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朝编年备要 - 第 32 页/共 77 页
二月罢御试书判拔萃科
诏自今幕职州县官经三考以上非入缘邉及川广福建者并许应贤良方正等六科诸乡举被黜者毋得复应茂材异等三科及武举从史馆修撰李淑之言也先是淑言选人试书判拔萃特有司之事陛下何必亲试之又所谓茂材者本求出类之隽而士之不利乡举者应焉此亦非求材之本意
诏麟府州赈畨汉饥民
三月亲试举人
赐张唐卿以下五百人及第出身有差诸科二百余人特奏名八百余人
夏四月诏有司勿受内防
厐籍为开封府官时尚美人遣内侍称教防免工人市租籍言祖宗以来未有美人称教防下府者上为杖内侍仍诏有司自今宫中传命毋得辄受
置御史里行
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里行四员从中丞韩亿之请也诏举三丞以上尝试歴知县者为之然唐亦有侍御史里行今独遗之寻以张宗谊孙沔为监察御史里行
五月以程琳为三司使
诏自今三司使在职未久毋得非次更易于是琳在三司阅四年遂得政或请募人输粟京师以罢江淮漕运琳曰如滑商邀价而粟不至奈何先是三司并合田赋沿纳诸名器为一物琳谓借使牛皮食盐地钱合为一谷麦黍豆合为一易于勾校可也然后世有兴利之臣复用旧名増之是重困民无已时也但前年已诏并诸科敛名以为一矣恐琳特因议论及之耳
琳在三司尤谨出入禁中有所取辄覆奏罢之内侍表言琳颛琳闻之自直于上曰三司财赋皆朝廷有也臣为陛下惜耳于臣何有焉上然之
琳又尝言兵在精不在众河北陜西军储数匮而招募不已其住营一兵之费可给屯驻三兵昔养万兵者今三万矣河北嵗费刍粮千二十万其赋支十之三陜西歳费千五百万其赋入支十之五自余悉仰给京师自咸平逮今二邉所増马步军指挥使百六人计骑兵一指挥所给岁约费缗钱四万三千步兵所给嵗约费缗钱三万二千它给赐不预合新旧兵所费不啻十缗天地生财有限而用无纪极此国用所以日诎也今同华沿河州军积粟至于红腐而不知用沿邉入中粟价踊贵而未尝足诚愿罢河北陜西募住营兵勿复増置遇阙即选厢军精鋭者补之仍渐徙内郡以便粮饷无事时畨戍于邉缓急即调发便近严戒封疆之臣毋得侵轶生事以觊恩赏违令者重寘之法如此则疆场无事而国用有余上嘉纳焉
以河南府学为国子监
六月策制科
考官上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常博士蘓绅才识兼茂明于体用大理寺丞吴育茂材异等进士张方平各六论上御崇政殿策之并入等
闰月淮汴溢
毁无额寺院
罢造玳瑁筒器
从度支判官谢绛之言也绛云初诏罢密花遂背禁人服用且云自宫掖始既而内人赐衣取于有司又后花制作玳瑁器索筒于市筒禁物也民间不得有而索不已请罢之诏勿市仍罢所造器
绛又言内藏库嵗受铸钱百余万缗而嵗给左藏库及三年一郊度嵗出九十万缗所余无几请以天下所铸钱尽入三司十年责以移用使积谷实邉而茶盐香矾之利悉归京师与夫滞积大盈利害逺矣又迩来用物滋侈赐予过制禁中需索去年计为缗钱四十五万自今春至四月已仅二十万比诏裁节费用而有司移文但求咸平景徳簿书不存则无所措置臣谓不若推近及逺递考嵗用而裁节之不必以咸平景徳为准也又请罢内降凡诏令皆由中书枢密院施行
六月淮南发运使刘承顔献轮扇浴器为知谏院郭劝劾诏还之
秋七月枢密使王曙加同平章事
河决澶州横陇
八月薛奎薨
諡简肃奎在政府谋议无所迎避或时不从归至家辄叹诧不食家人笑曰何必如是奎曰吾仰慙古人俯媿后世尔尤善知人范仲淹厐籍明镐自为吏部选人皆以公辅许之后卒如其言欧阳修王拱辰皆其女壻也
