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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         始祖以下诸子   勖本名乌野 子宗秀 隈可   ◎宗室   胡十门 合住子布辉 掴保 衷本名丑汉 齐本名扫合 术鲁胡石改 宗贤本名阿鲁 挞懒 卞本名吾母 膏本名阿里刺 弈本名三宝 阿喜   勖,字勉道。本名乌野,穆宗第五子。好学问,国人呼为秀才。年十六,从太祖攻宁江州,从宗望袭辽主于石辇铎。太宗嗣位,自军中召还,与谋政事。宗翰、宗望定汴州,受宋帝降。太宗使勖就军中往劳之。宗翰等问其所欲。曰:“惟好书耳。”载数车而还。   女直初无文字,及破辽,获契丹、汉人,始通契丹、汉字,于是诸子皆学之。宗雄能以两月尽通契丹大小字,而完颜希尹乃依仿契丹字制女直字。女直既未有文字,亦未尝有记录,故祖宗事皆不载。宗翰好访问女直老人,多得祖宗遗事。太宗初即位,复进士举,而韩昉辈皆在朝廷,文学之士稍拔擢用之。天会六年,诏书求访祖宗遗事,以备国史,命勖与耶律迪越掌之。勖等采摭遗言旧事,自始祖以下十帝,综为三卷。凡部族,既曰某部,复曰某水之某,又曰某乡某村,以别识之。凡与契丹往来及征伐诸部,其间诈谋诡计,一无所隐。事有详有略,咸得其实。   自太祖与高丽议和,凡女直入高丽者皆索之,至十余年,索之不已。勖上书谏曰:“臣闻德莫大于乐天,仁莫先于惠下。所索户口,皆前世奸宄叛亡,乌蠢、讹谟罕、阿海、阿合束之绪裔。先世绥怀四境,尚未宾服,自先君在与高丽通,闻我将大,因谓本自同出,稍稍款附。高丽既不听许,遂生边衅,因致交兵,久方连和,盖三十年。当时壮者今皆物故,子孙安于土俗,婚姻胶固,征索不已,彼固不敢稽留,骨肉乖离,诚非众愿。人情怨甚可愍者,而必欲求为己有,特彼我之蔽,非一视同仁之大也。国家民物繁夥,幅员万里,不知得此果何益耶。今索之不还,我以强兵劲卒取之无难。然兵凶器,战危事,不得已而后用。高丽称籓,职贡不阙,国且臣属,民亦非外。圣人行义,不责小过,理之所在,不俟终日。臣愚以为宜施惠下之仁,弘乐天之德,听免征索,则彼不谓己有,如自我得之矣。”从之。   十五年,为尚书左丞加镇东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预平宗磐之难,赐与甚多,加仪同三司,以“皇叔祖”字冠其衔。勖皆力辞不受。   皇统元年,撰定熙宗尊号册文。上召勖饮于便殿,以玉带赐之。所撰《祖宗实录》成,凡三卷,进入,上焚香立受之,赏赉有差。制诏左丞勖、平章政事弈职俸外别给二品亲王俸傔。旧制,皇兄弟、皇子为亲王给二品俸。宗室封一字王者给三品俸,勖等别给亲王俸,皆异数也。宴群臣于五云楼,勖进酒称谢。帝起立,宰臣进曰:“至尊为臣下屡起,于礼未安。”上曰:“朕屈己待臣下,亦何害。”是日,上及群臣尽欢。俄同监修国史,进拜平章政事。光懿皇后忌辰,熙宗将出猎,勖谏而止。   熙宗猎于海岛,三日之间,亲射五虎获之。勖献《东狩射虎赋》,上悦,赐以佩刀、玉带、良马。能以契丹字为诗文,凡游宴有可言者,辄作诗以见意。时上日与近臣酣饮,或继以夜,莫能谏之。勖上疏谏,乃为止酒。进拜左丞相,兼侍中、监修如故。八年,奏上《太祖实录》二十卷,赐黄金八十两,银百两,重彩五十端,绢百匹,通犀、玉钩带各一。出领行台尚书省事,召拜太保,领三省、领行台如故,封鲁国王。   勖刚正寡言。海陵方用事,朝臣多附之者。一日,大臣会议,海陵后至,勖面责之曰:   “吾年五十余,犹不敢后,尔少年强健,肪敢如此。”海陵跪谢。九年,进拜太师,进封汉国王。海陵篡立,加恩大臣以收人望,封秦汉国王,领三省、监修如故。   及宗本无罪诛,勖髭鬓顿白,因上表请老。