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会编 - 第 38 页/共 105 页
开封府募人赍伪诏榜。
开封府今月二十六日午时承尚书省子内降萧太师送到文字刷会各州府下客人前来如随处客人杂送人仍要每路下客人亦早发遣前来以凭四散告谕奉中旨令开封府契勘有无逐处客旅为散漫在民间即日未便见数右付开封府契勘上件州军如无各本州军客人止将本路人日下据数划。
刷发遣前去不得住滞仍具巳起发逐人数申尚书省续准子勘会已降指挥令开封府划刷指挥等路州军民客人四散告谕切虑客人不知因依别致惊疑须议指挥右付本州火急分明出榜晓谕召募客人因便诏书前去告谕即不得张皇事势一概勾呼致使骚扰仍具已依应施行文状申尚书省准此京西路邓均随唐蔡郑金郢房滑汝州顺昌襄阳河南淮甯颍昌府信阳永安军京东路青沂莱密登潍淄徐济拱单濮州东平袭庆兴仁府南京淮阳利国军莱芜监陕西路洮廓熙乐丹秦虢陕耀凤同巩阶醴环坊会泾商华源原岷陇成兰甯州京兆延安府阳清平西甯凤翔府镇戎怀德定边保安定远积石西安顺德军司竹太平监河北东路大名开德府恩滨棣德博沧北清州永静军淮南路滁阳楚亳真宿光濠泰泗能海庐舒和蕲黄州寿春府高邮涟水无为陆安军右出榜止市张挂晓谕前项客人限三日如有因便愿赍诏前去告谕之人即立便前来赴府出头各令知悉。
江南发运司据亳州申有京师遣快行家往庐州发运判官向子牒知庐州冯询提举盐茶范仲(阙)拘縻关防。
牒曰:访闻张邦昌受金人伪命已有人诣济州大元帅府陈述上件事迹契勘本官家属母与子皆在庐州须至先有行遣牒候到请照会将应本官於亲属密切关防母得漏落及有疏虞候大元帅府指挥仍选委有心力忠实官干当须别以事为名目庶不张皇漏泄摇动人心有害国事亦具因依此牒知庐州都钤冯大卿去讫更请同共议事仍亲书已如何施行公文回示今牒提举淮西盐茶范礼部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六日牒仍具申元帅府乞更赐行下本州。
二十七日丁巳京城外火。
城中人望外四面火光亘天传闻金人焚烧寨栅。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六校勘记。
应命官除名(官误作宫) 掩骼王政所当先(王误作正) 仰军马司体度(军误作运) 宜榜南河晓示(南河应作河南) 人人给药饵之资(误作饵药)以黑豆取效服者立愈(脱取字) 石令问鸿胪寺丞(脱寺字) 外敉多虞(敉误作数) 傥退职任(还误作委) 俾赞时艰(艰误作雍) 冯签书枢密院事(签误作佥) 人君不能保其尊(人误作大) 自来前皇帝朝(来字衍) 自来所取金帛(来误作本) 本图安(一作本固则安)虑因勾括之急(勾误作扌)
已议捐止(捐误作损下同) 宜榜两河(一作河南) 朱宗之权刑部郎官(脱之字阙) 师尹权太府少卿(原阙系范字宗尹误作师尹) 叶份权左司郎官(叶误作业) 以檄书数百道付邦昌传谕四方(此十三字应接上条下其檄云:十七字另行此作一段误) 延安庆阳(庆误作府)范仲(一作范冲无阙字) 拘禁关防(禁误作縻)。
●卷八十七
靖康中帙六十二。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戊午,尽二十九日已未。
二十八日戊午张邦昌诣南薰门遥辞二帝。
是日邦昌僭天子仪卫法驾缟素诣南薰门设香案率百官士庶望军前遥辞二圣邦昌恸哭百官军民其间有号绝不能起者太学生皆拜哭。
金人兵下城。
有南兵至咸平军前使来问欲尽杀为复要招安可将赦书来张急遣申彦臣以宣赞舍人赍手书往大略告东道总管以不得巳及重兵离散。且当退守之意申彦臣还云:金人以铁骑三千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见我师而还。
金人前军起行。
大元帅以便宜除授汪伯彦显谟阁侍制充兵马元帅府填陈康伯不赴阙黄潜善副元帅填汪伯彦迁赴阙耿延禧枢密直学士董耘徽猷阁直学士高世则遥郡承宣使黄潜厚秘阁修撰杨渊王起之秦伯祥直秘阁金人送郑太后家属入城。
靖康践录曰:是日有番使送郑太后家属入场面其番使至省说云:二十七日粘罕(改作尼堪)请上皇相见上皇乘轿子至寨门下轿著紫道服戴逍遥巾趋而入至幕次粘罕(改作尼堪)出迎入帐中坐良久上皇起白粘罕(改作足堪)云:老夫得罪合当北迁但帝姬未嫁者敢乞留荷大惠也。粘罕(改作尼堪)不答有顷郑太后自外至启粘罕(改作尼堪)云:臣妾得罪自合从上皇北迁但臣妾家属不预朝事敢乞留粘罕(改作尼堪)点头许之至今日果送太后家属入城番使。又笑云:太后善言辞进退有法容止雅丽(删此四字)故元帅许其请。
