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纪事本末 - 第 5 页/共 16 页
【补逸】家语阳虎既奔齐自齐奔晋适赵氏孔子闻之谓子路曰赵氏其世有乱乎子路曰权不在焉岂能为乱孔子曰非女所知夫阳虎亲富而不亲仁有宠于季孙又将杀之不克而奔求容于齐齐人囚之乃亡归晋齐鲁二国已去其疾赵简子好利而多信必溺其说而从其谋祸败所终非一世可知也
韩非子阳虎逐于鲁疑于齐走而之赵赵简主迎而相之左右曰虎善窃人国政何相也简主曰阳虎务取之我务守之遂执术而御之阳虎不敢为非以善事简主兴主之强几至于霸也
【发明】按当时权臣柄国专尚诈力故盗贼亦得以售其奸虽曰使贪使诈明主亦时有之然终非盛世事也
十年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諌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曰吾以劔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劔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杀也使如之公若曰尔欲呉王我乎遂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曰郈非唯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孙稽首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为之宣言于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齐人将迁郈民众凶惧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子不如易于齐与其死也犹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齐人欲以此偪鲁必倍与子地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驷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驷赤先如宿侯犯殿毎出一门郈人闭之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羣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驷赤止而纳鲁人侯犯奔齐齐人乃致郈 武叔聘于齐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隷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 十二年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哀公十四年初孟孺子泄将圉马于成成宰公孙宿不受曰孟孙为成之病不圉马焉孺子怒袭成从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丧弗内袒免哭于衢听共弗许惧不归 十五年春成叛于齐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输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曰人
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齐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可得而丧宗国将焉用之成曰善哉吾不早闻命陈成子馆客曰寡君使恒告曰寡人愿事君如事卫君景伯揖子赣而进之对曰寡君之愿也昔晋人伐卫齐为卫故伐晋冠氏丧车五百因与卫地自济以西禚媚杏以南书社五百呉人加敝邑以乱齐因其病取讙与阐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视卫君之事君也则固所愿也成子病之乃归成公孙宿以其兵甲入于嬴
【攷异】孔丛子孟氏之臣叛武伯问孔子曰臣人而叛天下所不容也子姑待之三旬果自归孟氏武伯将执之访于夫子夫子曰无也子之于臣礼意不至是以去子今其自反又何执焉子修礼以待之则臣去子将安徃武伯乃止
【臣】士竒曰传曰所恶于上者无以使下所恶于下者无以事上故顺事恕施者非独以称物情亦所以杜祸乱之原而慎反尔之几也鲁三桓朘削公室固都城以为狡兎之窟使其君民食于他自谓得计而不虞家臣之议其后者相随属也其父好兵其子必且行刦主欲背公而欲其臣不效尤得乎经传所载昭定哀以来陪臣之据邑以叛者凡四季之叛者二孟孙叔孙之叛者各一南蒯也狃辄也侯犯也公孙宿也此不过凭倚强都介恃隣境而又有司徒老祁虑癸驷赤以为之间至费与成则孔子谋之子路子贡从而赞之不旋踵而叛人奔窜城郭依然其患犹未剧也惟阳虎以枭雄之姿不仁之性中据鲁国而执其政柄欲囚桓子则囚之欲盟三桓则盟之欲逐其所不快则逐之当是时鲁人畏之如雷电鬼神之不可犯及其既败脱甲于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舍于五梧之衢从容逸豫无有能致难之者使蒲圃之事竟成则去一三桓而得一三桓公室之存亡未可知也而岂止私家之患也哉然以季氏之强取民有众其不臣之迹孟与叔不如是之甚也而费凡再叛更益以阳虎之逞乱几坠厥宗天道好还不可为人臣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之戒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
<史部,纪事本末类,左传纪事本末>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一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鲁与邾莒搆怨【鲁伐灭小国附小国来伐并附】
隐公元年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五年邾人郑人伐宋七年伐邾为宋讨也 桓公二年秋七月杞侯来朝
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 九月入杞讨不敬也 三年公防杞侯于郕杞求成也
【补逸】桓公七年焚咸丘公羊传曰邾娄之邑也其不言邾咸丘何也疾其以火攻
十七年春二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趡秋伐邾宋志也庄公二年伐于余丘邾邑也 僖公元年九月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
【发明】杜注虚丘邾地云云正义曰荦之盟也邾人在焉公既盟而败其师传不明言其故直云虚丘之戍不知虚丘谁地何故戍之服防云虚丘鲁邑鲁有乱邾使兵戍虚丘鲁与邾无怨因兵将还要而败之所以恶僖公也邾之与鲁本无怨恶僖公奔邾则为之外主国乱则戍其内邑无故而败其师亡信背义莫斯之甚非僖公作颂之主所当行也杜以为不然故别为此说亦无所据要其理当然也
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挐非卿也嘉获之也
【补逸】谷梁传莒无大夫其曰莒挐何也以吾获之目之也内不言获此其言获何也恶公子之绐绐者奈何公子友谓莒挐曰吾二人不相说士卒何罪屏左右而相抟公子友处下左右曰孟劳孟劳者鲁之寳刀也公子友以杀之然则何以恶乎绐也曰弃师之道也
