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 - 第 258 页/共 398 页
九年三月,破樊城外郛,增筑重围以困之。宋裨将张贵装军衣百船,自上流入襄阳,呵术要击之,贵仅得入城。九月,贵乘轮船顺流东走,阿术与元帅刘整分泊战船以待,燃薪两岸如昼,阿术追战至柜门关,擒贵,余众尽死。加同平章事。先是,宋兵植木江中,联以铁锁,中设浮梁以通襄、樊援兵,樊城恃此为固。至是,阿术以机锯断木,以斧断锁,焚其桥,襄兵不能援。十年,遂拨樊城,襄阳守将吕文焕惧而出降。
是年七月,奉命略淮东。抵扬州城下,守将千骑出战。阿术伏兵道左,佯北。宋兵遂之;伏发,擒其骑将王都统。
十一年正月,入觐,与参政阿里海牙奏请伐宋。帝命政府议,久不决。阿术进曰:“臣久在行间,备见宋兵弱于往昔,失今不取,时不再来。”帝乃从其议,诏益兵十万与丞相伯颜、参政阿里海牙等同伐宋。三月,进平章政事。
秋九月,师次郢之盐山,得俘民言:“宋沿江九郡精锐,尽聚郢州东、西两城,今舟师出其间,骑兵不得护岸,此危遣也。不若取黄家湾堡,东有河口,可拖船入湖,转入江中为便。”从之。遂舍鄂州而去,行大泽中,忽宋兵千骑突至。时从骑才数十人,阿术即奋槊驰击,所向畏避,追斩五百余级,生擒其将赵文义、范兴。进攻沙洋、新城,拔之。次复州,守将翟贵迎降。
时夏贵锁大舰扼江口,两岸借御坚严。阿术用裨将马福计,回舟沦河口,穿湖中,从阳罗堡西沙芜口入大江。十二月,军至阳罗堡,攻之不克,阿术谓伯颜曰:“攻城,下策也。若分军船之半,循岸西上,对青山矶止泊,伺隙捣虚,可以得志。”从之。明日,阿术遥见南岸沙洲,即率众趋之,载马后随。宋将程朋飞来拒,大战中流,朋飞败走。诸军抵沙洲,攀岸步斗,开而复合者数四,敌稍却,出马于岸上骑之,宋兵大败,追击至鄂东门而还。夏员闻阿术飞渡,大惊,引麾下兵三百艘先遁,余皆溃走,遂拔阳罗堡,尽得其军实。
伯颜议师所向,或欲先取蕲、黄,阿术曰:“若赴下流,退无所据,上取鄂、汉,虽迟旬日,可以万全。”乃水陛并趋鄂、汉,焚其船三千艘,烟焰涨天,汉阳、鄂州大恐,相继降。
十二年正月,黄、蕲二州降。阿术率舟师趋安庆,范文虎迎降。继下池州。宋丞相贾似道拥重兵拒芜湖,遣宋京来请和。伯颜订阿术曰:“有诏令我军驻守,何如?”阿术曰:“若释似道不击,恐己降州郡今夏难守,且宋无信,方遣使请和,而又射我军船,执我逻骑。今日惟当进兵,事若有失,罪归于我。”二月辛酉,师次丁家洲,与宋前锋孙虎臣对阵。夏贵以战舰二干五百艘横亘江中,似道将兵殿其后。时伯颜已遣骑兵夹岸而进,两岸村炮,击其中坚,宋军阵动,阿术挺身登舟,手自持舵,突入敌阵,诸军继进,宋兵遂大溃。似道东走扬州。
四月,命阿术分兵围扬州。庚申,次真州,败宋兵于珠金砂,斩首二千余级。既抵扬州,乃造楼橹战具于瓜洲,漕栗于真州,树栅以断其粮道。宋都统姜才领步骑二万来攻栅,敌军夹河为阵,阿术麾骑士渡河击之,战数合,坚不能却。众军佯北,才逐之,我军回击,万矢雨集,才军不能支,擒其副将张林,斩首万八千级。