粘罕(改作尼堪)遣交割京城。
宣和录曰:邦昌以邵溥提举修缮京城四壁是日交割外城贼(改作敌)既不能下南京乃自甯陵而上尽伪置官属安抚士民至是悉驱而北舍屋焚尽殆尽东至柳子西至西京南至汉上北至河朔皆被其毒坟无大小启掘略遍郡县为之一空京城被围半年至是斗米二千斛麦二千四百羊肉一斤七千猪肉一斤四千驴肉一斤二千五百鱼亦如之酱一斤五百油一斤一千八百他物称是细民赖官卖柴米稍能给然饿殍不可胜数人多苦脚气被疾者不浃旬即死目疾者即瞽菜蔬绝少前引虏(改作敌)人据城采撷而食尚馀枯枝。
刘彦宗遣人谕王时雍大军起行。且在河北驻军如有事急飞骑来报便发兵来。
张邦昌与二酋(改作帅)书求还孙傅张叔夜秦桧三人。
《书》曰:披沥恳诚仰干恩造丐旧臣之复职蒙英豪而遣还巳荷隆私尚馀至悃念抚邦之始尤先尽节之褒庶靖国人以彰名教孙傅张叔夜秦桧缘请存於赵氏遂留於军中既知狗义於前朝必能悉忠於今日恭惟上国方扩宏图以忠孝而励群臣以信谊而开鸿业宜蒙宽贷使获旋归式昭圣度之仁垂副愚衷之愿其於虔叩曷究敷宣金人回《书》曰:早承懿喻愿还旧臣以为冯国之老成郭仲荀众所推信此外臣僚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还之令其巳放归者系裨赞时政或有未还者俱欲留(阙)仰冀照知无赖理会。
伪楚录曰:书皆邦昌亲笔二酋(改作帅)见书大怒谓取三人者其欲复讲前日之事耶,於是面诘再三。且云:今。若纵兵非无名然亦驻兵不还当观衅而动张惧不能答。
金人与张邦昌书减岁便银绢。
《书》曰:会验宋时除依辽国旧例岁物银绢五十万匹两纳钱一百万贯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例输纳。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弊特免钱一百万贯减放银绢二十万匹两只议纳三十万匹两银绢各半其数依旧例交割布此悃冀为谅察邦昌答《书》曰:重勤书诲祗荷矜慈惟前朝之所输准定数而有旧俯念地土割裂之後方当人民凋瘵之馀曲赐轸怜务从蠲减特除免钱一百万贯外减放银绢二十万匹两每年只议纳二十万匹两银绢各半其数一依旧例交割所蒙指谕悉巳遵奉其於感戴之心难尽敷陈之愫仰惟聪察深谅悃。
二十九日已未张邦昌诣军前饯别二酋(改作帅)。
邦昌服赭袍张红盖乘马出南薰门饯别二酋(改作帅)及午而返连日之出所过设香案起居并如常仪从行者即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辈也。士庶劳观者无不感怆。
遗史曰:邦昌自僭伪位屡出南薰门服赭袍张红盖乘马执红丝鞭法驾仪仗皆不备唯驾头前导初出一两次不举驾头以後暂举驾头声亦渐高出南薰门见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叙别至午刻而还。
金人留仆射何枢密孙傅佥书张叔夜举家北迁。
何字文纟贞仙并监人天资俊异善属文政和五年进士第一人及第名动一时除馆职京畿提举学士尚书主客员外郎擢右史迁左史召试中书舍人王黼独持国柄有争进者谮之黼怒出守潼川未行太上皇帝擢为御史中丞第一章论士俗颇中时弊皆陈黼党所为其论士俗章曰:窃惟陛下昭至德建太平体尧舜之用心急亲贤之为务见一善改容而礼之取一长加意以成之或繇匹夫百起下僚遂享好爵而陟显位可谓於卿士大夫无负矣。其忠纯悫直廉茂介洁之士进以其道取由其义诚不敢忘陛下厚恩而奔竞附丽乾没无耻之人常与善类并居伤化失俗或在於此比年以来苟合取容阿党相比为私门之惠忘国家之恩贪进务得变诈百出托身之初腹心尽布谓之纳忠被用之始先加约束谓之受记前出某氏之门一不满意。又转而之他则谓之投换阴与之合而阳背之以陷害异已使至(改作之)不测谓之摆踪或输诚死党自明不欺则有损亲戚之好而发其私书或托为耳目媒孽所憎则有伺记朋。