僖公二十一年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太皥与有济之祀以服事诸夏邾人灭须句须句子来奔因成风也成风为之言于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蛮夷猾夏周祸也若封须句是崇皥济而修祀纾祸也 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须句反其君焉礼也 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御之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蠭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八月丁未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
【补逸】檀弓邾娄复之以矢葢自战于升陉始也
二十五年卫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卫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防莒兹防公寗庄子盟于向寻洮之盟也 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 二十七年春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公卑杞杞不共也秋入杞责无礼也 三十三年公伐邾取訾娄以报升陉之役邾人不设备秋襄仲复伐邾 文公七年春公伐邾间晋难也三月甲戌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 十三年邾子卒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邾子曰茍利于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左右曰命可长也君何弗为邾子曰命在养民死之短长时也民茍利矣迁也吉莫如之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十四年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 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防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防菑奔晋晋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乘纳防菑于邾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宣子曰辞顺而弗从不祥乃还
【攷异】按纳防菑者公羊曰郤缺谷梁曰缺克
宣公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非礼也平国以礼不以乱伐而不治乱也以乱平乱何治之有无治何以行礼 九年秋取根牟言易也 十年师伐邾取绎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 十三年春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 十八年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 成公六年取鄟言易也 八年声伯如莒逆也 十八年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来朝礼也 四年冬公如晋听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于仇讐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 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补逸】家语子路问于孔子曰臧武仲率师与邾人战于狐鲐遇败焉师人多丧而无罚古之道然与孔子曰凡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国邑危则亡之古之道也其君在焉者有诏则无讨
礼记檀弓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骀始也
五年春公至自晋穆叔觌鄫大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大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 九月盟于戚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会 六年莒人灭鄫鄫恃赂也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攷异】谷梁传曰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
公羊传曰莒女有为鄫夫人者葢欲立其出矣
八年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十年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十二年春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取其钟以为公盘 十三年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凡书取言易也用大师焉曰灭弗地曰入 十有五年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十六年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会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十七年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 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毋侵小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 二十年春及莒平孟庄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