上尝谓辅臣曰臣之事君多见其有始而无终者奎对曰保终之道非独臣下然也如唐明皇初励精为治而末则放意荒侈不可不鉴上深然之
有星孛于张翼
长七尺濶五寸十二日而没
王曙薨以王曾同平章事枢密使
大赦
星变故
出美人尚氏杨氏
郭后既废尚杨二美人益有宠每夕侍上寝上体为之疲或累日不进食中外忧惧杨太后亟以为言上未能去入内都知阎文应早暮侍上言之不已上不胜其烦乃颔之即氊车载出
厥后谏官王素言及王徳用所进女口上曰已在朕左右素切谏即命宫人各赐钱押出讫奏上为之泣下
初蔡齐力争削遗诰中太后参决军国大事之语吕夷简叹曰蔡中丞不知吾岂乐为此哉上方年少恐禁中事莫有主张者尔及二美人争宠恣横卒赖太后排遣之或谓夷简意实在此然议以为人主既壮而母后听政自非国家令典虽或能整齐禁中而垂帘之后外戚用事亦何所不至齐之力争亦不为失也
上命参知政事宋绶面作诏曰当求徳阀以称坤仪既而左右引茶商女陈氏入宫绶曰陛下乃欲以贱者正位中宫不亦与前日诏语戾乎后数日枢密使王曾入对及之上曰宋绶亦如此言侍御史郭劝言陈无世阀不可俪宸极枢密副使蔡齐宰臣吕夷简又力止之卒罢
厐籍滕宗谅罢
籍为殿中侍御史言范讽交结尚美人父继斌请付台鞫其事宰相李迪雅善讽寝不报宗谅为司谏尝以上体多疾奏疏谏内宠其畧曰陛下日居深宫流连荒晏临朝则多羸形倦色决事如不挂圣懐语太切直故出籍广东转运使宗谅知信州
冬十月罢发运使
以其事属淮南转运
十一月纳皇后曹氏
故冀王曹彬之孙女也郭后废始聘入宫九月诏立为皇后至是行册礼
是嵗契丹宗真迁其母于庆州
自天圣三年生辰正旦朝廷皆别遣使贺其母至是不复别遣康定元年契丹复迎其母归乃遣使如故
乙亥景祐二年春正月贬孙沔
沔为监察御史里行先是上言窃见上封事人同安县尉李安世辄因狂悖妄进瞽言虽曰狂愚犹胜謟佞况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之后厐籍范讽置对以来凡在搢绅尽懐缄黙伏乞少霁天威用存国体疏上责知潭州衡山县沔未知有责命复上书曰累嵗以来和气郁滞水旱相荐虫螟屡生粟麦不登田畴几废九夏多寒三冬无雪星变上天河决东郡疾疫流离生灵困惫民乏兼日之食廪无卒嵗之储又曰去秋以圣体愆和臣心唘沃爱君有从宜之制双日伸不坐之请交泰之诚遄臻有喜宴安之戒岂可为常且一月之中适减其半庆辰佳节休沐受厘三分之日复废其一是则一嵗之中率无百余日视事宰臣上殿奏事止于数刻天下万务得不旷哉汉帝五日一朝则有伏蒲入阁据厠留语唐制三日一坐则有便殿更畨浴堂延对今退朝之后深宫之中侍左右者刀锯亏残之余悦耳目者绮纨艳冶之色扃钥九重叫阍千仞宸禁昼严乗舆天逺固未见欵召名臣清问外事询祖宗之纪纲质朝廷之得失徒修简易之名未益承平之化臣恐其未可也又曰愿因歳首正朝之始霈然下令诞告多方每旦恭已辨色居位推择大臣讲求古道降以温顔俾之极论精思品藻督责贤哲外则逐刺史县令无状老懦贪残之辈以利于民内则罢公卿大夫不才謟佞诡诞之士以肃于朝掖庭之中简去幽旷以求锡羡之庆宫寺之内抑损重任以防昵近之私发号施令必审其有害赏功罚罪必思其未平则可使教敦于上民悦于下足以召天地之恊气致国家之丰隆皆目前可见之事惟陛下力行而已书奏再责监永州酒
置迩英延义二阁
召辅臣观侍读学士盛度崇政殿説书贾昌朝讲读经史昌朝诵説明白上多所质问昌朝悉记录以进上赐其书名曰迩英延义记注仍命章得象等读之皇祐间侍读杨安国请书无逸于迩英殿之后屏上曰朕不欲背圣人之言当书置之左方又命侍读丁度取孝经之天子孝治圣治广要道四章对为右图因令知制诰蔡襄书无逸王深书孝经为图命学士承防王拱辰为图序而襄书之
