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452 页/共 607 页

戊子,诏刘昌祚:「闻西贼大小首领颇以族帐投来,乞居新筑城垒。虑敌计多方,以壁垒既坚,未易力胜,故遣腹心投来,一旦且为内应,庆历中李士彬龟鉴不远。使来者终无奸状,亦耗蠹边粟。可但于鄜、坊、丹州间生养之,候边境安定,然后徙置寨上,从其所欲。」   户部言:「奉议郎郏亶乞通行广东有余盐往广西、荆湖、江西、福建等路。内江西一路,差三司副使蹇周辅相度施行,果利便。亶昨乞运广东盐往湖南路郴【一八】、全、道三州,乞选官相视。」诏送湖南路提举常平官。(朱本移入七年九月十二日己酉书。周辅相度江西、广东,在元丰三年九月二十八日。)   庚寅,勒停人六宅副使、新河东路第四将邢佐臣为崇仪副使,权发遣岢岚军。   辛卯,皇第十二子生,遣雍王颢【一九】告于太庙。(旧纪书皇子似生,新纪不书。)   赐陕西转运使李察空名度牒五百道,应副环、庆、宁州内外修完城堡楼橹,并守御军器什物、和雇龏乘等,每道为钱十三万。   壬辰,资政殿学士、新知定州吕惠卿知太原府。(十一月十八日,知定州。)   上批:「追官免勒停、冲替人孙谔元犯情为可矜,今求哀朝廷,又经大宥,可除落冲替。」谔初为国子监直讲,坐受参知政事元绛属从孙伯虎为小学教谕,追两官。谔上书自诉,言:「太学之弊,臣不与焉。陛下怜臣于觽中,而有司案臣于事外。况臣与元绛本不相识,就令今日见臣,绛终不识臣面。」盖以为诏狱成于锻炼也。(朱本签贴云:前史官锻炼之言,出于诬毁,今删去。新本已复存之。谔冲替在二年五月十七日。)   户部状:「新权提举成都府路常平等事韩玠言,唐州泌阳县【二○】界马仁陂遗利,乞下京西南路提举司相度。」从之。   枢密院言:「夏国尚未以时入贡,虑缘边不能禁止边人私与西界交易。」诏陕西、河东经略司申饬法令,毋得私纵。   癸巳,鲁国大长公主卒。上未御晨膳,亟临奠,哀动左右。辍视朝五日,罢上元烧灯,追封荆国大长公主,迁其子右骐骥副使曹晔领秦州团练使,曹旼领成州团练使。明年,启菆、出殡,皆不视朝,又临奠之。(旧纪书主薨,新纪不书。旧纪又于七年正月十四日书以公主丧罢观灯,新纪亦不书。)   甲午,贬光州防御使、驸马都尉曹诗,令家居省过。以手诏「诗不能仰称朝廷选尚爵命恩德,数以帷簿不谨,浼挠大主,致悒怏成疾,又隐蔽不以时闻,乞呼医治疗,终于沉痼不起」故也。医官及勾当公主宅内臣并坐责罚。(旧纪书曹诗以帷簿不谨,大主疾不以时闻降官云云,新纪不书。)   诏开封府陈留县置保甲都作院,修二十二县兵器,从提举保甲刘管请也。管又言:「诸县保甲户,有年已成丁,尚为稚小以避役者。欲乞本司官因巡按相视年貌,收入余丁【二一】。」诏巡按见教保甲,有人材不任事,许追余丁,相视年貌选择。又言:「鄢陵县巡检戴思先引见第一都保甲,减磨勘三年。今按阅八都保甲毕,更减三年。乞以五年转一官【二二】,余一年候磨勘收使。」从之。   诏开封府界团教保甲武艺各应格,刘管除西上合门副使。   诏户部右曹令侍郎专领,尚书不预。   乙未,蕃官坚多克为通远军密栋族巡检,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荐其累有战功也。   广西经略司言:「归化州言,交趾聚兵,欲复取本州岛。交人昨以追捕侬智会为词,侵犯归化,今虽退保巢穴,犹常有窥觎之意。今智会称:如交趾再犯,本州岛难御,即投省地。智会既不能坚拒交贼,若令在彼,不免致寇。」诏熊本委曲晓谕智会,徙置内地,仍相度把拓归化州要害隘路,如交趾复来,即是无故入省地,自可移牒问罪。(七年五月庚辰。)   丙申,吏部侍郎陈安石等言,乞以侍郎比类直学士例,封赠父母。从之,着为令。   己亥,文彦博言:「仁宗皇帝赐臣御书,以卷轴甚大,私家难以宝藏,遂送功德院宝胜禅院安置,因建阁奉安,愈为精严。