报之 二十一年春公如晋拜师及取邾田也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防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其从者皆有赐焉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其次皁牧舆马其小者衣裳劔帯是赏盗也赏而去之其或难焉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征也而后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夏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将谓由己壹也信由己壹而后功可念也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二十八年夏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三十一年莒犂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犂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齐齐出也展舆呉出也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言罪之在也 昭公元年春会于虢三月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防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帯焉弗与梁其踁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赵孟闻之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避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茍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乃免叔孙 莒展舆立而夺羣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秋齐公子鉏纳去疾展舆奔呉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于是莒务娄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大厐与常仪靡奔齐君子曰莒展之不立弃人也夫人可弃乎诗曰无竞维人善矣 四年秋九月取鄫言易也 莒乱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 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 六年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晋侯享之有加笾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茍免于讨不敢求贶得贶不过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对曰寡君犹未敢况下臣君之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 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献俘始用人于亳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佻之谓甚矣而壹用之将谁福哉 十一年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防祥修好礼也 十二年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憗遂如晋 十三年夏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七月遂合诸侯于平丘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晋侯不见公甲戍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幕防之使狄人守之司铎射懐锦奉壶饮氷以蒲伏焉守者御之乃与之锦而入晋人以平子归子服湫从 公如晋荀呉谓韩宣子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 十三年季孙犹在晋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吾岂无大国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若犹有罪死命可也若曰无罪而惠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从君惠于会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晋尊晋罪已也尊晋罪已礼也 十八年六月鄅人借稻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 十九年鄅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 夏邾人郳人徐人会宋公乙亥同盟于虫 二十三年春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鉏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鉏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师获鉏弱地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讐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听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蒭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 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二十四年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踁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三十一年冬邾黒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已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葢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防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
