栁庄寝疾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栁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往春秋书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仲尼曰非礼也卿卒不绎以此见古之人君闻大臣之丧虽宗庙之祭皆废今来宰臣司马光其薨适在明堂散斋日内严父配天国之大典固不可废至于御楼肆赦恐亦难罢唯是紫宸殿受贺一节縁是庆贺之事比之宗庙之祭为轻方圣情轸悼元臣而羣臣拜舞称庆恐于礼义人情未为宜称所有今来礼毕紫宸立班伏乞圣慈特赐详酌指挥【元祐元年九月上时为太常丞】   上哲宗论除丧不可特置一宴   范祖禹   臣伏见今月一日以后羣臣累拜表请听乐所请愈数而批答愈缓以此见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仁心孝性深逺无穷发于至诚有所未忍今已批答允许臣窃恐有司请置宴乐不敢不先言之臣愚以为居丧则行丧礼在吉则行吉礼除丧之后如遇吉礼即可听乐不当特置一宴以开乐为名君子之于丧服以为至痛之极不得已而除之若以开乐故特设宴则似除服而庆贺非君子不得已而除之之意也臣伏请虽至七月其开乐宴亦更不作唯因事则听乐庶合先王礼意贴黄如以臣言为然乞候有司奏请只作圣防指挥【元祐二年六月上时为著作郎兼侍讲】   上哲宗论除丧不可特置一燕   程 颐   臣伏覩有司排备开乐宴臣备员劝讲职在经义辅导人主事有害义不敢不言夫居丧用丧礼除丧用吉礼因事而行乃常道也今若为开乐张宴则是特为一喜庆之事失礼义害人情无大于此虽曰故事祖宗亦不尽行或以故而罢或因事而行臣愚窃恐祖宗之意亦疑未安故也自古太平日乆则礼乐纯备盖讲求损益而渐至尔虽祖宗故事固有不可改有当随事损益者若以为皆不可改则是昔所未遑今不复作前所未安后不得复正朝廷之事更无损益之理得为是乎况先朝美事亦何尝必行臣前日所言殿上讲说是也故事未安则守而不改臣前言冬至受贺表是也臣前后累进狂言未尝得防采用而言之不已者盖职之所当不敢旷废伏望圣慈特赐听纳自中降防罢开乐宴直因事而用于义为安【元祐二年七月上时为崇政殿说书】   上哲宗乞以魏王之丧罢秋燕   苏 轼   臣近准钤辖教坊所闗到秋燕致语等文字臣谨按春秋左氏传曰昭公九年晋荀盈如齐卒于戏阳殡于绛未葬晋平公饮酒乐膳宰屠蒯趍入酌以饮工曰汝为君耳将司聪也辰在子夘谓之疾日君彻燕乐学人舍业为疾故也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股肱或亏何痛如之汝弗闻而乐是不聪也公说彻乐又按昭公十五年晋荀跞如周葬穆后既葬除丧周景王以賔燕叔向讥之谓之乐忧夫晋平公之于荀盈盖无服也周景王之于穆后盖朞丧也无服者未葬而乐屠蒯讥之朞丧者已葬而燕叔向讥之书之史册至今以为非仁宗皇帝以宰相富弼母在殡为罢春燕传之天下至今以为宜今魏王之丧未及卒哭而礼部太常寺皆以为天子絶朞不妨燕乐臣窃非之若絶朞可以燕乐则春秋何为讥晋平公周景王乎魏王之亲孰与卿佐逺比荀盈近比富弼之母轻重亦有间矣魏王之葬既以阴阳拘忌别择年月则当准礼以诸侯五月为葬期自今年十一月以前皆为未葬之月不当燕乐不可以权宜郊殡便同已葬也臣窃以陛下笃于仁孝必罢秋燕不待臣言但至今未奉防挥縁上件教坊致语等文字今合于燕前一月进呈臣既未敢撰亦不敢稽延伏乞详酌如以为当罢只乞自陛下圣意施行更不降出臣文字臣沗备侍从叨陪讲读不欲使人以丝毫议及圣明故不敢不奏【元祐三年八月上时为翰林学士兼侍讲】   