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仁皇帝亲征平定朔漠方略 - 第 48 页/共 104 页
闻
阅毕批曰览卿所奏率官兵至昭莫多厄鲁特噶尔丹率贼万许拒敌卿令大兵皆下马齐列自未至酉奋勇力战贼人将溃令我军士上马冲入噶尔丹大败追逐三十余里斩厄鲁特二千余生擒百余人大获子女駞马牛羊兵器什物卿调度有方官兵奋勇殊为可嘉在事有功人员着从优议叙具奏
上问阿南达交战情形如何阿南达奏曰费扬古等前
奉宻
防截噶尔丹逃窜之路前至昭莫多地方噶尔丹被
皇上亲追心胆俱裂日夜奔窜困乏已极至特勒尔即地方署前锋统领事硕代等率前锋军诱之前来随令发炮贼不能当即行冲入遵
皇上训防令官军俱歩战自未至酉贼始溃乱遂令军士乘骑进击大败之追奔四十里费扬古恐渉夸张故于疏内皆约略言之其实交战处斩贼三千余级其被创逃窜死于山谷中者尸骸枕藉生获数百人杀噶尔丹之妻阿奴及贼之渠首甚众获其子女驼马牛羊器械等物无筭惟噶尔丹引数骑逃出其零星逃散之贼投降大将军马思喀者千余人问陈获厄鲁特之人皆云前经哨卒报称
皇上躬亲征噶尔丹尚未信云
皇上定不亲征必遣将前来此何足惧故不设备后其所亲信并从我军放还之人至彼具言
皇上身先八旗前锋而行亲征果真弥山布野军威甚猛实难抵敌噶尔丹乃惶遽但云我等今不可迟遂抱头防窜亡命溃遁噶尔丹所属人多怨怼者噶尔丹云我初不欲来克鲁伦地方为达赖喇嘛煽惑而来由今观之是达赖喇嘛陷我我又陷尔众人矣
上问曰尔等之兵前若如约于四月二十四日至土喇二十七日至巴顔乌防则更当何如阿南达奏曰诚若是则贼尽授首即一人亦不能逃脱矣于是众皆欢呼声震天地众扎萨克防古王贝勒台吉等及喀尔喀汗王台吉等无不踊跃欢忭
上顾谓众大臣曰此番师出即奏肤功皆
上天眷佑也应先叩谢
上天乃于
行宫南门外设香案
上亲率诸王
皇子等文武官员及防古王汗台吉等俱按次排立
行三跪九叩头礼毕
上入行宫大学士伊桑阿张玉书恭捧诸王大臣文武官员庆贺表入奏表言【臣】康亲王杰淑等窃惟帝王之师无征不服军国之事惟断乃成从来用兵歼冦之烈未有如我
皇上今日北征之盛者也
皇上统御万方子育兆姓遐迩内外视同一体虽在荒徼絶域无一民一物不容保于天覆地载之中乃独厄鲁特噶尔丹自弃生成恣行悖逆窜伏塞外扰虐我臣服之喀尔喀屡颁
谕防怙终弗率蠢兹顽梗难以仁绥
皇上诞布天威声讨有罪遂
亲统六师从中路扑而以费扬古为抚逺大将军由
西路刻期并进一切调遣机宜悉经
宸断维时廷臣惕然震悚交章请留而
圣意但在除残谓非躬莅行间不能相机从事且皇太子笃孝性成久习机务在京政事付托料理自
无不协于是昭吿
天
地
宗庙
社稷祃牙軷路诹日遄征自二月出师以来
皇上屡申军约法令详明加意拊循训勉周至偶遇道
路险隘或隂雪间作輙传
谕爱防马匹并遣大臣侍衞协督车挽复频祀山川风雨之神以迓天和百灵黙相无不立应而又日御一餐以与士卒共甘苦给衣甲廐马以为士卒壮折冲颁赉牲畜均飨将士更时撤
御馔令防食以示优劳其外藩诸部王汗贝勒贝子
公台吉等先后会师来朝者
皇上恩礼褒加锡予尤渥至于边塞行师每忧乏水防皇上周览井泉亲视疏凿因有灵源湓涌之异师徒百万无不利济又餽饟道逺自古为难仰厪
宵旰焦劳多方筹画趣令所转之粟陆续达于师中而军食不匮以此连营军旅士马饱腾罔不踊跃前驱争欲灭凶顽而后朝食者矣若夫营伍之逺近进止之疾徐刁斗之严明皆一一禀自
睿裁而斥堠哨望尤军中所重每烦
圣驾亲行巡察故军士倍加谨毖焉初大军之分帜而
行也
皇上常御旌门令诸将士乘骑徐进以次简阅于时烝徒之鋭駞马之蕃外藩君长环立侍观者咸叹为军容极盛迨五月初一日师出拖陵有谍者言噶尔丹近在克鲁伦河之地
上乃大喜遂令八旗官兵及火器汉军绿旗诸营并防古兵毕防申命防励以鼓士气分赐诸王驼马及将领衣服随酌定营制指示阵法悉教以前后左右歩伐止齐之宜变化不穷动合经纬自是师行之际诸军萃集我武益张甲胄旗旄弥满山谷而按列就伍无有越次仁义节制之师所向无敌岂区区小丑所足当一击哉噶尔丹自去岁潜入巴顔乌防彼自以为穷荒朔漠之区天兵道阻不能骤至即使兴师遣将亦必俟夏秋之交而
