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经世文编 - 第 120 页/共 172 页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三十九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吴培昌坦公选辑   杨彛子常参阅   赵侍御文集(疏)   赵锦   ◆疏   因变陈言以谨天戒疏   为议处重兵以安地方事   计处极重流移地方以固根本事   ○因变陈言以谨天戒疏【论劾相嵩】   世庙时有一本兵名赵锦者以咸宁侯党抵罪免官此又一赵锦也乃台中盖同时人   臣伏见今者正月之朔、日有食之、夫日食之变、虽历数可推、而春秋日食三十有六、亦未有无其应者、故圣人书之以示灾、至于食在正旦、古人所谓变见三朝。灾非常有。应为尤重。臣谨按春秋所载、先贤所论、皆以为阴盛阳微之象、或政权在臣下、或夷狄侵中国、或妇乘夫、或臣子背君父、又山东淮徐之间、连岁大水、四方地震、迭见章奏、皆为阴盛之类、书曰、天有显道、厥类惟彰、故自古未有不召而自至之灾、亦未有有灾而无应之理、恭惟 陛下遇灾而惧、同符大禹、必能上回 天心、左右之臣、亦必能极言时政之阙失、以上副 陛下修省之实、臣愚虽身在万里、而志切效忠、谨以天意验之人事、丑虏骄横、时肆侵陵、阁臣怙宠、擅作威福、窃以为有若影响之不谬者、敢昧死为 陛下陈之、伏读 皇明祖训有曰、自古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并不曾设立丞相、自秦始置丞相、不旋踵而亡、汉唐宋因之、虽有贤相、然其间所用者、多有小人、专权乱政、今我 朝罢丞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庶务、彼此颉颃、不敢相压、事皆朝廷总之、所以稳当、葢当代政在中官。则有望夷之祸。政在外戚。则有新室之忧。至于委任台阁。最为得策。而用或匪人。犹不能无专权乱政之失。我 太祖高皇帝因胡元之败。长虑远筭。于是始罢丞相。散其权于府部诸司。而总之于 朝廷上不失其操柄下不嫌于僣逼此圣祖之虑。所以独超乎前代也。 成祖文皇帝时、始命解缙杨士奇等七入直内阁。然初皆编修待诏等官。终永乐之世。亦不过春坊学士之职。葢取其足以代 王言。备顾问而职轻员众则无专恣僣窃之虞此则防壅窃之计为得之矣若人多无专责则国家之大事谁其□之此 成祖之制。所以深虑乎后世也。洪熙中杨士奇等始以 东官旧恩兼领保傅。景泰中。王文复以保傅之重。兼领冢宰。于是内阁之权日以重而祖宗之微意寖以失矣。 列圣相承、循为故典、故议者以为今之内阁无丞相之名。而有丞相之实。非 高皇帝不设丞相本意。然当时诸臣。虽身居宥密。参与谋议。犹未敢招权市宠。贿赂公行于外。故内阁之权虽重。其弊尤为未极。顷者夏言以贪暴之资、厕迹禁扉、今大学士严嵩复以奸佞之雄、继登台鼎、怙 恩宠以张其威权、假刑赏以行其爱憎、事无大小、咸欲禀承于巳、人有少违、则必阴中以祸、于是百官慑息诸司望风天下之事、未以闻于 朝廷、先以闻于内阁、其大者铨司之黜陟、本兵之用舍、尚书先以白于内阁。必许可而后敢具题。其清要之职、优厚之地、非内阁之私人。与通赂者则不可得。边臣遇有功罪。则必扣克军士月粮行赂于内阁赂人则颐指诸司曲为拟议无功者受赏有罪者免刑。体勘之臣、明知其冐滥、而不敢以 上闻、执法之司、心知其冤抑、而不敢与申理、至于宗藩勋戚之封袭、文武大臣之赠谥、亦惟视贿赂之厚薄、以为迟速予夺、而莫之顾、诸司之章疏、必先呈嵩而后闻、四方之奏请、各具副封以自达、今诸司上章皆具阁揭盖始于此也谓之揭帖、白事之官班候于其门者、日无虗刻、请求之赂、辐辏于其室者、不遗微小、其诸中外臣僚之升除、致谢朝 觐进 表公差给由之土物馈遗、大者千百、小者数十、奇珍异彩、水运陆输者、则又视为常例、希宠干进之徒、妄自贬损、称呼非类颂美功德、比拟不伦、奴颜婢膝于其前、而廉耻扫地者、则臣所不忍言也、葢昔者散丞相之权。而分之于府部诸司。今则合府部诸司之权。而悉归于内阁虽前代丞相之专权乱政。何以加此。 陛下天纵圣神、干刚独运、自以为予夺悉由于宸断。题覆则在于诸司。阁臣虽参与谋议不过票拟取裁而巳。而不知诸司之题覆则巳先受其风旨。阁臣之票拟莫非两存其胸臆。羣臣敢怒而不敢言 陛下何由而知之。今言虽莫逃于 天诛。而嵩犹得以播其恶者。葢言刚暴而疏浅。其恶为易见嵩柔佞而奸深。其恶为难知。前此诸臣、有指嵩奸邪之状者、有列嵩贪秽之迹者、皆 陛下之所熟闻、无俟于臣言、臣本外臣、不知内事、至于嵩欺罔 陛下之术、则固四方之所共知者、臣请试举一二、而 陛下自察之、葢嵩窥伺逢迎之巧似于忠勤、谄谀侧媚之态、似于恭顺、能引植私人、布列要地、以探诸臣之动静、而先发以制之、故少败露、善以厚赂结交 陛下左右亲信之人、凡 陛下起居意向、无不先得、故多称旨、 陛下见其小有所诤、以为非尽从者、而不知嵩成圣心所不经意之事、稍为执论以绝 陛下之疑、 陛下见其外若无与、以为非招权者、而不知嵩意所欲则胁制诸司题请而莫敢不从、或俟 圣意所发。因而行之以成其私。或因事机所会。从而执之以肆其毒。使 陛下思之则其端本发于 朝廷使天下指之则其事不由于内阁幸而洞察于圣明凡为内阁者尽然不止嵩一人也则诸司代嵩受其罚不幸而遂传于后世则 陛下代嵩任其咎则有丞相之实而无其名有丞相之利而无其害故怙宠作威招权纳赂。嵩与言等、而立心之深。为术之巧。则嵩非言之所能髣髴也。嵩粗有文学、性亦警敏、 陛下久加宠任而不疑、屡抑人言而不信、窃意 圣心必以为嵩有可用之贤、而无关于 国家之安危耳。然自嵩辅政以来。惟恩怨是酬、惟货贿是好。政权悉归于掌握。而府部诸司皆不得其职故铨司之黜陟不当。而文臣多奔竞贪冐之流。本兵之用舍失宜而武臣无克敌死绥之志。边臣之功罪不明而战士解体将帅之掊克日众。而卒伍耗弱封袭非赂不行。而大典日坏。赠谥非赂不得。而国是日淆。羣臣惮阴中之祸。而忠言不敢以上闻。四方习贪墨之风。而闾阎日见其愁急。十数年以来。使 陛下欲致太平。则羣臣不足以承德于左右。欲遏丑虏。则将士不足以御侮于边陲。财用巳竭而外患未见其底宁。民困巳极、而内变日虞其将作。葢古者虽中材之主。而辅佐得人、皆足以致治。今 陛下躬至盛之德。总尧舜之盛。忧勤万几三十有二年矣而天下之势、其危如此。非嵩之奸邪、何由以致之、中外之臣见其流害天下、贻忧君父、怀抱欝欝、思欲为 陛下一言者亦久矣每窃私议、以为昔汉光武不任三公、其后政归阉宦。卒有王甫曹节之祸。万一 主上因一二匪人之故尽疑左右之臣则后世必有以斯言为过者。相顾莫发卒至于今上干天变洪范有曰、臣无有作福作威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 皇明祖训有曰、当未知之初、一槩委用、既识其奸、退亦何难、慎勿姑息、惟 陛下燕闲之顷深思而徐察之至于丑虏骄横、则固 圣心之所轸虑者、其于防御、谅在周详、然自庚戌以来、臣见 陛下尝募天下之武勇以足兵矣竭天下之财赋以事边矣、搜天下之逸遗以任将矣、行不次之赏、神莫测之威、以风示中外矣、重血战之功、宽损军之法、以展舒诸臣矣、二年以来、虽仰仗 皇威、虏无深入、而封疆之臣、犹复拥兵自护引日偷安、未见有坚甲利兵、真足以制丑虏之死命而纾 陛下宵旰之忧者、何哉朱熹有言其本不在乎边鄙。而在乎朝廷。其具不在乎兵食。而在乎纪纲自顷阁臣行私。边帅用幸。以掊克为得计。以营求为有能。遂致 朝廷之上。用者不贤贤者不用赏不当功。罚不当罪。是则纪纲一坏虽有百万。何益于事。书曰惇德允元而难壬人。蛮夷率服。诗曰小雅尽废。四夷交侵故内有张仲而后外有尹吉甫内有魏相而后外有赵充国自古未有小人在内而将帅能成功于外者也。臣愿 陛下观上天垂象之显、察 二祖立法之微、念操柄之不可使移、思纪纲之不可使乱、将嵩早赐罢黜、以应天变以后阁臣、得如 成祖故事、斯为上策、若 陛下以为循用巳久。势难卒变则请慎简其人。不许侵与。府部诸司之政。府部诸司。亦不许事先关白仍踵弊风如此则 朝廷清明。