【补逸】公羊传文何以无邾娄通滥也曷为通滥贤者子孙宜有地也贤者孰谓谓叔术也何贤乎叔术让国也其让国奈何当邾娄顔之时邾娄女有为鲁夫人者则未知其为武公与懿公与孝公防顔淫九公子于宫中因以纳贼则未知其为鲁公子与邾娄公子与臧氏之母养公者也君防则宜有养者大夫之妾士之妻则未知臧氏之母者曷为者也养公者必以其子入养臧氏之母闻有贼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贼至凑公寝而弑之臣有鲍广父与梁买子者闻有贼趋而至臧氏之母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于是负孝公之周愬天子天子为之诛顔而立叔术反孝公于鲁顔夫人者妪盈女也国色也其言曰有能为我杀杀顔者吾为其妻叔术为之杀杀顔者而以为妻有子焉谓之盱夏父者其所为有于顔者也盱幼而皆爱之食必坐二子于其侧而食之有珍怪之食盱必先取足焉夏父曰以来人未足而盱有余叔术觉焉曰嘻此诚尔国也夫起而致国于夏父夏父受而中分之叔术曰不可三分之叔术曰不可四分之叔术曰不可五分之然后受之公扈子者邾娄之父兄也习乎邾娄之故其言曰恶有言人之国贤若此者乎诛顔之时天子死叔术起而致国于夏父当此之时邾娄人常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通滥则文何以无邾娄天下未有滥也天下未有滥则其言以滥来奔何叔术者贤大夫也絶之则为叔术不欲絶不絶则世大夫也大夫之义不得世故于是推而通之也
谷梁传其不言邾黒肱何也别乎邾也其不言滥子何也非天子所封也来奔内不言叛也
【发明】按公羊传文则黒肱乃邾叔术之后然左氏并无其事必有错误姑存之以备考先序讹传之事次为叔术辨诬文特曲而峭
【补逸】公羊传三十二年取阚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有经无传】
【发明】是时昭公失国取阚以自封疑阚为鲁邑非邾邑也
定公二年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 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临廷阍以瓶水沃庭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命执之弗得滋怒自投于牀废于鑪炭烂遂卒先葬以车五乘殉五人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 冬盟于郯修邾好也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
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防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 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者也 哀公二年春伐邾将伐绞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补逸】谷梁传取漷东田漷东未尽也及沂西田沂西未尽也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七年公会呉于鄫反自鄫以呉为无能为也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今其存者无数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鲁徳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不乐而出秋伐邾及范门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呉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呉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成子以茅叛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负瑕故有绎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呉曰鲁弱晋而逺呉冯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图之呉子从之 八年呉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讐国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则隐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王问于子泄对曰鲁虽无与立必有与毙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讐也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呉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呉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我水滋及呉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甞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呉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呉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公賔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有若与焉及稷门之内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呉而多杀国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呉子闻之一夕三迁呉人行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防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呉轻而逺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乃请释子服何于呉呉人许之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呉人盟而还 齐侯使如呉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呉王使太宰子余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大子革以为政 十年春邾隐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呉为无道执