安国尝读易至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上曰人之情欲皆生于隂阳而节之在人安国对曰臣以为人有六情喜怒哀乐好恶天有六气隂阳风雨晦明故人之生也天命之谓性言情则性之移也语欲则情之肆也故六情相滥则喜生于风怒生于雨哀生于晦乐生于明好生于阳恶生于隂故圣人取损象以惩忿窒欲也上然之又尝讲周礼至大荒大烖则薄征缓刑因进言曰过误之民当嵗歉则贳之今众持兵杖取民廪食一切寛之恐亡以禁奸上曰不然天下皆吾赤子迫于饿殍至于起为盗贼州县既不能赈恤乃捕而杀之不亦甚乎
上尝御迩英殿读真宗所撰正説养民篇顾谓侍臣曰今天下民籍几何侍读学士梅询对曰先帝作此盖述前代帝王恭俭有节则户口充羡赋敛无法则版图衰减上因诏三司及编修院检阅至寳元二年乃上之歴代户口数前汉千二百万后汉千六百万魏九十万晋二百万宋九十万后魏北齐后周三百万隋八百万唐九百万国朝太祖二百五十万太宗三百五十万真宗八百六十万寳元一千万云庆歴二年命中丞贾昌朝侍讲迩英阁故事台丞无侍经筵者上以昌朝长于讲説故特命之
二月命李照定乐
时承平久上留意礼乐之事先是判太常寺燕肃言大乐制器嵗久金石不调愿以王朴所造律准考按乃命馆职宋郊李照同预至是肃等上所考定乐器上临阅奏郊庙五十一曲因问照乐何如照对乐音髙命详陈之照言王朴律准视古乐髙五律视禁坊胡部乐髙二律击黄钟才应仲吕击夹钟才应夷则是冬兴夏令春召秋气盖五代之乱雅乐废壊朴创意造律准不合古法用之本朝卒无福应又编钟镈钟无大小轻重厚薄长短之差铜锡不精声韵失美大者陵小者抑非中度之器相传以为唐旧钟亦有朴所制者昔轩辕氏命伶伦截竹为律复令神瞽叶其中声然后声应凤鸣而管之参差亦如凤翅其乐传之夐古不刋之法也愿听臣依神瞽法试铸编钟一簴可使度量权衡协和诏许之仍令就锡庆院铸之照请下潞州求上党县羊头山秬黍及下懐州河内县取葭莩制玉律以气从之寻以王曾吕夷简为都大管勾铸造大乐编钟蔡齐同都大管勾仍以入内都知阎文应提举照既铸成编钟一簴以奏御遂建请改制大乐取京县秬黍累尺成律铸钟审之其声犹髙更用太府布帛尺为法乃下太常四律照自为律管之法以九十黍之量为四百二十星率一星占九秒一黍之量得四星六秒九十黍得四百二十星以为十二管定法旧太常钟磬十六枚为一簴而四清声相承不击照言十二律声已备余四清声乃郑卫之乐可去侍读学士冯元等駮之曰圣人制乐取法非一故有十三管之和十九管之巢三十六簧之竽二十五之瑟十三之筝九之琴十六枚之钟磬各自取义宁有一之以律吕而专为十二之数也且圣人既以十二律各配一钟又设四清声以附正声者盖为夷则至应钟四宫而设也夫五音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徴为事羽为物盖声之重者为尊轻者为卑卑不可加于尊古今之所同也故列声之尊卑者事与物不与焉何则事为君治物为君用不能尊于君也惟君臣民三者则自有上下之分不得相越故四清之声之设正为臣民相避以为尊卑也臣以为且如旧制便上令权用十二枚为一格俟知音者别议
照谓旧声髙乃以太府尺为法照独任所见更造新器而新声极下起五月造至八月成议者以为迂诞罢之
上寻出御制景祐乐髓新经六篇赐近臣其一释十二均二明所主事三辨音声四图律吕相生并祭天地宗庙所用律及隂阳数配五十二管之长短六论歴代度量衡皆本之于隂阳配之于四时建之于日月通之于鞮竺演之于壬式遁甲之法
李迪罢
出知亳州先是厐籍为御史数劾范讽迪右讽弗治反左迁籍籍既罢益追劾讽不置讽亦请辨乃诏即南京置狱讯之籍坐所劾不实法当免讽当以赎论吕夷简疾讽诡谲多妄言且欲因讽以倾迪乃寛籍而重贬讽上初召夷简及参政宋绶决讽狱以迪素党讽不召迪皇恐还第翌日遂罢迪性淳直实不察讽之多诞也