海陵不许,赐以玉带,优诏谕之。有大事令宰臣就第商议,入朝不拜。勖遂称疾笃不言,表请愈切,海陵不怿,从之。以本官致仕,进封周宋国王。正隆元年,与宗室俱迁中都。二年,例降封金源郡王。薨,年五十九。   撰定《女直郡望姓氏谱》及他文甚众。大定二十年,诏曰:“太师勖谏表诗文甚有典则,朕自即位所未尝见。其谏表可入《实录》,其《射虎赋》诗文等篇什,可镂版持之。”子宗秀。   宗秀,字实甫,本名撕里忽。涉猎经史,通契丹大小字。善骑射,与平宗磐、宗隽之乱,授定远大将军,以宗磐世袭猛安授之。   宗弼复取河南,宗秀与海陵俱赴军前任使。宋将岳飞军于亳、宿之间,宗秀率步骑三千扼其冲要,遂与诸军逆击败之。师还,为太原尹,改婆速路统军使、不受。高丽遣使以士产献,却之。入为刑部尚书,改御史中丞,授翰林学士。天德初,转承旨,封宿国公,赐玉带。历平阳尹、昭义军节度使,封广平郡王。正隆二年卒官,年四十二。是岁,例降二品以上封爵,改赠金紫光禄大夫。   康宗敬僖皇后生楚王谋良虎。次室温都氏生昭武大将军同乔茁。次室仆散氏坐事早死,生龙虎卫上将军隈可。   隈可亦作偎喝,美髯须,勇健有材略。从太祖伐辽,取宁江州,战出河店。天眷二年,授骠骑上将军,除迭鲁苾撒糺详隐,迁忠顺军节度使、兴平军节度使。天德二年,入为大宗正丞。四年,出为昭德军节度使。以兄谋良虎孙唤端合扎谋克余户,授偎上京路扎里瓜猛安所属世袭谋克。改德昌军节度使,封广平郡王。正隆二年,例夺王爵,改曷速馆节度使,再改忠顺军节度使。大定元年,封宗国公,为劝农使,卒官,年六十五。   始祖兄弟三人,保活里之后为神士懑、迪古乃,别有传。   胡十门者,曷苏馆人也。父挞不野,事辽为太尉。胡十门善汉语,通契丹大小字,勇而善战。高永昌据东京,招曷苏馆人,众畏高永昌兵强,且欲归之。胡十门不肯从,召其族人谋曰:“吾远祖兄弟三人,同出高丽。今大圣皇帝之祖入女直,吾祖留高丽,自高丽归于辽。吾与皇帝皆三祖之后。皇帝受命即大位,辽之败亡有征,吾岂能为永昌之臣哉!”始祖兄阿古乃留高丽中,胡十门自言如此,盖自谓阿古乃之后云。于是率其族属部众诣撒改,乌蠢降,营于驰回山之下。永昌攻之,胡十门力战不能敌,奔于撒改。及攻开州,胡十门以粮饷给军。后攻保州,辽奖以舟师遁,胡十门邀击败之,降其士卒。赏赐甚厚,以为曷苏馆七部勃堇,给银牌一、木牌三。天辅二年卒。赠监门卫上将军,再赠骠骑卫上将军。   子钩室,尝从攻显州,领四谋克军,破梁鱼务,功最,以其父所管七部为曷苏馆都勃堇。   有合住者,亦称始祖兄苗裔,但不知与胡十门相去几从耳。   合住,曷速馆苾里海水人也。仕辽,领辰、复二州汉人、渤海。   子蒲速越,袭父职,再迁静江中正军节度使,佩金牌,为曷速馆女直部长。   子余里也与胡十门同时归朝,屡以粮饷助伐高永昌及高丽、新罗。后从宗望伐宋,以功迁真定府路安抚使兼曹州防御使,佩金牌。授苾里海水世袭猛安。   长子布辉,识女直、契丹、汉字,善骑射。年十八,宗弼选为扎也,从阿里、蒲卢浑追宋康王于明州。睿宗闻其才,召置麾下,从经略山东、河北、陕西,袭其父猛安,授昭勇大将军。海陵伐宋,以本猛安兵从,半道与南征万户完颜福寿等俱亡归,谒世宗于辽阳。   世宗即位,除同知曷苏馆节度使事。刑部侍郎斜哥为都统,布辉副之,坐擅署置官吏、私用官中财物,削两阶解职。未浃旬,世宗献享山陵。兵部尚书可喜、昭毅大将军斡论、中都同知完颜璋等谋反,欲因上谒山陵举事。斡论与布辉亲旧,与之谋议,事具《可喜传》。既知事不可成,乃与可喜、璋执斡论等上变。可喜不肯以始谋尽首,遂并诛之,而赏布辉、璋。除布辉浚州防御使,累迁顺天军节度使。致仕,卒,年六十七。   昭祖族人掴保者,从昭祖耀武于青岭、白山。还至姑里甸,昭祖得疾,寝于村舍,洞无门扉,乃以车轮当门为蔽,掴保卧轮下为捍御。已而贼至,刃交于轮辐间。