每年乞特赐拨放童行一名。」从之。   庚子,以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承议郎范峋直龙图,以上批「畿内用度,常苦阙乏,岁仰朝廷应副。范峋聭事未久,已能营职,考绩甚优,宜銟之以劝四方将漕使人」,故有是命。   是岁,宗室子赐名、授官者四十七人。天下上户部主户千一百三十七万九千一百七十四、丁千六百九十五万四千二百六,客户五百八十三万二千五百三十九、丁八百一万五千九十四。断大辟二千六百七十一人。   自熙宁初,始变矾法,岁课所入:元年为钱三万六千四百缗有奇,并增者五岁,乃取熙宁六年中数,定以一十八万三千一百缗有奇为新额。至元丰六年,课增至三十三万七千九百缗,而无为军矾听民自鬻,官置场售之,岁课一百五十万斤,用本钱万八千缗。自治平中至元丰,数无增损云。(此据食货志,附元丰六年末。)   注  释   【一】一十五万贯石疋两「万」字原脱,据阁本补。   【二】止依旧条并举「条」原作「修」,据宋会要职官四三之六五改。   【三】卫公问对「问对」二字原倒,据上文及郡斋读书志卷三下乙正。   【四】登莱东北「东」原作「更」,据宋会要职官四四之八改。   【五】上顾谓执政曰「上」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四之八补。   【六】提点京西北路刑狱公事梁焘「提点」原作「提举」,据本书卷三二三元丰五年二月丙子条。宋史卷三四二梁焘传改。   【七】须当用本息别立祖额「祖」原作「租」,据阁本、活字本改。下同。   【八】独洪泽以上未克兴役「克」原作「免」,据宋会要方域一七之一○改。   【九】部辖人员军典十六人「六」宋会要食货二之二六作「九」。   【一○】父母愿放停者「停」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八补。   【一一】自景灵新宫十一殿成「新」字原脱,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一奉太皇太后补。   【一二】于京东新法盐钱内岁赐十五万缗「十五」二字原倒,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九二兵志乙正。   【一三】十匹者十五人「者」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四】郴原作「彬」,据阁本及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改。   【一五】荆湖南路提举常平等事「事」原作「路」,据阁本改。   【一六】进纳见钱九千九百四十缗阁本作「进纳见钱九千九百四十五缗。」   【一七】知成都府吕大防据文义,疑「吕大防」下脱「言」字。   【一八】郴原作「彬」,据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改。   【一九】雍王颢「颢」原作「显」,据阁本及宋史卷二四六宗室传改。   【二○】唐州泌阳县「唐州」原作「庐州」,据宋会要食货七之三一、六一之一○三及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改。   【二一】收入余丁「余」原作「进」,据宋会要兵二之二八改。   