迪以庆厯七年薨上篆其碑首曰遗直又改所邓州鄄城之邓乡曰遗直乡
以王曾为左仆射同平章事
杜衍为御史中丞
衍言中书枢密古之三事大臣所谓坐而论道者今止只日对前殿何以尽天下事宜迭召见赐坐便殿以极献替月不过数四足矣若进谷帛様甲胄弓矢防马试吏员此皆细务特有司之职耳陛下何必亲决未几权判流内铨先是选补科格繁长主判不能悉阅吏多受赇出缩为奸衍既视事即敕吏取铨法问曰尽乎曰尽矣乃问视具得本末曲折明日晓诸吏允得升堂各坐曹听行文书铨事悉自予夺由是吏不能为奸利居月余声动京师后改知审官院其裁制如判铨法
夏五月广西蛮冦邉
初交趾虐其部人有欵宜州自归者八百余人议者以为不可纳时蔡齐在枢府言蛮人去暴而归有徳纳之便请给荆湖闲田使自营今纵去必不复还旧部若散入山谷如后患何不听至是果为乱杀海上巡检官军不能制广南以闻有左侍禁桑怿者雍丘人明道中为永安县巡检时京西旱蝗有恶贼二十三人宻院召怿至京授以姓名怿设计尽擒之还京宻院吏责赂为改阁门祗怿不应吏匿其功状止免短使而已至是遣怿防广桂二州都监计捕之及冬始得阁门祗怿推其赏以归已上者或讥以好名怿叹曰士顾其心何如耳当自信其心以行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卒辞之
秋八月严内臣选用法
天圣四年初置上御药院供奉四人至是诏管当御药院自今选内臣入仕三十年以上经十年不迁而累有劳绩者为之
是冬又诏内侍都知押班落职者毋得复任见任者毋得管当皇城司亲戚毋得管当御药院皇祐五年又诏年五十无过者乃除是职
寛强盗刑名
不持杖不得财徒二年得财为钱万及伤人者死以下定罪有差自是盗法惟京城加重余视旧益寛矣
置提防坑冶铸钱官
江浙等路提防坑冶铸钱
作睦亲族宅
上以皇族散防都城或睽燕集诏以玉清昭应宫旧地作睦亲宅以防之
冬十月置朝集院
以待朝士外官之还京辇者明年十月乃成
复郡牧制置使
止于副枢兼领
十一月废后郭氏薨
先是上颇思郭后累遣中使问劳赐以乐府辞后和荅语甚凄怆属后小疾遣阎文应与太医诊视至是暴薨中外疑文应进毒而不得其实时上致斋南郊不即以闻上深悼之既而追复后号礼用孝章故事谏官姚仲孙髙若讷言文应尝叱医官于上前又疑后为文应所毒右司谏王尧臣亦请穷治侍医者乃贬文应为秦州钤辖其子士良干当御药院并出之范仲淹劾奏其罪卒窜岭南死于道
乙未郊三圣并侑
先是礼院言太祖太宗真宗三庙皆万世不迁至于南郊以太祖定配二宗迭配将来皇帝亲祠且请以三圣皆侑上显对越之盛次申遹追之感此后迭配还如前议嵗时常祀则至日圜丘仲夏皇地祗配以太祖孟春祈谷夏雩祀祭神州配以太宗孟春感生帝配以宣祖季秋大飨配以真宗先是上亲制郊庙乐章二十一曲裁成颂体告于神明诏宰臣吕夷简等分造乐章参施羣祀
立宗室转官换官法
先是宗室无迁官法惟遇稀旷大礼则普迁一官至是并与转官仍自诸司使以下至殿直皆换南班官旧自借职十迁至诸司副使及换官自率府副率四迁即遥领刺史八迁即为节度使俸禄十倍于旧矣
十二月加嘉勒斯赉官
保顺留后赵元昊遣索诺尔将兵击嘉勒斯赉兵败尽死索诺尔被执元昊自领兵攻下猫牛城又攻青唐宗噶尔带星领诸城遂取瓜沙肃三州然部兵溺宗哥河及饥死颇众至是又侵斯赉界斯赉壁鄯州不出元昊已渡河挿帜志其浅防斯赉潜使人移表深防以误元昊元昊战败士卒溺死者十七八自是不敢窥其境斯赉来献捷朝廷议欲加节制韩亿谓二部皆藩臣今不能谕令解仇乃因捷加赏非所以绥御四夷也议遂寝
石介罢
先是御史台辟介为主簿介上疏论赦书不当求五代及诸伪国后忤意罢不召馆阁校勘欧阳修贻书责中丞杜衍曰介一贱士用不用当否未足害政然可惜者中丞举动也主簿于台中非言事官然大抵居台中者必以正直刚明不畏避为称职介足未履台门之阈而已用言事见罢真可谓正直刚明不畏避矣度介之才不止为主簿真可为御史也今斥介而他举必亦择贤而举夫贤者固好辨若举而入台又有言则又斥而它举乎如此则必得愚闇懦黙者而后止也衍不能用