七月庚午,宋将张世杰、孙虎臣以舟师万艘驻焦山东,每十船为一舫,联以铁锁,以示必死。阿术登石分山,望之,舳舻连接,旌旗蔽江,曰:“可烧而走也。”遂选强健善射者千人,载以世巨舰,分两翼夹射,阿术居中,合兵而进,以火矢烧其蓬樯,烟焰涨天。宋兵既碇舟死战,至是欲走不能,前军争赴水死,后军散走。追至圌山,获黄鸽白鹞船七百余艘,自是宋人不复能军。
十月,诏拜中书左丞相,仍谕之曰:“淮南重地,李庭芝狡诈,须卿守之。”时诸军进取临安,阿术驻兵瓜洲,以绝扬州之援。伯颜兵不血刃入临安,以得阿术控制之力也。
十三年二月,夏贵率淮西诸城来附。阿术谓诸将曰:“今宋已亡,独庭芝未下,以外助犹多故也。若绝其声援,塞其粮道,尚恐东走通、泰,逃命江海。”乃栅扬之西北丁村,以断高邮、宝应之馈运,贮栗湾头堡,以备捍御;留屯新域,以逼泰州。又遗千户伯颜察儿率甲骑三百助湾头兵势,且戒之曰:“庭芝水路既绝,必从陆出,宜谨备之。如丁村烽起,当首尾相应,断其归路。”六月甲戌,姜才知高邮米运将至,果夜出步骑五千犯丁村栅。至晓,伯颜察儿来援,所将皆阿术魔下精兵,旗帜画双赤月。众军望其尘,连呼曰:“丞相来矣!”守军败遁,才脱身走,杀其骑兵四百,步率免者不满百人。壬辰,李庭芝以朱焕守扬州,挟姜才在走。阿术率兵追袭,杀步卒千人,庭芝仅入泰州,遂筑垒以守之。七月乙巳,朱焕以扬州降。乙卯,秦州守将孙贵,胡帷孝等开北门纳降,执李庭芝、姜才,斩于扬州市。阿术申严士卒,禁暴掠。有武卫军校掠民二马,即斩以徇。两淮悉平,得府二、州二十二、军四、县六十七。九月辛西,入见世祖于大明殿,陈宋俘.第功行赏,实封泰兴县二千户。
寻受命讨叛王昔剌木等。十七年,卒于别失八里军中,年五十四。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并国公,谥武宣。加赠推诚宣力保大功臣、上柱国,追封河南王,改谥武定。子卜怜吉歹。
卜怜吉歹,至元二十七年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婺州贼叶万五寇武义县,卜怜吉歹将兵讨平之。十一月,改江淮行省平章政事。二十八年,奏言:“福建盗贼已平,惟浙东一道地极边,恶贼所巢穴。今复还三万户,以合剌带一军戍明、台,亦怯烈一军戍温、处,札忽带一军戍绍兴;婺州。其宁国、徽州,初用土兵,后皆与贼通。今以高邮、秦州两万户戍汉阳者易地戍之。扬州、建康、镇江三城跨据大江,人民繁会,置七万户府。杭州行省诸司府库所在,置四万户府。择濒海沿江要害二十二所,分兵阅习水战,何察盗成。钱塘控扼海口,仅置战船二十艘,故海贼屡出夺船,请增置战船百艘、海船二十艘。”世祖俱从之。迁河南行省左丞相。延祐元年,封河南王。
卜怜吉歹性宽恕。一日掾吏田荣甫抱文牍请印,卜怜吉歹命取印至,荣甫误触之坠地,印朱溅卜怜吉歹新衣,卜怜吉歹色不稍动。又郊行,左右捧笠侍,风吹笠坠,碎御赐玉顶,卜怜吉歹笑曰:“是有数也。”论使勿惧。论者拟之后汉刘宽云。