【二二】乞以五年转一官「乞」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四十二 卷三百四十二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七年正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四十二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七年(甲子,1084)   全  文   春正月壬寅,泾原路经略司言,乞改造神卫素铁甲为偏挨。从之。   甲辰,手诏李宪:「得来奏,称贼兵渡河寇本州岛事,如素有指准,固已甚善,惟是深戒将佐,更切谨重,勿轻冒贼锋,误国重事。更多方处置,仍告谕城中,仰坚心一志守御,俟贼退败,当有重赏。余见被寇城砦,准此谕之,仍日逐飞奏前来。」(朱本增入,墨本无之。本州岛盖兰州也。)   文彦博言:「臣前辞阙下之日,尝奏得致仕后,当亲辞天陛。臣今得请,欲赴阙廷。」降诏从之。   乙巳,正议大夫滕甫知筠州。甫罢安州,入朝,手诏「谋逆人李逢乃甫之妻族近亲,不宜令处京师,可与东南一小郡」故也。甫上书自辨,寻改知湖州。(五月一十二日辛酉,乃知湖州。甫墓志云:敕使谢禋市物于安州,因缘为奸,民被其毒。甫密疏其奸状,上为罢黜禋。自安州入朝,未对,而左右有不悦者,又中以飞语,复贬筠州。士大夫为甫惧,或以为且有后命,甫语笑自若曰:「天知吾直,上知吾忠,何忧哉!」乃上书自明,上览之释然,即以为湖州。)   又诏李宪:「走马承受阎仁武奏,兰州贼马巨万,为数不少。其多方取万全处置,勿致仓卒,为兰州之累。」(朱本增入。)   汝州言:「梁县民沈宣丧母,既葬,不塞墓门,昼负土,夜附棺而卧【一】。居三十六月,乃闭墓门,为坟圹广百尺。妻高氏亦有孝行。」诏赐粟、帛。   丙午,右龙武军大将军、洺州防御使世准为金州观察使、安定郡王。会稽郡王世清既卒,宗正言,世准于太祖、太宗之后最长,当袭封。故命之。(新本去朱本「会稽郡」以下【二】。新纪书:封洺州防御使世准为安定郡王。旧纪不书。)   丁未,手诏李宪:「西贼围兰州,日久未退,除朝廷已降指挥诸路各出兵牵制外,宜速遣谙事信熟人,檄董毡、阿里骨出兵,腹背攻讨之。更广求间路,探候城中息耗,仍谕在城官吏伺察奸细,守城人频令番休,勿使倦怠。稳审处置,勿误重事。」(朱本。)   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入对延和殿。(初七日,纯粹有数札,今删取一二附此日。)   先是,纯粹言:「伏见边患未平,储备方急,而本司职务,经累年军事之余,上下侵蠹,极于残弊。事力已竭,无所取济,利害纷错,大非章疏可尽。臣愚待罪剧郡,亦已久矣,虽适此困匮之时,若但为平日经常之计,则多方营致,粗可枝梧,若将来边事再作,久不解兵,即储廪大计,决无可办之策。自非躬至朝廷,曲折讲画,上禀圣训,改更措置,即他日必致误事。边防之重,上系国体,臣敢苟计目前,嘿嘿自处?伏望圣慈察臣意在职事,特许臣兼程前去,暂至阙庭,上殿敷奏。所贵一路大计,上遵成画,不致误事。」许之。(六年十二月三日奏。)   于是纯粹言:「契勘本司昨蒙朝廷差委王震会定五路年计钱物,凡逐路岁支之数,纤悉具见,无容不尽。自军兴后,须用名数十倍常日,而刍粮价直所在增贵。且如震会定日,将粮草约以中价,米斗六十五文足。今来沿边诸路,如帅臣所在,米斗犹不下一百六十文足,草束不下六十文足,他皆称是,其外城堡砦又非此比,方之会定所约之价,相远如此。兼契勘本路利源所入,全藉酒课,而比年米面价贵,本重利轻;况会定之日,除比岁内实收应副实支外,尚有四十四万余贯不足年计,奉圣旨只令本司那融应副。今岁入不加于前日,而岁费倍多于昔时,又籴入贵贱如此之不同,则大计盈虚,于此可见。臣殚思竭虑,恨无长画,以致丰富,惟戾觽敛怨,百计爱省,庶有小补。若但以目前会较,即幸可枝梧,惟虑疆场缓急,别有大段添屯军马,或年岁之间,重兵未解,则事力匮竭,计无从出。