掴保洞腹见膏,恐昭祖知之,乃然薪取膏以为炙,问之,以他肉对。昭祖心知之,遂中夜启行。   衷,本名丑汉,中都司属司人,世祖曾孙。祖霸合布里封郓王,父悟烈官至特进。大定中,收充閤门祗候,授代州宣锐军都指挥使。岁旱,州委祷雨于五台灵潭,步致其水,雨随下,人为刻石纪之。四迁引进使,兼典客署令,改尚辇局使。扈从北幸,赐厩马二以旌其勤。寻为夏国王李仁孝封册使,历宁海、蠡州刺史,入为大睦亲府丞。除顺义军节度使,陛辞,赐金币,特宠异之。移镇镇西。泰和六年,致仕,卒。   衷孝悌贞谨,深悉本朝婚礼,皇族婚嫁每令衷相之。治复有能称,其在宁海、蠡州,平赋役无扰,民立石颂遗爱。大安初,追赠辅国上将军。   齐,本名扫合,穆宗曾孙。父胡八鲁,宁州刺史。大定中,以族次充司属司将军,授同知复州军州事,累迁刑部员外郎。上谕曰:“本朝以来,未尝有内族为六部郎官者,以卿历职廉能,故授之。”先是,复州合厮罕关地方七百八里,因围猎,禁民樵捕。齐言其地肥衍,令赋民开种则公私有益。上然之,为弛禁。即牧民以居,田收甚利,因名其地曰合厮罕猛安。   章宗立,改户部员外郎,出为磁州刺史,治以宽简,未尝留狱。属邑武安,有道士视观宇不谨,吏民为请邻郡王师者代主之。道士忿夺其利,告王私置禁铜器,法当徒。县令恶其为人,反坐之,具狱上。齐审其诬。又以王有德,不忍坐之,问同僚,无以对。齐曰:“道士同请即同居也,当准首,俱释其罪。”其宽明有体,皆此类也。   磁,名郡,刺史皆朝廷遴选,郡人以前政有声如刘徽柔、程辉、高德裕皆不及也。河北提刑司以治状闻。明昌三年,始议置诸王傅,颇难其选,乃以齐傅衮王。王将至任郡,猛安迎接,齐峻却之。王怪问故,曰:“王国籓辅,猛安皆总戎职,于王何利焉,却之以远嫌也。”王悦服。王府家奴为不法,辄发还本猛安,终更无敢犯者。   明年,授山东东、西路副统军,兼同知益都府事。有惠爱,郡人为之立碑。转彰化军节度使。六年,移利涉军。召见,劳尉有加。诏留守上京。承安二年,致仕,卒。齐明法识治体,所至有声,内族中与丞相承晖并称云。   术鲁,宗室子。从郑王斡赛败高丽于曷懒,取亚鲁城,克宁江州,取黄龙府。出河店之役、达鲁古城之役、护步荅冈之役皆力战有功。东京降,为本路招安副使。败辽兵,破同刮营。苏州汉民叛走,术鲁追复之,以功为谋克。天辅四年卒,年四十一。皇统中,赠镇国上将军。   胡石改,宗室子也。从太祖攻宁江,败辽兵于达鲁古城,破辽主亲兵,皆有功。辽军来援济州,胡石改与其兄实古乃以兵迎击,败之。还攻济州,中流矢,战益力,克其城。军中称其勇。从攻春、泰州,降之,并降境内诸部族,其不降者皆攻拔之。辽主西走,胡石改追至中京,获其宫人、辎重凡八百两。   有思泥古者,复以本部叛去,胡石改以兵五百追及之,获其亲属部人以还。德州复叛,胡石改以兵五千克其城。从娄室击败敌兵二万于归化之南,并降归化。从取居庸关,并燕之属县及其山谷诸屯。移失部既降,复叛去,胡石改引兵追及,战败之,俘获甚众。泽州诸部有逃者,皆追复之。又败叛人于临潢,诛其酋领而安抚其人民。   天眷二年,迁永定军节度使,改武定军,徙汴京留守。天德三年,授世袭猛安。卒,年六十八。   宗贤,本名阿鲁。太祖伐辽,从攻宁江州、临潢府。太宗监国,选侍左右,甚见亲信。临潢复叛,从宗望复取之。为内库都提点,再迁归德军节度使。政宽简,境内大治。秩满,士民数百人相率诣朝廷请留。及改武定军,百姓扶老携幼送数十里,悲号而去。改永定军。秉德廉访官吏,士民持盆水与镜,前拜言曰:“使君廉明清直类此,民实赖之。”秉德曰:“吾闻郡僚廉能如一,汝等以为如何?”众对曰:“公勤清俭皆法则于使君耳。”因谓宗贤曰:“人谓君善治,当在甲乙,果然贤使君也。”用是超迁两阶。   天德初,授世袭谋克,驰驿召之。雄州父老相率张青绳悬明镜于公署,老幼填门,三日乃得去。封定国公,再除忠顺军节度使,赐以玉带。