旧语言缘饰增加而传之短卷通奸利行货财则有往来其间者营私家给子弟则有甘其役辱者为士大夫而失节丧谊一至於此盖其为说曰:徇私之效速於奉公附下之利过於事上凡国家之治忽生民之利病。若不相关然一旦有缓急而取用之甯负朝廷不负知已,岂不上伤阴阳之和下隳万事之绪哉!臣闻百僚师师重华致治多士济济文王以甯盖人臣和肃於下则人主尊安於上今以陛下之圣智诚明断而早正之辨是非别邪正收权宠破朋淫以崇至化而救失俗则虽前古帝王之盛何足逊焉臣愚不知治道唯陛下留神裁察是幸黼益怒不阅月以坐苏氏师党曲学奏罢除待制宫祠靖康初复召为中丞改翰林学士拜尚书右丞中书侍郎时议京畿守备建议设四道总管重其权事得专达吏得废置兵得诛赏财得移用规画甚善即诏行之属巳迫盛秋措手无及然大名睢阳皆能保守亦其效也。是年冬金虏(改作人)再犯(改作至)京城诏百官卿大夫供议状於廷主和议与战议论不一力主战议旋门下侍郎夜梦武夫挟弓矢入门射中其幞头会当拜相奏陈乞改太宰少宰仍旧为仆射翰林学士吴开正仲当制建白仆射之名不经愿循汉制改为左右丞相上深以为然中批以问欲实梦遂沮其说明日降制拜右仆射城陷议和两诣虏(改作敌)营议和从驾幸青城粘罕(改作尼堪)以主战议从二帝北狩张邦昌以书恳取不允天下恨之在虏(改作敌)营题绝句云:念念通前劫依依返旧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少问诗於韩子苍同在掖垣相与商榷文章日进识者谓其才藻宜在两禁恨柄用之太早况当变故之际也。兄棠字文植弟榘字文度皆好学能诗以才知名後秦桧自虏(改作敌)中来言死矣。。
林泉野记曰:何字文纟贞仙并监人政和五年登进士第一人有诗名靖康初为左丞金人之入寇(改作汴)也。或请和。又来侵是冬盛兵河东复遣王来聘及粘罕(改作尼堪)犯(改作至)阙范宗尹请割三关以献虏(删此字)主严守备以待之王复至请割黄河为界唐恪欲许之以为不可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体泉观俄而恪乞罢乃拜尚书右仆射前一夕梦朝服而立一人弯弓射中幞头惊觉次日遂大拜然虏(改作敌)巳逼城但坚守御而巳虏(改作敌)使。又来叱而留之促诸路兵入援了无至者及城陷与张叔夜。
领兵欲复夺城竟不能上欲夺团出幸江南谏止日京城近畿金人布满车驾南行必不能脱陛下出城贼(改作敌)必烧宗庙戮生灵矣。上乃止虏(改作敌)召至寨粘罕(改作尼堪)问曰:劝宋主与我战者,岂非汝耶曰:然粘罕(改作尼堪)曰:汝有何学术与我战耶徐曰:无学无术但为国为民耳粘罕(改作尼堪)曰:我欲纵兵洗汝城如何从容曰:纵兵洗城元帅一时之威也。爱民施德元帅万世之恩也。粘罕(改作尼堪)大悟乃戢兵北迁终不屈於虏(改作敌)秦桧自虏中(此二字改作金)还力称其忠遥加观文殿大学士。且访其子孙云:
何初拜中丞王以甯上《书》曰:窃惟阁下以雄词大笔取天下之豪杰以亢烈疏亮中立不倚自结当{宀一}一人之知抗章请郡足未出阙明日禁中出片纸御宸翰留公为中执法天意特达岂徒然哉!殆欲闻天下之言也。人主不得闻天下之言则天下之事去矣。一旦慨然而悟赫然而断惕然有忧天下之心则治乱安危成败之几如反覆手此,岂非天下之庆乎!阁下盍亦正心诚意求天下之事以裨圣主之聪明凤鸣朝阳士类幸甚方今天下有甚可忧者五请为阁下略言之盗贼充斥一可忧奸雄跋扈二可忧夏人陆梁三可忧契丹复振四可忧金国旅拒五可忧河北山东之盗少者数百多者数千白画横行掠人妇女剽人资产巡尉不敢抗县镇不能守滋蔓侵淫未见消除之渐皆庸人野夫之志不过於避徭役掠衣食脱寒饿何足忧哉!万一其间有饶勇如项籍雄鸷如李密辈起而凭之则乐祸之徒云:集飚至此愚之所忧者一也。郭药师者辽东一小羌尔(删此辽至此七字)左右卖国见利斯动岂复知有名义者封崇之栽培之羽翼巳成头角巳露无爱民之心竭取而後巳常胜之兵日增而不休争养义儿阴蓄死士贪婪无耻之流乐为之肘腋其志不在范阳节度使大则为侯景安禄山小则为田承嗣为王武俊之所为吾之所以备御未知其策此愚之所忧者二也。赴金肃军西行直灵武者夏人保此蕞尔之地犹能与上国争衡今浮梁以东胜州之沃壤金国取之以遗夏人此孙权借荆州以斗曹氏之意也。夏人得胜州其可遂巳乎!假以岁月人饱马肥控弦南来其志欲得李克用之所据刘继元之所巢而後满阁下试图将帅孰可以付此愚之所忧者三也。契丹虽失国种落不下十万蹒跚(改作出没)乎!松漠阴山之下其心未尝一日忘汉也。。
云:中之民王灵弗加归汉之心似或中变使耶律延禧置胆於座少洪天辅之风不忘其主则云:中之众填然跃而附之少康以一旅复旧物虽非所及而城濮之後楚司马尚在吾独无忧哉!此愚之所忧者四也。以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之勃兴吴乞买(改作以色列奇迈)之保聚粘罕(改作尼堪)之机警加以汉人如白公旦杨朴之流相与辅相之缓则邀我金帛贪忄林无厌(改作库藏倾竭)急则惊我边圉战守无人燕山岁计巳不翅一契丹女真之锡予复过一契丹饿虎之喙何时而足耶此愚之所忧者五也。盍亦知所以消忧之道乎!清心省事一言而足矣。盖清心省事则吾民之衣食足衣食足则盗贼消盗贼消则国势强国势强则奸雄息奸雄息则夷狄(改作敌国)畏怀太平无象之福与天下共之,岂不乐哉!