纪纲自正丑虏虽横臣知其不足平矣嵩素有术数、善为倾陷、闻臣斯言、必将自谓直赞陛下、故人目为奸邪、 陛下左右直赞之臣、非止嵩一人、前后诸臣、不论他人而论嵩、则非以其直赞陛下明矣、前此徐学诗等曾经论嵩、又必将谓臣为其乡人报怨、夫人臣忘其身以事君、则谓之忠、人子忘其身以事亲、则谓之孝、忠臣孝子、不多见于天下、是忘其身之难也、今臣以蝼蚁之微、上干雷霆之威死生未测、身家莫保、以此而为其无干之乡人虽至愚者不为也。况御史何维栢等节经论嵩彼又将谁为乎、 陛下圣明必不惑于其说、若嵩别生飞语曲为中伤、赵侍御上此疏得 旨赵锦疏可疑盖意其有主使也赵被逮杖责为民或将臣疏停阁于外、先为辞以激 陛下之怒、使臣言无自而入、此则非臣之明与力所能及亦惟区区尽死节而巳、   ○为议处重兵以安地方事【罢设镇江总兵】   臣窃惟 国家兵制、无事则分隶于各卫有警则 上闻而调集功成奏凯、则将归而卒还、此制之所以为善。而事之所以不扰也。其或设置重兵。以阻要害。则必有啸聚之寇。不时之警。难制之势。然后不得巳而屯聚以压之。固未有无事而聚以自困者。镇江仪真之间。沿江阻海。号称多盗。然其居常之寇。不过十五为羣。挟兵私贩。潜形俟间、流剽商舶而巳。嘉靖八年、侯仲金以贩盐余孽、弄兵海渚之中以自固、当事者不知所以处之。激成其党。流害地方。然亦间岁窃发之寇。非其常也。该部用言官议、防江一事诚宜重□江之贵不必更立大帅遂请设立总兵官于镇江仪真、题奉 圣旨、崔文升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提督上下沿江一带地方、在镇江仪真两处驻札遇月盐徒盗贼生发、往来调度官军兵快、设法缉捕写敕并符验关防旗牌、都给与他、事宁抚按官具奏取回别用钦此、臣于是仰见 陛下明烛万里、言出为经、盖因事而命官。既足以成功。事宁而取回。不至于增扰。故自崔文既回之后、不复设官、而江淮之间、偃然无事者、皆 陛下至深至厚之泽也、嘉靖十九年、秦璠王艮以亡命小虏、出没太仓、以臣观之、曾未足以辱偏裨、而当事者苍黄失措、欲复设总兵官于镇江、固已非策、而又妄引以为江淮重镇、遂置为定员、而远调淮大通泰等卫官军以防备守、征泒苏松常镇等处银两、以广召募、此则臣愚之所未喻者也、臣请举其不必设、不可设、不宜设者、次第为 陛下陈之、长江之中、波涛渺茫、洲渚掩暎、固盐盗出没之薮也、然其防御之制、下则州县府卫分地以守廵、上则守备兵备、各据其要害、而又有两廵江御史、分行于上下、提督操江文武重臣总辖于中流、其居常之寇。府卫州县之兵皆可制之、而数岁间发之变、则兵备守备诸臣宜任其责、又有大于此而难制焉者、则操江文武重臣提兵而往可也、由是观之、不烦更设其制巳备、使小大诸臣各举其职则何变之能生苟不务得人而务设官。则亦无益于事。此臣愚所谓总兵之不必设也国家之费莫剧于养兵、而势有所不惜者、惧盗贼之为良民祸也、今江淮之间、未闻有所谓啸聚猖獗之寇而岁调淮大等处官军二千余员名。月给行粮。使之坐食于镇江无事之时先自困弊。非计之得兼且淮大等卫衣粮不足行伍消耗。每一调遣赍送帮贴所在骚然。在镇江未足以为重而淮太等卫先巳日入于雕弊而不可支矣苏松等处饥荒困竭、百计所需、而亦令岁办总兵官召募供给等银数千余两、通计前后十余年之间、公私所费何止十余万金、皆以有限之财、而投之无用之处、此臣愚所为总兵之不可设也礼曰设官分职、言有是官、则有是事也、今总兵官之在镇江身为重臣。既不宜追狐逐鼠下同于州县之司而又无啸聚跳梁之寇足以自见其谋勇之实于是率皆下帷高坐。酒食自需交结过宾以延誉望流连山水以遣月日而巳前后职于是者、不下十辈、皆以罪去而率不闻有擒一贼以副 朝廷之委任、非其人之皆不才也、无可为之事以明职则见其过而不见其功。势使之然也此臣愚所谓总兵之不宜设也、于地方无益、于事体有碍而又重为军民之困、镇江重兵、臣诚以为罢之便、臣以疏暗待罪江防、万一有事而重兵尚在、亦可以分责而逭罪、然臣目击其弊、而心知无益、亦安敢以一身之谋、妨国家之大计乎、伏乞勑下该部再加详议如果臣言不谬、即将见在总兵一、取回别用、淮大等卫军人各归本卫、庶几地方少苏、而财力不至于重困矣   ○计处极重流移地方以固根本事【蠲积逋宽重役】   臣窃见直隶淮安府至于山东充州府一带地方、人民流窜、田地荒芜、千里萧条鞠为茂草、其官吏则相与咨嗟叹息、或遂弃职而迯、其驿传则相与隐匿迯避或至沮滞命使、其仅存之民则愁苦憔悴而若不能为之朝夕、日甚一日、莫可底止臣尝询之父老、其故有二、一曰积逋、二曰重役、何谓积逋先年水旱不时。饥馑继作。民多就食于外。而有司不能奏请蠲其租税。岁复一岁逋负渐多虽有怀土之心。而其势不能复归。此积逋之为累也。何谓重役。其地人民素稀。物产既薄。而独当天下之通衢。漕运之孔道。船头马户。既无以异于他郡。而看洪守闸引泉捞浅。接逓供应等役。则为独繁。此重役之为累也。赋繁役重。而力不能支。则其势不容于不逃。逃亡既多。而赋役无所于出。则官府不得不责之于见户。故一里之中。二户在逃。则八户代偿。八户之中。复逃二户。则六户赂纳赂纳既多。则逃亡益众。逃亡益众。则赔纳愈多。田地之荒芜者。日甚不治。而公家之赋税。日益不给矣。前此一二有司。固尝处置牛犋种子。设法以招徕之然复业者晨至而里排暮聚其门耕稼之所得。不足以当赋役之所出。于是归者复逃。而逃者不归。其不幸而为有司所得。则往往自经于沟渎之中。而莫之悔。孟子所谓老弱转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不知几万人矣。孰非 陛下之赤子而流离困苦至于此极。 陛下忍闻之乎。臣愚以为今日之计、惟有蠲其积逋。宽其重役。然后可以招徕欲归之民。安戢未散之众。臣请于前项地方、除见户拖欠者、照旧酌量带征、其余迯户钱粮、若一槩追求徒足以驱逐见在之民而其势终不能完纳宜查照景泰三年事例、暂与蠲除、待后复业开垦成熟。然后以次升科抵补。其闸夫洪夫泉夫浅夫坝夫等役。则皆为漕运而设也漕运天下之大计。而使一方罢弊之民。独任其役。揆之人情。诚为未堪。臣请于漕运四百万之内。每石加泒银二分。每岁随二四银两俱解漕运都御史。类送河道衙门。听候雇募夫役支用。庶几众轻易举。不至偏累。但前项夫役。募之终岁。而役之曾不踰时。有事于运船方至之时而空闲于运船巳过之后似亦有可以议处者。查得徐吕二洪人夫、近该都御史何鳌题准运船方至。则运其全。运船已过。则运其半。运事不废而民力大省。各该闸坝泉浅等夫、固与之同事而一体者、倘其法可推之以通行、是亦节省民力之一端也、臣伏读嘉靖六年 诏令有曰、各处迯亡人户、抛弃故土、流离他方、皆因饥寒所逼、或钱粮负累、私债逼廹、情非得已、然安土乐业、岂无来归之愿、奈何有司不知存恤、听信该管里老、有复业者、就令认赔拖欠税粮、承当重大力役、逼廹无奈、只得复逃、田地经年荒芜、见在人户愈加靠累、今后迯民有复业者、除免差徭三年、里长不许勾扰、其荒芜田地无田小民、岂无愿开垦耕种者、亦因官吏里甲、逼其认粮当、差、不敢承种、有司即便出给告示晓谕、但系久荒田地、许诸人告官承种、亦免其差徭三年、三年之后、如果成熟、方纔量纳轻粮、如有不遵、官吏里甲人等一体治罪、各州县官有设法劝谕、招抚流民、复业数多、及召人开垦、承种荒白田地数多者、俱作贤能官保荐擢用、钦此、是则处置周悉、 陛下不惟有不忍人之心。又可谓有不忍人之政矣。今行之二十余年。而流亡日多。荒芜益广。其故何也。有司不能皆得其人。而迁转不常。监司无专责。而考成不在于是。故德阻于下究、而民不被其泽也、臣愚以为宜选素有才望之臣、授之都御史之职、或按察司副使、重以专敕、使之专一往来其地、提督有司。凡招集流移、开垦荒芜。悉遵诏令施行。至于处给牛犋种子、开浚水利等事。俱听便宜处置。特设一官则事有专责而小□亦易耸动但恐与地方各官不合或旋设而旋罢不能成功三年之后果有成効。量加俸给。而仍其职事成然后报功而论赏则百姓知其有恃而乐于承种复业监司以是考成、而不至沮恪废弛。 陛下仁心仁政、于是乎可以覆被于无穷矣、夫万民离散。而劳来还定。周宣所以中兴。六郡荐饥。而不知抚恤。李特所以首乱。况淮徐于南京根本之地。则为畿甸。于凤阳陵寝之所。则为唇齿。国家岁漕东南之粟以给京师。则又咽喉之重地也。