父立子越人归之大子革奔越 二十四年邾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而立公子何何亦无道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二月盟于平阳三子皆从康子病之言及子赣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臣】士竒曰邾在鲁国之南击柝相闻莒亦东封之友邦也方当隐公初年与邾为昧之盟二年纪子伯莒子盟于密其文虽阙而传曰鲁故也则其徼与同好可知乃数年而有为宋之讨昧之要言成逝水矣及僖之世而有莒拏之获密之载书又安可问乎自是疆埸之衅一彼一此竟与春秋相终始可慨已夫甞综其事考之宋怨入郛与鲁无预而隐则弃昧之盟桓则弃趡之盟两用师于邾而快宋志焉曲在鲁矣及柽之盟方同伯好而虚丘之戍鲁又邀而覆之反面成仇亦至于是则鲁之曲益甚须句子鲁僖母夫人之同姓也邾暴灭之曲在邾矣鲁取须句而置其君亦未为过升陉之战辱逮鱼门何以禁訾娄之报也然一之为甚襄仲再伐之则曲在鲁矣文公之卒吊使失仪何至于伐惠伯之报适相当耳宣公十年伐邾取绎其曲在鲁成襄之间邾相继来朝可谓恭矣但鲁请属鄫实出伯命邾悍然不顾而疾讨于鄫以有狐骀之役鲁师挠败国人以髽然犹不念旧怨使穆叔修平而南鄙又见伐矣此所以致湨梁之执也悼公不悛复挑鲁衅再辱督扬身方见释而又修怨于鲁庄子之报亦宜乃至纳其叛人而贪其土利曲在鲁矣襄昭之世一朝于鲁再盟防祥而复谮诉于伯国上卿执辱离姑之衅所由开也邾为是再愬伯庭行人累系鲁复纳其叛人曲直均也及定公初年邾修朝礼而鲁伐之取其漷沂田曲在鲁矣至处宫宵掠以其君来则鲁曲益甚何怪乎齐呉之投袂而起也莒当庄公世受文姜之奔及庆父走莒不能明同恶之大义而责赂于鲁败郦之役曲在莒矣洮向修平庶几终好以平郯之不获而伐取继之何义乎声伯以姻娅结成灭鄫之举复奸伯命而仇鲁鲁方以亡鄫见责而东鄙继伐则莒曲为甚鲁之入郓所自来也犂比公以鄫故被执亦足以释忿矣况又有督扬之同好莒复君弑国危而鲁乘乱伐莒披其郓邑莒之诉于会也固宜五年纳牟夷之叛十年取郠至用人于亳社曲在鲁矣自是莒复诉鲁于晋晋人以为讨而鲁莒之交遂絶夫邾莒皆蕞尔小国不能尽事大之礼鲁亦惟利是视莫知有字小之义也使鲁得逞志于邾莒则亦邿与根牟之续耳然邾莒见陵强大不能顺事恕施戕鄫灭鄫俘鄅舍女狂悖若此乃施诸已而不愿者则呶呶焉诉之大国亦独何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二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小国交鲁【以年序不以国序戎狄兵好俱附】
隐公二年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夏莒人入向以姜氏还 七年春滕侯卒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于是称名故薨则赴以名告终称嗣也以继好息民谓之礼经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争长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庻姓也我不可以后之公使羽父请于薛侯曰君与滕君辱在寡人周谚有之曰山有木工则度之賔有礼主则择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寡人若朝于薛不敢与诸任齿君若辱贶寡人则愿以滕君为请薛侯许之乃长滕侯 桓公二年秋七月杞侯来朝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九月入杞讨不敬也 公及戎盟于唐修旧好也 冬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特相会徃来称地让事也自参以上则徃称地来称会成事也 三年夏公会杞侯于郕杞求成也 五年冬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 六年春自曹来朝书曰实来不复其国也 七年春谷伯邓侯来朝名贱之也九年冬曹太子来朝賔之以上卿礼也享曹太子初献乐奏而叹施父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 十年春曹桓公卒 十二年夏盟于曲池平杞莒也 十七年蔡桓侯卒蔡人召蔡季于陈秋蔡季自陈归于蔡蔡人嘉之也 庄公五年秋郳犂来来朝名未王命也十八年夏公追戎于济西不言其来讳之也 二十七年春公会杞伯姬于洮非事也天子非展义不巡守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竟 冬杞伯姬来归宁也凡诸侯之女归宁曰来出曰来归夫人归宁曰如某出曰归于某 僖公十四年鄫季姬来宁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遇于防而使来朝 二十三年十一月杞成公卒书曰子杞夷也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死则赴以名礼也赴以名则亦书之不然则否辟不敏也 二十七年春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公卑杞杞不共也 秋入杞责无礼也 二十九年春介葛卢来朝舍于昌衍之上公在会馈之刍米礼也 冬介葛卢来以未见公故复来朝礼之加燕好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 文公十一年秋曹文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钟国人弗徇 十二年春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钟与郕邽来奔公以诸侯逆之非礼也故书曰郕伯来奔不书地尊诸侯也 杞桓公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絶叔姬而无絶昏公许之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絶也书叔姬言非女也 秋滕昭公来朝亦始朝公也十五年夏曹伯来朝礼也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
命古之制也 宣公九年滕昭公卒 十六年秋郯伯姬来归出也 成公四年杞伯来朝归叔姬故也 七年夏曹宣公来朝 八年冬杞叔姬卒来归自杞故书九年春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杞叔姬卒为
杞故也逆叔姬为我也 十三年五月晋师以诸侯之师及秦师战于麻隧曹宣公卒于师曹人使公子负刍守使公子欣时逆曹伯之丧秋负刍杀其太子而自立也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冬葬曹宣公既葬子臧将亡国人皆将从之成公乃惧告罪且请焉乃反而致其邑
【补逸】檀弓诸侯伐秦曹桓【桓当作宣】公卒于防诸侯请含使之袭
十五年春会于戚讨曹成公也执而归诸京师书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其侯不然则否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我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十六年曹人请于晋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国人曰若之何忧犹未弭而又讨我寡君以亡曹国社稷之镇公子是大冺曹也先君无乃有罪乎若有罪则君列诸防矣君唯不遗德刑以伯诸侯岂独遗诸敝邑敢私布之 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子臧反曹伯归子臧尽致其邑与卿而不出
【附録】昭公二十年曹公孙防自鄸出奔宋
公羊传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畔也畔则曷为不言其畔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春秋为贤者讳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其让国奈何曹伯庐卒于师则未知公子喜时从与公子负刍从与或为主乎国或为主于师公子喜时见公子负刍之当主也逡巡而退贤公子喜时则曷为为防讳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贤者子孙故君子为之讳也