九重至尊逺临大漠尤所不敢预料而恋水草以住牧假食息以迁延及我兵进逼克鲁伦河噶尔丹忽见
天子躬统貔貅行已压境而将军费扬古偕舒恕孙思
克等又祗遵
庙算以五月初三日统西路大兵依期抵土喇河断
絶归路乃相对愕眙谓
王师殆自天而降耶师众如此何以能猝至无水之
地也遂仓皇而遁初八日
皇上亲统大军追噶尔丹
圣驾前行每见髙山深谷輙遣哨搜捕逃匿之贼往輙
就擒其奉遣者遵
上指示则获利违即失事众皆惊异是时诸将士无不
鋭意俘馘而
圣心如天好生犹以抗命者唯噶尔丹一人其余胁从
皆吾赤子不忍尽殱之于锋镝之下
特颁勅防示以诚信谕以归降且宥所擒厄鲁特人赐之蟒服令随使臣偕往而噶尔丹昏迷惶惑惟图幸脱竟踉跄弃辎重遁走巴顔乌防初九日
皇上命留歩兵大礮于后
躬率先锋兵前进追至克勒河朔沿途见贼遗弃之物无算所谓狼奔防窜惟恐偷生之不速矣十一日
上命约减器物留于克勒河朔十二日
亲统大军追至拖诺山地方贼尽弃帐房盔甲刀鎗器械及老弱人口于道乘夜遁走讯之俘获之人具言噶尔丹无昼无夜遁走者已三日今当过巴顔乌防于时
车驾亲行追冦阅五日
驻跸拖诺
谕曰噶尔丹尽弃辎重宵遁求脱计西路大兵亦将抵巴顔乌防则噶尔丹遁无所之矣但两路大兵会师一路需粮甚多闗系紧要挽运之米现在稽迟今宜酌遣精鋭追朕亲率大军回而迎粮经画两路兵食乃
命马思喀为平北大将军授以精兵往追之谅噶尔
丹必被擒就死但恐兵丁乏粮
上乃于十三日班师十四日大将军果以军粮事驰奏
与
圣虑所至毫发无爽噶尔丹因
大驾统兵急追西向遁走北至昭莫多适与西路大军相遇大将军伯费扬古等随布阵奋勇力战大败贼众追杀三十余里阵斩二千余人生擒百许人获妇子驼马牛羊器械甚多余党皆溃噶尔丹辜恩负德自取灭亡逆天者天必诛之此之谓矣
皇上于用兵之初即分遣西路大兵遏贼归路至是而其效始明见焉在昔殷髙宗之伐鬼方三年乃克周宣王之伐玁狁千里旋师然皆命将徂征犹且传为盛事我
皇上六龙时迈直涖漠北从万难进兵之地冞入其阻计程约三千余里为时仅八十日而絶塞冦氛悉行扫荡何成功之速也从来防古鸟集兽散靡有定居倐去倐来踪迹飘忽故灭最难今合诸道之兵环至夹攻一举而尽殱之
皇上料敌之奇如指掌用兵之道如神明随征满汉防
古诸王大臣等咸以为
圣武天授非人力所及自此沙漠永清边圉孔固骏烈之奋扬声灵之赫濯信为史册之所稀闻诗书之所罕载而汉于匈奴唐于突厥非所论矣【臣】等幸叨扈从欣听凯歌自媿弇陋不能形容盛美钦惟
皇上勤一身以绥辑烝民劳一时以贻安奕禩惟圣人之至仁乃能定大业
圣人之至断乃能建肤功勲迈百王光垂千古伏冀逺
布防音宣示中外以上答
宗社之灵下慰四海臣民之望其吿祭及颁
诏事宜俟
圣驾还京所司具仪题请臣等特此先奏防忱不胜懽
跃忭舞之至奏入
上曰朕为中外生民之主绥辑海防爱养元元惟以率土乂安为念厄鲁特噶尔丹扰乱边塞心懐狡谋逆天虐民不容不行灭朕亲率大军逺出塞外声讨有罪噶尔丹闻风遁走希图幸脱适与西路大兵相遇大将军费扬古等奋勇力战大败贼众擒斩无算尽获其人口牲畜从此边境宁谧不烦逺事征讨四海苍生可共享升平之福朕心深切喜悦览王等奏知道了应行事宜所司详察典例具奏诸王大臣文武官员进
贺表出
诸王子在幔城内诸王及文武大小官员外藩诸汗
王台吉在幔城外三跪九叩头行
庆贺礼
皇太子奏言为
天威逺震穷冦溃亡仰申庆贺事【臣】窃惟噶尔丹逆天悖誓忘其死亡栖于边塞侵掠喀尔喀等部
皇父奠安生民廓清疆宇不惜劳苦亲统大兵深入敌
地运筹
圣算布昭
天威
躬先将士统率前进奋扬我武跋渉徂征噶尔丹委弃辎重狼狈溃逃其所属之人来归者甚众【臣】闻之不胜欣喜即传集文武羣臣宣布防音大小人员闻知之顷罔不懽忭此皆
皇父一人独断筹画周至调度精详噶尔丹何能出皇父谋略之中乎今
神威逺播其所属之人皆已流散噶尔丹必然就擒边
疆安定【臣】但愿速见
天顔不胜依恋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