臣不爱一身之责,实恐临时上误国事,伏望圣慈深赐矜怜,特自朝廷讲议持久取济之术,令臣得以遵奉。」(奏议,此月七日,盖上殿札子。)   又言:「臣昨奏事延和,伏奉德音,访以新复诸城形势利害,虽已详具敷奏,伏蒙宣谕令具所见文字上进。臣契勘延州帅府,北距生界地不百里,平川广野,谓之中路,乃夏贼奔冲之地,而元昊昔年入寇之所也。形势浅露,莫此为甚。昨因修复塞门故寨,增展得道路四十余里,虽未能绝深入之患,而屏蔽帅府,粗加深严,此实鄜延大利也。又通远军以北定西一带,元系夏国貋花麻所据之地也,通远不满百里。自开拓熙河以来,更西大路与羌地咫尺,犬牙相逼,时有侵扼之害。昨因诸路出兵,羌族远遁,朝廷乘时遂举定西之役,故通远形势,自此深密,此熙河之大利也。至于其余新地所建城砦,或臣尝亲到,或采诸人言,在形势无所增加,而岁费浩大,支计不充,百姓困于供输,有司疲于漕饷,况日烦朝廷补助,曷有已时。虽愚臣识昧事机,言涉狂妄,而朝廷计宜久远,宁据目前?伏望圣慈博行询谋,稽考髃议,他日或因时遇事,以存废之计少留宸衷,天下幸甚!」(正月初九日奏。)   戊申,河东路经略使王居卿言:「诸州多流人往西京,乞赈济下等户,仍权住诸司籴买,俟岁丰计置。」诏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司:「自非见阙军粮,并权住籴买。提举司量减元直广粜,保甲户放税虽不及七分,阙食者亦赈济。转运司催残零税及积欠,并倚阁。」   辛亥,手诏李宪:「兰州信息不通,已几旬日,可速以重赏募人间路前去问达,及日逐具事宜以闻。所有见屯驱逐番应援兵将,宜更筹策方略,俾之前去奋击,力取万全,勿误重事。」(新本去朱本此段。)   上第七女卒,生才五岁,母林婕妤也。辍视朝三日,追封申国公主,医官皆坐责。   右羽林军大将军、程州防御使令廓袭封越国公。   诏提举京西南路【三】常平等事、承议郎叶康弼冲替,以户部言,六年终提举官岁考功过簿,康弼比诸路上簿独多故也。   勒停人通直郎刘谊为宣议郎。   壬子,河东经略使吕惠卿言,新复境土差遣有阙官处,乞许选择奏举。又言,河东、鄜延新修城寨相接,乞许两路各差官会议。并从之。   提举河北保甲司言:「保甲逃亡免教,乞给捕赏外,更立藏隐之家追赏法,所藏之家虽误相容隐【四】,亦不免追赏钱。」诏:「三路知情佣雇、藏隐逃亡保甲之家,减保甲罪三等。许人告【五】,均出赏钱,两犯捕获应配者,追其半,余以保甲司封桩钱支。开封府界准此。」   环庆路副总管曲珍言:「子卞死事,蒙推恩六资,乞与貋及召门客教诸弟侄,候堪任差使,具名奏乞。」诏曲卞二女,候出嫁,夫与三班借职,所乞召门客,不行。   景思谊母德安县太君董氏月特支钱二十千,候思谊子有俸日住支。   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沿边诸路番兵捉生请受,其逃亡事故,人马鎫不开落,伪冒批勘。乞责将、副依正兵例开收,两月一点阅。」从之。   癸丑,手诏李宪:「得来奏,以兰州境内贼马已退。贼倾国而来,彼费已大,洎入汉境,盘泊旬日,卒无所得,大觽伤夷而归,在我固已收全功矣。宜遍谕诸将,勿以不能尾击,多所斩获为恨。」又诏宪:「羌贼坚悍凶恶如此,若非官吏、军民人怀忠义,安能卒保无虞?除已赍赐官吏银合茶药及士卒银捥外,仍据城上城下、用力轻重等第支所给绢去外,宜速编排诸司所有绢十万疋,以备使臣到日宣赐,并具功状火急报明以闻,当与优赏。其兰州城里宜内塝下阔二丈,上收五尺马面,中间更增散楼子一座五间,仍添置炮台为便,可速具以闻。」(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旧纪书:癸丑,夏人寇兰州。新纪因之。)   遣入内供奉官石璘传宣抚问守城将校,并赐蕃官银合茶药、诸军特支。   诏户部侍郎蹇周辅罚铜六斤,员外郎陈向八斤。