谷梁传自梦者专乎梦也曹无大夫其曰公孙何也言其以贵取之而不以畔也【以上附子臧让国之节】
成公十六年夏四月滕文公卒 襄公六年春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秋滕成公来朝始朝公也七年春郯子来朝始朝公也 小邾穆公来朝亦始朝公也 十八年春白狄始来 二十一年冬曹武公来朝始见也 二十九年杞文公来盟书曰子贱之也三十一年冬十月滕成公来会葬惰而多涕子服惠伯曰滕君将死矣怠于其位而哀已甚兆于死所矣能无从乎 昭公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同盟故书名 五月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惠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乃先受馆敬子从之 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逆羣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 十六年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皥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我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太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鳯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鳯鸟氏厯正也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啓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雎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冦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逺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 十七年春小邾穆公来朝公与之燕季平子赋采菽穆公赋菁菁者莪昭子曰不有以国其能久乎 十八年三月曹平公卒 三十一年薛伯谷卒同盟故书
【臣】士竒曰鲁在春秋葢积弱之国也主盟不若齐晋之强地势不及秦楚之大徒以周礼在鲁号称望国其声名文物所留余犹足以系小国之心动逺人之慕如滕薛曹邾杞鄫郯纪郳犂牟葛介萧之属皆常勤享防修朝礼卽篡逆如桓谷邓二国逺在方域之外犹不惮仆仆焉亦足见周公之思在人而鲁国之大可为也然诸小国来朝悉书于策而终不闻有一介之使徃报其礼者岂春秋略而不纪欤又何其详于齐晋宋卫之徃来不以为繁也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鲁惟奄然坐大视小国之亲己以为分所应尔而无足酬答卽如杞侯之朝且以不敬见讨而其他尚敢责其简傲哉邦交人道之大伦徃来天下之常理鲁第视强弱为疎密直世俗之见耳使能存恤诸姬敬恭慰藉以劝来者而又能任贤修政发愤自雄则天下之望走将在于鲁而周不其东乎惜乎鲁之昧昧也若夫小国僻陋其不知有天子无足怪鲁为宗邦悍然受人之朝而亦不能修述职之礼故经于小国来朝一切存而不削所以示讥也会潜盟唐与白狄之来皆书之以为后世戒济西道追而其效彰矣于洮遇防其事琐亵无足道蔡季之贤子臧之让皆可风也施父谂射姑之叹惠伯识滕成之涕不幸而言中也州实来而不复朱儒安而弗徇均自弃也郯子厯详官制岂直与葛卢之识三牺美谈千古哉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三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郊祀雩祭【旱而不雩见灾异视朔附】
桓公五年秋大雩书不时也凡祀啓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甞闭蛰而烝过则书 闵公二年夏吉禘于庄公速也 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视朔遂登观台以望而书礼也凡分至啓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 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非礼也犹三望亦非礼也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牛卜日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补逸】公羊传曷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三卜何以礼四卜何以非礼求吉之道三禘甞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礼也卜郊何以非礼鲁郊非礼也鲁郊何以非礼天子祭天诸侯祭土天子有方望之事无所不通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内者则不祭也曷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礼也免牛非礼也免牛何以非礼伤者曰牛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则曷祭祭泰山河海曷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触石而出肤寸而合不崇朝而徧雨乎天下者唯泰山尔河海润于千里犹者何通可以已也何以书讥不郊而望祭也
文公元年于是闰三月非礼也先王之正时也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余于终履端于始序则不愆举正于中民则不惑归余于终事则不悖 二年春二月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 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逆祀也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是以鲁颂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礼谓其后稷亲而先帝也诗曰问我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礼谓其姊亲而先姑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六年闰月不告朔非礼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也何以为民 十三年秋七月大室之屋坏书不共也