捕盗司执数人至府,宗贤问曰:“罪状明白否?”对曰:“狱具矣。”宗贤阅其案,谓僚佐曰:“吾察此辈必冤。”不数日,贼果得,人服其明。改曷懒路兵马都总管,历广宁尹,封广平郡王。改崇义军节度使,兼领北京宗室事。正隆例夺王爵,加金紫光禄大夫,改临海军。大定初,遣使召之。宗贤率诸宗室见于辽阳,除同签大宗正事,封景国公,致仕。起为婆速路兵马都总管,复致仕。卒。   特进挞懒,宗室子。年十六,事太祖,未尝去左右。出河店之役,太祖欲亲战,挞懒控其马而止之曰:“主君何为轻敌。臣请效力。”即挺枪前,手杀七人。已而枪折,骑士曳而下者九人。太祖壮之曰:“诚得此辈数十,虽万众不能当也。”及战于达鲁古城,辽兵一千阵于营外,太祖遣挞懒往击之。挞懒冲出敌阵,大败其众。攻临潢府、春、泰州、中、西二京,皆有功。天辅六年,授谋克。   天会四年,从伐宋,屡以功受赏。明年,再举至汴。宗望闻宋人会诸路援兵于睢阳,遣挞懒与阿里刮将兵二千往拒之。败其前锋军三万于杞县,又破三寨,擒宋京东路都总管胡直孺、南路都统制隋师元及其三将并直孺二子,遂取拱州,降宁陵。复破二万于睢阳,进取亳州。闻宋兵十万且至,会宗望益兵四千,合击,大败之。其卒二千,阵而立,驰之不动,即麾军去马击之,尽殪,擒其将石瑱而还。帅府嘉其功,赏赉优渥。睿宗驻兵熙州,分遣诸将略地。挞懒以军五百入六盘山十六寨,降其官八十余,民户四千,获马二千疋。   皇统中,累加银青光禄大夫。天德初,加特进,授世袭猛安。卒,年六十五。海陵迁诸陵于大房山,以挞懒尝给事太祖,命作石像,置睿陵前。   卞,本名吾母,上京司属司人,大定二年,收充护卫,积劳授彰化军节度副使,入为都水监丞,累迁中都、西京路提刑使,徙知归德府、河平军节度使。王汝嘉奏卞前在都水监导河有劳,除北京留守。未几,改知大兴府事。时有言,尚书左丞夹谷衡在军不法,诏刑部问状。事下大兴府,卞辄令追摄,上以为失体,杖四十。久之,乞致仕,不许。拜御史大夫。先是,左司谏赤盏高门上言,御史大夫久阙,宪纪不振,宜选刚正疾恶之人肃清庶务。上由是用卞。前时孙铎、贾铉俱为尚书,铉拜参知政事,而铎再任,对贺客诵唐张在诗,有郁郁意。卞劾奏之,铎坐降黜。既而复申前请,遂以金吾卫上将军致仕,薨。   膏,本名阿里刺,隶上京司属司。大定十年,以皇家近亲,收充东宫护卫。转十人长,授御院通进,从世宗幸上京。会皇太子守国薨,世宗以膏亲密可委,特命与滕王府长史台驰驿往护丧。时章宗为金源郡王,亦留中都,且命膏等保护,谕之曰:“郡王遭此家难,哀哭当以礼节之,饮食尤宜谨视。”世宗还都,迁符宝郎,除吏部郎中。   章宗即位,坐与御史大夫唐括贡为寿,犯夜禁,夺官一阶,罢。明昌元年,起为同知棣州防御使事,上书历诋宰执。帝以小臣敢讥讪宰辅,杖八十,削一官,罢之,发还本猛安。   明年,隆授同知宣德州事。召授武卫军副都指挥使,四迁知大兴府事,转左右宣徽使。承安二年,拜尚书右丞,出为泰定军节度使,移知济南府。卒。   弈,本名三宝,隶梅坚塞吾司属司。大定七年,以近亲充东宫护卫十人长,转为尚厩局使。章宗即位,迁左卫副将军,累迁右副都点检,兼提点尚厩局使。谕旨曰:“汝非有过人才,第以久次迁授。当谨乃职,勿复有非违事,使朕闻之。”未几,坐厩马瘦,决三十。承安二年,改左副都点检,兼职如旧。俄授同签大睦亲府事,卒。   弈为人贪鄙,数以赃败,帝爱其能治围场,故进而委信之。   阿喜,宗室子,好学问。袭父北京路筈柏山猛安,听讼明决,人信而爱之。察廉能,除彰国军节度副使,改上京留守判官。提刑司奏彰国军治状,迁同知速频路节度事,改归德军,历海、邳二州刺史,皆兼总押军马。   宋统领刘文谦以兵犯宿迁,阿喜逆击,破之。复破戚春、夏兴国舟兵万余人,斩夏兴国于阵。迁镇国上将军,再赐银币,为元帅左监军纥石列执中前锋。渡淮,破宝应、天长二县。