子童童,中奉大夫、集贤侍讲学士,累官江浙平章政事。
也速□儿,本名帖木儿,避成宗讳改名。忽鲁浑之孙,大宗正札鲁忽赤哈丹子也。雄毅有谋略,读书能知大意。幼事世祖于潜邸。
阿术伐宋,言于帝,以也速□儿为副,从阿术攻拔襄、樊。至元十一年,伯颜与阿术会于襄阳,分三道并进。阿术由中道将渡江,也速□儿献捣虚之计,夜半绝江径济。黎明,与宋将夏贵战于阳罗堡,败之,遂入鄂州。宋都督贯似道与大军相拒于丁家洲,其前锋孙虎臣来逆战。也速□儿乘高望之,见其阵势首尾横,决以战舰冲之。似道先遁,其众一时俱溃。十二年,阿术攻扬州,使也速□儿与宋将战于扬子桥,出奇兵断真州运道。宋将张世杰以舟师屯扬子江中流,从阿术击之,以火箭烧其船篷,大败世杰于焦山下。宋平,授行中书省断事官,阶怀远大将军。十五年,进昭勇大将军。
十六年,除淮东道宣慰使,迁镇国上将军,奉中书省檄奏报边事,也速□儿入对便殿,出奏读于怀中。帝召近臣进读,适左右无其人,也速□儿奏,臣亦粗知翰墨,乃诵其文,而以国语译之,敷陈明畅。帝说,使纵横行殿中,以察之。命参知中书省事,二十二年,安童自北庭归,奏也速□儿蒙古人,又通习汉文,久淹下位,宜加擢用,帝问:“居其上者谁也?”对曰:“参政郭佑,参议秃鲁花、拜降。”即日擢中奉大夫、中书参知政事,位郭佑上,仍敕之曰:“自今事皆责成于汝。二十三年,进资德大夫、中书左丞。二十四年、拜荣禄大夫、尚书省平章政事。从讨乃颜,复与诸将擒其将金家奴、塔不□等。帝以也速□几家贫,赐钞五千锭。
二十七年,武平地震,奸人乘灾异相扇诱,有宗王三人皆为所诳。帝虑乃颜余党复为乱,遣也速□儿率兵五百人镇抚之。以便宜蠲田租、弛商税,运米万石以赈民灾,鞫三宗王,谕以祸福轻重,皆引伏。事闻,帝甚韪之。自辽阳行省至上都,道路回远,也速□儿奏请从高州以北开新道栽旧驿五,其三备他驿物力之乏绝,其二隶于虎贲司,给田宅为屯户,公私便之。
是时,桑哥秉政久,恣为贪虐,也速□儿劾其奸,帝始悟,后完泽等复相,继言之,桑哥竟伏诛。未几,拜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大德二年卒,年四十五。也速□儿喜荐士,凡所甄拔,多至通显。至正八年,赠推忠宣为守正佐理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安庆王,谥武襄。
三子:忽速□,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探进,徊史中丞;木入剌沙,南阳府达鲁花赤。孙:脱因纳,陕西行台御史大夫;纽儿该,同知都护府事;古纳剌,上都留守。
史臣曰:“速不台与者勒蔑、忽必来、者别齐名,太祖拟之四猎犬,常为军锋。者勒蔑等前卒,独速不台历事三朝,年逾耆艾,子孙遂俱为名将,至其曾孙启王封。乃知道家三世之忌,非古今通论也。”
卷一百二十三 列传第二十
者勒蔑也孙帖额 忽必来者别