【补逸】公羊传世室者何鲁公之庙也周公称太庙鲁公称世室羣公称宫此鲁公之庙也曷为谓之世室世室犹世室也世世不毁也周公何以称太庙于鲁封鲁公以为周公也周公拜乎前鲁公拜乎后曰生以养周公死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之鲁乎曰不之鲁也封鲁公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曷为不之鲁欲天下之一乎周也鲁祭周公何以为牲周公用白牲鲁公用骍刚羣公不毛鲁祭周公何以为盛周公盛鲁公焘羣公廪世室屋坏何以书讥何讥尔久不修也
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视朔疾也 宣公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礼也望郊之属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襄公三年秋大雩旱也 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啓蛰而郊郊而后畊今既畊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八年秋九月大雩旱也 二十八年秋八月大雩旱也 昭公六年秋九月大雩旱也 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宫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黒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其在涖事乎二月癸酉禘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 十六年九月大雩旱也 二十四年秋八月大雩旱也 二十五年秋书再雩旱甚也
【补逸】定公元年九月大雩谷梁传雩月雩之正也秋大雩非正也冬大雩非正也秋大雩雩之为非正何也毛泽未尽人力未竭未可以雩也雩月雩之正也月之为雩之正何也其时穷人力尽然后雩雩之正也何为其时穷人力尽是月不雨则无及矣是年不艾则无食矣是谓其时穷人力尽也雩之必待其时穷人力尽何也雩者为旱求者也求者请也古之人重请何重乎请人之所以为人者让也请道去让也则是舍其所以为人也是以重之焉请哉请乎应上公古之神人有应上公者通乎隂阳君亲帅诸大夫道之而以请焉夫请者非可诒托而徃也必亲之者也是以重之
春秋繁露大雩者何旱祭也难者曰大旱雩祭而请雨大水鸣鼓而攻社天地之所为隂阳之所起也或请焉或怒焉者何曰大旱者阳灭隂也阳灭隂者尊压卑也固其义也虽大甚拜请之而已无敢有加也大水者隂灭阳也隂灭阳者卑胜尊也日食亦然皆下犯上以贱伤贵逆节也故鸣鼓而攻之朱丝胁之为其不义也此亦春秋之为强御也故变天地之位正隂阳之序直行其道而不防其难义之至也是故胁严社而不为不敬灵出天王而不为不尊上辞父之命而不为不承亲絶母之属而不为不孝义乎【臣】士竒曰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劳于王室赐以郊禘大雩之重祭如三恪得用先代礼乐葢殊典也伯禽之辞与否或辞而成王不听皆不可知揆之大分必非人臣之所安者矣夫郊之为祭大报天而主日天无二日土无二王惟天子首出万物覆帱之所及照临之所至其精气无所不通故祭天而天神来格飨帝而上帝是歆望于山川徧于羣神而百灵罔不攸会诸侯一国之主耳虽欲矫诬淫祀非分而防防有吐之者矣禘则禘其始祖之所自出诸侯以肇封为始祖庙数止于五若鲁则祀周公而且不得祖后稷况所自出之帝耶大雩者天子雩五方上帝配以其帝周公不得配天已阙陪祀之位诸侯祈旱山川于上帝五人帝何与故鲁之郊禘大雩皆非礼也周公其衰夫子叹之矣郊之屡卜而不从正所谓神不歆非类者其卜而从亦偶焉耳鲁人不知警悟力改前非而犹欲詹詹为三望之举以涂饰耳目向使望必须卜河海有灵安见不如林放乎至因旱而举不得为之盛祭祗足干天怒而致蕴隆非旱备也经之书大因旱以显僭与不时何与然则必龙见之月乃得雩余月将坐视其旱而不恤乎谷梁时穷力尽之说尤为谬戾庄公之吉禘过于速僖公之作主过于缓夏父之跻僖于闵武公之宜祧而犹禘失之謟闰不告月世室屋坏四不视朔失之慢僖公登台以书云物文公闰在三月传讥其非礼葢至是而周礼之在鲁者渺乎不可问矣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巻十四
詹事府詹事高士竒撰
城筑搜狩【因事别见者不更载】
隐公元年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不书非公命也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 七年夏城中丘书不时也九年夏城郎书不时也 桓公十六年冬城向书时也庄公二十八年冬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
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 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廏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 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 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门书不时也凡啓塞从时 文公十二年城诸及郓书时也 宣公八年城平阳书时也 成公九年城中城书时也 十八年筑鹿囿书不时也 襄公十三年冬城防书事时也于是将早城臧武仲请俟毕农事礼也昭公九年冬筑郎囿书时也季平子欲其速成也叔孙昭子曰诗曰经始勿亟庻民子来焉用速成其以勦民也无囿犹可无民其可乎 定公十五年冬城漆书不时告也【以上城筑】 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书时礼也六年秋大阅简车马也 昭公八年秋大搜于红自
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以上搜狩】
【臣】士竒曰千仭之山跛羊能陵之以其迤也数仞之墙虽有贲育猝莫能越以其峻也城以保民奈之何其可废哉顾城本为民防患于未然而使之疲于工筑弃本业而起愁叹则未然之患犹纾而目前之困已剧矣况登丘之呼亦足动众梁伯之好适以资敌无城犹可无民将谁与国乎是以先王之爱城常不如爱民力一岁之中用民不过三日而又必以农隙之时使之手足寛然得以縁南亩仰事俯育两无所憾而后本固邦宁也春秋凡用民无论时之合否皆书重民力也鲁之城中丘城郎皆以盛夏兴役而延廏之新又当大无之后其为草菅民命全莫省忧昭昭简策若夫襄十三年城防昭九年筑郎囿皆在隆冬于时合矣而当时一欲早城一欲速成而臧武仲与叔孙昭子独能为民请命不亦仁人之心乎然用民必书而费伯城郎不书新作南门不书左氏求其说而不得则皆曰非公命也窃谓不然隐公之始年犹未失政安有非公命而擅兴大众以城者至作南门近在国都而公弗知隐其充耳乎圣人削之当自有故不可求矣若乃春搜夏苖秋狝冬狩先王所以寓军政于四时之田而作其果敢之气使之娴于歩伐止齐谙于鼓铎铙镯而蓄其威怒也然必有常时有定所如鲁狩大野而郎则非所搜为春事而红则非时并非所且以红之搜考之是时公室衰微鲁国兵权半归季氏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乘扫境内以为此役季实主之于昭公何与违天时易地利悍然直行其意之所欲以为凡可以非礼动民卽用以犯上作乱而莫敢忤有如此搜矣故先儒以此为季氏履霜之渐也吁城筑民力所系搜狩军政所关力当留余于下政当操之自上其可不加之意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