其地襟淮被海。易于负固。其民悍勇好鬪。易与为非。考之于古。若黄巢红巾之衅。往往在此。而观之近事。则徐兖庐凤之间、每有窃发辄踰数百此失业之民多而其势易聚之明验也兹者岁入少充。就食有所。万一水旱不时。四方告匮。则此数千万人者。不聚为大盗。其势无以自全。与其干戈而取之他日。以厪宵旰之忧。孰若指顾而定之今日之为愈也。臣尝读史、唐至中季、财用不足、乃以刘晏为转运使。方晏之初。天下见户不过二百万。其季年乃三百余万。岁入不过四百万缗。其季年乃千余万缗。夷考其法。则以为户口滋多。赋税自广。故其理财一以爱民为先。诸道各置知院官。始见不棯之端。则预以状白使司。及期晏不待州县申请。即奏行之。应民之急而不待其困弊流亡故民得安其居业由是观之臣之所言不特可以销患于未形亦可以裕财于异日不特一方之民命。实国家基本之深虑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一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夏允彝瑗公 宋征璧尚木选辑   宋存标子建参阅   南宫奏议(疏)   徐学谟   ◆疏   题议处宗藩事宜疏   题正亲王妾冐封继妃疏   题酌议宗藩事宜疏   题革衍圣公女乐疏   题北虏把汉那吉恤典疏   ○题议处宗藩事宜疏【议处宗藩】   臣等看得天下之弊、恒生于暗、而彻于显、葢暗地易欺、而显处难惑也、顷年各王府差来奏事人员、据禁例甚严、不许在京潜住、所以杜打点之路、绝夤缘之端也、但彼皆走京惯役、若勾当未见分明。必不肯恝然委而去之。以故一入京来。即狙伏于熟识之家。潜踪密迹。往来侦探。吏书固挟之而诓索。本役亦藉是以影侵。上下势暌。隐微情隔。宗室之困累。多繇于此。本部近来、遇有奏抄疑碍、即出示谕令奏、役、面与审决、一时事体、颇觉简便、积牍无复稽留、今该司又有亟为湔剔之议、委宜加意疏通。使积习之一洗、随事剂量、必洞达而易知、而检牍者又持之以公、济之以决、庶几奸由明烛、事以敏成、宗室之耗费日减、而 皇上展亲睦族之意、或可少助于万一矣、今将应议事宜开列上请、伏乞裁定、容臣等刊刻成书、颁布各藩、永为遵守、   计开   一议疏通壅滞、臣等查得万历二年、该本部题准各王府奏请名封婚礼等项、凡不系单本具题者。定以按季类题。事规画一。疑无复耽延停阁之弊矣。然谓按季者、必在本季奏到、即于季终题覆、然后可以示信于各宗也、本部近行、俱前季奏到、直至下季、方与查明类题、题奏远近之间奸人因而上下其手宗室之费不赀矣两季之间。相隔日久。甚至有前季之孟月到者。亦待下季查题。一时文牍填委。能保无遗亡隐匿之虞乎。以故各府差来人役。未见分晓。虑无以归报本宗。不得不潜住守候。又不敢面禀催行。衙门吏书。利其守候之久、既易于勒诈。而原差人役。亦借守候之名。消耗使费。可以诳惑本宗。上下蒙蔽。内外隔绝。即本部刻意振刷亦不能杜塞弊窦。各宗柰何不日就贫乏也。今后除系亲郡王等奏、应单本具题者、仍照例于五日内题行外、其将军以下名封等项奏结。于本日到部。亦即付该司次日通与查对。一面行查宗人府奏报。限三日内回复。其间应题应勘应立案者。定于十日以里先行揭示本部门首。谕令通知。其有可疑者。随唤本役赴本部当面查审。许令申诉情繇。母为吏胥阻抑。如无违碍、本部约于李季仲月、奏结到齐者、即在季终题覆、如季终方到、查核不及者、始案候至下季查题、通计一年之内。定以四次题覆。不得踰期限。奉 旨之后、即付精膳司填发勘合、就令本役领回、葢事巳完结。无贿可通。无嫌可避。较之转发与各衙门差役顺赍。尤为快便也。仍通行各王府、凡有奏请事情、止差谨慎员役一人、赍本与结到部、不过十日内、晓然明白、不出三月外、题请定夺、违例者决不可幸得。合例者决不致稽迟简便易行、打点何益、庶壅滞可通、而积弊渐厘矣、   一议取具证验、臣等看得各王府奏结到部、责成该司专官查核、较之往昔、倍加详慎、其间来历、如父母封位、及成婚选妾缘由。逐一比对相同。方敢据实题请而本部所执以凭信者。不过节年题稿勘合底数。及收贮玉册宗人府奏报而巳矣。近年收掌颇全类多可考、而隆庆以前、则多有浥烂无存、或开载未备者、万一较对稍有异同。行之则启侥幸之门。寝之则滋抑勒之弊。其势不得不行查勘。一经发勘。往返经年。以致走差棍徒。因而借口。转展为奸。即使勘明具题。而各宗所费。巳不赀矣。况有勘而未明者。往往废阁。本部终属迟疑。各宗不胜怨怼。岂所以仰体 朝廷敦睦之至意乎。夫亲郡王以下。凡赐名授封成婚。各有 敕书。有 诰命。有勘命底札。及印信批文可据有一于此皆可顺赍而至以备证验者也合无通行各王府、以本年秋季为始、凡遇奏请之期、果有所藏 敕 诰或勘合等件、于奏内事情关系紧要者各粘表坚厚、封付赍奏人员、顺带来京、以备质对、除本部册稿俱全、先自查对明白、别无疑碍者、不必取验外、如有底案残缺、查理未明事件、即出示令原役赍赴本部、以为证据、验其果足凭信、即与明白具题、既可免行查勘、不致往来烦费、且因藉以登记未备。以此为验补文案之阙有一劳永逸之便矣为他日名封之考。庶省事省费。为便益宗室之一端也   一议稽查结勘、臣等看得各王府奏请事件、本部一有题行、填发勘合、必由本布政司转行各府、故宗室有来历未明、本部遽难题覆者、例行布政司查勘、谓其为喉舌之司、历年底勘具在、可以正各宗之讹、而本部所从取信者也、但该司总理纷杂、事干宗室。凡文移之取勘结者大抵止应故事抄申而巳其费则倍之而情实漫漫如故也虽其职掌所关。而势不暇细管。则往往视为缓图。一经行勘。辄逾年不报。报则祇据长史司申呈。付吏誊写以了前件。任其弥缝掩护而于本宗情实漫无可否信之则妨法。不信则伤体。本部未免再驳。再驳而回复如故。终无实报。事有难于具题者。即寝阁之矣。其于本宗。真所谓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今后严行各布政司、务要备查节年勘合号数。及各宗来历。逐一整理。攒造文册。用印钤葢收贮。如授封成婚生年月日等项。自亲郡王而下。宗支世次。犁然明备。每遇有本部行勘。及抚按官查核事件。一一取其素所登记者。亲自简对明确。仍依期限。据实具结缴报。合例者明开若何来历。本部即与具题。违例者明开若何情弊。本部因而停止。其长史司等申呈。不过取以备照。不得尽以为据。则冐滥者无所容。而贫宗亦不受抑滞之苦。庶职掌既明、而核勘得实矣。   一议奏请选婚、臣等看得宗室选婚。乃人道之最重者。选婚之事无大关系而题奏艰难以致宗人过费及违例纷纷良为非便题请稍迟则婚嫁愆期。多致怨旷。故新议条例过期年限。视名封为少宽。而布政司文结。且免其复具矣。惟廵按官核奏无碍。方与查题。为其职司风纪。查勘严明。其奏良足凭也而王奏与长史等结、例不可少、但廵按官俱先行长史教授查核既明。而后具奏。则廵奏所系至重。而王奏亦在其中矣。今有廵奏巳至。复以王奏与结未全。每每停候。迟之岁月。不即查题。以致宗众过期愈久。或甘蹈擅婚之禁而不顾者。较之齐民反多失所其情甚可悯也合无今后宗室选婚、除王奏与结先到、而廵奏未到者、照例案候行催外、如廵奏巳到、虽王秦与结未齐、本部先与查核、参之册稿、来历相同、别无违碍者、即与题授封号、随发勘合、行令成婚、不复久徒、致失婚姻之时、容臣等仍移咨都察院、转行各廵按官、凡遇宗室选婚事件、务要作速勘明、每于季中孟月、先王奏与结而奏到、母得少为迟缓、则今日之配偶以正。不致犯过期擅婚之禁。而他日之子女名封。庶可无违例之愆矣。   ○题正亲王妾冐封继妃疏【王妃封号】   本部题覆衡府宁阳王载垿奏辩王爵等因、奉 圣旨、该藩袭爵伦序、据牒册题例、既巳开载明悉、不必行查、载封仍准册封、载垿匿情妄奏、且不究、亲王妾应否封为继妃、还查明改正行、本部查得 大明会典、弘治四年、定亲王庶子受封、其母始封夫人、又查得嘉靖三十二年十二月、该本部议准亲王之妾、其子已袭封亲王、而嫡妃不存者、许请封为次妃、仍照例请 敕知会、不给 诰命冠服、及裁减身后祭葬、又查得嘉靖四十三年五月内该蜀王宣圻奏乞封生母林氏为继妃、该本部查议林氏先封为次妃、今复奏乞改为继妃、 世宗皇帝圣旨是钦此、又查得嘉靖四十四年二月内、该本部会议宗藩条例内一欵、请封生母、亲王生母封为继妃、郡王生母、封为次妃、止于请 敕知会、不给 诰命冠服、身后裁革祭葬、情制两尽、无容议矣、今后请封生母者、悉照此例、养母庶母、不得一槩奏乞、臣等看得、为政莫先于正名。