宋名臣奏议巻九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巻九十四   宋 赵汝愚 编   礼乐门   丧礼下   上仁宗论张贵妃丧礼过制 孙 沔   臣最处孤迹特荷圣恩如遇有闻事干大体不敢隠黙自求安全茍狂言有所开悟虽诛责亦足补报窃见贵妃夭亡上心感悼欲加异礼尤宜节情史笔一书后世为戒故不可不谨也臣虽叨近班莫闻中议实有所疑合具陈奏庶几更资讨论免贻中外之议   一皇仪殿乃祖宗太后权厝之所今迁妃子在内恐非一品所宜必是仓卒之间礼官之失又闻诸宫之亲朝夕聚众缞裳千人号泣逾月且正寝至近在上全无避忌何僣如是使魂而有知必不得安况凶秽之气干犯尊严尤为不便惧知礼者传笑四方更乞酌其旧典速行迁殡庶协中道   一恭德之諡盖礼官务取美名以奉上意未暇开陈恐成败事至于三朝圣后以孝以章皆以后来孝思尊易諡法今贵妃便以恭德为号实可惊骇详稽前志无此失礼何况因情自我为缪必致起谤上玷圣明唯乞审议免贻后诮至于郭氏张氏二后并无諡号前规尽在速乞削去恭德二字   一园陵监防使窃见郭后张后并在奉先殡盖于体不宜起陵议葬于西京今以贵妃特欲兴陵之役未知以何名择地而为制度人臣岂敢尽言况今经冬无雪数千里灾旱加之疾疫是四方多虞之时宜且静以镇之若役万兵之众费百万之财于国赋民力实为大损不若便俟丰年徐议其制臣前日闻宰臣初议殡于普安院最为得体   臣愚钝少文乆守外方不尽知朝廷体要闻有识者皆以奉贵妃之议太过盖佞人阿防不以直道禆圣意将以服劳而求爵赏尔况礼不自天降地出在于人情而已茍得其中则为后世令典朝家延洪庆基百年中外无患难者盖仁义深而礼法正尔陛下当为祖宗惜之伏望迁妃子之灵出皇仪殿罢哭泣之仪去恭德之号省园陵之名然后重加详酌所贵中礼天下幸甚干凟天威难避诛责臣不胜惶惧激切之至【至和元年正月贵妃张氏薨上悲悼不已谓左右曰昔者殿廷徼卫卒夜入宫妃挺身从别寝来卫又朕尝祷雨宫中妃刺臂血书祝词外皆不得闻宜有以追贲之入内押班石全彬探上意请用后礼于皇仪殿治丧诸宦官皆以为可入内都知张惟吉独言此事须翌日问宰相既而太常寺翰林学士承防王拱辰知制诰王洙等皆附全彬议宰相陈执中不能正遂诏近臣宗室皆入奠于皇仪殿移班慰上于殿东楹时辍视朝七日命参知政事刘沆为监防使全彬及干当御药院刘保信为监防都监凡典礼皆全彬与沆合谋处置而洙等奏行之沔上此奏时为枢宻副使】上仁宗论张贵妃追册皇后 孙 抃   臣伏见贵妃薨逝陛下以数年内助之益议欲追册后諡举行园陵号名既崇事体尤重参较礼典颇未合宜况自去年秋冬至于春首雨雪不降粟麦未敷必虑百司难为供应伏望陛下先诏大臣商防次命礼官议定然后施行所贵圣朝事典动有根据亦所以惜人力而答天意【至和元年五月癸丑追册贵妃张氏为皇后赐諡温成抃上此奏时为御史中丞】   上仁宗论温成防葬宜减损正礼   孙 抃   