者勒蔑,兀良合氏。父札儿赤几歹,与烈祖有旧。太祖初生,札儿赤几歹以貂鼠里袱献。时者勒蔑亦在襁褓,言于烈祖,请俟长大为太祖服役。及太祖娶光献皇后,往见王罕于土兀剌河,归至不儿罕山,札儿赤兀歹率者勒蔑来附,者勒蔑与博尔本及太祖弟别勒古台从太祖避蔑儿乞之难,捍御甚力。后者勒蔑之弟察兀儿罕亦慕义归于太祖。
太祖称汗,命者勒蔑与博尔本为众怯薛长。太祖与泰亦几赤战于斡难河,颈疮甚,者勒蔑吮其血,至夜半,太祖始苏,渴索饮。者动蔑裸入敌营,挈一桶酪返,来往无觉者。调酪饮太祖,遂愈。太祖问:“何为裸入敌营?”者勒蔑日:“我如被擒,便谓本欲来降,事觉,解衣就戮,乘间得脱走。彼必信我言,而用我,可以盗马驰归。”太祖嘉叹之。自是人称为者勒蔑乌该。乌该者,译言大胆贼也。及王罕来袭,太祖分军于卯温都赤山,以者勒蔑为前锋,败之。太祖攻乃蛮太阳罕,以者动蔑与者别、忽必来、速不台为前锋,一战擒之。
太祖即皇帝位,大封功臣,授者勒蔑千户,赦罪九次。其子也孙帖额为豁儿赤千人之长,者勒蔑弟察兀儿孩亦授千户,太祖使为哈萨儿使者,伪请降于王罕。事具《王罕传》。者勒蔑与者别、忽必来、速不台同以骁悍名,又归附独早,以先卒,故功名不及者别、速不台之著。
也孙帖额以附诸王为乱,为宪宗所诛。太祖尝谓:“诸将之勇,无过也孙帖额,终日战而不疲,不饮,不食而不饥渴。然不可使为将,以其视人犹己,士卒疲矣,饥渴矣,而彼不知也。故为将必知已之疲、己之饥渴,而后能推之于人云。”
忽必来,巴鲁剌恩氏,与族人忽都思同侍太祖左右,又与太祖弟合撒儿同为佩刀宿卫。太祖伐四种塔塔儿,誓师破敌勿掠弃物,俟军事毕散之。及战胜,阿勒坛、火察儿、答里台三人背约,帝怒,使忽必来与者别尽夺所获,分于军士,于是一军肃然。太祖伐乃蛮,遣忽必来与者别为前锋,至撒阿里客额儿,遇乃蛮哨探,游骑往来相逐。我队中赢马有逸入敌营者,太阳罕信为蒙古马瘦,利速战,遂进兵,为太祖所禽。事具《乃蛮传》。
太祖践尊位,谓忽必来曰:“凡刚硬不服之种族,汝皆服之。汝与者勒蔑、者别、速不台四人,如我之猛犬,临阵以汝四人为前锋。博尔术、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随我主儿扯歹、亦勒答儿立我前,便我心安。以后军事汝皆长之。”又曰:“别都温性执拗,汝怒之,吾亦知之,故不令其管兵,今试与汝同为千户,视其后效何如。”其见倚重如此。六年,命忽必来征合儿鲁兀惕部,降其部长阿儿思兰。未几卒。
者别,别速特氏。托迈力汗第九子钦达台之后也。国语九为伊苏,又转为别速。别速特人素附泰亦几赤,与太祖交恶。太祖败泰亦几赤等于阔亦田之野,别速特部众溃散,者别匿于林薮。太祖出猎见之,令博尔本追搏,乘太祖战马而住,马口色白,国语名为“察罕忽失文秣骊。”博尔本射者别不中,者别对其马殪之,遂逸去。后与锁儿罕失剌来降。太祖问:“阔亦田之战,自岭上射断我马项骨者为谁?”者别日:“我也。若赐死止污一掌地,若赦其罪,愿效命似报。”太祖嘉其不欺,遂赦而用之。先为什长,游控为千户。