师还,迁同知归德府事,改泗州防御使。丁母忧,起复。大安二年,改华州防御使,迁镇南军节度使。贞祐二年,改知大名府,充马军都提控,历横海、安化军节度使,充宣差山东路左翼都提控。寻知济南府事,徙沁南军节度使,迁河南统军使,兼昌武军节度使,卒。   赞曰:金诸宗室,自始祖至康宗凡八世。献祖徙居海姑水纳葛里村,再徙安出虎水。世祖称海姑兄弟,盖指其所居也。完颜十二部,皆以部为氏,宣宗诏宗室皆书姓氏,然亦有部人以部为氏,非宗室同姓者,遂不可辨矣。       脱脱>金史>列传第五 列传第五   ○石显 桓赧弟散达 乌春温敦蒲刺附 腊醅弟麻产 钝恩留可 阿疏 奚王回离保   石显,孩懒水乌林荅部人。昭祖以条教约束诸部,石显陆梁不可制。及昭祖没于逼刺纪村,部人以柩归,至孩懒水,石显与完颜部窝忽窝出邀于路,攻而夺之柩,扬言曰:“汝辈以石鲁为能而推尊之,吾今得之矣。”昭祖之徒告于蒲马太弯,与马纪岭劾保村完颜部蒙葛巴土等募军追及之,与战,复得柩。众推景祖为诸部长,白山、耶悔、统门、耶懒、土骨论、五国皆从服。   及辽使曷鲁林牙来索逋人,石显皆拒阻不听命,景祖攻之,不能克。景祖自度不可以力取,遂以诡计取之。乃以石显阻绝海东路请于辽,辽帝使人让之曰:“汝何敢阻绝鹰路?审无他意,遣其酋长来。”石显使其长子婆诸刊入朝,曰:“不敢违大国之命。”辽人厚赐遣还,谓婆诸刊曰:“汝父信无他,宜身自入朝。”石显信之,明年入见于春搜,婆诸刊从。辽主谓石显曰:“罪惟在汝,不在汝子。”乃命婆诸刊还,而流石显于边地。盖景祖以计除石显而欲抚有其子与部人也。   婆诸刊蓄怨未发,会活刺浑水纥石烈部腊醅、麻产起兵,婆诸刊往从之。及败于暮棱水,麻产先遁去,婆诸刊与腊醅就擒,及其党与,皆献之辽主。久之,世祖复使人言曰:“婆诸刊不还,则其部人自知罪重,因此恐惧,不肯归服。”辽主以为然,遂遣婆诸刊及前后所献罪人皆还之。   桓赧、散达兄弟者,国相雅达之子也。居完颜部邑屯村。雅达称国相,不知其所从来。景祖尝以币与马求国相于雅达,雅达许之。景祖得之,以命肃宗,其后撒改亦居是官焉。   桓赧兄弟尝事景祖。世祖初,季父跋黑有异志,阴诱桓赧欲与为乱。昭肃皇后往邑屯村,世祖、肃宗皆从行,遇桓赧、散达各被酒,言语纷争,遂相殴击,举刃相向。昭肃皇后亲解之,乃止,自是谋益甚。   是时乌春、窝谋罕亦与跋黑相结,诡以乌不屯卖甲为兵端,世祖不得已而与之和。间数年,乌春以其众涉活论、来流二水,世祖亲往拒之。桓赧、散达遂起兵。   肃宗以偏师拒桓赧、散达。世祖畏其合势也,戒之曰:“可和则和,否则战。”至斡鲁绀出水,既阵成列,肃宗使盆德勃堇议和。桓赧亦恃乌春之在北也,无和意。盆德报肃宗曰:“敌欲战。”或曰:“战地迫近村墟,虽胜不能尽敌,宜退军诱之宽地。”肃宗惑之,乃令军少却,未能成列。桓赧、散达乘之,肃宗败焉。桓赧乘胜,大肆钞略。是役也,乌春以久雨不能前,乃罢兵。   世祖闻肃宗败,乃自将,经舍很、贴割两水取桓赧、散达之家、桓赧、散达不知也。世祖焚其所居,杀略百许人而还。未至军,肃宗之军又败。世祖至,责让肃宗失利之状,使欢都、冶诃以本部七谋克助之,复遣人议和。桓赧、散达欲得盈歌之大赤马、辞不失之紫骝马,世祖不许,遂与不术鲁部卜灰、蒲察部撒骨出及混同江左右匹古敦水北诸部兵皆会,厚集为阵,呜鼓作气驰骋。桓赧恃其众,有必胜之心,下令曰:“今天门开矣,悉以尔车自随。凡乌古乃夫妇宝货财产恣尔取之,有不从者俘略之而去。”于是婆多吐水裴满部斡不勃堇附于世祖,桓赧等纵火焚之。斡不死,世祖厚抚其家,既定桓赧,以旧地还之。   桓赧军复来,蒲察部沙祗勃堇、胡补荅勃堇使阿喜间道来告,且问曰:“寇将至,吾属何以待之?”世祖复命曰:“事至此,不及谋矣。以众从之,自救可也,惟以旗帜自别耳。”每有兵至,则辄遣阿喜穿林潜来,令与毕察往还大道,即故潜往来林中路也。