知淮阳军梁适亦上疏论朱全忠唐之贼臣今录其后不可以为劝上是其言记适姓名于禁中寻召为审刑院
诏长吏能导民修水利辟荒田者赏之
丙子景祐三年春正月追复皇后郭氏
卤簿仪物并用孝章皇后故事
二月汰三司吏
先是上患三司吏员猥多命中丞杜衍与三司使副择其能否而升降之有欲中衍者扬言于外曰衍请尽出诸吏于是相率仅千人诉于宰臣吕夷简夷简拒不见又诣王曾曾以美言谕之使自列既又诣衍宅投瓦砾肆丑言明日衍对愿穷治之而曾尽得其姓名于是流窜二十余人衍寻罢出知永兴军
申命阮逸等定乐
先是诏天下有深达钟律音者所在以名闻于是知杭州郑向言镇东推官阮逸苏州范仲淹言布衣胡瑗皆通知古乐遂诏遣诣阙乃命学士马元与逸瑗定新乐未几元上金华五箴及景祐广乐记越九月诏罢议用右司谏韩琦之言也琦言祖宗以来通用王朴之乐天下无事垂八十载顷因燕肃妄加磨鑢适防李照至阙谓其音未谐陛下许之改作暨阮逸胡瑗继至盛言照乐穿凿再令造律则又围径乖古内侍邓保信续上新尺复长广未合臣虑后人复有从而非者臣窃计之不若穷作乐之原为致治之本使政令平简民物熙洽斯则治古之乐可得以器象求乎又西北二陲久弛邉备犷悍之性岂能常保陛下与左右大臣宜先及之缓兹求乐之议移访安邉之防然后将王朴及逸瑗保信三法别诏稽古之臣取其多合典制者以备雅奏固亦未晩诏学士丁度等详定度等言逸瑗保信所造黍尺律管权量钟磬参校不同周汉之制诏度等以太府寺尺校之卒不得其要领论者谓逸等所陈乃古人弃而不用之説度等又泥于汉书脱文卒不能是正乃命逸为镇安军书记瑗为试校书郎推恩以遣之
三月复入中见钱法
复令商旅入钱于京师者给南方茶入刍粮于边者给京师及诸州钱从枢宻副使李谘等请也谘等请罢河北入中虚估以实钱偿刍粟实钱售茶皆如天圣元年之制又以商持劵至京师旧必得三司符然后给钱以故三司吏得稽留为奸乃悉罢之命商持劵径趋货务騐实立偿之钱又请前已用虚估给劵者给茶如旧仍给景祐二年已前茶并言商人之所不便者其事甚悉仍请重私贩之禁又请听商输钱五分余为置籍召保期半年偿失期者倍其数皆从之谘等复言自孙奭等变法五年之间河北入中虚费缗钱五百六十八万今一旦复用旧法恐豪商不便依托权贵以动朝廷请先期申谕于是上为下诏戒敇而县官滥费自此少矣
夏五月罢范仲淹禁越职言事
吕夷简秉政久进者多出其门仲淹时以天章阁待制知开封上言官人之法人主当知其迟速升降之序其进退近臣超格者不宜全委宰相因上百官图指其次第曰如此为序迁如此为不次如此则公如此则私不可不察又言汉成信张禹不疑舅家故终有王莽之乱臣恐今朝廷亦有张禹壊陛下家法以大为小以易为难以未成为已成以急务为闲务者宜早辨也夷简以仲淹语辨于上前且诉仲淹越职言事荐引朋党离间君臣仲淹亦交章辨折辞益切仲淹罢待制知饶州时朝士畏宰相无敢送仲淹者独龙图阁直学士李弦集贤校理王质出郊饮饯之初仲淹因论建都之事谓洛阳险固而汴为四战之地太平宜都汴即有事必居洛阳可渐广储蓄而缮治宫室上以问夷简夷简曰仲淹迂濶务名无实仲淹闻之于是为四论以献大抵讥时政云仲淹自还朝言事愈急宰相隂使人讽之曰待制侍臣非口舌任也仲淹曰论思正侍臣职余敢不勉宰相知不可诱乃命知开封府欲挠以烦剧使不暇他议亦幸其有失亟罢去仲淹防之弥月京师肃然称治
御史韩缜希宰相防请以仲淹朋党榜朝堂戒百官越职以言事从之缜亿子也
集贤校理余靖上言陛下亲政以来三逐言事者恐非太平之政靖落职监筠州酒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