议者以谓燕云:既归中国遂可寝兵此腐儒之谈尔吾知汲汲清心省事果断而力行之则横赋暴敛不作吾百姓(下有缺句)吾之所以後徐起而讨之平州之张勇而善守宣州之韩庆民沉毅而有谋云:中之苏京妫归之二三大姓吾遣一介之使慰安其心使为前掎後角旁冲直跋之援燕山之民田可以为屯田燕山之丁壮可以为弓箭手常胜之兵可以分隶诸将则药师萧然一降虏尔循理则拊之跋扈则诛之尚何忧哉!夏人陆梁则当谨河东之疆圉契丹复振则当怀云:中之旧民金国之势目前初。若强盛,岂有连兵累年政在权贵再世而无事者加以汉人之无赖者非心悦而诚归之岂无谗慝发於君臣父子之间迟以数年女真复为散部落矣。此五者初固甚可忧圣上今日赫然独断慨然力行则反手之间转忧为乐此。又系於ト下之一言尔ト下朱颜绿发年未四十黑头三公何虑不作名义至重愿自厚爱仆有数谈有大於前所云:者交浅言深今未可也。愿ト下无负圣主特达留公之决天下幸甚。
孙傅字伯野海州人元符三年登进士第靖康中累擢兵部尚书金人犯(改作至)京师除佥书枢密院京城守御使金人攻城两月极力随机以御之及城陷民乱傅与张叔夜以兵往来弹压定之上往粘罕(改作尼堪)寨除傅京城留守及金人变议傅上书乞复立上不许。又乞立皇太子或燕越王。又不许。又乞立赵氏一人。又不许傅诣南薰门拜泣请存赵氏粘罕(改作尼堪)取诣军中迫令供状立异姓屡欲诛之傅终不从请死而巳乃挟傅北去世称其忠建炎初遥加观文殿学。
士终以不屈卒於金国年五十一。
靖康小雅曰:靖康元年冬金人两军会於京师枢密聂昌使出虏(改作营)中公遂迁知院事方贼(改作敌)之急攻京师也。公亲当矢石阅月未尝少休城既不可守上将幸虏(改作敌)寨命公居守十一月二十七日夜上以御宝付公公用生缣为囊系之肘间亲加抚循迄上归城中帖然明年正月上再出。又申前命。且使兼太子傅以保护东宫乘舆久不归公屡具书极陈利病镌谕二酋(改作帅)请大驾还宫不报二月六日吴开莫俦自贼中(改作金营)扌废立书来中外震骇公大恸久之曰:吾唯知吾君仁圣可帝中国苟立异姓吾当死之。又数请再立上明旦贼(改作敌)大辟南薰门铁骑极望闯门而陈。且索太上皇太上皇后诸王王妃公主独留中宫太子不遣密谋欲以黄金五千两使人匿太子於民间无当之者太子出随至军前自是公之死生不得而知也。呜呼求生逃死人之常情也。靖康之末祸变如此同时大臣如唐恪曹辅王时雍吕好问吴开莫俦徐秉哲邵溥谢克家孙觌汪藻胡交修詹李会李熙靖李擢之徒或失节求存或叛为贼(改作敌)用或乘势为奸利或托疾病而不出或缄默坐视公独视一死犹涕唾虏(改作敌)未尝欲公出义不负上付托之重誓以死卫太子。又欲见二酋(改作帅)复立赵氏亦可谓卓尔不群我宋忠纯之臣也。艰难以来所未之见可以垂范播美於无穷矣。《诗》曰:巍巍孙公忠烈俱伟受天大任渊氵亭山峙谋谟宥密帝所眷倚付以留钥。又托以子二酋逆天(改作天未悔祸)甘赴万死国家德泽周及远迩罹兹祸变孰奋而起公节不渝独负大美。若神人然众所仰止视偷生徒奄奄如鬼。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七校勘记。
但帝姬未嫁者敢乞留(未一作下) 然亦驻兵不远(远误作还)签书张叔夜(签误作佥) 常与党类并居伤化戾俗(党误作善戾误作失) 或托为耳目媒檗所憎(檗误作孽) 则虽前古帝王之盛何足逊焉(逊一作道) 以坐苏氏私党曲学(私误作师) 帅重其权事得专达(脱帅字) 翰林学士吴开正仲当制建白(正仲二字系小注) 以雄词大笔取天下豪杰(取应作屈) 白昼横行(昼误作画) 皆庸人野夫之志不过於避徭役(应作使皆庸人野夫其志不过於避徭役)无爱民之心(应作燕民之生) 则为田承嗣为王武俊之所为(嗣下为字衍) 而城濮之後(後应作役)女真复为散部落矣。(散一作数) 除签书枢密院(签误作佥)。
●卷八十八
靖康中帙六十三。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已未,尽其日。
张叔夜字嵇仲开封人侍中徐国公耆之後也。通经史善属文习兵法长於诗咏有文武大材初为武职内侍冯浩高其材每荐之叔夜亦上兵策及宫词百篇上喜之换文资累迁太常少卿赐同进士出身擢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宣和初浩以谏赐死臣寮。又言叔夜乃亲党也。降三官罢之後起知海州破群盗宋江有功宣和末京东大盗四起擢叔夜知济南府与京东制置使梁方平协谋屡平巨寇靖康初召赴阙除南道大总管兼知邓州後粘罕(改作尼堪)攻京城诏起四方援兵叔夜同其子伯奋仲熊率兵一万三千而来与大金战京西大小十八阵皆破之遂至京城与金人战杀相当再战攻之擒首领三十馀诏加延康殿学士内外兵马都总管移军入城叔夜言请因金人营垒未全率诸军击之其败可必上不从军卒郭京聚兵欲以左道破贼(改作敌)上幸京城加叔夜资政殿学士叔夜上言恐郭京狂率败事俄除佥书枢密院提举京城四壁子承直郎伯奋仲熊特改合人。