臣在病假中闻朝廷议贵妃事累具劄子论奏数日间留中不降今制命已出必不可更生议论但臣愚深为圣朝惜此一举欲望陛下特降诏防申谕四方言前追册之命止旌褒贵妃生前勤效若挺身以卫宸极割臂以书奏章之其将来防葬次第宜减损正礼务从简易至于诸般遗赏恩例并须一一检寻国家故事施行如此则尚可以稍救前失惟新圣德方今自秋不雨终冬无雪春阳浸逺粟麦未敷人心皇皇疾疫相继灾异之大莫甚于此陛下恤民劳忧国力答天意顺物情在此行也臣不胜拳拳之至【至和元年正月上】   上仁宗乞免读温成哀册  孙 沔   臣今月十七日午时授勅差读温成皇后宝及哀册文寻令本院检讨前典见景德四年中书劄子葬章穆皇后时读哀册文差翰林学士起居舍人李宗谔及诸般行事尽差两制官又检景祐四年中书劄子葬庄惠皇太后时读哀册文差知枢宻院韩亿今防勅差臣摄侍中中书令不敢推避縁比来追諡温成已于礼未协颇兴物议更僣太后之尊仪并以两府躬执其事恐于义不便臣自十一月至今凡七日不获进对不曽亲奉德音又不预礼官参议窃恐异日有辨论得失为圣朝之阙是上下相防无一士建明以达神聪臣实耻之况两制官不少速乞改差庶遵旧制所有今来差摄侍中中书令勅二道未敢奉行【至和元年正月上时为枢宻院使诏不许辞免翌日执防立柩前具言故事如此使孙沔读则可使枢宻副使读则不可遂置防而退宰臣陈执中取而读之】   上仁宗论温成立忌    刘 敞   臣伏闻勅防为温成皇后立忌礼官请对不许臣窃惑之凡朝廷常务百司小事犹当上稽旧典下探众论何况宗庙大礼至尊至重岂可以一时之宠独决圣心义有僭失贻笑万世亏损盛明悔不可追今议者乃云有邪臣宻啓惑圣聪导陛下以非礼劝陛下以拒谏若此无实尚非美事设有其实罪亦大矣当伏两观之诛以谢天下且自太祖以来后庙四室皆陛下之妣也犹不立忌奈何以温成私昵之爱变古越礼则是贵妾于妣尊嬖于嫡上无以事宗庙下无以教后嗣恐祖宗神灵不乐于此非陛下奉先思孝之意也昔成汤改过不吝故称圣王格于皇天愿陛下毋笃于嬖近之宠毋安于邪佞之说毋变先帝之旧典毋枉宗庙之正礼回易意虑割情去私询于司存追寝过命使万万亿年无复讥议天下幸甚臣以无能沗备儒馆礼乐之失臣得预焉【至和元年正月有司请立温成忌敞上此奏时直集贤院】   上仁宗论为六后立小忌  孙抃等   臣等昨闻朝廷欲为后庙四室并章惠皇后各立小忌已具劄子论奏至今尚未降出臣等伏覩太祖太宗真宗三朝故事皇后不【阙】 室者皆不立忌此国家大典礼大制度陛下不可不遵守且孝惠孝章淑德章懐章惠是陛下三世尊属别庙崇奉多厯年所即未尝有此拟议今因循之间遽尔更改中外闻听咸谓陛下因温成而遂追及先朝诸后布之诏命则取四方之讥书之史防则贻万世之诮陛下临御天下逾三十载圣功神德卓若尧舜今忽録此一事遂成非错俾盛美光大有愧于畴昔陛下安忍如是欲望特降圣防集百官议定然后行下制勅所贵礼典详协以顺天人之心【至和元年正月刘敞蔡襄争温成立忌事不听于是并孝惠孝章淑德章懐章惠皆立忌抃时为御史中丞上此奏寻诏罢立忌】   上仁宗论温成皇后防葬官妄兾改迁   范 镇   臣伏见前月六日月入南斗月属隂南斗主爵禄天意若告陛下将有隂小人干冒爵禄者而欲陛下谨爵禄也近日以来在外传闻皆谓温成葬事将毕石全彬以下及诸工巧人公然扬言妄兾迁改陛下不可不祗畏天戒以固拒之也夫爵赏之出本于庆嘉如縁温成葬事而施爵赏是以庆嘉而幸温成之丧也天意人情俱为不可而外议如此纷纷臣若不先事建言万一有此而后论列是徒暴朝廷之过于中外而事为无益也【至和元年九月上时知谏院】   上仁宗论温成圹中不当以锦绣珠翠金玉   备焚瘗        范 镇   臣窃闻温成皇后圹中皆以缕金为饰又以锦绣珠翠金玉衣服什物以备焚瘗者甚多此等事于死有益于生无损 