请封生母。虽人子至情。而称名之际。尤宜致审。按亲王庶子受封。其母止封夫人。此会典旧例也。其后始议亲王袭封。而嫡妃不存。其生母应封夫人者。巳准封次妃矣。又其后缘蜀王宣圻之请。其生母应封次妃者。又加封为继妃矣。因而载入条例。遂为故事。引经断例名实相副夫继之云者绝而复续之谓也如鲁惠公元妃卒而继室以声子为隐公之母是也今制正妃故而遵例继选者。方谓之继妃。以所生母而称之曰继。岂所谓名之正而言之顺乎。此衡府宁阳王之拟嫡挤兄。争端所由起矣。考之典礼、委为未妥、既经该司查有次妃事例、相应遵奉、今后亲王生母、止照正德年间例、许进封次妃、不得仍前滥请继妃封号、以为定例、再照礼有隆有杀。不当隆而隆。与不当杀而杀者。其失均也。今亲郡王正配。生前授封为妃者。身后例得赐祭。无容议矣。其以子贵封妃者。名号原奉钦依。先年节经题议。止为其与遣官册封者不同。故祭典量为裁减耳。至四十四年条例。则巳一槩裁革矣。夫以夫淑恭宜人等例。俱与祭一坛。而进封为妃者。其子见居王爵。反不得一沾恩祭。似非所以通人情而广孝思也。此又条例之不得杀而杀者。查得本部见行事例、凡郡王长子未封先故、其夫人以子袭王加封为妃者、亦以未经遣官册封、身后止照原封夫人例、与祭一坛、合无今后亲郡王生母、除追封者不得请祭外、其生前加封为次妃者、身后祭典、比照前例。量给与祭一坛以示优体、乃为制之中、俱应查正改入条例、惟复别赐定夺、   ○题酌议宗藩事宜疏【宗藩事宜】   查得河南地方、在开封则有周府、在彰德怀庆则有赵府郑府、在南阳汝宁则有唐府崇府、在河南禹州则有万安建德等府、见在亲王五位、郡王八十位、将军中尉郡县主君仪宾并无名无禄共至六千八百九十余位、是天下藩封之多。未有如河南者。除赵郑唐崇四府并万安等府宗仪不多、禄粮足用外、惟周府宗仪、众至五千余位、岁支禄银数至二十二万余两、其额派禄银止六万五千余两、余俱取之商税抛荒、但河南路当冲繁。差役比各省独重。而修河之费。又他省所无。每年额办起运京边银一百余万、正改兑米三十八万、有司严刑催比、尚不能如期尽完、若再责以存留、使之无欠、其势万万不能、近因清丈虽查出废府还官及官塘陂堰等地共约银一万七千然岁值凶荒、一时遽难凑给、今奉恩诏严行该司搜括、放过周府宗仪万历十年春夏二季共银一十一万三千七百余两、又补过建德等府万历元年至十年止、每年各冬季共银三千三百二十六两、该司库藏巳竭、仍欠周府宗仪十年秋冬二季银一十余万、无从凑处、夫人生一岁不制衣则寒。一日不再食则饥。饥寒切身。虽慈父不能保其子。况宗室数千余位。坐食一城。别无资生之策。使之饥饿于土地。能保其不为变哉。今该司议欲奏留前项赃罚历日民壮防夫事例纳班及兑军扣留等银共九万六千六百余两、以补宗禄不敷之数、诚非得巳、臣等又惟帝王之治、以万物得所为极致、以一夫不获为巳辜、今河南无禄宗室共至一千八百余位、岂特一夫巳耶、伏乞皇上悯念宗室困极、粮禄难处、 敕下户部、将前银免行解部、留司补禄、候年终造册奏缴、仍乞自今为始永为定例、其无名无禄宗室、并议养赡钤束自便之法、庶宗室不致失所、永沾浩荡之恩于无穷矣、然此特一时权宜之计。非万世经久之策。葢地方生财。止有此数。今河南地不改辟。民不加多。而宗室之瓜瓞。绵衍繁盛。视国初时则不啻万倍。犹欲以画一之财。供万倍之用。其势必至于困诎而无措。尝考之前。代。周室时庸展亲。蓼萧行苇。何其忠厚之至。然五世外。燕会庆问。皆弗之及。非故疏之也。葢五世袒兔。六世亲属竭矣。仲尼宪章文武。非不知尊位重禄。所以劝亲。而又首云亲亲之杀者。岂故悖文武之道哉。良由礼之所生。其势不得不杀耳。汉初尊王子弟、尾大几不掉矣、迨元朔下推恩之命、而藩国自折、宋初宗室居聚食京师、至熙宁袒免以下不复赐名、而縻费渐省、是自古及今、未有不更化而能善治者、臣又尝考之国初、 高皇帝稽古定制封建宗藩、诚尽制尽伦、万世莫及矣、然于亲王封禄、在洪武八年、则定各五万石、在洪武二十八年、则减为一万石、是 高皇帝时。于二十年间。犹不能不为变通之术。以救极重之势。况至今二百余年。天益繁、赋税益诎、民力益困。尚可胶柱鼓瑟。而不为一变通哉。臣智识短浅、不敢为无稽之言、卷查先准礼部咨该礼科都给事中何起鸣、刑科右给事中张岳、本部仪制司郎中戚元佐等、条陈宗藩事宜、议论不一、有谓郡王以下、宜定限子女袭封、其限外之数、止给冠带口粮者、有谓奉国将军以下、宜即节其禄秩者有谓郡王六世孙以下、止将中尉长子世袭、其余止赐宗名目、听其自便者、有谓宗室既有限制、不许请封则不宜困之一城、使得毕力农贾、有其才识超迈者、悉照祖训、许其肄业、所在儒学、以取科目、仍照王亲仕格、不得授以京秩、有违犯一体紏劾者、有谓稍疏同姓之禁、如奉国中尉以下、但令记名玉牒、不必给以禄米、听其自便、如有才能超迈者、推广祖训宗人府具以名闻之意、许其一体应试、比照王亲事例、外任効劳、其或骄纵不法、即以凡民之罪罪之者、有谓量裁异姓之亲、如将军以下宗女宗婿、止给冠服嫁资、听其自便、不必给以廪禄、以夺宗藩之食者、有谓限封爵、如亲王嫡长子承袭、嫡庶次子许封其四、共五位、郡王嫡长子承袭嫡庶次子许封其二、共三位、镇辅奉国将军有嫡子、许封其二、无嫡子止许以庶子一人请封、镇辅奉国中尉、不论嫡庶、许封一子、以上各爵职、如有生子数多、不得尽封者、照旧请名、酌量亲疏、逓给婚娶治生资本、士农工商、听其自便、有志读书者、与民间子弟一体入学应举、登科甲者比照王亲事例、任以外官、如有入仕失职、及业四民而犯法、一以有司之法齐之者、切详诸臣之言、虽不无一二过中、要旨抱徙薪之忧、破拘挛之见、而为国家建经久之计者、纵使亲王郡王。一时未可轻议、而将军中尉以下。及郡县主君仪宾。亦宜稍为限制。况非骤更以裁其见在。而惟定制以限其将来。且又开之以资生之路。导之以登俊之途。则宗室未有不乐从者。欲求通变之宜。臣恐计无出此。伏乞 皇上特加轸念、 敕下礼部会同九卿六科十三道、逐一从长计议、斟酌损益务求妥当、上请宸断、赐之施行、实宗社生民万万年无疆之福也、若复踵习故常、臣恐财用日匮、宗室日繁、将来流离困苦之状、又不止于今日而巳也、然制禄者。 朝廷惇睦之仁。节用者。宗室自裕之计。今各宗禄粮未支。先巳借贷。一领到手。俱归债主。究其所以。非为酒食燕游之费。则为赌博淫荡之资。在有司取之尽锱铢。在各宗用之如泥沙。良可哀巳。伏乞 天语叮咛、省谕各王府宗室、上体 朝廷经费之艰、下念小民出办之苦、加意樽节、则禄之厚者。一季即可充一岁之用。禄之薄者。一位亦可供一家之养。尚何失所之忧哉。臣等所虑、独恐人怀因循之见。而不思为久远之。事多掣肘之虞。而不肯为通变之举。致使诸臣有条议之美而不得行。 皇上有恤宗之心而不得遂。此臣等所大虑也。葢臣等窃见嘉靖中采言官议。 敕下各王府听其自陈。而有至有不至。卒不免于道傍筑舍之诮、今 圣明在上、涣发德音、下部会议、此诚千载一时巳。设复有如前迁延不决则自兹以往。虽十辈言之。亦竟何益哉。且世之所以不肯举行者。其说有二。一谓各宗仰食巳久。骤而减之。则资生之难。一谓封城禁例甚严。骤而宽之。则钤束之难。而不知天下之事。有不得不然者。即于人情事体。一时或有未便。而久之当自有帖然服者。臣请得毕其愚、今之宗藩安享禄秩。亦云逸矣。然而请名有奏。请封有奏。请婚有奏。贫宗庶孽。□宗奏请之费比之岁禄所给大抵相当不得以时陈乞一不合例。有终身不得名且封者。有私相婚配。而不敢以闻者。纵使得禄。巳不胜其烦扰矣。矧徒拥禄粮之虗名。而缓急无赖。其饥寒窘迫之状。又有难于尽述者耶。今天下大矣。民生其间何限。上之人不闻家给而人予之。而相生相养者。以其各有营业而生计不穷也。今出令曰。宽若禁。听若自为生。有不欣然乐从者乎。夫今之宗藩。得以恣睢横行而有司莫敢问者。以其名为宗人耳。试定之以五服之制。是 朝廷之上。业巳疏之。而与齐民等矣。即有强愎不逞。违犯法令者。有司以三尺绳之。彼将若之何。臣固以为可无虑也。然非臣等敢为纷更之说也。尝伏读祖训有曰郡王嫡长子袭封郡王者、其岁赐比初封郡王减半支给、在郡王尚可减。