官上幸京城见护龙河填尽忧之叔夜曰:臣愿率众出城以计劫之徒守空城则天下事去矣。上坚不从叔夜乞罢签书枢密院之任带南道总管领南道兵不允叔夜召诸将议事皆不至叔夜意沮及金人登城叔夜兵溃斩之不能禁再同何以奇兵八百领统制张仲刚等与金人战南薰门下欲复夺城不能上及金人废立叔夜与孙傅上书乞复立帝不许。又乞立皇太子及燕越王。又不许。又乞立赵氏一人。又不许叔夜傅诣南薰门下拜泣请存赵氏粘罕(改作尼堪)取诣军中曰:孙傅不立异姓巳为我杀公年老大家宗族繁盛,岂可与傅同死耶可供状立异姓叔夜曰:累世荷国厚恩誓与国家俱存亡实不愿立异姓逼之数四叔夜终不从请死而巳乃引叔夜并其子仲熊北去建炎初遥加观文殿学士卒以不屈死於金国年六十三累赠少师谥忠文赐庙於信州。
靖康小雅曰:公讳叔夜靖康元年谍知金人师。且再大举太原真定相继为贼(改作敌)所陷始诏天下帅守各以其兵入赴国难十一月日贼(改作敌)至近畿诸道之师未有至者公时守邓州遂以官军及民兵万六千人至都城之南营於戴楼门外时金人稍以兵薄城公屡击走之上为亲幸南城登谯楼慰喻公。且除公签书枢密院上以球文金带赐之金人既大集乃命公移师入门京城失守上再幸贼中(改作敌营)既乖和议虏(改作敌)使吴开莫俦连日入趣立异姓王时雍以下会议秘书省皆请立张邦昌公独抗疏力言不可有告公恐贻金人之怒者公不听既而胡(改作金)人索公出赴军前遂留不遣呜呼大臣事君不当尔耶死生之间人之所难而能不避鼎镬以全大节社稷之卫也。《诗》曰:金人剽悍一岁再至公提郡兵疾驱入卫虏(改作议)将易姓公秉大义独敢抗言必复赵氏欲扶日驭力埽氛翳身拘名张忠烈振世。
张叔夜家传一乞都关中权暂驻跸襄阳府付契勘长安关中之地历代所以成王业也。舍此而下皆去中原浸远名为迁都其实偏霸今襄阳汉江回环西南有万山三关之险尚可号令中原去关陕京东河北不远然地步不广深恐不足以容万乘百司。若或事从简省将城尽行展套建立楼橹姑取其关中路近旁通巴蜀权暂驻跸聚粮益兵力加营缮亦足以建都徐为入关之计以东西二京为别都留兵以卫陵寝次则南京(一作荆南)地势平广居民繁富今先具。
襄阳图所有南京形胜如圣慈有意行幸即别具图进呈。
次开具自京至襄阳府驿程契勘自京至襄阳认驿程下项京至延嘉镇四十五里延嘉镇至尉氏县四十五里尉氏县至许田镇七十五里许田镇至颍昌府四十五里颍昌府至颍桥镇四十五里颍桥镇至襄城县三十六里襄城县至汝坟填四十五里汝坟镇至叶县四十五里叶县至新寨镇三十六里新寨镇至方城县四十五里方城县至许村九十里许村至青台五十里青台至唐州五十里唐州至朝阳县六十里朝阳县至崔村(阙)里崔村至八叠七十里八叠至襄阳五十里。又乞迁都子契勘迁都必详讲究一道山川险阻战守利害以备非常臣近知邓州是时见京洛士人避寇多来襄邓犹恐虏(改作敌)骑至颍昌等处臣仔细询问及稽考地形自颍州而南唐州方城县最为诸路会口井邑亦甚繁富汝州鲁山县三亚路亦可进军马今既欲都襄阳则方城恐当升为郡鲁山亦当为路日两头置立关城以备虏(改作敌)骑南响其襄阳之西四柳等关虽路险不通兵车然去陕西府六百馀里亦合严立戍守取进止。
又子曰:臣昨领本道兵至京蒙陛下奖擢然三道与西兵迄不至臣孤军无毫发功臣至之初得对便殿首陈迁都关中之策蒙陛下面谕令臣力主此议後来臣屡次开陈及近进暂驻跸襄阳以图收复状。若陛下不以臣为不才候门开日令臣前去置司襄阳府密行措置候见次第臣以本道兵前来奉迎銮舆取进止。
又乞权暂驻跸襄阳府画一状曰:一乞以南京留守总制京西江湖淮浙京西诸路军马漕运等事为名其印记备用大祀司印一营缮南京城池宫阙及百司诸军营垒并乞仍旧有官舍及寺观量加增葺其材植於出产处委监司州郡疾速依本司所立限应副一乞将襄阳邓唐汝州守臣别行选任其通判幕职官知县乞从守臣铨择如见任人不能办事或缺官去处并听辟置仍乞添置转运使二员专切应辨驿顿及移用应副本京钱粮本司乞置参议官四员并从朝廷差人依奏事例施行勾当公事官八员管勾及书写机密文字各一员从本司辟奏随本人资序支破添支驿券请给人从其馀如所属路分官其有不职或阙官去处恐奏请取覆不及欲乞临事先。
次差间慢处见任或待阙官抵替奏取指挥差注一钱粮欲乞将上供一半之数截拨於襄阳府交纳京西路诸司钱粮权许专一应副驿顿等支用税赋许行支移即不得过自来地里之数一方城地当冲会正系控扌去处欲乞改县为军选差知军等官屯兵北扌胡(改作敌)马要津一襄阳既为别都屯驻军马增修城壁乞添差路分兵马总管一员一乞给降度牒五百道校尉副尉帖各三百道许依本价召人情愿承买或用承信迪功郎告各一百道给人中钱粮木植等檄劝勤力之人一乞分支官属人从当直人见有元带来本道军民兵及京西第一第七将见在城内人欲乞尽数将带前去候到元差发州县旋遣发如或少阙沿路量行差人马转替前去所贵即日官属人从更不得於京师差拨一太庙社稷欲乞绘图前去一乞差士功都壕寨官二员土瓦都料大小木作头各五人一营宫阙乞依应天府规制如仓猝应办不及即随宜修建一乞候出京日便於道路合置顿处储积牲畜钱物所到即应副具次第闻奏。