太祖即位五年,金人筑乌沙堡,命者别袭杀其众。六年,太祖自将伐金,以者别与亦古捏克为前锋,拔乌沙堡、乌月营。至居庸关,金人守御甚固,者别遂回军诱敌,金人悉出追之,大败。者别入居庸,抵中都城下。复攻东京,不拔,夜引去。时已岁除,金人谓大军已退,不设备。逾数日,者别倍道疾趋,突入其城,大掠而还。八年,金兵复守居庸,仍为者别所取。
十一年,太祖北还,时古出鲁克盗据西辽,命者别征之。明年,师至垂河,所过城邑望风降附,古出鲁克西奔。又明年,者别使曷思麦里逾葱岭追之,及诸撒里黑昆,斩其首以循。诸部军中获马千匹,皆口白色者,归献于太祖曰:“臣请偿昔者射毙之马。十四年,太祖亲征西域,以者别为前锋,速不台为者别后援,脱忽察儿又为速不台后援,追西域主阿拉哀丁。西域主窜海岛而死,俘其母、妻及珍宝以献。复攻下西域各城,入其西北邻部曰阿特耳佩占,曰角儿只,曰失儿湾,皆望风款服。
十六年,西域略定。太祖复命者别与速不台进军里海之西,以讨奇卜察克。军入高喀斯山,奇卜察克、阿速、撒耳柯思等部据险邀之。者别以众寡不敌,乃甘言诱奇卜察克谓:“我等皆同类,无相害意,何必助他族以伤同类?”奇卜察克,信其言而退。者别引军出险败阿速等部,急追奇卜察克,纵兵奋击,杀其霍滩之弟玉儿格及其子塔阿儿,告捷于太子术赤,请济师。时术赤驻军于里海东,分兵助之。十七年冬,新军至,乘冰合,渡浮而嘎河,遂下阿斯塔拉干城。遇奇卜察克兵,又败之,军分为二,惧引而西:一军遣败兵过瑞河,一军至阿索富海之东南,平撒耳柯思、阿速等部,遂自阿索富海履冰以至黑海,入克勒姆之地。两军复合。
霍滩遁入斡罗斯境,乞援于其婿哈力赤王穆斯提斯拉甫。哈力赤王集斡罗斯南部诸王于计掖甫,议出境迎击。者别、速不台遣使十人来告:“蒙古所讨者奇克察克,与斡罗斯无衅,必不相犯。奇卜察克素与贵国构兵,盍助我以攻仇敌?”斡罗斯诸王谓:“先以此言饵奇卜察克,今复饵我,不可信。”执十人杀之。者别、速不台复遣使谓:“杀我行入,曲在汝。天夺汝魄,自取灭亡。请一战以决胜负!”库滩又欲杀之。斡罗斯人释之,约战期。哈力赤王先以万骑东渡帖尼博耳河,败前锋裨将哈马贝,获而杀之。诸王皆引兵从之。至喀勒吉河,与大军遇。时斡罗斯军分屯南北,南军力计掖甫、扯耳尼哥等部,北军为哈力赤等部及奇卜察克之兵。哈力赤王轻敌,独率北军渡河,战于孩儿桑之地。胜负未决。奇卜察克兵先遁,我军乘之,斡罗斯兵大溃。哈力赤王走渡河,即沉其舟,后至者不得渡,悉为我军所杀。南军不知北军之战,亦不知其败,我军猝至,围其垒,三日不下。诱令纳贿行成,俟其出,疾攻之,斩馘无算。我军西至帖尼博河,北至扯耳尼可城及诺拂敦罗特城、夕尼斯克城而止。捷书至太祖行在,诏以马十万匹犒师,封术赤于奇卜察克,以辖西北诸部。十九年,术赤西行,者别与速不台归术赤部兵,自率所部东返。中道卒。
初,者别名只儿豁忽阿歹,太祖以其射毙战马,赐名者别,国语梅针箭也。
子忽生孙,为千户。忽生孙子哈拉,从旭烈兀入西域。者别弟蒙都萨洼儿,侍拖雷左右。其子乌勒思,亦入西域。者别后,在西域者甚众。
史臣曰:“者助蔑、忽必来、者别,所谓熊景之士,不二心之臣也。者勒蔑屡拯太祖于忠难,忽必来之勇素为太祖所知,其视者别奋自降虏者盖不俟矣。然其功名反出者所勒蔑、忽必来之右。吾益叹太祖弃仇佳谁、任智勇,其雄略为不可及也。”