不可为况于死无益而于生有损乎古先圣贤丁宁以戒厚葬者其思虑至深也今圹中之饰已然之事不可改已其锦绣珠翠金玉之物以备焚瘗者愿发明诏一切停减以代下户租赋非惟上益圣德亦为温成皇后遗惠之无穷也【至和元年十月上】   上仁宗乞不临幸温成祠庙 欧阳修   臣伏见今月八日圣防踈决禁囚特行减降及军士各有特支陛下圣慈本以兴国寺奉安真宗皇帝御容有此恩防而中外之议纷然不一皆为正月八日是温成皇后周年故有此特支踈决又见圣驾朝谒万寿宫又云温成画像在彼所以圣驾亲临自去年追册温成皇后之后朝廷每于典礼过极优崇遂致议者动皆疑惑今又闻来日圣驾幸奉先寺酌献宣祖皇帝外议喧然又云温成皇后祠庙在彼伏以陛下圣德仁孝本为祖宗神御以时酌献不可使中外议者谓陛下意在追念后宫宠爱托名以谒祖宗亏损圣德其事不细臣欲乞明日幸奉先寺酌献毕更不临幸温成祠庙以解中外之疑以止议者之说臣职忝侍从无所禆补闻外人议论不敢不言不惟臣有爱君之心合具陈述陛下举动为万世法亦不可不谨【至和二年正月上时为翰林学士辛未上幸奉先寺朝谒宣祖神御殿遂不复入温成庙致奠】   上仁宗乞议温成庙裁损其制   韩 维   臣闻忠臣不为畎畆之逺而辍其图报之心圣主不以刍荛之贱而易其纳善之虑故下靡不尽之情上无或遗之防臣位虽微贱然以讨论载籍参议典礼为职窃不自薄有爱君之言惟陛下少加听览臣伏见国家为温成皇后立庙备三献官设五时之祭金石牢具一侔宗庙臣上求礼经下寻本朝故事皆所未有不知当时谁为陛下谋此者臣闻孝惠皇后太祖皇帝之正配也其没也即陵建殿嵗时所祀不过常馔而已其后方得列于皇后别庙元德皇后真宗皇帝之母也其没也别庙而祭自尔羣臣请升祔者相继先帝谨重其事不敢即从至于十年而后许之今陛下一旦奉嫔御之主庙而乐之与祖宗等稽于先王之礼则不合求之本朝之事则非故搢绅之士无所诵说下民观之不知所化甚非太祖真宗谨重典礼之深防也伏惟陛下即位以来凡所兴造必问其遗训而咨于故实稀阔盛事靡不毕讲今又将以孟冬吉时亲祼宗庙循大祫之礼盖祫者序昭穆正尊卑之祭也所宜罢黜不经昭示大顺以成祀典之美而陛下以奉祖宗之礼而臣妾亦得享之非所以致隆极广孝恭也臣愚以为宜以此时发德音诏有司使议温成皇后之庙有不如礼者一皆裁去以明陛下不私后宫专奉祖宗之意使圣朝典制幽昧复光宗庙神灵懽欣顾享此盛德之举也陛下不可不留圣意焉昔汉文帝幸上林袁盎引却慎夫人坐以明妾主之义前史书之烂然不妄今崇建庙祏甚于上林之坐僭拟祖宗非特妾主之别陛下圣德过于汉文无使愚臣不得申袁盎之志   贴黄陛下若以温成皇后乆在左右不忘轸悼则嵗时遣宫嫱内侍厚加祭奠亦足致其恩意何必僭用礼典取议后代此于温成后非有所益而于圣德为损不细陛下即位以来动循礼典未尝有此过举臣愿陛下特奋神断使有司得从改正以全盛德之美臣父子受国厚恩实欲以少伸补报幸不以臣位下而弃其言也【嘉祐四年上时同知谏院】   上仁宗乞议温成庙裁损其制【系第二状】   韩 维   臣所领职以同知礼院为名礼有不正知而不言则负朝廷所以命臣之意而失臣所以事上之礼也故敢不避诛殛而言臣诚见温成皇后庙乐牲器僭比祖宗稽之礼经则先圣之所不道质于故事则本朝之所无有臣窃闻其时臣下有以唐武惠妃事上惑圣明者惠妃之没虽尝立庙然至乾元之后祀享即絶自当时已知其非礼岂足为圣朝法哉臣近奏疏愿因亲祫宗庙特诏有司裁损其制以全陛下广孝爱礼之美封章奏御累日寝而不下臣窃惑之陛下无谓数楹之屋两簋之器施之未损于治盖圣人所以异等威明风教以观示天下者礼存之于此也如不以臣言为信则并臣前章付中书门下使大臣参议事有可采乞早赐施行【嘉祐四年上】上仁宗乞改温成庙为祠殿 