小贴子臣伏睹襄阳府地据荆楚上游欲乞降敕改作南京所有宫室依面得旨随宜营缮取进止太庙社稷两宫原庙诸王主第两省都堂秘书省学士院尚书史院九寺三监御史台府廨大理寺二府官告院内尚书省九寺三监文案官吏自管押或先或後馀以次发所有车乘本道自发遣前来臣将来临行抽差作匠等前去後到绘图进呈者所有画一续具奏禀其钱粮据所用务遵俭约经画。
又叙战功勤王及劝都关中以病乞致仕宫观子曰:臣本无技能徒以片文只字误历禁近逮出守海ヂ会剧贼猝至偶遣兵斩捕贼势挫衄相与出降蒙恩进秩其後济南郡盗贼[B227]起朝廷犹录微效於宫祠中擢知济南贼稍平移青州正月中金人寇(改作至)京师诏发兵入援臣等奏乞兵与诸将追击胡(改作敌)骑及席益到青臣代还至都时虏(改作敌)骑巳渡河被差知邓州四道建帅去冬准御札令不候兵集领见兵勤王臣自邓至京凡四十驿道路转载十一月朝京师蒙陛下初擢延康殿学士继除资政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臣自初到累奏乞出战会三道兵未到伺候兵集而三道兵终不至城巳失守无毫发功初至之日劝陛下迁都关中继蒙圣训驻跸襄阳令臣经画臣愚实欲自效而痼疾忽发步履艰棘恐不足。
以当遣使欲乞圣恩察臣非敢避事实缘疾病特许臣守本官致仕或在外宫观差使。
又叙诸将不肯出兵城破被创犹战自劾子曰:臣比者领兵至都荷陛下所以奖激之眷过厚遂使侥冒以至今日退念臣初至之日尝欲速战妄意乘其营垒未就以轻兵迎击诸将,或以为不可逮虏(改作敌)寨既成致城外或自决水或自纵火更无战场登城守御诸将环视号令不一卒至不守臣身自被创是夜犹领张仲刚等兵战南薰门下臣男以南道兵战安上门上是时诸将皆先臣下城接战之际无一人至者战罢与陈过庭俱入禁中明日越王郓王欲战於曹门外陛下使臣与二王俱出臣未及领所统兵而二王自将卫兵巳出门矣。不敢不以身从仅能追及既兵非臣部曲无由节其进退遂无毫发这效中间奏乞罢内外总管寻得旨令弹压候师退限十日结局今内外弹压虽无可虞盗贼然不足为劳伏望候师退日重赐罢黜以示无功之罚少慰佥议。
又辩利在速战及累奏郭京狂率败衄子曰:臣比者领兵至都荷陛下奖激遂使侥冒至此退念臣之初至当时京城甲马自盛而招集乌合之众其势可暂难久臣以谓乘其营垒未就欲引兵迎击屡具奏陈以谓利在速战蒙陛下面加奖训以臣狂妄太甚戒令候三道及西兵俱进於正月间举兵恐轻动如姚平仲之失其後三道兵与西兵不至而城巳失守臣自上城身被创犹召集张仲刚等兵战南薰门下臣男伯奋以南道兵战安上门上会城上守御人皆先臣下城城上东西面无一人把截接战之际亦无人应援然杀伤相当中间车驾出郊得旨令於旧城内外弹压後复乞罢内外总管准尚书省子奉圣旨候师退限十日结局今内外弹压偶无可虞盗贼然深惧群然以谓臣前此不肯出兵及郭京之败多由臣不合令出城勘会郭京出兵臣累奏虑其狂率败衄今日孤外之迹伏乞睿慈特赐主张取进止。
又申金人元帅状契勘累具申乞存立赵氏之後今奉令旨令立见今为首管事之人缘本官非众所推勘会昨承初七日奉令旨如无可推戴令具申元帅府管依元帅府推戴状申今来欲乞检会累申从元帅府於嗣子或於赵氏之属内择立一人所贵恩归元帅府永为藩辅而赵氏宗庙尚得血食谨具状申元帅府伏候台令。
金人。又留中丞秦桧侍郎司马朴不遣。
,或以言语,或以废立事亦举家北迁。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八校勘记。
再战破之禽首领三十馀(破误作攻) 请因金人营垒未立(立误作生) 俄除签书枢密院(签误作佥) 公年老大家宗族繁盛(宗字衍) 乃命公移师入南门(脱南辽) 权暂驻跸襄阳府子(子误作村) 恐不足以容万乘置百司(脱置字)及近进暂驻跸襄阳图状(图状误作以图收复状) 给人中钱粮木植等激劝勤力之人(给人一作给入无中字激误作檄) 一乞分支官属人从(一作一身分及官属人从)土瓦<瓦>料(<瓦>误作都)两宫宗庙(宗误作原) 後到绘图进呈者(後应作候者字衍) 臣自城上身被数创(脱数字)。
●卷八十九
靖康中帙六十四。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己未,尽四月四日癸亥。
是日太上皇帝渊圣皇帝銮舆北狩。