卷一百二十四 列传第二十一
术赤台 怯台 哈答畏答儿 博罗 欢伯都
术赤台,兀鲁特氏。其先纳臣拔都,太祖八世祖蔑年土敦第七子也,生二子:长曰兀鲁特、次日忙兀特,子孙遂以名为氏。术赤台刀兀鲁特之六世孙。兀鲁特与忙兀特、札剌儿、宏吉剌、亦乞列思,归附太祖量早,号为五投下。
术赤台,有胆略,勇冠一时。始附札木合,后见札木合残暴,与忙兀特部长畏答儿各率所部归于太祖。
王罕袭本祖于卯温都儿山,太祖仓卒闻变,阵于合剌合勒只沙陀。王罕问札木合:“帖木真部下诸将,勇敢者为谁?”札木合曰:“兀鲁特、忙兀特二部人健斗,兀鲁特花纛,忙兀特黑纛,当者慎之。”于是王罕使其骁将合答黑失当二部,而以阿赤黑失伦、豁里失列门继之。是时王罕之众数倍于我,其于桑昆有智勇,人畏之。将战,诸将见众寡不敌,言于太祖,请使术赤台为前锋。太祖从之。畏答儿亦愿为前锋。遂各率所部以进,败合答黑失等。阿赤黑失帖以土棉秃别干之众援之,剌畏答儿堕马,忙兀特人还救之。术赤台率兀鲁特一军转战而前,连败土棉秃别千、斡架董合亦符及豁里失烈门所领护卫千人,直入王罕中军。桑昆见事亟,亲来搏战,术赤台射中其颊。桑昆创甚,王罕始歙兵而退。是役也,微术赤台力战,几败。
王罕已退,太祖引军至答兰捏木儿格,仅有二千六百骑。太祖自将其半循合泐合水西岸,术赤合与畏答儿将其半循东岸而行,使术赤台说宏吉剌部降之。太祖遂驻于董嘎淖尔、脱儿哈火鲁罕。后太祖袭王罕于彻彻儿温都尔,复以术赤合与阿儿孩合撒儿为前锋,昼夜兼行,出其不意攻之。王罕父子方酌马潼于金帐,不设备,其部众悉为太祖所俘,王罕父子走死。又从太祖伐乃蛮,术赤合为第二军队。乃蛮平,王罕之弟札合敢不降而复叛,术赤台以计诱执之。太祖尝谕之曰:“朕望术赤台如高山前之日影。”其见重如此。
太祖称尊号,授千户,命统兀鲁特部,世世勿替,又赐官嫔亦巴合以赏其功,即札合敢不之女也。仍命亦巴合位下之岁赐,依旧给之。太祖谓亦巴合曰:“昔汝父媵汝二百人,且使阿失黑帖木儿、阿勒赤黑二人为汝主膳。今以其半从汝往兀鲁特氏,留阿失黑帖木儿及其余百人为记念。”或云太祖一日得恶梦,不怪,遂以亦巴合赐术赤台云。
十一年,术赤合与合撒儿、脱仑徇女真故地,攻大宁城克之。后卒。
弟察乃,亦封千户,为怯薛长,领侍卫千人。
术赤台子怯台,有才武,与父同时封千户。从太祖伐金与宏吉剌人薄察,别将疑兵屯居庸北口。者别绕攻南口,克之,遂入居庸。及攻中都,怯台与哈台将三千骑驻近郊,以断援兵之路。怯台以父佐命功封郡王。
二子:曰端真,曰哈答。
怯台卒,端真嗣封。太宗八年,赐端真德州二万户为食邑。室元十八年,又增二万一千户,肇庆路连州及符州属邑俱隶焉。
世祖讨阿里不哥,哈答与畏答儿之曾孙忽都忽跪言:“臣祖父幸在先朝度立战功。今北讨,臣等又幸少壮,愿如祖父以力战自效。”世祖允之。从诸王合丹、驸马纳陈为右翼,战于昔木土,又战于失烈延塔兀之地,以功赐黄金,将士受赏有差。李璮叛,世祖遣诸王哈必赤等讨之,哈答亦在军中。