吕公着   臣伏见故追尊温成皇后于城南立庙四时孟月祭奠以待制舍人摄事牲币祼献登歌设乐并同太庙之礼盖当时有司失于讲求非有典据昔商宗遭变饬已思咎祖已训以祀无丰于昵况以内宠列于秩祀非所以享天心奉祖宗之意也欲乞改温成庙为祠殿嵗时只遣宫臣行事荐以常馔以明祀事有渐【嘉祐七年正月上先是谏官杨畋等上言洪范五事传曰简宗庙则水不润下去年夏秋之交乆雨伤稼澶州河决东南数路大水为灾其七庙之享必有失于顺者惟陛下积思而矫正之于是诏太常礼院检详郊庙未顺之事公着时为礼官乃上此奏及议三圣并侑诏下两制详翰林学士王珪等议曰惟亲亲以享亲仁之极也亲不可以僭故庙止其先今后宫有庙欲以广恩也而适所以僭乎享亲请如礼官之所议诏改温成庙为祠殿嵗时令宫臣以常馔荐之】   宋名臣奏议巻九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巻九十五   宋 赵汝愚 编   礼乐门   諡法   上仁宗论夏竦不当諡文正   司马光等   臣等伏覩故赠太师中书令夏竦以旧在东宫特赐諡文正臣闻大戴礼曰諡者行之迹也行出于己名生于人所以劝善沮恶不可私也臣等叨预礼官諡有得失职有当言不敢隠黙谨按令文诸諡王公及职事官三品以上皆録行状申省考功勘校下太常礼院拟諡讫申省议定奏闻所以重名实示至公也陛下圣徳涵容如天如地哀愍旧臣恩厚无已知竦平生不恊众望不欲委之有司槩以公议且将揜覆其短推见所长故定諡于中而后宣示于外臣等谓犹宜择中流之諡使与行实粗相应者取以赐之亦非羣臣所敢议也今乃諡以文正二者諡之至美无以复加虽以周公之才不可兼取况如竦者岂易克当所谓名与实爽諡与行违传之永乆何以为法伏以陛下睿智聪明烛见微逺如竦所为岂不素闻乃欲以恩泽之私强加美諡虽朝士大夫畏竦子孙居美仕不敢显言四方之人耳目炳然岂可揜蔽必曰夏竦之为如是而諡文正非以諡为公器也盖出于天子之恩耳此其讥评国家之失岂云细哉臣等所以夙夜惶惧不敢避诛戮之辜报雠之祸狂僭妄言正为此耳伏乞陛下留神幸察改赐一諡庶恊中外之论以为万世之法臣等无任恳欵悚惧之至【皇祐四年七月上时同知礼院】   上仁宗论夏竦不当諡文正【系第二状】   司马光等   臣等近以故赠太师中书令夏竦赐諡文正辄有奏陈乞赐改更至今未奉俞防臣窃以凡为人臣受禄不必多居位不必高茍当官不言则刑戮之人也是以夙夜惶惧不敢黙黙伏惟陛下不以鄙贱而忽其言臣等窃迹諡法本意所谓道徳博闻曰文者非闻见杂博之谓也盖以所行所学不离于道徳也靖共其位曰正者非柔懦茍媮之谓也盖诗云靖共尔位好是正直也今竦奢侈无度聚敛无厌内则不能制义于闺门外则不能立效于边鄙言不副行貎不应心语其道徳则贪滛矣语其正直则回邪矣此皆天下所共闻非臣等所敢诬加也陛下乃以文正諡之臣等戆愚不达大体不知复以何諡待天下之正人良士哉且陛下所以念竦如此之厚者以竦尝为东宫之臣故也向者东宫之臣死而得諡者非一陛下未尝亲有所定至于竦独不然岂非知竦所为不合众心耶陛下必以竦为正直无疑则何不委之有司付以公议然则陛下揜覆其短适所以彰之也陛下念竦不已则莫若厚抚其家至于諡者先王所以劝善沮恶非供恩泽之具也议者将以諡为虗名何害借人臣等请试言其害凡国家所以驭臣下者不过祸福荣辱而已为善