曹勋北狩闻见录曰:靖康二年二月初七日晨起上皇在蕊珠殿(缘城破迁入延福宫)进素膳报李石周矧吴开莫俦来奏事即引对石奏曰:皇帝令起居上皇缘金人坚欲上皇出郊前巳得辞今。又请适南薰门厅舍拜表乞皇帝归。若表到寨中皇帝便可归内金人意欲成本朝一段恳请亦无他意。又密奏曰:得旨奏爹爹娘娘请便来不可缓恐失事机上皇沉吟曰:军前别无变动否卿无隐也。朕爵禄卿等至此无以小利误朕大事苟有他变我亦擘画恐徒死无益石奏曰:傥不实甘受万死上皇曰:朝廷既不令我南去。又围城时聋瞽不令知以至於此今日之事妄举足则不是卿无隐石曰:不敢乱奏石即令中使请显肃皇后巳到拱辰门外便被厨帱欲邀请上皇同行后巳入语移刻石即索道服欲出姜尧臣等进曰:虽云:邀请只在门里第恐虏(改作敌)情诈伪不测便宜圣裁此足似不可移石曰:适皇后在禁中得官《家语》今暂到门首端的如此不去不得内人与近侍皆号哭上皇云:纵或有非意亦知此事终在。若以我为质得官家归保宗社亦无所辞第恨我揖逊如礼退处道宫朝廷政事并不与闻惟以听命未曾犯分自处。若此获报乃尔有愧昔人多矣。顾左右皆泣相从。又取常御佩刀令丁孚佩之乃乘肩舆与皇后出延福宫由晨晖门而出至南薰门忽两扉俱启石曰:此必番使见迓方欲西就厅舍忽导从围掩车舆出门上皇顿足舆中曰:事果变矣。呼丁孚取佩刀而孚至门巳为金人搜去至东御园门有番使来传二帅起居云:到寨食罢相见揭帘端视久之(番使乃昔常奉使本朝者)申初到南郊斋宫止於大王位从者皆拦於西城外并不许随从後三日惟呼姜尧臣徐中立丁孚并侍在左右虏(删此字)呼为祗候人也。上皇到郊宫虏(改作敌)遣萧庆裔王来奏取向日张投降本朝并张函首处分一宗文字上皇曰:常日张投降两国初未有不受之约。又原系大辽故臣遂纳不疑继得山西军前移文要即斩首以献不谓上国以为衅今城破国亡祸变及此尚何文字之有况巳尝移文上国死亡一切。
惟命不必以此为辞也。虏(改作敌)唯唯自後更不复来取金人凡有计议只在上御前奏禀隔数日一遣人起居上皇上皇到寨中馀日自制子一通与国相云:某顷以海上之盟谓欢好可以万世虽尝招收张继蒙须索令戮以为报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来乃指为衅某即避罪南去归後块处道宫恬养魂魄未尝干预朝政而奸臣伺隙离间父子虽大兵南来亦不相关报致烦天讨兵甲临城至城破时始知三关败约所致盖嗣君不能奉承大国之约某亦有失义方之训事遽至此咎将谁执尚有衷诚祈回洪听某愿以代嗣子远朝阙廷却令男某等乞一广南烟瘴小郡以奉祖宗遗祀终其天年某即分甘斧钺一听大国之命诚迫意切待台令子去後二日有番使来云:承示文字但三关之盟初不恁地止说子孙不绍社稷倾危虽承子却不敢背元约上皇。又自制表起即位及逊位凡宫禁深密朝廷政事之失一一剖析深夜焚之是夕上皇梦与皇太后同入宣德门布塞甚肃如常时觉来犹闻其馀音至晓令报皇太后知三月初七日闻邦昌僭位上皇曰:邦昌。若以是死节则社稷增重今尸君之位尤。且,庶几但所系至重者既立异姓则吾事决矣。因泣下沾襟明日臣下有进诗以宽圣意者曰:伊尹定归商社稷霍光终作汉臣邻上皇。且读。且骂曰:待其归商与汉则吾巳在龙荒之北矣。不达事机有如此者启行有期虏(改作金)人送金银三千两并衣著各二称火燎头笼二副皆八殿供设物至是三月二十九日有语分路去上皇同二太子由河北路上同国相由河东路约会燕京是日上欲肃王同行萧王坚辞曰:去岁奉旨出使不曾避免久违膝下虽得生还而家破国亡死日甚近所幸却拜父母乞。且留侍下泣请甚确方得免去复以祁王从行(以肃王虏情稔熟欲同行 虏改作敌)上皇率令二后诸王望拜城中辞违宗庙上皇伏地气塞不能起景王掖起之六宫无长幼皆哭声震天泰ト门动(虏说震动 改作金人所说)日色惨翳风声如号哭两时方止是晚报来日起程今上同皇后太子来拜违别泣下别去自尔不复相见景王自到郊宫日侍上皇夜不解带仍常食素至临行时发须皆白四月初一日绝早分路转城北去至刘家寺东寨内约会饭上皇初见二太子。又要皇后巳下妃嫔诸王帝姬皆出见席地坐定遣王译奏曰:自古贤圣之君无过尧舜犹有揖。