桓赧至北隘甸,世祖将出兵,闻跋黑食于驰满村死矣。乃沿安术虎水行,且欲并取海故术烈速勃堇之众而后战。觇者来报曰:“敌至矣。”世祖戒辞不失整军速进,使待于脱豁改原。当是时,桓赧兵众,世祖兵少,众寡不敌。比世祖至军,士气恤甚。世祖心知之而不敢言,但令解甲少憩,以水洗面,饮鲜水。顷之,士气稍苏息。是时,肃宗求救于辽,不在军中。将战,世祖屏人独与穆宗私语,兵败,则就与肃宗乞师以报仇。仍令穆宗勿预战事,介马以观胜负,先图去就。乃袒袖韔弓服矢,以缊袍下幅护前后心,三扬旗,三挝鼓,弃旗提剑,身为军锋,尽锐搏战。桓赧步军以干盾进,世祖之众以长枪击之,步军大败。辞不失从后奋击之,桓赧之骑兵亦败。世祖乘胜逐北,破多退水水为之赤。世祖止军勿追,尽获所弃车甲马牛军实,以战胜告于天地,颁所获于将士,各以功为差。   未几,桓赧、散达俱以其属来降。卜灰犹保撒阿辣村,招之不出。撒骨出据阿鲁绀出村,世祖遣人与之议和,撒骨出谩言为戏,答之曰:“我本欲和,壮士巴的懑不肯和,泣而谓我曰:‘若果与和,则美衣肥羊不可复得。’是以不敢从命。”遂纵兵俘略邻近村墅。有人从道傍射之,中口死。   卜灰之属曰石鲁,石鲁之母嫁丁驰满部达鲁罕勃堇而为之妾。达鲁罕与族兄弟抹腮引勃堇俱事世祖,世祖欲间石鲁于卜灰,谓达鲁罕曰:“汝之事我,不如抹腮引之坚固也。”盖谓石鲁母子一彼焉,一此焉,以此撼石鲁。石鲁闻之,遂杀卜灰而降。   石鲁通于卜灰之妾,常惧得罪,及闻世祖言,惑之,使告于达鲁罕曰:“将杀卜灰而来,汝待我于江。”伺卜灰睡熟,剚刃于胸而杀之。追者急,白日露鼻匿水中,逮夜,至江,方游以济。达鲁罕使人待之,乃得免。久之,醉酒,而与达鲁罕狠争,达鲁罕杀之。   乌春,阿跋斯水温都部人,以锻铁为业。因岁歉,策杖负檐与其族属来归。景祖与之处,以本业自给。既而知其果敢善断,命为本部长,仍遣族人盆德送归旧部。盆德,乌春之甥也。   世祖初嗣节度使,叔父跋黑阴怀觊觎,间诱桓赧、散达兄弟及乌春、窝谋罕等。乌春以跋黑居肘腋为变,信之,由是颇贰于世祖,而虐用其部人。部人诉于世祖,世祖使人让之曰:“吾父信任汝,以汝为部长。今人告汝有实状,杀无罪人,听讼不平,自今不得复尔为也。”乌春曰:“吾与汝父等辈旧人,汝为长能几日,于汝何事。世祖内畏跋黑,恐郡朋为变,故曲意怀抚,而欲以婚姻结其欢心。使与约婚,乌春不欲,笑曰:“狗彘之子同处,岂能生育。胡里改与女直岂可为亲也。”乌春欲发兵,而世祖待之如初,无以为端。   加古部乌不屯,亦铁工也,以被甲九十来售。乌春闻之,使人来让曰:“甲,吾甲也。来流水以南、匹古敦水以北,皆吾土也。何故辄取吾甲,其亟以归我。”世祖曰:“彼以甲来市,吾与直而售之。”乌春曰:“汝不肯与我甲而为和解,则使汝叔之子斜葛及厮勒来。”斜葛盖跋黑之子也。世祖度其意非真肯议和者,将以有为也,不欲遣。众固请曰:“不遣则必用兵。”不得已,遣之。谓厮勒曰:“斜葛无害。彼且执汝矣,半途辞疾勿往。”既行,厮勒曰:“我疾作,将止不往。”斜葛曰:“吾亦不能独往矣。”同行者强之使行。既见乌春,乌春与斜葛厚为礼,而果执厮勒,曰:得甲则生,否则杀汝。”世祖与其甲,厮勒乃得归。乌春自此益无所惮。   后数年,乌春举兵来战,道斜寸岭,涉活论、来流水,舍于术虎部阿里矮村滓布乃勃堇家。是时十月中,大雨累昼夜不止,冰澌覆地,乌春不能进,乃引去。于是桓赧、散达亦举兵。世祖自拒乌春,而使肃宗拒桓赧。巳而乌春遇雨归,叔父跋黑亦死,故世祖得并力于桓赧、散达,一战而遂败之。   斡勒部人杯乃,旧事景祖,至是亦有他志,徙于南毕恳忒村,遂以纵火诬欢都,欲因此除去之,语在《欢都传》中。世祖获杯乃,释其罪,杯乃终不自安,徙居吐窟村,与乌春、窝谋罕结约。乌春举兵度岭,世祖驻军屋辟村以待之。进至苏素海甸,两军皆阵,将战,世祖不亲战,命肃宗以左军战,斜列、辞不失助之,征异梦也。