者生享其福死受其荣为不善者生遇其祸死防其辱天下虽欲不治安何可得也如有不令之臣生则盗其禄位死则盗其荣名善者不知所劝恶者不知所惧臧否颠倒不可复振此其为害可胜道哉虞书曰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孔安国传曰言当戒惧万事之微夫事之方微治之易絶及其既着谁得治之况天下之人皆知竦为大邪陛下虽諡之以正此不足以揜竦之恶而适足以伤国家之至公耳且諡法所以信于后人者为其善善恶恶无私也今以一臣之故而败之使忠良隽杰之士防美諡者后世皆疑之则諡法将安用哉臣等所以冒犯天顔区区不已与人父子为怨者诚惜国家沮大法不可因循亏废也伏惟陛下怜察少加采择特依前奏所陈改赐竦諡天下幸甚臣等不胜惶恐待罪之至【皇祐四年七月上奉圣防改諡文荘】   上仁宗请諡陈执中荣灵  韩维   臣闻尊卑亲踈贤不肖之辨所以立人伦也礼者所以维持人伦使不斁败之具也朝廷之位庙寝之制车服之数金石爼豆之容皆有章也章不眀则尊卑亲踈贤不肖纷乱而人伦斁矣故有天下者不可不先礼也窃见国家受命百年而郊庙之位尚有未正朝廷之仪尚有未尊祭祀婚葬车服之等尚多不备所以然者患在弃礼而任人情也夫礼所以撙节人情使一于正今任人情而废礼是以民俗无羞恶之风士大夫寡亷逊之节礼制虽繁而下不率法禁滋宻而奸不胜盖有当先而后冝兴而废者矣伏惟宋至陛下比之于周成康之世也方当修起废坠兴造礼乐以成一家之制典章之有失者此臣所以不得黙也臣闻温成之防陛下疑所以处中夜令就宰相陈执中第问之眀日遂发防而下礼之大不可者有四夫皇仪殿者先帝先后之所尝治防也虽宫禁给使之人知其不当处之而处之矣大不可一也皇后者上配宸极天下之母也位号至重岂容僣渎中宫在上而发殿廷且以后礼送之大不可二也乐禁之内大祀用乐者备而不作大祀者非天地日月则宗庙社稷也而杀厌其礼大不可三也殿而不庙不备四时之享者奉孝惠皇后之礼也孝惠皇后者非太宗之正配也犹以为未足而立庙用乐遂与祖宗等大不可四也别庙四后章惠皇后不立忌日乆矣縁此而立之事巳施行頼陛下圣眀采谏者之言而复止不然此又不可一也臣伏思温成皇后虽追位号其实陛下之后宫也今以尊奉后宫而渎臣主之分杀天地之祀僣祖宗之礼窃计此非陛下本意何以言之臣伏见陛下谦俭寅畏谨于事神笃于奉先祠享常礼之外过自抑损以极孝恭不冝有此盖当时臣下莫为陛下正言者陈执中位居师长曽无一言之补夫为国谋事而至于渎臣主之分僣祖宗之礼可谓乖戾矣生既窃陛下之爵位以厌其欲若死又得美諡以成其志是执中终始获幸而独留非理之名使后世有以议陛下也臣不胜愤懑谨因其家请諡责其大节之失加以荣灵之諡言其宠禄则厚而令名不立也其义欲使天下知为臣当尽忠事君当以礼又使阿谀窃位之臣知生虽茍一时之荣而死不免万世之戮不然议虗名将朽之骨臣何独为此区区也且諡者周公所作万世之公法也臣之所言天下之公议也陛下宠待大臣亦已至矣而使有司得以万世之公法天下之公议贬之亦天下之至公也伏惟陛下幸听臣言以成天下至公之法岂不大哉臣备位礼官凡仪典之遗阙得以讨论又大臣之薨卒者得秉笔为议以美恶諡之皆臣之职也义有所在不忍缄黙【嘉祐四年四月上时知太常礼院先是维议曰执中幸得以公卿子遭世承平因缘一时之言遂至贵显皇祐之末天子以后宫之防问所以祭之礼执中位为上相不能总率羣司考正仪典以承荅天问而治防皇仪非嫔御之礼追册位号于宫闱有嫌建庙用乐逾祖宗旧制遂使圣朝大典着非礼之举此不忠之大者闺门之内礼分不眀夫人正室踈薄自绌庻妾贱人悍逸不制丑声流布行路具知此又治家无足言者夫宰相者所当秉道率礼以弼天子正身率家以仪百官执中不务出此而方杜门深居谢絶賔客曰我无私也我不党也岂不陋哉谨按諡法宠禄光大曰荣不勤成名曰灵执中出入将相以一品就第可谓宠禄光大矣得位行政不为不逢死之日贤士大夫无述焉可谓不勤成名矣请合二法諡曰荣灵】   