逊归於有德历代革运底事想上皇心下煞会得本国比收契丹所得嫔妃儿女尽分配诸军充赏以上皇昔有海上之德甚厚今尽令儿女相随服色官职一皆如故因劝酒曰:事有远近但。且放心必有快活时上皇致谢曰:当日为兄弟今日为虏(改作存)囚,岂非运数尚赖太子保全活千口近尝求还嗣子远来(改作。若至)阙廷望为主张太子曰:候上畔来旨上皇曰:两国主盟惟某获罪非将相之咎某罪在天故请以一身少答天谴愿不及他人太子曰:此意甚好,於是酒五行太子面请王婉容帝姬与粘罕(改作尼堪)次子作妇许之饭罢归寨自此不相见但日送鸡兔肉酒果上皇谢以病在车中无心饭食愿早承来旨燕王途中以乏食薨殓以马槽犹露双足就寨焚化上皇令本位将骨殖就寨地埋瘗曰:且是中原免为异乡鬼也。夫人坚欲扌行亦不能却上皇致奠灵位伏其骨哀甚曰:吾行。且相及时执兵虏(此字改作敌人)亦在旁泣下路中二太子请上皇看围场饭後遣马并紫伞来迎同行猎以马背负所得鸡兔忽少驻有二人在马首立太子指曰:此上皇故臣郭药师张令徽令参二人皆再拜令徽即退药师独叩马跪奏曰:念臣昔与上皇为君臣向在燕京死战数回力不能胜遂归金国有负上皇恩德言讫泪下。又再拜上皇宣谕天时人事理合如此但当日欠一死节药师退太子曰:药师煞忠於南朝上皇曰:药师豢养过厚而未尝收功以其效顺而弥缝之卒贻大祸太子曰:此人不忠於北朝则必不忠於南朝上皇曰:是初二圣既出京城馆於郊宫大王位虏(改作敌)排长木为障障外有兵每数步一窍容人看外外亦窥内虏(改作敌)日以肉米面与内人相博易闲语曰:南家有兵到某处矣。。又曰:南家提兵数十万在河北每金人车马过河即夺去大军所以未敢离此语讫即δ目如金人旁来色。若有畏而不敢留者入递以奏两宫皆喜为不日救至。又数易倚墙器械即用郊礼画木枪复有病人如伤重包裹卧於墙下云:西面有钱相公兵四十万渐近刀枪将去阵上强壮人皆往迎敌会天大风乔贵妃亟制绛罗袍备缓急兵至即以衣上为出奔之计每十数日。又作他语一新栅中观听临行犹传兵至栅尾然了无来者後乃知贼(改作敌)故欲缓众心虏(改作敌)计多此类上皇北狩日乘平日宫人所乘木牛车五头两虏(此字改作敌人)牵驾不通华(改作言)语次显肃皇后次厨传。
及本殿一行内人车仗次诸王帝姬妃嫔ト分内人不限次叙车行八百六十馀里。
蔡条北狩录曰:丁未二月七日太上初出青城翌日作发愿文一章斋沐书写密行焚奏祈天请命宣谕景王札曰:适来密辞罪巳损寿以全赵氏自登位後过失甚多敢不自陈恐为天谴杞顿首称赞军前巳议北迁令姜尧臣书写目投达上粘罕(改作尼堪)国相其略曰:某素慕山林谢事罢政之後止管教门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责念兹神御远迁异国欲乞东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胜大愿三月二十八日起行邢赵之间皇子元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观打围契丹旧臣郭药师张令徽初以天祚出奔上表请归本朝许之宠以衮衣之贵锡以金珠之优使镇山後一旦大金兵至投戈乞命至是遣出令拜太上药师曰:昔日君臣敢不尽礼前日之降力所不加乞赦臣罪上曰:天时如此非公之罪何赦之有药师等惭而退泣血录曰:是日传闻太上皇在二太子军中上在粘罕(改作尼堪)军中上戴青毡笠乘马侍卫百人後有监军随之亦有随行猪羊十数自郑门而北每过一城角掩面号泣燕王越王止得一牛车馀宗室徒行不能行者驱之使前。
靖康遗录曰:二帝之行也。不得相见分为四处上皇与泗景肃诸王上与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长帝姬从郑皇后帝姬诸王从朱皇后诸驸马别为一处以铁骑驱拥而去。
大元帅得黄潜善所遣李宗报到京城事下河南北府郡山寨措置指挥。
先是大元帅驻济州多日寂不闻京城事黄潜善在曹州募人能入围城者有重赏南华小吏李宗自云:能往潜善夜赂其家。且许以官爵遣之宗傍京城故令驱虏入寨为给薪水迤逦近场面寨得上城送饭益习熟即与城内人语坠钱下博买针线等。又与城内人熟瞰无人时投身下城内为逻者所得以与权领三省王时雍宗具言潜善遣来状时雍告以虏(改作金)人推立张邦昌事。且补宗承信郎宗不敢受乞身归时雍纵遣之宗复於南薰门作荷担人出因得窜走复求驱虏(改作敌)入寨迤逦得去宗至曹州见潜善并出京城印卖推戴权立邦昌文字一纸虏(改作金)人伪(删此字)诏一纸邦昌榜示赦文一纸邦昌迎立孟太后书一纸潜善趋帅府呈王王读之洒泪陨涕语幕府。
僚属曰:狂虏(改作金人)索衅肆贪陷我京城邀我二帝暨诸太子亲王近臣质於虏(改作营)寨恐将挟以北迁须急速下河南北诸府郡应官民之兵及河北诸山寨头项土豪民兵并力把截随所居地分差得力人探金人渡河回归之日或把河断桥或据险设伏或迎击於其前或追袭於其後当府当亲领大军前去策应效死解难迎还二帝并驰檄宗泽仰督促河南北诸府郡及河东河北山寨水寨诸头项义士首领火急依应今来指挥施行初潜善引李宗风上高世则欲引李宗语潜善随之李宗後不知所在或云:为潜善所杀或者谓潜善得王时雍书不知何等语惧李宗告讦故杀之。
大元帅府收侯章以摇煽军情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