坐违法割移门下侍郎章惇俸钱于相州缴回故也。   吏部言:「准诏定夺绘像臣僚之家食禄人法【六】。看详致仕停俸年七十以上、受官事故勒停无□法、残疾不堪入仕、不理选限之官,欲并不为食禄人。」从之。   诏广南西路累任转运使张颉、陈倩,副使苗时中、马默、朱初平、□潜,判官朱彦博、谢仲规,各罚铜二十斤。坐本路提举常平等事刘谊于桂州治廨舍,费官钱万缗,转运判官许彦先奏劾,颉等不觉察也。   吕公着自定州徙扬州,请觐,许之。是日入对,言边境无虞,不宜生事,又以前岁上尝属疾,劝上以宗社自谨重。已而言:「定州官吏,坐小法皆夺官冲替。如臣忝窃已厚,固无甚害,自余小官,皆失所宜。定州以禁卒护重役人,而议狱者以为犯编管人用递铺法,岂非舞文耶?若于法明审,则理官不当复引不应为律矣。」上意悟,谕公着曰:「朝廷姑欲法行耳,然此法诚未明,当更增修之。」公着既辞,未行,即除资政殿大学士,(除大资,在壬戌,今并此。)且谓执政曰:「仁皇侍从,所余无几。」咨嗟久之。寻又复光禄大夫。其后,定州官吏被谴者,自列于朝,诏即御史台详定。既而明其非辜,悉除之。(除职、复官、释定州官吏,当各附本月日。)   甲寅,贤妃朱氏进位德妃。(两纪并书此。)   诏:「贤妃邢氏于奉先资福院侧修佛寺,赐名多庆禅院,岁度僧二人【七】、紫衣或赐号一人,仍给官田十顷。」   手诏李宪:「西贼虽已伤败散去,然凶酋人多埚丁者倔强任气,深虑耻于伤残,不快所欲,忿不思难,出我不意,犬彘其人,乘隙忽有奔冲,不可不念。宜多方广布斥候,督责守将,无怠防虑,仍颁弓箭、火炮箭百万有余,以备御贼。」(朱本所增,新本并削去。)   诏:「兰州贼马已退,其河东路差下出界牵制将兵,更不消前去,如已入界,即不用勾回。」(密记十四日。)   又诏泾原兵马更勿发行。(此据御集。)   上批:「同提举河北东路保甲、秘阁校理刘定祈恩荫子,以职事勤瘁,特许依旧馆职条;同提举河东保甲、秘阁校理黄廉同功一体,可亦令奏荐,毋得为例。」   范纯粹奏:「鄜延创添东兵,在延州及极边城寨驻札。臣愚窃谓一年之内,边事之甚可防者,不过半年,如大暑、大寒之月,皆非贼兵举动之秋。虽于春阳之时,彼方人饥马瘦,借有出没,不过妨挠耕种,或小小钞劫而已。只可用逐处蕃汉土兵,其东兵自可遣泊内地就食。」诏令经略都总管司相度闻奏。(密记十四日。)   乙卯,手诏李宪:「夏人自连岁不时点集之后,人固已有受其弊者,又围犯兰州,大觽伤败之余,士气摧丧,在理可知。兼凶酋人多埚丁残忍,虐用其人,今既不能如欲,上则必得罪于其国中,下须逞其躁心。及彼羌户必有不自安之人,疑可乘时开以重利,俾有内向之心,广肆招来,以衰贼势,仍时出精锐塞外,挠其春耕。为今之宜,最为困贼上计,尔宜图之。」仍赐钱一百万缗、绢五十万疋,为修筑、备御、锡赉之费。(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又按:丁巳日,墨本书:赐钱一百万付熙河兰会经略司。当即是此诏所云也。)   又诏宪:「西贼自兰州挫锐伤夷之后,闻其中欲得内附者甚多,未知虚实。可责委守将多方招徕,或专遣一二近上有机智官如康识辈主其事。此于方今边计不为小补,兼系贼强弱,事实不细。」(朱本增入,新本并削去。)   丁巳,诏户部支积剩钱百万缗,付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司,于新境计置粮草,修补守具。(疑此百万缗即乙卯诏书所云,但朱本既增入诏书,又不削去墨本此段,当存一去一。)   诏保甲犯罪,情涉凶恶,速具奏听裁。(此事必有故,当考。)   戊午,右侍禁、合门祗候朱伯材迁合门通事舍人,以德妃进位恩也。   知开封府王存言,司录司、左右军巡院狱空,乞付史馆。诏王存迁一官,余官令第劳上司勋。(旧纪书:戊午,开封府狱空。