则自此而下益可知矣。又曰郡王子孙、有文武才能堪任用者、宗人府具以名闻、 朝廷考验、换授官职、其升转如常选法、夫既可以仕。则自仕而外。益可知矣。今即断而行之。不过善推祖宗之意而巳。而何纷更之有哉。夫天下之事。言之于无事之时。则见以为迂。言之于既坏之后。又缓而无救于乱。今宗藩之敝极矣。其当处也亟矣。即使于今不行。数十年后亦自有行之者。然必待其势穷理极。万一生变。至于溃败而不可收拾。虽欲议之。不亦晚哉。葢昔者晁错患诸侯强大不可制。请削地以尊京师。计划始行。卒受大戮。今天下孰不知宗藩之敝。所当亟。乃今日定一例。明日更一例。不曰姑待数年。则曰行各王府自议。逡廵观望。苟旦夕无事。而如前之策。卒未举行。得非惧首事之诛。而以晁错为戒耳。今臣等过计、不敢为因仍苟且之见。而惟举更化善治之图。惓惓为 皇上请之者。以为欲贻宗社久远之谋。国家治安之计。无出于此。旦能先其大者。而区区节目。又可类而推矣。倘言而有利于国家。即破晁错之诛。所不恤也   ○题革衍圣公女乐疏【衍圣公女乐】   仪制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廵抚山东都御史杨俊民咨称、看得倡优杂用原系前代陋习、以故衍圣公府、女户乐户一向开在载籍、洪武元年开创之初、中书行省未暇详议、将前项女户二十六户、照旧存设、原系沿习其旧。并非祖宗特恩创与。顾公为台宪时在宣庙初年此用洪武年号有误洪武末年都御史顾佐题准将官妓女乐尽行革去、公私典礼。宴会不得杂用、一时风俗为之肃清、行之至今、无敢犯者、独公府女户乐户、相沿巳久、未经厘正、以致凡遇宴会。俱用女乐供应。即使全无狎昵之私。亦非君子远嫌之道。相应将前所存女户二十六户、尽行查革、以后不许滥用、每年进贺表文等项、止用该府鼓吹人役供应、庶仰体先圣贻谋之心、远洗前代燕狎之习、其于崇德报功之典、益粹乎不容议矣、等因案呈到部、看得廵抚山东都御史杨俊民等咨称衍圣公府女乐二十六户、创自历代。为供林庙洒扫之用。非因宴会而设。议将裁革。尽归有司附籍收差。其林庙洒扫等役、听于庙户内拨用一节、为照礼制之因革。视事理之当否。衍圣公府、原用女乐二十六户、据称始于前代、国朝开创之初、未暇厘正、迄今存设如故、虽事属相沿。而该府与各王府事体不同。况先圣爼豆之区。此为渎礼之甚前元之陋习也厘正为允岂可以滛乐相溷。乃孔尚贤时常宴会。辄令此辈供应。则又失乎创制之初意。背戾巳甚。委宜裁革。既经抚按官会议前来、相应依拟题请、   ○题北虏把汉那吉恤典疏【北虏恤典】   祠祭清吏司案呈、该礼科抄出、总督宣大山西等处地方都御史郑洛题据山西布按二司守廵道右参政邓林等会呈、顺义王俺答嫡孙把汉那吉、原授昭勇将军、于本年四月三十日、因射牲堕马跌死。巳经通报外、照得本酋先年慕义来降。即成欵贡。于今十三年矣。每见此酋。怀恋旧恩。戴庇中国。情尤切至。今堕马暴死。诚为可悯。欵贡之事把汉那吉有大功于中朝恤礼自应优议闻虏中各部酋首哭之甚哀。而其幼妻弱子。俱无倚托。且本酋原授汉官。自有应恤之例合无俯念本酋首欵。颇系九边观望。乞为具题请恤、仍照武职事例先将妻子优给、俟其子长成、准袭原职不惟死者衘恩地下、即众虏感激输诚、当永永无既矣、臣议照得昭勇将军指挥使把汉那吉、原系巳故顺义王俺答亲孙、先于隆庆四年慕义来降、投服中国、以致俺答执叛赎孙、竭诚臣顺、隆庆五年、朝廷俯从督抚之请开其贡市之路、迄今十有三载、封虏又成再世、关塞无烽火之警、疆场着修守之绩。初则收之降城。相沿遂成属国。揆厥首事。咸自本酋。乃溘焉物故、忠顺克终、近据封虏通官回自虏巢、俱称远近酋长、哭之甚哀、其新封顺义乞庆哈、及酋长恰台吉、并其妻把汉比妓俱差人赴臣督抚衙门报讣乞哀、情词甚恳、臣查复得辽东开原属夷王台、生前効顺、老病身死、荷蒙 圣慈、俯从督抚之请、曾颁谕祭、今把汉那吉之死、与王台相同、而其慕义臣服。肇基贡市。视之王台功忠尤茂。伏乞 敕下礼兵二部、再加酌议、合无悯念把汉那吉臣服首事之诚、十三年忠顺无替之绩比照辽东属夷王台事例、赐之恤典、少从优厚、容臣将本酋年例贡马赏赉。姑免开除。准其幼子顶补。俟其长成、另请承袭。以示 天朝旷荡之恩。庶下慰夷情。上尊国体。不惟褒死者忠顺于巳往。亦以励生者効顺于将来矣。臣部查得 大明会典、凡女直夷人都督等官病故者。每名钦赐彩二表里降真香一炷备祭。仍 敕一道抚谕各夷。又查得万历十年十月内、属夷都督王台病故、该辽东总督镇抚官尚书吴兑等题乞要查例优恤、量请加恩、该本部覆题给与办祭彩四表里、合无比照属夷王台事例、恭候 命下、行翰林院撰祭文、内府承运库关领办祭彩四表里、顺天府买办降真香一炷、工部取扛箱、仍请 敕书一道、抚谕各夷、令其致祭、再照本酋首先慕义。纳欵来归。贡市盟坚。祖孙固结者三世。边疆警息。士马腾嬉者十年。比之属夷王台。其忠顺殆有过之。所据少从优厚。似亦相应。臣等未敢擅拟、伏乞 圣裁、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一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二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李雯舒章选辑   董云申士开参阅   吴司马奏议(疏)   吴桂芳   ◆疏   条陈民瘼疏   议复衡永行盐地方疏   议筑广东省会外城疏   议阻澳夷进贡疏   议开伐罗旁山木疏   恢复古田县治议处善后疏   请设沿海水寨疏   ○条陈民瘼疏【郧阳】   此地屡经名臣抚治而别境流寓者日多本境迯亡者亦日多将谓地不宜民则何以有流寓将谓居者安乐则何以有迯亡所当条计其宜以成永安之治   臣奉命抚治郧阳等处地方、所辖湖广之郧阳襄阳荆州、河南之南阳、陕西之汉中五府、及西安府属之商州五州县皆属万山罙阻、生理稀疏、土著之民。十仅四三。而五方流寓。居其六七。成化初年、臣盗刘千斤等啸聚据盘、流毒数省、大兵剿平之后、始议增设郡县、招抚流亡、特立抚治都御史官、提督三省九道、控制安辑、规模详密、地方底宁、将及百年于兹矣、缘时移事迁、威惠渐愒、加以天时之灾沴不常、有司之抚循无状、政烦赋重、转徙相仍、顾兹易动难安之民、深切不戢可虞之虑、臣自抵镇以来、目见民穷财尽、吏猛官邪、巳尝蚤夜讲求、痛行惩创、数月之内、颇觉吏治改观、民心知向、顾整饬方有端绪而恩命倏见下临、不惟镇民怅然于臣之去、而臣亦诚若有不能恝然于衷者、兹将所有地方民瘼事、于体裁重大、应合奏请者、谨厘为五事、开列条件、上请施行   计开   一收集流寓以实迯亡里甲、照得臣抚属地方、因国初兵燹之后。人民稀少。各省迯亡求趁之人。往往依凭山谷。潜住营生岁豊则人其否则兽成化间左都御史原杰、奉敕处置招抚。凡客户附籍者。四十三万八千有奇。定立里甲。属之编氓。自是户口渐充。反侧始定。弘治间、复因新置流移众多。恐成将来之患。特遣刑部左侍郎何鉴。会同都御史孙需。从新安插一番。嘉靖初年都御史徐蕃潘旦、先后奏请、又经清查附籍一番。讵今又三十余年矣、夫何迩年以来、百姓输将之困、既倍于前时、而长吏抚字之风尤拙于往日、逐至土著之老户、变为迯亡。附籍之流徒。潜归乡井。昔时版籍之实民。今多纸上之虗数。人户产业、名有实无、近值大造之年、节据各属申称人户迯亡、不成里分、乞要查核归并、如河南南阳县旧二十一保今实不及十保、陕西商南县旧管一十二里、今止见在三里、臣骤闻惊骇、殊为寒心、及访得各省商贩。并流来迁民。往往潜居各属。举放私债。典课田地。得利至盈千百。粮差不及分毫。间有狡猾之辈。惧怕告发清查。则或假帮有籍之外家以卸差。或窜入旧附之客户以射籍。甚有宗分数代。人至百十。而册籍通无一名者夫均是民也在原籍则称迯户而久废公家之供在各属则称客商而不认民间之役两相形射。仕意经营。岂非昔人所谓敝民者哉。夫因俗为治者。变通之善经也。裒多益寡者。损益之大用也。乞敕该部俯从酌议、或照先年特遣大臣、或止照近年事例仍乞专敕一道、责成新任抚治都御史会同三者抚民守廵各道、亲诣各属、设法稽查、除旧巳附籍、及暂时来往贸易、或工匠杂艺、赁店居住者、不得妄行骚扰外、其余娶有室家、置有房屋、典种田地、营运年多。