上仁宗论陈执中不当得美諡   韩 维   臣近与孙抃等议故太师侍中陈执中之諡论有异同遂具状中书门下臣以为朝廷且将复下有司使议执中所以得諡恭之状然后决其是非遽闻降敇考功諡为恭字臣伏思之不胜皇惑臣以荣灵諡执中者正谓责其废礼不恭失为臣之节而朝廷遂用恭法此臣不得不惑也臣闻孟子曰责难于君谓之恭谓以难行之道进于君而勉之也孔子曰恭近于礼逺耻辱也盖礼之意非恭不立而恭不近礼适足以招耻辱也书曰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此言治古之世自公卿大夫以至百工各以其职谏有不如此谓之不恭也执中备位宰相遭眀主以仁恕临下赋事行政惟大臣是咨惟古训是式前代人君之所难陛下皆易之此诚人人自竭尽之秋而执中内怀阿倚援不正之説僭渎大礼尚不能成眀主之所易可谓责难乎陛下中宫在上而妃嫔之没治防发册近在殿中此虽宫省使令之人犹知其不可执中尚不能及使令之所知可谓近礼乎有司上孝惠祠殿之礼不享不乐罢斥其议而遂僭祖宗之制执中表帅羣臣纵不能复治古各以职谏而首自乱礼此又常刑之所不赦也且恭之法曰不懈于位夫位以宅才才以治事茍事之不治虽修洁其衣冠荘严其色辞终日危坐无少懈之容何益哉执中犯不恭者三而顾以恭为諡如此则諡法可废而官守无用也夫设法而至于可废命官而同于无用臣愚不识朝廷处此于义何当伏望陛下亟诏有司格勅未行复令礼官得尽諡恭之説然后并以臣议下尚书都省集百官参定臣论有少屈退伏妄言之诛诚无所恨【嘉祐四年四月上时知太常礼院】   上仁宗论陈执中不当得美諡【系第二状】   韩 维   臣近两上章论故太师侍中陈执中不当諡恭字至今未防朝廷俞允窃闻敕在考功有司以不应常法未即奉行臣敢复进其愚説臣闻圣人治天下所以得人而用之其大法有五士之处也则教育之其将进也则辨论之其已任也则校其功罪以升黜之既没也又作史以纪其善恶制諡以着其贤不肖所以教育奨劝耸惧者如此故士之为善也固其逐恶也力在上者摠其才而用之此天下之所以治也后世茍简教育辨论之法既荡然矣作史制諡止以备官而不责其实至于升黜则非有成法可考或举或废各因其时在上者方患才之难得官之不修不知所以教育奨耸惧之法不立也臣请以执中一事眀之夫执中问学之不讲义理之不达而遂至贵显此教育辨论巳废之騐也既位宰相首乱国典渎尊卑亲踈之义而优防受宠以一品自终此升黜不行之効也今臣区区欲加公议于已然之后而同寮不以为得朝廷不以为善径黜其论曽不少加参考此又备官而不责其实也所未知者但史官耳若史官又废其守则是圣人之法都尽矣方今风俗頽弊百职隳惰谓宜力加振肃以消因循之弊而乃夺有司之职使不尽其法退至公之论使不极其理臣恐非朝廷之福也伏望陛下观圣人制法之意鉴后世茍简之弊察当今之所宜急使有司不失其职公论得有所立非臣之幸实天下幸甚【嘉祐四年四月上】   上仁宗以议諡不合乞罢礼院   韩 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