肃宗束缊纵火,大风从后起,火炽烈,时八月,野草尚青,火尽燎,烟焰张天。乌春军在下风,肃宗自上风击之,乌春大败,复获杯乃,献于辽,而城苏素海甸以据之。   纥石烈腊醅、麻产与世祖战于野鹊水。世祖中四创,军败。腊醅使旧贼秃罕等过青岭,见乌春,赂诸部与之交结。腊醅、麻产求助于乌春,乌春以姑里甸兵百十七人助之。世祖擒腊醅献于辽主,并言乌春助兵之状,仍以不修鹰道罪之。辽主使人至乌春问状,乌春惧,乃为谰言以告曰:“未尝与腊醅为助也。德邻石之北,姑里甸之民,所管不及此。”   腊醅既败,世祖尽得乌春姑里甸助兵一百十七人,而使其卒长斡善、斡脱往招其众,继遣斜钵勃堇抚定之。斜钵不能训齐其人,蒲察部故石、跋石等诱三百余人入城,尽陷之。世祖治鹰道还,斜列来告,世祖使欢都为都统,破乌春、窝谋罕于斜堆,故石、跋石皆就擒。世祖自将过乌纪岭,至窝谋海村,胡论加古部胜昆勃堇居,乌延部富者郭赧请分一军由所部伐乌春,盖以所部与乌春近,欲以自蔽故也。乃使斜列、跃盘以支军道其所居,世祖自将大军与欢都合。至阿不塞水,岭东诸部皆会,石土门亦以所部兵来。   是时,乌春前死,窝谋罕闻知世祖来伐,诉于辽人,乞与和解。使者已至其家,世祖军至,窝谋罕请缓师,尽以前所纳亡人归之。世祖使乌林荅故德黑勃堇往受所遣亡者。窝谋罕以三百骑乘懈来攻,世祖败之。辽使恶其无信,不复为主和,乃进军围之。太祖衣短甲行围,号令诸军,窝谋罕使太峪潜出城攻之。太峪驰马援枪,将及太祖,活腊胡击断其枪,太祖乃得免。斜列至斜寸水,用郭赧计,取先在乌春军者二十二人。乌春军觉之,杀二人,余二十人皆得之,益以土军来助。窝谋罕自知不敌,乃遁去。遂克其城,尽以赀产分赉军中,以功为次,诸部皆安辑焉。穆宗常嘉郭赧功,后以斜列之女守宁妻其子胡里罕。   乌春之后为温敦氏,裔孙曰蒲刺。   温敦蒲刺始居长白山阿不辛河,徙隆州移里闵河。蒲刺初从希尹征伐,摄猛安谋克事,遇贼突出,力击败之,手杀二十余人,用是擢修武校尉。天德初,充护卫,迁宿直将军,与众护卫射远,皆莫能及,海陵以玉鞍、衔赏之。往曷懒路选可充护卫者,使还称旨,迁耶卢椀群牧使,改辽州刺史。正隆伐宋,召为武翼军副都总管,将兵二千,至汝州南,遇宋兵二万余,邀击败之,手杀将士十余人。是时,嵩、汝两州百姓多逃去,蒲刺招集,使之复其业。改莫州刺史,征为太子左卫率府率,再迁陇州防御使,历镇西、胡里改、显德军节度使。致仕,卒。   腊醅、麻产兄弟者,活刺浑水诃邻乡纥石烈部人。兄弟七人,素有名声,人推服之。及乌春、窝谋罕等为难,故腊醅兄弟乘此际结陶温水之民,浸不可制。其同里中有避之者,徙于苾罕村野居女直中,腊醅怒,将攻之,乃约乌古论部骚腊勃堇、富者挞懒、胡什满勃堇、海罗勃堇、斡茁火勃堇。海罗、斡茁火间使人告野居女直,野居女直有备,腊醅等败归。腊醅乃由南路复袭野居女直,胜之,俘略甚众。海罗、斡茁火、胡什满畏腊醅,求援于世祖。斜列以轻兵邀击腊醅等于屯睦吐村,败之,尽得所俘。   腊醅、麻产驱掠来流水牧马。世祖至混同江,与穆宗分军。世祖自妒骨鲁津倍道兼行,马多乏,皆留之路傍,从五六十骑,遇腊醅于野鹊水。日已曛,腊醅兵众,世祖兵少,欢都鏖战,出入数四,马中创,死者十数。世祖突阵力战,中四创,不能军。穆宗自庵吐浑津度江,遇敌于蒲卢买水。敌问为谁,应之曰:“欢都。”问者射穆宗,矢著于弓箙。是岁,腊醅、麻产使其徒旧贼秃罕及驰朵剽取户鲁不泺牧马四百,及富者粘罕之马合七百余匹,过青岭东,与乌春、窝谋罕交结。世祖自将伐之,腊醅等伪降,还军。腊醅复求助于乌春、窝谋罕。窝谋罕以姑里甸兵百有十七人助之。腊醅据暮棱水,保固险阻,石显子婆诸刊亦往从之。世祖率兵围之,克其军,麻产遁去,遂擒腊醅及婆诸刊,皆献之辽。尽获其兵,使其卒长斡善、斡脱招抚其众,使斜钵抚定之。复使阿离合懑察暮棱水人情,并募兵与斜钵合,语在《乌春传》。   