势在重迁者。务要挨门逐户。从实开报到官。令其附籍本住里下。填补迯亡甲首格眼。遗下迯亡田亩。即拨领种认粮。如本里空格填满。则另拨别里通县空里补满。则另立新里。俱趁今大造未完、及时攒造入册。一应徭役、仍视老旧、各户减半、以示优恤、迨其十年巳满、方行一体征输、若应合附籍而抗违、及或似前影射而欺闪、查照题准事例、问发边卫充军、容隐窝藏、各与同罪、如此、则一转移通变之间、即地方富庶之渐、不惟见在者可保其致于播迁、而巳逃且将思复其故业矣   一严禁投献、以免小民偏累、照得臣所属五□地方、惟郧阳汉中、未有藩封、而荆襄南阳、皆系分藩之地、有等奸猾棍民、或因争竞不明、或以粮差负累、往往将户下田地、投献各郡王将军位下、希求厚值、倚借声威、苟图一人目前之利、而各该宗室得田到手、但知收租、不肯纳粮、有司莫敢谁何、里逓只得赔貱、实贻通县无穷之害、伏乞敕下该部、申明律例、严行禁谕、今后各王府宗室、务要恪遵 祖训、听各亲王钤束、不得信凭下人拨置、妄受小民投献、或乞照依江西等处宗室、置买民田事例、即将本位下、每岁禄米查扣在官、两相抵兑、若受田多而禄米少者、扣抵之外、仍照未尽税粮本则、一体依数征输、不得似前坐享租利、抗违国税、其各庄佃在乡生事害人、拒抗官府、乞敕各该亲王查访禁治、夫不追夺其既往、所以示 朝廷优体之情、禁缉之于将来、所以彰国家成全之义、 皇上亲亲仁民之恩、将无一物不得其所者矣   一禁塞径路以苏小邑困敝、照得臣所属陕西商南县、原系商州迤南一隅之地、成化间、该都御史原杰奏割前地、设立县治、将土著流寓新旧相兼、凑成一十二里、虽极蕞小。然向皆僻处偏安。百姓仅供本等差使。其壤虽小其民不劳。奈自近年以来、凡陕西彼此宦游、及他省过往使客、或自陕而适南、或自南而适陕者、往往不由潼关旧行驿马大路。却从陕西省城取道蓝田商州商南转入河南内乡等处。名曰取捷。此数州县。其入南汝襄阳诸路。较之潼关大道。委果径捷数程。但数无轩葢经行、未曾设有驿站。每遇使客入境、一切夫马供应、皆额外取之里甲、内如商州内乡壤地差广、犹可勉强接逓、惟商南一县、本属新造小邑、编户仅十二里、况自商南至河南内乡县计途三百一十、崇冈迭嶂、鸟道羊膓、人马送迎、往返数日、饥疲靠损、其苦不可胜言、伏乞敕陕西镇廵各官今后彼此游宦、及别省经过官员、俱要遵照先年定例、或南或北、悉从潼关分道而行、不许取捷蓝田商州商南内乡等处、仍刊刻板榜于京兆驿、及前数州县、明示晓谕、永为遵守、   一申明矿禁以免无辜牵累、照得臣所属五府一州。地方、间多产有银矿、每遇矿脉生发利之所在、附近贫民、羣起趋逐、召衅启争、渐不可长、故 朝廷之明例具严、而有司之防捕甚力、葢非惟以息其鬪攘之端而亦所以谨其啸聚之防也、臣职专抚治、责在地方、刑乱民而用重典、夫复何辞、伏蕳得问刑条例一款、一盗掘银矿铜锡水银等项矿砂、但系山洞捉获曾经持杖拒捕者、不论人之多寡、矿之轻重、及聚至三十人以上、分矿至三十斤以上者、俱不分初犯再犯、问发边卫充军、若不及数、又不拒捕、初犯枷号三个月发落、再犯免其枷号亦发边卫充军、其私家收藏、道路背负者、止理现获、照常发落不许廵捕人员逼令展转扳指、违者参究治罪、看得前项例文、首严持杖拒捕、次别人矿多寡、分别剂量、本属详尽、至如曰山洞捉获、曰止理见获、则于惩诘奸宄之中。寓计安反侧之术。若有司能师其意。岂愚民尽罹其辜。但例意虽极精详。而例文可从牵合。如山洞捉获持杖拒捕、不拘人矿多少、问发边卫充军、词意甚明、引用自当、固无容低昂于其间矣、至谓聚至三十人以上分矿至三十斤以上、葢必指二项俱全、而后照前戍遣、若人虽及数。而获矿不多。矿虽及数。而不系紏众。则亦应照常发落。况夫既谓分矿、当据巳入之赃、如一人分矿三十斤、三十人以上、则共得矿千斤矣、如此而后可拟戌也、缘例内并举人矿之数而下即系之以俱不分初犯再犯之文、俗吏不识变通、往往首从并坐、且不究分矿之文、而但获砂数十斤、即引前例、沿习既久、以为当然、夫充军下死刑一等、充发一人、则令佥解二人、其役亦至破家、若一招而矿徒百人是一纸而破三百户也、伏乞敕下法司、申明前例通行禁饬、仍乞将盗矿例文、俯从酌议、量加分别、或曰、矿徒贼类也、禁盗止暴、惟惧不严、而今反议宽之者其若长乱纵奸何、臣窃以为不然、夫矿利孔也、不聚众则群起而攘之、故矿徒之紏聚、为专利计。非为乱也。今臣所为第二等者、彼见矿而窃、见捕兵至而迯、然首从皆不免戍死、脱有大不逞者、奋臂其间、曰吾辈巳共犯重科、若聚则万一可生。散则悉就缚而死。一乡聚则众乡聚矣。一路聚则诸路聚矣。是动天下之兵也。彼其时。申胁从之诏。宽当与之罪不巳晚乎臣非敢为矿徒计也为地方计也。   一免调官军以固地方保障、照得臣抚属地方、本三省边隅之地、山川险岩、号令不一、故先年叛乱肆起屡兴问罪之师、而各贼荡平、未几复多窃发之众、自设置抚治衙门以来、风教始同、威令□一、遂致反侧靡常之地、顿成安静无事之区、此葢仰仗 朝廷威德丕冐要荒、要亦国家假借事权、申严职守、俾臣等得以展布其愚、而各属无以窥伺其隙、有以致之也柰何法今玩于事久。官吏怠于权分。其在于今、诚有大非畴昔者、夫抚治之职、专一抚安人民、整治兵备、遇有盗贼生发、即督官剿捕、其载在臣等敕书者可考也、荆襄郧商南汉地方、悉割隶抚治衙门专辖、各处廵抚。一毫不得干预。其见于节年兵部议覆都御史吴道宏戴珊沈晖等疏奏者可考也。玺书之责成既重、而该部之申饬最明、其彰彰甚着如此、夫国之大事、莫重于戎、而地方之务、亦莫重于动调官军、以臣割隶专制之区、实身安危理乱之责、今官军之初调督抚不以闻。官军之发行也。该道不以报。万一山薮贼徒。乘此地方空虗。突出啸聚。彼时各官。恐又不免谓是为臣割隶地方。而诿罪责成于臣矣。虽然此自臣一人体统言耳。至于汉中一郡。接连郧阳各县。万山之中。逋迯之薮也。时和年豊、官司备御严密、而山贼回贼、茶徒矿徒、尚且百十成群、杀人放火以为常事、若将卫所官军。掣调别处戍守。诚恐岁事不登。此辈乘间窃山。窥伺仓库。睥睨城池。城守既空、缓急奚赖。况汉中宁羌二卫、巳有旧额防秋官军、今所调者乃其存留城守之余、其金州千户所五百余名、葢通老疾差占、仅止此数、而今尽括取之、顷有士人自金州来者云、晓发该州、见城门启闭、通无一卒、询之则云尽调防秋去矣、此甚非所以令细民见也、夫州县民壮。多者不过百余。少者仅数十名。公占既多。老弱过半。若卫所余丁。则既鲜在官之数又无粮饷之供。岂足尽恃以为城守之计乎伏乞敕下该部从长计议、俯念臣属辖汉中宁羌二卫、沔县金州二千户所、本系边隅之地。与西安平凉诸处不同。其今议调防守宜禄驿等处官军、汉中卫六百一十名、宁羌卫五百二十六名、金州千户所五百五十三名、沔县千户所一百六十名、乞容照旧防守城操、免其别调庶臣地方不致空虚、而缓急有所藉赖矣   ○议复衡永行盐地方疏【复广塩】   照得两广地方、素为多盗之区、师旅频兴、军饷无措、该督抚诸臣、先后建议、设立盐厂、委官抽盘、行塩地方分割在所必争者但衡永之食淮塩乃是祖制而食广塩则为军兴故事平之后仍改淮塩资彼余盐之利、以供饷用之费、行之既久、上下相安、百数十年于兹矣、近者都御史鄢整理盐法、议改衡永二府尽食淮盐、远涉洞庭、经历风波、迁延岁月。本轻脚重商既不乐于行。而盐来既艰。其价必高。衡永之人旧食广盐。每斤不及一分。而淮盐之价。则倍之矣。以百数十年轻价之盐。而一旦令之出加倍之直。于民情益不便也、臣自莅任以来、节查梧州税饷、比前顿减节据该道清查回报、皆云因衡永之盐既阻、而军饷之入遂稀、巳经案行议报去后、今据前因、臣会同议照、强兵之道足饷为先。兴利之方。便民为要。两广素称多盗。兵戈不息。供馈实繁。其饷用之资类取给于盐利之税。皆榷纳于桥关。夷考梧州一关之税。往昔颇增。葢以湖广衡永二府。尽食广盐。惟盐之疏通。故税入之颇裕。其来尚矣。其衡永二府之民。安食广盐。百有余年。亦以彼地水陆近便。盐货阜通之易也。夫何迩年以来、议将衡永地方改食淮盐、遂将广盐停止、察议者之意、本为增两淮盐课之计但淮盐之抵衡永。有水道阻运之难。而衡永之食淮盐受奸商刁掯之苦且淮之官盐其来有限而广之私贩遂致盛行徒减两广之军需何益两淮之岁课于上无补于下有亏。