新纪不书。)   诏河东、鄜延、环庆、泾原路经略司:「如无大段贼马啸聚,可遣边兵分屯,免虚食贵价粮草。」   己未,陕西转运副使范纯粹言:「绥德城当夏贼之冲,乞立军额,以米脂、义合、浮图、怀宁、顺安、绥平六城砦隶焉。」又言:「昨王震会定五路钱物,以沿边籴买钞付逐路经略司管认籴入支遣。昨因军兴,以经略司专治兵旅,遂令转运司复管勾,至今未罢。乞沿边粮草职事,并依元降会定朝旨。」手诏:「兵食相资,实为一事。况熙河路已总于李宪等,故得首尾相关,财用出约稍能省吝,则诸路无有不可兼领之理。自今陕西军须经费,经略、转运司随路通管,其余职事毋得侵紊。」(二月二十七日改此,又六月二十七日当考。)   诏奉宸库选玉造磬,从协律郎荣咨道请也。后礼部乞就差太常博士杨杰审定玉磬音律,提辖管勾。从之。   辛酉,左右司言:「给陕西、河东官俸余职田,支盐钞二十五万八千五百二十六缗,无拘收法。」诏已支钱令户部限五年还。户部言:「欲令河北路提举司以岁计余钱借措置籴便司,两路不过百万缗。」从之。(本志有此,乃无月日。)   责授黄州团练副使苏轼言,汝州无田产,乞居常州。从之。   元丰中,轼系御史狱,上本无意深罪之。宰臣王珪进呈,忽言苏轼于陛下有不臣意。上改容曰:「轼固有罪,然于朕不应至是,卿何以知之?」珪因举轼桧诗「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蛰龙知」之句,对曰:「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己,而求之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何?」上曰:「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珪语塞。章惇亦从旁解之曰:「龙者,非独人君,人臣俱可以言龙也。」上曰:「自古称龙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遂薄其罪,以黄州团练副使安置。然上每记怜之【八】。一日,语执政曰:「国史大事,朕欲俾苏轼成之。」执政有难色,上曰:「非轼则用曾巩。」其后,巩亦不副上意。上复有旨起轼,以本官知江州,中书蔡确、张璪受命,王震当词头。明日,改承议郎、江州太平观。又明日,命格不下,于是卒出手札,徙轼汝州,有「苏轼黜居思咎,阅岁滋深,人材实难,不忍终弃」之语。轼即上表谢。前此,京师盛传轼已白日仙去,上对左丞蒲宗孟嗟惜久之,故轼于此表有「疾病连年,人皆相传为已死;饥寒并日,臣亦自厌其余生」之句也。(此据李丙丁未录增入,不知丙传之何书。八年五月六日,起知登州。朱胜非秀水闲居录云:苏轼既贬黄州,神宗每记怜。一日,宣谕曰:「国史大事,朕欲用苏轼成之。」执政有难色,帝曰:「轼不可用,则用曾巩。」巩不能副帝意。又有旨,轼以本官知江州,蔡持正、张粹明皆禀命,禹玉以为不可。又令与江州太平观,禹玉亦以为不可。其后禹玉作相,帝语及轼,复欲用之,禹玉曰:「轼有诗云『此心惟有蛰龙知』,方陛下飞龙在天而不知敬,反求蛰龙乎?」章子厚曰:「自古言龙,非独人君之称,人臣亦有称龙者。」帝曰:「然。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是也。」既退,子厚谓禹玉曰:「相公乃欲覆人家族耶?」禹玉曰:「此舒亶语耳。」子厚曰:「亶之唾亦可食乎?」胜非所录,比丙差不同,如王珪独不可,江州及太平观再命并章惇詈珪云,当考。王巩闻见近录具载欲令修史,及江州并太平观事。又载王珪举蛰龙诗,则以为已在黄州,非初下狱时也,当并考。朱胜非所录,盖全用巩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