世祖既没,肃宗袭节度使。麻产据直屋铠水,缮完营堡,招纳亡命,杜绝往来者。恃陶温水民为之助,招之不听,使康宗伐之。是岁,白山混同江大溢,水与岸齐,康宗自阿邻冈乘舟至于帅水,舍舟沿帅水而进。使太祖从东路取麻产家属,尽获之。康宗围麻产急,太祖来会军,于是麻产先亡在外,其人乘夜突围遁去。太祖曰:“麻产之家荡尽矣,走将安归。”追之。麻产不知太祖急求己也,与三骑来伺军,其一人坠马下,太祖识之,问状。其人曰:“我随麻产来伺军,彼走者二人,麻产在焉。”麻产与其人分道走,太祖命劾鲁古追东走者,而自追西走者。至直屋铠水,失麻产不见,急追之,得遗甲于路,迹而往,前至大泽,泞淖。麻产弃马入萑苇,太祖亦弃马追及之,与之挑战。乌古论壮士活腊胡乘马来,问曰:“此何人也。”太祖初不识麻产,佯应曰:“麻产也。”活腊胡曰:“今亦追及此人邪。”遂下马援枪进战。麻产连射活腊胡,活腊胡中二矢,不能战。有顷,军至,围之。欢都射中麻产首,遂擒之。无有识之者,活腊胡乃前扶其首而视之,见其卤豁,曰:“真麻产也。”麻产张目曰:“公等事定矣。”遂杀之。太祖献馘于辽。   钝恩,阿里民忒石水纥石烈部人。祖曰劾鲁古,父纳根涅,世为其部勃堇。斡准部人冶刺勃堇、海葛安勃堇暴其族人斡达罕勃堇及诸弟屋里黑、屋徒门,抄略其家,及抄略阿活里勃堇家,侵及纳根涅所部。穆宗使纳根涅以本部兵往治冶刺等。行至苏滨水,辄募人为兵,主者拒之,辄抄略其人。遂攻乌古论部敌库德,入米里迷石罕城。及斡赛、冶诃来问状,止苏滨水西纳木汗村,纳根涅止苏滨水东屋迈村。纳根涅虽款伏而不肯征偿,时甲戌岁十月也。明年八月,纳根涅遁去,斡赛追而杀之,执其母及其妻子以归,而使钝恩复其所。   留可,统门、浑蠢水合流之地乌古论部人,忽沙浑勃堇之子。诈都,浑蠢水安春之子也。间诱奥纯、坞塔两部之民作乱。敌库德、钝恩皆叛而与留可、诈都合。两党扬言曰:“徒单部之党十四部为一,乌古论部之党十四部为一,蒲察部之党七部为一,凡三十五部。完颜部十二而已,以三十五部战十二部,三人战一人也,胜之必矣。”世祖降附诸部亦皆有离心。当是时,惟乌延部斜勒勃堇及统门水温迪痕部阿里保勃堇、撒葛周勃堇等皆使人来告难。斜勒,达纪保之子也,先使其兄保骨腊来,既而以其甲来归。阿里保等曰:“吾等必不从乱,但乞兵为援耳。”   穆宗使撒改伐留可,使谩都诃伐敌库德。既而太祖以七十甲诣撒改军,中道以四十甲与谩都诃。石土门之军与谩都诃会于米里迷石罕城下。而钝恩将援留可,闻谩都诃之兵寡,以为无备,而未知石土门之来会也,欲先攻谩都诃。谩都诃、石土门迎击,大破钝恩。米里迷石罕城遂降,获钝恩、敌库德,皆释弗诛。太祖至撒改军,明日遂攻破留可城,城中渠帅皆诛之,取其孥累赀产而还。坞塔城亦撒守备而降。留可先在辽,坞塔已脱身在外,由是皆未获。诈都亦诣蒲家奴降,太祖释之。于是,诸部皆安业如故。久之,留可、坞塔皆来降。   阿疏,星显水纥石烈部人。父阿海勃堇事景祖、世祖。世祖破乌春还,阿海率官属士民迎谒于双宜大泺,献黄金五斗。世祖喻之曰:“乌春本微贱,吾父抚育之,使为部长,而忘大恩,乃结怨于我,遂成大乱,自取灭亡。吾与汝等三十部人之人,自今可以保安休息。吾大数亦将终。我死,汝等当念我,竭力以辅我子弟,若乱心一生,则灭亡如乌春矣。”阿海与众跪而泣曰:“太师若有不讳,众人赖谁以生,勿为此言。”未几,世祖没,阿海亦死,阿疏继之。   阿疏自其父时常以事来,昭肃皇后甚怜爱之,每至,必留月余乃遣归。阿疏既为勃堇,尝与徒单部诈都勃堇争长,肃宗治之,乃长阿疏。   穆宗嗣节度,闻阿疏有异志,乃召阿疏赐以鞍马,深加抚谕,阴察其意趣。阿疏归,谋益甚,乃斥其事。复召之,阿疏不来,遂与同部毛睹禄勃董等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