既非通商足国之规。又岂导利便民之道。况开私贩之门。启椎埋之渐。地方隐忧。诚有大可虞者。所据该道呈要议复旧规、辨析分明、似应依拟   ○议筑广东省会外城疏【会外城】   题为筑建重城、以固保障事、据广东布政司呈、奉臣会案议照安内攘外、固以攻战为先、而思患预防、则以城守为本、看得广东省城正南归德等门外壕畔高第卖麻等街、商民绸缪、财货积聚、乃两广所恃以为利府、奸宄垂涎以为奇货之地也、且省城一舍之外。即为大洋。迩来海寇倭夷。交相煽乱。虽城关之险巳足深恃无虞。而郭外居民。原无城堡可恃。一旦警急、奔走转徙、骚然靡宁、必湏建筑外城永图宁固、庶亢奸徒绝觊觎之念、而重地赖重城之险、此百世之业也、及照省城沿河地方、居民辏水、鳞次相比、若欲照常、中筑土城外包砖石、则所费地基过广、恐居民拆卸房屋太多、致令嗟怨、况广城三面阻水、其北虽云枕山、而又省会来脉所在、诚恐取土妨碍。若自远运土、则其费益不赀矣、莫若止建砖城一座、基阔一丈二尺、收顶九尺、此比照常土外两边包砖之费、仅增三分之一、而尽省土城、其费实过半矣、城坚而费省、民便而风水亦利、广东省城、为十郡根本之地、而城南郭外、正诸商贸易之区、生民之凑集如云、财货之积聚满市、真一省豊阜之最、两广通利之源也、缘城外一望。巨海茫洋。寇患之生。不无窥伺之念。如先年反贼黄萧养等之作耗、近日柘林哨兵之煽乱、动行突犯、变皆起于仓卒、民不免于仓惶、此巳然之事、既为可鉴、矧连年倭奴入犯惠潮、其志皆欲趋广、传闻汹汹、向切可虞、况兼香山县濠镜澳互市番夷。近年聚落日繁。骜横日甚。切近羊城。奸宄叵测。尤为广人久蓄腹心深痼之疾。伏乞敕下该部、再加酌议、如果蒭言可采、乞赐覆拟施行   ○议阻澳夷进贡疏【澳夷进贡】   澳夷之于中国当论其通市与否而贡非所重也今既与市抽税矣而不许、其进贡于事体为不顺   题为夷情事、据广东布政司右布攻使陈暹议照满刺加本系进贡之国、赍来表文、若果系其国王所遣即不当却、但查得大明会典先朝原给有印文勘合、今据赍来表封、仅容二寸五分、用蜡色负印钤葢、似非先朝给印、且未赍有勘合、赴司比对、其非满刺加国王、巳无可疑、又据丘时庸、亲自译审夷使、称满刺加国王、久为蒲利都家所并、表文乃是本国王名唤哝沙必细的阳者所遣、则是满刺加国王巳无存、而蒲都家满刺加国、前后国名不一、信有如各官所称系奸民拨置、或系别国生夷。畏惧说出真籍。绝其交易之路。为此掩餙之词。葢由地在海外、信息是非、无所折证、人属蛮夷、彼此言语、悉凭转译故也、照得蒲丽都家国名、史传所不载历查本朝、并未入贡、恐系佛郎机国夷人、近年混冐满刺加名目、潜通亘市、今又托名求贡、以为阻赖抽分之计、事涉可疑、诸司难便定拟、乞早赐奏请定夺、等因到臣、据此会同议照外夷求贡、事出非常、若使在彼者委有真实效顺之心而在我者初无隐伏可虞之患、则礼其使人、纳其方物、有何不可、但广东自嘉靖八年、该廵抚两广兵部右侍郎林富、题准复开番舶之禁、其后又立抽盘之制海外诸国。出于 祖训会典所载旧奉臣贡者。固巳市舶阜通。舳舻相望。内如佛郎机诸国。节奉 明旨拒绝不许通贡者。亦颇潜藏混迹射利于其间。驯至近年。各国夷人据霸香山濠镜澳恭常都地方。私创茅屋营房。擅立礼拜番寺。或去或住。至长子孙。当其互市之初。番舶数少。法令惟新。各夷遵守抽盘。中国颇资其利。比至事久人玩。抽盘抗拒。年甚一年。而所以资之利者日巳簿矣况非我族类。不下万人。据澳为家。巳踰二十载。虽有互市之羁縻而识者忧其为广城肘腋之隐祸久矣。今当各夷势转桀骜之时。有此奉贡之请。据其所执告。谓为满刺加国所遣。似属素通贡献之邦。今据该司会同差官译审、却称系蒲丽都家国、与原词满刺加大不相合、况又自称满刺加为其所并。则其称强西洋。情可推见。及查所赍番书、验止方员各二寸五分、巳非表文式制、又其上葢一员印、如中国图记之状、又岂以卑承尊、真正印信行移之体、据该司集议、共称恐系别国生夷、托名奉贡、以阻赖抽盘之计、亦属有因臣等又访得正德末年、佛郎机番夷亦以进贡为名来广。名虽求贡。实拥大番船往来贸易。喜则人。怒则兽。官兵莫敢谁何。沿海被其荼毒。嘉靖初年、海道副使汪鋐用计破之、其患始绝、今蒲丽都家、恐即佛郎机自隐之国名而本夷求贡之情、恐即先年贸易之故智、却其贡。则彼必肆为不道。或恣猖狂。然其发速而祸尚小。许其贡。则彼呼朋引类。日增月益。番船抽分之法。必至尽格而不行。沿海侵陵之患。将遂溃决而莫制。其祸虽迟而实大。大难图也。缘彼以求贡为名、臣等不容径拒、以干专擅之愆、但事关利害甚重、臣等又不敢缄默、以贻日后地方之患、乞敕下该部会同详议应否施行、   ○议开伐罗旁山木疏【制御江猺】   查得广东肇庆府德庆州南岸罗旁上下江东西二山、延袤幅员、将及千里、层峰迭嶂、形势险恶、自来猺獞巢穴。其间种类寔繁。乘虗刼掠。乃其常性。若欲槩议大征。则东西二山。周匝半月之程。劳师十万。饷费倍之。未可以旬月计功收效也。况上江诸猺。近颇安静。未敢肆然无忌。尚可羁縻。不烦致讨。惟下江猺山沿江一百二十余里。时常越江流刼乡村。捉掳往来船只。江道阻塞。商民受害。委宜加兵但各猺性类禽兽。虽极凶残。而心寔愚昧。初无机械。且随山错落而居。其势亦不联属。胜之不武、戮之复生、缘节年虽经议设兵船廵哨、间立营堡住守、岁约用银二万有奇、不为不多、但哨船兵分势寡、见贼难駈、营堡设居北岸、去猺隔远、彼嵎负南山。夏木千章。潜踪隐迹见船则出得船即入故虽济以鱼盐。重以犒赏。威制于前。惠诱于后。徒费供亿、未敢晏然帖服也、谓宜姑缓天讨、修我巨防、载芟载凿。于南岸之巅。以坐制其出没之命。且耕且守。于近嵠之地。以顿扼其来往之冲。彻其障翳。翦其羽毛因山木之利以充营堡之资藉旁壑之田以助屯兵之食来则御之。去则勿追。但彼不得播恶于江上。则固可听其偷生于穴中矣。省费罢兵。有近功而亦未尝不有远效。治以不治之道。似不出此、即今兵将巳有责成、商民亦各相、竞劝、始事之处、如洚水一带、素称恶猺、今巳木拔通道、畏威远遁、从此渐次芟夷而前我兵之营堡既定则彼贼之出掠无由二百年江上猺人之患。或可不烦兵而顿息矣。   ○恢复古田县治议处善后疏【抚定猺獞】   议照广西古田獞贼两犯省城、劫库戮官、造孽深重、臣等职司抚镇、控制无方、开复县治方少功多胜于斩补恶徭多矣敢不奋图义举、以昭国威、以塞愆咎、但前项贼徒、盘据古田县治、历有岁年、勾结通省獞徒、实非一伙、询之地方故老、考之大征往牒、及集一时司道将领、可与筹策之臣、皆甲可乙否、面从背违、内副使王化、系广西人、劝阻尤力、谓弘正两次大征、皆坐调兵不过十万、以致单弱取败、班师之后、变出非一、且狼兵相传古田之败、至今寒心、未足深恃、今欲大举、必须痛惩往事、动调狼兵十五万、仍奏调永保土兵四万、凑浙福鸟铳等兵共二十万、并请发钱粮四十万两、期以一年、始保必克、若钱粮不足、调兵数少、则不惟师出无成、不过戮附近疑似村獞以报凯而师退之后、报复骚然、昔人覆辙、恐复蹈矣、臣见群议背驰、莫能相下、若臣违众冐然为之、万一如诸臣之料、钱粮不继、师出无成、不可收拾、是臣以独断致败、而益重贻祸于地方也、况访古田之县。虽久为獞人所据。然今两次倡变肆逆之徒。节据访报。不过下六里内凤凰等村首从七百余人。其余皆越村偷牛出江讨盐小贼。而自种自食者固多。至其上四里獞人。则颇不为盗。稍向官府。故大征则玉石不分。多戮无辜。有伤天地之和。鵰剿则正贼中据。众獞外环。殊无进兵之路。坐是徘徊展转。未敢轻发。但姑加调守狼兵、增实、军伍营堡、申严廵缉、以为修举内治、杜绝再犯之图、并计擒行凶贼犯、招徕向化獞人、委官入县。开山通道。以为兴县复治。化暴为良之计。仰仗 天威远布、其县中上四里獞人、各巳欣然向化、纳粮服役、下六里恶獞、亦各赴县逓结乞抚、臣所遣该县典史廖元、巳入居旧存县城、署掌印信、抚处民獞、上下相安、往来无忌、守备卜祯、亦入彼中抚谕、獞民老少欢欣、送迎惟谨、且至请兵立堡。愿子受学。昔时畏途虎穴。今幸沛然大通。向来梗化顽夷。今各憬然内向。县治成恢复之势。国威有振起之机虽极知出其下策。然窃计目前钱粮必难凑手。日后利钝。又难逆料。审度时势。图维厥终。实万万非得巳也。   ○请设沿海水寨疏【设沿海水寨】   照得广东一省十府、惟南雄韶州居枕山谷、其惠潮广肇高雷廉琼八府地方、皆滨临大海、自东徂西。相距数千余里。内通闽境。外接诸番。倭夷海寇。窃发靡常。出没非一。然向因牵于山寇、素无海捕官兵、近自甲子秋、始该臣会议、题请添设海防参将一员、领兵三千、住札南头、以固省城东路之防、近又会请添设守备一员、领兵一千二百名、住札潮州柘林、以严东界门屏之守、其于海邦防御之计、少有赖矣、但南头之去柘林、道里尚属辽远、一旦有警、策应为难、其南头迤西由广西省极抵琼崖交南茫洋二三千里之间。备御向疏边防失讲。以故海上行刼。偷珠巨盗。往往呼朋引类。向彼潜屯久住。略无忌惮。至于东路海贼。每遇官兵追剿。亦即扬帆西向。以为逋迯之所。如近日海贼吴平之奔越。是可鉴也。尝窃考之。浙闽广同一海也。而广之海独为延袤较浙倍之较闽则三倍矣然而近自倭患以来。浙有六水寨。闽有五水寨。每寨兵各数千。楼船各数十。既朝除把总官分领之。复参将总兵官总统之。此闽浙海上奸人。所以无所容也。今广中素无水寨之兵。遇有警急。方纔召募兵船。委官截捕。夫贼起然后募兵。则卒非素练。安可必其决胜。贼灭而兵即散。则不旋踵而贼复入矣。即今平贼虽报败没。然传闻不一。未敢信凭。而其残徒曾三老辈。又复回潮州刼掠我村落、烧毁闽兵船、又该臣等再督新任参将邵应魁、留任副总兵汤克宽、前去剿荡、仍委海道副使莫抑、躬亲监督出海、区区残丑、成擒固可必矣、然臣窃以目下二将之出。足为一时应变之权。然必须蚤定水寨之筹。始可以永弭海洋之警。何者沿海皆兵。楼船相望。一寨报警。诸寨趋之。虽有十曾三老辈。不足虑也。况今海上曾三老之外。惟林道干一二辈仅存乎。若沿海无备、所在空虗、特恃今出二将之威、以为数千里海防之重、则今虽尽殄曾三老林道干辈、而海上之为曾三老林道干者兵罢而复出矣、臣会同议照、兵家之道、伐谋为上、御戎之本、守备为先、所据海岛沸腾、连年不熄、始由水寨不设、知我无备故也、今必湏比照浙闽事例、大加振刷、编立水寨、选将练兵、使要害之所、无处无兵、庶奸慝无所自容、而海波始望永息、谨将应合请旨事件、定立条款开坐上请共三条删去二条、   计开   一定水寨、照得广东八府滨海。而省城适居东西洋之中。其在东洋称最扼塞者。极东曰柘林。与福建玄锺接壤。正广东迤东门户。稍西曰碣石。额设卫治存焉。近省曰南头。即额设东莞所治、先年设置备倭都司于此。此三者广省迤东海洋之要区也。西洋、之称扼塞者。极西南曰琼州。四面皆海。奸宄易于出没。府治之白沙港后所地方可以设寨。极西曰钦廉。接址交南。珠池在焉。惟海康所乌兔地方最为扼塞。其中路遂溪吴川之间曰白鸽门者。则海艘咽喉之地。此三者广省迤西海洋之要区也。以上六处。皆应立寨。内南头巳经近设参将一员、督兵三千、足称巨镇、柘林近亦请设守备、兵船之数、尚应议增、今惟东路之碣石一处、西路之白鸽门琼州、并海康三处、各应设立一寨、碣石海康每寨各兵一千二百名、大小中船共四十只、白鸽门琼州每寨、各兵一千八百名、大小中船各六十只、与南头柘林、通为六寨、其柘林寨兵、仍合增如琼州白鸽门之数、董以将官、定以信地、无事会哨廵缉、有警逓相追捕、小贼则一寨任之。大贼则分东分西三寨合任之。再大则通东西六寨共任之皆以击贼于外洋为上功近港次之。若贼起此寨不击。而别寨击之。贼所起寨重治。如见贼不击。或致令登山虏掠者。查照信地。以失律论罪。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二终 《皇明经世文编》 (343~357)/五百八卷 (明)陈子龙等 选辑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四十三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上木 朱积早服选辑   李愫素心参阅   王敬所集一(疏)   王宗沐   疏   山西灾荒疏   乞优恤运士以实漕政疏   乞破格处分漕政因陈足国大计疏   预防黄河迁徙疏   乞广饷道以备不虞疏   条列漕宜四事疏   山西灾荒疏【山西灾荒】   为地方连岁极大饥荒、恳乞天恩、特加悯恤、以救凋残以弭意外事、臣初至山西、入自泽潞、转至太原、北略忻代、比将入觐、又东走平定、出并陉、目之所击、大约一省俱系饥荒、而太原一府尤甚、询之官吏士民、皆云开疆万山之中、地土本高、加以种不收者、三年于兹、是以人民迯散、闾里萧条、甚有行百余里而不闻鸡声者、壮者徙而为盗、老弱转于沟瘠、其仅存者、屑槐柳之皮、杂糠而食之、父弃其子、夫弃其妻、插标于头、置之通衢、一饱而易、命曰人市其终不能去者、在学生员、至去衣巾、为人佣工、臣方行时、县官正审编、纷纷具申、皆云人户十去其七、均徭无所从办、去年春初、辽沁之盗、几成大故、特以抚处得时、后乃解散、臣行至平定州、接得邸报、则又该户部侍郎霍冀、奏行抚按、转责司府、督催宣大三十五年以后拖欠矣、比臣查得本省税粮。原额二百二十八万七百余石。其派在大同者。约五十万。宣府者一十七万。三关者三十三万。各王府宗仪禄粮八十五万。而加征脚价马草不与焉。宣大三关。民知紧急、虽椎剥肤髓、犹未敢缺、至于王禄位数日增、而粮解不继、即使俱完、犹不足数、遂令各宗连年缺支、自三十九年夏季禄粮、今尚未给、去年以饥疫死者几二百位、百姓系 陛下赤子、宗室系 陛下亲亲、不幸遇荒、两俱病困、乞 陛下特念山西一方燃眉之急、敕下户部、将都御史鄢懋卿近日新增河东运司盐课银四万三百两、暂借今年存留解司、以补给各宗禄粮、其宣大拖欠、系本年者、不敢乞免外、其先年者、乞许有司四十一年、则带征三十五年、四十二年、则带征三十六年、如此逓征、则催势稍缓、而民自不病、分数一定而官亦难辞、方今四方告灾、钱粮缺乏、户部窘迫、上烦 圣虑、似非臣可请留之时、但臣山西。乃宣大命脉。关系最重。抚存凋残。使供常赋。此乃臣所以为宣大。此乃臣所以为户部也。而其说有五、山西系京师右掖山西有警。其疾驰之骑。自故关而出真定。自忻代而出紫荆者。皆不过三日。宣大之粮虽派一省而运本色者皆在太原饥民一聚。势不解散。则非惟巳迯者。为不逞无籍之徒。而见在者。有蹂践刼夺之惨。残破震惊。固不待论。而两镇六十七万之额。谁为之出。此其可深念者一也。宣大京师之门户。四方之极也。而山西尽供宣大是山西独勤于天下也四方奏水旱者。大约以十上。而户部以三裁。所免者亦不过存留而已。然犹有司通融者。是虽不得其十之适。而亦不失其三之宽也。存留之银米皆作二镇二关之额饷是无存留可以为地方缓急也今宣大所谓存留者二镇三关之输是也无起运。则无折兑。而其所谓存留乃反急于起运是山西终不蒙分毫之宽也。平时则山西独勤于天下。而饥荒则优免独后于山西。此其可深念者二也。方今奏荒者。往年无如真保、近日无如苏松、□别该地方相形是敷奏□□不足为实据真保尝给帑钱、苏松奏折起运矣、然臣观之、水路所通、则贫民有鱼虾之食、不至饥死、而舟楫有四方之籴、则济急可资、保定垣途、稍徙河南、则就食有地、以兹虽病不困虽困且复也、今山西在万山之中。岩阻巉绝而太原又远。其民不得至泽潞。安望能至河南独真定米稍可通。然人皆以背负。或小车自运。至于呌绝之处。数十车相并而拽。犹不得上。呼号之声。如人在汤火中。率二斗而致一斗。甫致寿阳。则价已三倍矣臣行道遇、未尝不下马掩泣而劳之、外无可救、而徙无所近、及其蠲恤而不得比真保苏松、是其可深念者三也。饥民相聚为盗。情虽不忍、招之不可、势必扑杀、小则动支见在。大则请留帑银。臣先任江西、彼时盗贼初起、亦不过民苦饥荒、而有司未弛催征而已今日事势渐大、其所奏留户部者、意亦不减当初所催之额、与其以帑银而赏杀盗之人孰若以帑银而解未成之盗此其可深念者四也。山西虏患。止隔一墙。近年丘富往来诱引边民。归其部曲。遂至妄传云丘富募入耕田。不取租税。事虽未真。然愚民何知。苟暂解摧扰。恐不暇择。彼诱而众。我迯而虚。长边八百余里。谁阑之者。此其可深念者五也。意外之危、灼然可覩、臣亦不敢尽述以为悬远危激之论、而姑述目前逼切之情、计户部为社稷深计、亦必不以臣言为过、伏惟 陛下哀怜、   乞优恤运士以实漕政疏【漕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